一等弃妃第69部分阅读
一等弃妃 作者:yushuwen
里也没有了之前的那种冷漠,或许是有了孩子的缘故,她的心态变得比以前从容安详了许多。
来到正厅,看了了阔别已久的容辛邬,她的脸上浮现着浅浅的笑容,在容辛邬想念的目光中,缓缓的走到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妍儿,这些日子你还好吗?”
容辛邬兴奋得不停的搓着手,威严的脸上有着讨好的笑容,小心翼翼的问道。
“谢丞相关心,本宫很好。”
容妍客气却又带着几分距离,浅笑盈盈的看着容辛邬,“丞相今天来有何要事?”
“爹听说你有了身yun,特意送了一些补品来给你补补身子。”
容辛邬的眼神激动,落在容妍依旧平坦的小腹上,有些感慨万千,他要有外孙了,太好了。
“谢谢。”
容妍依旧客气,让身边的丫鬟将那些补品给拿了下去,唇角依旧挂着笑容,“丞相来不只是为了这些事情吧。”
容辛邬眼底的激动褪去,脸上恢复了严肃,“我听说了妍儿今日在慈宁宫的遭遇,太后竟然敢这么欺负你,这口气我怎么能咽得下去?周家私底下的那些勾当我都已经查出来了,都在这里,妍儿你收好。”
义愤填膺的丞相从袖子里掏出一本账本,递到容妍的手里,眼神通红嗜血,显然对周氏一族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他的女儿凭什么要被那些人欺负,太后算什么,不过是仗着养大了皇上,难道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容妍接过那本账册,翻开来细细的看了看,勾起唇角轻轻的笑了起来,一帮道貌岸然的贼子,装什么高贵!这一回她给周氏一族一个沉重的打击,她倒要看看太后没有了可以依仗的娘家,还怎么跟她嚣张,还怎么往寒的身边塞女人?
“谢谢。”
容妍的眼神有了一丝温度,认真的看着容辛邬,真心实意的说道,却还是将账本递到了丞相的手里,“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处理了,你看着办。”
“你放心,我一定会将这件事情给你办好的。”
容辛邬一脸坚毅,斩钉截铁的说道,他女儿的幸福,怎么容许别人来破坏。
“一切拜托了!还有别的事情没有,如果没有,你就请回去吧。”
好像心里对容辛邬的怨已经没有那么深刻了,不过单独面对的时候依旧有着几分别扭,容妍不自然的下了逐客令。
容辛邬的眼底有着不舍,心疼的看着消瘦的女儿,嚅动着嘴唇,“妍儿,你能叫我一声爹吗?”
他想听女儿叫他一声爹,在那些真相一层层剥开的时候,他后悔得体无完肤,尤其女儿那冷若冰霜的态度和看陌生人一样的眼神时,像千万根针扎在他的心上一样,疼得鲜血淋漓,他知道错了,可是想要得到女儿的原谅还是那么的困难。
容妍长长的睫毛动了一下,遮住了她眼底的情绪,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什么,好看的双唇却紧紧的抿着,不肯说一个字。
热血沸腾的等待,慢慢的冷却了下去,容辛邬捂着心脏的位置,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喃喃的说道,“是我唐突了,我做错了那么多事情,怎么还指望你叫我爹呢。”
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哪里能够轻易的说出原谅两个字,或许妍儿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了吧。
容妍抬眸望着满脸皱纹的容辛邬,不知道何时,白发已经悄然爬上了他的两鬓,心底不由得酸酸的,很不是滋味。
她望着远方,心底陷入了一片迷茫中,恨真的很累,她还要继续恨下去吗?
“你好好照顾身体,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就给我写信,我会替你扫除一切障碍。”
容辛邬忍住内心的伤痛,难受的说道。即使女儿不原谅他,他也必须为以前所犯的错误赎罪,他亏欠依依和妍儿的实在是太多太多,只怕这辈子都偿还不清了。
容妍的眼睛眨了一下,凝视着迈着沉重步伐走出去的容辛邬,嘴唇微微动了一下,轻轻的唤了一声,“爹······”
声音出来,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真的唤了出来。
容辛邬的背影僵住了,浑身如遭雷击一般,定定的站着,热泪盈眶,双拳紧紧的握着,只有这样才能控制住自己满心的感动。
女儿肯叫他爹了,这是真的吗?
“妍儿,你终于肯原谅爹了是吗?”
容辛邬老泪纵横的转过身来,颤抖着嘴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热切的注视着容妍,期盼的问道。
容妍脸上依旧一片平静,轻声的说道,“好好保重身体。”
“你放心,在妍儿的幸福还没有得到完全保障的时候,爹一定不会死去,哪怕爹死,也要为你扫清楚一些障碍。”
容辛邬激动的说道,长满皱纹的脸上又是泪水,又是会心的笑容,分外的滑稽。
“您快些回去吧,我累了,要好好休息。”
容妍别扭的说道,不再去看容辛邬,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难道是因为快要当妈妈了,所以特别容易心软吗?不然怎么会那么轻而易举就将爹这个字给喊出来了。
容辛邬心花怒放,也不管容妍别扭的态度,高兴的走了,妍儿肯叫他爹,这比什么事情都要让他兴奋和开心,只要女儿幸福,他愿意双手沾满血腥,更何况,周氏一族仗着太后横行霸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解决他们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容妍紧抿着唇,冷眼瞧着容辛邬走远了,才走出了客厅,漫无目的的在花园里闲逛着,尽量的保持愉快的心情。
她只要安定和幸福,谁也别想破坏她得来不易的幸福。
接下来的日子里,太后那边没有一点动静,一直到皇上的寿辰都过了,还是没有一点异常,容妍不由得微微蹙起了眉头,心底的不安越来越大。
她可不相信,太后那天受了那么大的窝囊气就此善罢甘休了,现在的平静只怕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却让她更加紧张了,王府的守卫也加强了防守,生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太后的势力就对他们进行反击了。
这夜,周尉寒被皇上宣进宫去了,王府里就只有容妍一个主子,吃过了晚饭,容妍在如水的月光下悠然的散步,一直等到深夜,也不见周尉寒回来,她困得哈欠连连,让丫鬟扶着回到了卧室休息。
遣退了丫鬟,容妍懒洋洋的脱下了身上的外套,纤细的手掀开被子准备躺到床上,手才刚刚动了一下,被子里一条双头蛇猛的窜出来,朝着容妍就扑了过来。
容妍吓得脊背发凉,冷汗涔涔染湿了衣衫,在双头蛇即将攻击到她的时候,凭着习武的反应飞快的向后退去,从半开的窗跃了出去。
那蛇竟然不依不饶的朝着她追了过来,嘶嘶的吐着信子,眼神绿幽幽的,尾巴朝着容妍扫了过来,那模样,好像不将容妍置之于死地不罢休。
容妍狼狈的往后退去,吓得背后的寒毛都竖起来了,躲着,她的身上没有任何武器,双头蛇又来势汹汹,只有躲避的份。
“来人!”
容妍吓得声音都变了,朝着空气里声嘶力竭的吼道。
躲在暗处的暗卫听到她颤抖害怕的叫声,十几道身影从天而降,手里执着银色的剑,护着容妍往后退,银色的剑带着冰冷的寒芒,在空气中划出了几朵剑花,一刀砍在双头蛇的身上,硬生生的将那蛇头给砍了下来,那蛇的身子缓慢的爬动了几下,终于再也不能动弹。
那血飞溅而出,洒落在周围的草木上,那些草木竟然瞬间枯死。
容妍盯着那枯死的草木,脸色冷若冰霜,嘴角却噙着残忍冰冷的笑容,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了是吗?用双头蛇来对付她,只要刚才她的动作稍微慢了一些,就会被剧毒的蛇咬死了吧。好歹毒的计谋,太后还是忍不住了吗?
幸好她学会了轻功,幸好她的反应够灵敏,光是想起来,她还是一阵阵后怕,仔细静下来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背后的衣裳都湿透了,她胡乱的举起袖子,一把将脸上的汗水擦去。
“王妃,您没事吧?”
闻声赶来的丫鬟看到地上被砍成两半的毒蛇尸体,吓得浑身的冷汗都冒出来,脸色剧变,走到容妍的身边关切的问道。
“没事。”
容妍那双清亮的眸子里折射出森冷的寒芒,平静的说道,内心深处那股不甘的因子却在不停的叫嚣着,几乎要冲破血液喷涌而出。
“将蛇的尸体用石灰粉保存好,留着,本宫有用。”
容妍的声音很平静,只是那样的平静里却压抑着让人心惊肉跳的嗜血。
“是。”
暗卫们急忙将双头蛇的尸体处理好,用棉布包好,放在角落里,等候容妍的发落。
“府里有内j,去查查是谁将毒蛇放到本宫的卧房里的,揪出来,杀无赦!”
清冷残忍的话语幽幽的在花香氤氲的花园里响起,平添了几分冰冷的杀意,让人忍不住为之一颤。
“春夏秋冬,你们四个到卧房里去查查看还有没有潜在的危险,如果没有,将卧房清扫一遍,我今夜睡书房。”
容妍继续冷声吩咐道,春夏秋冬四个丫鬟飞快的领了命令,提着剑,竖起高度紧张的神经走进了卧房里,搜查着。
“你派人去查一查,这件事情背后的主使是谁。”
容妍回过头去,清冷的视线对上为首的暗卫,平静的下命令道,她已经猜到是谁在背后动的手脚了,不过还需要确凿的证据。
太后那个老女人就那么不甘心,竟然如此狠毒的想害她,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气。
容妍握紧了拳头,发出咯咯的响声,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抚摸着小腹,平静的在暗卫的保护下,走进了书房里,在书房中睡下。
等了一夜,也没有等到周尉寒回来,她的心里升起了不好的感觉,早早的就起来了,才打开门,就看见无忧眼睛通红的站在书房外面,似乎哭了一夜的样子。
“发生什么事情了?”
容妍隐隐的猜到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脸上却依旧维持着镇定的神情,平静的问道。
“小姐,王爷带了吏部尚书家的周紫云小姐进王府了,听管家说,王爷还要纳周小姐为侧妃,小姐,怎么办?”
无忧抽抽噎噎的哭着,眼底有着对容妍深深的心疼,哽咽着说道。
“什么?”
容妍有一瞬间的心痛,浑身发抖,有些想哭的冲动,周尉寒难道背弃了对她的承诺了吗?不可能的,她不相信。
纤细羸弱的少妇咬着嘴唇,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安慰着自己,不会的,周尉寒绝不会那样做。就算是眼睛看到的,也有可能是假的,她必须亲自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无忧,你带我去见王妃。”
容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尽量压抑着自己语气里面的颤抖,平静的说道
到底中间发生了什么,才短短的一夜之间,就发生了这种事情。她一定要将整件事情弄清楚,周尉寒给了她全部的信任,她也要给周尉寒百分之百的信任。
无忧眼睛通红的扶着容妍,平稳的向前走着,迎面看到一身紫色锦袍的周尉寒平稳的朝着这边走过来了,身边跟随着一个千娇百媚的少女,穿着和周尉寒一样颜色的石榴裙,手挽轻纱,纤腰素素,袅袅婷婷的朝着这边走过来了,眼神含情脉脉的看着周尉寒,分外的美丽。
“妍儿。”
周尉寒也看到了容妍,脸上有着些微的僵硬,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涌起了阵阵的愧疚,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了上来。
周紫云的脚步也加快了起来,亦步亦趋的跟在周尉寒的身边,妩媚的小脸上带着娇羞,像受惊的小鹿,楚楚可怜。
容妍停住了脚步,平静的看着周尉寒,眼角的余光不着痕迹的扫到周紫云的身上,敏锐的从那双莹亮如水的目光中捕捉到了一抹得意,原先心底的那抹疼痛迅速的消失不见了。
她就知道,周尉寒绝对不会背叛她,肯用生命去救她的男人又怎么会轻易的爱上别的女人。
“寒,你回来了。”
容妍清丽无双的面容上浮起了温柔的微笑,看着走到她身边的男人,轻声唤道。
周尉寒温柔的搂着她,眼底有着浓得化不开的想念,他想念妻子了,而跟随他回来的周紫云不甘寂寞,那双妩媚的眼底飞快的闪过一丝仇恨,脸上娇柔中带着羞涩,盈盈的跪拜,“紫云见过姐姐。”
容妍的目光陡的冷了下去,从周尉寒的怀抱里挣脱出来,微微仰起下巴,毫不客气的冷笑道,“本宫的母亲就只有一个女儿,哪来的妹妹,周小姐不要叫错了。”
她特意咬重了小姐两个字,对不要脸的小三,她才不会有好脸色看。
周紫云纤细柔弱的身子颤抖了一下,如花的玉颜变得惨白,晶亮的眸子里涌起了一层薄雾,她楚楚可怜的咬着唇,怯生生的说道,“紫云知道姐姐心里可能不好受,可是,紫云昨夜已经是王爷的人了,按照礼节,自然应该叫王妃一声姐姐的。”
容妍听到这番娇柔怯弱的话,嘴角的笑容更加的灿烂了,不怕死的撞到她的枪口上来是吧,那好,她倒要看看这个女人有多大的能耐。
“呵,周小姐昨夜成为王爷的人了是吗?”
眼波流转间,容妍的语气甜得可以掐出蜜糖来,不紧不慢的问道。
周紫云微微抬起头来,用那双明亮又无辜的眼睛偷偷看了容妍一眼,又怯弱的移开了目光,害羞的点了点头。
“昨夜王爷的确占有了紫云。”
她身上背负着家族的使命,无论如何都要进到寒王府,哪怕现在还不是正妃,总有一天绝对会是的。她不相信,怀有身孕的妻子,听到丈夫宠幸了别的女人,这个女人还能沉得住气。今天早上,她可是光着身子躺在寒王的身边的,哪怕就是寒王,也否认不得。
“你昨夜和王爷上床,就觉得自己成为了王爷的人,那昨天之前呢,谁知道你和哪个男人睡过,周小姐不会以为王爷是个冤大头吧。”
容妍脸色陡的沉了下来,尖锐的问道。
周紫云听到这样难堪的话,气得脸色煞白,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心里恨死了容妍,却不敢骂出来,眼角的泪水盈盈落了下来,可怜兮兮的看向周尉寒,“王爷。”
周尉寒深情的抱着容妍,似乎泪如雨下的女人只是一道空气,连一丝眼神都没有落在她的身上。
“王妃您是大家闺秀,怎么能说出这么不齿的话来呢?紫云也是从小养在深闺,您这样污蔑紫云,到底是何居心?”
周紫云抬起朦胧的泪眼,颤抖着据理力争道。
容妍嗤之以鼻,冷笑着,“如果是养在深闺的大家闺秀,又怎么会在没有成亲的时候就恬不知耻的爬上王爷的床,还大言不惭地说自己成为了王爷的女人,这就是所谓的名门闺秀的教养吗?”
一句话,堵得周紫云再也说不出话来的,拧着帕子不停的哭。
“哭够了吗?”
周尉寒忽然抬起头来,脸上带着冰冷的神情扫向周紫云,用没有一丝感情的语调问道。
周紫云怯生生的止住了哭泣,可怜的咬着唇,看着周尉寒。
“来人,带周小姐去她的院子。”
立刻有丫鬟走上来,将周紫云给带走了。
“妍儿,你相信我,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周尉寒漆黑明亮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容妍,异常认真的说道。
“我相信你。”
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或许她心里会有怀疑,可是看到周紫云之后,她相信了。
“走,到书房去,我好好的解释给你听。”
周尉寒生怕容妍的心里有疙瘩,极尽温柔耐心的对容妍说着话,扶着她走进了书房中。
“我没有碰周紫云,吏部尚书那个老狐狸想要设计将他女儿弄进王府,我只好将计就计,昨夜碰了她的是我的替身。”
容妍听到他的解释,笑了起来,幸好,她足够冷静,并没有被眼前看到的情景被骗倒了。
“昨夜的事情我知道了,我没回来就是去查谁在我们的卧房里放毒蛇这件事情。”
周尉寒稍微放下心来,继续说着,“你放心,昨夜放进毒蛇的内j已经被我处死了。”
“幕后黑手是太后吗?”
容妍想到昨夜那条毒蛇,唇角勾起了几分冷笑,她能想到的最有可能的人就是太后了。现在最恨她的人应该是太后了吧,她又怎么允许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
“的确是她,妄想毒害你,我绝对不会放过她!”
第三章 以牙还牙
上官尉寒脸色铁青,额头上青筋暴涨,咬着牙恨声说道,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别以为她是太后,自己就不敢动她了,这样伤害了妍儿,他绝不会让那个人好过!
容妍的脸上也是一点表情也没有,早就猜到是这样的结果了,她不会再忍下去了。纤长浓密的睫毛眨了眨,波光潋滟的眸子里一闪而逝的寒光,她安静的凝视着丈夫,红唇微微动了一下,清冷的说道,“寒,动手吧,我不想再忍受这样的气了。”
上官尉寒握紧她的手,认真的,没有一点敷衍的迎视着她清冷而期待的视线,沉声说道,“好,我会挑选一个最好的时机动手。”
快了,太后这般做,已经触及到他的底线了,他绝不会手软。
“容丞相那里有你需要的东西。”
容妍转头看向窗外,外面,春光明媚,姹紫嫣红的鲜花开得争奇斗妍,美丽得想人间的仙境,金黄|色的阳光暖融融的洒下来,平添了几分的美好。
“我会把这一切都安排好,妍儿,你别担心。不会很久了,明天的早朝就会有弹劾刑部尚书的奏折,那些人底下所做的龌龊事,全部都会曝光在光天化日之下。”
上官尉寒好看的眉毛微微挑了起来,深邃如海的眸底嗜血凛冽的寒芒就汪洋中翻滚的海浪,带着毁天灭地的恐怖力量。
“在那之前,先把那双头蛇的尸体送到太后的宫中,放在她的被子里。
容妍手紧紧的握着茶杯,咬着牙恨声说道,眼睛里全是寒冷,“再放上两条没有毒的小蛇陪着,只要不会将人弄死就行了。”
太后怎么对付她的,她将会以同样的手段还击回去,看到底是谁承受不住。
容妍嘴角噙着冰冷的笑容,缓缓的站了起来,脊梁挺得直直的,像威风凛凛的女战士,令人不敢逼视。
“恩。”
上官尉寒搂着妻子,心疼的将她抱在怀里,愧疚的说道,“妍儿,我会多派一些暗卫保护你,你贴身的吃穿用度,也都由可靠的人在前面检查,你不用太过紧张,等我处理完这件事情,我们就回到边城去。”
这个乌烟瘴气的京城,一点都不能让他开心,反而有着前所未有的压抑,远没有京城的快乐和自由。
容妍靠在上官尉寒的怀里,轻轻的笑了,柔声说道,“好,我也想边城了。”
虽然那里的冬天冷了一些,可是那里没有太多的勾心斗角,她心情很好,活得自由自在。
两人相互抱着,安静的站了好久,直到容妍哈欠连连,上官尉寒才心疼的将她抱到书房的床上,细心的帮她盖上被子,轻悄悄的走了出去。
指节分明,却又有力的双手在空中轻轻的拍了两下,身穿玄色锦袍的暗卫从天而降,恭敬的跪在地上,压低声音说道,“参见王爷。”
“好好保护王妃,再出什么差池你们就不用在我的身边伺候了。”
上官尉寒微微皱着眉头,沉声命令道,昨夜的事情现在想起来都一阵阵后怕,如果妍儿没有轻功,如果妍儿的反应再稍微慢一点,只怕他今天见到的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光是这样想着,他的手心里都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他不能没有容妍,在拥有过幸福之后,如果再失去,他的生命将会变成一片荒芜的沙漠,那样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暗卫暗暗心惊,只觉得背后森寒一片,头皮竟然发麻了,不敢再有丝毫的大意,小心翼翼的说道,“属下遵命。”
上官尉寒挥了挥手,暗卫飞快的一闪,转眼之间就不见了人影,似乎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脸色冷若冰霜的男子心底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着,箭步流星的朝前走着,看到管家过来的时候,眼波流转间,有一抹狠戾的寒光涌了起来,轻轻的笑了,周紫云啊周紫云,难道以为脱光了衣服就能成为王府的女人吗?做梦
“管家。”
“参见王爷。”
管家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上来,战战兢兢的说道,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不知道为何,今日王爷身上冰冷的气息压抑得他想要落荒而逃。
“周小姐不是想要成为王府的女人吗?你给她找几个男人过去,不许怠慢了人家。”
冷硬的唇角勾起了残忍的弧度,上官尉寒没有任何怜香惜玉的下达了命
管家暗暗的抖了一下身子,却只能顺从的领了命令,飞快的走了,心里默默的为周紫云感到悲哀,做什么不好,偏偏将主意打到王爷身上,不是活得不耐烦了是什么?寒王妃的位置是她那样的女人能随便消想的吗?简直是找死。
上官尉寒已经飞快的走远了,骑着骏马朝着郊外的方向狂奔,有些事情必须在今天解决好,既然要解决周氏一族,他一定要保证给那些人致命的打击,再也翻不了身材可以。
否则日后只怕会引来不不可想象的疯狂报复,不怪他狠心,是他们妄想得到不该得到的,还差点伤了妍儿,结果只能自寻死路。
奔驰的骏马在京城外一所精致典雅的别院门前停了下来,脸色阴沉的男人吹了一个响哨,别院门幽幽的打开了,他甚至都没有下马,骑着马直接闯进了别院里,听到身后的木门关上之后,才翻身下马,平静的说道,“你们王爷呢?”
“寒王请随小的来。”
王府的管家不敢直视上官尉寒那双锐利的眼睛,微微弯着腰,恭恭敬敬的在前面带路,绕过淙淙的流水,踏过妖娆盛开的花园,穿过怪石嶙峋的假山,终于在一座单独的阁楼前面停了下来。
“我家王爷就在里面,寒王请。”
管家停住了脚步,不敢再向前走了,瓮声瓮气的说道。
上官尉寒没有任何犹豫的推开那扇门,抬脚走了进去,顺着精致小巧的楼梯走上了二楼,才看到修长玉立的男子背对着他站着,长发随风飘舞,手执玉箫,对着窗外的竹林吹着优雅动听的曲子,唯美得像一幅泼墨画。
“我找你有事情。”
他不想拐弯抹角,自顾自的坐下,倒了一杯茶喝了下去,眼神锐利而晶亮的看向迎风而立的上官青云。
悠扬清越的箫声在空中盘旋,如冲破乌云的万丈阳光,带着穿透人心的豪言壮志,悠扬的盘旋。
上官尉寒也不着急,手执茶杯,缓慢的喝着,直到箫声慢慢的降下去,直到趋于平静。
“皇兄约臣弟来这里,有何要事?”
上官青云一身浅蓝色暗纹锦袍,腰束玉带,眉眼含着清新典雅的笑容,闲庭信步般的走过来,在上官尉寒的面前坐下,好看的嘴唇微微扬起,悦耳动听的嗓音行云流水般的流淌在安静的室内。
“帮我将周氏一族扳倒,我会帮助你登上皇位。”
上官尉寒深深的凝视着对面琥珀色的眼睛,开门见山的说道,他已经不想再容忍太后的那些事情了,必须要除去周氏一族。
上官青云似乎怔愣了一下,俊美如玉的面容上浮起了漫不经心的笑意,烟波微微荡漾着,“皇兄这是说的什么话,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落到父皇的耳朵里,可是要杀头的啊。”
“我知道你想要皇位,别拐弯抹角了,想要那个位子也不是什么不光彩的事情。如果皇弟不愿意跟我合作,那我就去找上官盛俞了,想必他会很乐意跟我合作。”
上官尉寒最讨厌虚假迂回的沟通方式,直直的盯着眼前温润如玉的眼睛,冷硬的脸上浮起了冰冷的笑容。如果青王再迂回,他会直接掉头走掉。
上官青云的眉头果然微微皱了起来,沉思了半晌,再次看向上官尉寒,没有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一丝开玩笑的意味,狐疑的开口,“你说的是真的?
如果能够得到上官尉寒的帮助,登上皇位的阻力一定会少一半,不得不说,他动心了。
“自然是真的,我只想和容妍过逍遥自在的日子,别的都不在乎,你要跟我合作吗?”
上官尉寒的眼睛眨都不眨一下,认真的问道,瞳孔深处甚至有了几分晦暗不明的味道。
“要,为什么不要?”
巨大的利益诱惑摆在上官青云的面前,他岂有不合作的道理,他不是上官尉寒,女人对他来说不过就是衣服,脱了一件,还有另一件,可是皇位只有一个,他不会傻得要美人不要江山。
上官尉寒听到肯定的答案,眼底有了几分笑意,眼前的男人可是狠角色,只要一出手,吏部尚书这辈子都别想再有翻身的可能。
有了共识之后,上官青云和上官尉寒在密谋了很久,直到夜幕降临,才结束了这场谈话。
“一切就看明天了,希望你能信守承诺。”
上官尉寒幽深的眸子深处有着满满的认真,平静的说道。
“只要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你所求的我也会给你。”
上官青云同样没有一丝含糊的说道,他要的是皇位,上官尉寒要的是自由,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不矛盾。
两道身影分别从不同的门出了这所别院,消失在两条道路上,在暗夜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寒王府里,容妍和容辛邬相对坐着,脸色冰寒,漆黑明亮的眸子里有着深深的不可置信。死寂,可以将人淹没的死寂在室内缓缓的荡漾开来,只听得到两人沉重的呼吸声。
良久之后,容妍才轻轻的咳嗽一声,打破了沉默,“探查到的消息属实吗?”
“千真万确,我从太后这边入手,整整查了几个月,才查出来的。”
容辛邬威严的脸上满是认真,铿锵有力的说道,谁能想到,被皇上恭敬的奉养的太后竟然是杀害皇上亲生母亲的凶手呢。
容妍眼底也有着不可置信,握着信封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却在震惊之后,竟然轻轻的笑了起来,太后这一会不死也只能在冷宫里待一辈子了。
“我和王爷商量一下,该怎么做,我再告诉你。”
容妍平静的说道,让容辛邬先回去,自己坐在正厅里面等上官尉寒回来
她说为什么太后总是看她不顺眼,总是想往寒的身边塞女人呢,原来最深处还有这样一层渊源在里面,真是太好了。
等了很久,上官尉寒终于回来了,容妍让丫鬟扶着她迎了上去,看着迎面走来的丈夫,心底有一阵阵的暖流流淌着,轻声的唤了一声,“寒。”
“妍儿,怎么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上官尉寒看到暗夜里等着他的妻子,心疼的抱着她,埋怨道。
“我想你了,你不回来我睡不着,寒,我们回去休息。”
容妍撒娇的在上官尉寒的怀里甜甜的说道,嘴角溢满了幸福,哪怕外面有那么多不怀好意的人,她仍旧觉得幸福,因为寒将她当成世间最珍贵的宝贝,只要有他在身边,她的人生就是一片天堂。
上官尉寒轻柔的将她放在床上,眉宇之间有着淡淡的忧愁,“妍儿,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不想看到你这么累。”
容妍娇嗔的笑了,明亮的眸子在灯光下亮得像天上的星辰,粉嫩的嘴唇轻轻动了一下,柔声说道,“寒,我等你回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她说着,笑容隐去,换上了几分沉重。
上官尉寒听到她的话,安静了下来,凝视着她,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今天丞相告诉了我隐藏了几十年的惊天秘密,我觉得还是要告诉你。
容妍有些小心的看着上官尉寒的神情,继续说道,“他说,是太后害死了父皇的亲生母亲。”
说着,容妍从怀里将那些证据拿出来,递到上官尉寒的面前,觉得自己有些残忍,不过,不管怎么样,总是必须让坏人受到惩罚。
上官尉寒眼底波动了一下,接过那些证据,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脸色平静得看不出任何异样,良久,才冷笑了一声,将证据塞到了怀里。
“心肠恶毒的老女人,欺骗父皇欺骗了这么久,还妄想染指皇权,她就等着死路一条吧,爬得越高跌得越重,等着瞧,那个老女人绝对会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冷冰冰的声音幽冷的流淌在室内,昏黄的灯光不由得摇晃了一下,好像也被那样凛冽的寒气给吓到了一样。
“寒,把隐藏了这么多年的真相告诉父皇吧,交给他处理。”
容妍认真的看着上官尉寒,轻声的说道,毕竟,那是父皇的母亲。
“我会的,妍儿,你等着看那个老女人从云端坠入地狱吧。”
上官尉寒冷硬的勾着唇,声音阴狠嗜血,没有一丝温度,像来自地狱的修罗,带着森森的杀气。
容妍轻轻的点了点头,靠在上官尉寒的怀里,拍着他的背,柔声说道,“寒,不要难过,这一切很快就会过去的。”
上官尉寒将头搁在容妍的肩膀上,声音里有了一抹无奈,“妍儿,我不是难过,而是觉得悲哀,权力和财富真的就那么重要吗?重要到可以泯灭了人性,重要到好好的人双手沾满血腥,化身成魔也要得到那些东西。”
容妍心里也觉得空空的,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只好抱紧了丈夫,“我们不管别人,只要我们不那样就行了,寒,我们不要主动去害人,但是也决不让别人来害我们,这样就足够了。”
上官尉寒抱着容妍,对黑暗下的腐败和肮脏有了前所未有的厌恶,心里更是打定了主意离开这里。
“寒,你说,我们送去的双头蛇会不会把太后吓晕。”
容妍想起了早上交代的那些事情,不由得微微勾起了唇角,有些恶趣味的问道。
“吓晕了才好,那样的女人想要害人就要承受必须的后果。”
上官尉寒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厌恶,毫不客气的说道。
容妍靠在丈夫温暖的怀里,吃吃笑了起来,时间差不多了,暗卫传递的消息应该到了吧。
她正想着,黑暗中有暗卫从天而降,轻轻的敲击着卧房的门,严肃却又不失恭敬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王爷,王妃。”
“进来。”
容妍唇角扬起了微微的弧度,轻快的唤道,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太后看到那些蛇的反应了。
“怎么样,她看到我们准备的别致的礼物了吗?”
懒洋洋饶有兴致的声音从厚厚的帘子后面传了过来,容妍有些幸灾乐祸的问道。
“启禀王妃,不出王妃的意料,她掀开被子睡觉的时候,看到那些蛇,吓得面如土色,满屋子乱套乱窜,最后竟然晕了过去。”
暗卫一板一眼的说道,语气里还有着微微的兴奋,看到处处为难王爷和王妃的老太婆吃亏,心情岂是爽字能够概括得了的。
容妍毫不客气的笑了起来,“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那些小蛇咬她了没有?”
“她那么老,皮厚死了,蛇都不愿意咬那种老女人。不过是绕着那个老女人的脖子转了几圈,吓得整个宫里的宫女和太监四处逃窜,乱成一锅粥。
暗卫厌恶的说道,却让容妍笑得更加欢快了,好冷的笑话,没想到寒那么冰冷的人,竟然能够养出搞笑的侍卫来。
“后来呢,后来那个女人醒了没?有什么反应?”
容妍索性坐在床上,抱着枕头,继续问道,她想要知道那个老女人后来怎么样了。
“她啊,大发雷霆,将宫里的太监和宫女都狠狠打了一顿,却没有明目张胆的骂王妃。”
暗卫顺着容妍的话,认真的答道。
容妍轻笑了起来,眼神里有着报复的快感,“她怎么敢说是我,我们既然能把双头蛇砍成两半送过去,她心里就已经知道了在我们的手里捏有她的把柄,除非她想自寻死路。”
光是吓吓她都是小意思,老女人对她可是下了狠手,想将她置之于死地的。
“没事了,你先退下吧。”
容妍听完了她想要知道的内容,轻声的吩咐道,听到暗卫闪身出去,又将门关上了,才掀开帘子,如花的容颜上绽放着喜悦的光芒,看着上官尉寒,笑得异常灿烂,“寒,我很开心。”
上官尉寒冷硬的脸上也带着柔和的笑意,心里那叫一个畅快,活该,自作孽,不可活。
“明天我会让你更开心,妍儿。”
他认真的看着容妍,用最温柔的声音,轻声喃呢道,眼睛里却翻滚着冰冷嗜血的杀意。
容妍没有被那样的眼神吓到,微微弯着头,笑靥如花,“那我就等着看你给我的惊喜。”
两人躺在被窝里絮絮叨叨的说了很久的话,不知不觉中,容妍眼皮一沉,窝在上官尉寒的怀里睡着了,嘴角挂着甜美的笑容。
上官尉寒胸腔里溢满了款款的深情,搂着妻子,也闭上了眼睛。明天早朝,等待着他们的将会是一片血雨腥风,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他暗自咬紧了牙关,默默的对自己发誓。
天色还蒙蒙的一片灰暗,上官尉寒就已经敏锐的睁开了眼睛,轻轻的点了容妍的睡|岤,才轻手轻脚的掀开被子,穿好衣服,又解开了容妍的|岤道,静悄悄的走出门去。
“臣等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响亮的山呼声穿破了冲冲云霄,打破了黎明的宁静。
金銮殿上,穿着明黄|色龙袍的高高在上的帝王俯视着黑压压跪拜成的臣子,油然的生出一种自豪的感觉。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身后的小太监尖细的声音响了起来。
陆陆续续有大臣将奏折递上去,皇上侧耳听政,不时的发表一些意见,或是下了结论。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再也没有人递上奏折。
上官青云微微抬眸不着痕迹的打量着皇上一眼,在一片寂静之中忽然出列,语气甚是凝重的说道,“臣有本奏。”
“哦,爱卿所为何事?”
上官昊挑了挑眉,有些意外的凝视着自己的儿子。
上官弯着腰,眼底却带着几分的严肃,一字一顿的说道,“微臣今日要弹劾的是吏部尚书周大人,周大人贪赃枉法,任人唯亲,利用手中的职权高价卖官,那些买到官职的官员为了挣回买官的银子,在所任职的地方上肆意搜刮民脂民膏,横征暴敛,闹得鸡犬不宁,民不聊生。更令人发指的是,前年江南水灾,朝廷拨款两百万两银子赈灾修堤,可是去年夏天洪灾非但没有得到有效控制,反而更加的频繁和严重,儿臣暗地里派人去查这件事情,发现周大人竟然克扣贪污了一百多万赈灾银两,两百万两的银子,落到百姓手中的最后竟然不足五十万,皇上,周大人这样的贪官污吏的作为所为实在是令人发指,请皇上明察。”
铿锵有力的话,像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了巨石,激起了巨大的水花,底下的大臣眼底有着震惊,交头接耳的议论纷纷,上百道灼热的目光落在吏部尚书的身上,周尚书浑身像被剥光了一样,难受极了。
皇上听到上官青云的话,脸色也变得十分的难看,锐利的眸子微微眯起,直勾勾的瞪着周尚书,像凶猛的老鹰,吓得周尚书浑身止不住颤抖了起来
“胡说,王爷,下官从来都没有高价卖官,也没有染污赈灾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