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夫两用第7部分阅读
一夫两用 作者:yuwangwen
,她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江氏笑吟吟的看着她,缓缓走进院中。
江氏一脸关切的问道:“真是委屈你了,这儿住得还习惯吗?”
李秋萌一阵奇怪,但还是认真回答:“很好。”
“哦,真是个简朴的孩子。”
“……”
自始至终,江氏一直和颜悦色,关切体贴。李秋萌预想中的拍银票和下马威现象一直不曾发生。
她忍不住晃晃脑袋:不对劲,真的不对劲。一定是她打开的方式不对。为什么没有为难她?为什么没有冷讽热嘲?
李秋萌把江氏带到堂屋,冬雪和晚晴端上茶,江氏笑着抿了一口茶,随口赞了一句:“好茶。”然后眸光一转,她身后的丫环婆子一起悄悄告退。冬雪和晚晴也只得跟着退出来。待众人一散,江氏便拉着李秋萌坐到自己身边,用十分欣慰的口气说道:“你们两个真是有缘分,前些时候我们家要来就打算向李家下聘,谁知出了点差错,如今竟又碰到一起了。锦寒这个孩子真是让我操碎了心,每次一提亲事,他必然会极力反对,这次竟破天荒的同意了。……还有外面的那些流言,你别当回事,那都是瞎传的……”李秋萌只有认真聆听的份儿。
她想了想还是趁她停顿的时间插入一句话:“夏夫人,您知道我的,我从小没了亲娘,无人管教,所以性子非常得不好。就是属于摔炮性子,一点就着,不点也会响两声的那种。你们夏家又是高门大户的,我怕……”
谁知李秋萌话还没说完,江氏连忙笑着接道:“傻孩子,我就喜欢你这种性格爽利的。你呀,不要多想。我们家只不过是比一般人家略微强些而已,什么高门大户的。”
李秋萌又道:“我这人还善妒,不喜欢和别人共享什么,吃饭都是用单独的筷子和碗,您看这……”
江氏立即会意,她神色和悦,再次亲切和蔼的笑了:“你这孩子把我当成什么了,我也是女人岂能不懂你的心。你尽管放心,我以后保证不往锦寒房里塞人。锦寒若是敢有花花肠子,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李秋萌抚额,她走错地方了。怎么会是这样?这不科学!
“承蒙夫人看得起我,但这事我还要问问我表哥。”
“好好。”
江氏又和李秋萌寒暄了一会儿,上车离去。
江氏一离开,李秋萌手一挥,冬雪和晚晴立即会意,迅速聚拢过来。
“你们说夏夫人这么迫不及待的同意我和夏锦寒的婚事究竟是为了什么?她不是应该给我一个下马威吗?不是应该警告我离她儿子远些吗?请各抒己见,每人务必发言。”
“这……”冬雪吭哧半天想不出适合的理由。
晚晴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她好像有所顾忌,几次欲言又止。
“说吧。”李秋萌命令她。
“好吧,奴婢觉得肯定是夏公子那种名声在外,好人家的姑娘不愿意嫁,太差的,夏家又看不上。小姐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所以……”晚晴拖长声调,含蓄的停顿住。 “靠——”李秋萌狠骂一句,不对呀,说夏锦寒有那啥障碍,不试试怎么知道是真的。可以婚前验货嘛。啊,不对,古代是没法亲自验货的。似乎事实就是这样,真相就是这么残酷。
江氏来后没两天,李秋暄再来驾临。李秋萌笑吟吟的向她道谢:“谢谢你妹妹,我家的地不用雇人翻了。”李秋暄气得七窍生烟。当下便口不择言的讥讽道:“哼,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你马上就嫁入夏家去守寡了!”
李秋萌一脸淡然:“我守不守寡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难不成你是绮红楼的姐儿,哪家男人行不行你都知道?”
“你不要脸!”李秋暄涨红脸,尖声骂道。
李秋萌语重心长的接道:“你看你脾气怎么能这么坏呢,你那张脸再破也是脸不是?哪能说不要就不要呢。”说完,她再没兴趣跟这人瞎扯了,她挥挥手像赶苍蝇似的:“行了,你赶紧回去吧,我最近几天想当个淑女,不想动武。”
这时,晚晴拎着一只大桶进来,瞪着眼睛威胁道:“你走不走,再不走我就开始泼粪了。”李秋暄啊的一声闪开,一脸嫌恶的看着晚晴,目光中又有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哼,你李秋萌再厉害又怎么样,如今还不是空有大小姐的名号却过着村姑一样的日子?再过不了多久你就要进夏府去守活寡,跟这种人有什么计较的,她只需等着看笑话就行了。李秋暄自行治愈完毕,扭身上马车离开了。
晚晴“啪”的一声将水泼在菜地上,喃喃叹道:“终于走了。”当她准备再提第二桶时,水桶突然被人接了过去,她扭头一看,却是夏锦寒的小厮,好似名叫夏白。夏锦寒一声不响的夺过李秋萌手中的锄头,毫无章法的乱锄起来。
李秋萌一边用手绢扇风一边感叹着说道:“你根本不是干这种活计的人。”
夏锦寒以为她终于能领会到自己的一片苦心,面色不禁柔和了许多,但嘴里仍故作淡然的说道:“你明白就好。”
谁知,李秋萌话锋一转,自动将谜底揭开:“我觉着你还是干你的老本活——跳艳舞□人比较好。”
夏锦寒的脸皮一阵抽动,两道冷光直射她的面门,李秋萌恍若无睹,接着语重心长的规劝道:“你好好学慢慢干,以色事人怎能好久。”
29、第二十九章改变策略
李秋萌此话一出,夏锦寒再次石化。两人你瞪我我瞪你,谁也不肯退让。良久之后,夏锦寒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好,你真的很好。”李秋萌在心里吐槽,有本事你给姐露个邪魅的笑!来一个来一个。李秋萌心里正在叫嚣,忽然,她的下巴被人捏住了。
捏的人正是夏锦寒。他那一双明亮的眼睛瞪着她,里面冒着几簇小火苗。李秋萌的怒火蹭蹭直往上冒,妈的,从小到大都是她调戏欺负别人的份,哪有反过来的道理?她手刨脚蹬,使出防狼功夫。磨牙霍霍,对准他的手指就是一口。夏锦寒吃痛,急忙抽回手。李秋萌尤嫌不过瘾,扯着他的衣服使劲一撕,就听见刺啦一声,布料裂开,夏锦寒的衣服被撕掉了一大块。
夏锦寒脸上像糊了一层浆糊似的,僵硬无比:“你够了!”李秋萌再接再厉,用力一拽,刺啦一声,又撕掉了一块。
“你……你太过份了!”夏锦寒涨红着脸,连连后退数步,李秋萌像个恶霸似的步步逼近:“你叫吧,你就算叫破了喉咙也没人来的,这可是我的地盘,哼。”
夏锦寒:“……”
“咳……噗……”两人一起震惊,同时转身然后就看到了一个白衣飘飘,吊儿郎当的玉面小生摇着扇子慢慢踱过来。李秋萌一眼就认出了这人就是上次在河里洗澡被她偷衣服的男子,对了,他好像是夏锦寒的表弟卫景吧。真是冤家路窄。
夏锦寒淡定的整整衣裳,若无其事的卫景说道:“你怎么来了?”
卫景摇摇扇子,一脸同情的叹道:“幸亏我来了,否则表哥你的贞操就要不保了,这可是人家的地盘,你喊破喉咙也没人来的。啧啧。”
李秋萌对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男人嘴里从来吐不出象牙来。
夏锦寒似乎很不愿意让卫景见到李秋萌,他脸一黑冷声命令卫景:“走,回去。”
卫景意犹未尽地看看李秋萌,眨巴眨巴眼睛,一脸不舍:“真的要走吗?再呆一会儿吧。”他还没看够戏呢,早知道就憋着笑了。
他不说这话还好,夏锦寒脸色更加阴沉,不由分说的拽着他就走。李秋萌叉着腰,脸上带着胜利的笑容。
隔了两日,有人送来几车粮食和二十匹布,梅超逸追问是何人所送,来人只说是一名不方便透露姓名的商人所捐。
梅超逸很诡异地看李秋萌一眼,微微叹了口气,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李秋萌最看不得这样的表情,有话就说,欲说还休吊人胃口什么的最讨厌了。
她一挑眉:“你有话说?”
梅超逸挠挠头干笑一声:“呵呵,就是那啥,虽然这姓夏的还不错,但他的身体……这流言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总之你好好考虑一下吧。”说完这话,梅超逸的老脸竟然红了,李秋萌立即明白他是怀疑夏锦寒不能人道,担心自己守活寡。真的不能吗?她的眼前不由得浮现出林童那水嫩嫩的脸,那双如秋水一样的眼眸,那白杨树一样挺拔的身条……嘶,简直暴殄天物。李秋萌在这儿独自纠结。
这厢,夏锦寒也在纠结。卫景被他拖上了马车,为了减轻这位表哥对自己的敌意,他眼珠一转,谄笑着打探军情:“表哥,你该不会看上这位姑娘了吧?”
夏锦寒板着脸,淡然说道:“什么看上看不上的,父母之命,不得不从而已。”
卫景一针见血:“哎哟,这不对吧。那以前舅母又不是没命过,你怎地就没从呢?”
夏锦寒脸皮一抽,正色道:“这次想通了,就她算了。”卫景嘿嘿一笑,没再搭话,谁信谁傻。
末了,夏锦寒又状似随意的问道:“你觉得她怎样?”说完,又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补充道:“我只是随口问问,你可以不回答。”
卫景偷偷暗笑,清清嗓子,一本正经的答道:“挺好。李姑娘的性格不同于一般大家闺秀的死板,性格活泼可爱。”都动手打人了能不活泼吗?人家大家闺秀会偷他的衣服吗?
“跟她在一起,以后的日子想必不会太闷。”我就睁眼等着看热闹。
“而且,她这人看上去凶悍,实则很善良,不然也不会收养那些孤儿了。”
夏锦寒像是十分满意,难得和颜悦色地对卫景点点头说道:“你果然是个有见识的,看人很准。”
“噗……”卫景假装咳嗽,实则是扭过头窃笑不已。
当晚,夏锦寒再次殷勤的请卫景喝酒,然后将他灌醉,又套出了一些对付女人的方法。但是他细细推敲之后,发现这些女人跟李秋萌根本不是同一类型。于是,他只好再度摇着醉醺醺的卫景问道:“你说你有没有遇到过口齿凌厉,有理不饶人,无理占三分,会动手打人的女人?”卫景对天翻了个白眼,嘴一撇,凉凉地答道:“我傻啊我,找这样的女人,还不等着死吗?”
夏锦寒眉头紧锁,耐着性子再问:“那你有没有遇到过喜欢洁身自好男人的女子?”
卫景一副观看白痴的奇怪神情:“这样的女人怎么会看上我呢?我跟洁身自好沾边吗?”酒后吐真言,这是真的。夏锦寒不再理会他,摔袖而出。卫景伸伸懒腰,倒头大睡。
次日上午,卫景吃过早饭,带了一个小厮,慢悠悠地向梅林村晃过来。这也算是缘分吧,夏家刚好在梅林村附近有一处别庄。夏锦寒每到月末便会来住上几天。每次来带的人都很少。他还有一个奇怪的规定就是不准夏府的其他人来这处庄院。
卫景不知不觉的又来到了李秋萌家的院前,他踮脚往里看看,院墙太高什么也看不到。卫景正在瞎转悠,正好碰上出来扔垃圾的李秋萌。两人打了个照面,卫景咧咧嘴,露出一口雪白的贝齿:“李姑娘真巧,在这儿遇到了你。”李秋萌心里想骂,能不巧,你丫的在我家门口好不好?但她脑筋一转,立即觉得这个卫景或许可以废物利用一下。
于是,她勾勾手指。卫景果然颠颠地走了过来。
李秋萌神秘兮兮地说道:“你想不想知道夏锦寒把你灌醉后做了些什么?”
卫景后背一直,这话问得怎么不对味。
李秋萌笑嘻嘻的说道:“爆菊花。”
“什么?什么花?”卫景的好奇心一向很重,此时关系到自己自然更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李秋萌笑得一脸邪恶:“打个商量好不好,你告诉我不知道的,我告诉你不知道的。”
卫景一敲扇柄,慨然答应:“成交。”
李秋萌再次勾手:“进来说话。”
于是,李秋萌坐在院中的大树下一边穿红辣椒一边问话,卫景坐在她旁边的小马扎上。
“你还记得夏锦寒小时候的事吧?”
“记得,不过我见他已经六岁了。”
“那他以前在哪里住着?”
卫景挠挠头,仔细回忆着,最后一拍大腿道:“想起来了,好像是离这儿一百多里的叫什么林老庄的地方,对对,就是那儿,他奶公姓林。”
李秋萌眼中精光一闪,接着问道:“那你认识叫林童的人吗?他好像就是那个地方的。”
卫景又想了一会儿,最后摇摇头:“林童没听说过。”
李秋萌还想再问,就听见外面传来一声驴叫。卫景霍然站起身,警惕的看看四周。然后凑过去我悄声问道:“快,告诉什么叫爆菊花,否则我就把审问我的事抖露出来。”
李秋萌清清嗓子,强忍着笑,十分清晰的说道:“我是说,他酒后套你话。上面那三个字是为了押韵的,没有实际意义。”
卫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然后他用扇子敲敲胳膊,用探究的眼神看着李秋萌,李秋萌不禁心虚,这家伙不会猜出来什么了吧。
就听卫景正色道:“你们两个真的十分般配。我表哥灌醉我,爆菊花,套我话;你呢,也是这样。说菊花,套我话。”
李秋萌一口老血憋中胸口,直想喷薄而出。
接着,她就看到了夏锦寒黑着脸站在门口,用一种让人全身起鸡皮疙瘩的眼神看着李秋萌。卫景无奈的看着李秋萌,好像在说“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面对夏锦寒具有压迫感的注视,卫景的气场渐渐减弱,他十分没骨气的脚底抹油跑了。只剩下了李秋萌一个人和夏锦寒单打独斗。
“菊花是什么意思?”夏锦寒一语抓住关键点。
“呃,那什么,你渴不渴,我让人给你倒杯茶。”
“到底是什么意思?”李秋萌心里哀叹,话题不是你想叉开就叉开。
“这,就是秋天的开的花。”
夏锦寒沉默片刻,再次语出惊人、无师自通:“就像黄瓜一样有特别的含义是吗?”
30、第三十章谁诱了谁
李秋萌惊讶地看着夏锦寒,眼中闪过一丝猥琐的光芒,心说:小样儿,你很上道。这么快就明白了姐的意思。
夏锦寒板着脸径直进了院子,做在李秋萌习惯坐的椅子上。李秋萌伸手指那个小马扎,这才是你应该坐的位置好吧。夏锦寒视若不见坦然稳坐钓鱼台。两人静静对峙着。最后,还是李秋萌打破沉闷的气氛:“夏锦寒,请问你有何贵干?”
夏锦寒的眸光在李秋萌脸上扫了一下,淡然说道:“你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不必绕着圈子打听。我知道得比别人多。”
“呃……”李秋萌假意思索一会儿,然后抬起头笑吟吟的问道:“那我可以把你灌醉了再问吗?”
夏锦寒无一例外的再次脸色变黑,眉头微蹙。
沉默,难堪的沉默。
良久之后,夏锦寒凉凉地开口了:“李秋萌你总是可以把人气得无言以对的本领。”
李秋萌难得一脸娇羞:“谢谢夏公子夸奖,我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才这样的。”真假你自己分辨吧。
夏锦寒冷哼一声。她的话能信才怪。
他一忍再忍,最后决定对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李秋萌,我今天就给你交个底,我的身体确实没病,不然,我也不会让林童……□你。至于其他方面的毛病你已经知道了,我看你一点也不怕也不在乎,我知道我们成亲这事对你来说有点亏,可我以后会尽量给你补偿的。你有什么要求也可以提出,只要我能做到一定会答应。”
李秋萌抬眼打量着夏锦寒,这是在和她谈判吗?夏锦寒说完,尽量用温和诚恳的眼神看着她。
李秋萌慢慢悠悠的提出一个要求:“要求倒是有,就是——”她故意顿了顿:“我特别想知道你怎么□我,昨晚我在脑海里又仔细推演了一遍,但是不得要领。”
夏锦寒:“……”过了一会儿,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李秋萌,你给我等着!”摞下这句话,他转身,走了。这一次,他又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话说,夏锦寒一回到别庄就把卫景一行人拎了出来,然后坐马车回城,弄得卫景一肚子遗憾,多好的戏啊,就这么错过了。
夏锦寒这一走,差不多有七八天再没出现。李秋萌带着冬雪晚晴并一帮猴崽子,每天上山下河,摘果捕鱼,日子过得热火朝天。
到了本月下旬,林童来了。
“秋萌。”林童腼腆的笑着,眼中带着惊喜,脸上仿佛发着光一样。
“过来。”李秋萌勾勾手指。
“哎。”林童忙不迭的跑过来。连珠炮似的发问:“你有什么活要干的?劈材还是挑水?”李秋萌指指自己的衣裳:“我这衣裳破了,你给缝一下。”
林童欢快的答应:“好好。”
于是,让李秋萌最赏心悦目的一幕再度发生:端庄贤惠的林童坐在树下的椅上缝衣服,她摇着扇子一脸猥琐的笑着。
冬雪和晚晴终于后知后觉的咂摸出了不对劲:“奇怪,为什么林童和夏公子总碰不上呢?”
“是哦,他们两个长得太像了。”
……
怀疑的种子再次扎根在她们的心中。
大树下,李秋萌有一搭无一搭的跟林童聊天:“林童,你是林老庄的人吗?”
“不是林老庄,是林庄。”
李秋萌发现从林童这儿打探到的消息极为有限,她有一种感觉就是,夏锦寒作为林童这个子人格的记忆是断续的不完整的,他应该是忽略了中间某一部分,只记住了他愿意记住的东西。按理说,他忽略掉的问题应该是对他影响最大的,很有可能是跟他双重人格的形成有重大关联。好吧,她那简单的脑瓜暂时只想到这些。因为双重人格的病例是极少的,据说全世界也只有几十位。偏偏就让她遇到了。估计古代极少有这种病例,这也是夏锦寒甚至整个夏家讳莫如深的原因吧。因为不了解,所以觉得很恐怖。上次夏夫人来时,她就有一种感觉就是她急切的想把夏锦寒这个烫手山芋甩给自己。这个可怜的娃,李秋萌再一次心生怜悯。
有林童在的这十天,是李秋萌一个月中最舒心的时光。这个萌货既上得了山下得了河,又能下厨房做衣裳。这么贤惠的可爱的勤劳能干的田螺男人最适合她,可是为什么是有期限的!美中不足啊。林童虽然没有听到李秋萌心中的怒吼,但一看到她神色不悦,连忙停下手中的活计,忽闪着一双大眼睛关切的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李秋萌干干一笑。
林童到来的第二天,李秋萌的大姨妈不定时造访。上一辈子无知无觉的她是每到此时便会全身无力,外带头痛肚痛腰痛,每回都被折磨得奄奄一息。
李秋萌像几次一样,神态恹恹的半靠在床上,昏昏欲睡。林童轻手轻脚的走进来,手里端着一碗清粥,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秋萌,你吃些东西吧。我娘说这时候一定要多吃热乎的东西。”李秋萌勉强吃了几口,又嚷着头痛。林童伸手给她按摩头部。
整整五天,林童抢光了冬雪和晚晴的活计,每日红糖姜汤、乌鸡汤、丝瓜肉汤等等轮流上。她的屋里也被林童细心的收拾了一遍。他用藤条编了一个带抽屉的小柜子,将各种杂物分类收拾起来。靠墙边放着一个竹编的搁物架,专门放置常用的小物件。她的床头柜上还放着一个精致的花篮,里面装着新采来的五颜六色的野花。清甜的花香若有若无的飘入她的鼻端,让人不由得心情大好。
好吧,她的一颗坚硬的爷们之心开始蠢蠢欲动了。假如你遇到一个心动心软的男人怎么办?果断扑倒,霸气侧漏的扑倒!可是他不是不正常人怎么办?他只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是你喜欢的怎么办?呃……犹豫……斗争。
天人交战,激烈冲突。最后,感情和冲动占了上风……
李秋萌的大姨妈走后,她整个人又满血复活了。又开始了她那上窜下跳,打狗撵鸡的充满活力的生活。梅超逸也终于带着短工将地里的麦子种完了。正好,村里原先开杂货店的那户人家要搬家,梅超逸便盘下了那家小店,到城里进了些日常用品来卖。林童又带着孩子们编织了许多竹器藤器去卖,生意竟然十分不错。
梅超逸十分高兴,决定要好好庆祝一下。林童不知从哪儿拎来了两坛好酒。众人围坐一起,女人孩子吃菜,男人喝酒,当然李秋萌这种女人身汉子心的可是例外。到最后,是梅超逸、林童和她三人豪饮。林童喝酒上脸,两杯下去,一张水嫩的脸涨得通红,犹如擦了胭脂似的。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含情脉脉的看着李秋萌。李秋萌顿时觉得心像被小奶猫抓了一把。酒壮色人胆,不敢扑倒的都不是好汉!
酒过八巡,梅超逸光荣的醉倒了。李秋萌半醉半醒,她的一双狼眼紧紧盯着林童,林童这个小白兔似乎毫无知觉。他甚至还主动把自己往狼窝里送:“秋萌,你醉了,我扶你回去。”这话正中李秋萌的下怀,她摇摇晃晃的起身,一只狼爪把在林童的肩膀上。她迷糊中尚有一丝清醒:“林童,我真的醉了。”做出了什么事不是我的错,都是酒惹的货。聪明人即使了喝醉了也是聪明的。
一路上李秋萌不停的太祖语录给自己打气:“天地转,光阴迫,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我先睡了你再说。”然后她英勇的将林小白兔扑倒了。可是她喝得太多了,扑倒之后,最关键的后续动作还没来得及做,便倒下睡着了。林童给她摆好枕头,掖好被子,半夜爬起来就着昏黄的油灯写下了今晚的日记:“我终于完成任务了。其实□她真的不难。……”
31
31、第三十一章谁来负责
李秋萌这一夜春梦连连,她看见林童红着脸扭捏着宽衣解带,对她频送秋波,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不停的眨巴着,然后将衣服递给她,柔声说道:“秋萌,你把这羽衣收起来,我就不会再变回去了,我从此是你的人了。”李秋萌心头起火,直吞口水,她伸手去抓,却怎么也碰不到。
过了一会儿,情景为之一换。林童光着上身在她家门前的河里洗澡,一边洗澡还一边唱歌一会儿唱信天游一会唱二人转。只是她和上回一样,看得见摸不着。她急得手刨脚登:“尼玛,这是盗梦空间吗?为什么摸不着?”
……
一夜的乱梦纷纭。天光大亮时,李秋萌才迷迷糊糊的清醒过来。等到她的脑子恢复运转后才猛然意识到不对劲。她看到了什么?看到了林童正背对着她躺在床上拥被而眠。
震惊、呆滞、大脑一片空白。
她的双眼睛几乎能把床上的人擢出一个洞来。
良久,她咬牙切齿:“你……你终于爬上我的床了?!”
床上的人微微一动,其实夏锦寒早醒了,他一直在静静地思索对策,此时听到李秋萌的声音,他慢悠悠地转过身,一双黝黑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她。两人对瞪着,夏锦寒目光一闪,心平静和地说道:“我没有爬你的床,你仔细想想,昨晚自己做了什么,你把谁摁倒在床上,还声称要用绳子捆住蹂躏的。”
“你血口喷人。”李秋萌迅速穿上外衣,蹭地一下跳下床来。心砰砰乱跳一阵后,她披头散发、霸气侧漏的指着床上的夏锦寒说道:“我告诉你姓夏的,你别以为你用这招就能让我对你负责?我,李秋萌威武不能屈,色/诱不能滛。”
夏锦寒慢条斯理的穿着衣服,淡然问道:“是吗?”
李秋萌吼了一嗓子,仍嫌不解气,她讥讽道:“有本事你怀一个孩子,让我奉子成婚!”
夏锦寒淡定的答道:“这个方法不通,我什么都会就是不会生孩子。”
李秋萌:“……”
再次呆滞半晌,她弯腰从抽屉出摸出一个钱袋,将袋子斗得哗哗响:“这个给你,算是过夜费。”
夏锦寒:“……”
李秋萌终于觉得自己又重新占回了上风,气闷的感觉略微减轻,她吐气,深呼吸,然后开门,探头看看院里的动静。还好,院里没人。
她走了十几步抓了一个孩子探问情况,原来大伙都去忙活去了。梅超逸带着狗儿猴儿猫儿去等一帮孩子去城里进货了。刘婶和贴金在杂货铺,冬雪和晚晴下地去了。
她转了一圈回来后,那个夏锦寒竟然没有趁势离开,而是在慢条斯理、悠然自得的在打水法脸,李秋萌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忍不住问道:“夏锦寒,你的脸好洗吗?”
夏锦寒撩了一把水,问道:“你想试?”
李秋萌一本正经的答道:“脸皮太厚了,肯定不好洗。”
夏锦寒脸上似笑非笑,一语不发的洗完脸,整好衣裳。精神抖擞的离开了,走到院门口,他突然停住脚步,一字一顿的说道:“你没事别走来,媒婆要来了。”
李秋萌只觉得一阵愤怒,她喜欢林童,但还没做好准备全盘接受夏锦寒,为什么这个人这么着急,连一点时间都不给她?
她越想越怒,怒火蹭蹭往上冒,最后汇聚成一句口不择言的话:“夏锦寒,你别费心思了,我是不会嫁你这种人的!”
夏锦寒的身子脚下一个趔趄,身子晃了两下,骤然停住脚步,然后他慢慢地转过身,一双冷若寒潭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李秋萌看了好一会儿,从嘴里吐出一句话:“我知道了。”
说完,他挺直脊背,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李秋萌盯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有一股悲凉的感觉。她不由自主的追跑几步,夏锦寒越走越快,他沿着山坡小路一路疾行,他的身影很快便被树影遮住,再也望不见。李秋萌靠在大门口呆立半晌,最后倦倦的回去了。
夏锦寒当天果然没有派媒婆来,夏家的其他人也再也没有来。李家大院里的众人每天忙忙碌碌,李秋萌仍像以前那样风风火火,活力四射。但院里的其他人背着她时不时的叹息一声,有时用无比复杂的眼光看着她,但谁也不敢说什么。
不知不觉中,九月已过去了大半。李秋萌一到下旬,心中不由得多了一丝期盼。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一向准时报到的林童却迟迟未来。李秋萌派狗儿去林童所住的茅屋去看,没人。她又去附近找找,还是没人。李秋萌心里不自觉的烦躁起来。她的大姨妈在烦躁中准时造访。不过,这一次却没有林童的细心照料和解闷,虽然有冬雪和晚晴的照顾,但她心里仍是空落落的。她蜷缩着躺在床上,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为什么林童这月没来?他是被夏家的人看管起来了?还是跑出去出事了?
李秋萌咬牙熬了四天,这晚,天上乌云滚滚,电闪雷鸣,不大会一儿,便下起了大雨。李秋萌喝了一碗红糖姜汤,听着哗啦啦的雨声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骤雨停住。李秋萌刚刚起床,就听见院子里一阵喧哗声。她正要出去看看怎么回事。就见晚晴匆匆跑进来说道:“小姐,不好了。林童他、他病倒了!”
李秋萌一阵紧张,二话不说,抬步跑出门外。刘婶正和狗儿猴儿几人扶着往北房走去。李秋萌一看那副样子,心就像被人狠狠的秋了一下似的,生疼生疼的。他全身湿透,脸色苍白似鬼,嘴唇发紫。
刘婶抹了一把眼泪,哭声说道:“这傻孩子,你不会找个地方避雨啊,都怪我,下午夜我迷迷糊糊的听到似乎有人叫门,转念又一想,肯定是大风刮的,便没起来。谁知道是你这个傻孩子啊……”
刘婶一边哭一边将他扶上北屋的床上。洒银早跑去请村里的大夫了。冬雪端了一杯热汤,但林童的嘴紧闭着,根本喂不下去。李秋萌一咬牙亲自上前,用筷子硬撬开他的牙关灌了进去。不一会儿大夫到来,给他开了几副药,李秋萌让人熬好,再次硬灌下去。
又过了好一会儿,林童才悠悠醒转。他一看到李秋萌就像迷途的羔羊看到家一样,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中蓄满了泪水,将落未落,让人不由得心生怜惜。他委屈的便便嘴倾诉道:“秋萌,他们好坏,在我来的路上硬把我抓回去关了起来。我拼命的砸门,但是他们就是不放我出来,我害怕极了……”李秋萌心中一阵恻然,这肯定是夏锦寒派人干的。唉……
“秋萌,你和姓夏的到底怎么了?他给我下令说,让我离开你。我不,我决不会答应的……”
李秋萌一时不知该跟他说什么好,只是勉强一笑,捧着他那张苍白的脸蛋说道:“没事,别听他的。”林童欣慰的笑了。
晚上的时候,林童果然如大夫所说的发起了高烧。李秋萌亲自守在床前不停的用湿布给他降温。他嘴里不停的说着胡话,时不时惊叫一声。
他一会儿凄厉的喊道:“你别过来,我用石头砸死你!”一会儿又双手抱头,我呜呜哭泣。一会儿又嚷着怕黑,大声叫娘亲。
李秋萌一直守在床前,抱着被子打磕睡。天快亮时,林童的烧终于退了下去,李秋萌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正准备起身离开。她的袖子被林童拉住了。林童睁大眼睛,怔怔地看着她。喃喃说道:“秋萌,我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我记得,有一帮人突然闯到我们家,要把我接走。我爹和娘都直掉眼泪,我害怕极了,然后两个哥哥把我藏到草垛中,最后他们还是把我接走了。他们把我接到一个大院子里,里面有很多人,有一个贵妇人说她才是我的亲娘……”李秋萌心中一动,这应该是他到夏家的事情,卫景也说过他六岁时才见到夏锦寒,那么夏锦寒回夏府时最多七岁。
林童舔了舔干燥的唇,李秋萌扶着他喝了一杯温水,为了给他熬药,她让刘婶把厨房里的炉子移到北屋来了。
林童喘息了一口继续声说道:“我在大房子里特别害怕,我以前都是和娘亲哥哥们一起睡的,冬天时,我们一家都挤在炕上。我不喜欢那儿,那里的人当面夸我,背地里说我是丧门星野孩子……后来我就跑了,去找我娘亲和哥哥们,可是我迷路了,被一帮坏人抓起来了。跟我一起的还有很多小孩子。我们被关在一栋黑屋子里……前几天他们又把关在黑屋子里,我害怕极了……”林童越说越激动,李秋萌轻声安慰着他。正在这时,冬雪白着脸跑进来说道:“小姐,又不好了,梅大哥让人捎话说,猫儿和狗儿在城里走丢了,他已经去找了。”
李秋萌和林童大惊失色。林童挣扎着要起床:“快,赶紧去找,不能耽搁——”
32
32、第三十二章一起历险
他的身体摇摇欲坠,一不小心便倒在了李秋萌身上。李秋萌揽住他的腰,出言责怪道:“别急,我就去报官,然后再派人去找。”
林童双目空洞无神,摇摇头:“报官没用的,咱们无钱无势,官府一定会敷衍塞责的。”接着,林童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伸手入怀去掏东西,一边翻找一边急切地自问:“糟糕,我的东西哪儿去了?”
李秋萌从床头的抽屉里命出一个羊皮袋递上来:“是不是这个?”
“就是这个。”林童哗啦一声将袋中的东西抖落开来,李秋萌站在旁边帮他翻找。这里头有各种各样的纸条。有林童写的,还有夏锦寒写的。虽然是同一只手写,但两人的笔迹却大不相同。李秋萌一眼就能分辨出来。其中有一张纸条引起了她的注意,那上面写道:“她宁愿拼着名声不要,也不原和我成亲。或许是嫌弃我不是个正常人吧。我错会了她的意了,她也许只是觉得你好玩又可怜才这样对你。没有我的命令你不准再去找她。对于你色/诱的事我会竭力死瞒,以后给她补偿。”上面墨迹氤氲,看日期是前几天写的。原来,夏锦寒那日是误会成自己嫌弃他了,怪不得临走时那么一副姿态。唉……以后有机会再解释吧。
李秋萌思索完毕,林童终于找到了他要的东西,他毅然决然的说道:“我要拿这样东西去找夏府的人帮忙,由他们出面报官。”
李秋萌一想也对,关键时刻,能利用的都利用上,她可没那么矫情的不找夏家的人帮忙什么的。
“走,我陪你一起去。”
林童迟疑片刻,点头同意。临走时,李秋萌硬逼着他吃了一两碗饭,然后两人一起去夏家的别庄去找人。
走到半路正好遇到了夏青和夏白,原来两人也正在四处寻找林童,此时见到他自动回来,不禁一阵惊喜。林童一看到两人,就像大姑娘碰到色痞一样,一脸厌恶退避三舍,他指着两人向李秋萌告状:“就是他们两人把我关起来的。”夏青夏白脸皮皱得像包子一样,有苦说不出。
林童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夏青:“这是你们少爷的手令和牌子,你们快去帮我们报官找人。”夏青夏白一听有人丢了,立即严肃起来。又向两人细细问了走丢孩子的年纪相貌等等,然后迅速上马入城。
林童一把拉住李秋萌:“走,咱们也去找找。”李秋萌为难的看看他:“要不,我去寻找,你先回去休息,你的病还没好呢。”林童哪里肯依,李秋萌无奈,这人看起来好说话,但倔起来十头驴都拉不回来。
“对了,我们抄近路。来,你跟我来。”林童说着拉着直往梅林村的后山走去。
他一边帮李秋萌分开荆棘灌木一边说道:“我以前去养济院时走的就是这条路,慢慢地都踩出一条小径来。”
李秋萌抬着看看四周幽寂的树林,想着他有时候回来得挺晚,走这条荒寂无人的路都不怕吗?想着,她忍不住问了出来。林童郑重的摇头说道:“我不怕死人,我怕活人。死人从来没做出让我害怕的事来。而且我爹娘和两个哥哥都在附近,他们一定会帮我的。”李秋萌听完没再说话,只觉得酸涩无比。
两人默默地往前走,林童怕荆棘刺到了李秋萌,时不时的弯腰拨开,结果他的手被刺得尽是血口。
“好了,我不怕的,你别弄它了。我们快些走。”两人又走了一段路。林童突然“嘘”了一声,示意李秋萌别再出手。李秋萌见他一脸严肃,急忙振作精神,竖起耳朵聆听。果然,不远处的山林中传来隐隐约约的哭声。
林童苍白的脸上立即现出一丝喜色:“说不定他们将孩子藏在这儿了,快,我们去看看!”
两人携手循着声音悄悄摸去。哭声越来越清晰了。李秋萌的心不禁怦怦直跳。两人猫着腰放轻脚步悄悄往前挪。李秋萌透过灌木和野草的缝隙看到不远处有一处山洞,洞外站着三个猎户装扮的壮年男子。
有两人一边擦着大刀一边警惕的看着四周。另一人坐在大石头上呵呵一笑道:“你们两人太过谨慎了,这前方就是乱坟岗,人们都避着走,谁会注意到咱们。该干吗干吗。”
那两人也随之嘿嘿一笑道:“老大说的是。不过这趟镖真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