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夫两用第13部分阅读
一夫两用 作者:yuwangwen
这么好的人她视而不见,却对林童那么好?蓦然之间,他生出一股“怀才不遇”的愤懑!
最后看到那本《娘子太流氓时》,他从标题到开头再到结尾,全部鄙视一遍。 这种文笔这种写法竟然还想夺第一!这种感觉就跟李秋萌的一个写小清新网文的朋友似的:我的文笔那么好,思想那么深刻,品味那么脱俗为什么就没有袖子家香香家的总裁王爷文赚得多。读者为什么总喜欢那么三俗的文!不公平不公平,感觉不会再爱了。
正当夏锦寒在用批判的阅读这叠文稿时,门吱呀一响,李秋萌进来了。
两人的目光在中途相遇,擦出了批判的火花。夏锦寒无声的谴责她:一个有眼不识泰山的无知女人!
李秋萌出声批判:“夏锦寒,你怎么能乱翻别人的东西?
夏锦寒冷哼一声:“什么叫别人?这也是我的!林童的就是我的,夜里的他的也是我的。”他还有半句没说完——你李秋萌也是我的。
李秋萌飞快地夺过夏锦寒手中的书稿,小心翼翼的压平了:“这本书我要拿出去刻印出来,定能卖个好价钱。”接着她自言自语道:“哎呀,我忘了问林童叫什么笔名了?是叫一夜成神呢?还是叫不长翅膀的大色狼?”
夏锦寒眉头紧蹙,不置可否。
李秋萌在屋里转悠了三圈最后拍屁股做决定:“对了,干脆叫林陵笑笑生。这书也得改名叫《夜长知牛力,日久生深情》。”
夏锦寒初时疑惑,继而恍然大悟,接着大吼:“李秋萌,你别胡闹!我不准!”
李秋萌白他一眼:“又不是你写的,你准不准有什么相干?”
“我不准!”
“……”
两人正在低一声高一声的争吵时,就见夏青在外头探头探脑。两人不约而同的停止战斗。夏锦寒矜持地问道:“什么事?”
夏青低着头进来,欲言又止,夏锦寒不自觉地蹙着眉头,夏青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说道:“少爷少奶奶,你们最近不在府中,夫人说府里的几个丫头年龄到了要配小厮……”夏锦寒一怔,点了点头道:“我倒忘了,你说说,你和夏白喜欢什么样的?若有中意的人选,我给你们做主。”
夏青吭吭哧哧了一会儿最后红着脸,扑通一声跪下,朝李秋萌磕了个头:“小的请少奶奶做主。”
“啊?”李秋萌一脸疑惑。
“少奶奶,我和夏白……觉得晚晴和冬雪不错,请少奶奶成全。”
李秋萌惊讶的睁大眼睛,她可没忘了夏某人的话,还说这两人誓死不入火坑,怎么就几天功夫突然转了性子了?事有反常,必有j情。难道是在别庄的日子滋生的?
李秋萌想了想,下巴一抬,散发出一点王八之气,慢悠悠地问道:“你好好说说,在别庄的十天是不是发生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夏青吓得额头冒汗,忙不迭的解释道:“少奶奶您误会了,小的和夏白是个正派人,我们什么也没做啊。就是那几日我们两人刚好一起受凉生病,冬雪和晚晴两人忙前忙后的照料我们……本来我们打算以后再说,谁知回府就赶上这事……”
“噢,原来如此。”李秋萌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在盘旋。话说,当时她在李府时,冬雪和晚晴是继母叶氏特意挑选的。两人跟她这个原主一样,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崇尚暴力。但两人同时也具有头脑简单的人的优点,那就是死忠,不管李秋萌过得怎样落魄,两人始终不离不弃。哪怕她院里的几个丫头纷纷另觅高枝,两人也一直无怨无悔。李秋萌指哪儿,她们打哪儿。
李秋萌有空时也考虑过两人的出路,本来她打算过些时日为两人挑一门人口简单的小户人家,陪送一笔嫁妆,让她们婚后能够作威作福,滋润一辈子也就行了。这个夏青夏白嘛,人还可以,只是嫁了他们,那两人的孩子岂不是也是家奴?
夏锦寒似乎看出了她的忧虑,适时接了句:“我正准备给他们脱籍。”
“额……那我问问两人愿不愿意。”
当李秋萌把两个丫头叫进来说明此事后,两人难得害羞了一次。
李秋萌直接问:“愿不愿意?”
两人低头羞涩不语。
李秋萌一拍桌子:“羞涩个头,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
两人声如蚊蚋:“奴婢全凭小姐做主。”
李秋萌一挑眉,纵深询问:“你们觉得货色如何?几成满意?”
冬雪和晚晴面面相觑:“……”
半晌之后,冬雪清清嗓红着脸开口道:“奴婢觉得货很新没被人使过,又不用和小姐分开。七、八成满意。”
晚晴则答曰:“牛很壮,尚可。”
……
屋外,夏锦寒面带同情的看着两人,委婉提示道:“你们可要想好了,这世上没有后悔药。”货一售出,无法退换,甚至不能挑剔瑕疵,因为有人不乐意。
夏青夏白两人被拖入了情网,露出一丝略显白痴的笑意:“少爷,我们想好了。其实她们跟少奶姐一样都是外表凶悍,内里善良的人。而且性格爽利,心眼不多。”
“那就好。”
片刻之后,李秋萌昂然走了出来。对着一脸期待的夏青夏白道:“你们两个倒有眼光,她们两人是肚里喝磨刀水——内锈(秀)。性子更是水萝卜就酒嘎嘣脆。娶了她俩,你们会身体康健,心志坚定……以下省略十个成语。”两人十分认真地听着,时不时的点头。两人在不久以后才深刻的领悟到他们的少奶奶今日的这一番话,原来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有深远的含义。两个难兄难弟深切的反省,并得出一个结论:女人都是阴险的。
小厮和丫头成亲再简单不过,夏锦寒和李秋萌各送了若干礼物,放了他们四人两天假便完事。冬雪和晚晴便从陪嫁丫头摇身一变成为管事媳妇。
两人耳濡目染,将李秋萌的性子和作为学了一二成。夏青和夏白脸上时露春色,对李秋萌的敬意也由五分变成了八分。
回府第十日,李府遣人来接李秋萌回府,理由是二小姐李秋水成亲。李秋萌和夏锦寒略一收拾便带着一干下人浩浩荡荡去李府。
李家自然不敢怠慢,李秋萌原来居住的院子早修葺一新,打扫干净。
李父还特地在书房接见了夏锦寒,这厢,李老太太、江氏一干人也正在松龄堂和李秋萌叙话。
李老太太拿出长辈的款儿,十分慈祥地问道:“萌丫头,你在夏家过得如何?先前我对你严厉那都是为了你好,还不是怕你太任性,到了婆家吃亏受苦。”
李秋萌心不在焉地敷衍道:“过得还好。”接着她又漫不经心地补充了一句:“嫁过去这么久至少没让我跪过祠堂。”
李老太太和叶氏的脸都不禁一沉。冷场。
叶氏干笑两声,迅速将话题转移到李宏泽身上。不提他还好,李秋萌又肃然说道:“说到这个弟弟,前些日子我听人说,那些讲规矩的人家极少有把嫡长子过继给别人的。知道的说是父亲心疼二叔,不知道的还以为母亲怕弟弟争夺家产呢。”
叶氏脸色一僵,正待反驳,忽听到管事媳妇来报,说齐夫人来访。李老太太和叶氏目光复杂的看向李秋萌,李秋萌拍拍脑袋,恍然大悟:“我倒是应该回避,不然让你们双方都尴尬。”说完,她大大咧咧地起身告辞,一边走一边喃喃说道:“幸亏被换掉了,不然可难办了。”
堂上众人脸色不禁一黑。这位大小姐是语不气人不罢休。
李秋萌出了松龄堂,出了垂花门,沿着碎石小径,走马观花的游逛。
“哎呀,姐姐怎么在这里?我可是到处找你呢。”一声故作热情的惊呼传入耳中,李秋萌觉得这声音十分熟悉,停步一看,此人正是她的老对手——李秋暄。
李秋萌轻轻一笑,微睨她一眼,淡然说道:“真是不巧,怕什么来什么。”
李秋暄眉头一皱,露出白莲花惯有的委屈表情:“姐姐,你怎能这么说呢?我们可是嫡亲的姐妹。”
李秋萌打了个哈欠,意兴阑珊:“我说你累不累啊,这周围又没有公的,你演给谁看呢?有事没?没有我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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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四十九章他又做了一个决定
李秋暄的脸色由红变白,她尖着嗓子冷笑一声:“李秋萌你有什么好得意的?知道你的人谁个不同情你!嫁了那么一个丈夫,光长得好有什么用,纯粹是摆设!亏你还当个宝似的,动辄带出来炫耀!”
李秋萌摇摇头:千万不要跟极品讲道理,绝对会拉低智商。
她缓缓转身,一脸怜悯地看着李秋暄:“摆设?姐告诉你,即便他是摆设,也不是你能用得起的摆设,而且还只是我一个人的摆设。话说这摆设嘛也分好几种,比如你的那位,呃,应该叫做万人用过的捣杵。”
李秋萌很虚心地询问对方的意见:“捣杵,你见过吧?明白我的意思不?”李秋暄怔怔地看着她。李秋萌一脸同情的看看她,两手一摊,无可奈何的感叹道:“人太聪明了也不太好。跟别人说话别人都弄不懂。”
李秋萌背着手继续往前走,嘴里还喃喃感叹:“天才总是寂寞的。”
李秋暄这会儿已经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她脸色涨红,尖刻地怒骂道:“李秋萌,你这个荡妇!你——”
李秋萌不急不怒,苦口婆心地说道:“我相公喜欢摇我,我不荡行吗?倒是你,我们夫妻的房中秘事岂能是你一个出阁的姑娘问的。还摆设不摆设的,没用过的,哪能信口雌黄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很放荡呢?”
李秋暄气得脸此发紫,眼中冒火。
李秋萌顿觉无趣,以前夏锦寒没出现时,她闲着没事跟李秋暄打打斗斗权当锻炼身体了,现在,她已经没兴趣陪她斗了。还是斗夏锦寒更有成就感。好吧,她不奉陪了。
她刚想走,李秋暄可不同意。只见她张牙舞爪的扑上来。李秋萌淡淡地提醒她一句:“那谁,听说你未来的婆婆来了,说不定你的那个‘万人杵’也来了。你要知道,我当时就是因为太爱打架才被换掉的,到时你再被换掉可不好了。别怪姐没提醒你啊。”
李秋暄冲锋的势头果然慢了下来,她咬牙切齿,低声怒骂,狠狠瞪着李秋萌。恰在这时,一个身着水红衣衫的丫头匆匆过来叫道:“三小姐,夫人叫您呢。”
李秋萌见她走了,微微松了一口气。继续逛园子。忽然她看见脚下草丛里有一只胖大蛐蛐,她记得冬雪和晚晴他们有时也会和夏青他们斗蛐蛐,此时不禁玩心大起。她双手捧起蛐蛐,自言自语道:“李府的人都好斗,这只蛐蛐的战斗力肯定不弱。带回去。”
就在这时,他听见前方的花丛中传出一阵笑声,耳测,是个公的,还是个年轻的。
笑声一落,果然从花丛中转出一个白衣飘飘的,风流而不倜傥的年轻男子。此人长一双桃花眼,眸光流转,十分勾魂。天生一副作牛郎的料子。
“李姑娘。”男子略一拱手,一双眼睛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她,似笑非笑。
李秋萌嗯了一声,继续往前走。
白衣男子接着补充了一句:“方才,姑娘和令妹的话在下都听见了。”
“嗯。”李秋萌十分平淡。你听就听呗。反正又不是说我的钱藏在哪儿。
男子见她反应如此平淡,似乎有些不满,他接着再追加一句:“忘了说了,在下姓齐,名东陵。”
李秋萌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这人就是曾与她订婚,后来换成李秋暄的那个齐东陵。
李秋萌抬起头,以她去市场挑货的毒辣目光将此人上下打量一番:硬件还比不上夏某人。
李秋萌正在暗暗比较,齐东陵已经开口道:“你真的跟传闻中的不一样。”那语气中还透露出淡淡的遗憾。李秋萌若是敏感一些,她此时定然会心潮澎湃。
无奈李秋萌长的是一颗爷们心,她嘴角一翘淡然作答:“恭喜你猜对了,竟然还知道用眼睛观察。”
齐东陵略一皱眉,幽幽叹道:“秋萌,当初父母与李家更改婚约,我并不知情。你若是能去找我,或许……”
李秋萌摆摆手,一脸庆幸:“幸亏你们家退婚了,否则,唉……”无限遐想中。
齐东陵:“……”他愣怔片刻,随即缓过神,正要开口。李秋萌一眼看到了夏锦寒正冷着脸快步朝他们走来。
李秋萌冲她笑笑,夏锦寒却觉得那是心虚的笑,他冷冷地扫了一眼齐东陵,齐东陵多少有些尴尬,他干笑一声:“夏公子,真巧。”
夏锦寒嗯了一声算是应答。
然后他目视李秋萌。李秋萌十分自然的挽着他的胳膊,说道:“咱们回家吧。”夏锦寒把胳膊抽回:“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李秋萌冷哼一声,故意打开一段距离。
走了几步,李秋萌又开始左顾右盼,她在找李宏泽。夏锦寒立即接道:“别找了,他在招待客人,我刚刚和他说了一会儿话。”
李秋萌打发一个丫头去和李老太和叶氏打声招呼,夫妻两人坐上马车回夏家。
车中,夏锦寒把胳膊伸过来,李秋萌看了一眼不明所以,没理他。他锲而不舍又往前伸了伸,最后只得开口道:“你刚才不是要挽吗?给你!”
李秋萌坐着不动,傲然回答一声:“没兴趣了。”
夏锦寒放□段解释道:“某些行为,你当着众人面不好做,私下里……我可以让你做。”
李秋萌针锋相对:“可我就想当着人面做。”
夏锦寒默然对抗。
回到夏府,夏锦寒让夏青将帐本搬到房中。他一边看帐本一边时不时的看看李秋萌。李秋萌自得其乐,只顾做自己的事情,根本不理会他的频频打量。
两人忙完,冬雪和晚晴端上晚饭,两人习惯性的低头关门出去。
夏锦寒看着两个丫头的身影点点头:“这两人成亲后,变得温和了许多。”
李秋萌一针见血:“人在钓鱼时,总是会放一些鱼饵上去的。饵尽鱼钩现。”你们等着吧,她才不相信自己精心调/教的丫头就这么着被改变了。
夏锦寒说着话给她夹了一块鱼:“听说你爱吃鱼,那就多吃些吧。”
李秋萌尝了一口,随口评价道:“这鱼没有上次的好吃。”夏锦寒不自觉地眉毛一耸,他记得很清楚,林童在日记中说他那十天天天给李秋萌做鱼吃。
晚饭后,夏锦寒目光幽幽地盯着李秋萌。
李秋萌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你有事?”
夏锦寒铺开一叠雪白的稿纸,蘸好笔墨,严阵以待:“我文笔尚可,你来说我来写。”
“写什么?”李秋萌被他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就是上个月,你和林童那样。”
李秋萌:“……”这又是什么情况?
她贴过身子,摸摸他的额头,没发烧啊,这货怎么要做这等莫名其妙的事呢?
她清清嗓子:“你确定你真的要写?”
夏锦寒答得十分肯定:“当然是真的。”
“好好。”李秋萌坐在他对对面,想了一会儿,开始朗朗开口:“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很有钱的地主婆。有一天,她看上了庄子里年轻英俊的管事……”
李秋萌刚讲了个开头,就被夏锦寒无情打断:“主奴是不能通婚的,他们之间根本不可能。”
李秋萌只好解释:“那管事是雇来的。”
她接着侃侃而谈:“一番试探之后,他们两个相爱了。但是这个地主婆十分勇猛,他们变着花样圈叉,先来一个老汉推车,再来一个莲花坐盘,还有一个飞燕展翅——”
夏锦寒红着脸再次无情的打断她:“这不可能,这个姿势不可行!再说男人不可能坚持那么久……”
李秋萌彻底怒了,跳着脚嚷道:“我这是架空架空,你不要考据好不好!”
夏锦寒也怒了,据理力争:“你架得再高也不可行!”
李秋萌无言以对。于是两人合写小黄书的计划就此搁浅。
十天后,那本署名平陵笑笑生的精装话本小说刻出来了。据说平城的几家书肆卖到断货。平陵笑笑生以其细腻的笔力,富有想像力的故事在广大滛民群众的心上刻下了深深地烙印。
李秋萌终于掏到了她穿越后的第一桶金。果然,拿破仑老人家说得太对了:不想做言情小说家的城管不是好城管。夏锦寒看着眼前装帧精美的书,再次愤恨不已。思前想后,他又做了一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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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五十章爱动手的贤惠女人
吃过晚饭,冬雪和晚晴提到两大桶热水,李秋萌伸伸懒腰准备沐浴。她刚一动弹,就被人突然袭击拦腰抱住。
“你又想做什么?”
夏锦寒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不是跟林童说过要节省用水,一起沐浴吗?为什么轮到我就不行?”
李秋萌:“……”自己跟自己吃醋有意思吗?
李秋萌慢条斯理地接吐出两个字:“害羞。”
夏锦寒嗤之以鼻:“我不信你会害羞。”
“我是怕你害羞。”
夏锦寒一脸别扭:“我也不会。——自从跟你成亲后就不会了。”
李秋萌翻了个白眼,自己脸皮厚,还怪别人影响!
接下来,李秋萌被某人强行拖入了盥洗室。她被剥光衣服抱进了特大号浴桶中。
她一脸惊讶:“这木桶什么时候换的?”
夏锦寒冷哼一声,不予回答。李秋萌暗骂此人阴险。
沐浴完毕,重头戏开始。
厚厚的窗帘被拉上,层层帘幔被放下,此时,天刚擦黑,夏锦寒才不管那么多,他行凶作恶的时间太少了,必须要先下手为强,见缝插针。
不一会儿,床板开始吱吱作响,帘中传来一阵阵低吟和吵架声。
“谁是第一?你说个明白?”
“不予置评。”
“你必须评选!”
床摇晃愈发激烈。
……
良久之后,李秋萌只得暂时屈服在严刑逼供之下:“姓夏的,算你狠。——你第一!”
夏锦寒偃旗息鼓半晌,再度开战。
这次他是用实践考据。
“你看,你说的这个姿势根本不对。”
“……还有这个也不行。”
“……”
李秋萌破口大骂:“考据党都欠扁——”
一连串的刑讯逼供和细致考据之后,夏锦寒瘫软在床上,只有喘息之力,没有招架之气。李秋萌趁敌人空虚之时,翻身把歌放。她一跃而起,反压到他身上,命令道:“给我挠挠背。”
夏锦寒默然对抗,置之不理。
李秋萌立即改变策略,幽幽一叹:“时间过得好慢,赶紧到月底吧,林童每晚都会给我挠痒痒。”她的话音一落,夏锦寒的双手已经伸了过去,轻重有致的给她挠背。李秋萌十分舒坦的哼唧几声,闭着眼睛伏在他宽厚的胸膛之上,惬意享受。
夏锦寒一缓过劲来就开始和她商量正事:“我觉得你那个弟弟还行,我想把他引荐给清山书院的顾先生。”
“嗯,好,都听你的。”
过了一会儿,李秋萌又好奇的问道:“你怎么没去读书呢?”此话一出,李秋萌就敏锐的察觉到身下的夏锦寒身体猛地一僵。
“哎,你说话呀。”夏锦寒装睡不语。
李秋萌不觉气馁,翻□,背对着他。
良久之后,就听夏锦寒闷声长叹:“你是不是开始不甘心了?也许我这一辈子都不能涉足仕途……”
“哎,你别多想行不行?什么官不官的,我又不介意,我觉得这样挺好。”
“真的?”
“比珍珠还真。”
李秋萌接着安慰他:“俗话说,三百六十床,床床出状元。这种‘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思想要不得。”
“扑哧。”夏锦寒隐忍不住,笑出声来。
李秋萌恼怒的踹他一脚:“我好心安慰你,你还偷笑。”
下一刻,她被某人箍在了怀里。两具滚烫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夏锦寒低声调笑道:“还三百六十床,你那脑瓜里整天都想些什么!”说着他的大手已经抚上她光洁的额头,一阵爱怜的抚摸。
李秋萌惊诧,原来她说滑了嘴。唉……
两人又嘀咕了一会儿,便相拥而眠。
这一觉,李秋萌睡得极沉,中间连夜版夏锦寒醒来都不知道。夜夏(夜版夏锦寒简称)握着拳头愤恨不已,暗骂夏锦寒太不地道了。
于是,第二天早晨,夏锦寒醒来时,在床头的桌上发现了一张纸条:“敬告白日夏锦寒:请适可而止,凡事留一线,他日好见面。”夏锦寒心虚的扫了一眼仍在熟睡的李秋萌,飞快地将纸条收了起来。他的心中涌起一丝异样的感觉,那是一种很微妙的胜利感。林童打败了自己,自己又打败了他。
李秋萌起床时,她意外的发现夏锦寒的心情似乎十分的好。容光焕发,双目炯炯有神。
两人吃过早饭不久,卫景翩然来访。李秋萌细细观察此人,发现他也同样是神采奕奕。卫景背过李秋萌,神秘兮兮的拉过夏锦寒悄声说道:“我送你一样好东西,你看看。”夏锦寒接过一看,不禁直皱眉头,卫景送他的正是林童和李秋萌合著的《百日夫妻》。这名字是书坊掌柜的给改的,此“日”非彼“日,可谓是言简意赅,意味深长,引人无限遐想。
夏锦寒清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道:“作为正人君子要多读圣贤之书,不要老看这些邪门歪道的庸俗之书。”
卫景摇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傻了吧?你不看也行,小心嫂子看,到时用这里头的手段来对付你。——我怀疑我娘子就先看了这书。”夏锦寒的眉棱一耸,他怜悯地看了卫景一眼。
卫景在西枫院逗留了一会儿便告辞出去,他还要去赴宴。本来夏锦寒也在邀请之列,却被他拒绝了。
李秋萌问道:“你怎么不去?反正也没什么事?”
夏锦寒很奇怪地看着她:“你确定想让去?你知道他们去哪儿吗?”
“青楼?”夏锦寒点头默认。
李秋萌像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腾地跳起来,习惯性的捋起袖子恶狠狠地说道:“夏锦寒,我告诉你。你生是老娘的人,死是老娘的鬼。你若是敢跟我三心二意,寻花问柳,我、我就废了你——”
李老娘还没发泄完毕,就听见院外传来一阵惨叫:“少爷,少奶奶,救命——”夏锦寒一怔,听声音好像是夏青的。
他起身推门,就见夏青捂着脑袋惊慌失措地向他跑来。
“少爷啊,这日子没法过了。小的不过是跟别的女人说了几句话,那个恶婆娘就把我揍得鼻青脸肿,您看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夏青话没说完,就听见一声河东狮吼:“夏青,你这个臭王八,你给我回来——”
吼声一落,就见晚晴手举着一根烧火棍冲进院里。
李秋萌连忙拿出一副联合国秘书长调解战乱国纠纷的姿态来:“晚晴,怎么回事?怎么能说打就打呢?”
晚晴一脸凶恶的指着躲在夏锦寒背后的夏青说道:“他不是个好货,这才成亲多久,她就和别的女人眉来眼去,这日子没法过了——”
夏青控诉道:“我不就和范嫂子说了几句话吗?你至于这样下狠手打我吗?”
晚晴眼一瞪:“什么叫下狠手,我不就是轻轻地打了你几棍吗?”
“……”
夏锦寒和李秋萌面面相觑。最后还是由夏白和冬雪出来相劝,两人才渐渐消停。
这边,夏白用同情而又略带些得意的口吻道:“唉,娶妻当娶闲,我说你哪儿都好,就是眼光不咋地,算了,如今生米已成熟饭,忍着吧。”
冬雪温言温语地劝道:“我们女人呢就是要贤惠温柔,自家相公哪能说打就打呢?什么事都要好好地说。”晚晴十分不服气。夏青暗自嫉恨不已。
此事过后三天。两人刚吃过午饭,又听见院外传来一声惨叫。
李秋萌无奈一叹:“这个夏青怎么又叫了起来了?”
夏锦寒侧耳倾听片刻,纠正道:“这次是夏白。”
果然,夏白捂着脑袋惨叫:“少爷啊,这日子没法过了,小的悔不该不听您的劝——”
接着,冬雪杀气腾腾的杀奔过来……
于是,李秋萌只好将他们交给夏青和晚晴去劝。
这次,两对夫妻调了个,夏青眼中的嫉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衡和平和:“原来我不是最惨的。”
事后,夏锦寒用物伤其类的目光看着李秋萌心有余悸的试探:“娘子,我觉得打人是不对的?你说呢?”
李秋萌点头:“是不对。”夏锦寒略略放了心。
谁知李秋萌话锋一转道:“可是有时候,这不打又不行。做女人难,做个爱动手的贤惠女人是难上加难。”
夏锦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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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五十一章关于钱袋和腰带的松与紧
夏锦寒炯炯有神地看着她,面无表情地补充了一句:“你应该把‘爱动手’去掉。”李秋萌嘿嘿一笑举起自己的那双白嫩的双手,很有深意地说道:“你应该知道我这双手的威力吧?你忘了有好次你都被它弄得叫出声来!”
“咳咳——”夏锦寒无比尴尬,只得以不断的干咳来掩饰。
李秋萌的脸上露出一丝胜利的笑容,握起拳头不轻不重的抡了一下,丢下一句:“我的意思是你曾被它打得直叫,青天白日的,别瞎琢磨。”说完这话,李秋萌得意洋洋的扬长而去。夏锦寒脸上表情变了几变,他觉得做她的男人才是最难的!
冬雪晚晴和夏青夏白四人的蜜月期一过,打架吵闹便成了家常便饭。一向肃静冷清的西枫院变得比主院还热闹。东院南院和主院的丫头婆子没事了就来看会热闹,一边看还一边小声评价,有的说:“东院南院是姨娘们乱斗,这儿倒稀奇,丫头和小厮斗。”
又有人悄声调侃:“这叫什么?这叫小姐英雄丫头好汉,看她们那熟练的姿势,瞧那虎虎生风的步态,肯定以前就没少练。”
还有人叹道:“可怜的三少爷,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轮到他?”
……
卫静和顾琼雪来过几次,适逢四人正在倾情演绎男女双打动作片,两人观看了一会儿,然后意正辞严地为李秋萌和夏锦寒出招:“我说表哥表嫂,你们这样纵容下人可不好。你看看我们府上,哪有这么明目张胆的打架的?”
夏锦寒啜了口茶淡然接道:“你们卫府的下人是不敢这么做,但主子可就难说了。”说完他还意味深长地扫了两人一眼。若不是李秋萌给那个表弟妹指出一条光明大道,他们夫妻现在肯定闹得鸡飞狗跳的。卫景尴尬地干咳一声,十分不满的白了他一眼。喜欢一针见血的人最讨厌了,他们夫妻两个一个是一针见血,一个是一拳见青,绝配绝配。想到这里,卫景也不尴尬了,也不憋闷了,他笑得满面春风,继续和夏锦寒品茗说话。
两个男人在前厅喝茶谈话,顾琼雪迫不及待地把李秋萌拉到里屋说悄悄话。
“表嫂,上次多亏了你。他最近虽然去过几次青楼,但也只是听听小曲,过过眼瘾,没敢动真格的。”
李秋萌拿出一派为人师表的严肃状态,拍拍她的肩头鼓励道:“孺子可教也。继续努力。”
“……那你最近还有什么新的方法没?”
李秋萌:“……”古人的求知欲真的挺强的。
“我想想,倒是有几种新的。”
两人交头接耳小声嘀咕。顾琼雪饶是彪悍豪放此时也有些不好意思,面染红霞,扭动不安。
李秋萌一本正经地替她拿了块遮羞布:“唉,其实我也不想啊,我本正派纯良无奈被世道所迫,咱们不变成狼,就被那些小妾窑姐当成羊吃掉。我们还不都是为了这个家?”
顾琼雪深以为然的点头附和,她顿时觉得理直气壮起来,她不是荒诞不是放/荡,她是在牺牲是为了大局着想。于是,她不羞涩了也不也忐忑了。目光清明而坚定。她灼灼地看着李秋萌,意思是:表嫂,我以后就跟你混了。李秋萌狡黠一笑,看来“师出有名”这个词许多时候都是需要的。
两人正在说话,冬雪和晚晴进来传话:“小姐,东院里的二奶奶派人传话说,下午大少爷和二少爷要回来,请小姐和姑爷去上房用饭。”
“知道了。”李秋萌一脸淡然,成亲这么久,他们两人和主院的关系一直不咸不淡。那位婆婆江氏对他们夫妻十分客气,像是对待客人一样。不过,他们两人也非常乐意这种状态。而对夏锦寒的父亲,她统共只见过两面,只是觉得这人很威严很板正,其他的没什么印象。
顾琼雪一听这个消息,眼睛一亮,顺口接道:“这下你们家该热闹了。”接着她神秘兮兮地说那位大少爷和二少爷肯定会带回来不少姨娘小妾啥的。李秋萌兴致缺缺:“管他呢,只要不惹我,我是一概不管。要是惹到我头上,哼哼……”说到关键处,她戛然而止。继而呵呵一笑:“不提这些,说点高兴的事。”
她一抬头见冬雪和晚晴还在旁边站着,她也不拿顾琼雪当外人,接着便谆谆教诲起两个丫头来:“你们两个以后也得注意些。”
冬雪一脸惭愧,低头小声答道:“奴婢谨遵小姐教诲,以后不再打这么勤了。”
晚晴进一步保证:“嗯嗯,小姐,我们以后都攒在一起,一个月打一回,——到别庄再打。”那样就没人知道了。
顾琼雪和李秋萌有点小震惊,两人相视一笑。
李秋萌觉得自己做为领导人,应该对她们下一步工作做出一些高屋建瓴的指示,她略想了想便说道:”很好,还有啊,对男人不能光打,还得给些甜头。你们要争取做一个会动手的贤惠女人。”
冬雪立即心领神会,并且能举一反三:“奴婢明白了,养男人就像养牛一样,我们在家养牛时也是先抽一鞭子再添把草料,这样牛就听话了。”
“……就是这个理。”
等到李秋萌训完话,就看见夏锦寒和卫景正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她。
半晌之后,卫景伸手去拉顾琼雪:“咱们回去吧。”
顾琼雪有些犹豫的看了李秋萌一眼,她原本还有一些问题要请教的。
卫景一看自家娘子这副神情,心中突然闪过了一丝不祥的预感。他总觉得自己漏掉了一些什么。
卫景几乎是落荒而逃。
对此,夏锦寒只淡淡评价一句:“东窗事发。”
李秋萌满不在乎地接道:“过来给我梳妆。一会儿要去赴宴。”
夏锦寒乖乖地走过去,拿起桃木梳给她梳头,挽髻,挑选首饰。
李秋萌看着梳妆台上琳琅满目的钗环首饰,秀眉一蹙,认真回想了一会儿道:“这些怎么跟上次的不大一样。”
夏锦寒眼中闪过一丝不满,凉凉地接道:“你忘了吗?为夫名下有几间首饰铺子。”
“哦哦。”李秋萌俏皮一笑。
夏锦寒发现她对衣裳头面之类的几乎一窍不通,他理所当然的以为这都是李府的人以前亏待了她,不禁又心疼又气愤。他的眼中不自觉地流露出白日罕有的柔情,手上动作愈发轻柔:“我因为有这个怪病挡着,不能入仕途,你这辈子当官太太是无望了。但我对于经商还算小成,保证你过得不比别人差。”
李秋萌点点头,正色道:“我对你要求不高,大方面来说就是要‘入得厅堂,下得了厨房,上得了床。’”
夏锦寒眼中的柔情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恼羞和郁卒。
他咬牙问道:“小的方面呢?”
李秋萌微微一笑,心平气和的接着说:“这就更简单了,你的钱袋和腰带对别的女人要紧得密不透风,只能对我一个人松。明白不?”
李秋萌的话音刚落,她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接着就被某人拦腰抱起,她听到了夏锦寒用有点气极败坏又有些恶狠狠的声音低声说道:“先让我看看你的腰带对我松不松!”
“哎哎——”李秋萌急忙出声补救,这个时候可不能擦抢走火。
“青天白日的,不行不行,头发都梳好了,一会儿又乱了。”
夏锦寒根本顾不上这些,他的双目中发出奇异的光亮,身体像是在大火中烘烤了一样烫得吓人。
只听得“扑通”一声,李秋萌被一股大力抛到了松软厚实的锦被之上,不等她有所反应,夏锦寒那高大沉重的身躯已经朝她压了过来。
李秋萌只好临时屈服:“我收回我的话,你的腰带不松,你绝对上得了床——”不过一切都太晚了,她的后半句话被堵在了嘴里说不出来,化成了呜呜呀呀的呻/吟声和喘息声。
……
一场突如其来、激烈迅猛的战争结束了,床上一片狼籍。酣战过后的李秋萌脸色绯红,娇喘吁吁,神情慵懒得像一只小猫一样。夏锦寒迅速穿戴完毕,将她抱在怀里替她穿衣装扮。他的声音略带一丝沙哑,低声嘱咐道:“万一娘若是留你问话,你要跟我说得一致,就说我……请了名医已经卓有成效,很快就恢复了。”
李秋萌扑闪着一双湛亮有神的眼睛,故意反问道:“你是让我对婆婆说你在床上很凶猛吗?”
“你——别胡闹——”说着,他低下头惩罚似地狠吻着她的唇。李秋萌见势头不好,一挥拳头轻轻地打了一记软拳:“我是那种说话不分场合的人吗?我知道该怎么说,逗逗你罢了。真没趣。”夏锦寒只好恋恋不舍离开她的唇。他侧头看看窗外,天色已经不早了,都吃完晚饭应酬完毕……唉。幸亏今晚提早下手了。他的心中充满一丝深深的遗憾。想到这里,他替李秋萌正在整理衣物时,做贼似的写了一张纸条用镇纸压上:“回夜夏,今日已经适可而止。请不要有别的想法。林童才是我们共同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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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五十二章拳头争霸之路
等到两人从灯火辉煌的主院回来时,已近亥时。夏青夏白在旁边提着风灯,两人默不作声地走着,气氛有些低迷。
“你们都退下吧。”夏锦寒摆手示意。
“是……”
两人一走,夏锦寒往李秋萌身边凑了凑,李秋萌此时仍然沉浸在刚才的思绪中,没注意到他的举动。以前她觉得江氏对夏锦寒还算可以,今日一比,她才知道江氏和夏父并非感情内敛,不擅长表达父子母子感情,而是他们不想表达。他们的大儿子夏锦文二儿子夏锦轩一回来,那对夫妻脸上不自觉的流露出一种慈祥和亲切的神情,特别是江氏,满脸满眼的都是笑意。她和夏锦寒倒像是来作客似的。李秋萌自己倒无所谓,可她为夏锦寒鸣不平。
夏锦寒等着她挽着自己,左等右等不见动静。山不过来,他只好自己移过去。
李秋萌突然觉得自己的右手被人挽住,她微微斜了一眼身旁的某人,夏锦寒言不由衷的解释道:“天黑路滑,怕你摔跤。”
李秋萌抬头看看天,月色朦胧,星光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