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一个爹爹三个娃第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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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爹爹三个娃 作者:rouwenw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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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自认理解能力不差,又是认认真真地在听,但听到最后,也不知道哪一点指准了是我家小天,只好抓抓头,虚心请教:“大师能不能解一解给我们听?”

    “吾师是这个意思,他来生要转世在东方,要我们一直向东走……”

    “从吐蕃走到这里,你们走得也太东边一点了吧?”

    “东边仙乐盛隆之地,指的就是这个赛歌会。 ”

    “不一定,南京秦淮河也有赛歌会哩。”

    “在这个地方我们会遇到一个眉目聪颖之人,便是转世的灵童。”

    席愿看了看小天,嘀咕道:“说的真对,这个宝宝倒真的眉目聪颖,可是……也只有眉目还比较聪颖而已……”

    “佛祖当初拈花一笑,以示众生,这个灵童出现在我们面前时,自然会问花,佛云,花即是花,花亦非花,灵童妙语机锋,我们一听就知道是与不是。”

    我摸摸小儿子的头,这孩子不过是受我之命去借几枝绢花而已,关佛祖和机锋什么事?

    “大师, ”席炎淡淡一笑,“贵寺活佛是何时圆寂的?”

    “十六年前。”

    席愿与他大哥心有灵犀,立即接口道:“这就不对了,我家小少爷今年已经十七岁了,不可能是活佛的转世的。”

    “怎么会?”那个喇嘛大吃一惊,“小施主如此面嫩,分明未超过十六岁……”

    “小天,你下来。”

    席天乖乖跳下床。

    “大师看看他的个子,已经很高了,十六岁的人怎么可能这么高?至于面相,主要是因为他比较象家父,你看家父今年三十有七,容貌上一点也看不出来吧?”席炎又指了指我。

    那几个喇嘛刚刚的确听见小天叫我爹爹,此时端详了我一阵,面面相觑,都有点不知所措。

    “寻找活佛转世,是何等要紧的事,一定要拿的准,若是误认为我家小少爷就是灵童,千里迢迢带他去雪域灵湖沐浴,到时候却发现他怎么洗都开不了灵光,这一来一回路途花费时间甚多,岂不是误了大事?”席愿游说道。

    喇嘛们看看小天,再看看席炎兄弟俩,显然十分地难下判断。

    “我看各位不如抓紧时间,再向东找一找……”席炎建议道。

    “再向东就快到海里了……”我小声提醒。

    “海的那边也还有几个岛哩,岛上的人据说都很爱奏乐唱歌,找一两个年龄相符,模样聪明又喜欢花的孩子,应该一点也不难。”席愿道。

    “这位小施主,当真十七岁了?”为首的喇嘛想确认一下。

    “的的确确十七岁了,若他真是灵童,我们全家与有荣焉,高兴还来不及,岂会隐瞒?”

    几个喇嘛沮丧地叹口气,跺跺脚,向我们合掌为礼,垂头丧气地出去了。

    “席大哥,小天明明只有十六岁,你们这样骗他们,不怕佛祖生气啊?”齐齐看他们走远了,吐着舌头问。

    “小天既然已经订给了楼京淮,怎么可能让他被带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当和尚?”小愿不在意地挥挥手,好似刚才那个说假话跟吃白菜一样的人不是他。

    “对啊,佛祖也说过,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嘛。”福伯道。

    “这句话真是佛祖说的?”

    “大概是……”

    我半跪在床上比了比小天的个头,吃惊地道:“小天居然半个月就长高了这么多,照这样长下去楼京淮很危险了!小纪那个增高乐的药蛮有效嘛,等会儿我也找他要一副吃吃,不用太高,再长个半个头就好了。”

    “爹,您老人家什么岁数了?还想长?”席愿兜头一瓢凉水泼来,席炎瞪了他一眼。

    “不过那群光头伯伯也真可怜,走那么远的路找人,也不知道找不找得到……”小天叹一口气。

    我脑中灵光一闪,叫道:“我知道那个转世是谁了!”

    大家一齐看向我。

    “一定是咱们家以前的小厮阿发!”

    “为什么?”齐齐迷惑地问。

    “你们想啊,那个活佛明明是藏域的活佛,转一个世居然转到了中原,说明什么?”

    “什么?”

    “说明他是个路痴!一不小心,就走丢了,投胎到了这么远的地方。”

    “-_-…………”

    “那个阿发啊,简直就是那个路痴活佛的翻版,一个人出门没有一次不丢的,其实我们可以叫那群喇嘛看看他到底是不是,也省得人家再东奔西跑……”

    “爹,闭嘴!”户主忍无可忍地命令道。

    “对了,小纪到哪里去了?”福伯问。

    “找到小天的时候他还和我们一起的,不过回来的路上遇到卓大盟主,被人家一激两激,跑去打赌了。”席愿哈哈一笑。

    “赌什么?”

    “赌在万花坊坐三个时辰,看谁吸引到的女孩子多。”

    “真有趣!我要去看,小天,你和我一起去吧。”齐齐兴奋地拍手道。

    “好啊!”席天高高兴兴地点头。

    “小天,”席炎沉声道,“齐齐我管不了,可你要是小小年纪就敢去万花坊,我就打断你的腿。”

    席天吓了一跳,回头看看我:“爹,为什么我不可以去万花坊?”

    “……”

    “万花坊是什么地方啊?”

    “……”

    “卖花的吗?”

    “……”

    “爹你为什么不说话?”

    “……”

    “爹!!!”

    “……”

    席炎察觉有异,过来摸摸我的头,问:“怎么啦,头痛?胸口痛?不舒服?不高兴?”

    我摇头,摇头,再摇头。

    “没有不舒服就说话啊。”

    我粉委屈地看着当家的:“明明是你叫我闭嘴的啊!!!!”

    “-_-………”

    这时院中砰的一声,大家扭头一看,小纪面沉似水,摔门踢脚地走进来,一看脸色就知道是怎么回事。齐齐忙迎上去火上浇油:“小纪你输了是不是,输的惨不惨?到底输的是什么东西?有没有把自己输给他?”

    小纪气得狠狠瞪他一眼,也不说话,理也不理我们,径直就回房把门碰的一声关上拴住。

    “真是的,告诉我们一声会少块肉啊,我偏要问!”齐齐正要上前拍门,我忙拉住他,劝道:“他正生气呢,你何苦这时候去闹他?”

    “可是我想知道当时的情形嘛。”

    “会知道的。”我笑着回头看了一眼刚刚福伯站着的地方,那里现在空空如也,“等一会儿福伯就打听回来了,保管说的比小纪本人自述的精彩。”

    席愿出去吩咐店小二准备了一些酒菜和粥饭,大家坐下来刚吃了一小会儿,福伯就披星戴月、神采奕奕地出现在屋内。

    “怎么样?怎么样?”齐齐兴奋地问。

    福伯得意洋洋地道:“都打听清楚了。当时小纪和卓公子一起进去,分别到东西两厅,按约定告诉老鸨是喝清酒,不要姑娘,之后就独自坐下等。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有两个姑娘跑来卓公子身边敬酒,卓公子刚一喝,立即就来了一大群………”

    “真厉害!”

    “整整三个时辰,卓公子身边莺围燕绕,人一直没断过,最多的时候有十来个人一齐挤在他身旁。而小纪这边就可怜了……”

    “没人?”

    “不是。”

    “只有两三个人?”

    “也不是。”

    “那是什么?”

    “小纪身边的人,倒也一直不比卓公子少……”

    “啊?那为什么他会输?”

    “因为全都不是姑娘啊。”

    “什么?!”

    “围在小纪身边劝酒的,全都是到万花坊寻欢作乐的公子哥儿,打走一波又来一波,最后气得小纪提前认输,跑回来了。”

    席愿喷饭,齐齐笑倒在地,席炎也忍不住笑出声来,连我乘机偷拿了一块蜂蜜桃片都没看见,只有小天跟着嘿嘿两声,但表情茫茫然的,大概一时没反应过来好笑的地方在哪里。

    “小纪以前在一品堂时就常这样了,可能他有吸引男人的特质吧。”席愿笑着感慨道。

    席炎弯着嘴角回头看了我一眼,我拼命想快点把鼓在腮帮两边的桃片糕咽下去。

    “小心噎着。”席炎拍拍我的背,端了鲜笋汤喂我,“咦,你碗里饭怎么没见少?刚才吃的什么那么大口?”

    “我……我端错了碗,刚刚吃的是小天碗里的饭,你看,他的碗都被我吃空了!”

    席炎没有深究,又挟了一些菜放在我碗中,道:“再吃一些。”

    小天起身又添了满满一碗饭,吃了几口后,便咽的有些艰难。

    “笨宝宝,你吃不下就不要再吃了!”席愿敲他一下。

    “奇怪,我平时一餐饭都要吃两碗的,为什么今天吃不下了?”小天睁着乌溜溜的眼睛。

    “你这已经是第三碗了!当然吃不下。”

    “我也记得好象已经吃了两碗,可……爹爹说第二碗是他吃的啊,所以……”

    “笨!爹爹乱说的,你也信?”

    “大哥都信了,我当然信嘛。”

    “大哥那是疼爱爹爹,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相信的!”

    我狠狠地瞪着二儿子,席炎轻轻失笑,拍拍我的头,柔声道:“别管他,乖乖吃饭。”

    用完晚餐,福伯端了一盘点心放在小纪门口,敲敲门道:“小纪,吃的东西放在外面了,你饿了就出来自己拿,别生气了,想个法子赢回来就好了嘛。”

    屋里传来砸东西和喷火的声音。

    大家哈哈笑了一阵,才各自回房安寝。

    第五章

    睡到半夜,胸腹之间突然涌起了冰凉的痛感,翻了个身换个姿势继续睡,可是痛感越来越强烈,蜷成一团也减轻不了,只好坐起来,轻轻叫了一声“小炎……”

    必须得叫他,自从那次自己独自忍了半宿痛被发现以后,家法的第一条就是“若身体不适胆敢隐瞒家人,罚禁甜食三年。”打死我也不敢犯这一款啊。

    隔壁的门声一响,席炎飞快地冲到床边,握住我的肩头:“怎么啦?哪里不舒服?”

    “这里有一点点痛……”

    席炎放平我的身子,将手掌贴肉按在我的腹部,轻轻揉动,未几便有一股暖流浸入肌肤深处,渐渐消去寒痛感。

    “你最近几次给我祛氤氲掌寒气的速度越来越快了,不知是我的旧伤慢慢好起来了呢,还是你的功力进步得太快?”我扯扯席炎从上方垂到我胸前的一绺头发,笑道,“父子相承这句话可不怎么灵呢。”

    “怎么突然想到这句话?什么意思?”席炎收起热力,柔柔地按摩着。

    “你想啊,姐夫他身子那么弱,一点武功也学不会,可是你却又强又壮,不论什么功夫,我一教你就会了,有时连小愿也比不上你呢。”

    “没办法,谁让你笨得被人打成重伤,武功全废,我再不学快点全家就完了。说起父子相承的话,你在学武方面也一点都不象外公啊。”

    “对对对!当年我师父费了好大的劲想让我爹学一点自保的功夫,他却打死也学不会,后来我生下来,从脾气到模样都象是跟我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师父本来以为我也是个武学白痴,没想到我教什么会什么。”

    “是,连大师伯有一次都夸你是天才呢。”

    我得意地笑着,嘴里却谦逊道,“他怎么会这么说?”

    “本来是不会的,但他当时喝得太多,已经醉糊涂了。”

    “>_<………”

    席炎沉默了一下,有些犹豫地开口道:“说到大师伯,我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湛卢古剑明明一直在你身边未露半点破绽,说它出现在江南这种空|岤来风的谣言从何而起,又是为了什么呢?”

    “我师父说江湖人原本就是最无聊的,喜欢搅混一池清水,不用理他们啦。”

    席炎摇摇头,“不对,我认为这不是一般江湖人所为。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幕后操纵这个流言的人,应该是大师伯。”

    “啊?我大师兄不会这么无聊吧?”

    “大师伯一直以为你早就被严康打死了,他那么疼爱你,要说会把这个仇忘了,我却不信。他放出这个谣言,分明是想引严康来到江南,伺机杀他为你报仇。卓飞文应该便是被他培养来执行这个计划的人。”

    我呆了呆,叹气道:“大师兄这是何苦,若我真的死了,就算杀了严康我也仍是死的。而且严康的厉害他明明是清楚的,难道不怕卓飞文这孩子有个什么闪失吗?”

    席炎紧紧将我搂进怀里,低声道:“我倒是有些理解他的想法,若不是你一直在我身边,我这一生也多半会为报仇而活着。陵,你真的不恨那个人么?”

    我将脸颊贴在席炎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慢慢道:“小炎,你爹虽然死在那个人的宫里,但却真的不算是被他害死的。”

    “我知道……”

    “那人对皇位一直很有野心,用心计和手段杀了好多有力量争储君之位的兄弟,却唯独对身为皇太子的你爹下不了手。虽然你爹和我都有些糊涂,可你娘却是出了名的精明能干,她一直利用那个人对你爹的感情压制他的野心,做的本来很成功,只是没想到你爹突患重病,御医们都说没救了,那个人听到这个消息后,强行进东宫把你爹抢进他的府中,他势力极大,你娘根本抗衡不了,没过几天,你爹就死了。你娘知道那个人一直都很恨她和你,你爹这一死,那人绝对不会放过你们,她自己是要跟你爹同生共死的,唯独不放心你这个儿子,所以叫我无论如何带你远离京城与皇室,希望你能象个普通孩子一样快乐地生活。”

    席炎轻抚着我的脸,道:“这些我都明白,我恨那个人,不是因为他夺去了我的尊荣与地位,而是因为他追杀你,伤了你,但现在你还在我身边,你希望我不要追究过去的恩怨,所以我愿意放弃掉对那人的报复,过普通人的快乐生活。”

    我突然想到很好笑的事:“小炎,记得你刚过普通人生活的时候,看到洗得雪雪白白的地瓜,居然以为那是树上结的;去农家借宿,人家端清汤上桌,你却拿来洗手,边洗边问人家为什么不撒花瓣还油乎乎的,还有一次让你帮忙去割点韭菜,明明描述得清清楚楚你还是割了一把麦苗回来,还有一次隔壁大婶送来汤团,你拿了一个研究了半天也没弄明白那个馅到底是怎么进去的,还有一次………”

    “>_<……陵!!现在气氛这么感伤,你应该抱着我热泪滚滚才对,不要这样煞风景好不好!!”

    “你小时候真的很可爱嘛。记得你刚学会吃奶的时候……”

    “吃奶用得着学吗?一生下就会吧?”

    “小愿和小天的确是生来就会的,偏偏是你不会,怎么喂都含不到嘴里去,你娘又没耐性,一小会儿就生气丢在一边,我只好用手指头教你吸,教会了才拿还给你娘,不信你问福伯!”

    “>_<……闭嘴,快睡觉!”

    “为什么?小天就很喜欢我讲以前他小时候的事呢。”

    “那是小天!我不喜欢,你睡不睡?”

    “…睡……”

    我拉上被子闭目安睡,因为席炎就在身边,所以很快便入眠,梦见他还是个矮冬瓜,牵着我衣角学步,眨下眼的功夫,突然长得又高又大,将我抱在怀里亲吻脸颊,亲着亲着亲到嘴上去,软软暖暖的,我哼了一声翻一个身,模模糊糊半梦半醒,唇上的湿热物体立即离开,有人有规律地拍抚我的胸口,慢慢就再次沉沉入睡。

    次日清晨吃完早饭,北定王世子元敏就来拜访,席炎面无表情地出去接待他。福伯带着小天出门玩耍,齐齐还未起床,我一人在客栈后院散步,略有些累了就坐在花架后歇息,突然看见小纪急匆匆扯着席愿走过来。因为整个客栈后院全被我们包了,连店小二也不许随便进来,所以席愿梳洗完毕还没有来给我改装,仍是俊朗英武的美青年。

    “一大早的,什么事啊?”席愿甩甩手,“我还没跟大哥和爹请安呢。”

    “你帮我一个忙。”

    “我没时间。”

    “你小时候被大狗追一直逃到鸡笼里躲着,最后弄得全身粘着鸡毛的事,想不想被齐齐知道?”

    “这是谁告诉你的!!??”

    “当然是席太爷。”

    “>_<………,你说吧,什么事要我帮忙?”

    “你在整个江南都是出了名的猎艳高手,我要你教教我怎么能吸引女孩子。”

    “咳,不就是昨晚输给卓飞文了,至于这么耿耿于怀吗?”

    “你少废话!快点教,我一定要打败那个姓卓的,凡是他喜欢的女孩子我统统要抢过来!”

    “真毒……”席愿摇着头,“宁可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宁可得罪小人,不得罪女人,宁可得罪女人,不得罪小纪……”

    “你说什么?”

    “没什么……教就教吧,其实也没什么难的,对女孩子只要甜言蜜语让她以为自己很特别就够了。我先示范一遍,你再跟着学一遍。”席愿甩甩头发,将小纪推到花架柱子上靠着,一手撑在他头上方,一手紧握住他的左手,深情款款地盯着小纪的眼睛,声音低沉而有磁性地道:“这些话我早就想跟你说了,但一直没敢说出口。其实当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就知道你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有时我也想控制自己,却怎么也控制不了,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你的模样,就会恨不得立即跑到你的身边,永永远远地看着你……”

    我抖抖身上的鸡皮疙瘩,一抬头看见齐齐带着卓飞文,两人都脸色发绿地站在不远处的回廊上,本想提醒一下正努力传道授业解惑的两人,又觉得反正他们又不是在偷情,有啥好怕的,就没出声。

    席愿念完一段甜腻腻的告白,挑了挑眉,示意小纪也来一遍。红牌店小二表情有些紧张,咳了一声,有些僵硬地反握住小愿的手,结结巴巴学道:“我一直想告诉你,却没敢说,其实我一开始就很喜欢你……嗯……喜欢你……嗯……闭上眼睛总看见你,想……嗯……想永远能和你……”

    卓大盟主已经忍不住了,杀气腾腾冲了过来,一把揪住小纪的手臂向后一拉,将他拉进自己怀里。齐齐在廊上呆呆站着,突然眼睛一红,转身跑了出去。

    “你干什么?!”小纪怒气冲冲地挣扎,又踢又打,席愿早就识趣地躲到花架后,一眼看见我,吓了一跳。

    “你已经收了我的玉佩,就是我的人了,我不许你再接受别的男人的感情!”卓飞文霸道地说,原本温文尔雅的表情荡然无存。

    “谁听你胡说八道!我才不是你的人呢,疯子!放手!”

    “我绝不会放手的,就算你喜欢他我也不放,我要跟他决斗!”

    “你要疯自己去疯,少把不相干的人扯进来!”

    “你还护着他!他是出了名的猎艳高手……”话还没说完,卓飞文的身子一个踉跄,斜斜软倒,小纪拍拍手,弹去指甲中的药粉,一脚踢开他就要扬长而去。

    扑跌于地的卓飞文努力抬起酸软的手臂抓住小纪的衣角,凄声道:“篱儿,你明明说过喜欢我的,为什么这样快就变了心?”

    小纪全身大震,猛地回头瞪着卓飞文,半晌说不出话来。

    “篱儿,篱儿,我们曾经那样相爱,你可曾还有一点点记得我?”

    “不……不可能……”小纪吃惊地摇着头,“你不可能是……”

    “我是!我就是丑丑,我是丑丑……”

    小纪扑过去撕开他衣襟,在肩上验看了一下什么,脸色变得异常苍白,坐在地上动也不动,由着卓飞文将他搂进怀里。

    “我一直在找你,找得好辛苦,几乎以为自己今生再也见不到你了……”

    小纪发了一阵呆,突然一个巴掌打过去,“你明明早就认出我,却故意不说,戏弄我很好玩吗?”

    卓飞文躲也不敢躲,只是急切地解释道:“不是这样的,因为当年你不告而别,什么消息也没留下,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依然还爱我,所以一直不敢告诉你我就是丑丑……”

    “你笨!我当年才不是不告而别呢,我是出谷采药时被仇家袭击受了重伤,幸好被席家老太爷捡回去,养了半年伤,刚可以下床就去找你,但你却踪影全无,让我根本无从找起……”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该乖乖地呆在谷里等你回来,不应该一着急就跑出去。”

    小纪又是拳打脚踢,卓飞文却一味地软语哀求,两人纠缠一阵,直到我已掉完一年份的鸡皮疙瘩,小纪才弹弹手指解了卓飞文身上的药性,两人一起站起来。

    “你刚才说……喜欢席愿……”卓飞文耿耿于怀地追问。

    “我才不喜欢他呢。那人性子暴,小气,风流好色,总是打烂东西,我又不自虐,干嘛要喜欢他?”

    这才真是情人上了床,媒人丢过墙,小愿气得脸红脖子粗,一掌将花架打塌了半边,把一对柔情蜜意旁若无人的情侣罩在藤藤蔓蔓中间。

    卓飞文扯开缠成一团的植物拖着小纪爬起来,气呼呼地瞪了席愿一眼,正要发怒,突然脸色一凝,失声道:“我刚才居然忘了,你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

    小纪用脚尖踢踢他,冷冷道:“席愿是死了,这个人不是席愿。”

    “他明明就是……”

    “我说不是!你想怎样?”

    “你说不是就不是……”

    我忍不住偷偷地笑,想我大师兄为人严谨,总是一板一眼的,怎么教出个徒弟这么没原则。席愿揽着我肩头,没好气地道:“你们要肉麻走远一点。”

    “咦,你的情人不是翠弦楼的晴丝姑娘吗?这个人是谁?你到底脚踏几只船啊?”

    小纪又是一脚踢过:“你少胡说,这个是席太爷,你昨天在歌棚里跟他一起坐了一整天,怎么一不带帽纱就不认得了?”

    卓飞文的眼珠顿时掉下两颗,满地乱滚。

    小纪理也不理他,伸手抓过我的手腕切了切,皱眉道:“昨晚有不舒服么?”

    “有。”

    席愿大叫一声:“你昨晚不舒服?为什么不叫我?”

    “我叫了小炎。”

    “喔。现在好点儿没有?”

    “已经好了。”

    小纪凶巴巴道:“好没好岂是你说了算?应该是我才能说的!”

    “那你快说啊!”席愿急道。

    “已经好了。”

    “>_<……你说的还不是一样……”

    “不过寒气仍没有散,你要小心别让他复发。”

    “知道了。”我最怕他跟席炎来上一句“禁甜食”之类的医嘱,所以乖的象小绵羊,呃不,按照我的岁数,应该是中年绵羊。

    小纪一转身,咚咚咚地走了,卓飞文匆匆向我们打了个招呼,紧紧跟在后面。

    “我说小愿,你不去追齐齐不要紧吗?”我问二儿子。

    “追齐齐?他不是还在睡吗?”

    “才没有睡呢,他刚刚和卓飞文在一起的。”

    “他们俩个在一起干什么?!”席愿竖起眉毛。

    “小愿……你该在意的不是这个问题吧……”

    “那是什么问题?”

    “他们站在一起说明看到的东西都是一样的啊,只不过卓飞文冲过来,齐齐冲出去了。”

    席愿脸色有点难看,但嘴巴还是硬的:“我和小纪又没什么,干嘛要追他?”

    “你和小纪要是有什么,那就更不用追啦。”

    “而且他装失忆骗我的帐还没算呢。”

    “行,那你慢慢算吧,我去看看你大哥。”我呵呵一声,也准备甩手就走。

    “爹……”

    “嗯?”

    “虽然我觉得是没必要去追齐齐的……”

    “那就不追啊。”

    “但如果你一定要命令我去追的话,我好象也只有听从了,毕竟你是我爹嘛,我又一直那么孝顺……”

    我上上下下看他一眼,这会儿他倒想起来我是他爹,想孝顺我了,怎么我偷蜜枣被他捉住时这孩子就没想起来这么孝顺过?

    “爹,您刚才是有叫过我去追的吧?”

    “对,我叫过。”

    “那我追去了?”

    “去吧。”

    席愿转身就跑,福伯突然冒了出来叫住他:“二爷回来。”

    他百般不乐意地停住,“又怎么啦?”

    福伯跑到我前面站定,指着席愿痛心疾首地道:“太爷,你看看二爷的模样,你就让他这样子出去?”

    我仔细看了两眼,我家儿子英俊帅气,仍是一副大小通杀的漂亮模样,没什么不对,顶多……

    “你觉得他的靴子跟衣服颜色不大配吗?其实今年最流行对比色,西绣坊的张大娘说……”

    “不是这个!”

    “或者是腰带的问题?虽然最近不太时兴扎绣花腰带了,但我家小愿腰身那么棒,就是绑草绳也好看的。”

    “也不是这个!”

    “那是因为领口的样式?发型?没搽防晒的脂膏?戒指戴错了指头?”

    “都不是!”

    “爹,福伯,你们慢慢讨论我的形象问题吧,我真的要走了。”

    “不行!”福伯拖住席愿,对我道,“太爷,难道你忘了他是谁?”

    “没忘,我二儿子啊,大名席愿,小名狗剩子……”

    “>_<……爹………”

    “外号呢?”福伯循循善诱。

    “火爆浪子,神勇小霸王,多情神剑,阿姨杀手,玉面郎君,扬州第一j商……”

    “>_<……爹!!!!”

    “还有呢,最近新取的一个?”

    “齐妈……”

    “现在明白了吧?”

    “明白了。”我向席愿招招手,“小愿,跟我到房里来,你得化装成齐妈的样子才准出去。”

    “哪用得着这么麻烦,”席愿跺了跺脚,“我披上斗篷,再戴上爹的纱帽就行了。”

    “行吗,福伯?”

    “不行!”

    “有什么不行的,”席愿摆明了仗着户主不在没人管得了他,不耐烦地挥一挥手,“我保证没事,你们放心吧!”

    “小愿,你别任性……”

    “爹,你有资格说我吗,你快回房歇着,我走了!”

    “小愿……”

    席愿把我按坐在石凳上,转身就走,福伯阴森森道:“二爷,你看这是什么?”

    我家二儿子不是傻瓜,立即死命地闭上眼睛不看,摸索着向院门走去。

    “咦,齐齐你回来了,不生气了吗?”我惊喜地叫道。

    席愿一听就睁开了眼睛,结果齐齐当然不在,福伯挡在前面,将一块木牌直伸到他眼前,牌上是我家户主手写的四个大字:“如我亲临。”

    福伯威风凛凛道:“大爷的话你也敢不听?”

    席愿顿时象泄了气的皮球。我在一旁笑的嘴都裂了,想以前我不听话时福伯老拿这块牌子管我,没想到居然也有用来管席愿的一天,真是大快人心啊!!

    拖着百般不愿意的二儿子回房,以最快速度打造出一个齐妈放掉,我心情大好,戴上帽纱,准备在福伯的陪同下到前厅去看席炎在做什么。

    第六章

    过了月亮门,刚转了个弯,吃惊地看见小儿子象被追急了的兔子一样逃奔过来,一头扎进我的怀里。

    “怎么啦?别怕,有爹在呢,谁敢碰你!”我紧紧搂住。

    小纪追过来,根本没把我这个保护者放在眼里,劈手从我怀里揪出席天,恶狠狠道:“你跑什么?这碗药是我千辛万苦研究出来的,放了不下百味的珍贵药材,对人体只有好处没坏处的,白送给你吃,你竟敢不吃?”

    “不吃不吃……”席天的头摇的象拨浪鼓,以我此生见过他所表现出的最大勇气对抗着小纪的恶霸,“我就是不吃!”

    “你再说一遍!”小纪暴跳如雷。

    “不吃不吃不吃不吃不吃不吃不吃不吃不吃!”小天勇敢地连说了十遍。(再数数,呃,不对,是九遍……)

    “给我灌!”小纪命令捧着药碗站在他后面的卓飞文。

    卓飞文苦笑道:“人家不愿意吃,你就算了……”

    “不愿吃也得吃,你快灌!”

    “篱儿,你看这孩子被逼得多可怜啊,我帮他喝这碗药算了……”

    “你现在已经高得象个拴马桩子了,还想再长?进门总弯腰不怕累啊?”

    我挑了挑眉,这才明白,原来小纪在灌那个“增高乐”的药,忙道:“我还不够高,我帮小天喝!”

    小纪白了我一眼,“席太爷,你老骨头老筋的,再吃也没办法比席炎更高了,给你喝没成就感,我就要这只矮冬瓜喝!”

    “我已经不是矮冬瓜了,我比同岁数的男孩子高多了!”席天愤怒地为自己辩护。

    “那还不是我增高乐的功劳!你快乖乖给我喝了!”

    “不要!”

    小纪双眉一竖,正要发作,福伯上前摆摆手安抚住他,用慈祥的表情和温和的口气问小天:“三爷,你吃第一剂时不是很乖的嘛,为什么不要吃了呢?”

    席天扁扁嘴:“你们都说我笨,我也确实有点笨,不过我决不会让人利用我来害京淮哥的!”

    大家都是一呆,小纪道:“你怎么知道的?…呃,不……我是说你怎么会认为有人要利用你害楼京淮?”

    “那天晚上爹爹说的啊,他比了比我个子后说‘如果再这样长下去楼京淮就危险了’,我再笨也听得懂这句话的,我不要京淮哥有危险,所以我不要再长高了!”

    我摸摸小儿子的头,“小天,爹爹记得你小时候一直很盼望将来能够长得跟大哥二哥一样高,难道现在为了楼京淮,你要放弃这个愿望吗?”

    席天想了想,毅然道:“为了京淮哥,我什么都愿意做!”

    我感动地抱住小儿子:“小天,你真是好孩子……”

    小纪哼了一声,“什么好孩子,分明是个傻孩子,这世上的事情,哪里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小天,我来问你,如果有一天你爹爹和京淮哥同时掉下山谷而你只能救一个的话,你救谁?”

    席天笑了起来:“小纪你乱说,爹爹才不敢掉下山谷呢,他有一次从假山上摔下来大哥就罚他三个月不许吃甜食,要真的掉下山谷的话,大哥一定会罚他三年不许吃的。”

    小纪踉跄一步:“笨!我是说,如果发生意外事故,比如坏人来了,把爹爹和楼京淮全都推下山谷你怎么办?”

    “你还是乱说,大哥才不会让坏人把爹爹推下山谷呢,他会先把坏人打跑的!”

    “……这样说吧,假如坏人很多,大哥来不及打,爹爹和楼京淮都被推下山谷了,你救谁?”

    “那还有二哥呢?二哥跑到哪里去了?”

    “假如二哥也不在……”

    “那还有福伯。”

    “福伯也不在。”

    “你真的是在乱说,如果大哥二哥都不在爹爹身边的话,福伯肯定在的!”席天斩钉截铁地道。

    “>_<………”

    “而且为什么坏人会单单只推爹爹和京淮哥不推我呢?万一他们先把我推下山谷怎么办?还有啊,小纪你怎么知道我一定能救一个人起来呢?我倒觉得,如果人已经掉下山谷了,我又不会飞,很可能一个也救不起来,如果我有办法救起来一个人,说不定就可以两个人都救起来。再说了,京淮哥武功这么好,他为什么不跟坏人打,而要乖乖地被人家推下去呢?更奇怪的是……”

    “>_<………好了好了,你别说了,算我没问……”

    我躲在一边偷笑,想不到从来没输过的红牌店小二,竟被小天弄得一点办法也没有,我的儿子真是个个都了不起。

    “这个药……怎么办?”卓飞文小心翼翼地问。

    “先收着,等会儿给齐齐吃!”

    “为什么要给齐齐吃?小愿又没骂过你是人妖……”

    小纪揉了揉拳头道:“他更过分!那天吃烧烤因为好吃所以吃得太撑,第二天早上起来胃不舒服吐了两口,被他看见了,居然问我‘是不是怀孕了’!”

    我和福伯一齐将脸侧向一边,拼命忍了半天也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时席炎刚好大踏步走过来,问道:“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小天赶紧向大哥报告:“在说小纪是不是怀孕了。”

    小纪气得飞起一脚踢向小天,福伯赶紧手忙脚乱地将那个笨宝宝拉开。

    席炎摇头道:“你们真是太无聊了,都回房去准备准备,在这里也耽搁得够久了,明天就起程出发吧。”

    “小纪……”卓飞文听到“出发”两个字,脸色一变,轻轻叫道。

    “你什么都别说,我要跟席家一起走。”小纪低声道。

    “这个我明白,你们是要去定康对吧?等到了定康请你等我一阵子,我在这里还有件事必须要办,等我办完了就会去那里找你的。”

    “随便你。”小纪作出不在意的样子甩手转身,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开。

    席天乖乖地奉户主之命回房去,福伯不知何时又消失了,席炎扶着我的手肘缓缓走上回廊。

    “那个元敏世子,来说什么?”

    “还不是为了他父王暗杀小愿的事来解释和道歉的,说希望我原谅他。”

    “你原谅么?”

    “确认他并没有参与暗杀事件后,我根本就没记恨过他。”

    “那孩子好象……有点喜欢你……,你知道吧?”

    “知道。”

    “你呢,你喜欢他么?”

    “……喜欢……”

    有点意外地停住脚步,看了席炎一眼,他脸上表情如常,只是淡淡地看着前方。不知为什么,我三十多年来一直云淡风轻的胸中涌上一丝滞闷的感觉,加快脚步回到自己房中。

    “爹,怎么突然不高兴了?”

    “没有……”滞闷的感觉更甚,干脆抖开被子跳上床。这个善变的席炎,明明赛歌会想方设法让我答应他以后可以不叫我爹爹叫名字的,怎么见了一趟元敏世子,就又开始叫爹了呢?屋里明明没有外人的……

    “爹,你困了?”

    “不困。”

    “那你上床干什么?”

    “想躺一躺。”

    “你坐起来,我讲今天上午的事情给你听。”

    “不想听。”

    “要不我陪你上街去走走?”

    “不想去。”

    “街上有很热闹的杂耍呢。”

    “不想看。”

    “还有本地特有的糯米糖酥……”

    “不想……呃…”我无言地考虑了一会儿,翻身坐起,“好吃吗?”

    席炎轻柔地笑了起来,将我拥进他的怀里:“陵,你别在意。对我来说,元敏只是很普通的一个朋友,他对我也一样,只是把我当成一个很重要的好友,但根本没有超过这以上的情谊,比起他来,我绝对更看重小愿和小天,更不用说你了。陵,你是我这一生最重要的人,永远都是……”

    胸中淡淡的郁闷感立即烟消云散,我感动地回抱着席炎,“小炎,我真的那么重要吗?”

    “当然啊。”

    “那……糯米糖酥我要吃两块……”

    “不行!”

    “你明明说过我很重要的!”

    “这是两回事!”

    “为什么我不可以在两回事上都很重要?”

    “这是我决定的,你有意见吗?”

    “>_<……小炎……”

    午饭后我小睡了一会儿,起来听席天在窗前摇头摆脑地背书,福伯把楼京淮送我那只红色的鸟连笼子一起放在窗台上,我忙拿了块点心揉碎了喂它来啄食。

    “这只八哥越来越漂亮了。”小天凑过来。

    “傻孩子,这个不是八哥。”

    “那这个是什么?”

    “是朱鹭啊。”

    “才不是呢,明明是八哥,我和京淮哥一起在鸟市买的。因为爹爹喜欢红色的鸟,可是我们找遍了也没找到红色的,所以京淮哥就买了只八哥回家染得红红的送给爹爹……”

    “啊………”

    “爹你以前见过朱鹭吗?”

    “>_<……没有。”

    福伯在一边插言道:“怪不得楼京淮送的明珠兰一直不开花,说不定是盆韭菜呢。”

    “>_<……”

    “才不是,”席天怒道,“那盆兰花可是真的,天气再暖一点它就可以开花了!”

    “三爷……诸葛亮的《出师表》背好了吗?”

    “背……背……背好了……”

    “背来听听。”

    “嗯……先帝…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爹,崩殂是什么意思?”

    “就是死了。”

    “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死了,而今天下…三…三分,益州疲弊,爹,疲弊是什么意思?”

    “就是累了。”

    “先帝死了,益州累了,真可怜。爹,益州是谁啊?”

    “益州是个地方,在西南边。”

    “地方?地方为什么会累?”

    “是说那个地方的百姓都累了。”

    “喔。……此……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这句我懂,就是说那年秋天是最危急的时候,对吧?”

    “-_-……,小天,你还是别念了……”

    “爹,我觉得这篇文章就只有一句话说的最对了!”

    “哪句?”

    “喏,就是这最后一句,‘临表涕零,不知所云’,我一直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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