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一个爹爹三个娃第1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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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爹爹三个娃 作者:rouwenwu

    已是户主,但毕竟还是我的孩子,有时候也要当爹的哄一哄他的。

    席炎嘴角微微挑了挑,“你以为……只要乖乖吃饭,我就开心满足了吗?”

    “你还要怎样就说嘛,只要你开心,要什么爹都依你的。”

    “如果我要你呢?”

    “要我什么?”

    “要你的人,要你完全属于我。”

    “完……完全?”我有些为难,“这不太好吧,难道要把小愿和小天赶出席家?我也是他们的爹啊,怎么可能完全只是你一个人的……”

    “你忘了我已经不叫你爹了吗?”

    “啊?”

    “你还是小愿和小天的爹一点也没变,但对于我,我要的是一种新的关系,我要你完完全全成为我一个人的恋人……”

    脑筋又开始打结,听不太懂了,不过按以前的经验,小炎的话就算听不懂也一定是对的,所以我不加思索地点头:“好啊。”

    席炎眼睛的颜色突然变深,一下子将我扑倒在床上,滚烫的嘴唇压下来的同时,圈在我腰上的一只手居然也伸进……伸进……

    “小炎!”我喘着气叫,“你想干什么?”

    “你知道的……”

    我呆了呆,衣服被扯下了一半。说实话,他刚说完这句话,我就真的知道他想干什么了……

    “小炎,我是你爹……”

    “现在不是了。”

    “那我还是你舅舅……”

    “从来都不是。”

    “至少我还是个男人吧?”

    “那又怎么了?我记得你说过,男人与男人可以相爱。”

    “相爱是可以的,但男人和男人不可以做这种事的。”

    “别傻了。”席炎狠狠啄了我一口,“你真以为你师父和外公只是相爱而已?他们也做过的。”

    “不可能!!你最后一次见他们时还是小毛头,你怎么知道?”

    “福伯说的………”

    “>_<………”原来教育失败的根子在这里啊,福伯,你是万恶之源。

    “别乱动,我不想让你跟我第一次的感觉不好。”

    “可是……”

    “乖,听话,你刚刚答应了的,是谁教我要言而有信的?”

    “我刚才没明白你真正的意思……呃……小炎,很痒的,别摸那里………啊……这里更不要摸!你还是摸前一个地方吧……”

    “你放松一点,别怕……”

    “我不怕,可是……呵呵……真的好痒……”

    “……闭嘴……”

    “……”

    不知过了多久,我挣动出一身汗,平息了激烈的喘息,席炎抚着我的背,柔声道:“累了么?你现在可以睡了。”

    “可以睡了?结束了?”

    “嗯。”

    “奇怪,一点也不痛。”

    “………,陵,你怎么知道会痛的?!难道以前……”

    “小纪说的。”

    “哦。”松一口气。

    “小纪居然骗我,他说会很痛啊痛啊痛啊……”

    “他没骗你,不痛是因为我没进去。”

    “什么进去?进去哪里?”

    席炎揉揉我的脸,笑了笑:“我说过会一步一步来,你以后就知道了。”

    “喔。”

    闭上眼睛,翻了个身,忍了好一会儿,我最后还是没忍住。

    “小炎,你刚才……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微烫的嘴唇凑过来轻轻一啄,“你真的想知道?”

    “嗯。”

    “我什么事都不会瞒你的,既然你问,我就告诉你。”

    我忙坐直身子仔细听。

    “那块丝帕不是给我的,是我的一个朋友托我带给另一个朋友的。你根本不用介意,在我的心里,永远只有你一个人……”

    我很感动,可是……,等了一会儿,发现席炎好象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打算。

    “小炎,”提醒他,“接着呢?”

    “没有了啊,我这两个朋友你都不认识的。”

    “没有了?可我的问题你还是没有回答啊。”

    “我刚刚不是说了嘛,那块丝帕……”席炎突然停住,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似的瞪着我,“你想让我回答的是什么问题?”

    “就是……那个……那个……糖酥藏在哪里……”

    “我没有买!”席炎恶狠狠地把我按在枕头上,“快睡!”

    我吓得蜷成一团,不敢多问,赶紧闭上眼睛,睡觉睡觉,叛逆期这时候才来的孩子不要惹他。

    次日我起了个大早,给齐妈和梅香丫头化了个漂亮的妆,全家跟来时一样招招摇摇地准备离开苏州。

    因为国师被刺,全城戒严,城门口更是重兵守卫。不过席炎是经吏部批准辞官携眷返乡的仕绅,又跟苏州太守是故交,所以守兵只草草看了看行李就放行了。

    出城向北走了约两个多时辰,看看离苏州已远,大家的精神都松懈下来,我靠在驾车的席炎身上,觉得摇一摇的很是舒服;席愿和小纪各自坐在不同的马车上,隔着窗子就开始吵架,卓飞文一会儿帮小纪说两句,一会儿又帮席愿劝几声,结果两面不讨好,做了炮灰;活泼的齐齐一直悄无声息的,多半药性发作,正在呼呼大睡;小天从他和福伯的马车上跑出来,到我的车窗边,邀请道:“爹,到我们车上去玩拈子儿游戏吧?一个金豆子一局。”

    “好啊!”我高兴地跳起来,才跳到一半,就被户主强制拉回他怀里。

    “小炎,我只过去玩一小会儿……”

    “不行。小天,你自己跟福伯玩。”

    “可是福伯要赶车啊。”

    “那去找你二哥玩。”

    “二哥也要赶车啊。”

    “找卓飞文去玩。”

    “飞文哥还是在赶车啊。”

    “找小纪……”

    “小炎你疯了,”我尖叫道,“楼京淮总共才给了他两袋金豆子当零用,你想让他全输给小纪吗?”

    席炎皱起了眉头。小天睁着水灵灵的眼睛巴巴地望着他,我觉得这个可怜兮兮的表情很有杀伤力,立即跟着学。

    小炎果然有些招架不住,犹豫了半晌,叹了口气道:“去吧,只许玩一会儿,快点回来。”

    “耶!”我和小儿子欢呼着玩去了。

    一直在拌嘴的席愿和小纪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嘴,两人都呆呆地看着我们这边,等我和小天已经开始扔子儿决定顺序后,小纪的声音才慢慢飘过来。

    “真叫人不敢相信……”从语调上都可以想见小纪此刻的表情必然是瞠目结舌的。

    “是啊,太令人难以置信了。”席愿不仅没按惯例反对,居然还大力赞成。

    “聪明人有时候竟然可以笨成这个样子。”

    “没错,我也一直以为大哥是完美的……”

    “你们两个不用说成这样子吧,只要是人,难免都会有转不过弯儿的时侯。”卓飞文插了一句嘴。

    “福伯,小纪和二哥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小天呆呆地问。

    福伯嘿嘿笑了两声,却不说话。

    “爹,你听懂了吗?”

    “听懂了。”

    “解释给我听好不好?”

    我也嘿嘿笑了两声,“小天啊,你大哥这时候是最可爱的,自从他长大了以后,很难得看到他这么可爱的样子了,你要睁大眼睛看哦,看一回少一回。”

    小天立即把头从车窗边伸了出去,盯着席炎仔仔细细地看。

    席愿和小纪继续你一言我一语中。

    “看样子他还没反应过来啊?”小纪啧啧道。

    “好象是的。”席愿应道

    “其实事情很简单啊。”

    “当然,再简单不过了。”

    “某人喜欢驾车的时候把太爷漂亮的身子搂在怀里……”

    “一时一刻也舍不得放开。”

    “不料横生枝节,小可爱过来要带走爹爹……”

    “某人当然不批准。”

    “但是小可爱和爹爹一起眼巴巴地望着,这种要求一向很难让人拒绝啊。”

    “那该怎么办呢?”

    “怎么办?”

    二人组哈哈大笑,齐声道:“既然舍不得爹爹走,那就让小可爱过来玩嘛!”

    也许是错觉,席炎赶的那辆马车突然一个趔趄。

    “对啊,”小天喃喃道,“我们可以到大哥那辆马车上去玩啊。”

    车厢外传来福伯忍笑的声音。

    “我以前只听爹爹说过大哥小时候偶尔会神经短路,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席愿悄悄道,声音小得只有方圆十里的人听得到。

    “我倒觉得大爷这样子才更招人爱,你看他红脸的模样多帅啊。”小纪发出恶魔般的笑声。

    “大哥小时候也会这样吗?”小天好奇地问。

    “是啊,”我一面扔着圆圆的石头子儿一面道,“有一次啊,他娘叫他把床上一件左袖子破了的衣裳拿给宫女姐姐补,他去拿了一看,左袖子没破,是右袖子破了,于是想了想,找来剪刀把左袖子剪开一个大口,再拿出去,觉得这样子就不会是拿错了。”

    “喔……”

    “还有一次,是我们住在陕南小村里的时候,你和小愿都还小,有天晚上你大哥有事回家晚了,门已经闩上,推不开,他就从墙上爬进来,把门在里面打开,再从墙上爬出去,重新从门走进来……”

    还没说完,炸雷般的怒吼声就传了过来:“你马上给我回来!!”

    虽然没指名道姓,但我还是不敢怠慢,乖乖地移动回那辆车上,靠进他怀里,讨好地笑着。

    席炎连脖子都是红的,身上看不见,还不知道什么颜色。

    “别生气嘛,”我拍拍他,“你一直都这么费心竭力的当户主,什么事情都要考虑得十分周全,生怕出什么漏子,让大家遇到危险,长到二十多岁,也只有这几件事可以拿来笑,你就让我多笑几次嘛。”

    “能笑我就那么好玩?”小炎斜了我一眼。

    我扑过去搂住他的脖子,“不光是好玩啊,你会神经短路,说明你放松,我喜欢你多放松几次,弦绷得太紧会出毛病呢。”

    席炎浅浅弯了弯嘴角,伸手紧紧搂住我。

    后来小天还是跑了过来玩拈子儿,大战了一个时辰,我极力反对输给小纪的那两袋金豆子现在全部输给了我。

    第九章

    我和小儿子刚结清了赌帐,户主看了看日头,决定停下来休息打尖。附近刚好有个湖泊,景色清幽美丽。我们把马车靠着湖畔停在一起,福伯拿了一大块布铺在地上,把干粮和水酒摆出来,小天跟在他身边帮忙。席愿抱出熟睡的齐齐放在草坪上,小纪重新给卓飞文的伤口上药。

    我用手巾在湖水中濯了濯擦脸,清凉凉的非常舒服。刚直起身上,突然看见水中涟漪乍起, 一尾锦鲤冒出来吐了一个水泡,再细细一看,水中游来游去有好多的鱼。

    “小炎,小炎!”我高兴地大叫,“快来看,鱼!这里有鱼耶!”

    福伯笑着摇了摇头,吩咐小天道:“三爷,麻烦你去捡些柴来。”

    “捡柴做什么?不是吃干粮吗?”卓飞文道。

    小纪耸了耸肩,替福伯解释道:“太爷喜欢鱼,席炎那样子宠他,一定会给他抓,没柴怎么做鱼吃?”

    这时席炎已经走了过来,让我坐在岸边,自己挽起裤脚下水捉鱼。小天站起来,正准备按福伯的吩咐去捡柴。

    “等一等,”席愿突然道,“捡柴明显是最累的活儿,干吗要小天做,这不公平嘛。”

    小纪白了他一眼:“你要想去自己去就好了,谁拦着你。”

    席愿吊起半边嘴角一笑,这孩子只要摆出这副表情就说明有绝地大反攻的事情发生,我赶紧跑过去看热闹。

    小纪毕竟才来我家短短一年,还没有把席愿这个人摸透,再加上心思多半放在处理卓飞文的伤口上面,所以没有理会。

    “大家看这样好不好,”席愿清了清嗓子道,“大哥捉鱼,福伯在准备干粮,齐齐睡着,卓飞文有伤,爹爹是长辈,把他们几个除掉,剩下的人用一个公平的法子决定谁去捡柴。”

    “剩下的人……”小纪抬起头,剩下的人只有他、小天和席愿了,“什么公平的法子?”

    席愿从怀里摸出一副骰子来。这孩子居然一直带着这个东西!?

    “掷骰子决定?”小纪撇撇嘴。

    “咱们才不用这么俗套的方法呢,这个骰子是用来决定顺序的。”小愿笑道,“我们三个人比赛说笑话,掷骰子点数最小的人先说,如果他的笑话没办法让参赛的所有人都笑,他就必须去捡柴。”

    “如果大家都笑了呢?”

    “那他就不用去了,第二个再接着说笑话,一样的,如果有人没笑,这第二个人就必须去捡柴,如果大家都笑了,那倒霉的就是第三个人,他根本没机会说,直接去捡柴禾。”

    我想了想,和福伯对视一眼,两人都转头过去偷笑。

    “敢不敢比?”席愿激将道。

    “比就比!”小纪抓过骰子一扔,居然是个四五六。

    席愿接着扔,二五六,然后是小天,我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六六六,这孩子迟钝归迟钝,但运气超强,从小到大从来没扔过除了“六六六”以外的数字。

    “好,我先说。”席愿夸张地叹了口气,“从前,有个姓张的当官的人,他的性子特别急。有一天他去拜访同僚,正在喝茶叙话,有个仆人匆匆上堂禀道‘不好了,家乡来信,大人的姐姐死了’。这个姓张的立即嚎啕大哭,伤心欲绝。他的同僚在旁也哭了一阵,见他如此悲切,不禁问道:‘我姐姐死了,你哭这么伤心做什么?你们不可能认识的啊?”姓张的吃了一惊道:‘方才急着哭,没注意到,原来是你的姐姐啊,我也正在奇怪呢,我根本没有姐姐啊。”

    笑话刚讲完,小天就咯咯咯笑了起来,一面笑一面喘气道:“好好笑啊,明明第二次听了,还这么好笑。”

    小纪绷了绷,但毕竟没人家齐六少爷那么酷,最终也忍不住抿嘴笑了笑。

    “你们都笑了,我算过关,小纪该你讲了。”

    小纪仰着脸想了想,道:“从前有三个人,张三、李四和王二麻子,一起在冬天结伴出行,路上因为太冷,投宿在一个农家避雪,但农家屋子太小,只能挤两个人进去,另一个必须睡猪圈。于是三个人划拳,张三输了,只能去睡猪圈。过了一会儿,张三捂着鼻子跑了回来,说那猪实在太臭了,他受不了,宁愿冻死。李四没办法,只好换他去猪圈。过了一会儿,李四也捂着鼻子跑回来,说那猪不是一般的臭,他也宁愿冻死。王二麻子无奈之下,只好自己去猪圈。过了一小会儿,那头猪跑了过来,说‘那个人是谁啊,实在是太臭了……”

    讲到这里,我和福伯、卓飞文连同捉鱼的席炎一起笑了起来,席愿也没忍住,哈哈大笑。

    小纪面露得色。

    然而过了一会儿………

    再过一会儿……

    再再过一会……

    席炎抓上来一条鱼、两条鱼、三条鱼……

    “小纪啊,小天没笑哦,你输了。”席愿不怀好意地道。

    小纪难以置信地瞪了小天一眼,气呼呼站起身,捡柴去了。

    席炎做鱼的手艺真不错,不管是烤的还是蒸的,都那么美味。我一面吃一面赞不绝口,同时不忘夸奖一直耿耿于怀自己输了的小纪:“你捡的柴真好烧啊……”

    等到大家一起喝鱼汤的时候,小天突然放下碗,呵呵呵呵地笑着弯下腰。

    席家人立即捂住嘴偷笑。

    “你怎么了?”小纪问。

    “我现在才觉得,小纪你刚才说的那个笑话好好笑啊……”

    “扑通”一声,有个从来没被人气晕过的人终于晕过去一回。

    傍晚时分,我们错过比较大的镇子,只好投宿到到一处人烟较为稀少的小村落。

    “去那一家吧,看起来房子稍微大一点,应该住得下。”站在一处小高坡上,席愿指着一户人家道。

    “没错,至少还有猪圈,你去的话,不知道那些猪介不介意?”小纪还在记恨,气呼呼地道。

    我忙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我们去投宿试试看吧。”

    福伯当先去叩门,应门的是个结实的青年汉子,上下打量着我们这一群人。

    “小哥,这位是扬州前任的太守席大人,带着家眷卸任回乡,路过此地,请问能否借宿一晚?”

    听说是卸任的官宦,那青年人露出些怯色,道:“老爷们要住,自然是可以的,不过小人家里贫寒……”

    “没关系,只要我家太爷有张床睡就可以了。小哥怎么称呼?”

    “小人姓田,叫田水生。”青年人开门放我们进去,堂屋中站了个老婆婆,角落里还有个挺着高高肚子的少妇,两人神情都有些紧张,田水生上前抚慰她们道:“娘,别怕,老爷们是来借宿的。娘子,你去烧些水来。”

    少妇应了一声,正要走,我忙道:“她怀着孩子呢,别劳累了,指间房子给我们安顿一下,再借厨房一用,其他的就不麻烦了。”

    田水生看来也讷于言辞,不知说什么才好,只是掌着小小一盏油灯,低着头在前面带路,请我们住在主屋和侧边的一间客房里。福伯给他银两当房钱,他不收,后来只好给那位老婆婆,她迟疑了半晌,也就收了。

    晚饭是农家的简餐,我们也都吃得惯。齐齐两眼半睁半闭,似醒非醒地由席愿喂了一碗饭,为了严防小纪报复性下药,小愿连做饭时都在厨房里守着。

    下午在马车上睡了一觉,我一时还不困,便和小天一起出去散步,席炎不知因为什么,居然没一起去,只吩咐福伯跟着。

    散完步回来,发现席炎竟不在房内,主人家已经睡了,小纪和卓飞文在客房絮絮地说话,齐齐仍然睡得象个僵尸,席愿正在床边用一根绳子量他有没有长高。

    “你大哥呢?”

    “不在。我以为他找你们去了呢。”

    “没有啊,难道路上错过了?”我回身又来到院子里,借着微弱的星光张望了一回,高兴地发现席炎正大步地走过来。

    “你去找我们了吗?”我扑进他怀里,摆出最甜美的笑容。

    席炎嗯了一声,抚了抚我的头发:“外面风这么大,当心着凉。”

    “福伯叫我穿了貂皮背心,很暖和。”我在席炎的怀里蹭了蹭。

    “进屋吧。”

    “小炎……”

    “嗯?”

    “我想跟你一起在外面呆一会儿……”

    席炎低头看我,映着满天星辉,目光温柔无限,让我心里登时绵绵软软的,差点忘了自己想干什么。

    两人依偎着坐在竹篱旁的木桩上,夜风吹着,草虫叫着,气氛说不出的浪漫,我家小炎跟他爹一样,最喜欢这种情调了。

    “小炎啊,”抬头瞄一眼,他眼神飘飘的,正是迷迷醉醉的辰光,“你知不知道……我常常很怀念你们都还小的时候……”

    “是吗?那时候有什么好的?”

    “当然好啦!”我直起身子,连珠炮般地说,“你们小时候都是软软的,胖嘟嘟,喜欢流口水,喂你们什么你们就吃什么,吩咐你们什么你们就听什么,一看见我就把两只手一张要我抱,想抱多久抱多久,想怎么亲就怎么亲,还有你们说话那个音调,象糯米一样,可爱极了,有时侯自己不小心咬到自己的舌头,就含着眼泪看着我,要我哄……,啊,我还记得有一次,我只不过说了句‘这风吹得真舒服’,你就满院子乱跑,嚷着要把风抓住送给我。”

    “现在也是这样啊,你喜欢什么,我就送你什么。”席炎甜言蜜语道。

    “真的?”我仰着头,让柔和的星光照在脸上,眼睛一闪一闪的。

    席炎果然立即丧失抵抗力,马上信誓旦旦道:“当然是真的。你想要什么,就告诉我。”

    “我想要小孩。”

    “什么?”小炎吓了一跳,迷醉的眼神立即回复清明,“你养了三个小孩了还不够?”

    “你们都已经长大了嘛。”我扁扁嘴,“抱也抱不动了,也不会流口水,不会跌跤了,总之不能拿来随便玩了嘛!”

    “陵……”席炎做头痛状。

    “我要嘛我要嘛,你才说了我要什么就给什么的,你一长大就没小时候乖了,小时候你说话从来都算话的,现在你总是在哄我……”睁着无辜的眼睛,我让两颗眼泪含在眼睫处,要滚不滚的。

    “好好好,等安定下来的,有合适的就让你养……”席炎哄着,啄下来一个吻。

    “我要三个,三个才够顶替你们。”

    “好……”又啄一口。

    “我现在就要!”

    “好……什么?!”户主吃了一惊,“这荒郊野外,黑灯瞎火的,你让我到哪里找三个小孩给你?!”

    “没关系,有、有的……”我高兴地都结结巴巴了,赶紧回头叫,“福伯小天,你们快出来。”

    福伯和小天应声从屋里慢慢走出来。

    席炎放开我,额上青筋直跳,连呼吸的气息都粗了好多。

    “你、你看,他们多、多可爱啊……”我鼓着勇气,讨好地说。

    “陵……”

    “在。”

    “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户主突然猛吼一声,把我吓一哆嗦,“说,这些孩子哪儿来的?”

    “捡……捡的……”我把嘴角往两边一撇。

    “不许装哭!”

    又赶紧收了回来。

    “你……你……”户主气呼呼地在我面前来回地走,用手一指我的宝贝们,“你自己数,有几个?”

    “三个。”我立即回答,这个早就数清楚了,福伯抱着两个,小天抱着一个。

    “在哪儿捡的?”

    “就在村子后面半里地儿的一个小土洼里,我们散步时找到的。”

    “你再看看,这三个婴儿象是一般大的吗?”

    “不是,”我经验丰富地答道,“两个有七、八个月大了,另一个好象最多有四个月大。”

    “你想想看,这么个小村落,半夜三更的,有三个不是一样大的婴儿被放在土洼里,正常吗?”

    “不正常……”

    “你再看看,婴儿为什么不哭闹?”

    我看了看,“他们睡着了。”

    席炎走过来,捉出一个婴儿的小手,掐了掐。我赶紧扑过去护着:“你干嘛掐我家贝贝?”

    “掐都掐不醒,明显被人喂了药。”

    这时我约摸也有些明白,伤心地眨了眨眼睛。

    席炎叹一口气,叫出席愿来,命他去我捡着婴儿的地方附近守着。

    “老奴是听说过,这附近最近发生过多起盗婴案。”福伯马后炮道。

    “福伯你什么时候对刑事案的资料也感兴趣了?”

    “回太爷的话,主要是因为敬小侯爷家也丢了一个小小姐,这个小小姐是九姨娘生的,那个九姨娘嫁进府以前是……”

    “好了好了,”席炎赶紧挥挥手打断福伯,转身向着我,“你快抓紧时间该怎么玩怎么玩,等小愿捉到贼人,这些孩子都要送到官府,交还他们的父母。明白吗?”

    “明白。”我含着眼泪答应,从福伯手里抱过两个宝宝,和小天一起回房,用热水给他们洗了澡,揉了一会儿,再亲一会儿,放在我床上跟我躺在一起,本来还一直睁着眼睛瞧着,可不知怎么一眨眼人就睡着了。

    醒来时天已经大亮,身边空空如也,被子也是凉的,我翻身起来在房前屋后统统细细找了一遍,一片衣角也没找着,伤心在站在鸡笼前掉了一阵眼泪,被席炎领了回去。

    “小炎,你答应过我合适的时候准我养的……”扒了一口泡饭,我再次确认道。

    “好。”

    “我要养三个……”

    “好好。”

    “男孩女孩都要。”

    “好好好。”

    再扒一口饭。哼,明明是敷衍的口气,骗我听不出来么?

    小愿从门外走进来,风尘仆仆的样子。

    “事情都办完了?”

    “办完了。当时跑掉了一个,不过他的同伙已经供出他来了。孩子都送交官府查访他们的父母,应该会妥善处理的。这伙贼人也真贪心,一晚上偷了三个还不够,非得灌了药放在那小土洼里再去偷第四个,以为地方隐秘,婴儿又不哭不会被发现呢。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没灯没月的,爹你是怎么瞧见那三个婴儿的?”

    “对啊,老奴也一直纳闷,那个土洼又不在路边,黑乎乎的什么光也没有,太爷怎么就看见了呢?”

    “我没看见啊,我只是闻到奶香味儿……”咬了一口馒头,嚼着。这有什么稀奇,当年小愿也是我闻着奶香味儿才找到的啊。

    “小纪他们呢?怎么不出来吃饭?”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奶香的席愿问道。

    “两口子在屋里吃呢。”

    这时扑通一声,正半闭着眼睛吃饭的齐齐脑袋一点,趴在了桌上。

    “又睡着了?”席愿抱起他,用袖子擦脸。

    “你昨晚量的怎么样?长高了没有?”我问道。

    “还好,不算高得太离谱。”

    我呵呵笑:“小愿你当心哦,我们见过的齐家两个兄弟都不比你矮,齐齐又喝了增高乐,难说将来会不会超过你呢。”

    “超过了怕什么?”二儿子嘴硬道,“他纤纤弱弱的,长得高也不过是根竹竿,有什么大不了。”

    对于他这种盲目乐观的态度,我深不以为然,正要通报小道消息,突然从主人家的侧房里传来阵阵呻吟声,一声大过一声,最后几乎象是惨叫了。

    除了齐齐,大家都一下子站了起来,小天跑到门口去张望。

    “大概是要生了……”福伯喃喃道。

    那个田老婆婆慌慌张张跑出来,求我们去田里叫她儿子请稳婆,小愿翻身奔出,过了一会儿,两个人一齐跑进来。

    “为、为什么这时候生?”田水生满头大汗,“不是还有一个月吗?这时候村里的稳婆走亲戚去了,不在啊!”

    田老婆婆在屋子里照应了一会儿,又跑出来,急道:“好象有些难产……”

    田水生吓得直跺脚,道:“我去请苏先生来看。”

    “不行!”田婆婆捉住他,“苏先生虽是好大夫,但他是男的,怎么能叫来接生?”

    “娘!这时候您还在意这个……”

    “怎么不在意,这世上哪有让男人接生的道理?咱们可是清白人家!”

    田水生看来很听他母亲的话,虽然急得掉泪,也没敢坚持去请大夫。屋子里仍是不停地传来惨叫声,田婆婆又跑进去。

    我着急地捏住席炎的手:“小炎,怎么办?想个办法啊!”

    席炎皱着眉,沉吟不语,好象一时也没办法。席愿突然跳起来,一把抓住刚刚听到声音跑出来的小纪,拖进房间里,我看他好象有办法的样子,忙跟了进去。

    “小纪,快,你是大夫,就靠你救命了!”

    “你傻了?现在缺的不是大夫,是稳婆!你没看见那老婆婆不许大夫进去吗?就算我硬要进去,将来那小媳妇日子不会好过的!”

    “她不许请大夫是因为村里的大夫是男人!”

    “你什么意思?难道我不是男人?”小纪怒。

    “你穿上裙子就不象男人了!”

    “你说什么?”小纪大怒。

    “快穿,把梅香丫头的裙子穿上!头发散下来就可以了,这样就没人比你更象女人了。”

    “席愿!咱俩的梁子结大了,你给我记着!”小纪大大怒。

    不过红牌店小二虽然暴跳如雷,但也没怎么挣扎,就被小愿把女装套上了身,推了出去。

    “婆婆,我家带着一个稳婆呢,快让他给你媳妇接生吧。”我把身子一侧,亮出小纪来。反正昨晚黑灯瞎火的,这老人家也不可能看清我们。

    田水生母子回头一看,小纪长发素裙,面带怒色地站着,那个俏生生的漂亮样子,是怎么看怎么跟“稳婆”两个字搭不上边。

    不过无论如何,这是个女的,所以席愿把小纪推进房的时候没人拦阻。

    叫人心惊肉跳的半个时辰过去了,房里呻吟连连,突然一声婴啼响起,虽然微弱,却有如天籁般动听。

    “生了!生了!”我高兴地跳起来。

    没过一会儿,小纪板着脸走出来,拎着个婴儿给新父亲看。

    “你怎么这样抱孩子?”我一面口水滴滴地凑过去,一面责怪道。

    “我以前又没接生过孩子,我怎么知道该怎么抱?”小纪没好气地道,说着狠狠地瞪了席愿一眼。

    田家平安添孙,母子两个欣喜若狂,对小纪更是感恩戴德,一直到我们收拾了行李上路,还一直追着问小纪的名字,说要给他写长生牌位。

    我爬到席愿的车上,小声警告:“小愿,别怪爹没提醒你,小纪很记仇的,你说他象女人,他一定会报复你的。”

    “怕什么?大不了他再给齐齐吃增高乐……”

    “不是,我听福伯说,小纪最近在研究一种新药,叫什么健身宝……”

    “健……什么宝?”

    “健身宝。说是如果研制成了给人吃下去,那个人不用锻炼,就可以魁梧健壮,全身肌肉,力大无穷,本来他说齐齐的脸配这种身材太吓人,没打算给齐齐吃的,可是你今天得罪了他……”

    “爹!”小愿绿着脸惨叫,“你怎么不早说?!”

    “我早上是想说来着,可没得及……”

    席愿咚得一声,倒在车厢里。

    中午在一家小镇打尖,席愿满面堆笑地帮小纪倒水添饭,殷勤备至,一顿饭的功夫,就夸了小纪“有男人气概、有阳刚气质、比男人还象男人”十八次,而且把齐齐在怀里护得死紧,自己亲手打来清水喂他喝,还不敢让他吃大家一起吃的饭菜,只剥了几个白水煮蛋塞进他嘴里。可怜齐齐半梦半醒,也吃不出什么滋味,喂什么吞什么。

    第十章

    过了小镇不出十里地,前面是密密的丛林,席炎掀开车帘,轻声道:“还记得这个地方吗?”

    “当然记得。”我感慨万分地叹一口气,往事如烟啊。

    “我一定会让你慢慢忘掉这段痛苦回忆的。”

    “为什么要忘掉?虽然是痛苦了点,但也有幸福的部分啊。”

    “幸福?你被严康打得武功全废有哪一点幸福?”

    “我是在这里被严康打伤的啊?”

    “你刚才不是说你记得吗?你都记得些什么!?”

    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以为……你说的是那个………”

    “哪个?”

    “就是这个密林啊,难道你忘了,那是你第一次亲手煮东西给我吃,虽然吃了后拉肚子比较痛苦,但我当时真的好开心……”

    席炎一个爆栗敲在我头上,“别说了!……重要的事不记,记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揉着头呵呵一笑,车队已全部驶入林中,光线黯淡了下来,看看窗外,福伯不知何时从车厢里出来,坐在车辕上,两只脚一荡一荡的。

    “小炎……”

    “嗯。”

    “福伯为什么这么紧张?莫非这树林里……”

    席炎把我拥进怀里,轻轻抚摸着我的背。

    “难道………”我突然觉得呼吸有些艰难。是啊,严康是怎样的人我最清楚,他岂是那么容易就被人杀死的?

    “没事,你别担心,有我们呢。”席炎贴着我的脸颊轻声道。

    他的话余音在耳,便有几声尖啸声传来,方才还空寂幽深的密林中突然现出队队官兵,手挽强弓利箭,亮晶晶的箭尖直对着我们这几辆马车。

    齐峰白衣如雪,笑靥淡淡,手挥一把折扇,意态潇洒地缓步向我们走来,真是一派浊世佳公子的翩翩风采,只可惜我们在场大部分的人,眼光却都没在看他,而是集中在他旁侧那个目光阴冷的青衣人身上。尽管此时我看不见卓飞文的脸,不过想来他现在也必然是惊骇莫名。

    席炎拍拍我的肩,掀帘下车,淡淡道:“原来严国师贵体无恙啊,真是幸甚。在下虽在京城与国师有过数面之缘,但却无深交,怎敢当国师亲临此地送行呢?”

    严康冰冷的目光在席炎身上略略一转,道:“我不喜废话,为了免得你我都麻烦,请交出胆敢刺杀我的贼人卓飞文罢。”

    “国师何出此言?怎么见得卓飞文就在我们的车队里?”

    “我告诉他的。”齐峰微微一笑道,“或者我们换一个说法,请席大人将那个新收的丫头交出来如何?”

    席炎的眉头轻轻一颤。

    “我很清楚,席大人这一行人中,老的老,弱的弱,若是认真违逆起严国师来,恐怕最终不仅护不住那个丫头,还会伤了老太爷的贵体呢。席大人是聪明人,必不会傻到以卵击石啊。”

    席炎冷然无语,但仍是挡在那两人前面,没有半点要闪开的意思。

    卓飞文已经沉不住气从马车里跳了出来,小纪紧随着扶住他。

    严康哼了一声,袍袖无风自动,飞身而起,一掌向卓飞文拍去。席炎同时跃起拦截,却被齐六公子一柄折扇硬生生挡下。卓飞文转手将小纪推到身后,正要凝神迎敌,席愿与福伯双双挡在他前面,已与严康交起手来。

    福伯原本是我师父的手下,武功早就是超一流的高手,小愿资质极佳,又有个喜欢督人练功的大哥,身手自然也不逊色,他两个联手,一个老头一个老妈子,看起来倒是蛮配的,严康一时轻敌,竟被逼退了好几步。但他毕竟是高手中顶尖者,略一凝神,氤氲掌风大盛,福伯与席愿拼尽全力,方能勉强阻住他前行的脚步。

    这边齐六公子与席炎缠斗,虽看起来已落下风,可一时之间小炎也奈何他不得,竟被绊得牢牢的,无暇来帮忙,神情已有些着急。

    此时严康的手掌已略呈红色,显见使出了全力,福伯与席愿咬牙苦斗支撑,只盼席炎快些解决齐峰来施援手,至于周围环绕的兵士,也只能暂时当没看见。

    几招过后,严康冷冷一笑,突然凌空振身而起,掌影交错,逼得福伯后退了数步,紧接着一股掌风破空而至,向卓飞文当顶袭下。席愿长啸一声,双拳向严康胁下击出,福伯也随势返身,一指按下。两人用来防守的招术都相当精妙,却未料严康在空中身形一转,不仅没再继续追击卓飞文,反而向左后掠数尺,斜斜一掌辟下,将最近的一辆马车车厢辟成两半,席天猝不及防(就算来得及防也没用……>_<),跌了出来,在地上连滚数下才停住,严康已化掌为钩向他擒来,席愿福伯根本不及相救,齐声惊呼。

    但是严康的身形却在离席天只有数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多年未曾出鞘的湛卢宝剑澄澈如水,握在这些年养得白白嫩嫩的手中,稳稳地遥指严康的咽喉,我站在小天身前,浅浅地笑着,觉得不带面纱直接被林风吹着,真是无比的清爽。

    严康的表情瞬间凝固,死死盯着我,只有眉梢急剧地颤动。不过他只来得及咬牙吐出“越陵溪”三个字,就不得不收敛心神回身应对席愿与福伯逼来的攻势。

    我把剑丢给小天拿着,长长吐了一口气:“好险………”

    “险什么?”小儿子问。

    “你爹我早就没武功在身啦,要是他刚才不停住,照原样冲过来,咱俩小命一起玩完。幸好师兄说得对,严康的确有点聪明的过份了。”

    “就算那样也不会有事的。”席天肯定地说。

    “你怎么知道?”

    “爹爹你看,围着咱们的那些人手里的箭,不是一直都指着严康的吗?”

    我呆了呆,向四周一看,果然是这样,只不过在场中打得热闹看得专心的我们全都没注意到,反而是不喜欢看人打架的小天瞧得仔细。怪不得刚才我和小天遇险,席炎没有火烧眉毛般冲过来,看样子似乎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计划呢,真叫人白担心一场。

    “小天,你去叫齐齐起来,外面打成这样了他还睡………”

    席天应了一声,爬上离战团最远的那辆马车。

    因为知道席炎早有准备,放了一颗心,转身招手叫小纪和卓飞文过来,结果一看,他俩眼睛睁得大大的,呆呆地看着我,动也不动。我招了半天,手有些累,只好自己过去。

    “你们没事吧?”伸手晃一晃。

    “你就是越陵溪?”小纪怔怔地问。

    “怎么啦?”

    小纪直直地盯着我,突然一咬牙,神情大怒地道:“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天哪,你知不知越陵溪在我心中的形象有多高大?这实在是太可恶了,不管怎样也不应该是你这样的啊?”

    “我这样怎么了?”我不高兴地撅起嘴,“好歹我是你救命恩人。”

    “你不提我还忘了!是谁救起我后送到兽医家去医治的?”

    “呃………”

    “是谁说药太苦要帮我放糖结果放了一大瓢盐进去的?”

    “……那个……”

    “是谁自做主张替我去相亲然后决定把我许给前村吴大妈家二小子的?”

    “……我当时不知道你是个男的……”

    “又是谁带狗散步散到我的苗圃踩坏一大片我最心爱的药苗的?”

    “是狗!是狗踩的!不是我!”

    “你看你从头到脚那里象个绝世高手的样子?实在是气死我了!”

    我万分心虚地后退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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