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一帘幽梦同人之珠帘梦深深几许第4部分阅读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小贴士:页面上方临时书架会自动保存您本电脑上的阅读记录,无需注册
    一帘幽梦同人之珠帘梦深深几许 作者:肉色屋

    说:有时候,等待能令人成长,绿萍。你比我想象的要成熟理性。

    我歪头,说:也不是啊,其实我根本不成熟,不理性,如果我成熟理性的话,我就根本不会去等待一个什么所谓的结局了,是不是?

    他说:这就看你怎么去等待这个结局了,不是吗?

    我低声说:我只怕,我会用最真实的自己去迎接这个结局。

    抬眼,与他相视,他微微皱眉,眼里是了然或者其他,我无暇探究。

    第十六章 摊牌

    第二天,我在中午时间接到了楚濂的电话,他一反常态的说:今天下午下班我来接你,我有话要和你说。

    我答应了,因为我知道,我等待的那个结局,今天就要揭晓了,虽然谜底早已猜到,只是我觉得我是不撞南墙,心里还会抱着希望的那种人,所以,今天的这个会面,对于我来说,很重要。于是我尽量把所有该办的事情办了或者挪后,一分一秒的等待着下班,等待着他来接我。

    下午3点的时候,我的手机响起来,是紫菱,她在电话那头,吞吞吐吐的说:绿萍,今天下午下班以后,你有事吗?

    我微微一笑,说: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哦,是这样的,我想去买吉他弦,所以想问你有没空……她急忙说:啊,你没空就算了。那个口气又怕我答应了似的,似乎很纠结,我心中不觉凄然,我亲爱的小妹妹啊,你也应该是知道了,楚濂约我的事情了吧?你心里也很矛盾吧?从她的语气里我看得出来,她的惊恐,她的忧郁,她的期待。

    我说:你让小费叔叔下午去家里教你弹吉他时带一包吧!这样你也不用出门买了。

    紫菱恍然大悟的说:哦,对,我可以叫费云帆给我带吉他弦!说着便挂了电话。

    下班时间,楚濂如约而至。

    我坐上他的车,他一言不发,如同平时一样,为我系好安全带,我打开他车载cd,cd机播放出一首曲子,我仔细一听,是电影《勇敢的心》的电影原声大碟里的一支曲子,用苏格兰风笛吹奏,这张碟,一直是紫菱的最爱。苏格兰风笛特有的萧索与悲凉,撩把起我心里的悲凉,我脸上笑盈盈的,心里越难过,微笑越强烈,强烈到楚濂忽然转头看我,问:笑什么?

    我笑,问:你要带我去哪里谈谈?

    他显然没有心情笑,也无心追究我究竟在笑什么,他简单的说:我们去郊外,逛逛。

    我颔首,说:也好,很久没有去郊外了,去走走也好。

    他不再说话,心事重重的,我笑意更浓,心里交织着悲伤与好笑的情绪,我悲伤,是因为我要直面惨淡的人生,而好笑,却是,楚濂这样的心事重重,让我觉得似乎是我伤害了他,而不是他伤害我。他伤害了我吗?我看着窗外飞掠过的景色,感情的世界里,谁伤害了谁,有时候并没有那么清楚,唯一清楚的是,感情是把双刃刀,伤了我,必然也会反作用与伤我的那个人。眼下这个男人,此刻正是这种反作用力下的受害者吧。

    我看着他的侧脸,年轻,俊朗的他,从今天起,我就该离得他远远的了,反正过不了多久我就要出国留学,到时这里的一切,关于他的记忆,也就成了我不再回忆的记忆了。我虽然不知他和紫菱进行到了什么程度,他们的感情是怎样的,但我知道,我不能再爱这个男人了。

    既然得不到我此生唯一想为自己得到的人,那就放手,再痛再舍不得,也要舍弃。

    我忽然不打算和他去郊外了,有的事情,早了早好,何况他这个状态,犹豫不是逃避问题的方法,如果他开不了口,那么由我开口来了结这一场两个姐妹爱上同个男人的戏码,也是可以的。

    我轻轻咳嗽了一下,看着楚濂,说:楚濂。

    嗯?他开着车,没有看我一眼。

    我想了想,问:你今天要和我谈什么?

    他显然没有料到,有些吃惊的转眼,看我,然后死死抓着方向盘,看着前方,说:那个……我……

    我平静的看着他慌乱的神情,说:其实,我想我知道你要告诉我什么。楚濂,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你,那时的喜欢,也许是因为你一直保护着我,紫菱,楚漪,后来,这份喜欢慢慢的经历了青春期后,演变成了男女之情,所以,我喜欢你,仅仅是我喜欢你,哪怕我爱你,其实,也与你无关,那只是属于我自己的感情。

    他吃惊的看了我一眼,说:绿萍。你什么意思?

    我慢慢的说:我的意思很明确了,你今天叫我出来谈,也是为了告诉我答案,对吗?在我和紫菱之间,你选择了谁?紫菱,对吗?

    他双眼里包含着受惊,张皇失措,直直的看着我,我看了一眼前方,惊慌起来,大叫:刹车,踩刹车。

    前方开来一辆大货车,不断闪着灯,而楚濂刚才吃惊的时候,不知不觉将车开到了对面车道上,在那几秒钟之间,我就像经历了慢动作一样,眼看着楚濂本能的打着方向盘,将自己那侧转开去,眼看着我面对着大货车,在最后一秒,我解开了安全带,心,如死灰。

    车子在车头与大货车撞击后,没有停止滑动,直直的冲出了路边护栏,我只觉得自己身轻如燕,然后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神智恍惚中,我看见一个男人,双目炯炯的看着我,金棕色的微卷的发,他抱着我,狠狠的说:不许死,汪绿萍。不许死,听到没有?你还欠了我的债没还!

    我奇怪的想,我怎么就欠了他的债了呢?这个眼熟的男人是谁呢?真奇怪!

    第十七章 昏迷

    我的神智一直飘飘忽忽的,在黑暗里穿行,我看见了我,楚濂,紫菱,楚漪小时候,我们大家一块儿玩,不过,紫菱总是拉着楚濂,哭得鼻涕眼泪一脸的,要楚濂陪她玩弹珠,我和楚漪站在一边看他们玩,紫菱总是玩得很好,我微笑,眼前年幼的我们消失了,我看见了长大以后的紫菱,我和楚濂出去约会,她总是可怜兮兮的看着我,说:我也想去玩,姐,带我去吧!我保证不打搅你们,我会自娱自乐。

    我笑眯眯的说:傻孩子,想去就一起去玩吧!

    我们三个人骑着自行车,在郊外的山路上,楚濂笑容满面,看着我,我也微笑着,眼里只有他,忽然,紫菱在身后哭起来,我们停车,一看,大惊失色,紫菱怎么一不留神就摔倒在路边。我和楚濂冲过去,去扶她,紫菱一把抓住楚濂的手臂,嘟着嘴,脸上挂着眼泪,倔强的说:我没事,对不起,我总是出状况。

    是啊,紫菱每次跟着我和楚濂出来,总是状况连连,我总是愧疚自己只注意到了楚濂,而忽略了我可爱的妹妹。

    我怎么那么糊涂,其实那时候,紫菱的眼里,就有楚濂了吧?

    我全身都好痛,好痛。我听到紫菱的哭声,紫菱你哭什么呢?不要哭,紫菱,我不和你争楚濂了,你不要哭了好吗?

    绿萍,醒过来,我不许你再睡下去,你还欠着我的债!

    我迷迷糊糊,欠债?那是谁的声音?

    绿萍,没有楚濂,你一样能活得开心。一个温柔的声音,淡淡的说着。

    我蓦地睁开眼,受不了灯光的刺激,微微眯眼,然后我看见妈妈憔悴的脸,我张嘴,却发出破碎的声音。妈妈惊喜的跳起来,大叫:醒了醒了!

    我转动了一下涩然的眼珠子,就看见好几个人凑了上来,然后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拨开众人,走过来,例行公事的检查了我的眼睛,问我:你现在清醒吗?

    我点点头。

    他问:知道自己是谁?

    我再次点头。

    他满意的点头,对着妈妈说:能醒来已经很不错了,而且目前看来,没有我们之前担心的问题,不过还是要做一些检查,才可以确定。

    妈妈又哭又笑的扑上来,握着我的手说:绿萍,你吓死妈妈了。

    妈——我终于发出声音,虽然是嘶哑破碎,我说:水——

    爸爸站在妈妈身后,连忙说:快给她喝水。

    妈妈点头,拿起床头的一个杯子,上面插上一支吸管,凑到我的嘴边,我咬了吸管,用力吸,水流冰凉甘冽,流入我的嘴里,滑下喉咙,我满足的打了个饱嗝,解决了喉咙干涩的问题,我皱眉,感觉自己全身无处不痛。我看向爸爸妈妈,他们看着我,说:你醒了,你不知你昏迷了有多久,整整十天,我们都以为你不会醒了!

    我想起了那个车祸,头痛欲裂,我艰难的问:楚濂呢?

    妈妈流着眼泪,看向爸爸。

    我皱眉。

    爸爸叹了口气,说:他没事,等你好点了,我们就带你去看他。

    我实在无力研究爸爸说的带我去看他是什么意思,心里存了疑问,且有不好的预感,我凄楚的想,他怎样了?难道也和我一样昏迷未醒?

    晚上紫菱来了,她瘦了好多,显得那双眼睛更加的大,大而迷蒙,如一只受惊的小鹿,徘徊在我床边,她大概以为我睡着了吧?她低低的哭泣着,轻轻的低喃:绿萍,原谅我,我有罪,我不该叫楚濂和你去摊牌的,对不起,绿萍,是我害你和楚濂……她重复着,喃喃了很久,我在她翻来覆去的低喃中,迷迷糊糊睡去。

    是谁?握着我的手?我微微睁开眼,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温暖而宽厚的手,握着我的手。那么默默无声,是谁?我刚想出声,就见这个身影,低低叹息,起身缓缓走出了我的病房,在黑暗中,我始终没有看清他是谁,徒留了那个孤独的背影。

    我在医院清醒过来后,连续三个晚上,都有这样一个男人,温热的手,握着我,静静的看着我,在我看清他之前,离开病房。

    我在白天问陪夜的阿姨,结果她睡得比我还死,根本问不出究竟晚上是谁来过,我问得多了,陪夜的阿姨就悄悄的告诉了护士,结果护士带着我的主治医生来,把我又一顿好生检查,然后,我就绝口不提这个午夜男人的事情了,事实上,这个男人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第十八章 救命恩人

    我醒来以后,陶建波来看我,我抓住他,问:楚濂怎么样了?你有没有去看过他?

    陶建波神情黯然的说:他没事,你别担心。

    我看着他,说:你别瞒我,他不可能没事,如果没事,一定早来看我了。我心里发慌,看着陶建波,咬咬牙,问:他,死了吗?

    陶建波慌忙摇手,说:没有没有,你怎么胡思乱想的,绝对没有。然后就慌慌张张的走了。

    我坐在病床上,我的左腿骨折,胸口断了一根肋骨,先期还有些脑震荡,全身上下无不是伤痕累累。我都已经这样子,想必楚濂更好不到哪里去,只是,为什么大家都对楚濂闭口不谈。

    妈妈在床边给我削苹果,爸爸回公司处理事情,至于紫菱,除了醒来那天晚上看见她过,就没有看见她。我问:妈,紫菱……她怎么了?

    妈妈说:她没事,你别担心她。那口气有点心力交瘁顾不上她,所以决意不管的味道。

    我轻声说:紫菱,发生什么事了吗?

    妈妈叹了一口气,看了我一眼,许久,说:我本来不该和你说,你还这样病着,可是紫菱这个丫头,实在太让我生气了,姐姐在医院里躺着,她倒好,天天跑去缠着费云帆弹吉他。我已经顾不上她了,你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就只能随她去了。

    我沉吟了一下,说:费云帆,其实人不坏,紫菱跟着他弹吉他,也好。

    妈妈沉重的叹气,把一片苹果塞到我嘴里,怜爱的看着我说:还好你没事,否则妈妈真不知道怎么活下去了。

    我嚼着甘甜的苹果,眼里泛上泪水。

    妈妈看着我说:绿萍,什么都别管,努力让自己好起来,知道吗?

    我点头。

    病房门开。

    妈妈转头,笑,说:哎呀,你来了!

    我呆呆的看着门口进来的这个男人。金棕色微卷发,高头大马,穿着一件灰色t恤,外套一件黑色皮质夹克衫,朋克味道,手上戴着一个黑色皮质护腕,上面有亮闪闪的金属钮。一股匪气,特别的男人。我眯眼,这个人……

    他走近我,看了看,说:好多了么!

    妈妈走上来,笑着说:绿萍,这位就是救了你命的骆先生。

    我脑子有点混乱,现在是什么情况?他是我的救命恩人?问题是,这个人不是我在费云帆酒吧碰到的那个男人吗?当时我和楚濂在山路上撞车的时候,应该没有第二辆车出现啊?这又是哪里冒出来的救命恩人?我暗暗叹气,对着他笑了笑,说:谢谢你救了我。

    他皱眉,说:不用谢。你觉得怎么样?

    我点头,微笑说:好很多了。

    他看了看,忽然想起什么,举起手来,只见他手里握着一束淡黄|色的康乃馨,他脸上划过局促不安的神情,有些别扭的说:这个,给你。

    妈妈笑了,从他手里接过花。我的病房里其实堆满了花篮,有的是公司同事送的,有的是亲戚送的,有的是我朋友们送的,我已经叫妈妈送掉或者拿回家一部分,但来看我的人,还是一波波的送,我也无可奈何。

    妈妈讲他送的话找了个瓶子装了,郑重其事的摆在我的床头,对着他笑得热情,说:骆先生,坐啊!

    他凝视了我许久,面无表情的说:不坐了,走了。说完转身就走。

    妈妈看着他关上门,说:这个骆先生,真是个怪人,他天天来看你,也不怎么说话,冷面冷口的,不过人还是不错的,毕竟那天如果没有他救你们,你和楚濂晚一点点就要被烧死。

    我心惊,烧死?我看向妈妈,再次问:妈,你老实告诉我,楚濂……到底怎么样了?

    妈妈脸色阴沉下来,并且有一丝犹豫不决,她看着我,勉强笑了笑,伸手摸摸我披散在身后的长发,缓慢的说:他没事,你别担心他,绿萍……她看着我,眼里含着眼泪,说:我真的好感谢那位骆先生,你知道吗?如果他不救你,也许我就永远失去你了!

    我觉得胸口隐隐作痛,看着妈妈掉眼泪,不觉得自己也泪眼朦胧。

    妈妈怜爱的目光看着我,轻声喃喃:你以后,该怎么办啊?

    怎么办?什么怎么办?我没缺胳膊少腿,妈妈,你为何要这般说?我疑惑,却没有再问,因为我知道,我再问,她也不会告诉我更多的消息。

    我现在的大脑已经被各种各样的揣测与各种各样断断续续的信息给塞满,我不能思考,无力思考,在吃了药以后,我昏昏沉沉的睡去,脑子里只盘旋了许多个问号?那个姓骆的,怎么成了我的救命恩人?楚濂,他究竟怎么样了?既然没死,他们为什么要瞒着我关于他的一切?

    我耐心的吃着药,接受各种检查,耐心等待着。我竭力不去想楚濂,我实在不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对于这个名字的回避,我能不能控制住自己不往坏处想。姓骆的天天来,也不多和我说话,往往是放下花,就立马走了。

    而这天,他却留了下来,坐在我床边,玩着手机,妈妈笑着和他说话:骆先生,要不要喝水。

    不要,谢谢。

    妈妈照顾我吃药,完了,问:骆先生,要不要吃点水果?

    不要,谢谢。

    妈妈彻底郁闷了,她看着我,露出一丝无奈。我转头,正好遇上他看着我的眼神,我问:你在看什么?

    他说:你气色好很多。

    我点头,优雅的一笑,虽然我知道以我现在的情况,是无论如何没有优雅可言了,脸上也都是擦痕,一条条,横七竖八的,还有几块淤青点缀着,实在是很惨的样子。我问:你每天来看我,不会打搅到你的工作吗?

    他闻言,忽然露齿一笑,牙很白。他说:不会。

    我尴尬的笑笑,这个人,话真少,看来在v吧那次,是他说话最多的一次了吧?我朝妈妈轻声说:妈,我有话想和骆先生说。

    妈妈会意,看了骆先生一眼,就缓缓出去,拉上病房的门。

    现在病房里只剩下我和这个骆先生。

    他挑眉,问:你要和我说什么?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说:那天出车祸,是你救了我,我想知道具体情况。

    他凝视我,许久,依旧面无表情,双目却充满了不赞同的意思,说:你不需要知道这些,总之我救了你。

    我想了想,说:那辆和我们撞的货车,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他眼神闪了闪,我没忽略他的这闪烁,继续说:或者说,你当时就在那辆货车上?

    没有。他镇定的回答。

    我与他黑眸相视,我沉默了一下,平静的说:骆先生,你和我都清楚,那天的情形,其实我本来是必死无疑的,副驾驶直接与货车车头相撞,而我又解开了安全带,车速一直到冲下去,估计都没有减慢,你又怎样第一时间救了我呢?如果你没有在那辆车上的话。

    他忽然脸颊红了,然后,他不自在的转开眼,说:我跟踪你。

    我一愣,看着他,问:什么?

    他转头,脸微红,双目炯然有神,直视我,说:我跟踪你,够清楚了吗?

    我灰溜溜的哦了一声,看着他,转开眼去。

    他轻声的说:我想,你已经不认识我了,汪绿萍。

    我哑然,不知他说的什么意思,仔细的打量了他一番,说:我认识你啊,你不是那个那天在v吧里帮我的人?

    他神色黯然,摇摇头,蓦地立起身,淡淡的说:你忘记了,不过没关系,我想你会记起来的。说完,打开门,离开。

    第十九章 楚濂

    紫菱终于在白天出现在我的病房里,随她一起来的还有费云帆。

    我看着她,心里饱含了怜惜,她现在这个样子就像惊慌失措的小动物一样,怯怯的看着我。看我伸手,却反而后退了一步,退到陪同她来的费云帆身边。

    我看着紫菱,有股淡淡失落,我和她之间,好像因为这个车祸,有什么东西立着,看不见摸不着,却如隔天涯,而且她还防备的眼神看着我,看得我心里很痛,我亲爱的妹妹,在我昏迷的这些时间里,究竟都发生了什么事情?楚濂又伤势如何了?我完全被蒙在鼓里,可是,我知道这是大家的好意,几次问不出结果,我也不再询问,我想答案总会揭晓,就像……先前等待楚濂给我一个结局一样的道理,只是没想到这个结局给的那么惨烈。

    费云帆将她轻轻推到我床边,温和的说:你好点了吗?

    我点点头。

    他说:那,你好吗?

    我抬眼,与他相视,我知道他问这话的意思,于是我扯起嘴角,无声的点头。

    紫菱怯怯的说:绿萍。你……

    我保持着微笑,温和的看着她,说:我不生气,我也没有生气。

    她喘了一大口气,眼泪就掉了下来,她捉住费云帆的手臂,泪汪汪的说:你说得对,费云帆。

    我看着费云帆不动声色的拿出手帕递给她,然后抽出自己的手臂,我微微皱眉,他竟然对紫菱保持距离,这个男人,不是对紫菱很感兴趣的吗?

    我困惑,却不表现出来,只是沉默了一会,等紫菱哭得差不多了,我问:你们谁可以告诉我,楚濂,究竟怎么样了?就算生死,也得有个准确的消息吧?

    费云帆挑眉,说:你不知道?

    紫菱也惊讶的看着我,说:楚濂……她说了一半,眼泪就涌了出来,我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帮她顺气,却扯痛了我胸口的伤痛,我皱眉,费云帆一手扶住我,说:你最好不要乱动,否则胸口的伤好不了!

    我咬牙,点点头。

    紫菱扑到床边,悲痛欲绝的眼神看着我,许久,哽咽的说:不行,我一定要告诉你,就算爸妈不说,我也要说。

    我看着她,不语。

    紫菱一把抓住我的手,未语泪先流,我沉默着,看着她。她哭了一会,咬唇,擦眼泪,然后说:楚濂……他……楚濂,他残废了,他没了一条腿。

    我如遭雷击,定定的看着她,她还在说着什么,我都听不见了,没了一条腿,没了一条腿?那个高大英俊的男人,没了一条腿?我倒抽了一口凉气,紫菱放声大哭,而我两耳耳鸣似的,周围的声音都离得很远的样子。

    爸妈进来,竟看见哭得乱七八糟的紫菱,和呆呆的我,不由得问费云帆发生什么事,费云帆告诉爸爸,紫菱已经把楚濂的情况告诉了我。然后,我听到紫菱爆发式的大叫了一声:她迟早有一天要知道的,因为楚濂是为了她,才没了这条腿。那句话,寒意与恨意,准确无误的射进我的心里,我打了一个寒颤,身上各处的伤,火辣辣的痛了起来,我倒头,看着白色的天花板,不言不语。

    爸妈围上来,关切的叫着我的名字,我闭上眼,眼泪,源源不断的流出来。

    楚濂,是我害了你,我不该在车上和你谈关于你的选择,当时我没有控制住,那个真实的敢爱敢恨的自己,只想痛快与你了结这一场冤孽的爱恨。如果我控制住,如果我还是平时你口中那个小公主,一切都不会发生了,都不会发生!!!

    我想去看楚濂,但爸妈拒绝了我的要求,最后还是紫菱求着费云帆,给我弄来了一辆轮椅,趁着妈妈回家休息,只剩下陪夜阿姨的时候,她把我推进了楚濂的病房。楚伯母大惊失色,但拗不过紫菱那可怕的眼神,还是让我们看到了楚濂。

    我看到了楚濂,苍白虚弱的躺在病床上,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生气,只有冰凉的绝望,那只右腿自膝盖以下便什么都没有了,空荡荡的,分外刺眼。我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的转着轮椅,离开他的病房。一双手,把我的轮椅截住,我以为是紫菱,仓皇的说:我不要再看了,紫菱求求你,我承认是我害了他,你不要推我进去了。

    绿萍。温热的手按在我的双肩上。我转头,对上费云帆温暖的眸子,他淡淡的说:我送你回病房。

    我的眼泪,如泉涌,模糊了我的视线,隐约看见,紫菱捂着嘴,挥开了楚濂的手,冲了出来,看见费云帆推着我的轮椅,一愣,脸上显出很奇怪的表情了,她幽怨的看了我一眼,又看向费云帆,转身飞也似的跑了,我皱眉,说:小费叔叔,对不起,请你帮个忙好吗?去拦住紫菱。

    费云帆叫过一个值班护士,请她送我回病房,然后才快步向紫菱跑走的方向而去。我掩面,只觉得心里一片昏暗,没有一丝亮光,脑子里还留着楚濂断腿截肢后的样子,还有他那张苍白,没有血色的脸,我忍不住哇地吐了出来,胸口刺痛,火辣辣的难忍。我掐着自己的手腕,失声痛哭。

    第二十章 拯救【上】

    第二十章 拯救

    紫菱跳湖自杀,被费云帆救上来这事,是第二天妈妈来医院的时候和我说的。

    她满脸的忧郁和不解,说:你说,紫菱到底是怎么回事?明知道家里已经因为你的事情闹得全部大乱,还要跑去自杀,幸亏有云帆拦着……

    是的,幸好有费云帆,我庆幸昨晚叫他追出去是正确的,如果因为我,造成了楚濂残废,紫菱自杀的话,我更加是生不如死了。我握着妈妈的手,安慰她:紫菱没事就好,妈,反正我这里也没什么事,紫菱落水,可能要感冒,你回去照顾她吧,不要让她生病了,这段时间我昏迷着,她……也不好受。我这里有陪夜的阿姨在,还有我可以叫陶建波来陪我说说话,爸爸忙完了也会来,所以,你不要担心我会一个人,现在不能让紫菱落单的。

    妈妈抹抹眼角的泪水,说:那个不孝女,真的气死我了。

    妈——

    她双眼在我脸上巡视着,似乎在寻找什么。

    我回视妈妈,这段时间,妈妈每天在家和医院之间奔波,脸上骤然苍老了许多,神态疲倦,眼神黯淡无华,我咬唇,后悔自己那天的冲动,酿成了现在的恶果,如果能忍一忍的话……

    妈妈叹气,抚摸我的脸颊,喃喃:我可怜的孩子,你不要担心你妹妹,她每天除了缠那个费云帆,谁也不理不睬,我和你爸爸已经没有办法了,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她不来医院,不来看你和楚濂,连家里也是由费云帆送回来,才不得不回来的样子,这个孩子,完全叛逆了,家里现在顾不上她,你爸爸又纵容她,按我的脾气,把她锁起来,一日三餐送进去算了。妈妈低头,擦眼泪,她已无力气再去与紫菱的作为纠缠,我知道,只是我万万没有料到她会这样粘着费云帆,我皱眉,费云帆对紫菱一直是有兴趣的,虽然我知道他不是坏人,我皱起眉,困惑紫菱的作为,我一直以为她不来看我,那么一定是在楚濂那边守着,原来她那里都没去,一直和费云帆在一起,想起费云帆,我叹,也好,这样一个成熟的男人,或许可以抚慰紫菱的心灵,慢慢开导她。

    我笑了笑,说:妈,其实,费云帆这个人还是不错的,我和你说过的,对吗?

    妈妈不语,只是轻轻擦拭脸上的泪水。

    我从床头拉过几张餐巾纸,替妈妈擦拭眼泪,轻轻的说: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家,最痛苦的人是紫菱,她不来医院看我和楚濂,不是不关心我们,而是她真的太痛苦了,无法面对现在的局面,而且……她有费云帆陪着,费云帆一直是个善解人意的人,他会对紫菱慢慢开导,现在我们家兵荒马乱的,费云帆又是一个大忙人,还愿意帮我们照顾紫菱,我觉得我们该谢谢他的。

    妈妈任我替她擦拭眼泪,问:你别一味替她说好话,我自己生的女儿,她那几根花花肚肠我会不知道吗?你专心养伤,别的不要管。

    妈……我哀求的看着她,说:你看,就是你一味的偏向了我,紫菱就觉得你不爱她,不关心她,这次她跳湖自杀,幸好没得逞,如果出了什么事,最心痛的还不是你吗?妈,我这里真的没事,你去照顾紫菱吧?

    她眼里露出一丝若有所悟的神色,慢慢的问:你和你妹妹还有楚濂……

    我坚定的微笑起来,说:没有,什么事情都没有,不要乱想。

    妈妈嘴微微一动,想说什么,终究没说,强颜欢笑的说:我给你去洗你爱吃的木瓜。

    我看着妈妈,心痛她,却无力,深深的负罪感,缠了上来,我捂头,躺在病床上,想着妈妈刚才说的话,想起了楚濂病房瞥见紫菱甩开楚濂的手,对于病床上的楚濂,我当时回来大吐特吐,无法适应那残酷的断腿,□裸的摆在眼前,而紫菱,紫菱年纪还小,更加有恐惧感吧?她这样甩开楚濂的动作,几乎是本能,但却会伤了楚濂的心,我喟叹,却无可奈何,紫菱啊,紫菱,你这样对楚濂,他情何以堪?

    我呆呆的,视线落在房里某一个花篮上,看着鲜花已经变得有些黯然,等着妈妈洗木瓜回来,我轻轻的说:妈,我要去看楚濂。

    妈妈吃惊的看了我一眼,迟疑的说:那个……等你爸爸来,我们再陪你去,好不好?

    我摇摇头,看着妈妈,她一脸的为难,我苦笑,抱歉的说:妈妈,让我去吧?好吗?其实我之前已经偷偷去看过一次了,我想你可能已经知道了,反正你们不让我去看,也是不想我受刺激,太伤心,你看,我不会发狂的,我只是去看看楚濂,我想,我想看看他,就仅此而已。

    妈妈摸摸我的头发,眼神复杂的看着我,说:真的,要去吗?

    我肯定的点头。

    妈妈叹,微微颔首,说:我陪你去,你等等,我推个轮椅来。说着出门去找轮椅。

    我坐在床上,等待着,额上渐渐渗出汗来,手拽紧成拳,默默盯着病房门。

    病房门开了,进来的不是妈妈,而是那个我的“救命恩人”骆先生。

    他走进来,看着我,然后在床边坐下,问:还好吗?

    我点点头。

    他仔仔细细的盯着我看,不说话。

    我回视他,也不说话,他的眼睛,很亮很黑,长着长长的眼睫毛,皮肤偏小麦色,很健康的色彩,耳朵上钉看一颗闪闪的耳钉,银白色金属,简单利落。他鼻梁很高,薄薄的唇,轻轻抿着,脸颊到下巴的线条很硬,可能是因此而让人感觉很男人,而他的一身打扮再加上偶尔会冒出锐利光芒的眼睛,才会给我匪气的感觉吧?

    我这是第一次,仔仔细细的打量他。

    你在观察我。他平静的陈述。

    我点头,平静的说:你也一样。

    我在看你的气色好不好。

    我挑眉,兴致不高的笑了笑,很敷衍的感觉,然后我就感觉他的眼神有了些变化,旋即不待我仔细看,他就站起身,说:我走了。

    我微微扬起头,看他。这个男人很奇怪,不过最起码现在我不反感他,因为……我嘴角勾起笑,他怎么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气息?

    妈妈走进来,手里推着轮椅,看见他,笑吟吟的说:啊,骆先生!

    他颔首,说:汪伯母。

    妈妈看看我,说:绿萍现在要去看楚濂,就是那天你救的另外一个人,要不要一起去?

    他看向我,点点头,又跟着妈妈走到我床边,我掀开被子,打算下床,他突然俯身,伸出手,将我打横抱起,轻轻放在了轮椅上,短短几秒,我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香草冰激凌的味道,我做在轮椅上,有点迷惑的看他。

    他静静的站在我身后,对着妈妈说:汪伯母,你带路。

    妈妈感激的点点头,领先往病房外走,随时回身看我。

    我沉默着,心里想着刚才自他身上闻到的香草冰激凌的味道,那熟悉的味道,似有若无的勾起了我的一些记忆,但那记忆始终蒙着一团乌云,看不清。我摇摇头,不去想,该想起自然会想起。

    第二十一章 拯救【下】

    楚濂病房门口,楚伯伯,楚伯母正和楚濂的主治医生在说话,声音很轻,但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忧伤和重重心事。

    妈妈和他们打招呼,医生看了看我,说:精神不错。

    我点头,医生顾自走开,楚伯母那张本来保养得不错的脸上,皱纹横生,比妈妈的样子更加不济,她嘴角微微扯了扯了,她看到我,吃惊,然后走到我面前,微微俯身,哑声说:绿萍。你不好好在病房里养伤,跑来这里做什么?

    心怡,让她进去看楚濂吧。妈妈拉住楚伯母,低低的说。

    楚伯母忧伤的看着我,说:绿萍。你确定要进去吗?我们楚濂他……不太好。

    我咬紧牙关,点头。

    她微微点头,对着楚伯伯说:他们两个,迟早要见面的。

    楚伯伯不说话,负手站着,背微微佝偻着,看起来,似担负了很重的担子,我的眼睛微微湿润了,意识到我闯了怎样一个滔天大祸,祸及汪楚两家。我祈求的眼神,看着楚伯伯,他良久,叹,说:进去吧。

    楚伯母轻轻打开了门,让骆先生推着我进去。

    楚濂半躺在病床上,白色的被单,盖住他的一半个身子,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眼下青影重重,双目无神,不知看着房中什么地方。

    我被推到他身边,他手上挂着点滴,手无力的摊着,丝毫没有注意到我的到来。身后楚伯母轻声的说:濂儿,绿萍来看你了。

    他眼珠子微微动了动,嘴唇微微一颤,再没任何动作。

    楚伯母俯身,有些泣然的说:这么多天了,他就这样子,不说话,不看人,不吃不喝,靠着挂盐水,这么撑着,我真怕……他……

    我转头,看着楚伯母,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说:别担心,楚伯母,别担心……

    绿萍……她呜咽,抽出手捂住自己的嘴,无助的走到一边去,楚伯伯神情悲怆的伸手,搂住楚伯母。

    我把目光重新放在楚濂身上,心蓦地绞痛起来,我颤抖着把手轻轻覆盖在他的手背上,他手一颤。

    楚——濂!我艰涩的叫道。

    他似全身一震,慢慢转过头,眼睛无神的看向我,没有焦点。

    我微微仰视着他,轻轻的说:我来看你了,楚濂。

    他没有反应,只是看着我。

    我低头,眼泪掉落,曾经阳光,健康的楚濂,变成眼前这个意志消沉,没有生气的人,让我心痛难忍,我擦了擦眼泪,微笑着抬起脸,看着他,说:你看,我很好,你也很好,我们都还活着,应该庆幸我们还活着。

    他蓦地发出一声凄惨的笑,声音似指甲在金属上刮擦般尖利刺耳,他的视线在我脸上茫然的转了一圈,阴郁的盯牢了我,极慢极慢的说:你觉得我活着应该庆幸吗?

    我点头,认真的说:如果你死了,你的父母怎么办?你的妹妹怎么办?如果你死了,他们该多伤心多难过?你活着,仅仅是活着,他们就已经谢天谢地,感谢老天没有那么残忍的夺走你,你死了,这个家也完了,所以,你活着,你该庆幸!

    他眼底似黑色深渊,无穷无尽的黑暗占据了他的心灵,我看看了他被白色被子盖着的右腿。我不想刺激他,但是我还是要说,我忍着眼泪,说:就算失去了一条腿,你活着,就好。

    他蓦地凶狠的眼神看着我,咧开嘴,阴森森的笑起来,说:你很兴高采烈是不是?你看到我的报应了,你很高兴是不是?

    我回视他,看见他眼里同样苍白的自己,我苦笑着说:我有什么资格来兴高采烈?你和我都明白这个事故是怎样造成的,不是吗?

    他的手,微微的颤抖了一下,猛地从我轻轻的覆盖下抽了出来,他打了个寒颤,眼神依旧凶狠的看着我,咬牙切齿的说:我不需要你可怜我。

    楚濂!我叫,握紧自己的拳头,竭力使自己不全身痉挛起来,他的眼神是如此绝望和凶狠,似一匹受伤的野兽,拼尽所有的力气来对抗伤害他的人一般,那样让人感到心痛与难受。我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你应该明白,我不可怜你,也不同情你,这一切,确实是你自作自受,但,请你好好听我说下去,车祸,错不在你,你不需要自责,不需要悔恨,如果我不在车上与你说那些话,让你分神,也许今天,我们两个都不会在医院里,而且还害得两家大人为我们的事而伤心难过,所以,我也要负责任,或者说,是我错的,我不应该喜欢你,才让所有的事情,简单的变得那么复杂,我不应该抓着爱你的梦,牢牢不放,才会让你左右为难,我才是罪魁祸首。

    他眉目间溢出一丝动容,眼神慢慢缓和下来,他充满悲伤的看着我,说:现在你对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呢?我爱的人,嫌弃了我,况且,我现在这个样子,再也配不上她,我现在这个样子,生不如死!

    我的眼睛慢慢被泪水充斥,我听到身后传来了妈妈和楚伯母低低的抽泣,看着楚濂绝望而自卑的脸,我抹抹眼泪,尽量微笑的看着他,哽咽的说:如果你不介意我这个伤兵的样子,我觉得,你可以向我求婚。

    他闻言,愣住了。

    妈妈吃惊的叫道:绿萍!

    我使劲的擦着眼泪,可是眼泪越来越多,怎么擦都擦不开,我微笑着,慢慢的说:如果你觉得自己没了一条腿,而跌了身价,会被人嫌弃的话,那你就错了。我要你,我不会嫌弃你,因为……我狠狠的擦眼泪,微笑,再微笑,慢慢的说:因为你是我从很小就喜欢的,一喜欢就喜欢了那么多年的楚濂,哪怕你没手没脚,我还是会一如既往的喜欢你,如果你不嫌弃我并不是你心里的那个女孩,如果你对我也有一点点的喜欢的话,我们,结婚吧!

    这次大家都惊呼起来。

    他看着我,沉默,眼睛里掉出一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按 →键 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