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一念起第19部分阅读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小贴士:页面上方临时书架会自动保存您本电脑上的阅读记录,无需注册
    一念起 作者:未知

    ,又把杏丫悄悄找来问了问。

    “见着了,王爷只说知道了,奴婢,奴婢也不敢多问。”杏丫有些瑟缩,这府里除了楚涟漪和太妃不怕唐楼,其他人对他可都是又敬又怕的,就是平素有些泼辣的杏丫也怕他,楚涟漪也不知道唐楼这不怒自威的威仪是那里来的。

    楚涟漪见再问杏丫也问不出朵花来,只好挥手让她去歇着了,自己却在等下抄写经书静心。

    好容易到了三更,楚涟漪看见窗上印出一个人影来,喜得立刻开了窗,“王爷。”

    唐楼就那样冷冷地立在窗外,丝毫没有要进去的意思。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楚涟漪如此欢迎他的到来,可惜那原因他却是十分清楚的。这丫头求他时是一副嘴脸,转头就要翻脸,十分可恶。

    唐楼想起楚涟漪的可恶来,又想着自己居然也好笑地一听见她相邀就眼巴巴地来了,也不想想前几日里她的冷情,唐楼转身便想走。

    楚涟漪如今正是开水锅里的青蛙,眼见唐楼要走,一下就急了,赶紧拉住唐楼的手,“唐楼。”

    这一声“唐楼”似嗔似怨,让唐楼不得不转过头来看着楚涟漪,手上传来楚涟漪纤纤玉手的温润滑腻,唐楼本来已经迈开的步子又转了回来。

    就着灯光,看着楚涟漪水汪汪的大眼睛流露着满眼的哀求,楚楚可怜的模样,唐楼便又记不起楚涟漪的可恶了。

    “你进来坐会儿吧?”楚涟漪有些脸红,想不到自己连美人计都用上了。

    待唐楼跳进来,楚涟漪又是奉巾,又是捧茶,十分地讨好。

    唐楼只默默地享受着从没享受过的美人的伺候,楚涟漪自然也不敢恼怒他的享受,谁让她出尔反尔前几日才甩了别人冷脸今日又巴着要求他。

    “王爷。”楚涟漪将唐楼伺候得舒服了,这才在他炕对面坐下。

    “说吧,你有何事相求。”

    唐楼的直接让楚涟漪有丝难堪的狼狈,却又发作不得,咬着唇道:“王爷知道华安和暗香的事吗?”鉴于时间不多,楚涟漪还是喜欢开门见山。

    唐楼不吭声。

    “华安和暗香情投意合,我想请王爷做主将暗香许给华安。”既然唐楼也知道自己有所相求,她自然就不再绕弯子了。

    “儿女的婚事从来都是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华安父母双全,我怎能插手。”唐楼皱了皱眉头,“况且男女大防,如何能说他二人情投意合,如果让人知道你身边的丫头私通小厮,你也没脸。”

    楚涟漪愕然,她倒是没想过这一层。大概是自由恋爱的观点实在太深入她心了,她几乎都忘记暗香和华安这般是不被世俗所容纳的了,至少表面上是决不能说他们情投意合的。

    楚涟漪想了想,“可是事情不发生也发生了,还请王爷能成|人之美。”

    “刘妈妈的意思我知道,她是看中了母亲身边的司画。”唐楼换了个话头。

    楚涟漪一听便明白了,这件事华安私下定然也求过唐楼了,楚涟漪也知道华安可能会私下求唐楼,并认为唐楼既然如此爱护华安,肯为他走门子让他外放,定然也会成全他,可是自己还是不放心,所以才想见见唐楼,可如今听来,唐楼的意思似乎并非有玉成之意。

    “华安娶媳妇,以后自然是要伺候公婆的,如果娶了一个刘妈妈不中意的,以后华安夹在中间会十分为难,那媳妇也不好做。且华安的婚事本就决于他爹娘,我并不好置喙。”

    唐楼的这层意思,楚涟漪自然也是明白的,可是还有一层她想不到的。唐楼为何不肯帮华安和暗香的却是为了楚涟漪。

    唐楼自己娘亲的事情她最是清楚,刘妈妈一直是她最信任的人,有时候刘妈妈说句话比自己这个做儿子的还管用,唐楼是绝不想楚涟漪得罪刘妈妈的。何况琴棋书画那四个丫头素来感情好,如今明摆着司画可以麻雀便凤凰,司画自然是高兴的,如果硬是让暗香嫁了华安,只怕今后楚涟漪在太妃跟前会步步维艰。

    只是这一层意思唐楼是定然不肯对楚涟漪说的,只能盼她自己明了。

    可惜楚涟漪在这件事情上从没想过自己。

    “可是强扭的瓜不甜,华安以后要过一辈子的人是他的妻子又不是他娘,难道为了选一个她娘中意的,却要强拆了两个有情人。这世上有情人难成眷属,岂不是大大的憾事,王爷为何不能有成|人之美?”

    楚涟漪说这话的时候或许是无心,唐楼却是听者有心了。

    他只觉得楚涟漪这话句句都是在讽刺自己,讽刺自己让她有情人难成眷属,讽刺他没有玉成她和那万子言的好事。唐楼不由想起那日在礼王府看戏时,万子言的失礼来。想至此,唐楼看楚涟漪的眼神便有些变了,又想着自己无论怎么做,都换不来她一句好言,只觉得心凉如冰。

    “时候不早了,你早些歇着吧。”唐楼这就闪身而出,留下楚涟漪一个人在屋子里跺脚。

    楚涟漪万没料到举手之劳,唐楼也不肯帮。她私心里一直觉得只要是她的要求唐楼都不会拒绝,可是偏偏在这件事上唐楼拒绝了她。

    楚涟漪心里万般滋味陈杂,也不知道是为了暗香难过,还是为了唐楼拒绝自己而难受。

    54、赤脚丫

    第二日起来,楚涟漪就觉得自己头有些疼,大概是昨晚又急又气没睡好的缘故。

    “姑娘,你脸色不大好,是不是着凉了?”暗香看着楚涟漪眼下的淤青有些担忧,拿手摸了摸楚涟漪的额头,只觉得有些微微发烫,“要不请大夫来看看吧。”

    楚涟漪微微一笑,心里只觉得暖和,暗香就是这样的人,明明她自己的事儿都让她痛苦不已了,还要时时刻刻关心体贴自己,“不碍事,还要去给太妃请安。”

    从昨晚开始,楚涟漪就惦记着今日的请安,想探探进一步的消息。

    “娘亲万福。”楚涟漪轻轻行至太妃的跟前,此时太妃正在梳妆,楚涟漪很自然地接替了理琴的工作。

    “今日怎么这么早?”太妃有些惊奇。

    “昨日大雪,想着今日该放晴了,所以起早了些。”楚涟漪找着蹩脚的理由。见太妃选了一支金嵌宝镶玉寿字簪,便从她手里接过,对着太妃今日梳的发髻瞧了瞧,插在了发髻正中,又为太妃选了一枚金嵌宝八仙祝寿花钿,稳稳地簪在髻座上,同时挑了两枚较小的同系金嵌玉宝相花簪,一左一右斜插在寿字簪旁,又压了两枚金云朵状的掩鬓。

    这番打扮下来,将太妃称得十分富贵,但因为首饰插得适宜又有些跳脱,显得年轻而略带俏丽,既安合了太妃的身份,可与她绝美的容貌相得益彰。

    太妃对着镜子照了照,“你的眼光倒是好。”

    “娘要是喜欢,媳妇儿以后日日早晨来伺候娘梳妆。”楚涟漪又为太妃带上玉镯子。

    这一番下来只看得旁边伺候的理琴、侍棋十分惊讶,她们伺候了太妃三、四年了,可早晨梳头一事,太妃也每每有诸多不满,屡屡返工,今日见太妃二话没说全盘接受了楚涟漪的插戴,自然十分地惊讶。

    太妃笑了笑,婆媳二人闲聊了些诸如昨夜睡得好不好之类的没什么实质意义的话题后,刘妈妈等伺候的妇人也进了三秀庭院。

    “你来了,坐吧,如今你也算是朝廷命官的娘了,以后也不用在我跟前伺候了,也该是你享福的时候了。”太妃对着刘妈妈笑道。

    “瞧小姐说的,我就是个劳碌命,一闲下来不是这儿疼就是那儿疼,小姐还是让我继续伺候你吧。”刘妈妈从小伺候太妃,早已成了习惯。

    太妃回头对着身边的司画道:“快去给你未来婆婆搬个杌子来。”

    司画的脸立刻红了,低着头跑去搬杌子。

    楚涟漪听了后,心里惊涛骇浪似的,万没料到太妃和刘妈妈这么快就定下了人选。

    说话间,四夫人也到了三秀庭院,一进门请了安就赶着恭喜刘妈妈,“刘妈妈你可是好福气,司画被娘调教得跟天仙似的,既能管账,又能作画,平日又最是细心,华安娶了她可真是鼎鼎好福气啊。”

    刘妈妈满脸含笑地起身应酬了四夫人。

    楚涟漪又听得四夫人道:“我也是刚刚在门口才知道消息,这贺礼容我晌午再给华安送去。”

    刘妈妈嘴里谦虚了几句不敢。

    至府里的唐楼同他四哥、七弟来问安这话题才算打住。

    一顿早饭楚涟漪如同嚼蜡,心里只惦记着如今这局面也不知如何才能挽回,心里又恨唐楼狠心,眼睁睁看着华安同暗香被情痴煎熬。

    用了饭,楚涟漪急急回到晴岚花韵,如今到了这地步,再没有什么万全之策,唯有破釜沉舟了。楚涟漪隐约觉得刘妈妈将华安的婚事订得这般急,只怕心里是知道华安同暗香的事情的。

    “暗香,你同我进来。”楚涟漪一回到晴岚花韵就单留了暗香在内室。

    “姑娘,有何吩咐?”暗香神情郁郁地道。

    楚涟漪拉了暗香在绣墩上坐下,“今早我听太妃说,刘妈妈想定了司画给华安。”

    暗香本来已经惨白的脸瞬间变得白中带灰,生出一丝死寂来,看得楚涟漪心忧如焚。仅楚涟漪同唐楼那一桩风流情事便折磨得她曾经理智全失地妄图抗旨拒婚,更何况如今暗香同华安是情投意合,楚涟漪只怕暗香伤得更是深。

    “暗香,你没什么要同我说的么?”到如今,楚涟漪虽然自作主张地为暗香做了许多,却还从没从暗香嘴里听到过她的心声。

    “我,我能有什么说的,刘妈妈的儿子娶媳妇,关我什么事。”暗香惨笑一声。

    楚涟漪咬着唇,只觉得如果这件事就这样下去,她一辈子都会难安,“可是我听暮雨说,你同华安早已情投意合,彼此所属。”

    暗香猛地抬头,厉声道:“姑娘听暮雨胡说,暗香岂会同男人私相授受,辱了姑娘的名声。”

    楚涟漪心里一惊,这才发现暗香比自己想的还要多,仅仅是为了不伤害自己的名声,就宁愿搭上她一辈子的幸福,“暗香,男女相属,就像乾坤相合,天地相容一般,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更何况你家姑娘我本来也就没有什么名声。”

    “姑娘,你别胡说,王爷和你以后自然……”暗香有些哽咽,为自己也为楚涟漪,只觉得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孽,她们主仆在情之一字上都如此艰难。

    “暗香既然你关心我同王爷,难道我就不该关心你同华安么?你敢不敢看着我的眼睛发誓你同华安什么事也没有,从今往后再也不看他一眼,再也不想他片刻?”

    “我同华安,我同华安……”暗香本想矢口否认,只可惜眼泪却怎么也忍不住,说着说着,“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也难为她这个麻辣性子能忍了这般久。

    楚涟漪轻轻拍着暗香的背,“好啦,好啦,你只同我说,你想不想嫁给华安?”

    暗香抬起头,痴痴地望着楚涟漪,“这怎么可能?”

    “你只管答我,我自有办法。”楚涟漪信心满满地道。

    暗香被楚涟漪的自信给震住了,心底里升出一丝期盼来,就仿佛绝地逢生的人似的,那求生的欲望来得格外强烈。

    暗香重重地点了点头。

    楚涟漪便低头在暗香耳边嘀咕了几句,暗香越听脸色越是惨白,狠狠地摇着头,“这事如果闹了出来,以后姑娘还怎么做人啊?”

    楚涟漪笑着握住暗香的手道:“你放一万个心吧,不管是为了我的名声还是为了禹王府的名声,太妃和王爷都会替我们瞒住的,如今到了这个地步,也再没有回旋的余地,难道你这辈子就能眼看着华安同司画生儿育女么?”

    暗香白着脸,流着泪,“姑娘你别说了,别再为暗香的事情烦心了,你好容易同太妃处得好了些,可不能为了我再得罪刘妈妈。”

    楚涟漪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咬着牙,“行了,这事必须得听我的,否则以后有得你后悔的,你就当是我这个做主子的逼你吧,以后万一我在王府混不下去了,好歹还能去投靠你这个县令太太啊。”

    暗香见楚涟漪说得好笑,于哭声中又带出了丝笑意,“姑娘说什么胡话呢。”

    楚涟漪见暗香意思里有了丝松动,便道:“不管你主意是什么,可是这贺礼还是得给华安送过去,我昨日便许过刘妈妈了。你替我将贺礼送过去,至于你的决定,等你见了华安再决定也不迟。”

    楚涟漪不容暗香摇头,便拉了她起身,又呼了流风、回雪进来替暗香净面梳妆,开了紫檀嵌玛瑙仕女月下吟诗图匣子,从一排玉簪花苞里挑了一支打开,扑鼻而来的香气顿时萦绕了妆奁,楚涟漪亲手给暗香上了玉簪花苞里的香粉,又给暗香挑了一袭桃红袄裙,衬得暗香本就上成的容貌更显得明艳。

    这番打扮下来后,楚涟漪私下唤了杏丫来,“去打听打听,四夫人那边去给刘妈妈家送贺礼的人什么时候出门?”

    杏丫向里瞅了瞅了暗香,笑着道:“奴婢这就去。”

    不一会儿杏丫就跑了回来,楚涟漪又为暗香簪了一枚玉钗,“去吧,保准华安见了你神魂颠倒,定然舍不得你这个美人儿的。”

    暗香一阵羞涩,可想着也许这是她最后一次见华安,也并不迟疑。

    暗香这一走,楚涟漪又将杏丫唤来,“你悄悄跟了去,不管暗香怎么做,你便是又推又拉也得把她和华安逼做一团,记得让半芹和半夏看见。”

    杏丫兴奋地应了。

    说到底楚涟漪还是怕暗香那丫头想不开,非要赖上自己。

    从暗香和杏丫走后,楚涟漪就开始抄经书,心里不知默念了多少遍佛祖保佑,如今只觉得太妃让她抄写经书真是抄对了,她也算是找到寄托了。

    午饭前暗香才低着头回来,也不敢瞧楚涟漪的眼睛,只告了病藏进了屋里。

    楚涟漪抬头示意杏丫,杏丫则比了个她们约定好的事成的手势。

    “姑娘,不用奴婢,那华安见了暗香姐,便死活不松手,那样子好笑极了。”杏丫想起来又是羡慕又是好笑。

    楚涟漪这才算放下心里,也算那华安还算有心。

    楚涟漪草草用了午饭,便好整以暇地等着鱼儿上钩,要说这府里谁最能散播消息,那一定是非四夫人莫属的,她不仅自己十分喜欢八卦,何况还管着中馈,如今得了这种消息,自然会想方设法地四处传播,唯恐牡丹园不乱的。

    “王妃,刘妈妈来了。”

    楚涟漪理了理自己的衣袖,“请刘妈妈进来吧。”

    刘妈妈走进晴岚花韵后,脸色并不好,但还是强颜欢笑地道:“宫里送了一盒时新宫花来,太妃让我给王妃送两对来。”

    “有劳刘妈妈了。”楚涟漪请了刘妈妈坐。

    刘妈妈也不推辞,显然是有话同楚涟漪说了,只是也不开口,只扫了一眼周围伺候的丫头。

    楚涟漪挥了挥手,伺候的人便知趣地退了下去,片刻间晴岚花韵就安静得落针可闻了。

    “老奴来,还有个不情之请,还请王妃见谅。”刘妈妈冷了脸。

    “刘妈妈还请直说。”楚涟漪悠然地喝了口茶。

    “老奴请王妃约束一下暗香姑娘,她还是个没嫁人的姑娘家,怎么能跟定了亲的男人拉拉扯扯。”

    楚涟漪的眼皮抬了抬,“哦,暗香同谁拉拉扯扯了?”

    刘妈妈脸一红,随即端正了坐姿,“老奴的儿子华安就要外放了,这府里自有眼皮子浅的丫头生了痴心,可老奴想王妃跟前的暗香姑娘自然是不至于的,可能只是一时脑热而已。”

    “是吗?”楚涟漪冷笑着搁下茶盏,“怎么我听来的是,刘妈妈即将外放的儿子一时头脑发热,强行拉扯我的丫头,我也知道暗香素来生得好,可也不能容人这般欺负。这件事,我自然会告诉王爷,这样的人放出去不过是欺男霸女,危害一方而已。”

    刘妈妈听到这儿,眼睛都竖起来了,不知道为何这位王妃居然如此颠倒黑白,还企图抹黑华安。

    “王妃想必是听错了,明明是那暗香缠着华安。”

    楚涟漪听到此处,只觉得心头怒气起,这刘妈妈的姿态俨然是摆得比她这个王妃还高的,这府里养久了的仆人很容易就会忘记谁才是主子谁又是奴婢的。

    “此事刘妈妈同我也不过是各执一词,不如绑了华安同暗香,咱们去太妃和王爷跟前对质,究竟是怎么回事,自然一问便知,我也不会偏袒。”楚涟漪起身下炕,一副要去讲理的模样。

    刘妈妈心里一急,也站了起来,可是嘴上也不肯软,“王妃请留步。这件事老奴之所以私下来找王妃,就是怕此事伤了王妃的颜面,以后在太妃和王爷面前难做人,就算不是暗香缠着我家华安,只是说他二人有什么苟且,便足以毁了暗香姑娘一生,也毁了王妃的清誉,至于华安,他一个男人能有什么损失。”

    “多谢刘妈妈好意了。”楚涟漪道,心里却想,平日也许没什么损失,只是这恰恰外放的时候闹出丫头小厮私通的事情,那却是大大的损失了,“只是如果他二人真有苟且,我身边也断然不能留这样的人,至于华安,他居然敢私头王妃身边的丫头,这胆子也真是够大的,虽然我们妇人家不问外事,可是我也是读过书的人,这样不忠不义之徒,如何当得一方父母官之任。至于我的清誉,刘妈妈也不必操心了,自然有王爷和太妃会管束我。”

    刘妈妈万没料到楚涟漪无赖到了极点,而且丝毫不顾及自己王妃的名声,俨然是鱼死网破的局面。

    “王妃何苦如此。华安从小就伺候王爷,王爷未必会为了这点儿小瑕疵而为难华安,只怕万一事情不顺,反而误了王妃。”即使到了这种地步,刘妈妈也不肯让步,这实在让楚涟漪更认识到自己如今在府里地位的低下了。

    想至此,楚涟漪越发迁怒起唐楼来。不过楚涟漪的语气却软和了起来,她毕竟是强不过刘妈妈的,以后她毕竟是暗香的婆婆。

    楚涟漪缓缓坐下,刘妈妈见她服软,嘴上扯出一丝冷笑,也坐了下来。

    “刘妈妈,王爷的意思等他回府咱们便自然知晓了。只是我不想闹大的缘故,也是为了华安外放的事同暗香的声誉。咱们也不用再辨,你我心里都是清楚的,华安同暗香私通是真,她二人情投意合早定了终身,刘妈妈为何不肯成全他们?”

    “王妃此言差矣,自古儿女婚事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二人如何能私定终身。我既然选了司画,那司画便自然是我未来的媳妇。至于暗香,还请王妃劝劝她不要再缠着华安。”

    “刘妈妈就不怕此举伤了你同华安的母子情分么?”楚涟漪的态度一软再软。

    “华安从小就孝顺,这事不过区区小事,何况日后他自然会明白我才是真正为他好。”刘妈妈答得理直气壮。

    眼前这位王妃既不得太妃的欢心,也留不住王爷的心,虽则王爷曾私下让华安暗示她在太妃面前多多为这位王妃说好话,可刘妈妈觉得那不过是王爷见她婆媳二人闹得太僵于王府不好而已。

    再纵观这成亲以来的日子,他二人何时好过。不说别的,就拿王妃屋子里的床单被褥来说,刘妈妈替太妃管着府里的上上下下如何能不知道她的被单向来都是干干净净的,这只能说明王爷根本就不想近她的身。

    一想到这里,刘妈妈就更理直气壮了,这位王妃自身也是三灾八难的,能活到什么时候也是不定,她华安以后还要大把的锦绣前程,需要王府的人脉,刘妈妈自然不肯定楚涟漪身边的丫头。而从太妃身边出来的司画便不同,她一向得太妃的重用,以后逢年过节回王府也是能在太妃跟前说得上话的人,于华安自然有多多的好处。

    楚涟漪眼中的好同刘妈妈眼中的好自然是不同的。

    “华安是妈妈的儿子,妈妈自然是要为他好,而暗香于我,就仿佛我的姊妹一般,我自然也是要为她打算。”楚涟漪不怕摊出自己的底牌。

    “王妃既然为暗香姑娘打算,就更不该让此事闹了出来。”刘妈妈心里一喜,总是这位王妃松了口。

    “可是如今她活着同死了也没分别,既然华安负情,纸总是包不住火的,以后这事万一传了出去,暗香也是死路一条,还不如如今说开了来,鱼死网破,也要叫人知道,并不是我的丫头死缠着你家华安。”楚涟漪冷冷一笑,这刘妈妈软硬不吃,她对她也再无好颜色。

    “王妃好糊涂。”刘妈妈起身跺脚,“王妃就算不为暗香考虑,难道还不为你自己考虑考虑。”刘妈妈暗示着楚涟漪的处境。

    “妈妈觉得我的处境还能比现在更坏么?”楚涟漪觉得大乐,她深有点儿赤脚的不怕穿鞋的人的快感了。

    55、惧搭桥

    刘妈妈不说话,只冷冷一笑,行了礼辞了出去。

    楚涟漪一见刘妈妈出去,立刻就唤了暮雨来伺候她换衣服。

    “姑娘用得着这般如临大敌么,不管怎么说刘妈妈也不过是个下人。”暮雨一边伺候着楚涟漪换上小厮的衣服一边问。

    “只希望是我多疑了。”楚涟漪的性子素来多疑,凡事总往坏处想三分,这般才觉得最后自己不至于被动,“我嘱咐你的事情你知道了吧,只管大胆做,但不要牵扯了暗香,让回雪、流风去看着她。”

    “奴婢知道了。”暮雨点点头。

    楚涟漪这才领了杏丫,两人都换了小厮的衣服出了牡丹园的北门往园子里去。

    楚涟漪怀里揣着手炉,跺着脚取暖,在牡丹园外不远处山丘上的泛雪亭里俯瞰牡丹园的动静。

    “姑娘,这天气太冷了,要不咱们还是先找个僻静的屋子待会儿吧。”杏丫有些担心楚涟漪。

    楚涟漪摇摇头,她实在不放心刘妈妈,以她的了解,刘妈妈绝不是那种任人宰割的性子,反而是宰割人的性子。

    不过三盏茶的功夫,刘妈妈便去而复返,带着一大群婆子丫头往牡丹园气势汹汹地走来。

    杏丫轻呼一声,“姑娘,刘妈妈真的回来了,她这是要做什么啊?”

    楚涟漪也不知道刘妈妈要做什么,只看见她身后的几个婆子五大三粗,腰比水桶还圆滚,一进院子就仿佛门神似地把持了牡丹园进出的北门和南门,如此一来便是苍蝇也飞不出牡丹园了。

    楚涟漪在山上虽听不见她们说了些什么,却看见暮雨领着几个小丫头完全不是刘妈妈的对手,反而被几个婆子推搡了几下,差点儿没跌倒。

    很快刘妈妈便又走了,只留下她身边的婆子和几个丫头守着两道大门,暮雨等人气急败坏地在院子里拍门,却无人应答。

    “她们怎么敢这样,这是不准咱们牡丹园的人进出吗?刘妈妈怎么敢这样对王妃?”杏丫瞪大了眼睛。

    楚涟漪手里虽捧着手炉,可依然觉得手脚冰冷,她确实怀疑刘妈妈会有所行动,但万万没料到她能如此明目张胆地圈禁“禹王妃”。

    以前读明清小说里看恶奴欺主的戏码时,楚涟漪还曾怀疑过真实性,如今刘妈妈却给她上了真实的一课。

    “你去悄悄打听打听,究竟是怎么回事。”楚涟漪之所以带杏丫出来,也是因为杏丫的消息一贯最为灵通。

    杏丫立刻应声去了,好半晌才摸回泛雪亭,“我在背后听丫头们议论说,暗香姐姐得了肺病,刘妈妈怕她传给了牡丹园的人,这是请了太妃的意思,将牡丹园隔离开,等请过大夫看好了,才放牡丹园的人出去。”

    楚涟漪打了个冷颤,忽然想如果自己目前还在牡丹园岂不是一样被圈禁,随便污一个肺病,只怕自己也再无重见天日的时候了。她这个王妃岂不是要被活活圈禁而死,原因不过就是恶奴只手遮天。

    以刘妈妈在太妃身边的得意,要收买大夫甚至是太医只怕也是可以的。

    楚涟漪只觉得脑袋一晕,险些跌坐在地上。她万没料到刘妈妈大胆至此,而自己一个失宠的王妃也卑微如此,任人拿捏,有时候一条命甚至连蚂蚁也比不上。

    楚涟漪生生被刘妈妈吓出一身冷汗来。随即又想着如果唐楼对自己真的是毫无情义,那这禹王府她便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而楚涟漪如今想起来,她所唯一能仰仗的便是唐楼的偏心与那微微的情意了。

    可是昨夜唐楼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杏丫见楚涟漪浑身发软,便扶了她到水阁里休息,大冬天里水阁冰凉,少有人来,可为了不打草惊蛇,让刘妈妈设防,她们也不能暴露了目标,杏丫也不敢去找火盆。

    一个身份高贵无比的亲王妃在自己府中只能靠同丫头相拥来取暖,楚涟漪想起来也为自己觉得悲哀。

    好在杏丫算是个机灵的,看着天黑,便摸出去偷了几个下人私下烤的红薯来给楚涟漪,楚涟漪只觉得又糯又香,足足吃了两个。

    “有王爷的消息吗?”楚涟漪轻声问。

    “听说王爷约了人喝酒去了,今晚也不知道回不回来,姑娘,咱们还等王爷吗?”杏丫有些担心楚涟漪的身子,“要不,姑娘你先去躺会儿,我去二门外守着王爷,一旦王爷回府,我便领了他来。”

    楚涟漪想起唐楼昨夜的怒意,只怕他不肯让她“挥之则来,招之则去”,心中又记挂暗香的事情,就怕米已成炊,误了暗香的终生。

    “不,咱们去西角门等王爷。”唐楼如果晚归向来都是走西角门,再看这几日他的行踪,夜夜都是应酬晚归的,所以楚涟漪只好去赌一把。

    “可是西角门上守夜的都是男人。”杏丫惊呼。

    可楚涟漪着实是怕了,怕了刘妈妈在府里的权势。心里估计,刘妈妈只怕也是派了人在二门等唐楼的,就怕自己起先威胁她的话,要把暗香和华安的事情在唐楼面前捅出。

    于是楚涟漪领着杏丫,趁黑从院子里沿着夹道偷偷摸到了前院,十分狼狈地藏在王府进门第一重院子开向夹道的那道门下避风。偶尔遇到巡逻的家丁,只要躲法得宜,也能避过去,只是好几次都险些被人发现。

    实在等得久了,楚涟漪的双腿都冻得没有知觉了,脑子里什么也想不了,只想着那烤红薯转啊转的,险些流出口水来。果然是保暖才能思□,如今楚涟漪的脑子那些什么情啊爱啊,自尊啊自爱啊之类的统统败了下风,只想能有个火炉子烤着红薯那便是天下至美了。

    楚涟漪连打了十几个喷嚏之后,才盼星星盼月亮似地盼得唐楼进了门来。

    唐楼甫一下马,楚涟漪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动力,迈着冻得冰棍似的双腿踉踉跄跄地跑到唐楼的跟前。

    眼前忽然闪出两条黑影,将唐楼也给惊了一下,身边的随从瞬间就挡了上来,眼看着就要将楚涟漪和杏丫这两个不速之客给拿下,亏得楚涟漪险险地喊了声,“王爷。”

    唐楼一愣,可这声音明显就是楚涟漪的,他挥退随从,借着昏暗的灯火看了看,果然是她,又见楚涟漪一身小厮的打扮,唐楼赶紧拉了楚涟漪到一旁,“你怎么在这儿?”

    话才问出口,唐楼就感到他手里握着的那双玉手再没有往日的温润滑腻,仿佛个冰块似的,寒冷刺骨,“天,你在风里站了多久了?”

    楚涟漪冻得嘴唇哆嗦,好容易喊了声“王爷”后,再讲话只觉得吃力。

    唐楼什么话也不再说,将自己身上的鹤氅给楚涟漪裹上,直接拦腰将楚涟漪抱了起来,往内书房流星赶月似地行去。

    如今玉熙堂已经开始修缮,唐楼在府里便暂时住在内书房。

    一如内书房,热气便直扑楚涟漪的脸上,她只觉得满脸满眼的水汽,连着打了七、八个喷嚏。

    “快去给王妃端一杯姜茶来,拿了我的牌子让福泉去请江太医赶紧来。”唐楼将楚涟漪放在炕上时,他身边的紫彤、秀彤两个丫头才看清楚唐楼抱回来的人居然不是小厮而是那个应该被隔离在牡丹园的王妃。

    其实楚涟漪本来不该觉得委屈的,今日这一番遭遇本就是她强行招来的,许多事也全在她的算计中,甚至这苦肉计也不例外。

    只是她万没料到,会等了唐楼如此之久,又等得如此辛苦。

    楚涟漪忽然从寒冰冰的地狱转入暖融融的天堂,又看见唐楼为他忙东忙西,那眼里藏也藏不住的担忧与焦心,心忽然就委屈了,想起白日刘妈妈的嚣张,又想着自己如今的困境,心里又害怕唐楼始终不肯帮她这个忙,眼泪“唰”地就流下来了。

    楚涟漪猛扑进唐楼的怀里,死死抱住他的腰,瑟瑟发抖,眼泪一滴一滴地浸透唐楼的衣襟,她只怕他这个府里她唯一的“靠山”也离她而去。

    在门下躲风的时候,楚涟漪曾不止一次地想,难道她真要同唐楼这样背离下去,甘心在府里落到如今的任人宰割的地步?也曾数次想过,如果她一遭得势,还不知道府里那些个小人脸色会是怎样让人愉悦的表情。

    唐楼简直有些受宠若惊地呆看着楚涟漪的主动,半晌他的手才找到感觉,有些僵硬又欣喜地轻轻在楚涟漪的背上来回安抚,“好了,好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回来晚了。”唐楼在楚涟漪的耳畔低声呢喃。

    楚涟漪死死揪住唐楼的衣襟不放,她只要一想着刘妈妈,就害怕,先前在杏丫面前她丝毫不敢流露出惧意,可如今到了唐楼面前,她再也忍不住那害怕来。

    直到紫彤将姜茶捧来,唐楼才轻轻将楚涟漪的肩撑起,将姜茶递给楚涟漪,楚涟漪捧住那温暖暖的茶盏,却怎么也无法抑制身上的颤抖,手哆哆嗦嗦,将那姜茶洒了不少。

    唐楼见楚涟漪脸色苍白,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惊恐,心里又痛又急,却不知道究竟是何事让她如此害怕,甚至不惜穿着小厮的衣服,三更半夜在大门口等自己。

    唐楼接过那茶盏,扶着楚涟漪的后脑勺,小心翼翼地给她喂了。暖茶入胃,楚涟漪这才算是捡回了一丝正常

    楚涟漪睁着带着雾气的眼睛看着唐楼,眼泪又不由自主地滚下去,只是这一次是恨他这么晚才回来,恨他将自己陷入如此地步,恨他纳了董氏,恨他每每去董氏那里夜宿,可是她却不得不靠近他,依靠他,利用他。

    楚涟漪并不想走到如今这一步,她曾很用力地抗拒,可最终也免不了她终究要为了俗世的种种而将违背她感情的选择,终究理智还是要占据上风的。

    楚涟漪不想看唐楼的眼睛,她缓缓地依在他怀里,泪珠子一颗接一颗珍珠似地滑落,终究还是要妥协的。

    只是埋没了感情。

    可惜唐楼哪能知道楚涟漪的心思,只觉得她悲从心生,惧从内出,可楚涟漪不吭声,唐楼又不敢问她的伤心处,只柔柔地抚摸着她的背脊,安慰她。

    这一番举动仿似催眠曲似地动摇了楚涟漪的意志。她这两日本来就沾染了病气,今日又冻了一日,又冷又怕早耗尽了心力,此刻浑身暖洋洋的一个不注意便沉入了梦乡。

    唐楼见楚涟漪沉沉睡去,这才轻手轻脚地将她抱起来放到东暖阁内的床上,又不假他人之手,替楚涟漪脱了鞋与外裳,为她寻了个好姿势,这才放下心走出来。

    紫彤也是惯会察言观色的,找将在西厢烤火取暖的杏丫唤了进来。唐楼一一问了,杏丫却不知道该不该说暗香的事情,便只捡了刘妈妈诬言牡丹园有人患了肺病,要将整个院子的人圈禁起来的事情说了。

    “你先下去吧,紫彤带杏丫去好好安歇,今日真是累了她了。等会儿江太医给王妃看了病之后,让他再给杏丫看看。”唐楼安置了杏丫,又等得江太医来了,领他到内室给楚涟漪把了脉开了方子,又让秀彤亲自熬了药,自己一勺一勺喂了楚涟漪,这才脱了衣裳,靠着楚涟漪躺下。

    唐楼从背后轻轻搂住楚涟漪,埋头嗅了嗅她的发香,又将楚涟漪搂得紧了些,见她在梦中开始挣扎,这才稍稍放松了些,伴着楚涟漪沉沉睡去。

    56、重山隔

    毕竟心里惦记着事情,第一缕曙色出现的时候楚涟漪就醒了。

    身后人温热地呼吸吹在她的耳际让楚涟漪出现一丝僵硬,而且她很快就发现自己浑身上下仅仅着了肚兜和亵裤。那肚兜说白了不过是一块小布,哪里能遮住什么,最可气地是楚涟漪还发现唐楼居然是赤着上身睡的。

    两个人肌肤相贴,十分地暧昧。

    鉴于精气足的男人每日早晨的自然反应,楚涟漪的脸“噌噌”就红了,也不敢乱动,怕激起唐楼的“兴致”来。

    只是楚涟漪实在没想到她与唐楼的睡姿如此像一颗粽子,她牢牢地被包在粽叶里,连腿弯曲的弧度两人都如此契合,而唐楼的手则捉着她的手搁在她的胸口,险险就差一粒米的距离就搁在她的糯米包上了。

    “醒了?”唐楼慵懒的声音从楚涟漪身后传来,很快她就感觉到唐楼拂了拂她颈畔的头发,在她脖子上印下一记热吻。

    唐楼大概还没睡醒,手很自然地紧了紧,腿又夹紧了些,手心很自然就扣在了楚涟漪的糯米包上,可怜楚涟漪虽然嫁人这么久,但还是黄花闺女,吓得僵硬如骨,赶紧转身面向唐楼。

    唐楼的手往下滑到她的腰际,另一只手穿过楚涟漪脖子下的空隙将她圈在怀里。借着屋子里那盏留夜等的晕黄光圈,看着楚涟漪那白皙得透明的脸颊和那粉嫩得仿佛春天里第一瓣樱花的粉唇,忍不住欺上前。

    楚涟漪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眼看着唐楼的唇贴上来,她本能地一躲,可立刻就想起了暗香和刘妈妈,有些投鼠忌器地不敢动,心里怕如果又同唐楼吵起来,那暗香和她可就真的没有翻身之日了。

    想及此,楚涟漪不得不柔和了表情和身子,闭上眼睛任唐楼采撷。先开始他的唇仿佛采蜜似的温柔而闪烁,可渐渐就不再满足,带着霸道的温柔撬开了楚涟漪的唇齿,可怜楚涟漪被唐楼压得气都差点儿喘不过来了。

    待唐楼的吻越来越深,越来越热,一手忍不住摸上楚涟漪高耸的胸脯时,楚涟漪又羞又急,不知道是一巴掌打开唐楼,还是继续忍下去,就怕他老人家早晨兴致高,将她就地正法可就难觅后悔药了。

    唐楼毕竟是花丛老手,几番拨弄下来,楚涟漪便觉得头昏腿软,一双腿无意识地摩挲起来,想拨开他可恶的手,却又使不上力气。

    待唐楼的手往下探入幽谷的时候,楚涟漪惊呼一声,反射性地收紧了双腿。

    唐楼深呼吸了一口,停下动作,见楚涟漪那小扇子似的睫毛不停地眨,脸泛桃晕,忍不住又啄了一口,这才低声笑道:“你这可算是偿清前债了。”

    楚涟漪半天后才反应过来唐楼指的是上次他帮九姑娘的事情。

    唐楼见楚涟漪早晨刚醒来时呆呆的,甚好欺负,忍不住又在她唇上啄了一下,笑着道:“天还早,我让紫彤把药给你端来,你喝了再睡会儿吧,不用去请安了,娘那里我会跟她说。”

    好在楚涟漪清醒得快,眼见唐楼这就要起身下床,她赶紧拉了唐楼的手。都怪□迷人,楚涟漪安慰自己,女人其实也是有需求的,这算不上什么丢脸的事情。

    “王爷,我有话同你说。”楚涟漪急着撑起身子,却见唐楼回头看了看她,又赶紧别过了头。楚涟漪正奇怪他的举动,低头一看,却见自己身上的肚兜经过刚才那一番“波折”,背后系的带子早已松开,此刻不过是松夸夸地挂在身上而已,真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按 →键 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