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一千零一夜 耽美第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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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千零一夜 耽美 作者:未知

    了解。

    「你别问这麽多,总之,我必须找到王子就对了啦。」

    神情古怪,雅纳尔又再次开口。

    「嗯…王子就可以吗?没有别的条件?」

    见状,骆唯突然揪住雅纳尔的衣领,急急地问著。

    「没有条件,只要是王子就可以。说!你知道王子在哪里是不是?」

    稍微退後一步,雅纳尔高举双手呈现个投降的姿势,他开始觉得脖子有点疼痛。舔了舔唇,雅纳尔缓缓地回答。

    「我想…你不介意的话…我知道…」

    不等雅纳尔说完,骆唯又大力地摇晃著对方。

    「知道还不快说…王子呢?王子在哪里?」

    然後,骆唯突然停下动作,愣愣地看著雅纳尔手指指出的方向。

    「你…?」

    趁著对方震惊而脱离魔掌,雅纳尔指著自己边点头,他理理被拉皱的衣领,对著骆唯优雅地微微鞠躬。

    「雅纳尔·赛勒布瑞恩,我是粼之国第一王子。」

    雅纳尔语音落毕,微笑地看著骆唯。他期待骆唯会因为找到王子而对自己感激不已,可是他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骆唯的一丝反应。

    直到笑容僵掉,雅纳尔才发现骆唯似乎张口欲言。

    来啊来啊…表示你有多感激我。若是你扑过来,我就可以顺势抱上去,顺便…呵呵…。

    绽放出一个完美的笑容,雅纳尔轻轻说道。

    「嗯?怎麽了?」

    「为什麽…」

    只见骆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音量放大。

    「为什麽它不是白的?」

    雅纳尔疑惑地看著骆唯指著的方向,黑夜正低头我行我素地吃著青草。

    「啊?黑夜本来就是黑的啊…。」

    向前逼近雅纳尔,骆唯严肃地说道。

    「不对!王子就该骑白马!为什麽你要骑黑色的?」

    看了一眼面露无辜的黑夜,雅纳尔皱著眉回应。

    「有这种说法吗?为什麽我得骑白马?」

    手指又揪上适才抓住的地方,骆唯目露凶光地看著不以为然的那人。

    「我说!王子就该骑白马!!故事里都是这样写的!」

    虽然不清楚为什麽对方如此坚持,但为了自己不被左右摇晃地摧残,雅纳尔乾笑著回答。

    「好好好…我以後就改骑『白』马…」

    一旁的黑夜突然感觉毛骨悚然,它抬头看了看那一个莫名其妙指著自己的骆唯,再看向一旁的主人,他对於主人此时嘴边略带歉意的微笑感到大事不妙。

    『白』马?…不是指我吧…!?

    很久没有这种风刮过脸庞的感觉,来到这个世界之後,骆唯多以脚为交通工具,如今这朝可算是他生平第一次骑马。

    不同於机车的平稳,马背上有些颠簸,加上骆唯未习马术,所以只能很不情愿地像个淑女般侧坐在雅纳尔胸前,而且马上的高度和摇晃也让他必须紧紧抱著雅纳尔的腰。

    他可以感觉雅纳尔的胸膛因笑而微微颤抖,这让骆唯在他腰上使劲掐了一把。

    过了一会儿,回到了骆唯和兄长们的住处。兄弟们门前的空地上就摆著白雪的遗体。

    不待雅纳尔拴好黑夜,骆唯就迫不及待地拉著他往白雪的方向过去。

    依然是红嫩彷佛掐得出水的皮肤,菱形的小口和双眼都紧闭著,白雪身上有医生施下的静止术,将她的身体保持在刚死亡的状态。

    水晶棺的棺盖还没完成,所以白雪就像是静静地躺在一个水晶板上睡觉而已,四周则是骆唯和兄长们采来的新鲜花朵。

    雅纳尔被骆唯拖到白雪面前,他低头看了一眼,似乎发现某种蹊跷,於是很自然地单膝跪下察看白雪的状况。

    这种术法…是…

    「雅纳尔!你在等什麽,还不救白雪?」骆唯急切的声音在雅纳尔耳边响起。

    「啊?什麽?」雅纳尔有些反应不过来,他转头看向骆唯。

    看著对方表情不像是装傻,骆唯深吸口气,决定一步一步引导他。

    「雅纳尔…转过去,很好。低头…」

    喀!

    「小七!?」

    「七…」

    众人的惊讶声和很大的碰撞声在雅纳尔低头的瞬间发出,但此时骆唯眼中只有已经被王子「亲过」的白雪,可是不论他怎麽看,白雪都不像有苏醒的倾向。

    「为什麽…白雪没有醒…?」骆唯慌张地又开始想著故事情节,瞬间,他觉得他知道了问题出在哪儿。

    「雅纳尔…一定是你不够深…情…。」本来理直气壮的语气在看见雅纳尔一脸狰狞时,骆唯不禁少了些气势。

    用手背抹去唇上的血渍,那是骆唯硬压他低头吻白雪时因为太大力而咬到的关系。冰蓝的眼眸染了些深色,雅纳尔嘴边带血的样子竟有些豔丽、妩媚。

    「水儿…你在作什麽?」

    「小七呀…你在干嘛?」

    「七七…?」

    雅纳尔的起身逼近骆唯,两人间暧昧的气氛在骆唯其他兄长们靠上来时成功地被压过。

    看见骆唯举动的兄长们脸上也有著掩不住的惊愕,他们上前表达的疑问。

    察觉雅纳尔是真的有些动怒,骆唯走到他身边直直地看著那双冰蓝色。

    「对…对不起。我以为…白雪被王子亲过後就会醒了…。」

    「天啊!小七你这是哪来的想法?」

    「难怪你最近老说要找什麽王子…」

    「七七…我不知道该说什麽了…」

    兄长们此起彼落地发表著看法,有的捂额叹气,有的一脸无可奈何地看著骆唯。

    「故事上是这麽说的嘛!!」骆唯突然大声吼著,他比任何人都失望於亲吻後的结果,一双大眼又染上水雾。

    「小笨蛋…」

    爱怜又无奈的回答,雅纳尔揽过骆唯,一只手温柔地在他背後抚摸。

    「呜呜…怎麽办…白雪没有醒…」

    骆唯不甚清楚的呜咽声在雅纳尔的胸前闷闷地持续不断。

    拉开骆唯,雅纳尔用袖口擦拭著他脸上交纵的泪痕,然後对他释出一个温柔坚定的笑容。

    「他会醒的。」

    牵著听见这话便呆愣住的骆唯走近白雪,雅纳尔拍拍他的头要他安静地站在一旁,自己则是又单膝著地面对著白雪。

    沾起白雪唇间一抹鲜红,那是刚才自己留在他唇上的血。雅纳尔嘴里流利迅速地念著一长串众人感觉陌生的语言,沾了血的手指也飞快地在白雪额上凌空画出一个图案。

    「巫者…」

    不知那个人小声地说出众人瞬间的观感。

    语音随著指尖落下的最後一笔停下,一个复杂鲜红的图案凌空而现。雅纳尔将手掌平放在图案上,同时斥喝了一声。

    「退!」

    白雪的脖子突然高仰,喉间隐约可以看见一丝光芒在移动,然後从他微启的口中缓缓升起一个光球。待雅纳尔伸手把那个东西握住,光芒也随之消失。

    一旁的众人很快地围上去,看著雅纳尔握住的拳头。雅纳尔将掌摊开,赫然是一块苹果残块。

    「咳咳…哈…咳咳…」

    咳嗽声引走了大家的注意力,骆唯在看见白雪高低起伏的胸部时,高兴地向前跪下抱著她的头。

    「白雪…太好了…慢慢来…慢慢吸气…」

    骆唯一边帮白雪顺著气,一边掉下喜悦的泪水。

    「我…」

    「别说话,你现在需要的是好好的休息。」雅纳尔阻止白雪的话语,慎重地交代著她和一旁的众人。

    老二上前将白雪抱回骆唯的房间,瞬时,外头就只剩下雅纳尔和吸著鼻子的骆唯。

    抬头看著额上有些出汗的雅纳尔,骆唯感激地微笑。

    「雅纳尔…谢谢…」

    伸手抚弄著骆唯黑色的短发,雅纳尔额抵额、眼对眼,好笑地说道。

    「不用白马、亲吻,我也可以救醒白雪的,笨水儿。」

    精致美味的点心不是一般人能够随便品嚐的,而骆唯有幸成为入口之人,他也不知道该作什麽反应,是惶恐好,还是捧回家贡著好。

    「水儿,吃啊。这儿的御厨手艺还不错。」雅纳尔一派悠然自得的样子,完全没有丝毫如骆唯行动上的僵硬、不自然。

    桌上,是水晶雕刻精美的花瓶、餐盘,而桌子的材质一看就知道是经过大师手艺的高级品,侍女一个个低著头恭敬地站在两人身旁,而空气中彷佛也洒了些花香。

    骆唯感觉自己格格不入,在他第三次把杯子撞翻时,雅纳尔终於轻笑一声後,让侍女们全数退下,偌大的房间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现在这是什麽情形呢,要从白雪清醒後开始说起。

    不发一语,白雪只是咬著唇哭泣著。她的泪痕和呜咽声足以让每个人为她心碎。可惜这之中不包括不知该说是心有所属,还是接收神经失调的雅纳尔。

    雅纳尔将众人赶出房,一脸保证地会解决事情後就大声地关上门。

    七兄弟的心头七上八下,大家都希望雅纳尔能成功地开导白雪。

    白雪…一定很难过吧。名义上唯一的亲人要毒害自己…呜呜,可怜的白雪。

    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坏心的皇后再欺负你了。等过几天,就让雅纳尔带你回他的国家,然後你们就可以过著幸福美满的日子了。嘿嘿…然後从魔镜看见你美丽的笑容时,皇后就会气闷吐血而亡。

    想到此,骆唯脸上不禁泛出一个让其他兄弟都捏一把冷汗的诡异笑容。

    随著门扉的开启,出来的是一脸羞红的白雪和面带微笑的雅纳尔。

    骆唯突然感觉心里有些酸酸的感觉,不过他并不将之放在心上。

    一定是雅纳尔向白雪求婚了。他这麽想著。

    「就明天吧,早点解决也好。水儿,你和我跟白雪一起走一趟格林王国。」

    雅纳尔的语气中没给骆唯考虑的机会。

    「咦?回去干嘛?」骆唯一脸疑问。

    见此,雅纳尔失笑一声。

    「呵…当然是回去解决白雪和她继母的事情呀。」

    「啊!你不带白雪回你的国家去吗?」

    雅纳尔有些疑惑骆唯语气中的理所当然。

    「回我的国家?为什麽我得带白雪回我的国家?她是格林王国的公主,当然是回格林王国。」

    可是你不是跟人家求婚了,看白雪那个样子就知道啦…。怎麽还要先回娘家?

    骆唯正想开口,脑中却不知道为何突然想起雅纳尔唇边带血的恐怖神情,於是又将话吞回口中。

    多说多错,他们大概是要先回去处理处理…白雪也比较能安心地嫁过去。

    骆唯看了看雅纳尔和白雪,他得出这样的结论。

    可是现在是什麽状况!为什麽他会和雅纳尔单独地在一个漂亮的房间内吃点心喝茶。

    「雅纳尔…白雪她…」骆唯一心担忧著那个一进王宫,交代下人好好招待自己和雅纳尔後,就不知所踪的白雪。

    把玩著手上一个耳坠,雅纳尔露出一个要他安心的笑容。

    「放心,白雪先找她的母后去了,有些事情,旁人不好插嘴。」

    「什麽?!那白雪不是很危险,她的母后会用魔法呀!要是她想伤害白雪怎麽办?」

    骆唯一个紧张,背後的椅子在他起身时倒下,他往门口的方向走去,却在经过雅纳尔身旁时被他抓住手臂。

    「水儿…不是要你别担心了吗?不会有事的。」

    「你怎麽知道?上次皇后不就拿毒苹果给白雪吃了吗?」骆唯使劲儿拉扯著手臂。

    「毒苹果?你要这麽形容也是可以啦,不过在我看来,那只是逮回逃家孩子的一种手段罢了。」雅纳尔拉著骆唯坐在自己旁边,宽大的椅子并不因两人的体积而显得拥挤。

    没注意到雅纳尔将手还著自己,骆唯一心注意在他的话语中。

    「手段?什麽手段?」

    扯去绑著金发的丝带,雅纳尔转了转僵硬的脖子,然後舒适地半瘫在骆唯身上。

    「是呀…定型显影可不是拿来害人的魔法。这种古老的魔法通常用在保护重要人士身上呢!」

    看了看骆唯疑惑的表情,雅纳尔下去解释著。

    「定型显影,是一种古老而不好施展的魔法,要准备的东西可多了。当然,这种魔法也不是很好解除,只是刚好我家的血统特殊了点。这种魔法会让人陷入假死状态,而且施法人可以随时得知该人的行踪。」

    「这几天应该一直有人到你家抢白雪的遗体吧?」雅纳尔补了一个问句。

    想了想,骆唯不是很确定地点头。「哥哥好像有跟我说,最近家附近多了很多陌生人,不过都被二哥挡了回去。」

    挡回去?我看是打回去吧…。

    雅纳尔没有出口损那堆兄弟,他能预料不带善意地闯入那堆兄弟势力范围内,会遭到什麽对待。

    「这就是了,皇后的用意应该是带回白雪而已,没有伤害她的意思。」

    是这样吗?

    骆唯完全没察觉到雅纳尔用面颊摩挲自己颈部的动作,他只觉得有些痒痒的。

    突然,挂在自己身上的人僵了一下,骆唯很自然地低头看向他。

    雅纳尔手指梳过及背的长发,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著点点光芒,他举起手上握著的耳坠,嘴角牵起的笑容有些不怀好意。

    示意骆唯看著那支正发出红光的耳坠,雅纳尔缓缓说道。

    「来吧,水儿!接下来我们该上场了!」

    吵杂、喝阻声渐渐变大,然後又如涟漪一般缓缓消失。

    骆唯和雅纳尔毫无阻碍地前进著,其实也不能说是没有阻碍,骆唯看了看一旁彷若石化的侍卫和侍女。

    「嗯?」察觉到骆唯的脚步变慢,雅纳尔转头对著他疑惑第一笑。

    「他们…」骆唯的眼光落在他们四周那堆以人为材料的雕塑上。

    「喔…他们呀,等等解除咒术就没事了,我们赶紧去找白雪吧。」很自然地牵住骆唯的手,雅纳尔拉著他继续前进。

    骆唯看著雅纳尔另外一只手上摆著的耳坠,他们似乎是照著耳坠发出红光的方向前进。从刚刚开始,两人应该是走到了王宫的内部,许多侍卫上前想要阻止两人,却在雅纳尔一个奇怪的手势後,那些气势高昂的侍卫突然通通静止不动。

    看著雅纳尔没有解释的动作,骆唯唯一能作的就是跟上他的脚步。

    来到一个巨大的华丽大门,骆唯发现耳坠的那道红光直指著房间里面,他侧头看著停下脚步的雅纳尔,却被对方的动作给吓了一跳。

    碰!!

    没有犹豫、毫无考虑地,雅纳尔举起脚往大门踹去,没有上锁的大门当然剧烈振响後就被踢开。

    「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

    一男一女的尖叫适时响起,同时骆唯和雅纳尔的背後也传来碰碰作响的脚步声,两人被涌进的侍卫推入房内,但众人却又好像中了雅纳尔的咒术一般停住所有动作。

    骆唯停住口中的声音,愣愣地看著床上那个衣衫半褪的少女和慌忙卷住被子滚落另边地上还不断尖叫的蠕动物体。

    「谁允许你们进来的?出去!」

    「公主殿下…这…他们两人擅自进入…呃…所以…我们…」慌张不成完整句子的语气可以想见这人有多麽震惊。

    「通通出去!」不准他人质疑的命令再次落下。

    砰砰———咿呀!

    等到骆唯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被那群侍卫夹带出门。

    「雅纳尔…那是…?」

    「嗯?不就是白雪和皇后嘛!」平地惊起一声雷,雅纳尔的话语在因震惊而无声的侍卫群中显得特别大声。

    这些号称王国内最优秀的菁英侍卫们,此刻一个一个就像是智商不足的傻子一般,眼神迷茫、嘴巴大张。

    「好了好了…一群人站在皇后寝室外发呆成何体统!还不快点回到自己的岗位去!那个…对…就是你,带我们回刚刚那个会客室去!」丝毫看不出有惊愕状况的雅纳尔,很理直气壮地指挥起这些一个一个脚下生根的大树,然後拉著又再次恍神的骆唯离去。

    还没回过神的众人很自然地接受雅纳尔的命令,而後僵硬地各个转身走开。

    白雪和皇后…白雪和皇后…白雪和皇后…

    骆唯脑海中满是雅纳尔刚刚的话语,和自己进入房间时所看见的画面。他的身体随意地被雅纳尔摆弄著,机械性地接过对方手上的茶杯,机械性地咀嚼著对方递上的饼乾。

    看起来十分澎松柔软的白色大床上,一上一下交缠的躯体处处透露著暧昧的气氛,四周散落的衣物正替两人作著无声的解释。

    问题是…问题是…那是白雪和皇后啊!

    猛然惊醒的骆唯震了一下,差点将手上的杯子抖落,他瞪著雅纳尔的双眼满满是疑惑。

    低低地笑了一声,雅纳尔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水儿,你没看错。那是白、雪、和、皇、后。」

    床上…白雪和皇后!床上…是白雪和皇后!!那个一脸严肃赶人出去的是…娇小可爱的白雪…!

    一堆混乱的思绪充塞在骆唯的脑海中,他一下子想著白雪公主的故事,一下子又将它和现在的诡异状况比较著。

    窗外的太阳从顶端缓缓滑落,温度也渐渐地降了下来。

    室内的两个人,几乎是维持著一个不变的动作。一个僵硬地吞食著点心,一个兴致盎然地欣赏著他人脸上不断交杂的各种表情。

    疑惑、推测、作出结论、推翻、再推测…

    雅纳尔不明白一个人怎麽能有这麽多的表情,几乎可以从那人的表情得知他现在心中的想法。这人不知该说是单纯还是直爽,或许这就是自己对他比较特别的缘故吧。

    把别人的事情当作自己的事情,替别人欢喜、替别人哭泣,他还真是一个热心单纯的小笨蛋。

    我…是不是也能成为他心中的「别人」…不!唯一…我要作他心中的唯一。欢喜、哭泣、担忧…种种情绪都只为我!

    雅纳尔暗暗想道,他珍惜著两人共处的每一刻,并且把对方所有的表情一丝不漏地收藏在心中。

    「报!公主殿下有请两位!」

    两人的思考被宣报声打断,互看了一眼後,两人随著侍从的脚步跟去。

    再次见到格林王国身份最尊贵的王室,四个人的会面是在一个宽敞的房间。

    白雪一身水蓝,精美的装饰将她衬托的美丽不已。而一旁贵紫色的是雍容华贵却…红著脸的皇后。

    「陛下,公主。」雅纳尔不失身份地打著招呼。

    而一旁的骆唯正慌著不知该如何作时,一道噗嗤的笑声解救了他。

    「别别。不用这麽据礼,来!我来为你们介绍。」白雪招了招手让两人过去,然後笑吟吟地说著。

    「母后…这是我结交的好朋友。粼之国的雅纳尔王子,和迷踪森林的水流。」

    「而这位是我最深爱的母后。」

    本来对著雅纳尔和骆唯点头示意的皇后,在听见白雪的宣告时,又不禁怒嗔地瞪了她一眼。

    「这是事实呀。」白雪起身走到皇后的背後,弯腰抱著对方的颈子,亲腻地咬了咬圆润漂亮的耳朵。

    「呵呵…白雪,恭喜你和陛下两情相悦。」雅纳尔微笑地看著相拥的母女。

    走到骆唯面前,白雪慎重地握住骆唯的手掌。

    1120

    「唯,还不起来!要上课了啦。」

    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和人的叫声,骆唯睁开酸涩的双眼,由於刚醒来,他的视线有点模糊。

    「宴?」

    一张清秀的面孔突然靠近骆唯,让他迟疑地叫著那个人的名字。

    「唔…」头上感到一阵痛楚,骆唯看见眼前的少年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

    「呵…怎麽…昨晚梦到什麽好事啦?叫都叫不醒你。」爽朗的笑声响起,少年敲了敲骆唯的头,然後又转身去整理的衣服。

    「宴?梁官宴?」这才突然清醒过来,骆唯惊讶地叫著眼前的人。

    疑惑地转身,被称作梁官宴的少年一边取笑著骆唯一边扣著扣子。

    「嗳,你睡昏啦。不是我还有谁?你梦中的美艳大姊姊?」

    冲上前抓住室友的手臂,骆唯前前後後看著他和现在自己的处境。

    熟悉的上下床铺,凌乱的书桌和一旁散布的杂物,黑发黑眸的室友…这…是怎麽回事?

    手上接过一个盆子,骆唯被对方转过身,然後推到门前。像小狗似地被拍了拍头。

    「去去去,冲个水让你自己清醒一点,一早发什麽神经呀。」

    梁官宴打开门,伸脚一踹,将那个一脸迷蒙呆愣的人踢出门外,然後自己又走回房内。

    「宴?」

    「宴你的头!还不快去洗脸!你忘了今天是星期一要升旗呀,等你摸完就迟到了!」吼声从长相清秀的少年口中溢出,不符合外表的爆裂性子的确是那个骆唯认识了一年多的好朋友。

    茫然地进行盥洗动作,然後进门又被室友抱怨自己的慢动作,再机械性地换衣、出门。骆唯被梁官宴拖著跑去参加升旗典礼。

    然後等他回过神来,手上已经是被塞入早餐,而且身处乱轰轰的教室了。

    椅子转了九十度,梁官宴边咬著手上的三明治,边打量著一早起来就有些不对劲的朋友。

    「唯!骆唯!」

    看著对方转过头来仍是傻傻的样子,梁官宴忍不住踢了踢隔壁的椅子。

    「你发什麽呆啊?从起床梦游到现在,还没睡醒喔?」

    僵硬地笑了笑,骆唯不知道该怎麽解释自己的失常,嘴里无味地嚼著餐点。

    「啐!老头来了!」

    嘎吱一声,梁官宴将椅子转正,从桌边侧挂的书包中拿出课本。但斜眼而入仍是骆唯失神失神的表情,他靠身过去小声地提醒。

    「拿书出来啦,还呆还呆!」

    赶紧顺从著对方的意思,骆唯拿书出来深呼吸了一番,双眼直视著讲台。

    虽然骆唯有意听课,但这一整天下来,他一直很容易处於恍神状态,脑中满是那半年多的生活、迷踪森林和白雪公主。

    难道,只是一场梦吗?但是梦境怎麽会这麽逼真,彷佛真的过了半年多的样子?

    哥哥们、白雪、雅纳尔…这一切都只是作梦?!还是我现在才是作梦?

    骆唯伸手捏了捏自己的大腿。

    唔…会痛。现在不是作梦吧?可是我记得被二哥打伤时也很痛呀…

    桌子一阵摇晃,骆唯转头看了看那个坐在桌上翘著腿的颇有一副审问姿态的好朋友。

    「你是怎麽啦?一整天都心神不宁的样子。放个假回来就变呆啦?还是放假期间有什麽豔遇呀?」取笑著对方,梁官宴的脸上有著嘲弄的不怀好意。

    「别乱说!嗯…那个,昨晚我有什麽奇怪的举动吗?」骆唯回口道。

    「昨晚?没吧,你这小子不知道作了什麽大事,我八点多回宿舍你就已经趴在床上瘫了,然後到我早上起来,也都没听见你下床的声音。」搔搔头,梁官宴回想著昨晚的事情。

    这麽说…真的是梦?真是奇怪的梦啊…

    「喔…这样啊。」

    「怎麽?放假回去又被你姐抓去护法了?」已经认识一年多的两人对於彼此的家里状况都算不陌生,梁官宴当然也知道骆唯有个疯狂於神秘事物的姊姊。

    「呵呵…是啊,一个西洋的黑魔法。昨晚回来挺累的就直接睡了,然後…作了个梦…」想到梦中的种种,骆唯的眼神又是一遍茫然。

    「啥啥?梦到啥?」很有兴致地追问,梁官宴开口。

    耸了耸肩,骆唯觉得他要是说出梦境的内容,一定会被这个损友取笑到不知民国几年,所以他打定主意不开口。

    笑了笑,骆唯开口回应。

    「秘、密。」

    愣了下,梁官宴抄起桌上的书就是一阵玩笑地狂打。

    「,秘密你的头!你这小子敢糊弄我!」

    「哈哈!好期待,好兴奋,好想知道喔。」骆唯不怕死地装出一副期待又怕受伤害的表情,然後抓起书包就跑。

    「骆、唯,你再给我装那种欠扁的表情试看看!」同样抓著书包和课本,梁官宴追著那人冲上去。

    大笑声掺杂著几句不入流的吼叫,两人跑跑闹闹地追打著。

    一夜无梦,骆唯翻身又往棉被里蹭了蹭,他能感觉到阳光暖暖地晒在自己裸露在被子外的大腿,耳边是唧唧作响的蝉叫。

    「好吵…」骆唯将被子拉高过头,试图遮挡一声声不停歇的蝉鸣。

    蝉鸣…?宿舍里哪来的…蝉?

    一个用力,骆唯猛然坐起,他的神智也马上清醒,才看了看四周,骆唯脸上的表情简直可以用青白交加来形容。

    泥土混石块制的床版、破旧还脱线的棉被、老旧的桌椅…这里处处显示不是骆唯所熟知的宿舍,但也不是他和六兄长在迷踪森林所住的房子。

    深呼吸一口气,骆唯告诉自己得冷静下来,先查清楚状况再说。

    用力拧了自己的大腿,他痛呼一声,说明了现在应该不是作梦。

    会痛…可是,白雪公主的那个回忆不也是会痛,但却是梦境吗?现在到底是?

    掀开床被,骆唯环顾了一会儿窄小的房间,眼睛所见都是看起来常被人使用的家具,而且看的出来这个屋子的主人并不富裕。

    推门出去,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正坐在厅里削著什麽东西。青年看见他,露出一个关心的笑容。

    「阿秀,身体有没有好点?已经退烧了吧?」

    这个情形…分明和自己与六兄弟「重逢」的状况雷同,骆唯回应了一个僵硬的笑容。

    必须…把「我」的身分和这个青年的关系弄清楚。

    「呃…对不起,我一醒来就觉得头有点昏,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你能告诉我你是谁吗?」

    果不其然,那个青年一听到骆唯所说,便起身走近他,一脸担忧和紧张。

    「阿秀…别吓你一哥,你是怎麽啦?」

    「那个…我是阿秀?」骆唯大概能猜出自己的名字。

    「真是…怎麽会这样?阿秀,你别乱跑,一哥给你去找大夫来。」说完,青年急冲冲地出门,慌乱中还撞倒了一些东西。

    骆唯目送人出门後,只能乖乖地待在屋子里,现在的状况他最好是以不变应万变。

    拉出一个椅子坐下,他看了看刚刚青年手上拿著的东西,是一把短刀和一条类似绳子的东西。骆唯伸手拿著那条绳子,这才发现它不是绳子,而是薄薄的竹条。

    放眼望过去,角落、墙边堆著一捆捆的竹条,可见得刚才那个青年是在削竹条。然後骆唯又看见很多竹边品,有篮子、草帽、小凳子等等,想来这家就是以制作竹条的用品为生吧。

    「快快,大夫你快来看看我弟弟。」随著慌乱的声音,青年拉了一个老者回来。

    骆唯配合地回答了老者的问题,然後又让他把了把脉後,老者收拾著随身携带的药箱。

    「大夫,我弟弟是怎麽了?」青年急迫地问著。

    「嗯嗯…他的身体没什麽大碍,只是有些病後的虚弱。照他的情形看来,可能是发烧过後脑子出了点问题,所以才会失去记忆。」大夫说著自己的结论。

    丧失记忆…果然是这样。

    骆唯在心里想著,但是他的表情却是一副很认真听大夫说话的样子。

    「那该怎麽办?」

    大夫挂上药箱,对著青年回道。

    「不要紧的,或许哪天他就会自己想起来了,阿一,让阿秀好好休息一阵子,别让他太累。」

    「好、好的。」被称作阿一的青年点头回应,然後送老者出门後又进来看著骆唯。

    「阿秀…你…什麽都想不起来吗?」

    看著对方试探的问著,骆唯摇了摇头。

    「好吧,那我就说说我们吧。你是我的弟弟—阿秀,平时都叫我一哥。我们的爹娘在五年前过世,这些年来,都是我们两个相依为命…」说到父母,阿一的脸上有些黯然,然後他又谈到两兄弟的一些回忆,希望骆唯能想起来。

    即使对方说的再详细,骆唯也不可能有阿秀的记忆,所以他只能很专心地听著阿一说话,将这些内容仔细地记在心里。

    等到阿一说完,骆唯突然注意到两人的衣服款式,他疑惑地问著。

    「那,一哥,我们现在是什麽年代啊?」

    这衣服,挺像以前日本人所穿的服饰。

    骆唯心想。

    「年代喔,现在是昆耀二十年,皇宫那位是宇襄天皇。」

    什麽?不会吧。没听过的年号和天皇。

    骆唯对於日本史并不熟,但是他映象中也没听过阿一说的年号,而且他现在才恍然大悟,他和阿一的对话都是用中文的呀。

    等等,这样的话,我想想…白雪公主那时,我好像也是说中文。

    不过那个时候的环境比较像欧洲,那现在呢?该不会是类似日本吧?

    抓了抓头,骆唯实在是搞不清楚为什麽自己会有这样的遭遇,但在抬头时看见那个担心至极的兄长,他心中是一阵歉意。

    阿秀…你有个很关心你的哥哥呢。

    「一哥…别担心,我只是很多事情想不起来而已,一切重新学习就是了,而且一哥你会教导我不是吗?」

    终於露出一个释然的的笑容,阿一拍了拍骆唯的肩膀。

    「当然,不管怎样,你都是我的好阿秀。」

    时光匆匆,骆唯用阿秀的身分生活了三个多月,当然,一开始和与六兄弟刚共处一样,骆唯心中还是有很多不安、茫然、忧愁,但随著时间过去,他也不得不接受事实。

    认为说不定哪天醒来,我就又回到正常的学生生活了。

    骆唯一直都是这样想著。

    手上一条条的割伤已经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层硬茧,骆唯刚接手竹制品编织时,老是把手割的乱七八糟,更不用说那堆失败的作品有多少。

    幸好阿一很有耐性地教他,而骆唯也在某种感觉愧疚的心情之下,十分努力地学习。慢慢地,他的编织技术愈来愈好,骆唯这也才发现自己其实手挺巧的。

    真的是…没试过不知道我有这样的天分。

    自从骆唯稍微熟悉了这项技术後,他也开始试著加入一些自己独特的创意,而那些小巧精致的作品广受好评,村长推荐给某些贵族後,更是增加了他们家的收入。

    这天,骆唯一如往常地坐在门外吹著风,手里准确快速地编织著竹条,而风中似乎远远传来一哥的声音。

    「阿秀!阿秀!」

    看了看天色,骆唯发现这不是阿一平时下山的时间,他抬头望去,看见阿一迅速奔来的身影。

    「一哥,今天比较早下山啊?」

    「阿秀阿秀,你看!」阿一跑到骆唯的身边喘著气,很慎重、小心地从怀中捧出一个东西。

    瞄了一眼,似乎是兔子之类的小动物,骆唯先是笑了笑,然後仔细一看,他的表情瞬间凝结。

    「这…这是什麽?」

    两个巴掌大、粉红皱皱的身体,稀疏黑色的毛发,那根本是一个小婴儿,而且还是体型特小的婴儿。

    「我啊,砍竹子的时候,发现竹子中空的地方有东西在动,然後我就发现了这个小婴儿。」阿一解释著。

    「呵呵…这一定是山神的孩子,阿秀,我们养他好不好?你看他好可爱,跟你小时候好像…」阿一兴奋地不停说著话,没有注意到骆唯根本没感受到他的雀跃。

    之前是白雪公主…现在是竹取物语吗?这是什麽怪世界啊…

    受到重大打击的骆唯无心听阿一的话语,他随便地回了几句,便钻回房间去了。

    「嗯,很可爱…一哥…随便你吧。」

    将棉被盖住头,骆唯希望能藉著睡眠赶走心中的躁郁,但他愈渐大力的呼吸动作说明了骆唯根本没办法入睡。

    「啊啊啊啊————」

    骆唯郁闷地大叫著,他拉扯著头发、被子,还乒乒砰砰地搥打著床铺。

    这什麽鬼世界啊!我总觉得有人在整我的感觉!!

    碰碰!碰碰!

    「阿秀…你没事吧?」随著拍门声,阿一担忧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深吸口气,骆唯握著拳、咬牙切齿地回答。

    「一哥…我没事,别管我。」

    「真的没事吗?」

    虽然知道阿一是关怀所致,但心乱如麻的骆唯根本没办法克制脾气。

    「我没事!我没事!我没事!我没事————」

    阿一几乎可以听见弟弟的磨牙声,在一连串的回答後,房内又传出好几声大声嘶吼的声音,这让他更加担心,连怀中捧著的小东西都被吓得哭了起来。

    「啊啊啊啊—————」

    「哇啊啊啊…哇啊啊啊…」

    弟弟发疯的叫声和小东西的淘嚎大哭彷佛比赛似地,一个比一个大声,这让阿一几乎差点丢下小东西落荒而逃。

    於是,两兄弟和一个小婴儿的「同居」生活正式展开。

    手忙脚乱、乱七八糟,是骆唯最强烈的感受,只有巴掌大的孩子是这麽脆弱,捧著都怕化了的疼惜。

    好在是那个孩子很好养,该喝奶的年纪便接受糊烂的米粥,这样贴心的性格更让两兄弟愈加喜爱他。

    如同民间故事竹取物语一般,孩子以吹气的方式长大,短短五个月便有了十三、四岁的模样。秀丽如缎的长发、瓜子般的小脸、杏仁狭长的猫儿眼,孩子的样貌可说是天仙的子嗣。

    只是随著他的长大,骆唯却发现这孩子愈来愈像曾和他相处过一阵子的雅纳尔,只有发色和性别不同,那种粘人的习惯、聪慧的模样每每让骆唯想起那个王子。不过骆唯对於这个孩子多了些怜宠的心情,毕竟是他照养长大的宝贝。

    孩子由村长帮忙取名,在骆唯猜想这是竹取物语作背景世界的前提下,他在村长为孩子定名时露出一个会心一笑。

    是释然、是安心,他明白自己终究可以回到正常的生活。

    辉夜,光辉照亮的夜晚,这孩子明亮的笑容和渐渐显出的个性的确就如他的名字一般。辉夜是骆唯的妹妹,也是他用心教养的孩子。

    看著神似雅纳尔的容颜,骆唯感觉彷佛在一个陌生的世界找到唯一熟悉的人,亲切感让他很容易地将辉夜就这样烙在心上,念著、想著、在乎著。

    自从捡到了辉夜开始,每当阿一在山上伐竹时,就会从竹子中空的支节里发现许多金子,或许该说是金块比较适合。

    这也是符合了竹取物语的内容,所以骆唯的惊讶程度并不如阿一一般,他很理所当然地接受,并且也时时提醒自己,辉夜会有与他们分离的一天,最後那天,也应该是自己回到现实世界的时刻。

    「阿秀!阿秀!」

    属於童音的叫唤吸引了骆唯的注意,他放下手中正忙著的事物。看著从长廊那头奔跑而来的小身影,在接近自己时,骆唯张开双臂抱住辉夜。

    「是哥哥,不是阿秀。」

    用袖口擦拭著小脸上的汗水,骆唯看著眼前秀丽的女孩。

    辉夜噘嘴,不满地表示。

    「不要,阿秀就是阿秀。」

    骆唯无奈地看著愈渐有自己意见的小东西,辉夜最近总像在烦恼什麽,而且性情有了一些变化。

    约莫是要变成大女孩了吧,按照他现在的成长速度…

    骆唯这样想著。

    据此,骆唯最近也开始拜托村中的一些妇人来和辉夜说一些女孩子该知道的事情,毕竟性别不同,兄弟两在这方面没办法知道的很清楚。

    「阿秀,不要再让婶婶们来了啦。」

    「咦,为什麽?婶婶们是教你该怎麽作个淑女喔。」经过这几个月,骆唯也渐渐习惯哄孩子的方法。

    「我才不需要呢!」辉夜泯唇,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比较严肃。

    「那些都是辉夜应该知道的事情呀,怎麽会不需要?」骆唯发现和孩子说话有时候真的是很累的事情。

    「我就说了我不需要嘛!」挥舞著手臂,辉夜郑重再表示。

    对於耍任性的小孩子,骆唯有些无力,他不知道该怎麽让辉夜明白由於性别关系,某些东西必须由女性教他。

    「嗯…辉夜以後就会用到啊,所以现在就该为作个小淑女作准备罗。」

    「我…我…我不要当淑女啦!我要跟阿秀在一起!」跺脚,辉夜咬了咬唇大声吼著然後转身就跑。

    骆唯失笑地看著辉夜跑开,他对於小孩子的某些认知感到有趣。

    淑女…和我在一起,这两件事并没有矛盾吧。

    突然,骆唯想起辉夜现在的状况。再过几个月,他或许就会成长为十五、六岁的少女了,到时候,不知道是不是会有竹取物语故事中的五名青年来求亲,然後,就是和辉夜的别离。

    有些感伤,和与六兄长时不同,虽然这次的时间比较短,但骆唯发现自己真得很投入於「阿秀」这个身分。或许是在辉夜出现时的安心吧,骆唯知道自己最後该是可以回到学生生活,所以他把现在的经历当作是一个生活体验。

    放松心情下,骆唯能够真正享受著不同於平时的生活形态,就连四周古老、原始的风景,都感觉比之前要来的美,也更有心思去欣赏。

    骆唯觉得自己真的是心态变了,竟然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叹,他笑了笑,这是他没想过在十七岁时就会感受到的感觉。

    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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