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一代一双人(耽美)第42部分阅读
一生一代一双人(耽美) 作者:未知
的,步风尘。
第五章 误会的命运
一片片的粉白桃花遮盖了蔚蓝天边的苍穹,像是雨,纷纷的飘落了下来,落在了我的额头上,脸颊上,嘴唇上,手上。
仿佛是要被覆盖了一样,我静静躺在土地上等待着被花所埋葬,所淹没,我觉得自己快要失去了呼吸,拼命的想要起来,身体却无法动弹,就算是一根手指也没有办法动一动。
救我
步风尘,救我
那隐隐模糊在花海里的男人,那飘柔的发丝,那看不清的面容,是步风尘吗?
你,听到了我的声音吗?
步风尘,回答我啊!
【步风尘?你是在呼唤我吗?】
两个一摸一样的声音,同时在我耳边响了起来。
视线,已经被花海所遮挡,人,瞬间被吞噬进无边的黑暗之中。
步风尘,你在哪里?
转眼之间自己就身在了一片茫茫的黑暗之中,跑啊跑,跑啊跑,隐约看到了那白色的身影就在我的前方,可追啊追,就是追不到,我追不到步风尘。
【步风尘,等等我!等等我!】
不要把我一个人扔在这无边的黑暗之中,快停下来!
只是那男人越跑越远,越跑越远,直至最后留下我一个人于黑暗之中,孤独一人,再也看不到一丝属于步风尘的身影。
【步风尘,步风尘!你在哪里,不要跟我玩捉迷藏,你快点出来,快点出来啊!
歇斯底里的呐喊着,疯狂的四处奔跑着,寻觅着那男人的身影,到底,到底在哪里呢?
【步风尘?】
突然之间,在远处的某一个地方我看到了步风尘,只是,却是两个一摸一样的步风尘。
区别仅仅在于一个是黑发,一个是银发而已。
银发的那个,就是圣门的圣者吗?
发愣之余,那银发的男子突然之间将一柄金色长戟刺入了黑发步风尘的胸膛之中血,就像是崩塌了的堤坝一样疯狂涌出,满满的,地上都是步风尘的血。
那男人,轰然倒塌。
“步风尘!”猛的睁开了眼睛,我一下子就从床上弹坐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夜里冰凉的空气灌入了胸膛里,有些紧的发疼。
步风尘,步风尘会死吗?
怎么可能,他可是步风尘啊,怎么可能会死?
血,好多好多的血。
“怎么了,我在这里。”熟悉的声音在身边响起,随之而来的是步风尘温暖而又有力的宽广胸怀,男人从背后紧紧把我拥入了怀里,温暖宽厚的手掌一把就抓住了我颤抖不已的双手。
反手和步风尘的手指在一起,我闭上眼睛重重吞了口口水,感觉着来自于身后男人的温暖,渐渐的,也不再抖动那么厉害。
“我刚刚做了个噩梦”回过身,我看着面前黑发的男人,紧紧的看着,深怕现在的一切才是一个虚幻的梦,步风尘没死,他还好好的在我旁边活着。
有着呼吸,有着心跳,有着我所熟悉的温度。
“梦见什么了?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会在这里。”轻轻的抚着我的脸颊,步风尘一脸的担心和疼惜。
真正该担心的人才是我啊,步风尘,若是有一天你真的离我而去,你不再如现在这般在我身边陪伴着我,我该怎么办?你说,没有了我,我怎么去面对这般孤苦的生活?
“我梦见你跑了,不管我怎么追都追不上,步风尘,我追不到你,我感到恐惧,感到害怕,你要是离开我了,我怎么办呢?”轻轻靠在了男人的肩膀上,我闭上眼睛紧紧抱住了步风尘。
“呵呵,不过是一个梦而已,我怎么可能会丢下你一个人独自离呢?”轻笑一声,步风尘温柔的拍了拍我的脊背,“您可是愁天歌啊,怎么会做个噩梦都抖成这样,梦都是虚假的,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
是啊,我可是愁天歌啊。
可是愁天歌也是人,人也是会感到害怕和恐惧的,尤其是当他们亲眼望着自己所珍惜的人在自己面前消失的时候。
我自然是相信你不会自己离我而去,可是万一有人要将你从我身边带走呢?
最终,我还是没有告诉步风尘我刚刚在梦里看到他被另外一个步风尘杀死的事情。
这仅仅是一个噩梦吗?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从此将这个梦给忘记,没有办法忘记当步风尘被金色长戟刺穿胸膛的时候,那流了一地的血,那么的刺眼而可怕。
另外一个银发的,和步风尘一摸一样的人是谁?难道就是步风尘一直提到的圣门圣者吗?
那个男人,是否最终会要了步风尘的命呢?
我不由得紧紧抱住了身旁的男人,谁也不能从我手中抢走我所爱着的人,谁也不可以。
……
……
“师父!”
“三丘道长,怎么会这样?”
本就已经是焦躁不安的南国皇宫里,此刻更是乱成了一团麻。
就在刚刚,南国皇帝赵城收到了来自战场前方的快报,风月国大军不断挺进,只怕数天之后咸阳就将失守。
若是盛阳失守,风月国的人马就将一路挺进南国皇城,那个时候,要将风月国的打军彻底赶出南国就变得很艰难了,即使是他如今已经得到了辰国的援助。
然而,坏事总是一个接一个的到来,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就在赵城和白河一同商讨对策的时候,天空中飞落一个全身染血的白发老人,青书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他的师傅三丘道人,赶紧就上前接住了三丘道人。
没想到,三丘道人已经是奄奄一息,看的出来道人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艰难的来到了南国皇宫,就在三丘道人的法器酒葫芦都是一落地就顿时甭碎。
“师傅。师傅!是谁把您伤成这样的?”青书急得不行,赶紧给三丘道人喂了药之后,又输送真气。
三丘道人的脸色极差,一片灰白里透着死人似的青,一身的血,仔细一看,身体上竟然有一个拳头大小的可怕血窟窿,若是常人的话受到这种伤早已经魂归西天,也只有三丘道人这样修为深厚,毅力卓绝的人才能活到现在。
服了药,他又受了青书的真气之后勉强睁开了眼睛,道人深吸一口气,伸手就紧紧抓住了一旁的白河。
苍白的嘴唇微动,话语从牙缝里咬了出来:“是,是愁天歌和,和步,步风尘!”勉强说完了一句话,三丘道人再也支持不住的就晕倒了过去。
“愁天歌和步风尘?”虽然早已经想到过或许真有这个可能,可是现在亲耳听到了三丘道人的话,赵城顿时愣在了原地,怎么会,怎么是愁天歌和步风尘?
“师傅!”眼睛发红,青书望着昏迷不醒的三丘道人一阵恍然,这样可怕的伤口,他如何有能力来治呢?
“青书,快给道长包扎伤口。”不再打扰青书和他的师傅,白河看了眼赵城,两个人互看一眼,一同离开了房间。
离开了房间之后,两个大国的皇帝互相看了眼对方,不约而同的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几分无奈与绝望。
如果是步风尘的话,他们还有可能战胜风月国吗?
答案似乎显而易见的,他们没有这个能力,步风尘如果可以让赵城登上皇位,也可以将赵城从皇位上拉下来。
“我们面对的,可是能将人间毁灭的圣门啊!”赵城苦笑了两声,就在不久之前。他们还觉得圣门是个传说,圣门门主就更是个传说了。而如今,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白河轻叹一声,说道:“圣门或许有通天只能,然而天下万千百姓,又岂是无还手之力的板上之鱼,南帝,就让我们看一看,老天爷是否真的会眼睁睁看着你我灭亡吧。”
看了眼三丘道人所在的房屋,赵城和白河都露出了几分悲伤的表情,除非是天神下凡,否则那样可怕的伤口,他们是没有一个人能医的好的吧。
“愁天歌,怎么会是他呢?”直到这个时候,赵城还是有些无法相信,无法相信进攻风月国的人竟然会是愁天歌。
当初愁天歌明明说过不会在参与人间的这些事情,而要去过平淡逍遥的生活,怎么会突然之间变了。
白河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望着遥远的他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管对方是步风尘还是风无垢,南帝,我想我们此时最应该做的就是全力抵抗风月国的进攻,盛夏已过,如今天气转凉,若对方是愁天歌的话,如果我没有猜错,愁天歌定会乘胜追击,一举带兵杀入皇城。”
可能此时遭遇危机的国家不是辰国,可能此时压力最大的人不是白河,男子的眼里并没有太多的忧虑之色。
“他一定会亲自带兵的,若是遇到了愁天歌,我们或许就可以从他的口中得到我们想要的答案了。”白河轻声一叹,早已经看出了赵城心里的疑惑。
点了点头,赵城苦笑着说道:“那也要我们有能力见到愁天歌啊。这个世界上,我们去何处找一个与圣门门主对抗的人呢?”
在绝对的武力面前,一切的阴谋阳谋都不过是无谓的努力罢了。
“或许这个世上有呢?”突然之间,赵城和白河的身后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低沉而不显得阴暗,悦耳,温和之中又透着不怒自威的气势,这个声音,即使是过了三年,对于赵城和白河而言都不会觉得陌生。
两个男人同时转过身:“步风尘?!”
顿时,四周的护卫纷纷上前将这个突然之间就出现的银发男人团团包围了起来,亮出了他们的武器。
在刀刃的危险锋芒面前,步风尘显得十分淡漠,仅仅是毫无表情的望着白河与赵城,最终,伪圣步风尘看向了赵城。
“你如今,已经是南国之帝了吧?”步风尘缓声说道,除了愁天歌,他似乎记得每一个人,仅仅是,忘记了那个男人而已。
“多谢门主相助,我赵城才能又今天。”这话,说的意味深沉,赵城苦涩一笑,没有想到他们要找的人竟然会亲自找上门来。
“你们下去吧。”轻轻一挥手,赵城对四周的护卫说道,对方是圣门门主,如果步风尘想要杀了他们,那就算是再多的护卫,也没有用。赵城清楚的记得,那一年皇城皇宫里的步风尘是有多么的可怕。
“皇上。”众护卫不放心的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不知名男子。
“下去!”皱着眉头,赵城看了眼他的护卫。
白河也朝着自己的护卫点了点头,这些人才离开了。
最终,院子里只剩下三个人,赵城,白河,还有一头银发的步风尘。
“二位误会了。”步风尘淡淡说了一句。
白河刚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房间的门突然被打开,青书一下子从房间里冲了出来,径直朝着步风尘跳了过去。
“我要为我师傅报仇!步风尘,拿命来!”急红了眼,青书大喊着手持宝剑刺向了步风尘。
“青书!”白河急得喊了一声,连三丘道人都不是步风尘的对手,青书去挑战步风尘,那不是等于自杀吗?
步风尘依然站在原地没有动,听到了青书的话,男人仅仅是眼里透出一份无奈。
步风尘手一扬,青书还没有冲到步风尘面前就一下子定住了,手脚完全没有办法动弹丝毫。
“我说了,你们误会了。”步风尘放下了手,说道。
“误会,哈哈!我们误会什么了,误以为你步风尘身为圣门门主是个圣人,原来竟然是个冷血的恶人!你杀了我师傅,我青书就算是下了地狱也不会饶了你的!”身体四肢虽然没有办法动了,青书还能说话,他也不怕死了,一心只想为师傅报仇,开口就朝着步风尘大骂了起来。
步风尘轻叹一声,摇头道:“我不是你们要找的步风尘。”
白河走到了青书旁边,神色复杂的看了眼步风尘,说道:“你不是我们要找的步风尘,那你是谁?”
“我是步风尘。”男人看向了屋中,说道,“先救人,否则你那师傅就是真的没有命了。”
见步风尘举步往屋子里走,赵城出声喊道:“等等,你既然是步风尘,又说不是我们想要找的步风尘,难不成这个世界上还有两个步风尘不成?”
步风尘背对着赵城,脚步一停,出声说了一个字:“是。”
这个世间,如今有两个步风尘。
白河与赵城顿时愣住了。
这个世界上,竟然会有两个步风尘。
“受伤过重,好在已经无生命之危险,需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才能恢复,这段时间里切记不能动武。”替三丘道人包扎好了伤口,步风尘拿过湿毛巾擦了擦手。
转身,男人望向了站在房间里的其他几个人,说道:“我知道你们想要问什么,你们想要知道的,我会告诉你们。”
“你是步风尘?”赵城望着银发的男人,说道,“圣门门主?”
步风尘摇了摇头,说道:“我是步风尘,但准确而言我并不是圣门门主,而是圣门圣者。”
步风尘走上前,说道:“在此处会打扰到伤者休息,我们出去谈。”
说完之后,步风尘便率先走了出去,白河与赵城互看一眼之后很快跟了上去。
三个人来到了花园里,身边并没有任何人跟在后面,就算是本来想跟着的,也都被赵城和白河赶走了,若是步风尘想要害他们,他们还能活到现在吗?
莫说是几个护卫了,就算是一队士兵也无法阻挡他们面前这个男人的意志。
只是,这个步风尘却说他圣门的圣者,而不是门主。
“这世间有两个步风尘,他为圣门门主,我为圣门圣者,你们只需要知道此事即可,更多的,我不会告诉你们。此次,我本在圣门之中闭关修行,却感觉到我之宿命者,也就是另外一个与我外貌一模一样的步风尘在人间过多参与凡尘之事,因而提前出关。”步风尘停了下来,在花园的一处木桥上。
“我们如何能相信你?”赵城问道,两个步风尘,那之前和愁天歌在一起的那个步风尘,莫非和现在站在他们面前的这个步风尘不是一个人吗?可是赵城明明觉得很像,简直就是同一个。
可是,这个男人又说他刚刚出关。
步风尘淡漠的回道:“相信与否,是你们的事情。我此次离开圣门来到此处,仅仅是为了阻止我之宿命者在人间的作为。”
白河微微皱了皱眉头,问道:“那你知道愁天歌吗?”
微微一愣,步风尘的脑袋里浮现出那曾经于泪滴湖见过一面的男人,愁天歌,是他吗?
“他是谁?”这是步风尘一直想要问的,愁天歌,到底是谁呢?
只是赵城和白河却会错了意,以为这个步风尘竟然不认识愁天歌这个男人。看到这个自称为圣门圣者的男人如此自然的说不认识愁天歌,有联想到曾经步风尘与愁天歌的亲密,赵城和白河立刻认为,他们之前见过的步风尘,和面前这个不认识愁天歌的步风尘,显然不是同一个人。
不然,怎么会不知道愁天歌是谁呢?
“愁天歌是辰国曾经的摄政王。”白河淡淡说道,“如今,他是风月国的权力者,是风月国的秋风将军,更是圣门门主最爱的男人,他们是恋人。”说出这些话的时候,白河心情复杂。
曾经,愁天歌是他的。
如今,再也不是了。
“恋人?”步风尘淡淡说了一句,误会的以为愁天歌当初在圣门,就真的是去找伪善步风尘的。
如今听了白河的话,伪圣就真的以为,愁天歌和伪善有着这样的关系。
不知道为何,伪圣的心里有些怪怪的,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第六章 再会,步风尘
“步先生,”白河突然开口说道,“步先生,虽说有些冒昧,不过那愁天歌似乎对先生您的宿命者影响很大,步先生,在下就只问一句,您的宿命者对这凡间的天下在之前可有什么欲 望的表现。”
赵城微微皱着眉头,不是很高兴的看了眼白河,这个曾经和愁天歌有过不少纠葛的辰国皇帝此刻说出这些话来,究竟有什么意图呢?白河分明是想让眼前的这位圣门圣者针对愁天歌。
“他虽性格与我有些出入,但多年来并未表现出任何对凡间天下的兴趣。”步风尘淡淡说道,对白河的特别话语并没有多大表示,看起来就是一个冷漠的人而已。
“或许,我们可以先设法抓住愁天歌。”白河低声说了一句。
赵城随即出口说道:“为什么要抓愁天歌?他不过是凡间的人,和圣门并没有什么关系,也不是修行者。”赵城不悦的看向了白河。
“南帝,所谓擒贼先擒王,门主因愁天歌而涉足凡间,若是抓住了愁天歌,那……”白河还未说完话,就被赵城打断了。
“白帝,愁天歌是贼吗?”赵城冷冷说了一句。
从刚刚开始,赵城就对白河故意把话题引到愁天歌的身上十分不满。
他可没有忘记,当年就是白河把愁天歌逼下了悬崖。
白河苦笑一声,叹道:“不过是个比喻而已,南帝不要误会了,圣者,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风月国很快就会在愁天歌的带领下朝皇城而来。”
步风尘只是淡淡说了一句花:“此事,我自有想法。”
回头看了眼赵城与白河,步风尘说道:“二位,我先告辞了,圣门门主之事我会处理,风月国的大军也不会他上南国皇城的土地。”说完之后,步风尘就很快消失离开了。
只剩下了白河与赵城两个人。
“白帝,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看着白河,赵城说道。
白河只是轻轻一笑,说道:“并没有什么恶意,南帝不要误会了,你和我都不会伤害天歌,那圣门的圣者就算是抓住了愁天歌,他想必也不会对愁天歌怎么样,你别忘了,圣门的人是不会轻易插手人间之事的。”
话虽如此,赵城却始终觉得眼前这位看起来柔和的白河并不像是他口中说的那么意图简单,从白河的眼里,赵城看到了一些熟悉的目光,那些他也拥有着的目光。
不管是他,还是白河,都没有忘记过愁天歌那个男人。
“刚刚你也看到了,这位圣门圣者的修为并不亚于那和愁天歌在一起的步风尘,所谓宿命者,我看也不过是命中注定的敌人罢了。”白河眯着眼睛看向了圣门圣者离开的方向,淡淡说道,“这个世界上,只会有一个强者,一个步风尘,他们早晚都会爆发一场不可避免的大战。”
收回了看向远处的视线,白河回头对赵城严肃认真的说道:“赵城,你难道想要看着愁天歌也被卷入这样的战争之中吗?他会没命的。”
“没命?”赵城一下子就忍不住笑了起来,男人轻蔑的看了眼白河,轻声笑道,“白河,你不觉得你说出这些话来有些好笑吗?”
说完了这些话之后,赵城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白河是否会生气,是否会因此而撤离援军,如今,赵城已经不在乎这些事情了。只因为,他刚刚已经知道原来秋风真的是愁天歌。
不管为何愁天歌会突然改变了心意想要夺得天下,不过,如果是那个男人的话想必能创造一番伟业吧。
赵城曾经对愁天歌说过的话,他现在也依然会对愁天歌说一样的话,若是愁天歌愿意,他赵城可将这天下双手送上。
南国的未来,他突然之间就不是那么在意了,本来担心会变成南国亡国之君的紧张心情,也在瞬间释然了。
愁天歌是否喜欢他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对这男人的爱慕,从看到愁天歌的第一眼到现在为止,都不曾改变过。
……
……
“明天,明天我就会带兵前往南国皇城。”轻轻叹了一声,我擦着挂在架子上轻软却十分坚固的盔甲,盔甲由一片片的黑色鳞片构成,看起来就像是黑龙的鳞片一样,虽然很轻,却刀枪不入。
整套盔甲都是贴身的,说是盔甲,但是又可以贴身穿着,透气性极好,就跟没穿衣服似的舒服,外面再套上普通衣服也是可行的。
这是步风尘为我特意做的,如果不能阻止我上战场的话,步风尘说他只有让我变得刀枪不入了。
于我而言,我很乐意穿戴这身盔甲,只是这黑色盔甲也太贴身了一些,从脖颈包到脚跟,整套穿上之后就跟套了一层很帅的皮一样,身体的一切都被烘托得如此明显。
胸口不厚不薄的两块胸肌,腹部隐隐可见的腹肌,从没有发现自己的腰原来挺窄,还有那在盔甲烘托下那么明显的翘臀,我自己看了都有些受不了!我就算是不介意向他人展示我这一身的好身材,也不必穿的这么夸张上战场吧?
我可是记得,当初穿好之后仅仅是让步风尘看了一眼而已,那家伙就眯起了眼睛,色迷迷的眼睛。
连淡漠的步风尘都这么看我了,其他人可想而知,不是我自恋,而是这衣服太过于夸张了一些,我愁天歌是去战场上打战的,可不是去卖弄身材迷惑敌人的!
步风尘你根本就是故意弄了这么一个满足私欲的衣服吧,这世界上哪里有这种紧身衣一样的盔甲,紧身衣就算了,还来两片装饰一样的前后衣摆,额趣味十足。
“我的大将军,我未来的天下之主,现在就穿上这身盔甲让我看看怎么样?”凑了过来,步风尘伸手轻轻搂住了我的腰,脑袋搁在了我的肩膀上一边暧 昧的说着话,一边就伸手脱我衣服的腰带。
不客气的拍开步风尘的色手,我冷冷看了眼这男人,轻哼道:“那么喜欢,你自己怎么不穿呢?我的身高和你差不多,我们的身材也十分相像,怎么样,你穿来我看看?”
步风尘很快就笑着放开了我,抱怨道:“真是个不解风情的男人啊,我倒是希望你明天能遇到一个强劲的对手,这样一来,我就能够上场,出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戏了。”
我笑了笑,不客气的说道:“可惜啊,就如今而言这个凡间还没有能够战胜我愁天歌的人,除非是你们圣门里跑出了怪物。”
“嗯,你是在说我是怪物?”步风尘又凑了上来,不安份的偷亲偷摸,分明就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啊,白长了一张漂亮的脸蛋。
“别闹了,我明天还要上战场打战,等我打完了这场战再陪你。”轻轻拉开了步风尘放在我臀上的手,我严肃且不容拒绝的说道。
今天若是被步风尘抱了,我明天怎么骑马呢?怎么耍枪呢?怎么打战呢?怕是连那恶心的紧身盔甲都没有办法传了。
步风尘不舒服的哼哼了两声,轻轻一拍我的腰,说道:“哼,真是麻烦的凡人,麻烦的战争。”
“抱不能抱,做不能做,那一起睡总行吧?”说着,步风尘就拉着我滚到了床上。
……
……
轻轻吸了一口气,我骑在马上微微眯着眼睛望向了南国皇城的方向,晨曦还未来临,黎明尚在赶来的途中,那隐藏在落月之中的日出蠢蠢欲动,仿佛会在一瞬间就喷薄无限燃烧大地的火焰。
安静,只能听到耳边有冷风拂过,冷风吹起翩翩飞舞的落叶,落叶在半空中打着转儿,渐渐的,又飘落在了地上。
我的身后,是整整齐齐的十万风月国大军,如同雕塑一般一个个挺立在夏末初秋的清晨与黑夜交汇口,等待着,向晨曦升起阳光那一刻迈出整齐划一的步伐。
我等这个时候已经等了很久了,黑夜,总会结束。
而属于我的黎明,属于我那烈阳当空一般的未来,就在前方。
我能够做的不仅仅是从一个臣子成为权力高峰的王者,我也能踏上这片广阔的土地插上属于愁天歌的旗帜。
我靠的,是自己的才能,不仅仅是步风尘的帮助。
两年了,我终于还是走到了南国皇城的城脚跟下。这两年里,尽管有一个无所不能的圣门门主步风尘站在我的身后,我却极少借用过步风尘本人的能力。
在所谓步风尘追求我的头一年里,我竭尽全力的去帮助“天帝风无垢”巩固势力,步风尘一夜之间或许可以凭借绝对的武力统治这个国家,成为这个国家的王者,却不能真正的让风月国承认他的地位和权力。
这一年里,我自认为吸取了在辰国时候的教训,仅仅一年就以最大的努力得到了最多的收获,至少在步风尘颁布出兵南国的时候没有太多臣子跑出来找麻烦。
虽然,这也和我故意煽动南国的敌意有关。
不管如何,这两年里绝大部分的战役我都参与过,制定策略,派遣将领,研究南国的地势,重要人员的资料……我如今得来的成果,都是我禽兽努力的结果,而不是任何人的给予。
步风尘曾经说过,若是我愿意,他可以在一年里就帮我得到天下,可那是不完整的天下,那是步风尘的,不是我愁天歌的。
所谓男人的尊严,强者的自尊,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
我想要让步风尘看一看,看一看我愁天歌就算是只凭自己的能力也能闯出一番成就,我想,让自己变得强大,强大到可以站在步风尘的身边,并肩而立。
“将军。”
身后,士兵轻轻喊了一声。
我仰头望着那日出的方向,缓缓举起了手中的长枪,锋利的枪刃直接对准了南国的太阳。
“出发。”
“啪!啪!啪!” 铿锵有力的脚步落在地上,落叶被震的从地上飞了起来,安静的早晨里,你
只能够听到这样的声音。
整齐的脚步声,像是撞击南国皇城大门一样的强大武器,如此沉默,而又沉默的可怕。
骑马在队伍的中间,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一身黑衣,黑衣的下面是藏着的黑色鳞片贴身盔甲,脖颈上,是自我三年前醒来时就有的一条项链,银白的线,看起来就像是一根头发一样。
我曾经试图将这根银白色的线扯断,可是不管怎么用力,或者用如何锋利的武器都没有办法将这根白线扯断。
就算是用我此刻别在了**上无坚不摧的雪刃,也是一样。
要知道,雪刃割石头那简直就是跟切豆腐似的一样轻松简单,可是却连银白的线都没有办法割
出一条痕迹来。
这银白的线是什么做的呢?这根线栓起来的珠子又是从哪来来的?步风尘只是告诉我,这颗珠子是流光珠,是能保我命的宝贝,其他的,他也没有怎么提过,就如同我也没有怎么问过。
就像是,我知道我三年前醒来的时候,其实已经离我跳入悬崖有整整一年多的时间,可是那个
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一年里,我真的是如同步风尘所说的那样一直昏迷不醒吗?
这些疑问,我都不曾问过步风尘。
我只需要知道,我如今和步风尘在一起,我们彼此相爱,这样就够了。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去钻牛角尖。
************************
************************
当浩浩荡荡的大军抵达南国皇城外的时候,我实在有些怀疑自己这一路走来是不是走错路了。
明明已经是走到了南国皇城的城脚下了,可是一路上我们竟然没有受到一点点阻拦,没有人阻拦,一个都没有。
别说是看到什么埋伏,或者是中途遇到什么对抗,我连一个士兵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这感觉很奇怪,就像是南国已经彻底放弃抵抗了一样,把沿途所以镇守的官兵全部都遣散了,大大的打开了自己的家门,任由我这个入侵者带领千军万马踏进南国最核心的领土。
谁来告诉我,这是一个不要命的陷阱呢?还是南国的皇帝赵城疯掉了,不但是一路上没有任何阻拦的让我们走到了皇城的城脚跟下,而且连皇城的大门都是敞开着的。
如果不是赵城疯了,就是我疯了吧?
怎么,难道想要上演一出空城计?不会吧,如果我的探子不是全部都被赵城收买了的话,他们怎么会全部都说南国前几天还镇守在皇城内外的兵力,十有八九都向北方而去离开了皇城。
而从连续几日的观察来看,赵城不但是把大部分兵力都撤离了皇城,还拒绝了已经快要到皇城的,从辰国而来的援军。
没有了足够的兵力,就算是赵城想要耍计谋也不会成功的,除非赵城的皇宫里有一个足够与我家那步风尘武力相匹配的怪物,那般绝对的武力,只怕是凡间十万大军在前都无能为力吧?
就算是加上我愁天歌,也是无能为力的吧?
“将军,是否需要派人前去查探一二?” 一旁的属下轻声说道。
我挑了挑眉毛,微微眯着眼睛望向了不远处敞开着的南国皇城大门,从我们的反向看过来,皇城里似乎空无一人,好像大部分的百姓都已经躲藏在了家中,或者是已经逃亡了还未被攻占的北方城镇。
“不需要。” 我淡淡说了一句,眯着眼睛望向了皇城城门的城头,那里,刚刚不是没有一个人
的吗?怎么,此刻好像是多出了一个人影的模样,太阳的逆光之下,我看不太清楚那个男人的模样。
似乎是,雪一样白的衣服,白的让人觉得刺眼。
似乎是,有些半透明的发丝,尽管城头上的狂风猎猎作响,这个男人的头发却纹丝不动,不知为何,这让我想起了冰。
就在这个时候,这男人如同一片秋天的落叶一样,优雅而轻然的从城头上不急不慌的翩然落下。
足尖,轻轻点地。
就在我的面前,一个名为步风尘的男人落在了南国的皇城城门前,这时候,我也能够看清这个男人的模样了。
真的还就是步风尘,和我所认识的,熟悉的,爱着的那个男人一模一样,一样的狭长凤眼,一样上薄下厚的嘴唇,一样的冰寒气质。
仅仅是,不同的发色而已。
一瞬间,我不由得呆在了原地。
圣门圣者,我家那步风尘偶尔会和我提起的宿命者,一个名为步风尘的男人。
圣门的圣者竟然来到了凡间,来到了南国,来到了*************
************我的面前。
一瞬间,我想起了我曾经做过的那个恶梦,眼前的这个男人会杀了另外一个步风尘吗?这个男人为什么会来到这里,难道,是为了我家那个步风尘?
他,是来杀人的吗?
只是,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呢?
“诸位,请在此地留步吧。” 淡淡的,步风尘说了一句。
我看着那个男人笑了笑,开口说道:“圣者,身为圣门中人,你难道不觉得你此时的行为是在干涉凡间之事吗?”
这个男人看向了我,尽管他和另外一个步风尘一模一样,尽管他的确是名为步风尘,我还是不愿意喊他为步风尘。
这会让我感到混乱。
“我本无意干涉凡间之事,今日前来不过是想与阁下交谈一二,请阁下移步,与我一同离开可好?” 说了半天,竟然是来找我的吗?可是他找我做什么,莫非是要以我要挟步风尘?
啧啧,还圣者,分明就是一个伪圣!我呸!不去和步风尘光明正大的对打,竟然来找我这个武功不及他的,卑鄙!无耻!伪君子!伪圣人!
“你们圣门,有什么权力来捉我?我可不是你们圣门中人,圣者!” 我轻哼道,心里却明白得
很,若是这个伪圣出手,除非步风尘出现,否则我一定逃不了。
面前的,可是比我多活了好多年的老妖精一个。
“修圣门绝密心法,可算与圣门无关?持圣门至宝,可算与圣门无关?” 一边说道,伪圣一步
步的就朝着我走了过来。
步风尘,你不是说英雄救美吗?你个熊熊的,关键时刻死哪里去了!快点来救我啊!
第七章-擒与被擒
步风尘,伪善步风尘现在在哪里呢?
始终不放心,他还是不放心愁天歌一个人去什么南国皇城,本来打算悄悄的跟在愁天歌的身后默默守护那个男人的安危,毕竟前几天的时候他已经感觉到了伪圣出关的气息。
尽管,阴差阳错之下伪圣已经把愁天歌给忘了,可谁知道呢,谁知道再次看到愁天歌之后那家伙会不会又把愁天歌给记起来,已经三年了,他不想让任何人来破坏这份来之不易,而又时常让他担惊受怕的情感。
只是,在步风尘正准备悄悄跟上去的时候,男人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异样的气息,冰冷,潮湿,阴暗,而又带着能将人燃烧成灰的狂躁。
这个气息******************
*****
“晤,怎么回事?封印莫非出了什么问题,还是我的错觉而已?” 皱了皱眉头,步风尘转了个
方向,最终没有跟上愁天歌所带领的风月国大军,而是向着相反的方向离开了。
而此时,在伪善步风尘因为一些事情而暂时离开的时候,愁天歌刚刚好去到了南国皇城,刚刚好,在南国皇城遇到了似乎是第一次见面,却让人觉得熟悉的男人,伪圣步风尘。
********************
********************
逃跑?
抵抗?
投降?
现在放在我面前的道路只有这三条而已,或许还有一条路,等待步风尘来救我,毕竟能和眼前的这个伪圣对抗的人,放眼望去,天下间应该只有步风尘那么一个人。
只是,难以避免的让我回想起了前几天夜里的梦,一个恶梦,糟糕透顶的恶梦。
或许,现在还不是让步风尘和面前这个危险男人见面的时候;或许,这个时候我不该等待着让步风尘出现,我帮不上什么忙,倒是很有可能让步风尘陷入困境之中。
表面上这个男人自称为什么圣门圣者,不过我不管怎么看都觉得这个男人分明就是一个伪圣,大大的虚伪圣人,找了一堆借口,分明就是要找我这个犯人的麻烦。
圣门圣者?都说狗屁!
“圣者,听你这么说,难道是想盛情邀请我愁天歌去圣门做客不成?” 我笑了笑,拉紧了手里的缰绳。
心里琢磨着,我到底是要走这三条路里的哪一条路呢?
逃跑?算了吧,就算是逃,也仅仅是我一个人能够逃跑而已,可我身后的风月国大军呢?让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大军首领一个人跑了,把他们所有人都丢在了这里,这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花了我不少时间才建立起来的军中威望,可能就此毁于一旦。
抵抗呢?我想,我可以稍微试一试,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大不了实施第三条路,不能逃跑,也不能毫无抵抗的就投降,否则我就是真的亲手毁掉了我触手可及的胜利。
“我不过是希望能与阁下一谈,还望将军不要拒绝。” 这个伪圣说的冠冕堂皇,话语里却透着几分不容拒绝的意味,真是个容易让人火大的家伙啊!
“就是拒绝又会如何?” 我淡漠的轻轻一笑说道。
“准备。” 缓缓抬起了右手,我决定送给面前这伪圣一个见面礼。
话音刚落,我身后的众将士纷纷将弓箭拉弓对准了走在路上朝我们而来的伪圣。
“圣者,区区薄礼,我愁天歌也是希望阁下能够收下,千万不要拒绝啊!” 嘴角一扬,我抬起
来的手重重向下一砍,刹那间,身后响起一阵阵连绵不绝的拉弓声响。
“砰!” 一支箭射在了南国皇城小山高的巨大木门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