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夕错情:鬼王的冥婚新娘第19部分阅读
一夕错情:鬼王的冥婚新娘 作者:未知
来,脚步也没有那么漂浮了,两人穿过花枝间的小路,身形一闪便进了照看花园的小屋子里。好手问没。
跟随而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苏顺。虽然金鹞吩咐不让人跟来,但是苏顺作为贴身的总管,哪里真的能不来,不过就是悄悄的跟着罢了。这一点金鹞其实是知道的,不然的话苏顺也不可能当得上这个总管,体恤上意的人总能得到重用。
苏顺悄悄地绕到房子后面,但凡这种小花房总会在后墙上开一扇窗户,此刻苏顺正躲在窗户下侧耳倾听。
“事情办妥了?”听到这个声音苏顺微微一颤。
“办妥了,王上已经听去了。”小宫女低声回道,声音甚是恭敬。
“办的不错,回去好好的侍奉你们主子,多多说说王后娘娘的好处,任凭再心平气和的人总也不能忍受这样完美的女人。”
“是!”
之后便听到了脚步声随之而来的关门声,苏顺不敢多呆,悄悄的按着原路返回,却没有看到那窗子后面一双鹰隼般的双眸紧紧地盯着他的背影。
绯璃醒来的时候就看到金鹞正在床头看着他,不由的便是一惊,道:“阿罗,你什么时候来的?也不叫醒我,坐了多久了?”
伸手将绯璃扶起来,金鹞低声说道:“来了一会了,我有件事情要问你。”
看着金鹞神色郑重,绯璃心里便是一紧,不过还是说道:“什么事情?”嘴里说着自己就下了塌汲上鞋,亲手给金鹞倒了杯茶,这才在他对面坐下了。
金鹞伸手将架子上的出锋白狐皮的袄子给绯璃披上,道:“刚起床,也不知道穿得厚一些,着了凉可怎么好?”
绯璃顿时觉得心里暖暖的,眉眼一弯,便起了身坐在金鹞身边,偎在他的胸前问道:“什么事情你问吧?”
金鹞的温柔总是在不经意间就打动人的心,不过是随手给绯璃披了一件袄子,可难得的是他的心这般的细腻注意到这一点。
金鹞伸手一下一下的扶着绯璃柔顺的黑发,想了想才说道:“阿璃,你早上说跟我第一次见面是在下雪的时候?”
绯璃不明白金鹞怎么又问起这个,不过还是点点头,说道:“是啊,我还记得那一天我们一家要去四姨母家,当然不会记错了。”
金鹞便又问道:“是你先发现的我?”
“是啊,母亲跟绯歌坐一辆马车头里先走,我自己个一辆马车在后面跟着,因为无聊便掀起帘子四处查看,无意中就看到了倒在雪地里的你,虽然时隔多年,可是依旧记得很清楚。”绯璃也察觉出了金鹞的话有些奇怪,尽量的说的详细些,她知道金鹞失去了那部分记忆,只是不明白金鹞的神色为什么这么奇怪。
金鹞紧皱着头,绯璃说的这般详细自然不会骗他,可是……冬天明明不能出宫,自己为什么居然出了宫不说还到了千里之外的大昭国,真是太奇怪了。
绯璃抬起头仰视着金鹞,就看见他愁眉紧锁,双目之中不时的有寒光闪过,心里便是一惊,轻轻的挣脱他的手,坐直了身子,绯璃有些不安地问道:“你是不是想要对我说什么?”
金鹞闻言抬眸看向绯璃,那一双清水般的双眸里充满了忧虑,金鹞突然不想隐瞒了,便说道:“阿璃,我西戎国的宫规,入了冬王子便不允许出宫一步,来年春天才会解除禁令。”
绯璃先是没懂,随即愕然!
好半响才说道:“难怪早上的时候你走的那么匆忙,我本没有放在心上,现在想来……你当时只怕是想我骗了你是不是?”
绯璃的声音带着丝丝颤抖,是啊,怎么能不生气?胸口起伏的厉害,看着金鹞的眼睛便是一阵发热,原来自己不知道的时候他已经怀疑过自己了,一时间便有些酸楚涌上心头。
金鹞一件,心口便是一阵阵的揪痛,道:“你莫伤心,我……我其实不应当怀疑你,可是这几天实在是事情都赶在一块了……”
当下金鹞就把事情说了一遍,绯璃这才明白原来有人已经开始在金鹞面前上眼药,抹黑自己了,不由的怒火大炽。
“你对我既然有了疑心,为何还要来问我?”绯璃垂着头问道,双手绞着帕子,一颗心惴惴不安。
金鹞顿时有些不自然,轻咳一声,才道:“原本没打算来问你,我从来不是一个瞻前顾后的人。可是金诺一来质问我便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了,我想着与其被别人从中离间还是来亲口问清楚的好。你跟旁人是不一样的,阿璃,我……不希望你骗我,背弃我,若是你想要做什么,想要什么,只管跟我说就是,千万别骗我。”
金鹞的声音不可察觉的就带了一丝恳求,绯璃与他是不一样的,她不仅是他的王后,还是他的妻,他深爱的女人,所以他能承受任何一个人的背叛,却唯独不能接受绯璃的背叛。
金鹞的双眸带着丝丝金光,金光里凝着一团墨,渐渐地晕染他的眸子,逐渐的沉重,让人看着就忍不住的心里微颤。
绯璃方才的不悦慢慢地消失了,随即一抹浅笑浮上脸庞,伸手握住金鹞的手,柔声道:“我不会的,我等了你这么多年,为了嫁给你不远千里和亲,我怎么会背叛你?阿罗,在这个世上如果还有一个人可以毫不犹豫的为你去死,那一定是我,请你不要怀疑我对你的心,如果我对你还有一点的不忠,那么就请神明惩罚与我,让我……”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却是被金鹞用手捂住了口,道:“不许胡说,我信你,不然也不会来寻你了,只是当年的事情怎么也想不起来,心里总是觉得有些遗憾,亦或者是害怕,我害怕有些人明明知情却利用我不知情,透露一些似是而非的信息给我,就比如今天早上对你的疑心。”
绯璃伸手圈住金鹞的脖子,将头贴在他的心口,这才说道:“不知道什么人这样恶毒欲图离间你我……”
金鹞半眯着眸问道:“你猜会是谁?”
绯璃听着金鹞的口气似乎是知道了些什么,便垂眸细想,便问道:“能这样费尽心力打击我,离间你我感情的人一定是有重大图谋的,想来想去不过就是那么几个人而已。”
“那你猜谁的可能性大一些?”金鹞接着问道,那一双比刀锋还犀利的双眸里闪过真真寒光,自己最近实在是太宽容了些,有些人便要忍不住了。
绯璃想了想,便道:“岳家、南昭王、权临风也不过就是这三人中的一个,只是岳家现在只怕不会轻易的出手,没有太后的允许是不敢乱动的。太后是个谨慎的人,年纪越大其实越是小心,说得好听一点是好听,难听一点就是胆小。太后没有十全的把握拉你下台,在明知道你我感情甚笃的时候是绝对不会下手的,要是下手的话也只会在你对我厌倦的时候痛打落水狗比较安全一些。”
听到绯璃这般的比喻,金鹞紧绷的脸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道:“你呀,这话也能说,把自己比成什么了?”
绯璃确实眉眼一弯,瞧着金鹞笑道:“你若不喜欢我这样比喻,那你就要一辈子不许厌倦我,就算是我说了也应验不了是不是?”
“原来在这里等着我,你个小狐狸拐着弯要我的承诺呢?”金鹞哈哈一笑,不管什么时候遇上再大的难题,跟绯璃在一起总会觉得很开心。
“是啊,你肯不肯给啊?”绯璃眯眼一笑,神情带着些慵懒,似乎一点也不担心。0
金鹞无奈的一笑,道:“给,自然是给的。”
绯璃点点头,道:“这就是了,那我还怕什么?好了,言归正传,依我看来太后的嫌疑小一些,那么就只剩下南昭王跟权丞相,南昭王这个人心计奇深,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令人猜不透,权临风能身居高位也有过人之处,要说起来这两人对我似乎都有些排斥。上一次南昭王居然还用金针行卑鄙之事,幸好你撞破了,不然的话我真是冤枉死了,有了这个前车之鉴,南昭王的嫌疑就大一些。至于权临风……这人善忍,一般的话这样的人想要做点事情力图有十成十的把握,像这样胆大包天在宫里下手的事情应该不太可能。”
听到绯璃这么说,金鹞便摇摇头,把自己在花园里听到的话说了一遍。
绯璃神色微变,眼眸凝聚,便说道:“阿罗,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这两名宫女倒是大胆,居然敢在假山后面就说这样的话,就不怕被人听了去?”
“当时花园里人很少……”金鹞斟酌着说道。
“不对,宫里当差的都是比寻常人机灵多了,这样的大事就算是知道也不敢随便的说出口,这话一出口就是大祸,除非……这两人知道你在偷听!”绯璃加重语气,随即脸色就是一变,猛地站起身来,瞧着金鹞说道:“你身边很有可能出内鬼了!”
听到绯璃这么说,金鹞半眯着眸问道:“难道那个人故意诋毁权临风是声东击西之计?”
绯璃点点头道:“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要是这样看来南昭王的可能性就更大了,只是这样的诋毁之计总是令人觉得心里不慎踏实……”
金鹞也点点头,道:“如今金锦接着有太后撑腰不肯回封地,权临风又是一个心思缜密之辈,这些日子以来看似老实却是小动作不断,这两人如果凭日子里不连手还好说,这一联手就怕是……”
“金锦的目的怕是这宝座,权临风却是为了什么?按理说就算是他把你弄下台,他也不能做西戎王,毕竟还有金锦金诺在,怎么也轮不到他。这就不得不令人怀疑权临风的动机。如果咱们能知晓他的动机,说不定就能收为己用。”绯璃一字一句的斟酌着说道,这个时候不是藏拙的时候,生死关头必然是要全力以赴的。
说到这里,绯璃看着金鹞问道:“有没有派人去查权临风的底细?”
说到这里金鹞便道:“权临风是太后的远房亲戚,这一点倒是经过太后确认的,应该不会有错才是。”
“既然是远房亲戚,那必然就是多年没有联络,既然是多年没有联络,又怎么能凭权临风几句话就能断定认定他就是那人?要知道冒名顶替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有那胆大妄为之辈也是敢的。”说到这里一顿,眼睛一亮说道:“太后不是说权临风从不肯把自己跟她的关系拿出来显摆,从一个角度来看的确是一个贤臣所为,可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也许是为了隐瞒什么也不一定。”
金鹞闻言觉得甚是有理,抬眼看着绯璃笑道:“一语惊醒梦中人,也许真的是有可能的。不过想要揪出他的尾巴却也不容易,徐得好好的谋划一番。”
绯璃踮起脚凑近金鹞的耳边,低声数语,而后又说道:“速度一定要快,绝对不能给权临风反驳的机会,到时候咱们一定要请出太后,太后难道不想见一见多年未见的远房亲戚?”
金鹞伸手将绯璃拥进怀里,低声道:“也就只有想得出这样阴损的主意……”
☆、098:群妃齐声讨王后
绯璃断然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来到西戎国短短几个月,却经历了这么多的人情冷暖,阴谋诡计,更没有想到就连金鹞也在这样的情况下会对自己有所怀疑,越想心里越是觉得很是受伤,在这里什么都是假的,唯有自己保护好自己才是真的。
绯璃并没有埋怨金鹞怀疑自己,而是没有想到幕后那个人竟然这般的厉害,能这么轻易的就引导着金鹞怀疑自己,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绯璃脸色一白,突然间想到了以前忽视的一点,如果那个人能够知道金鹞会因为大雪而怀疑自己,也就是说他是知道当初金鹞离宫内幕的人,更知道金鹞在大昭国遇到的一切,包括……金鹞遇到自己,甚至于自己跟金鹞之间的一切!
越是这般想越觉得一点也没有错,绯璃便觉得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中都透着寒凉,这个人能够利用多年之前的旧事来破坏他跟金鹞之间的感情,由此可见这个人心机之深,难不成早年就能谋算到今天?
金鹞看着绯璃眉头紧皱,还没有入睡,将她拥进怀里,柔声问道:“怎么还不睡?”
绯璃看着金鹞便说道:“我方才又想起了些事情,突然间有点害怕,阿罗,我总觉得咱们前面就是个深渊,哪怕你转身往后跑,使劲的跑,可是我总觉得我们还是会跌进去,我怕,我怕有一日你真的会疑我、恨我,我也怕有一日我会对你心生寒意,不再眷恋……”
金鹞这个时候最后一点睡意也被惊跑了,抬眼看着绯璃,道:“你这是怎么了?生更半夜的说这些唬人的话,我是不会疑你的,你只管放心就是了。”sbko。
绯璃摇摇头,道:“我自然知道你是相信我的,可要是再发生今天早上的事情怎么办?你想,你失去了十岁那年的记忆,便一直以为自己冬日没有出过宫,可是偏生我就在冬天大雪之时在大昭国的街头遇到了你,这样一来一方面是你这些年的事实告诉你,你的确没有出过宫,可是另一方面我又说我的确遇见了你,你说在这样的时候你是相信你自己的亲身经历的还是相信我的话?这一次,你相信我肯来问我,我们之间的误会还没有到不能解除的地步,可是有一天,如果策划着一切的人,知晓你全部生活经历知道我生活经历的人,再在中间加以破坏,你说我们还能坚持多久?每一个人在选择的时候都会选择自己的眼睛很少人会选择自己的心,眼睛见到的,耳朵听到的,总会认为是最正确的,你我都是凡人,哪里能时时刻刻冷静如圣人?”
绯璃的话顿时让金鹞浑身一个机灵,有个没想通的关窍顷刻间就想通了,看着绯璃问道:“你的意思是这次设计害我们的人,就很有可能是知道当年我出宫真相的人?正因为他深知这一切,所以想让我对你起疑心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绯璃点点头,用力抱紧金鹞,道:“我害怕,我真的害怕有一天我们会互相猜忌,阿罗,如果真的有那一天……”
“不会有那一天的,我会把那个人揪出来,不会让他继续兴风作浪!”金鹞轻轻的拍着绯璃的背柔声说道,如果这个人真的是知道这一切的话,那究竟是谁?
绯璃点点头,其实心里不是不害怕的,只是她坚信只要她跟金鹞同心,这些困难又算得了什么?
“如果这个人对当年的事情知之甚深,那么的花权临风的可能性就几乎没有了,因为那个时候权临风还不过是一文不名的山野村民。”金鹞沉声说道,想起今天苏顺禀报的事情,再加上现在的猜想,便越发的觉得这件事情越发的复杂了。
“我也这么想的,除了权临风之外那么就只剩下太后跟南昭王,蜀王那个时候还小,肯定很多事情都不知道。南昭王比你大一些,十几岁的孩子记得的事情已经很多了。”绯璃分析道。
两人对视一眼,看来答案只能在太后跟权临风之间寻找了。
天色将明,金鹞起身上朝,绯璃亲自侍奉他穿衣梳洗,将他送走后这才转回内室。得己那可。
月珠、几个赶紧进来服侍绯璃更衣梳洗用膳,沈汐这是进来回禀道:“娘娘,今儿个蜀王妃还有南昭王妃进宫给太后请安,太后留了午膳,请您过去说说话。”
绯璃点点头,道:“知道了,你去回禀一声,就说一会就到。”
沈汐应了声转身去了,绯璃如有所思的看着沈汐的背影,然后说道:“月珠,沈汐最近好像有些精神萎靡,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月珠摇摇头说道:“奴婢也不晓得,这几天都是这样,问沈司仪也问不出什么的。不过沈司仪不是说她已经没有家人了,那她还有什么事情不开怀的,真真是想不懂了。”
绯璃神色一动,随即说道:“你这几天什么事情也不要去做,就跟紧了沈汐,看看她跟什么人来往过密。”
月珠一看绯璃神色郑重,当下也不敢多说什么,连忙应了下来。
一直少言寡语,这个时候说道:“娘娘,莫非您怀疑沈汐是内鬼?”
绯璃摇摇头,道:“沈汐在宫里年数已长,再加上没有亲人牵绊,一般的人是没有办法收买沈汐的,我就怕沈汐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被人握住了,这几天沈汐的神色一直不怎么好,还是小心些好。”
点头道:“是,奴婢也想着这几天沈司仪的精神也不怎么好,真的好像遇到什么事情了。”
也没有商议出个结果来,绯璃想着便说道:“这件事情你们先不要张扬,慢慢的来就是了。”
大雪过后,整个后宫便是一片雪白,甬道上都已经打扫得干干净净,宫人们正在铲除花园里的积雪,绯璃坐在明黄|色绣云纹的暖轿里若有所思,昨晚上跟金鹞商议好的计划,今儿个倒是可以通过两位王妃的口说出去。
珠花宫里正热闹,地龙烧的暖暖的,绯璃一走进来就觉得热气扑面,便将身上的白貂大氅解了下来,这才抬脚走了进去。
这一打眼看去,不仅是蜀王妃南昭王妃在,就连后宫里其余的妃子基本上也都到了,绯璃心中一凛,嗤笑一声,不过还是上前给太后行礼:“儿臣参见母后。”
太后便笑道:“起来吧,这一路上过来冷了吧?”
“还好,坐着暖轿也没觉得冷。”绯璃在太后下首坐下,众人这才给绯璃见礼。
绯璃忙笑道:“两位王妃请起,诸位姐妹也请起。”
众人谢过恩这才依次坐下,绯璃以前是少言寡语,不过现如今身份已经改变,有些事情也要改变,纵然是再怎么不愿意说话,这个时候该说的还是要说的。
“昨晚上好大的雪,入冬来第一场雪便是这样的铺天盖地,倒是令人惊喜,来年百姓们倒是可以有个好收成了。”绯璃看着太后笑道。
“难为你把百姓放在心上,是这么个理,都说瑞雪兆丰年,百姓安康,国家便太平。”太后瞧了绯璃一眼笑道。
绯璃点点头,正欲说话,蜀王妃却笑道:“王后娘娘真是心存大志,这等事情便先想到百姓头上去,臣妾只知道赏雪却没想那么多呢。”
绯璃没有想到蜀王妃对自己有敌意,这话一出口便是直指绯璃野心庞大。
绯璃眼角微抬,看着蜀王妃笑道:“蜀王妃这话倒是有些高抬本宫了,原本我一个女子哪里知道这些,是王上忧国忧民与本宫说起,本宫这才明白。不过身为女子自然是不需要关心这些,可是身为王后便是职责所在。”
蜀王妃听到绯璃这么一说便有些不自在,脸色微红,本想要嘲讽绯璃干预朝政,却不成想反倒被讥讽一番,想要说什么又咽了下去。
一直没有说话的白绮罗这个时候看着绯璃笑道:“娘娘这话便有些不对,自古以来后宫不得干政,娘娘只要约束好后宫便是了。”说到这里微微一顿,又道:“后宫和平安乐,便是娘娘的功德了。”
绯璃抬眼瞧向白绮罗,如今肚子已经显怀,想必是胎气也稳住了,这便要跟自己做对了?
“绮妃娘娘说的正是,只可惜如今王上的一颗心全在往后那里,这后宫里哪里还有雨露均分的说法。也就是绮妃娘娘宽容大度,之前王后娘娘没进宫的时候,总会劝导王上各宫里走一走,如今啊……”
说话的却是新进宫的冯贵人,她对于绯璃早就是一肚子怨气,进宫这么久了还没有侍寝,便是家里的人也着急的开始催了。因此听到绮妃这么一说自己便也忍不住了,这话就脱口而出。0
难怪今儿个太后要把这么多人召集在一起,原来是要开声讨大会,绯璃微垂着头,嘴角勾起一个缓缓的弧度,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没想到今儿个这东风就这么吹来了,难道真的是上天可怜她?
☆、第九十九章:绯璃抛饵鱼上钩
绯璃一早就知道,自己专宠肯定会惹来无数人的攻击嫉妒,只是她们能忍到今天已经是超乎她的意料之外了,这个冯贵人仗着自己娘家还有点权势变这样被人当做出头鸟,其实也挺可怜的。
这话说的是很不客气了,直接言明绯璃不如绮妃,专宠善妒的帽子一扣上,这以后想要洗清可就难了。
想到这里绯璃便是微微一笑,看着冯贵人说道:“冯贵人虽然进宫晚,可是对于这宫里的事情倒是知道的不少,本宫还没有听说过绮妃之前做的什么,你倒是知道的很清楚。”
冯贵人闻言身体一颤,可是一想到自己自进宫这么久了都还没有被临幸,一天不能服侍王上,就有可能随时被送出宫去,她可是家族里特意挑选出来的,就这么灰头土脸的回去,她这后半辈子该怎么过?
想到这里,便是恶向胆边生,瞧着绯璃道:“王后娘娘,妾身知道自己进宫晚,本没有资格说这些话,可是说起来娘娘进宫也有半年了,可是这肚子还没有消息,就是在寻常人家,正妻进门半年无孕也要给相公安排妾侍通房,更不要说这后宫里了。要是娘娘一辈子不孕,难不成还要霸占王上一辈子不成?”
任凭是绯璃气度再好,这个时候被人诅咒一生不孕也难免气上心头,打眼扫视了这屋子里人一圈,只见一个个的都盯着自己看,这些人早就对自己不满,这个时候好不容易有个傻的肯出头,谁又会好心的提醒冯贵人犯了大忌?
眼角微扫,便看到太后的神色虽然一如平常,可是那眼睛深处的笑意还是没有遮掩住。
蜀王妃跟南昭王妃这个时候就有些尴尬了,毕竟是后宫里的事情,她们身为外臣之妇摄入其中,怎么说都是有些令人忐忑不安,可是这个时候又不敢轻易的开口说离去,倒真是有些坐立不安了。更何况……两人也实在是不愿意听到侍寝两个字……
绯璃越是气上心头,这个时候反倒是越冷静下来,止住了白馨想要为自己分辨的行为,浅浅的抿了一口茶。上好的雨前龙井在玉白的碗盏内翻滚煞是好看。人生就如同这翻滚的茶叶,谁又能预料下一刻你是漂浮其上还是沉入杯底?
“王后娘娘被妾身说中痛楚,不敢说话了吗?”冯贵人见绯璃不说话,以为自己占了上风,越发的得意起来。
她身旁的的白绮罗看了绯璃一眼,眼神有些迷茫,就算是到了这个时候,也没见周绯璃有丝毫的慌张之色,是太耐得住还是太有把握?心里突然有些不安起来,今日的局是太后挖的,可是却是吩咐自己去做的,若是被王知道……心里轻叹一声,你莫怪我心狠,是你自己先失了公允,你是高高在上的王,你怎么能对一个女人这样的独宠,这样的人是不能生活在你的生活中的。
绯璃闻言也不恼,轻轻的放下手里的茶盏,扫了一眼,这才看向太后,柔声说道:“母后,珠花宫里的掌事嬷嬷在不在?儿臣有几句话要问她。”
太后闻言一愣,这里的人也都是一愣,万万没有想到绯璃开口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周婕妤看了胡昭仪一眼,只见胡昭仪依旧默不作声,甚至于连眼皮都没跳一下,自己也就不动如山,任凭别人闹去。
白绮罗突然感到事情不好,这时便笑道:“管事嬷嬷方才不在,妾身有东西忘在怡月宫了,请她回去帮我拿来,如今还未回来,自然不在的。”
绯璃第一次见白绮罗心里便有一种古怪的感觉,只是这个人这几个月来一直没有与自己为难,便也没有对她多上心,只是想没有想到这胎气刚坐稳,便忍不住对自己出手了,这样的借口也能说得出来。
“既然是这样,白馨,你亲自去怡月宫请掌事嬷嬷来。本宫来到珠花宫也有一会子了,绮妃来得更早,想必掌事嬷嬷也该回来了。虽然说今日积雪难走,不过宫女太监已经清扫了路,想必无碍了,你亲自走一遭吧。”绯璃面色不变,淡淡的说道。
白绮罗便没有想到绯璃明知道是自己的托词,却依旧坚持己见把人找来,由此可见她是真的恼了自己。脸色一白,白馨这么一去自然知道掌事嬷嬷不在怡月宫,自己就犯了宫规,到时周绯璃处罚自己谁敢说不?
越想脸色越白,白绮罗这才发现自己实在是低估了周绯璃,正欲想个办法,这是就听到门帘子一响,正是掌事嬷嬷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纯金嵌各色宝石的手炉朝自己走来,只见她说道:“娘娘要的手炉奴婢送来了,只是路上不好走,摔了一跤,这才来迟了,请娘娘责罚。”
绯璃随即瞧去,果然看到掌事嬷嬷的身上有一片的雪渍,膝盖处还有些磨损。难道说白绮罗真的让管事嬷嬷替她拿东西去了?
想到这里便往白绮罗瞧去,却不曾想正巧捕捉到了白绮罗眼中的惊讶,虽然一闪而逝。
绯璃想明白了,这根本就是太后的人在给白绮罗解围,不过绯璃倒真是欣赏掌事嬷嬷为了将戏演得逼真,居然还真的在雪地里摔了一跤,不然的话那膝盖上的磨损可不是假的,由此看来太后的人还真是忠心耿耿,而且见机也快,眨眼间就能圆了白绮罗得慌还堵住了自己的话,心里不由得一叹,有这样的左膀右臂,也就难怪太后能在后宫称霸几十年而不倒。
白绮罗知道这手炉乃是太后的物件,心不由的感激,当下便故作无事的说道:“孔嬷嬷,你来的正巧,王后娘娘正找你呢。”
孔嬷嬷闻言便转过身来,先给绯璃行了礼,这才说道:“不知道王后娘娘有何吩咐?”
绯璃压下心里的恼火,面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眼眸一转,便问道:“孔嬷嬷在这后宫里想必也是呆了几十年了,在太后跟前做掌事嬷嬷不知道有多少年岁了?”
孔嬷嬷恭敬的回道:“回王后娘娘,老奴自从十五岁进宫如今已经三十年了,承蒙太后栽培,在珠花宫做掌事嬷嬷也有十年了。”
绯璃便是一笑:“果然是宫里的老人了,这样说来嬷嬷对与宫里的规矩是再熟悉不过了。”
“不敢说丝毫不漏,却也知道。”孔嬷嬷板板整整的应道,倒是没有卑躬屈膝或者倨傲之色,从头至尾都是不卑不吭,倒是让绯璃有些喜欢她了。
“既是如此,我有句话要问问嬷嬷,在宫里以下犯上该作如何处罚?”绯璃道。
孔嬷嬷略微一想,便应道:“以上犯下也分等级,处罚相对不同,不知道王后娘娘说的是哪一种?”sbko。
绯璃瞧了一眼孔嬷嬷,这才说道:“若是妃嫔诅咒本宫一生不孕呢?”
饶是孔嬷嬷如此镇定还是唬了一跳,浑身一颤,这才说道:“拔舌杖毙!”
冯贵人听到这话身子一软差点晕倒在地,为了保命情急之下那里还顾得别的,猛地冲了出来,看着绯璃说道:“妾身并没有这样诅咒王后娘娘,还请娘娘公平公正。妾身说的是假如!”着可罗下。
绯璃看也不看冯贵人,又问道:“孔嬷嬷,现在冯贵人犯了何罪?”
“不经娘娘宣召贸然出列,抢先开口,便是不尊凤驾,冲撞无礼,按照律条掌嘴一十。”孔嬷嬷语气淡然,似乎一点也没有发现周围的惊呼声。
绯璃觉得这个孔嬷嬷真是个妙人,要是换做旁人既然是太后的人少不得要为冯贵人分解一二,可是、孔嬷嬷却是照本宣科,一点也无这样的意思,于是笑道:“既然触犯了宫规……”声音一顿转头看向太后,这才说道:“母后觉得该如何处置?儿臣面子是小,亵渎宫规事大,这要是以后有人也有样学样可怎生是好?”
一句话便堵住了太后的求情之话,太后当然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贵人跟绯璃杠上,于是便道:“孔嬷嬷,执刑!”
掌事嬷嬷本就是掌管一宫之规,但是太后又管着后宫,孔嬷嬷便是管理后宫的掌刑嬷嬷,所以绯璃才点名让孔嬷嬷回话,就是在这里等着太后。0
孔嬷嬷得令当下也不推搪,看着冯贵人说道:“按理说自然会有别的奴才来动手,不过今日在座的都是贵人,未免冲撞老奴只好得罪了,还请贵人不要怨恨。”
众人一凛,孔嬷嬷竟然亲自动手,心里边有了些惧意,不由得瞧向了孔嬷嬷有铁掌之称的双手。
冯贵人一听差点两眼一翻晕了过去,这个时候那里还顾得颜面,扑通一声跪下,抓着白绮罗的一脚哭诉:“绮妃娘娘救命啊……臣妾也不过是说了实话,都说您是菩萨心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白绮罗脸一白,绯璃觉得有趣,菩萨心肠……真是好,他就要看看这个菩萨心肠怎么救她!
☆、100:逼虎无奈上梁山
绯璃既然是号称冷情的人,自然是不会轻易的心软,在这个世上除了她的家人,她的爱人,其余的人她是不会拿着自己的命跟名声去做赌注的。冯贵人的事情,既然是有人指使她这么做,她既然也敢挑衅一个王后的威严,就应该知道自己要付出代价的。
按理说冯贵人进宫时日也不短了,居然连这个也没有学会,真真是愚笨的够可以,这个后宫里从来就没有温暖只有相互利用,踩罚。
绯璃想到这里便看向了白绮罗,她倒要看看白绮罗会怎么说、怎么办!
冯贵人这么一闹,便是把白绮罗唬了一跳,只见白绮罗脸色微微的有些发白,这个时候抬起头来看着绯璃说道:“王后娘娘,冯贵人也不是有意为之,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这才出口不逊,还请娘娘高抬贵手饶过她这一遭。更何况今日普降瑞雪,还是不要触了霉头的好,您说呢?”
绯璃还没有说话,忽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传来:“入宫之前都有嬷嬷去各自的府上教导规矩礼仪,这样简单的规矩居然还没有学会,这样愚笨的人留在宫中触了惹是生非还有何用?传孤王旨意,冯贵人目无尊上,出言不逊,杖责二十逐回家去,冯叔和教女无方,毫无淑德,一家不平何以平天下?令其辞官自咎,以此为鉴!”
金鹞早就在门外听了半响,这个时候便忍不住的抬脚走了进来,这时那一双冰冷的金眸一扫,众人全都目瞪口呆如痴儿状,谁会想到金鹞会突然闯进来,居然还这样手段严厉的处置了冯贵人不说,还连累其家人。白绮罗的脸色顿时苍白无血色,周婕妤跟胡昭仪也是浑身一颤,任凭两人一直以来都是默不作声的,这个时候还真是被金鹞给吓到了。
太后这时回过神来,怒道:“王上,这是什么意思?冯贵人犯了错处罚就是了,方才王后要处罚她哀家都没有阻止,你又何必牵连其父?这要是传扬出去成何体统?难不成我西戎国的国君是一个昏君吗?”0
金鹞缓步走到太后的跟前,神色冰冷无情,缓缓的说道:“母后,这冯贵人说的什么话难道你没有听清楚吗?居然敢诅咒孤王的王后一生无子,这岂不是诅咒孤王一生无子?”
太后顿时觉得胸口被什么给击了一下,差点都站不稳,怒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冯贵人不过是随口说说哪里能当真,就算是王后不能生,这后宫里还有很多女人,你怎么会无后?更何况绮罗还怀着你的孩子,你这话也是混说的?”
白绮罗默默的站在那里一句不说,心里却是翻了天一般,难道除了王后的孩子我的孩子便不是你的孩子了?你也太偏心了,金鹞,你太偏心了……
金鹞自然不会听到白绮罗心里的话,这个时候看着太后道:“母后,我早就打定了主意,这一生只有王后的孩子才能继承大统,未免再出现孤王登基时的情况,为了让大家知道自己的本分,不要有什么不该有的念想,今儿个我就把话说明了,孤王的王位只有王后的孩子才有资格坐上,你们可都听清楚了?”
绯璃便如同听到了晴天霹雳一般,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去看金鹞,高兴固然是高兴的,他的心里只有她,只有她生的孩子才是他最疼惜的。可是这样的意气用事之下,只怕是自己以后的危险更多了。虽然有些担忧,可是更多的却是一种欣喜。
绯璃不是矫情的人,她知道要想生活的安全生活得更好,自然是自己的儿子将来登上高位,才能可以做到。只是绯璃没有想到金鹞居然会在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样的承诺。
太后气的一下子晕了过去,场面顿时慌乱起来,大家都立刻涌上前来扶着太后,绯璃立刻让人去宣太医,金鹞这时看着众人将太后扶进屋子里,然后看了冯贵人一眼,冯贵人此时哪里还有方才的气焰,骇的一下子瘫倒在地,金鹞冷哼一声,扬声叫来苏顺把人拖了下去,冯贵人被金鹞的眼神吓得连呼叫声都不敢了,就那么被拖了下去。
金鹞这时看了蜀王妃一眼,不咸不淡的说道:“四弟教得好王妃!”
宋凌波这时浑身一颤,整个人都觉得有些酸软,可是一想到自己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只得强撑着,但是还是被金鹞那犀利如刀的神情给吓得心肝乱跳,只恨不得立刻出宫才好,脱离这狼窝去。
司徒晴暄抬眼看了金鹞,旋即又把眼神瞥了开去。虽然身为高高在上的王,可是对于王后的疼爱,她能看得出来是出自内心的,王后真是有福气,能得到王这样的厚待,真是无法预料一个国家的王怎么能这样的深爱一个女子,还肯为了这个女子得罪这许多的人。一直以来王上三宫六院乃是最平常不过的事情,可是王居然为了王后到现在都没有去碰进宫的八名美艳如花的贵人。
这八名贵人虽然及不上王后的倾国倾城,可是却也是各有特色,但凡是个男人,又怎么会不动心,不想要齐人之福?
想到这里,心里便是一阵凄冷,自己如今还是黄花闺女,南昭王自己的夫君,自从成亲到现在他们都没有同房过,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是她是傻子也看得出,王爷的心里是有人的,可是这个人究竟是谁,让居然为了那个女人甘愿守身如玉……每每想到这里司徒晴暄都是莫名的心痛,越发的羡慕王后,被人爱着真是最幸福的事情。sbko。
绯璃走了出来,看着金鹞说道:“太医说了是怒火攻心一时痰迷之症,不要担心,服了药就会好了。”
金鹞点点头,道:“还有公事要忙,回头再来看母后,你替孤王转告一声。”
绯璃点点头,在人前便行大礼恭送金鹞而去,大殿里的诸人立刻行李,一个个的谁也不敢多说话了,越发的冷静自保。
太后一醒来,看到绯璃守在榻前便是没了好脸色,喝道:“不敢劳动王后大驾,回吧。”
绯璃知道太后这时朝着自己撒气,要是按照规矩,绯璃得赶紧的跪下,向太后认错。可是绯璃自认为自己没错,这要是一跪下去太后不让自己起来,还不知道跪到什么时候去。绯璃又不是傻子,明知道自己跟太后已经势成水火又怎么会委屈自己,因此一听到这话,忙躬身回道:“儿臣不敢惹母后生气,母后既然不愿意见到儿臣,儿臣只好改日再来,母后切莫气坏了身子才是,儿臣谨遵懿旨先告退了。”
这话可把太后给气坏了,感情不愿受罚居然还打着自己的旗号回去。可是话已经出口,又不能收回来,只气得太后越发的有些心堵。
绯璃从太后的寝殿走了出来,却看到司徒晴暄还未走,便笑道:“王妃还未回去?太后还要休息只怕一时半会的没有办法见到王妃了,不如改日再来?”
绯璃对司徒晴暄一直很有好感,因此态度也是很温和。
“臣妾正在等王后,不知道能否打扰王后一杯茶喝?”司徒晴暄笑着说道,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