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灵修仙记(更新至VIP310章)第58部分阅读
依灵修仙记(更新至VIP310章) 作者:未知
是咱们在这里居住地方的钥匙吗?等下出去的时候,重新配一套钥匙,只有咱们两个人住,咱们一人一把,呵呵,这样可好?”
风昊天闻言勾了勾嘴角,微微摇头道:“嗯,你大师兄当时已经将人间的钥匙给了我,那一把你留着则可。”说完起身,率先站了起身。“走吧,去这里的新家看看,顺便熟悉一下这里的风土人情。”
“师父,师父,你对这里熟悉吗?知道这里是什么光景吗?”。对于这里的一切,依灵都是陌生的,来到这个修真的世界这么久,她出门的次数有限,除了之前的两次历练和上次的昆仑山脉之行,其他的时光都是在玄清宗度过的。
这次来到人世间,除了她本身的对这个世界的好奇外,还有就是两世为人的她也想看看这个类似于天朝古时候的名士风流的年代有啥特殊的地方。
依灵目前对这个姜丹枫大师兄准备的房子充满了好奇,她错后一步扯了风昊天的衣袖,手被反握。
餐费已经被人付过,那掌柜的估计是和那韩仲是熟识的,见两人要离开,掌柜头前打了帘子,点头哈腰的送两人离开。
风昊天见依灵这样问,由于依灵平时有什么事情都同他说,没有太多的估计,出得门来,风昊天回答道:“不熟悉,具体的如何还要看后续。”
“师父,你说那松山的事情是不是真的有古怪呢?否则怎么回事平民百姓和修真之人过去都会出现这种变故呢?”
风昊天看了一眼转动脑筋的小弟子,平时他是不怎么喜欢多动脑子的,不是她多笨,而是她有点懒,懒得思考。
这小丫头一开始想事情,眉峰不自觉的就会轻轻蹙了起来,在加上那张清新雅致的小脸,怎么看怎么像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的世家女子,连那修者的气息也因为这样的小动作而减弱不少。
“要去看过才知道,光凭这样的道听途说是不能解决问题的。”他还是相信自己的直觉的,天机子因为种种原因,不惜耗费自己的心血和折了自己阳寿的方式取得的卦象,和他自己的得出的结论相似。
人间大乱,修真界的各个灵境或多或少的都有些许的异象出现
修真界那里他不太担心,再怎么说,修真界也是人才辈出之地,惊采绝艳的后生小子,再加上各个宗门和家族的那些个坐镇的老祖门,断不至于会毁了根基,自保的能力还是有不少。
相对于此,人间的势力相对来说比较低阶。
虽然也有修真者家族和后生晚辈,毕竟还是有差距。
他到人间来倒不是因为那功德入胜的事情,而是有其他的计较和考量。
“师父,那个人,叫什么来着,叫什么什么仲的人,先生是要用他吗?”。依灵不无好奇的问。
好奇宝宝问问题很多,她也不想没话找话的好不好,而是因为实在是实在是,她不找话说,就像是看到了别人看她的目光很怪异的样子。
他们走在路上,难得俊秀挺拔,女的娇俏可人,走在一起,气氛和谐而登对,也幸亏这里是名士风流的时代,世俗中,女子和男子是未婚夫妻或者是新婚嫁娶的人员,是可以双双对对的逛街和喝茶的。
当然,对于那些一无媒妁之言又非夫妻之实的人而言,是有约束的。
偶尔在街上看到三三两两的人眉眼含情,语笑晏晏的走过,都可以感受到那种你侬我侬的温软。
真不愧是真名士自风流的年代。
搁在前世,这样牵着手走在大街上的大有人在,甚至拥抱着走在一起的都不少,可是依灵悲催的是她上辈子都没有谈过恋爱,只是见过别人压马路,连真正的约会都没有来得及体验过,就来到了这个世界。
她不知道现在她和风昊天这样算什么,就当是师父照顾徒弟吧,自欺欺人的认为,就算是她先动的情也懒得去思考他的想法了。
就算这样,当他牵着她的手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在街道上的时候,她的心也是跳的快乐几拍,必须用问话来掩饰自己的心跳和在乎。
“嗯,叫韩仲,先不管他叫什么,会用他一阵子,其他的,根据他的表现。”
关于自己这徒儿不太喜欢记人名的问题,存在的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在她小的时候就有这方面的问题,只是,他一想采用的是放养的政策,随他们自己的本性发挥,很少过多的干涉他们,也就没有过多的强调过。
“那个,韩仲那个人感觉大致是还过得去,可惜的是,可惜的是……”
“可惜什么?”
“有点不是那么实在。”虽然在背后说人不好,可是,依灵还是将她的认为说了出来,至于最终的结果如何,有先生判断,反正他就是个超级无敌的词典,先生决定的事情,在她看来都是对的。
这么多年的经验总结下来,抱紧了师父腰,她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风昊天看看挂在自己神半边袖子上,像是做错了事情样的小女孩,转首看了眼不远处的那条街上的宅子一眼,语重心长的回答道:“灵儿,需要记得,在这个世上,没有人是十全十美,多多少少的人或者是物总有那么一点点的瑕疵,而这个瑕疵却是每个人都有的,却又是不尽相同的,却有每个人都有。我们用人要取他的长处,我们修道,首先要修的就是圆润无间,自身人格完美的过程也是修真的一部分。”
“嗯,师父说的对,这就是人无完人,扬长避短,对吧?”那啥的,这些个事情说着都很容易,这个道理也很浅显易懂,可是悲催的,真的要人这么去做,在放到某一个人身上的时候,却又不是那么好完全放得开的。
“嗯,至少目前是还堪用的。”风昊天嘴角翘了翘,知道这个弟子的脑袋里弯弯绕绕的有很多的想法,也不点破。
“师父,那人是给你办事的吗?”。
“不,是给你用的人。”
“我?”依灵微微的迷惑,丢这么个人给她,难道是,先生要开溜,连忙摇手道:“师父,我可是用不惯这样的人手,感觉麻烦兮兮的,那人还是跟着你要好一些。”微微停顿一下,将手中的半截手臂抱得更紧了些,小嘴微微一嘟,垂下眼眸来,“师傅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师父,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字字句句是纯然的信赖和淡淡的委屈。
“没有,也不熟。”风昊天
“师父是不是想丢下依灵。”她问的很小声。
如果先生是安排人给她用的话,那么,她可以断定,这是先生准备一个人去探松山虚实的前奏,理论上知道这是最好的处理方式,心里却有点难以接受。
他们普一进入世俗界,先生都想着将她一个人留在这里,那么以后呢?以后她被他遗留的地方将会更多,想到这里,心中忽而生出一阵伤感来。
“会有危险。”风昊天看着她一下子变得没有光彩的小脸,脱口而出。
卷三人间仙路 二百四十九 安顿
“我早就说过我不怕。”仰起头,说的铿锵有声,另一只小拳头在眼前挥了挥,眸子灿亮亮的在发光。
那样子是说不出的可爱和精神,眼眸中是深深的喜翼。
风昊天盯着那双灿亮的眸子,眼中是幽深难辨的莫测,眯眼抬眸,淡淡开口道:
“嗯,我知道了,我们到了。”
嗯什么意思?就只是说明他知道了吗?这样没有说他同意也没有说不同意,也就是五五之数,那句我们到了才让依灵惊觉到已经来到了一处住所院门前。
收摄了心绪,向着什么时候再去公关。
依灵是不知道,她的话并非是让风昊天全无感觉,而是向来清冷的人都是自己做惯了决定,再更改本身就很是少有,只是面对依灵的时候,本心的不想拂了她的意。
看她欢欣雀跃,他会觉得自己的心情特别舒畅,看她在他耳边不停的说着什么,偶尔会感觉她有些聒噪,可是,真真等她不在他身边的时候总是觉得少了些什么。
原先还不觉得,自从五年前她离开之后,身边忽然感觉一下子清冷了许多,再重新见到她时,她的闲话家常,以及她的问话和纠结的不算问题的,甚至在他面前不忌讳的问东问西,他都不曾觉得有任何的不妥,反而感觉那种清冷一下子就消散的无影无踪,随之而来的是满满的心被充实的感觉。
他感觉到她还太小,对于感情还是其他的都还不太成熟,他愿意给她时间,也就是说,她还有时间反悔。
想到这个问题,心里有些微的不舒服。
反悔?她目前还不懂这些吧?或许只是小女孩喜欢玩具和新鲜事物那样的?
还是等她定性再说吧。
如果到那时,她依然如此,她将没有任何反悔的空间和余地。
依灵略有疑惑的看了风昊天一眼,将大门用钥匙打开,总感觉先生的眼光有点不对劲。
“师父,你怎么了?……”
“没事,走吧,进去看看。”说着率先推门而入。
这间宅院并不大,所处的位置确实极好,周围多是当时的才子佳人在此购置的别院,同当时的繁华,隔了一条街,周围梧桐树不少,翠竹掩映间,有数十户人家,闹中取静的位置,这在此时来说都是很不错。
那韩仲在处也有一处别院,倒是没有在此养外室,而是给得他的一个远房亲戚住,说是原本也是修行的人,因为种种原因,家族的家主身陨道消,就剩些妇孺孩童,韩家怜悯,将其安排在这里。
说是离得也不远,隔了有五户人家,两人钢踏进庭院,尚未细看,就想起了敲门声。
依灵看了风昊天一眼,走去开门,门口就有个五十岁左右管家摸样的人,在门前立着,看到走出来的是位二八年华的灵秀女子,笑得露出一口白牙,躬身说明来意,说是韩修士别院的二管家,韩修士早有吩咐,让他过来看看两人有没有事情,有事情尽管吩咐他去做云云。
依灵还没有看完整个院子,目前也不太清楚缺少什么,现将人带进来再说,无论是家里和家外的事情,有风昊天在,她一般都不怎么操心的。
依灵原本就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不是没那个本事,认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想过安稳宁静少操心的日子,当然,如果风昊天不管的话,她还是会将这些打理起来的。
领着那人到了庭院,风昊天负手而立,阳光透过花树,斑驳的洒在他身上,涂上点点的暖色,只是那人的容颜太过清冷,就算是那抹暖色也没能将他的清冷驱散,却在那二八年华的灵秀女子走进他身边的时候,那清冷忽而成了暖色。
那人躬身行礼,低眉敛目的呈上一封书信后,就站立不动,等待吩咐。
那管家叫韩同柱,是韩仲大发过来的人,原本是他私人庭院的二管家,过来的话,是得了吩咐好好侍候人的。
原本韩仲有说自己要过来做管家的,风昊天淡淡的说了句:“韩家的筑基弟子来做管家,未免屈才。”他本为了其他的事情过来人间,本不太喜欢和人间有太多的牵扯,只是想到那入世修行和出世修行也是他要体会,后来就没继续这个话题。
那韩仲也算是个有心的,回来就派了个这么个人来。
风昊天看完那风介绍信,淡淡的吩咐道:“韩仲要你过来,想必你是知道自己过来做什么的?那么,现在你依然是管家,这里的规矩是这样,进来这个门,该你们的一分都不会少,办好差事,闭紧口风,这里的任何消息不许外传一个字,还有,依灵才是你的主子,她的话就是命令,必须服从,但有违反,定斩不饶。”
周身的气势和无形的威压盘旋在那人的身周三尺处,只要他有任何的迟疑和心虚,风昊天就会将此人化为灰烬。
不是他出手狠辣,在人间后,他不想多用功法和修为去欺压人,前提是在保证他不想传出任何不该传出的话的基础上,在玄清宗他也是说一不二的而,当时是连看院子的守药园子的人都换了很多,在人间,他也会习惯用个懂得分寸的。
这里依灵对于人世间的规矩知道的本来就不多,他也不想让太多的规矩束缚住了他,现在这样的性格在他看来也还不错,没有必要多太多的改变,那么,这些个在世俗界成长的人到时候在有意无意间说些什么话,惹得她起了想法,反为不美,所以,他情愿一开始就告诉人,他们的主子是眼前的小姑娘。
至于他,不用多说,就会起到那样的效果的。
依灵略有疑惑的看到风昊天的吩咐,心里也有满满的感动,他所做这些都是为了给她造势。
“屋里需要一个丫鬟侍候她的起居,要稳妥的,院子里侍候的人,你看着安排,必须要嘴巴严和懂事的,先下去安排吧,其他的规矩人到齐了,回来一并讲。”他伸手拿了一枚灵丹出来,“这是补灵丹,根据办事的具体情况,这是可以作为奖励的,这颗先给你,作为前期的报酬。”
风昊天抛出那枚丹药,看着神色略微激动同时还有些复杂的的韩同柱,眉头冷凝,“我用人,最终衷心,这是衷心咒,考察期为其十年,若能通过,衷心咒自动解除。”
韩同柱重重点头,在来之前,那韩仲都跟他说清楚,如果有机缘,那人如果收下他,就是他的大机缘,就有可能离开人世间,而进入修真者的世界。
这韩同柱也是个修真者,在人世中浮浮沉沉五十年,也只是练气期八层,之后在没有寸进,后来因为一些事情卖身于韩家。
别看他这只是练气八层,在人世间却已经是不错了。
人间的灵气稀薄,修炼是大不易,这还是他比较刻苦的结果。风昊天用他也只是限于人间,管家也还是过得去的。如果以后的差事办得好的话,也不会亏待了他。
这人也是比较忠厚同时办事也可靠,韩仲介绍这人来,时同时将他的卖身契也一同拿了过来,意义就很明显了。
风昊天见那人点了头,食指轻点,在空气中形成一个光灿灿的符箓,“乾坤借法,疾”
符箓在空气中一阵扭曲,顺着他的手势,印在那人的印堂,慢慢消融。
韩同柱一个激灵,过了一刻钟时间,人才恢复平静。
“韩同柱见过主人和主公。”
说着向着依灵行大礼参拜,从今后,这女孩就是他的主人,和那种单纯的管家不同,这是关乎到他的未来和生死的人。
而关于风昊天的称呼,他也是无法才这样称呼的,这人是这女孩的师尊,却嘱咐他必须以这女孩为主,说明他对她在乎很深。
风昊天不在看他,也没有说话,只是轻轻转身看着庭院的布置。
依灵看着风昊天做的一切,她没有出言阻止,也没有多插话。
先生的作法虽然感觉有些重口,却也没有太过,毕竟他们到人间是办事的,有人跟着,如果不忠心的人,她用着也不放心,她不是那种无知的圣母小白,知道哪些事情该做,那些事情该放。
“嗯,韩管家下去歇息下,明天再去挑选当用的人。我这里的规矩,师父说的话,就是规矩,明天也照此招人好了。”
“好,谢主人体忻。”说着,那人抱拳下去。
那人下去,依灵才有时间好好的看看这个院子。
宅子不是很大,却有种宁静悠远的感觉,石头砌成的高高的墙院结实安稳,正屋坐北朝南,正房三间,左右各有两间厢房,倒座是马房,房里的桌椅家具一应俱全,在屋里感应到避尘阵的痕迹,一切都是干干净净的,就是看着比较空阔。
“师父,你要住那间?”
依灵将院子看了个遍,好奇的看着风昊天,让他先做出选择。
风昊天看着微微笑着望着他的人,勾了勾嘴角,指着东方靠近正屋的东面房子,笑了笑。
卷三人间仙路 二百五十 真名士
风昊天终究是居于正屋,依灵住了东间,就算是有避尘阵的隔绝,依灵还是自己动手先将中间的正屋地方收拾好,又过去将自己住的那间也收拾干净。
没有用道法,也没有假手他人,而是自己慢慢的收拾,像是前世收拾自己的小家一样,体验生而为人的乐趣。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收拾完那些,依灵在先生带出来的清泠泉水里沁了西瓜,泡过才切的,脆皮红瓤,看着煞是喜人,口感极佳。
依灵知道自己这先生看着无喜无悲,其实吃食不怎么挑剔,前提是他喜欢,而她喜欢什么,咳咳,她自己知道的目前是不忌口。
无论是肉食还是清淡的,他都不会太过讲究,只是很少吃就是了,这到了人间,也不知道,他这不食人间烟火的半神仙儿会不会破例。
依灵陪着风昊天先是吃了两块,后来唤了那韩同柱过来。
韩同柱见是这东家给他西瓜,先是瞪大了眼睛,眼中是不可置信,合了合嘴唇,终是什么都没说,躬身谢过,行礼退下,临走的时候,那眼角还有抹感激,紧了紧拳头,心中是坚定的信念。
手中拿着那块脆皮红壤的西瓜,韩同柱心中感慨。
现在是春季,而西瓜一般是初夏时节才会有的物品,这个时期,并没有所谓的塑料大棚啥的,全部是生于自然长于自然的产物,而这个季节能够有西瓜吃,在他看来,就是属于仙人的范畴,这么一想,反而生出一股子感激来。
看来,这主人也不是个苛刻的主,要忠心办好差事才好。
“师父,这西瓜还可以吧。”
依灵吃的时候虽然小心,还是将嘴角的整上了一块殷洪的瓜瓤,反衬的脸上肌肤雪白雪白的。
“吃完西瓜,休息片刻,将你剑法重新过一遍,这次考校你的控制力。”
伸手将她脸颊的瓜瓤抹去,转身取了之前韩同柱端过来的水,净了手。
依灵没有时间发愣,以最快的速度洗净小手,跟着来到后院。
………
晚上是用的自己被子,她就这么点洁癖,原先留下来的床褥被子都没有动,一夜好眠。
第二天,韩同柱一大早就过来请安,待依灵点头后,就去出门选人。
依灵则是在这个园子里东看看西看看,看着园子里有一口的井,打了一桶水上来,还是挺清澈的。
临到中午,韩同柱回来,带了一个四十岁的媳妇子,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厮回来。
那夫人虽然看着瘦弱,不过,看着也还精神,衣服虽然补的地方很多,但是洗的干干净净的。
说是家在江南,遭了旱灾,向北走,后来,遇到了兵荒,家人也在逃荒的路上离散,在五年前流落到此地,一直靠着帮别人浆洗过日子。
那个小孩子差不多也是同样的遭遇,不过,他是和家人失散了,一双黑黝黝的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看人的时候,那双灵活的眸子不含一丝的杂质,极其的纯真,黑黝黝的看着很是机灵。
媳妇子是给照顾依灵的起居的,主要是梳洗这方面的,平时就在灶上帮忙做些吃食,那小厮也可以是给那主公出门拿个东西啥的,从小养着的孩子,长大后会是忠心些,以后也好养。
无论哪个时代,在某一个时期,都有衣不遮体食不果腹的人,好年景如此,乱世更甚。依灵看了看,也就点头收下,让韩同柱安排他们下去熟悉干净,分了房间再回来见礼。
那夫人名叫徐二娘,小孩子名叫林川。两人都是说的有口饭吃就行了。
依灵却不会这么做,也不差这几个辛苦钱。
“两个人的话,徐二娘暂时事情多些,月例银子每月二两,林川目前事情少些,帮着韩管家和徐二娘做些简单的事情,有时间和韩管家学着点识文断字的事情,月例暂时每月一两例银,有什么事情,回来我会再交代暂时就这样了,下去吧。”
两人行礼下去,宅子里的事情就这样定了,当天他们依灵吩咐他们修正了反而清闲起来。
这里,无论是依灵还是风昊天,都不希望太多的人在身前晃的人,从两人相处的情形来看,他是看在眼里的,基本上,那主公所做的事情都是为着他这主人的。
第三天的时候,那韩仲亲自上门松了一张请柬过来,说是三天后,有个名士宴,颍川的名门望族和和世家公子皆有参加。
风昊天收了请柬,“有劳韩公子惦记,好,准时过去。”
这几天,风昊天除了知道依灵练剑外,那里都没有去,若非是依灵知道先生的为人,恐怕会错认为,他们就这样会在人间待上个几十年咧
到了那日,依灵换了男装,风昊天多看了一眼,清秀的样子像是个大男孩,只是眼睛像是莹润的含着水泽,朱唇不点自红,却又有平时没有的风采。
风昊天眯了眯眼,点点头,两人没有坐马车,就那么的信步上了出门。
走在颍川街头,对这个地方忽而生出一种莫名的敬仰,酒肆和店铺林立,街上出如流水马如龙。
颍川是这个时代文化和经济的一个中心,它的内力还浸渍出一种儒雅的气质,名士的风流。
那厚重的过往,那曾经的神物常居于此,灵秀的中州腹地,那写个大隐隐于市的非凡气魄,闻之令人心折。
那韩仲也是不错,这颍川三大世家的名头还是挺好用,想了这么个方式让两人到此熟悉些人间事。
园林俊秀,殿堂参差,酒楼处有人吃酒,声影清越,如珠似玉。
店家派人引着去了单独的雅间,因为是提前预定,这个名士才子宴席始有一席之地,就连门口都已经是人满为患,只是才到,就听到里头有人作诗。
依灵只是朦朦胧胧的听到几句:“……泽雉穷野草,灵龟乐泥蟠……”
另一人听了则是朗声笑道:“神龟实可乐,明戒在刳肠。”似乎是在说明刚才那句话不太合乎那人本身的情境。
后面也有其他人在后面恭喜道贺。
不过是依灵懒得思考,可还是感觉到了一些异常,只是感觉先前说话的人,人格极为纯净清峻,不过,她本来对于这些都没有太多的在意,只是感觉那两人说的有趣,
“阮兄,既然嵇大家都开口了,阮兄可不能弱了乃家诗中的威风。”
下面打趣叫好声不绝,觥筹交错,风情盖世,端的是个名是才子宴呀
下面是一阵的悉悉索索声,估计是出题还是干嘛。
风昊天在前,依灵随侍在后,座位没有太靠前也没有太靠后,是在一个拐角的竹子旁边,视野开阔,而位置隐蔽,可以看清楚前方的一切,収不至于太过靠前而打眼,看来这座位,那韩仲也是废了一番心思。
韩仲也摸不清风昊天他们会在此间逗留多久,头前的作为都是此间有名望的世家子弟,大家相互多是熟识,骤然多了陌生的面孔,怕是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一是怕风昊天这仙长不喜欢,另外他也是有私心的,就是不希望太多的人注意到他们。
风昊天神色淡然,从容的入了位子,依灵跪坐在他的旁边,桌上的茶水已经在煮,其他的吃食类正好送到。风昊天挥手,那侍从下去,这边酒正酣,
“乐哉苑中游,周览无穷已,百卉吐芳华,崇基邈高跱,林木纷交错,玄池戏鲂鲤,轻丸毙翔禽,纤纶出鳣鲔,坐中发美赞,异气同音轨,临川献清酤,微歌发皓齿,素琴挥雅操,清声随风起。斯会岂不乐,恨无东野子,酒中念幽人,守故弥终始,但当体七絃,寄心在知己。”
“好”
“好”
下面叫好声一片,气氛竟然是异常的热烈。
耳边听到“阮旨遥深。”,“嵇志清峻”这样的评论。
依灵一时之间没有觉得感觉很奇妙,却又说不出来。
声音初听是豪迈奔放的,却又暗含沧桑悲凉,同时道家思想在蔓延,那人好像除了身前一杯酒外,便是放眼宇宙的空空如也了,尽似镜花水月,无一是眼前此人可以投注生命的对象,好像这就是那人的人生终极追求一样。
看了那些人轻裘流苏,说话行事自有一番气度,想必是世家子弟,对于这时期的世家子弟,她还是本能的感觉到好奇的,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这是就是真名士,自风流吧依灵心中感慨。
风昊天微微皱眉,看了一眼那因为认真听别人讲话而停箸的依灵,捻起桌子上一个水灵灵的蜜枣放进依灵的碗里。
眼神扫了一眼她。
依灵先是意外,接着是心中一荡。
先生这人他是不会照顾人,甚至是不会说什么自己怎么怎么的对弟子好呀之类的。
但是,他都是直接用做的。
说实话,他本身早就到了不食五谷的境界,进酒楼来无非是满足她的好奇心,让她吃个痛快而已,到了现在,他自己面前的东西都没有动过几筷子。
那两人的说话,本就和她无关,更不会为了这件事而惹先生不快,很是上道的夹起风昊天放到碗里的蜜枣,吃了起来。
蜜腌的枣子清爽,甜甜的很是让人开胃,小嘴吃的红艳艳的,轻轻蠕动,像是盛开的粉嫩莲花。
他感到胸腹间有一些不同寻常的热流在窜动,起始无踪,但是他确定,那不是错觉,上次都出现过,这是最近这种现象越来越频繁,并且还都是在和这小丫头相处的时候,风昊天眉峰皱的更紧。
风昊天看着依灵吃的痛快,随即将自己面前的吃食往她的方向推了推,开口言道:
“那人秀达峻切,英风朗烈,道儁薰芳,鲜不玉折。讦直露才,伤渊雅之致。”
说着,抿了一口茶水,就不再多说。
依灵听风昊天如此说,心中总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先生这些话,好像是在那里见到过类似的,是对于前世来说一个比较出名的人的评价,至于是谁,却又一时间想不起来。
这些于她也没有太多的牵扯,她笑了笑,小口的将东西吃了不少,感觉已经是个肚儿圆。
“先生,真的很好吃咧,呵呵,吃的很饱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就算是吃饱了也没有小肚子,这样真好。
想她前世今生都是那种很是瘦弱的人,能吃是福,她自认没有怎么缺过自己口腹,却还是只长个子不长肉,看上去略有偏瘦,就连那才发育的胸部是她最不满意的。
她吃那么多东西,也有那种不好宣之于口的心事,就有想养大胸前这两个小包子,奈何,那小包子只能是个包子,总是没有馒头大,她也纠结。
卷三人间仙路二百五十一 醉酒
宴会氛围空前的热烈,宴会中众人肆意纵酒,在酒的掩盖下,在这样的氛围里,这些当时的名士或是豪放旷达,或是幽思难明的,已经呈现出表现出各种各样的姿态。
原本,依灵对于来到的地方,以为只是普通的酒肆,待到听了那些人说道的歌词,才知道这些和自己所想到的不同。
真正的坐稳了,吃饱了喝足了,才有时间抬头打量周遭。
记得进门时,看到楼上鎏金大字,此楼名为新亭楼,
楼为新亭楼,共六层,用的是清漆,端的是华丽明亮与古朴典雅共存。
楼后方是一个院子,此时正是海棠春睡的季节,海棠的花香沁入楼中,显得馥郁而清雅。桃花和梨花的花期已过,因为临床,推开窗,甚至是可以看到后院那谢了春红的桃花枝头已经是小桃正妖娆了。
这次名头是阮籍前天打猎,带回来的是头鹿和野味,宴请众亲朋好友,相聚于此尝尝鹿肉,喝名酒,这才有今天的这一场盛宴。
宴是好宴,为名士宴。
肉是好肉,为烤鹿肉。
酒是好酒,为鹤觞酒。
记得这个楼是临着大道,门前可以放开跑马的地方,周林均是好的店铺茶馆,
宴会中所用之酒,乃是此间赫赫有名的:“鹤觞酒”,相传,此酒为河东人刘白堕所酿。
此人与另一人杜康并称为“刘杜缸神”。
依灵听别人谈论,这人所酿的酒可以在盛暑时置于太阳底下暴晒,历经一旬,其酒味岿然不动。
“听说,有人饮此酒,感其香美而醉,经月不醒。”一人如是说。
“呵呵,这个呀,你知道,我也知道,还有更玄乎的咧?”另一人心有不甘,接着反问,想要勾起另外那人的好奇心。
“哦,如何玄乎?说了听听?谁都会说玄乎,可是,真的如何,害怕别人说吗?”。那人许是被勾起了好奇心,开口问道。
那人也没有拿娇,咧嘴一笑,小声说道:“据传,京师朝贵外出之时,将此酒携带的极多,准备是赠送与亲朋好友,新朋旧知的。着原本也没什么,都是赠送的佳品而已,可是,有一个人,他的经历就却是最玄乎的。”
那人说道这里顿了一顿,另一人不依了,催促这人快讲。
依灵也伸长了耳朵听。
风昊天则是端了桌上的酒,给自己满上一杯,小口的抿着,神色虽然淡然,耳垂上却又一抹绯红,不过,没人注意而已。
那人看了下,支着耳朵听的人很有几人,都是坐在他周围的,虚荣心终于得到了满足,一笑露出一嘴的白牙,“青州刺史毛鸿宾携带这酒上任,路途中遇上劫盗,那盗匪可能也是个酒徒,看到这就,没能忍住,直接饮酒半坛,酒没喝完,人就酩酊大醉,就这样,这刺史直接将那盗贼擒获,因此,此酒还被称为‘擒j酒’,就算是现在,坊间江湖游侠之中还流传着一句话,‘不畏张弓拔刀,唯畏白堕春醪’。
依灵听得“扑哧”一声轻笑,赶紧用手捂住嘴巴,没敢抬头,这还真是酒中奇闻异事呀,如果是真的,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说的好。
眼睛余光瞄了瞄那品酒的人一眼,他自己倒是喝的津津有味……话说,依灵是有点馋酒了,倒不是上瘾,咳咳,那啥的,平时都是每天喝一口外祖父酿的那个加了料的灵酒,她很听话的,从来没敢多喝过。
话说,今天听那人这样讲这‘鹤觞酒’,她是有点嘴馋的说,看着风昊天喝酒的样子,微微的舔了下嘴唇。
风昊天低头看了一眼眼前望着他,眸子里写满了好奇和诉求,因为不得而不满足的人。
不动声色的看了看杯中的半杯酒,伸过手来,抓住她的一直小手,另一手在她的注目下将酒杯放到依灵的手心,也没说话,只是微微颔首。
1300
依灵看着掌心中的半杯酒,微微张着小嘴,有着愕然,脸颊浮现一抹红霞,就那么直勾勾的望着他。
风昊天原本还不觉得有何不妥,她想要他就给她,待看到她呆愣着直勾勾的看着他,眉峰微微的蹙起。
依灵的动作比反应还快,端起杯子,将那半杯酒一饮而尽。
酒入喉清洌微微辛辣,回味甘甜,还有股子特有的香味。
和她外祖父的所酿的就相比,少了些微的灵气,胜在是人间极品,并非是不能接受,相必是因为此酒后劲较大,才会那么醉倒的吧。
感觉自己好像是没有尽兴一样,将就把往前面一送,送到风昊天的手边,不说要,也不说不要,抬头向着风昊天的方向望着,抿了嘴的笑。
风昊天看着她嘴角的笑意带着股子讨好的意味,既是羞怯,又是纠结的样子。
没有多想,重新斟满一杯,想来是人间的酒,她不至于会怎么样的。
看着手中酒杯的越来越沉,酒的清香很是好闻,以便看着酒水落到酒杯里,以便感慨他倒酒的技术,没有一滴的酒星子洒落在外,全部平稳的落入酒杯中。
她眉眼含笑的以口型对着风昊天说了句:“谢谢先生。”之后就低头看着酒杯中的酒。
不是她欠酒喝,而是那人平时对她管教极其严格,她恨不得都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起,这人就这样的严禁她了,喝的时候只能是抿一口。
这一杯酒,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虽然感觉和那灵酒各有千秋,不过,这是拖了这宴会的口福,才会有的。
依灵这样想着,脸颊的红晕却蔓延的极快,瞬间,雪白的脖颈上也是红晕,耳垂的霞色更甚。
风昊天看了一眼微微笑着的人,眉眼弯弯,嘴角殷洪,裸露在外的肌肤已经是霞色满布,眉头又蹙了起来。
他怎么就忘记了这丫头是不能多沾酒的呢
怎么会任凭她喝醉呢
风昊天看着她灿烂至极的眸子,看着她醉意朦胧的姿态,心中有什么东西在流淌。
周遭有人往这个方向多看了几眼,也有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这个时期也有些个别的世家公子养侍童,依灵最为女子可以称之为清丽,而作为男装的她来说就不止是清丽了,清丽中透着娇憨和,酡红的肌肤艳丽无边,细腻如骨瓷般,浅色的红晕更显得娇艳。
若非是风昊天那张生人勿近的冰川脸,估计他都不容易走出这酒楼。
依灵感觉她自己并没有醉,而是有点爱娇的抱着风昊天的一角衣袖,小声的道:“先生,你说的哦,不会丢下我一个人的,要记得带着我,去到那里我都不怕,只要跟着你一起。”
微微的醉意,小声地嘀咕着之前被她压在角落的心愿,这是她心心念念的,怕被抛弃,怕自己总是孤单的一个人。
她不喜欢一个人。也喜欢有人来陪,可惜,死忠只有她一个人。
她知道自己的心思重,不容易信任人,不容易放开心怀,可是,她就是这么的在乎他,怕他将她丢掉,怕他一离去就是很多年的不会来,怕他将她丢在这里,忘记了将她接回去。
和怕给他惹麻烦相比,她最怕的是被丢下,就算有征战和斗法,她情愿是战死的,也不愿意这样的被保护和苟且。
她低低的诉说带着无尽的哀伤和无尽的眷恋,风昊天感到了一种深切的被需要,从来没有人将这些在他面前表现的这么明显并且是毫不保留。
将她手中的杯子放下,将人从座位上捞了起来,向在另一边守着侍者招了招手,将此间的酒让他拿来两坛,随后送到指定的地点。
将人拦在怀里,直接的离开座位。
看着两人离去的北影,再做的众人是第一次发觉到是个陌生的人的时候,有相互交头接耳的,有不停的喝酒的,阮籍和嵇康自然也有看到这一幕,只是看了片刻,就转过头去。
别人的发现他不知道,只是看着那人走路的步伐,他的心中掀起来惊涛骇浪,竟然是缩地成寸,每一步路都是一个较大的距离,均匀且一般长短。
其实,因为是在人间,风昊天已经是够低调的了,他并没有刻意的去怎么做,本身的道法在那里,这就已经足够。
酒楼中的众人如何想,暂且不管,现在回家的两个人却是已经进了院子。
风昊天吩咐了那老妈子端来了水,挥手让她出去,喂她和了两口水。
“先生,我们在那里?你还没有答应人家呢?”
依灵感觉自己依偎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感觉如温灵泉水般的舒爽,嘴角微微嘟起,类似撒娇,还有委屈,脸颊在那里拱了拱,窝了个自在的位子。
“嗯,好,我答应你,带着你。”
风昊天看着窗外,这样也好,带着她也免得她不小心醉酒麻烦别人。
依灵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头上微微的晕眩,让她迷蒙了半天,待到换过想来,却已经是有些东西被忘却一样。
她只是依稀记得是先生带她回家的。
坐在屋外面的徐二娘听到动静赶忙走了进来,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