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之声声慢第16部分阅读
倚天之声声慢 作者:肉色屋
的小球,看着欲望在自己掌中迅速膨胀。但在对方的欲望即将爆炸时,他却用手指压住了出口,抬头看着全身都已经染成淡粉红色的莫声谷。
“让我出去……”莫声谷瞪着杨昶,十指已经在对方的手臂上抓出一道道血痕。杨昶愉快地笑着,松开压住出口的手指,再度用力一握对方的欲望。莫声谷浑身痉挛着,||乳|白色的液体洒满了杨昶的手掌。
杨昶沾满粘腻的温热液体的手指轻轻顺着对方腿根处轻轻划往中心,随即食指用力一探,叩进那紧窒的后|岤。莫声谷低呼一声,下意识地蠕动着,被侵犯的后|岤随着他的动作痉挛收缩着,反而将手指越吸越紧。杨昶慢慢放进第二根手指、第三根手指,莫声谷因为疼痛而奋力挣扎着,杨昶的另一只手不停地在对方身上点燃一簇又一簇的火焰。
紧接着,手指全部退出去,莫声谷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虽然不断告诫着自己不要害怕,但他的手指头却忍不住狠狠扣在地上。
“痛了你就咬我。”杨昶将莫声谷的手臂拉起搭在自己身上,随即紧紧抱住他,在他耳边轻轻说出这一句话,在莫声谷精神松懈的一霎那,下身用力一挺,硕大的灼热顿时埋进对方紧窒的幽|岤中。
这样的穿刺比预想中的还要疼痛。莫声谷十指狠狠扣在杨昶背上,而一口钢牙更是毫不客气地咬在杨昶肩头,引来对方眉头紧锁。
肩头的疼痛让杨昶恢复几分理智,他看着莫声谷,生理的需求与理智的判断在不断交战,于是他顿在那里不敢继续。莫声谷只觉得下体传来撕裂般的剧痛,而杨昶停滞的动作更让他感受到这份痛楚,他松开口沙哑道:“该死的,你给我动啊!”再怎样的疼痛,都比眼睁睁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死去要好得多。
一阵阵撕裂的疼痛瞬间传来,莫声谷却是强忍住,继续张口,在方才的齿印边上制造新的痕迹。自己这具刚过十四岁的身体,真的是太小了点。似乎有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擦过那些新鲜的伤口,带来一阵阵刺痛。莫声谷扣在对方背上的指尖蓦然松开,转而落在地上。他可不愿杨昶解毒后,发现自己背上多了无数的血窟窿。
就在莫声谷闭上眼,准备忍受下一阵疼痛时,却发现杨昶缓缓退了出去。
杨昶温热的指尖轻轻划过莫声谷的眉眼,随即落下细碎的吻,“刚才是我唐突,我不能再伤你。”
莫声谷心中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但仍是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不想解毒吗?”
“你会帮我的,不是吗?”杨昶低笑着,抓起莫声谷的手。
话语再度被缠绵的吻吞噬,两个人纠缠翻滚着,任凭那极致的快感与破碎的呻吟将其余一切的思绪全都屏蔽,只在无边的欲望海洋中沉沉浮浮。
时间不知不觉流逝,太阳西坠,而洞中也一点点变暗,但在那粉红色烟雾的催|情效果下,交缠的两人却丝毫不觉疲倦,用双手在彼此身上燃起激|情的火焰。
天黑了又亮,亮了又黑,转眼已是第三天。
第二十三章 惊变[]
当阳光再度从水晶层中折射而过,映亮整个洞|岤时,餍足的杨昶正紧紧搂住莫声谷安眠,而莫声谷也缩在杨昶怀中,不知梦到了什么而嘴角带笑。
慢慢地,莫声谷睁开双眼,有些迟钝地看着透过水晶的清澈阳光,蓦然发现洞中的粉红色烟雾终于消失。
“杨昶,你醒醒。”他推着圈住自己的人,看着眼前那人睁开的双眼中写满清明,长出了一口气,“你果然恢复了。”拨开杨昶放在自己腰上的狼爪,莫声谷坐起身四下找着自己的衣物,却发现所有的衣服都已经皱得不成样子。该庆幸他们没有将衣服撕破吗?莫声谷苦笑着背转身,衣服刚刚穿好就被人从后抱住。
有温热的气息喷在他耳颈出,“痛吗?”
“只那一次,再痛也是过去的事情。”莫声谷说着,后面的伤口随着他的动作带起微微的痛,但这点小伤他自不会放在心上。他回头打算和杨昶商议接下去的行动,但这一回头,却僵在那里,因为杨昶根本还没将衣服穿上。
莫声谷急忙回转头,当初做出决定时的大胆模样消失无踪,“你先把衣服穿上。”
空气中似有几声闷笑声回荡,莫声谷恍若未闻,估计对方应该收拾妥当了才转过身去,随即走上前为他束发。
“接下去怎么办,一路闯杀出去?如果我们将这些五毒教的宝贝毒物都杀干净了,蓝溪哲会不会被气死。”
“哼。他既然送了我们这样一份大礼,我们不回赠他怎能符合中原的礼仪之道?”杨昶捞过莫声谷的发丝,看着它们在自己指间滑落,“你不同意?”
“被他困在此地数日,我怎会不同意呢?”莫声谷轻笑,眸中亦有几分犀利。
两人对望一眼,只觉得无数豪情在胸中沸腾,不需更多言语,他们收拾妥当后便从洞口冲出,一路上彼此照应痛快斩杀,自是留下身后遍地虫蝎的尸体。但这一番折腾,出得密洞,却也是两个时辰之后。
终于将满洞的毒物抛在身后,莫声谷心有余悸地回望一眼,低头看着彼此身上的衣服,苦笑道:“我们总不能以这副样子去见他们吧。”
杨昶低低笑着,“我此时却恨不得天下人都知道我们的关系。”
莫声谷回头瞪了眼那个出言狂傲的人,随即言道:“这附近应该有不少五毒教的弟子,我们随便敲晕两个身形与我们相似的弟子,剥了他们的衣服换下我们的,如何?”
“打家劫舍之事,莫七侠可真是熟门熟路。”一句话,却让两人同时记起当初从元大都返回武当时,莫声谷化身侠盗的荒唐事情。
那件事距今也不过半年光景,但两人对视间,却恍惚觉得彼此已经认识了许久,不然怎会有此刻不需多加言语便能明白的默契?但往日发生的一切却又在脑海中镌刻得清清楚楚,仿若昨日初相识。
莫声谷淡淡一笑后,便转过头,不知为何心中隐隐泛着一股哀伤不安。在密洞之中,他自然可以毫无顾忌;但出了那洞,想到江湖的一切,便忍不住考虑自己身上所无法舍弃的责任。
“你可是在胡思乱想?”就在莫声谷面露忧色的时候,一双手覆上他的眼。杨昶隐含不悦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不,我只是在想蓝溪哲看到我们杀了他养的虫子并打晕他的弟子时,会有怎样的表情。”莫声谷自不会将自己方才心中所想的东西告诉杨昶,他拽下杨昶的手,目光向最近的一所阁子飘去,“我们先去那边一探如何?”
杨昶却是看着莫声谷状似云淡风轻的微笑,“若我说我猜到了你在想什么,你可信?”
莫声谷怀疑地看着他。
“无论怎样的困难,我都会站在你面前。”
莫声谷一怔,随即撇开头,“我们还是先找衣服吧。”
丽江城的笑笑酒楼建在丽江江畔,江风微拂,撩起窗边悬挂的轻纱,带着几分委婉的婀娜。若在平日,此地真是一幅绝佳的风景画,但当鲜血染上白纱,剑气划破窗户,酒楼开始倾塌,再美的画也变成血染的修罗杀场!
“贼人歹毒,狼子之心!”灭绝提着手中利剑,护着身后几个弟子,一双妙目满是怒火,看着依然端坐饮茶的蓝溪哲,“吾等诚心向你们道歉,更是将鲜于通交予你们处置,谁料到你们竟在酒中下毒!”幸好峨眉弟子皆不喜饮酒,所以中毒不如其他人重。饶是如此,她们也坚持不了太久。灭绝担忧的目光扫过那些因中毒而瘫倒在地上的西华子与白垣众人,眸光更冷,当下便有了决断。若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当先保全自己身后那些可以行动的弟子逃离,至于他人唯有再寻他法。
“鲜于通?”蓝溪哲轻笑着,“在你们三大门派浩浩荡荡地向苗疆进发时,我早已私下找过他。你可知他在知道我的身份后,是怎样跪伏在我脚下乞饶?当我答应他,只要他帮我剿灭你们,我不仅不杀他,更会帮他得到他想要的掌门之位甚至武林盟主的位置,你可知他是怎样的欣喜若狂?”
“胡说!”白垣因为鲜于通之事而大受打击,难以相信自己最信任的师弟竟会做出那样负心的事情,先前便一直闷头饮酒,也因此所中之毒也最重。虽对鲜于通极度失望,但听到蓝溪哲这番言语,他仍是忍不住反驳着。
“哦?”蓝溪哲扬眉,“你身为鲜于通的师兄,应知他向来能言善辩,为何当初他被溪凰几句指责后便乱了分寸口不择言?若说蓝溪凰是我抛出的第一个鱼饵,那么鲜于通就是我让你们深信不疑的第二个鱼饵。”
“蓝溪哲,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是觉得我们没有人可以逃离你的杀戮,又或者你在拖延时间?”灭绝冷冷扬剑,“如果鲜于通真的做出那样的选择,我足可以骂他一声愚蠢!他与你合谋,无异与虎谋皮,你如此出卖他,一旦事败他绝对身败名裂。而若他执意将他做过的错事隐瞒,而专注于剿灭五毒教,倒是有可能因此功绩而如你所言登上掌门之位。”
“告诉你们这些,只是为了彻底断了鲜于通的后路啊。”蓝溪哲的目光缓缓滑向窗外,“未来的鲜于盟主,你在窗外听了那么久,也该进来完成你的事情了,为你的江湖同道补上最后一刀吧!”他又含笑将目光转回,“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五毒教只求安居一隅,设计你们便是为了你们居然萌生剿灭五毒教的念头。”
就在蓝溪哲话音刚刚落下时,鲜于通急速从窗外射入。但他并不是自己飞进来的,而是被人点中|岤道丢进来的。随着他的出现,有一道极其淡雅的兰花香味在空中弥散。灭绝等人直觉是毒,当下掩住口鼻;而白垣等人却在香味钻进鼻子的瞬间觉得原本无力的四肢重新泛起酸麻的感觉,被药物制住的内力也渐渐恢复。
蓝溪哲笑意敛起,目光向那个窗口扫去,看着那道人影轻声道:“杨昶,居然是你。”
“为什么不能是我?”杨昶立在窗边,看也不看灭绝等人,其他人的生死,若不是莫声谷在乎,他本不放在心上。
蓝溪哲盯着杨昶,看了半晌突然轻笑起来,眉眼弯弯,“千般算计,却功亏一篑。我算是明白那句‘人算不如天算’的含义。可是你这样做,似乎违背了你我的约定?”
“我曾答允不插手你与中原之事。但此时,我只是帮声谷将鲜于通丢在这酒楼上,与你我之间的约定无关。”
“无关啊……”蓝溪哲单手支在桌上,侧扶着头,看着那些已经逐渐恢复力气的正道人士,不顾身后蓝溪凰等人的暗示,眼睁睁看着他们恢复体力和内力,“小七呢?”
杨昶神色微微一僵。两个日夜的荒唐,再加上两个时辰的打斗,莫声谷的体内其实已经到达极限,只是强撑着不肯言明。方才偷衣服的时候,他们偶然撞上鬼鬼祟祟的鲜于通,并进行一番打斗时,他才发现莫声谷的不妥。
从鲜于通口中知道蓝溪哲将计就计准备剿灭三大门派的计划,莫声谷急着赶到笑笑酒楼,却被杨昶制止,叮嘱对方先好好休息后,便拎着鲜于通和解药出现在此。
看着杨昶的神色,蓝溪哲眼珠子一转,突然笑起来,“我在那瓶子里混杂了分量极重的催|情药,我本以为你没有五天是不会离开那个洞|岤的,除非——你身上的毒性在一番翻云覆雨后悄悄转移到另一个人的身上。”
杨昶犀利的目光骤然射向蓝溪哲。
“之前小七中了情蛊之毒,虽然我已为他解毒,但他的身体却意外拥有了对一切催|情药物没有反应的体质。”蓝溪哲笑容加深,“我知道你在乎他,所以我故意让他见到你丑态百出的样子。没想到,你居然对一个少年都能下得了手,怎样,他的身子是否足够香甜?”蓝溪哲那如玉的面容配上这句话语,带来极致的阴冷。
“蓝、溪、哲!”杨昶身形微晃,十指如刃,已然挥向对方的喉管。
“解药。”简单两个字,清晰如珠落玉盘。杨昶的右掌迅速停在蓝溪哲的颈侧,而他的发丝正因为这阵掌风而高高扬起。
蓝溪哲却不再理会杨昶,转向灭绝等人,“杨昶所用的解药虽暂时压下各位的毒性,但毕竟并不能完全解开诸位所中之毒,时日一久,难免会有不可挽回的症状出现。”一个瓷瓶从他袖中滑出,落在他剔透的掌心,“五毒教本无意与中原为敌。只要各位同意揭过此事,既往不咎,我便将这份解药送给各位,如何?”
灭绝、西华子、白垣三人默默对视着,最后灭绝开口说道:“好。只希望蓝圣子不要出尔反尔便好。”当下便接过解药,却不急着服用,而是收入怀中。她转向杨昶,行了个礼,“阁下可是古墓后人。”
“是。”
“不知您的解药能支撑多久?”
灭绝此句一出,杨昶便明白他们心中打的是怎样的主意。苗疆蛊毒诡黠莫测,他们若在此地服用蓝溪哲给与的解药也许反而再度落入对方圈套,故而灭绝等人打算离开苗疆地界后再为众人解毒。整个计划中最重要的就是自己所用的解药效果。
“请师太放心,在下所用的解药是一位杏林高手赠与的,虽未能完全解毒,但至少能保各位体内之毒七日不会发作。”
灭绝神色微微一松,“阁下之恩,峨眉上下自当铭记!”说完这句,她嘴唇微微一动,似要说些什么,但终究什么都没说,带着门下弟子离开酒楼。
白垣和西华子同样向杨昶道谢后离去。自始自终,中原正道都视在场的五毒教弟子若无物。
殷梨亭却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他走到杨昶面前,指着蓝溪哲直截了当地问着:“杨兄,那妖人方才所说可都是真的?你为了解毒而将我七弟……他……”他脸色涨得通红,一句话竟说不下去。
若是换了其他人这样质问杨昶,早被他一袖子挥开,但眼前人却是莫声谷的六哥。他淡然回道:“真的。”
听到这样的答案,殷梨亭只觉得心头怒火直烧,“七弟是那样信任你,你却这般待他——他现在在哪里,我要带他走!”
第二十四章 忘莲[]
“走?”杨昶眉眼一扬,目光中却带上极冷的犀利,他笼在袖中的手指轻轻一弹,殷梨亭虽反应灵敏地横剑在胸前,却终是慢了一步,身上大|岤被杨昶的指风点中。
“杨昶,你在做什么!”虽然浑身不能动弹,但殷梨亭仍是瞪着杨昶,秀气的眉毛倒立着,却一点都没有凶狠的模样。
杨昶丝毫没有理会殷梨亭,却是与蓝溪哲低语了数句,只是双方越是交谈,杨昶的神色便愈发森冷。
殷梨亭嚷嚷了数句,颇觉无趣,正运起内力准备冲开体内的|岤道时,却见酒楼门口有一个娇俏少女正向内探视着。殷梨亭心下一惊,急忙向她打着神色让她快快离开,却反让对方误会,拔出宝剑就冲到殷梨亭身边,“殷六哥莫怕,若我长久不回,师父一会就会赶来。”
正在交谈的杨昶和蓝溪哲同时停下话语向他二人望去。
殷梨亭苦笑道:“纪姑娘,我在此无事,你还是快些离开的好。”
“若无事,你怎会被点中|岤道?”说话的正是见到殷梨亭久久没有跟上,而折回来探视的纪晓芙。
“我……”殷梨亭正想着怎么解释时,又是一股指风飞来,身上|岤道顿解,他望着杨昶却不知对方此番作为又是为何?
杨昶负手而立,冷声道:“若无事,你们还是随着灭绝速速离开的好。至于声谷之事,他日我定会与他同上武当,那时你自会得到你想要的解释。”
殷梨亭抬眼看着杨昶,却见对方神色依旧是高深得看不出究竟,本想再讽刺几句,却终是忍住,他拉住纪晓芙,匆匆离去。过了好一会儿,却又独自归来,挑衅地看着杨昶,“姓杨的,若我没有见到七弟,我是绝对不会离开的。”
杨昶看着殷梨亭,眸光沉沉,“随你。”复又转向蓝溪哲,“忘莲呢?”
蓝溪哲看着为了莫声谷而气鼓鼓看着杨昶的殷梨亭,目光似乎带着几分欣羡又似乎带着几分无奈。听到杨昶的问句,他将目光转向对方,“我方才已经说过,真正的七夜莲早被范遥取走,而你怀中的那朵莲花却正是忘莲。忘莲,可是唯一拔除余毒的方法。”看着杨昶面无表情的样子,他的唇边却染上浓浓的笑意,“或者让小七每月受一次毒发之苦,或者用忘莲彻底为他解毒,选择便在你的手上。”
“蓝溪哲,江湖之上,莫让我再遇上你,否则我定然一掌劈了你!”杨昶冷冷看着他,口中的话语一字一句蹦出。而怀中的那朵粉色莲花,似承载着满满的希望,又似蕴染着太过浓重的哀伤。
“你杀得了我?” 蓝溪哲抬眸,双足轻晃,银铃之声不绝于耳,“你能站在此地不过是我不愿用毒。杨昶,请你莫忘了方才的约定——我告诉你解毒之方,而你与莫声谷,终此一生不得再入苗疆。”他微笑着,手臂抬起指向门外,“我们五毒教并不喜欢看到你们这些外人还在我们地盘上,所以请你们马上离开!”
杨昶眯起双眼,却也不多言,一手提着殷梨亭便飞速掠出,鹅黄|色身影带着挣扎不休的蓝色少年在阳光下化成遥远的背影。
笑笑酒楼上,曾有的剑拔弩张在最后一个外人离去后,终变成一片平静。
蓝溪凰看着教中至高无上的圣子,话语中却满是不解,“圣子,您亲自前往中原探查,虽是以寻找教中圣兽为借口,但实则是为了了解中原局势,为我教进攻中原做准备。今日本是整个计划的起步,以方才之局面,虽发展出乎我们意料,但以我教中实力,若群起而攻之……”
“蓝溪凰,当初你喜欢上鲜于通是什么感觉。”
被蓝溪哲的话语打断,蓝溪凰蓦然住口,扫向鲜于通的目光无悲无喜无憎无恨,“全部的信任和难以想象的疯狂。当初的我,在被他的甜言蜜语欺骗时,傻到几乎为了他背弃五毒教。”
蓝溪哲脚步轻移,清脆的银铃声缓缓靠近鲜于通,“我从小就被长老们灌输各种知识与谋略,心中所记,唯有让五毒教成为江湖第一教派直至称霸天下。为了这个目标,我被迫学会戴着面具去面对所有人,我几乎都以为纯良无害才是我的真本性,直到另一个我出现。”他蹲下身子,在鲜于通恐惧的目光中伸出一根手指,“他告诉我,我只是一个有生命的工具,我不需要为了他人强加给我的使命而走向自己并不喜欢的路。于是我杀了教中所有的长老,让自己成为五毒教至尊的存在,我以为没有了他们的束缚,我就能走自己的路。但悲哀的是,当我独自一人时,我却不知道该走向何方,唯有按照长老们生前的教导与期望算计着整个中原。”莹白的手指落在鲜于通的檀中|岤上,轻轻一戳,鲜于通随即绝望地闭上眼睛,“但我在看到莫声谷与圣兽嬉戏的样子时,突然很羡慕,原来生命也可以那样轻松。看着圣兽惧怕我的样子,我却无端憎恨起莫声谷,于是我掳走他,想看他惊慌失措的样子,结果……”蓝溪哲垂眸看着被自己废了全身武功的鲜于通,足尖轻抬,便解了他身上的|岤道,“结果却萌生了走向另一条道路的想法。”
蓝溪凰隐隐然明白了蓝溪哲话语中的暗示,她骇然抬头,“圣子!”
正准备离开的蓝溪哲回首,脸上是一贯的笑容,但是蓝溪凰却从中看出了几分与往日截然不同的味道。
“我已废了鲜于通的武功,你将他丢出苗疆地界之外吧。还有,命人将圣兽送与莫声谷处置。”
“圣子,圣兽是教中至宝,数百年来我们一直守护着它,一直等待着传说的再现……”
“但守护百年,我们可曾得到什么好处?再则,离开莫声谷,它更无法成长,若你想看到传说,为何不放手一搏?”
蓝溪凰一怔,随即恭谨地低下头:“属下明白了。”
“溪凰,我倦了,你就接下那空缺甚久的教主之位吧。”蓝溪哲抬头,微眯着眼看着刺眼的日光,“我突然想起他曾说过的话——为了无聊的正邪之争和无趣的江湖地位打打杀杀是最愚蠢的事情。我已经愚蠢了一回,必不会再愚蠢第二回。中原正道今次在苗疆吃亏甚多,虽口头上答允不再计较,但心中终是芥蒂,约束门下弟子,未得我之命,任何人不得踏足中原!”
愚蠢吗?蓝溪哲轻笑着,轻功踏出绝尘而去,他一生不曾洒脱,那便痴傻一次又何妨?想起莫声谷身上的毒和杨昶手中的忘莲,他心情甚好地弯起眉眼。他既让自己的心在荆棘中滚了一圈,自然也要拉着其他人与他作伴!
第二十五章 扬帆[]
莫声谷正转着圈儿在原地等着杨昶归来。他虽心焦笑笑酒楼之上的情况,但他此刻身体状况不佳,自忖武功也不够好,贸然前往,不过是成为杨昶的累赘。
就在他转到第三百六十六圈的时候,杨昶终于出现。莫声谷心下松了一口气,快步迎上去道:“一切顺利?”
“嗯。”杨昶轻声应着,很自然地抬手拨开莫声谷额前微乱的发丝。
一旁的殷梨亭早就看呆了,他本被杨昶拽着一路狂奔,所以一时喘不上气儿。此刻看着莫声谷含笑的模样,他猛地窜上去,手臂颤巍巍地抬起贴在莫声谷额上头,“七弟,你没发烧吧?”
“六哥。”莫声谷这才注意到一边的殷梨亭,对他的奇怪动作也不以为意,绕着他打量了两圈、确定对方无恙后开口说道,“蓝溪哲没有把你们怎么样吧?其他人呢?”
“我出现得及时,所有人都无恙。”一边的杨昶冷声回答着,但目光间却带着几分暖意,
“无事就好,没想到五毒教竟也存着逐鹿中原的心思,我还真是被蓝溪哲骗了。”莫声谷浑然不曾察觉殷梨亭在自己与杨昶之间不断徘徊的目光,径自抱怨着,更在心中哀怨着金庸大侠为何不在倚天中注明苗疆的危险性,“既然三大门派的弟子已经无恙,而你也拿到你想要的七夜莲,我们这就速速离开苗疆吧!”
“七夜莲?”殷梨亭听到这三个字,下意识地反问着,“蓝溪哲不是说那东西……”
“那东西怎么了?”发现六哥的话语只说一半,莫声谷不解地向殷梨亭看去,却见他正生气地看着杨昶,一手点在自己哑|岤上,另一手正愤怒地比划着。“杨昶,你为什么点了我六哥的哑|岤?”看到眼前的场景,莫声谷立刻猜到这是怎么一回事。杨昶功力深厚,他点中的|岤道绝不是殷梨亭自己可以解开的。
就在莫声谷眯眼看着杨昶的时候,杨昶轻缓的一句话却让莫声谷瞬间石化,“你与我之间的事情,已经被众人知晓。”
过了许久,莫声谷眨了眨眼睛。
“你可是后悔了?”
“你觉得我会后悔吗?”莫声谷苦笑,他侧头看着正瞪圆双眼对着自己的殷梨亭,“我从不后悔自己所做的事情,但你应该知道我心中忧惧的是什么。”
“你是说那些无聊人士的口诛笔伐?还是你师门的不谅解?一切的困难,在我眼中从来不过是桌面上不小心落上一层吹之即散的尘埃。”
“我可以不在乎自身所受的指谪,但我无法不在乎师门因为而受到的指责。”莫声谷淡然说着,但他的身子却突然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殷梨亭狠狠抱住他,双臂勒得他有些发疼。他抬眼,看见六哥拼命想说些什么。
杨昶眉微微一扬,一抬手便解了殷梨亭的|岤道。
“七弟,你真的是自愿的?”殷梨亭皱着眉,看向莫声谷的目光满是怜惜。
莫声谷点头,有些不解对方怎会问出这么一个问题。
“若你是自愿的,六哥我自然不会说什么。虽然你的选择十分惊世骇俗,但是只要你能开心,无论怎样六哥都会站在你这边!如果大哥他们甚至师父不肯原谅你,我就陪着你跪在大殿之外,我们跪他个三天三夜,我便不信大哥他们不会心软!”
莫声谷看着殷梨亭闪闪发亮的目光,莞尔一笑。“六哥,看到你,我总会想到年轻真好。”
年轻?殷梨亭正想对莫声谷说话的方式表示一点愤慨,他的哑|岤瞬间又被点上,同时身子被人巧妙地制住并丢开。
“杨昶!”见杨昶几次三番地虐待自己的兄长,莫声谷眸中染上一点恼意。他正要多说几句时,整个人却被杨昶揽在怀中。杨昶微低下头,温热的气息喷在莫声谷耳后,“听到你六哥刚才的话语,你还担心你师门的态度吗?”
“六哥他心直口快,自然不会介意太多,大哥他们那边可不好过关。不过……听六哥这番言语,我是真的觉得很开心。”
“开心就好,可是声谷,你是我的。纵使他是你的师兄,但见他那般抱着你,我不舒服。”
莫声谷听得这番几近于情话的话语,只觉得耳根微微泛红。他目光扫向一边的殷梨亭,见六哥看着杨昶的目光仍是充满愤懑,仿佛他是拐跑自己的恶魔,忍不住又是一阵轻笑。他一肘子打向身后的人,在对方力度略松的时候窜出去,站在六哥身边,回头看着杨昶,“喂,还不帮我六哥解开哑|岤?”
莫声谷眉眼带笑,心中因放下半块巨石而十分开心,却忽视了杨昶此刻的表现与平日相较,有着细微的不同。
看着前方与殷梨亭谈笑甚欢的莫声谷,杨昶只觉得怀中那朵忘莲愈发沉重,而耳畔更是不断回响着蓝溪哲的话语:“我所下之毒,落在你身上本就是普通春毒,过了数日自然可解。但若有人忍受不住以交合寻求解脱,此毒便会进入另一方的体内化为剧毒。杨昶,你内力深厚,自然可以依靠内力而将小七体内的毒压下,但这种方法却会让小七在每月初三之夜感受到锥心刺骨之痛;而另一种方法便是用忘莲解毒,忘莲共有七瓣莲瓣,你只需每隔七日令小七服食一片,四十九日之后,剧毒自然解开。只是……忘莲莲如其名,食了莲花,可是会忘了前尘——你与他的前尘。那之后,若你想要强迫他想起你与他的一切,可是会令他精神紊乱,疯癫而死。”
三人从原本所在之地迅速撤离,走了大半个时辰,便追上了前方的三大门派。
但莫声谷却是与杨昶同时停下了脚步,换得殷梨亭莫名其妙的神情。
“你们为何停下脚步?”
“六哥,你可是忘了我与他之事。”莫声谷指了指杨昶,含笑道。
“哦。”殷梨亭应了一声后,毅然道,“七弟,若你什么时候后悔了便来找你六哥我,不论你要打谁杀谁,我都陪着你。”一边说着,目光一边意有所指地飘向杨昶。看的莫声谷应声闷笑,杨昶脸上暗带几分恼恨。
“七弟,无论江湖上会有怎样风波,武当总会是你的归宿。”殷梨亭伸手摸摸莫声谷的头,这番长辈的驾驶倒让莫声谷啼笑皆非。“还好,你体内余毒未解,自己一定要小心点。”
“毒?”莫声谷讶然,“我体内蛊毒早已解去,六哥你又不是不知。”
“不是蛊毒……”殷梨亭正想将自己在酒楼上听到的话语倒出来,却见杨昶射向自己的目光带着几分深沉的威胁,于是他一句解释明明已经涌到喉间,却偏偏说不出口。
便在这一分迟疑间,杨昶已然卷上莫声谷的腰,身形飞速向边上掠去。莫声谷尚未来得及反应,就看到殷梨亭的身形渐渐变小,他急忙喊了句:“六哥,你回武当先替我向师父告罪,这几月内,我会回去的。”风声在耳边猎猎吹过,莫声谷也不知殷梨亭是否听到自己的话。
手指轻点杨昶手臂上的|岤道,莫声谷从他怀中跳出,运起轻功与他并肩而行,探寻的目光却落在杨昶身上,“方才我六哥想说的是什么?”
“他有说什么吗?”
“杨昶,你这番掩饰可不高明。”莫声谷目光灼灼,“你可莫当我是不懂事的孩童来欺瞒,你越是这般就越让我心中生疑,难道我身上中了什么不可解之毒,所以你才如此隐瞒。”
“你真的想知道?”杨昶侧头,唇畔隐约带笑,“那我便告诉你,你身上中了天下奇毒,若不现在立刻与人行那件事儿,你就会毒入肺腑,并夜夜与痛彻心扉之毒缠绵不休。”
莫声谷心头微微一跳,只把眼横向杨昶,威胁地弹着自己手中的宝剑,“我还以为你要说我中了天衣有缝呢。”他轻舒一口气,“你若有心情玩笑,看来真的没有什么大问题。”
“蓝溪哲说他在密洞中设置了许多隐蔽的机关,更是笃定以你的身手绝对会中毒。”杨昶低声言道,“我虽不觉你身上有什么异常,但我还是已经放出讯息让平叔往西边赶来,而我们便往东边而去,总是能遇见的。”
“又要赶路啊。”莫声谷话语中带着一丝哀叹,想他短短数月,也奔波了好几个地方,可惜每次都是来去匆匆,传说中的美景却是一处也不曾见着。
“你想一路游玩?”听着莫声谷特意加重的叹息味道,以及不断扫过来的暗示眼神,杨昶岂会不明白对方的暗示?“可以啊,不过你是否应该先解释一下你方才提到的‘天衣有缝’是什么东西。”
“天衣有缝啊,那是一个传说中的故事……”莫声谷悠然抬首,想起自己曾经读过的故事,那些人物便鲜活地在自己眼前跳动。“传说,在武林东边另有一处武林……”
路途漫漫,莫声谷与杨昶一路闲游,遍览山水,而莫声谷便将那些烂熟于胸的故事当成茶余饭后的传奇讲予杨昶。
如此行了数日,就在杨昶拿着最新传来的讯息告知莫声谷平叔即将到达后,莫声谷心头一动,却将倚天中曾提到的几处地方道来:“我曾听闻从东海向北行驶,可以见到一座冰山与火山共存的神奇岛屿,那边与世隔绝却别有一番情趣,待我们看腻了中原的风景,便往那座岛一行,如何?”
“那岛可有名字?”
“那座岛名冰火岛。”莫声谷笑眯了眼,“若你能帮我找到那岛,也许我会在那岛上告诉你一个秘密。”
杨昶若有所思地点头,“之前你所讲的故事虽条理严谨,但我却发现你言语间却强调那些都是不存在的人事物。而这次,为何你却这般笃定?”
莫声谷言语为之一滞,暗自恼怒杨昶的思绪为何如此犀利。“看你这般聪明,也许到了冰火岛,我会告诉你一个惊天秘密。”关于他自身的秘密,“我抛出了这样的诱饵,你该有点表示吧?”
“我一定会为你找到冰火岛的。”杨昶看着莫声谷,唇角挑起,便是这片刻间,他便做出了最后的决断。
一路游玩的两人与匆忙赶来的平叔相见后,平叔认真端详着莫声谷的神色,随即细细把脉,过了许久,他眼皮轻轻一抬,眸中略带不满,语句却是平淡如斯,“我见信函上写满焦虑,还以为是怎样的剧毒,结果……这么简单的毒物也需让我一路惦记?”
杨昶神色一动,“你能解?”莫声谷方才微悬的心也安然放下。
平叔嗯了一声,收回把脉的手,提笔在纸上写了一溜的药名,“谁去?”
杨昶端坐着,一丝移动的意思都没有。莫声谷看了看平叔,再看了看杨昶,认命地接过药方,“小的这就去。”他一边往外跑一边悲愤地想,原来自己身上中的不是难缠的毒,就会重新沦为被人打压的那个可怜人。
杨昶看着莫声谷的背影,目光轻移落在平叔身上,却见对方轻轻摇了摇头,“我解不了。”
杨昶笼在袖中的手骤然蜷起,“顶天是否和范遥一起离开了古墓,重回明教?”
“是,七夜莲确实已被我用掉。”
因离了水而干枯的莲花被放在桌上,“这便是唯一的解药。如何做,你应该清楚。”
平叔看着杨昶,目光中难得地带上几分怜惜,“公子,你不给声谷任何选择的机会,对于他,是否不公平?若他知晓了……”
“当他服下解药后,还会在乎这一切吗?我似乎已经明白,太奶奶当初为了太爷爷而假装自己被南海神尼救走的心情。”
话音刚落,却见莫声谷如风般卷进来,“药店说药方上的药他们一味也没有。”他狐疑地看着药方上的药名,递到平叔面前,“平叔,你真的没有写错吗?那上面的药我也一味都没有听过。”
“药方确实是我胡写的。”
“嗯?”莫声谷疑惑,名医也会有糊涂的时候?
平叔难得地一笑,“太久没有见你活蹦乱跳的样子,实在是很想念。”
所以就戏弄自己一番?莫声谷立刻体会平叔的弦外之音,再回想自己刚与他开始学医时的惨痛经历,他只觉得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便在这时,平叔却慢悠悠地倒出一句话,“药材还是我自己去折腾吧,声谷,你的表情是想打我吗?”
“不——”莫声谷迅速调整自己脸上的表情,“我只是想问平叔您需要我打下手吗?”
杨昶看着狗腿的莫声谷,眉眼含笑,自顾自地端起一边的茶啜了一口。茶已凉,泛起一股浓浓的苦涩,那苦,不曾刺破脸上的笑,却直透入心底。
在平叔出现的第二日,一个青釉瓷瓶便交到莫声谷手中。“这里面有七颗药丸,从现在起,每隔七天服用一次,四十九日后,毒性自解。”
莫声谷接过瓶子,拔开瓶塞看着里面摇来晃去的七颗药丸,“平叔,你真不是故意折腾我吗?以你的医术我就不信你做不出只要吃一次的解药?”
平叔笑了笑,道:“你确定?”
“……还是算了吧,七次就七次。”莫声谷看着平叔的笑,立刻把瓶子收进袖子里并顺手擦了擦额上并不存在的冷汗。平叔方才那笑可真是阴气森森啊……
“声谷,你可是要先回武当,还是趁机游玩一番?”
“我身上毒患未解,再加上近期中原必是谣言纷纷,我还是先避开一阵吧。”莫声谷头痛地揉着眉心,虽说他丝毫不悔当初的决定,但能拖一时是一时,他鸵鸟地决定先龟缩一阵子,“反正六弟会向师父他们解释的。”
“那便这样吧。”杨昶应着,目光扫向平叔。
平叔回视着自家公子,终是带着杨昶的嘱咐,默然离去。
此后,杨昶便带着莫声谷继续游山玩水之路,间或听着莫声谷天马行空地瞎扯一通,只盼日子能这样一直下去,只是,时间在你希望它停滞的时候,却一往无前地前行着,带给人失序的恐慌。
四十九日,也不过是眨眼之间。
两人一路行到江南,却也到了夏末时分。此地的桃花花期将近,却仍是十分好看,花朵于枝上轻颤,而地上,更是有花瓣随轻风微旋。
“这就是最后一次的药了哦。”莫声谷掏出怀中的青釉瓷瓶,看着枕在自己大腿上的杨昶,目光带笑,在他的注视下倒出瓶中最后一颗药丸,托在掌心,“吃了它,我身上见鬼的毒便能彻底解开。杨昶,你可莫忘了曾答应我的事情,在我痊愈后定要陪我游遍五湖四海。”
“嗯。”杨昶轻应着,目光语句都难得的柔和。他抬头,拽着莫声谷披散而下的发丝,在手中细细把玩着。
“你今日的样子真的有几分奇怪。”莫声谷低头,看着对方,抿唇轻笑,“平日的凌厉居然丝毫不见?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