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妖醒第33部分阅读
异世妖醒 作者:rourouwu
力的睁开眼睛,愣愣的注视着眼前的夏子希。
“魅夕……魅夕……”
也许是委屈,也许是惊慌,在看见夏子希幕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那一瞬间,床上的少年眼泪不知不觉就滑下了眼睑,滴落在枕边。
“小迹,什么都不要想,我带你离开。”知道小迹此刻的情绪肯定异常的复杂和烦乱,夏子希什么都不说,也不想要问,弯腰就要抱起小迹现在根本就无法动弹的身体,准备离开这个这座楼月皇宫。
“夕儿,你现在怀有身孕,不能有丝毫的劳累,他还是我来吧。”
看到夕儿竟然要抱起床上的小迹,东方炎伤怎么可能答应。不说夕儿现在那一直让他小心翼翼的看护着,就怕出丝毫问题的身体状况,就以夕儿那纤长单薄的身子,要抱起小迹还真是有些视觉冲击。
何况,东方炎伤现在是什么人,已然化身为忠犬和傻爸的他怎么可能让自己的老婆劳累的去抱别人。要是一不小心累到了可怎么办。还是自己身强体健,为老婆大人效劳好了。
东方炎伤骨子里可以说是一个很残酷冷血的男人。
在他的眼里,从来都是奉行强者为尊,因此对于眼前的这种情况,一向身处高位的他可以说是最冷静的一个。
阿修罗族向来讲究的就是实力,是自身的强大。小迹虽然是夕儿身边一直默默站着的人,却无法否认那个少年性格里的怯懦和软弱的一面。
他无法做到完全的无情和果决,也无法冷下心来面对曾经的一切,割断所有的羁绊。这样若有似无的牵扯,是剪不断理还乱的愁绪和心神不宁,也是给了楼月皇帝最大机会的契机和期望。
当这样一个性格本来就有些软弱逃避的少年在面对着一个比他强势,比他霸道,甚至是对比起他的摇摆不定茫然若失来,已经完全的下定了决心不许他有任何退缩的专制男人,今天的结果在东方炎伤眼里注定是逃不开的必然。
小迹他,根本就无法放下曾经的一切。在少年的心里,依然有着某个人的影子。
“夕儿,我们走吧。”抱过浑身无力羸弱的小迹,东方炎伤确实温柔的注释着身边的夏子希。
“嗯。我们走!”
“咳咳……咳咳……不许走,东华是我的,任何人……咳咳……任何人都不能把他从我的身边带走。”
就在夏子希准备和东方炎伤带着小迹离开,却不想那边刚才被夏子希愤怒之下用血锻扔出去,狠狠的撞击到墙角的楼月皇帝竟然挣扎着站了起来,拦在了他们面前。
夜西岐的嘴角流着血,显然是刚才措手不及之下被夏子希给震伤了静脉。
血锻,血锻,修灵界施加大师的杰作,其功能尤为古老神秘。只要稍微附加一点灵力在上面,它就可以根据主人的心意来进行任意的攻击。刚才,夏子希愤怒之下,出手自然毫不留情。
“让开。”
“咳咳……不可能……”
“让开!夜西岐,你到底把小迹当做是什么,是你可以任意玩弄的傀儡吗,想怎样就怎样?不想要了的时候就随意扔掉,想要的时候就捡回来?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说道最后,少年的语气不由开始疾言厉色起来。
看着眼里没有丝毫动摇,即使身体受了重创却依然挺拔的拦在他们前面的男人,夏子希大为恼火。
小迹会变成这样不都是因为眼前的这个男人吗?这个楼月的皇帝怎么可以如此伤害小迹?即使他是真心的悔恨,是真心的爱着小迹,可为何要选择这种伤害的方式?
“呵呵,怎么会,我怎么可能把东华当做是傀儡。东华,是我曾经看不清的羁绊,是我心里最深处的那一抹柔软和温暖啊!只是当时的我还太年轻,被愤恨怨厉遮住了眼,深陷在报复的仇恨里,无法看清自己的感情。”
听到夏子希那凌厉的话,夜西岐嘴角却是不由露出一抹充满苦涩的笑来。
“曾经的我从边关那苦寒之地回来,心里充满了阴沉森冷,残忍就如同越发肆虐的烈火愈加的狰狞,吞噬者我的冷静和理智。而东华,在这个冷血阴森的皇宫里,是唯一的纯粹,让我移不开眼,目光不由自主的跟随,想要接近,想要宠溺,想要保护那一抹永远温暖如旭日的灿烂笑容。”
“可是,同时,阴暗心理的我也抑制不住的想要毁了他,摧毁他的纯净,让他跟我一同坠入黑暗的深渊。”
“即使矛盾,即使绝望的挣扎,我也要拉着东华,让他永远的陪伴在我的身边,不许离开。我已经厌恶了孤寂,而东华,是我心里的暖阳。我无法放开他的手,看他无忧无虑,一点都不知道我心里是怎样的挣扎。挣扎着对他日益强烈的占有欲,挣扎着那见不得光的禁忌之情。”
十年苦寒之地艰难痛苦的生活,就如同被流放一样的绝望和心死,每日挣扎于生死徘徊之间,那种直面死亡的接近却无可奈何的绝望心情,谁又知道当时不过孩童的他是怎样过来的。
为了报复,为了活下来,他又是怎样在外面度过自己的童年,甚至是少年时期。
“我,这次绝对不会再轻易的放手。”
“既然这样,你为何还要这么做?难道你不知道,你今天的行为会让小迹心里对你充满了怨恨,甚至是绝望吗?”就是这个楼月的皇帝以前再怎么的对待小迹,小迹心里依然把他当做是曾经那个疼爱过他的皇兄,是他血缘上的亲人。
可是现在,原本就笃定的血缘亲人突然对他做了那样的事,小迹怎么可能接受得了?
“可是,如果我不这么做,东华怎么可能会记得我,甚至是见我。如果我不孤注一掷做得这么偏激的话,我和东华之间恐怕永远都会隔着一层看似轻薄,实则永远都无法揭开的雾纱。”
“楼月国师的事物已经开始继接,你难道要我眼睁睁地看着东华一直呆在那座宫殿里却不愿见我,直到等到楼月国师的继任结束,然后面无表情的看着东华离开,回到清扬宫吗?”
“我不愿和三哥一眼,直到等到所爱之人离开后才幡然悔悟。一旦下定了决心的事,我就绝不会再有任何的优柔寡断。三哥是楼月的将军,是楼月的王爷,他可以丢弃一切包袱和权势去清扬宫找墨绿国师,我却不行。”
“我是楼月的帝王,即使心里早已经对这个所谓的皇位感觉到索然无味,可是现在楼月皇朝却是已经没有任何适合的继承者了。”只怪他当初的手段太过于恨厉了一点,以至于现在都没有什么兄弟来接替他的位置。
他成全了三哥的幸福,却也在渴望着属于自己的救赎。
“你……”看着这样的夜西岐,褪去了表面的那层邪气的凛冽,此刻这个眼里充满了苦涩无奈的男子却给人一种异常萧瑟的感觉。
同时,夏子希也注意到,刚才还苍白着脸紧闭着眼睛的小迹,在听到夜西岐的那番话后,浓密的睫毛不由颤了颤,脸上更是有一瞬间的震惊和不敢置信一闪而逝。
夏子希知道,小迹肯定是听到了夜西岐那类似于当面表白的话,虽然他们的中间还夹杂了一个自己。
“小迹……”
小迹,在你经历了这么多的挫折痛苦之后,也该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我不可能让你永远都默默的站在我的身后,束缚你的人生,束缚你获得幸福的权利。
那么,他是否该帮帮小迹,让他可以解开心结?
“夜西岐,你爱小迹吗?”
(可怜滴小迹弟弟,一定会幸福滴。握拳!!)
三十五章 重回娑罗
“小迹,你喜欢夜西岐吗?你爱他吗?”
带着小迹离开皇宫之后,让炎把小迹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夏子希才神情严肃的问着脸色有些苍白复杂的少年。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的……
他们不是身上流着相同血脉的亲人吗?他们不是因着皇位而彼此厮杀关系恶劣的敌对者吗?五哥不就是为了皇位为了权势才接近他,对他温柔呵护,无微不至的吗?
为何,为何他要对自己做那样禁忌不容于伦理的事?甚至,甚至还说……他爱着自己?
想到当先在皇宫的时候,那个男人挺直着脊背,满脸严肃认真的承诺,眼睛深处隐忍的神情爱意突然倾泻而出,就那样温柔的注视着他,小迹的心情就不由充满了复杂和混乱。
那一刻,小迹感觉到头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充满了茫然。
夜西岐,他的五哥,到底在说什么?
而这些年来,他遭受的那些侮辱打骂又算什么?终日里如行尸走肉般游荡在陌生的街头,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潮人海,却过着低下卑贱的乞讨生涯,受到别人的欺凌殴打甚至是怜悯鄙夷厌恶的眼神,这些又算是什么?
他曾经高傲的自尊,无忧天真的生活,备受所有人恭敬谄媚讨好的尊贵身份。这些,都在那个男人,那个他最喜欢的皇兄的宫变下顷刻倒塌,变得不名一文。
这些,却都是那个男人早就谋划好的。
当他满脸惊慌和不敢置信的站在高高的宫殿台阶上,看着那个男人手持宝剑一步一步接近的时候,看着他退去曾经的温和和儒雅,脸上一片冷酷残忍的冰冷的时候,他的信任他的天真早就已经被摧毁了,毁在那个男人无情的眸子里,毁在那个男人冷酷的眼神下,毁在那个男人冰冷的话语里。
记忆里,他只记得那个男人面无表情的说:“把他带下去,我要看着他是怎样被别人狠狠踩在脚下的。我要看看,当那个贱女人知道自己最喜欢的儿子落得如今这幅下场的时候,那个贱女人会是怎样的脸色,怎样的惊慌和怨恨。”
那样冷漠的语气和残忍的眼神,是他从来没有想过也无法想象的暴虐。那还是他的五哥吗?是他最喜欢最崇拜也最宠溺呵护自己的五哥?
原来,自己从未都没有看清楚他的城府和本性啊!也从来都没有意识到那个男人骨子里的阴冷和嗜血。这样的男人,叫他如何去相信,叫他如何去原谅?心里的那一口怨气,始终积压在心里深处,是如何也平复不了的。
“小迹……哎……”
看着静静躺在床上神情却充满了绝望和痛苦,情绪甚至有些隐隐失控,眼里布满空洞和悲伤的少年,夏子希不由叹息。这几天来发生的事对于小迹来说,的确是强烈的冲击,小迹自然无法马上接受。
原以为不过虚情假意接近自己的男人,不过是为了皇位才对自己百般呵护的兄长,一夕之间却突然转变,甚至对他流露出深沉的爱意和温柔来,这是真情还是陷阱?他如今还有什么再值得那个男人欺骗吗?
“魅夕,我现在脑子好乱,好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本以为只要不再见他,不再接触他,也不再回到皇宫。等楼月国师的事一结束,他就跟着魅夕马上离开,离开这个让他充满了痛苦回忆的地方,不再想起曾经的记忆和再次感受心里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绝望,可以重新来过。
却不想,他还是不得不面对,甚至心绪更加的混乱和心慌。
“小迹,不管你怎么做,我都希望你能够幸福。”
“魅夕……”
“当然,我并不觉得夜西岐会是你的良配。那个男人性格太过于阴沉和自负,可能会在无形之中伤害到你。尤其是因为身份和地位带来的专职和权势,没有人胆敢反抗那个男人的意志,这一点就让那个男人足够的狂傲。”
“小迹,我希望能够有一个可以温柔呵护,可以摸摸陪伴在你的身边,对你全心全意的男人守护着你,可以保护你,让你不再受到任何的伤害。夜西岐虽然身份尊贵,武力也不错,我也看得出他这次的话是真心的,是真的在忏悔。可是曾经的伤害又岂是那么轻易就可以忘记的,那可能是你心里永久的一根刺,无法拔出,只能痛苦。”
“小迹,如果觉得你还是无法放下的话,那么就遵从自己的心意吧。你只要记住,你现在是清扬宫的弟子,就没有人可以为难你,清扬宫一向护短,那就是你最好的保障。无论你最后的选择是什么,我都祝福你。”
“魅夕……”
“好了,小迹你现在肯定也累了,先休息吧。等你睡醒后,我再来看你。”
轻轻的为小迹理了理被角,夏子希微微一笑,安慰着明明脸色布满倦态却依然顽固者不肯睡去的少年。
“夕儿!我们走吧。”看到爱人脸色也很是不好的样子,恐怕是今天的事让夕儿发了怒,生了气,以至于情绪波动起伏过大,有些影响到了肚子里的胎儿,东方炎伤不由蹙眉,心里有些担心着夕儿的身体。
搂过少年至今还没有多少变化的纤细腰肢,东方炎伤语气很是温柔的说道。然后轻轻的拥着夕儿离开了小迹的房间。
“炎,我有些累了,我们会寝宫吧。”
他的确是有些疲倦了,精神本来就很是不好,在经历了皇宫的事之后,夏子希就更是没有多少精力和心情去做其他的事了。
“好。”一把拦腰抱起少年纤瘦的几乎没有多少重量的身体,东方炎伤大步向着他们的寝宫走去,不去理会一路够过那些来往不住回头的侍女和仆人的眼光,男人的心理唯有他怀里的人儿而已。
“嗯……”被男人轻柔的抱起,少年充满了依赖的依偎在男人那壮硕宽厚的胸膛上,并不时的蹭蹭,寻找到那个最舒服的位置。
不久之后,夏子希就不由哈欠连连,眼泪朦胧,自然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心思和心情去注意别人的目光,头脑有些昏昏沉沉的嗜睡起来。
等回到两人的住处,东方炎伤很是轻柔小心的把怀里的少年放在柔软的大床上,并未少年盖好被子。
静静的站立在床边注视着少年绝美光滑的脸,直到确定夕儿已经沉沉睡去,东方炎伤这才俯下身轻轻的吻了一下少年水润的菱唇。
在叫来一旁待命的侍女阿染好好的照顾着夕儿之后,东方炎伤这才放心的离开。
他要去厨房那里,让红娘细心的熬制一碗“红烛滴泪”。夕儿和他腹里的孩子必须平平安安,不能有丝毫差池。
就在东方炎伤离开没有多久的功夫,阿修罗族之阿染正恪尽职守的静静守在房里,满脸都是严肃认真表情的时候,外间的房门却是突然想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是谁?”
静静的侧听了一下,在确定外面的人的气息不过是一个很普通的人类,阿染这才慢慢的走出去,打开了房门。房门外,一个看起来有些单薄柔弱的女孩子正怯怯的望着她。
“什么事?”
“阿……阿染姐姐,炎伤大人……炎伤大人他让你现在此刻去厨房见他。”怯怯的说完这番话,房门外的女孩飞快的偷看了阿染一眼,之后确实迅速的低下头,手指不住的绞着一块手帕,好像很紧张慌张的样子。
“大人叫我?大人不是才刚刚离开没有多久吗?他怎么可能现在叫我过去?”
“这个……这个……炎伤大人好像有什么很焦急的事要暂时离开,所以才让阿染姐姐你过去看着魅夕大人要喝的药。炎伤大人好像不放心别人看护,从来都不假以他手。”
“……好。我马上就去。”
听到是大人的命令,而且还很合情合理,大人的确是从来都不允许人类碰到魅夕大人要喝的安胎药。
阿染静静的考虑了一下,在回头望了望屋内睡的很沉,根本就没有丝毫苏醒迹象的妖冶少年后,阿染这才放心的走出房间,并回转身轻轻的把门给关上,然后才离开。
阿染却是没有想到,等到她见到自家的王的时候,她才知道吾王根本就没有召唤她。而等东方炎伤和她终于意识到不对,焦急的炮灰那个少年熟睡的房间时,哪里还看得到那个绝美少年的身影。
魅夕他,突然不见了。
(小希希肯定不会有事的啦,(__) )
三十六章 三叔(1)
这里,是娑罗族。
这一刻夏子希是无比清楚的意识到他现在所在的地方对于曾经的绛歌来说是多么的熟悉,也是曾经他最难以忘怀的故土,是他想要深深守护的领域。
“绛歌,你醒了。”就在夏子希发愣期间,房门却是突然的被推了开来,一个男人的身影慢慢的走了进来。
“鸾袖爹爹!”
门被打开,逆着光的身影让夏子希那一瞬间本能的闭眼。待到再次睁开的时候看清出现在眼前的人是谁时,夏子希觉得有些吃惊的同时心里的某个角落也暗自的松了一口气。
“绛歌,你身体怎么样?还好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如果身体有什么不对经的地方,一定要跟爹爹说,知不知道?看我,一说起来就忘我。绛歌也饿了吧,爹爹有让人坐了你最爱吃的菜,快些尝尝。”
手里端着盛满佳肴小菜的木盘,鸾袖脚步轻盈的走到了床边的位置。在把手里的东西都顺手轻柔的放在靠近少年不远处的红木桌子上后,鸾袖这才做到床沿边,眼里充满了温柔慈爱的好好打量起自己好久不见的孩子来。
绛歌的脸似乎比起前段时间来要消瘦削减一些,不过却并不影响少年纳倾城妖冶的容貌,依然无形之中散发着蛊惑的妖媚。
甚至,比起曾经在娑罗族里的纯净天真,在清扬学院的清冷淡漠,现在的绛歌更加的迷人诱惑,带着如同潘多拉之盒般强大的魔力,引诱人沉沦。
尤其是此刻,那个正慵懒的半依靠在雕花床柱上的少年,在周围轻舞的雪纱幔帐中若隐若现,似有若无,更是给人一种如猫抓般的搔痒难耐,妖媚的不似人类。
“鸾袖爹爹,我怎么会在这里?”
没有看出眼前男人眼里那一瞬间的失神和感慨,夏子希歪着头,却是看似不经意间的轻轻询问。尽管少年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却依然有些不愿意去相信。
“绛歌……”从感慨自家孩子终于长大的怀念中回过神来突然听见这么一句,鸾袖却是不由深深的叹息。
“是凛天,对不对?”
“绛歌,你也不要去怪凛天,那个孩子做事有时候就是偏激了一点。别看凛天外表给人一副很温和好说话的样子,可一旦那个孩子执拗起来就容易钻牛角尖,不愿意认清现实。说到底,凛天也只是太在乎你了而已。”
“我是看着你和凛天从小一起长大的,也曾经是很欣慰你身边有着凛天这么一个很温润稳重的人可以守护着你。不管是出于族里的责任,还是你们从小一起长大的身后感情,亲情或是爱情。有那个懂事的孩子在你的身边,爹爹一直都很放心。却不想,到头来,却是这样的结果。”
“爹爹不得不承认,凛天很优秀,他的能力也很出众。看着这样的一个孩子,我心里原本应该是很欣慰的。可是绛歌,凛天的心思同时也很深,他从来都不愿向别人吐露心事,什么都闷在心里。哪怕是我们这些长辈,凛天也从来都不提。”
“自从凛天的父母意外死去之后,那个孩子就一直跟在大长老的身边。可是现在大长老也早已经过世了,凛天的性格难免孤僻难懂了一些。不过,绛歌,凛天对你一直都如大哥哥般的疼爱,他从来都不愿做出任何伤害你的事来。尽管这次,凛天的确是有些欠考虑了些。”
“鸾袖爹爹,你也觉得凛天哥哥曾经对我的照顾,对我的宠溺和呵护都是出于亲情,而不是爱情吗?他并不时把我当zuo爱人来看待,只是出于责任谦让着弟弟吗?”
“绛歌,也不完全是这样。只是你的本命是绛罗石,是我们一族时代守护着的圣物,凛天作为娑罗族下一任继承人,他可能早已经在这些年的相处中混淆了对你的感情。恐怕,连凛天自己都没有弄清亲情和爱情之间的区别。直到你的消失。”
“鸾袖爹爹,我并不怪凛天。这么多年来的感情,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说不要就不要。不过鸾袖爹爹,我现在也只是把凛天当做是我尊敬的哥哥来看待,是我曾经依恋的兄长。至于其他的东西,却是已经没有了。失去了就是失去了,怎么可能还一如当初。”
他夏子希并不时一个优柔寡断做事徘徊不前的人。既然已经认定了那个人,他怎么可能还会犹豫不决。这样,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种巨大的伤害。
无论是他,凛天,还是炎,都不是大方的人啊!
夏子希甚至可以说是很小气,得罪他的人绝对是睚眦必报。
这一点从当年夏子希还是孤儿院里备受别人欺凌的瘦弱孩子时,就已经是深深被埋藏在心里的执念。他不愿软弱可欺,不愿怯懦犹豫,即使这个少年打心底里不愿沾染上任何的麻烦,却不代表他就胆小怕事。
鸾袖爹爹,其实我也是一个很自私冷血的人呐,不要再把我和你们记忆中那个什么都不懂得孩子重叠到一起了。
“好了,不说这些了。你跟凛天,还有那个东方炎伤之间的事情爹爹也不会多去干涉。在爹爹的心里,还是绛歌你的幸福最为重要啊!如果你真的那么喜欢那个东方炎伤的话,爹爹也不会阻止的。不过绛歌,我的孩子啊,你真的考虑清楚了么?”
“鸾袖爹爹,我从来都不曾变过。既然已经认定,就绝对不会犹豫和退缩。”
“所以,你就要为那个男人孕育生子?”
看着眼前半倚在床柱上的绝美少年那坚定的眼神,鸾袖不由微微的叹息。他的孩子啊,如今已经长大了,已经有了自己的坚持和主见了。
“爹爹,你已经知道了?”
“傻孩子,爹爹曾经也是过来人,也有过这样情况的啊,不然怎么可能会有你。爹爹好歹也是娑罗族的祭祀,又怎么可能会看不出你现在的身体状况。那天凛天把你带回来的时候,你根本一点警醒都没有,依然沉沉的昏睡着。这一点,爹爹怎么可能不知道。”
在绛罗石还没有融合之前,我的孩子,我又怎么可能不担心啊!
“爹爹,不要担心,我现在很好。有炎在我的身边,即使出了什么意外,炎也绝对有足够强大的实力可以保护得了我的安全。”
“绛歌,你对那个东方炎伤就那样有信心,相信他可以应对一切吗?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娑罗族虽说是一直都信奉隐世不出,几乎从来都不参与三界六道的事,可作为护天一族,传承自古老悠远的血脉,我却完全看不透那个男人的身份和实力,这绝对不正常。”
东方炎伤带给他的感觉太过于压抑和沉重,隐忍而强大。即使是身为娑罗族有着神圣地位的祭祀的鸾袖,也依然有一种在那个男人脚下臣服膜拜的冲动。
这种相反和感觉太过于惊悚,让鸾袖几乎有一种汗流浃背的阴冷感。
那样无法把握控制的人,鸾袖又怎么放心把自己唯一的孩子交到他的手上,交付给那个身份不明,甚至连来历都不明的危险之人。可是现在,鸾袖却是轻轻的放松下来。
看来,他的孩子是知道东方炎伤的身份的。这也就是说,那个男人对绛歌还是很在乎的,不然他不会把自己的一切都告诉绛歌,让绛歌分享属于那个男人的秘密。那也许关乎着那个男人存亡的秘密。
“爹爹,我自然是相信炎,相信他有那个能力。至于炎的身份,相信不久之后爹爹你们就会知道。我现在却是不能说。”
夏子希知道炎的实力很强,强到这个世上能够伤到他的人没有几个,不过他也不希望给炎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来。
“不说爹爹也不勉强。只要绛歌你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就好。好了,爹爹坐了绛歌你最喜欢的粥,来尝尝。”
轻轻的扶起少年纤细的身体依偎在床柱上,鸾袖坐在床沿上,拿过桌子上的清粥,轻轻的吹了吹,喂给少年。
“绛歌,你现在的身体不必平常,绝对马虎不得。你现在已经是有身孕的人,凡事都要小心谨慎些,知道吗?既然已经决定和东方炎伤在一起,甚至是孕育他的子嗣,绛歌,爹爹尊重你的决定。”
“爹爹……”
“大嫂,听说绛歌被凛天给带回来了?”
就在夏子希有些触动的看着这个是他父亲的男人,感受着身为夏子希这个身份所没有的亲情和慈爱的时候,少年房间的门再次被打开,一个雪衣雪发的男子出现在门边。
“三弟,你什么时候回来了?你不是在清扬学院吗?”
听到声音,夏子希回过头去,就看见那个幕然出现在眼前不远处的雪衣男子竟然是……
“三叔!”
属于清扬学院的记忆被打开,混合着曾经绛歌的记忆,夏子希瞬间就认出眼前这个男人是谁了。那只被他无意间给买回去,却好吃好喝偷懒打混,最后甚至一撅屁股就跟着清扬院长身后扬长而去的好色灵缇。
三十七章 三叔(2)
“三叔,你果然还是原来的样子,典型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想到曾经在清扬学院的某段日子,某只外表装可爱,内心很猥琐,连院长那只老狐狸都可以非礼的灵缇,夏子希感觉自己原本见到亲人时内心那突然涌上来的感情和激动就这样被生生给扼住了喉咙,无法表达出来。
这种不吐不快的感觉让夏子希很郁卒。想要激烈的表达却偏偏就找不到适合的话叙述,让人很想要抓狂啊!
果然,遇到三叔那种很是浪荡不羁的性子夏子希就感觉到很是没辙,尤其是对方还很宠爱他的时候。
“绛歌你这个孩子,真是一点都不可爱,怎么可以这么说三叔呢。三叔以前真是白疼你了。课伤心死我了。”说着,已经慢慢走过来的雪衣男子就不由假意的拈起衣袖抹起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泪。
夏子希黑线了。
果然,三叔还是跟记忆里的某个人一模一样,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改变,依然没有什么长辈的严肃端正。不过,却就是这种熟悉和温馨,自然而然的宠溺和呵护,亲近和温柔的对待,让夏子希的眼睛有些涩涩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放松。
那就是他的亲人啊,是关心爱护着他的亲人,是守护宠爱着他的长辈,是生病虚弱时可以为他奔波劳累,是危险时刻可以站在他的面前为他遮风避雨,在他受伤失踪后为他焦急寻找的亲人。
亲人,血缘里的羁绊是怎样也剪不断的。纠结在一起理不清却似命运之中的冥冥之音,看似烦乱却有着它的轨迹。
没想到,他夏子希有一天竟然也文艺了一把。这是真是不符合他长久以来的性格啊!
(小希希不用不好意思啦,大家都知道,亲人是最重要的啦。)
绛歌,其实你何其的幸福,有那么多的亲人和族人的拥戴和爱护!
就算曾经另一世的生活经历充满了冰冷和疏离,嘲讽和孤寂,娑罗族里所有人对你的爱却是浓郁的没有丝毫的削减。
他的亲人,他的族人,依然静静却温柔的站在娑罗族里瞭望,默默的等待着你的回归。
“小绛歌,不说话在想些什么。莫不是你出去了一次,回来的时候就感动于三叔曾经对你无条件的好了吧。三叔曾经跟你说过,外面的世界就是太复杂太危险了,绛歌出去经历了一番是不是终于决定回归我们温柔的怀抱,寻求三叔胸膛的慰藉?”
“三叔,看我的额头。”
“嗯?绛歌的额头怎么了?难道是记忆出了什么问题,还没有完全恢复?”听少年这么一说,刚才还满是不正经的男子瞬间变得严峻凛冽,带着属于强者的压迫,眼里却是布满了属于长辈的温柔和担忧。
绛歌的灵魂曾经遭受重创,也许稍微的差池都可能让他们追悔莫及,虽然现在的少年看似已经完全恢复,獠牙却是依然不敢掉以轻心。
绛歌的生命不能有丝毫的威胁,他们赌不起。
“……不是,我是让你看我额头上爆起的青筋。”
被男人突然而来的严肃态度给弄得一愣,夏子希有些怔怔地望着气质上完全转变的彻底的三叔,心里不得不感叹,三叔果然是在伪装吗?
想到清扬学院的那段日子,以灵缇形态存在的土豆,那终日恹恹浑身没有多少灵力的它,那个时候,三叔应该是受了极大的重伤吧。不然,身为娑罗族长老的三叔又怎么可能会离开娑罗族,出现在离清扬学院不远外的一家灵兽店里。
连基本的人形都维持不了,那到底该是怎样的重伤?就如同他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也只能以灵缇的形态存在一样。
如果不是太严重的伤,娑罗族的人是不会选择这种基本得几乎没有什么消耗的灵缇形态来存在的。
娑罗族是繁衍自上古一脉的古老遗族,它跟普通的人类,甚至是修灵界里的所有的人类都不一样,血脉里有着属于自己的神奇而又独特的战技。
或许是远古时期始源初开的时候,那个时候由于天地才刚刚成形,能够存活的就只有一些力量比较强大的妖兽和某些强大的意识。娑罗族的传承就是来自始源之初,身上的血脉自然传承了上古时期的强大妖兽一脉。
即使现在身上属于上古妖兽的血脉已经很稀淡,娑罗族里某些可以变幻的技艺还是遗留了下来,并深深的印刻在血液的传承里,几乎本能的运用和得到传承。
而变身,就是其中最基本的一项。
獠牙本来紧张的检查着绛歌身体状况的动作瞬间僵硬,身体看起来颇为艰难的站立,看向一脸“我很无辜,是你自己理解错了,不管我什么事,我什么都没做”样子的少年,獠牙觉得自己真的是老了,跟不上现在这些孩子们的心理了。
“绛歌啊,我那原本纯洁可爱的绛歌现在居然学坏了。果然,外面的世界就是太复杂了吗?竟然把一个好好的孩子教的现在这样不可爱。还有极,那个孩子在外面一呆就是好几千年,现在也学得一点都不乖。不过没关系,我不在意再让极重新变回来的。”
“……三叔,你说的该不会是清扬学院的院长梓桑极吧。”
膜拜,三叔的耐心真不爽一般的好啊!院长,看来你这段时间的日子过得也不是怎么好啊,我在心里默默的同情你。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不要在这里耍宝了。三弟,你找到极那个孩子了?”
这也是早晚的事情!当初在绛歌的住处看到獠牙,鸾袖心里其实已经明白了,只不过没有说而已。
獠牙和那个别扭孩子的事还是要他们自己去解决,别人是插不上手的。
“大嫂,你和大哥是不是早就知道极在清扬学院,却惟独瞒着我?”
“你大哥是娑罗族的族长,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族人在哪里?娑罗族的族人要长时间离开族地,是必须要经过族长批准的。獠牙,你是关心则乱啊!极的离开跟他的去处也是他跟你大哥请求不要告诉你的。看来,你是真的吓到他了。”
“我……”
有j情!夏子希灵魂深处的八卦之魂猛然燃烧了起来。(哈哈,姐姐我的八卦之魂也在熊熊的燃烧啊!!)当然,这得归功于清扬学院院长那长时间接触下来的魅力和夏子希对他的好奇和怨念。不然,不相干的人夏子希怎么可能会如此狼血沸腾。
少年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他那俊美不凡的三叔跟老狐狸似的清扬院长,到底是毛关系?为何三叔在一看见院长的时候就跟猫见了老鼠似的那样激动的打摆子,眼睛全都是恶狠狠的狼光?
“对了,獠牙,你怎么舍得极那个孩子,突然回娑罗族了?而且还知道绛歌被凛天给带回来了?”
族里的人并不知道獠牙这段时间的踪影,自然不可能有人跟他说。何况,绛歌被带回来的时间也不长,身在清扬学院的獠牙是怎么知道的?
“是楼月皇朝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是绛歌和凛天一起失踪了。当即被派到楼月皇朝的浅仓梧就传了信回来,说是东方炎伤现在已经离开了楼月皇朝,正向着娑罗族而来。还让我们小心些,说是东方炎伤现在给人的感觉很危险。”
“东方炎伤?鸾袖蹙眉。
也许是想到了那个男人浑然天成的那种压迫和霸气,还有身上有时流露出的嗜血和残酷,鸾袖心里有些莫名的不安,总觉得会发生什么大事似地。
而此刻,对比起鸾袖和獠牙的担忧,在听到炎的名字时的那一刻,夏子希就陷入了自己对那个俊美贵气男人的思念。
炎他现在在前来娑罗族的路上了吗?炎知道娑罗族的族地到底在哪里吗?别找不到地方啊!没有他在自己的身边,没有男人那宽厚结实的胸膛让自己依靠,没有炎温柔宠溺的眼神注视着自己,夏子希总觉得很不习惯。
心里某个地方始终感觉空落落的。
“好了,獠牙,既然你已经找到极那个孩子了,那就好好的珍惜吧。不要再做出什么事来吧人给吓跑了。”转过头,鸾袖这次却是对着床上的夏子希温和的说道。
“绛歌,你现在也累了,先好好的睡一觉吧。等到醒来之后爹爹再来看你。温柔却不容丝毫拒绝的把少年纤瘦的身体放在柔软的床上躺好,压了压被子的边缘,鸾袖这才站起身来对着一旁的雪衣男子说道。
“獠牙,既然你衣襟刚回来了,那我们就先去见你大哥吧。
“嗯,走吧,大嫂。
“……等等啊!为毛什么都没有开始就结束了?
好不容易从自己对炎的思念中回过神来,结果就看着自家爹爹和三叔那一身雪衣离开的身影,夏子希心里很是郁卒。
咬着被子,少年感觉到有些不甘。难道他就这样白白放弃挖掘清扬那只老狐狸j情的机会?
心里有些忿忿不平,夏子希却是实在抵不住来自身体那极度渴求的睡眠。才刚刚粘着床没有多长时间,少年就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昏沉,逐渐的陷入香甜的梦乡。
不知睡了多久,意识还有些朦胧的夏子希却是猛然惊醒。他感觉到自己的身边似乎坐了一个人,正静静却眼神晦暗的注视着自己。
猛然睁开眼,一双男人深情却幽暗的眸子就那样映入了夏子希的眼里。
三十八章 轮回的裂痕
“凛天!
“绛歌……”
看着沉睡的少年猛然醒来,一副被惊吓到的摸样迅速坐起,凛天的手本来准备伸出去抚摸少年红晕的脸颊,却在看见绛歌那双朦胧眼里的戒备和警惕时顿时无力的垂落。
“绛歌,你是不是在怨我,怨我就这样把你给带了回来,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带着你回到了娑罗族?”有些痴痴绝望的望着眼前的少年,那个他从小一直看着长大的绝美孩子,凛天的眼里深处有着深沉的悲哀。
其实,他从来都没有了解过绛歌单纯笑容下是怎样的孤寂和决绝,也从来都没有注意到绛歌内心深处的想法。
不然,他们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无法挽回的地步吧。
“凛天,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要回娑罗族的话,我自然会回来。而且,我本来也就准备不久之后就回来见鸾袖爹爹和父亲的。你为什么要趁我昏睡没有意识的时候带我不告而别?你知不知道我们就这样离开的话,炎和离箫他们会有多担心?”
“呵呵,炎……东方炎伤……绛歌,在你的心里,难道真的就只有东方炎伤了吗?那我呢?我算什么?绛歌,我不是你心里最喜欢的人吗?是你喜欢依赖了好多年从小一起长大的人,为什么你现在眼里看见的就只有东方炎伤?”
“凛天,你不要这样……”
看到男人突然激动起来,脸上的温和优雅早已经被卸下,变得有些侵略危险的眼神,夏子希感觉到心里一阵没来由的不安,总觉得这个样子的凛天其实很危险,像极了受伤的野兽掀起了獠牙,准备伺机而动。
“绛歌,我们现在终于回到了娑罗族,我们从此以后就跟曾经在娑罗族生活的日子一样好不好?我们还如同过去那样。没有东方炎伤,也没有其他的人,就只有娑罗族和我,你心里只要有娑罗族和我就好。好不好?”
“凛天,你在说什么?凛天哥哥,你冷静一点,你以前从来都是最成熟稳重的那个,怎么可以说出这样不可能的话来。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是不可能想要忘记就忘记的。凛天哥哥,你放手吧,这样无论是对谁都好。”
“我不希望凛天哥哥你变得都不像你了,也不希望凛天哥哥你痛苦。在我的心里,你依然是那个温柔的注视着我长大的兄长。凛天哥哥,稚鸟有一天总要长大的,雄鹰总归会向往自由的蓝天。凛天哥哥,我已经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