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窕淑女第145部分阅读
药窕淑女 作者:未知
命的份儿。
秦穆戎心中一直都在思忖着秦中岳今儿为何没到。
按说他那种无缝不钻的人是不应该放过这种机会的,即便是明启帝留他于宫中处理朝政之事,按照以往的惯例他总会来此卖弄个好,才会急急赶回宫中,如今却音讯全无,这的确让人琢磨不透。
众人各自揣着难解的心思,而此时皇家依仗已经能见着影。
因时太后与明启帝齐齐出行,周围两侧的百姓与人家早已被侍卫挡在其后,百姓的窗户也都被牢牢封死,可即便如此,那伸头伸脑看热闹的人依旧不少。
凤辇与圣驾至此,庄亲王爷及秦穆戎等众人则都在此持礼侯驾,王府大大小小连带着丫鬟婆子都出来跪拜,叶云山因在月子里故而没出行,但小兜兜和姝蕙两个人可是都跟随着在此恭迎。
太后撩起帘子看了一眼,那胖乎乎的小人拽着秦穆戎的衣角站在那里像个小大人似的,连忙让人将小兜兜抱上了凤辇,小太监上前扶庄亲王爷起身,太后出言道:“都起来吧,哀家欲进府探望小曾孙还有云水,不宜张扬。”
太后话语说完,庄亲王爷却是泪纵双颊,说是不张扬,可是太后亲自前来庄亲王府,名义是探望叶云水与小曾孙子,可这绝不会没有在给庄亲王爷撑脸面之意。
庄亲王爷明白,明启帝也明白,但他如今对庄亲王爷这一众也有悔过之意。
看着自己皇帝那副苍老年迈的身躯,还不足六十,却好似比他年老十岁,明启帝如何能没有半点儿 怜悯懊悔之意?过往庄亲王爷的种种功绩明启帝都油然记心,故而也对此事不急不问,默然遂了太后的意。
庄亲王爷心中感念太后之恩,也明明启帝心中所想,可这话只能记于心中无法说出,只得又跪地为太后磕了三个响头,才缓缓起身。
明启帝则从圣驾上下来,亲自上前扶了庄亲王爷,兄弟二人寒暄半晌,明启帝才又上了圣驾,庄亲王爷的大门早已全开,皇家侍卫一步一人,凤辇与圣驾直接被抬了进去。
王府众人各自归位,管师门各自都守着规矩,不敢有半点儿差错。庄亲王爷与秦穆戎等人随行至王府的贵厅之上,明启帝与太后步行入内。
太后今儿衣着普通,甚至连个耳垂子都没戴,更无半分妆容,脸上虽然挂了笑,可那副身姿疲态之色却已映面容,文贵妃、乐妃则笑着一起随行进去,都守坐太后与明启帝两侧。
王府的家眷有时齐齐跪地叩拜,太后却是笑着让他们起来,“自家人,今儿不守什么规矩,哀家是要来看小曾孙了,看孙媳妇儿!”
秦穆戎看着小兜兜,把他从太后那里领过来,让他跪地道:“叫一声老祖宗。”
小兜兜纳闷的蹲了那小垫子上,看着太后自是认得,刚刚还搂抱着亲了半晌,可却从未跪地磕过头?
但听秦穆戎那么说,小兜兜却是起身又冲到太后跟前,拽着太后的衣角坐回头后的腿上,嘟嘟喃喃的道:“老祖宗,我大,我吃糖!”
众人听的惊诧不已,太后更是笑的合不拢嘴,庄亲王爷指着小兜兜便是笑着斥道:“这小子,越来越没规矩。”话语好似斥责,可那满脸挂满慈爱。
明启帝倒是笑容更多,与庄亲王爷等人道:“太后欲来此地看两个小侄孙子,这乃是皇家的大喜事,朕自是要陪太后前来,而且必须要给赏,这可是咱们皇家第一次出现了双生子,皇帝,朕可是愁了一路,这金银玉器赏了实在过俗,恐怕朕赏了那些个物件,连太后都要叱骂朕,不如你说一说,替朕解了这份心忧?”
那份在路上拟好的折子就摆在一旁,庄亲王爷还有何不知?只得拱手谢道:“……哪怕是赏臣弟一两银子,臣弟都感激不尽,哪里还能让皇兄犯愁?”
明启帝哈哈大笑,连连指着庄亲王爷,心中却是另一番感触,再看秦穆戎,明启帝也无以往那般介怀,笑着道:“你父王不肯给朕出主意,你有什么想法?”
秦穆戎倒是没对明启帝这忽然提问有半分惊诧,只是拱手回道:“父王之命不敢违背。”
“那如若朕与你父王的想法相反,你是遵从谁的令?”明启帝这话一出,却是让众人都愣了,太后反倒是一只都在逗弄兜兜,庄亲王爷虽然脸上无色,可眼睛却在盯着秦穆戎看,显然是思忖他会如何回。
秦慕瑾与秦暮云二人也都直盯盯的看着秦穆戎,脸上那一副揪紧之色明摆着都无答案,这问题让人如何回?
遵父命是孝,遵皇命是忠,这话无论如何回都是一个坑。
秦穆戎微皱了下眉,倒是抬起了头,看着明启帝直言回道:“臣侄有罪,臣侄遵父命。”
这话一出,可是让秦暮云倒吸一口凉气,秦慕瑾更是险些把嘴咬出了血,当着皇上的面儿如此顶撞,自己这二哥不想活了?
明启帝微微一愣,随即问道:“为何?”
庄亲王爷这会儿也是神色一紧,太后则在挑眉看着秦穆戎,秦穆戎继续言道:“抗皇命,死罪,不用多言,抗父命,不孝,众人唾骂,何况臣侄不孝,皇上岂能绕了臣侄?依旧死路一条抑或生不如死。臣侄不怕死,倒是怕老头子因臣侄直言心里生气,哄逗他两句让他多活几日,起码看到臣侄比他生的娃子还多才成!”
秦穆戎这话一出,倒是让明启帝忍不住哈哈大笑,庄亲王爷的脸抽抽的铁青难看,指着秦穆戎便是叱骂出口,秦穆戎只挑眉视作不见,反而秦慕瑾与秦暮云二人悄悄的抹了抹额头的汗,也就秦穆戎敢这么给皇上回话,换做他人,恐怕胆子都吓破了还敢拿老爷子开玩笑?
文贵妃也在一旁逗着乐,“穆戎这话说的对,这子嗣多了人气也旺,如今这都三个嫡子了,倒是苦了云水这丫头了。”
话题如此便给转了风头,太后则是在一旁插话道,“自家人,谁的令都大不过哀家的,哀家如今在惦念这两个小曾孙子,他们在何处?”
“就是,还不抱来让太后瞧瞧!”文贵妃这话一出,太后却摆了手,“咱们去云水那里看。”
太后这话一出,可是让文贵妃都惊了!
何时有过太后主动移驾去探旁人?太后能来庄亲王府都已是天大的面子,如今又要亲自去谈叶云水?这却是让文贵妃心里头没了谱,只觉太后此举有些宠的过了头。
侧目看了明启帝一眼,显然明启帝也对此事略有意外,而太后根本不顾这众人惊愕,看着怀里的小兜兜道:“再叫哀家一声老祖宗?老祖宗给你好物件。”
小兜兜立马道:“老祖宗!”
说罢,则撅着嘴盯着太后看,似是在看太后欲赏他什么玩意儿,太后依旧捂着嘴笑了半晌,则是捏了捏兜兜的小脸,“先去看你娘,
哀家再把这赏上的物件都给你一样一样的瞧!”
话语说着,太后则让小太监们抬辇,文贵妃等人立马起身随行,明启帝思忖片刻则是道:“朕在此地与皇弟好好叙叙旧……”
太后只是点了点头,便带着文贵妃与乐妃往“水清苑”的方向而去。
叶云水在产房之中披上了一件干净的衣裳,吴嬷嬷与邵嬷嬷在这院子里张罗的热火朝天,连带着小厨房打杂的都让换赏了新裳。待收拾妥当,皇家侍卫先进了院子,随即便是太后的软辇进门,众人叩拜行了礼,太后也没说什么,直接让人抬进了屋,更是於进叶云水的产房之内,
文贵妃这会儿已是没那份惊愕的心思了,她心里只在思忖是不是还要给叶云水的赏赐赏再加点儿什么物件。
太后进了那产房,如今这产房已经被吴嬷嬷与烧嬷嬷收拾的比屋外还干净……
叶云水跪在床上给太后磕了个头,太后笑道:“你立了功,哀家没看错你!”
第五百二十九章 坑 529
太后的话语带了几丝了却心愿之意。
也云水虽一时想不出缘由,可却能体会到太后这份心全是为了秦穆戎。
庄亲王府虽是这大月国的第一亲王,可是这家眷却并不多。
能一心一意的帮衬庄亲王爷与秦穆戎的恐怕只有秦幕瑾一人,秦暮云虽也能使些力气,可他也是为了自个儿的名誉,不得而已。
不单是这四房人少,而且这各房的子嗣也并不多。
太后对嫡庶分的最清,在她心中恐怕只认秦穆戎与秦幕瑾这二人是庄亲王爷的后代,秦幕瑾如今只有一女,秦穆戎能有三子,这应该也是为庄亲王府添了不少的人气。
庄亲王府会落入今日这番下场,一来是秦穆戎幼时之事,而更大的原因则是庄亲王爷的嫡系子嗣过少。
也云水倒是心里头又涌起一股忧,如今她这倒是有了三个小的,她与秦穆戎也不打算将孩子教成那仁义道德之人,可这最大的才一岁,另外那俩小的刚一天,这府邸能不能坚持到他们长大?起码是能自保的时候?
也云水忽然又想起了秦中岳,微微皱了眉,可此时却不是思忖这种腌囋人\腌囋事的时候,也云水撅嘴笑着劝慰道:“太后您怎可轻易的出宫?待过一个月,臣妾带着几个小的进宫探望您才是,您的身体如今可不能乱行乱动。”
太后淡笑一声,让屋中的人都出了去,只留下文贵妃与乐裳在此,也云水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看来太后这般做也是有什么打算?
也云水还未仔细想,太后却已是淡言道:“……哀家今儿出来,一是要看看你与小曾孙子,二来便是想看看宫里头有什么动静儿。”
太后这话一出,却是让文贵妃惊了,好似脑中想出什么,立马的瞪了眼睛,“太后,他,他会去‘凤仪宫’。”这个他自然指的是秦中岳。
“你慌什么?”太后轻斥一句,叹气的道:“他是否去了,待哀家回去不就知道了?”
文贵妃有些想不明白,心里头更是担忧着如若皇后借此机会寻了由头出来,那她如今的地位和手中之权可就全都没了?
一无子、二无权,她还能又什么依仗?
乐裳显然心中已是想明白此事,却装糊涂不肯说,也云水愣了片刻则是笑着道:“文贵妃娘娘何必如此担忧,又太后在……”后续的话也云水没说出口,可太后却看着也云水笑着拍拍她的手,“你懂哀家,你懂!”
也云水也不再多说此言,太后这是在为她的后事做打算……
皇后虽然被囚禁凤仪宫,但那只是太后的懿旨,囚禁凤仪宫可不是正式的被打入冷宫,太后怎能心安?自是要在她身子挺不住了之前寻个机会把此事确凿,更是给秦中岳紧紧弦儿,让他过的没那么松快。
太后的心中可不单是又庄亲王府,可是还有她母族那一大系族人……如若把皇后放出来,不单是庄亲王府会是一身麻烦,连带着太后母族那一系恐怕都得不着安宁。
虽然这两系人马手中各握兵权,但庄亲王爷一心为了明启帝,可太后母族那一系人马可没那么忠,如若闹腾起来,大月国便是一场腥风血雨,连带着明启帝都得不着安宁。
太后怎么会安心的去?在生前留一份遗憾?
文贵妃这会儿似也是想了明白,拍拍自个儿的胸口,可却依旧没那般镇定。
这话题过于沉闷,也云水则连忙让吴嬷嬷与邵嬷嬷二人把两个小的从内间抱出来,小兜兜和姝蕙也跟着窜了进来,太后与文贵妃、乐裳看着那两个一模一样的小的满脸好奇,大心眼儿里喜欢。
十四郡王也被放了那长榻上,这一连五个小家伙聚在此地甚是热闹。
太后看着那两个还睡着香甜的小家伙问道:“这哪个是先出生的?一模一样,可得怎么分?”
也云水指了指其中一个,“两个生的没差太多时辰,但这个小的耳朵上又一颗痣,大的那个没有,臣妾看了一天,也就看出这么点儿不同来,谁知长大了可怎么分?”
太后挨个的抱了抱,文贵妃也手痒,在一旁抱着小兜兜,“乖侄孙子,你分得清哪个是你大弟弟?哪个是小弟弟?”
兜兜指着便是道:“他是小弟。”
太后一愣,“猜的这么准?”
文贵妃娘娘也是好奇,拿了个红宝的镯子,逗着小兜兜,“聪明的小宝贝儿,怎么猜中这个是你小弟的?说了祖母把这个送你!”
小兜兜拿了镯子到手中,指着那个小的嘻嘻笑着道:“娘刚才说他是小弟的。”
众人一愣,随即都捂着嘴笑个不停,文贵妃搂着小兜兜亲了一口便是笑着道:“这小子哟,小人精,瞧瞧这才一岁,可是得了多少赏了,将来娶多少个媳妇儿都够用!”
叶云水看着那两个小的,“太后为这两个小的赐名吧!”
太后笑了笑,出言道:“哀家得了信就一直都在想,这名字哀家起可不恰当,还是请皇上为他二人拟才是。”
文贵妃在一旁点了头,有明启帝为他们两个起了名,一个是庄亲王府的荣耀,二来也是给这两个小的周身加一层保障。
小兜兜乃是小世子,将来自是要承正位,这两个小的,没有世子正位,但有当今皇上亲自拟名、又是庄亲王世子之子,旁人可也不敢欺惹。
叶云水自也明白这个道理,既然太后也如此说,她自没有坚持的必要,而这一会儿,十四郡王却是哭了,乐裳吓了一跳,连忙抱起,姝蕙趴在一旁指着十四郡王道:“十四叔尿了。”
乐裳往下一摸,还真是……
太后摆了摆手,文贵妃则将那些宫嬷又叫进屋子中来,换尿布、换衣裳,一个小娃子却是好几个人跟着忙碌,文贵妃倒是看着姝蕙道:“这小妮子一直在一旁不吭声,眼神却是好使。”
叶云水拍拍姝蕙,她正在逐渐的长大,此时也刚刚两岁,对亲生、非亲生、对嫡庶还没分的那么清楚,如若将来知道了,会否心中有伤?
此事暂时思忖过早,叶云水则看着时辰让花儿叫奶娘进来抱着两个小的出去喂奶。
小兜兜虽然是叶云水亲自喂,可这一次却是双胞胎,而且叶云水的身体也不如上次康愈,没产那么多奶,根本不够两个小的喝,只得又寻了两个好奶娘帮衬着。
太后逗着两个小的与兜兜玩,没多大会儿工夫,黄公公则过来回:“回太后、回文贵妃、乐妃娘娘,皇上让奴才过来问问,可是在此歇好了?时辰不早,天色快黑了。”
太后点了点头,将那赏物件的册子放入叶云水的手中,叶云水打开看了,则是震惊不已,连忙又给太后与文贵妃磕了几个头,“这实在是太贵重了,让臣妾如何担待的起。”
“你如今已是亲王世子妃,哀家无可再提你的位分,你做的让哀家合了心,哀家就赏你,还有何担待不起的?”太后说完此话,则让嬷嬷们抬了软辇,文贵妃也是笑着与叶云水说了几句便随太后先行离开。
乐裳则是看着叶云水,显然是一肚子心里话,可什么都说不出,叶云水送其到产房门口,乐裳则是道:“皇上欲让我带十四郡王另立宫邸。”
叶云水挑了挑眉,却是摇了摇头。
太后如今还在,在一日则能保乐裳一日,十四郡王还年幼,撑不起任何台面来,尽管有文贵妃在,但宫里头那些个妃子可都不是省油的灯,文贵妃也不可能如太后一般那么护着乐裳……
乐裳点了点头,“我也有拒此意,可要不要与太后说?”
叶云水摇头道:“你的手也该伸的长点儿了,起码现在还有这堵墙在你身后挡着,不为你自个儿,也要为了他。”叶云水指了指十四郡王,乐裳长叹一声,则快步离开屋中,出门上了轿。
叶云水回到床上,花儿过来伺候用了饭,小兜兜赖她床上不肯走,姝蕙也趴在一旁眼睛直直的盯着她,这俩孩子恐怕是这些日子多了两个弟弟,怕被冷落?让花儿重新铺了床被,将两个小的也弄上了床,叶云水一边给二人讲着故事,一边闭了眼,不知讲到何处她则是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耳边听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她抬头看,却是小兜兜与姝蕙正在与秦穆戎在临窗榻上玩棋子。
看着叶云水醒来,秦穆戎则从榻上起身过来,“怎么样?身体可是有不舒坦的地儿?我也没想到太后会今日前来。”
叶云水懒的靠在秦穆戎的身上,“太后也没要求妾身守规矩,只是说了些话便走了。”拿了那身边的册子,“这赏赐的物件,妾身看了都觉得刺眼。”
秦穆戎翻了几页便放于一旁,“无妨,哪有嫌自个儿兜里钱多的。”
叶云水笑了笑,则是问起两个小家伙的名,“……妾身与太后提起为两个小的赐名之事,太后说此事请皇上拟名为妙,世子爷如何看?”
秦穆戎从怀中掏出一张纸,“皇上已经赐了名。”
叶云水拿过来看,其上两个名字:秦公卓、秦公允。
第五百三十章 赐 530
卓,高也,昂也;允,诚也,信也。
明启帝为这两个孩子起了如此名字,一是表示庄亲王府的地位,二则表示他对庄亲王府的期望。
叶云水与秦穆戎二人心照不宣,只是这般给孩子留了名。
吴麽麽与邵麽麽将兜兜与姝蕙带走,那两位奶娘也将两个小的抱了下去,叶云水与秦穆戎二人单独在此,则说起今日太后前来的目的:
“……是要看那位是否会去‘凤仪宫’,估摸着这会儿太后已经有了结果了。”
秦穆戎倒是对此略有意外,思忖半晌都未说话,最终淡淡的道:
“太后有此狠心,只怕皇上无此狠意。”
叶云水点了点头,“妾身也觉如此,就不知太后是否能与皇上谈的妥当。”
秦穆戎不提此事,反而到床上抱着叶云水,轻轻摸了摸她苍白的小脸,轻吻一口,“苦了你了。”
之前生兜兜时,秦穆戎便没离开她到其余的院子睡,如今生了两个小的,恐怕还会如此……叶云水倒是蹭了他怀里,手里抱着他胳膊口中言道:“皇上说是与庄亲王爷叙旧,都谈些什么?”
“确实是叙旧。”秦穆戎说起此事也带了一脸的不解,皱着眉言道:“说的都是过往之事,不关朝政。”
叶云水也是纳了闷,这明启帝难不成还真是对庄亲王爷心中愧疚,故而这般拉拢?
想到此,叶云水苦笑一声,这人自私惯了,恐怕偶尔大度一回,偶尔敞开心扉一回都让人心中忐忑……叶云水嘟着嘴摇了摇头,“不愿多想,脑子累。”
“累了就睡,爷陪着你。”秦穆戎拽起被为叶云水盖紧,连边角都塞了严实,然后再抱着她,叶云水倒是真的又困了,没多久便窝在秦穆戎的怀里睡了过去。
庄亲王府平静如常,可此时的皇宫内却没有那般安宁。
“安和宫”,秦中岳跪在正殿之中,垂头丧气,手中攥着的那一份懿旨已经是快撕碎。
秦中岳心中悔恨,恨起所有的人,包括他自己。
为何忍不住气去“凤仪宫”?为何要听他母后那一番歇斯底里的怒言之词?正事半句还未说上,反倒是被太后直接派人去“凤仪宫”将他堵在那里带到这“安和宫”来……秦中岳在不停的颤抖,看着那一份懿旨,他担忧的不仅是皇后,更是他这太子的位子。
正殿外,秦中岳的贴身太监正被黄公公手底下的太监在持鞭子抽打,太子有错,身边的人顶替挨罚。
那每抽一下,小太监便嗷嗷哭嚷,口中还在喊着:“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秦中岳心中更是恼,那每一声叫嚷,让他感觉这鞭子好似抽了自个儿身上那么疼!
叫嚷越来越凶,歇斯底里,秦中岳的手攥着那懿旨则更加的紧,只恨不得将那懿旨吞下去。
太后依旧在寝殿未出,秦中岳依旧跪地不起。
没有多久,外面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太监宣道:“皇上驾到……”
话音刚落,只见明启帝脚步簇簇,秦中岳恨不能从地上窜起来一般跪倒明启帝跟前,练练朝地上磕头口中念叨:“父皇,父皇都是儿臣的错,父皇像皇祖母求个情,绕过母后吧,是儿臣去主动见的她,不是她来找儿臣的求求父皇,父皇……”
秦中岳边说眼泪却也跟着往下掉,明启帝冷哼一声,指着他确是胸口急痛,骂不出半个字,指着秦中岳便是斥道:“把你那眼泪擦干净,你是太子,怎可如此轻易的掉泪?无德无行、无规无矩,成何体统?”
秦中岳连忙抹了脸,跪在明启帝跟前道:“父皇,您去求求太后,这懿旨、这懿旨儿臣怎能去给母后宣读?她……她在这之前已经时常的吐了血,她身子不好,儿臣这般去念,岂不是要她的命啊!”
明启帝皱了眉,拳头也是攥的紧紧,带着一股审度的看着秦中岳,“何时之事?为何不与朕提?”
秦中岳抹了抹脸,“许久了,母后怕父皇担忧,不允儿臣说,父皇不信可以去寻太医诊治便知儿臣不是在说谎!”
明启帝倒吸一口冷气,看着那手中懿旨上的字,那一个“死”字让他此时觉得格外刺眼。
再看秦中岳这一副哭天抹泪的模样,明启帝吩咐跟前的太监道:“去与太后说一声,朕求见。”
太监并未进去通传,而是直接伸手引明启帝进寝殿,口中则是道:“回皇上,太后有命,如若皇上求见,请皇上直接进内殿即可。”
明启帝脚步一愣,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烧,迟疑片刻却依旧迈步往内殿而行,可行走之时却觉出这脚步异常沉重。
太后正坐在凤榻上等着他。
明启帝进去率先给太后行了礼,斟酌半晌才开口道:“母后,今日出行劳累,怎么还未歇下?如今已是深夜……”
太后脸上不屑一笑,却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哀家睡不着,皇上来此有何事?”
明启帝被太后这般一问却是不知该如何开口,举了举手中的那份懿旨,长叹口气才出言道:“母后,她终归是皇后。”
“哀家只问皇上一句话,到底谁是你的亲人?”太后这话一出,却是让明启帝愣了,摊手言道:“母后为何问出此言?您是朕的母后,中岳乃是朕的儿子,这还有何说?庄亲王乃是朕的嫡亲弟弟,穆戎也乃朕的亲侄,母后难道还嫌朕对他们不够好?大月国唯一的亲王便是皇弟,西北军权亦是在他之手,朕还有何可给?”
明启帝驳斥,显然心有不满,太后却是淡然的道:“那哀家再问皇上,你的嫡亲皇弟在重病不出府之时,谁顶替了你的侄子,夺了那兵部上卿的官职?”太后说到此,不由得冷哼一声,“哀家知你是想把军权握了手里,可你那般处置,军权可是在你手中?”
明启帝一愣,还未等自习思忖,太后便是一拍桌子,指着明启帝便是职责相问:“到底谁是你的亲人?”
母后……明启帝其实略有低陷,因上次那兵部上卿的位子,可是让皇后的弟弟给占了。
明启帝转了话题道:“可朕如今不是没把皇弟的军权收回?依旧在他手中?朕不想留下一个乱摊子给中岳……”
“你糊涂啊!如若不是哀家把她囚禁在‘凤仪宫’,中岳会觉得这太子之位是谁为他争的?”太后声音略有颤抖,更是猛咳两声,明启帝立即上前,欲给太后拍着背,可却被太后推开,太后的目光中含了几滴泪光,抓着明启帝的手便是道:“哀家不想看到你的儿子以为这皇位是他母后争来的,而不是你这当皇上的父亲给的,你还不明白吗?”
明启帝当即跪在地上,拽着太后的手便是心中恍然哀叹,太后继续道:“皇位不是你给,哪怕那女人再争他可是夺得去?可你再看看他!今日哀家与皇上只是离开这么一小会儿,他便跑去了那‘凤仪宫’,那个女人更是狂言不止,你让哀家如何安心闭得了这个眼?啊?”
说到此,太后严重的泪珠掉了下来,明启帝则连连给太后磕着头,“母后说的对,都是朕的错,朕的错,朕心胸狭隘了,是朕的错……可是她如今身体已经不成了,刚刚中岳与朕提起皇后已吐血多日,朕却从无所知,母后……”
太后用帕子抹了抹脸,把那懿旨收了回来,“哀家这懿旨收回,该说的话哀家也已说了,哀家愿做这恶人,可皇上却没这份狠的心,如何处置便由皇上决定。”说完这话,太后则叫了黄公公进来,“扔了火盆里烧了!”
黄公公眼瞧着皇上跪在太后跟前,连忙拿了那懿旨便退了下去。
明启帝站起身,给太后拱了拱手,慨然言道:“终归夫妻一场,赐死朕下不去这个手,而且对中岳的名声也不佳,终归她也无多日的命,朕让其剃发于‘凤仪宫’修行为母后祈福,如若母后怪罪,便怪朕吧!”
说完此话,明启帝便又给太后磕了一个头,随即转身而去。
太后坐在原地,径自的掉着泪,黄公公从外归来,跪在地上回道:“……奴才已经将懿旨烧了,太后您可要注意着身子,别为此伤心。”
“你可是真的烧了?”太后抹了抹脸,却是问出这样一句,也未等黄公公的回答,反而自言自语的道:“他不懂哀家的心,不懂!”
二日一早,叶云水醒来时秦穆戎没在身边。
她看着两个小的用完了奶,自个儿也吃好了饭,秦穆戎从门口急忙进来,一脸的沉色。
花儿递上茶便退了出去,秦穆戎一口将茶饮进,然后才看着叶云水言道:“皇上今日早朝下了圣旨,为祭先祖,为太后祈福,皇后于‘凤仪宫’剃发修行,今日的‘凤仪宫’,已经改成了‘素庵。”
第五百三十一章 坏 531
“素庵”?叶云水心中“咯噔”一下!
看来昨日秦中岳的确是去“凤仪宫”找了皇后,可太后怎会手软?
叶云水有些迷茫,难不成真如秦穆戎所说,太后狠心可明启帝无那狠意?
这中间恐怕另有缘由……
思忖片刻,叶云水直接相问:“那太子呢?他可是有什么反应?”
秦穆戎的神色更阴冷些许,“皇上让其在‘素庵’中陪皇后一日,三日后再涉朝政之事。”
“那我们该如何做?”叶云水倒觉此事略有棘手。
虽说太后让皇后剃发修行,这也是对皇后一系彻底的打压,可这人依旧在宫中,这祭祖、祈福的名头依旧挂着便有再出意外的可能。
秦穆戎与叶云水二人思忖的差不离。
站在那里看着叶云水和床上玩耍的兜兜、姝蕙,再看那两个小的,秦穆戎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暖意,口中言道:“宫里头的事我们思忖再多也无用,过几日这安生日子便罢。”
叶云水点了头,又看着公卓、公允两个孩子,慈爱的摸着那小脸蛋,只想这一辈子都过安生的日子,可眼前看却是一生的奢望,如今也只能是安稳一日是一日了……
皇宫“素庵”中。
皇后已是一身素衣坐在地上,之前那垂腰长发已不在,头上戴了一顶僧帽,看着地上那一团一簇的黑发,她反倒是没如以往那般歇斯底里的狂躁,只是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
秦中岳跪在一旁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明启帝让他在此陪皇后一天,可这一天下来,皇后一句话都不说,反而是该吃饭就吃饭,哪怕那是一碗素粥、一碟素菜;该喝药就喝药,哪怕那药闻起来口中都涌起酸苦。
秦中岳本以为皇后会疯癫的发狂,他好言劝阻几句,可如今这状态,他反而是手足无措了。
“母后,您别怪父皇,如若不是父皇,恐怕您已经……”秦中岳憋了半天才道出这样一句,“儿子不会让您失望的,您可不能寻了短见,那儿子可就,可就……”
皇后转过头看他一眼,淡然言道:“你就如何?放心,我不会就这么死的,不会给你的太子位添乱,我要好好的活着,要比那老不死的活的久!”
“老不死的?”秦中岳反应过来却是吓了一跳,可皇后如此说,他也有些怨气蹿升,可对太后他仍不敢抱怨太重,只是嘀咕出一句:“皇祖母实在太狠!”
皇后忽然一把抓住秦中岳,“太后没几日活头了,你要趁早把权握在手中,把权都控制在手中,那老婆子一死,你便立马让你父皇退位。我等着,我一定要等着你登上那皇位才肯闭上这双眼,否则我死不瞑目!”
说完此话,皇后又不住的咳了几声,帕子上的血丝让秦中岳骇然的闭上眼,左右扫视在此侍立的宫女太监,那阴狠的模样露出,给他自个儿的近身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侍卫上前便将这些宫女与太监的舌头全都割了下去……
秦中岳眼见此状不知为何心底涌起一股兴奋,看着皇后言道:“母后放心的好好活着,儿子一定要让那废物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秦穆戎、叶云水,还有他们生的那几个小崽子一个都不能活的舒坦,儿子也绝对会让您坐上太后的位子,一定!”
这一个月来,庄亲王府可谓是热闹非凡。
自太后与明启帝亲自前来探望那两个小家伙,这上门恭贺的朝官快踩破了庄亲王府的大门。
秦穆戎本是不愿接待这些人,可庄亲王爷不知来了什么心气,却告知门口的管事,不管是谁来,一概接待、一概收礼,更美其名曰这是给自家孙子攒银子娶媳妇儿,将来为庄亲王府开枝散叶。
秦穆戎抽抽着嘴角不愿搭理,只回了“水清苑”陪着叶云水,陪着孩子们玩,这接待拜访的事则落了秦穆瑾的身上。
秦穆瑾倒是对此事极有兴趣,虽说这礼不是送他的,可是听着那前来的人说些夸赞恭维的话,他便是觉得顺耳,更是心中舒坦,何况给世子爷的儿子送礼,却是四爷前来接待?哪个官员能少了这份眼力价?自是把再相约、再相请的日子定好,然后拱手告退。
而秦穆瑾跟着秦穆戎的这些时日也学的越发的滑头,反倒是把这吃饭的地儿都订在了祈善的“楚香楼”。
祈善得知此事倒是乐呵了,反倒是先请了秦穆瑾一顿好菜好饭,随即又送了夏氏一尊金佛,送了姝玖一套红翡头面,可是让夏氏乐的合不拢嘴。
这明日便是秦公卓、秦公允两个小家伙的满月礼,曾来拜贺过的依旧递了帖子欲来再拜,那还没轮到摸上门的更是求之不得,把礼反而加重一倍,叶云水看着那厚厚几叠帖子,不由得开始发愁,明儿可是怎么招待?
这一个月叶云水是过的乐呵。
整日坐了床上吃吃喝喝,看着秦穆戎带着孩子们玩,府中之事都有夏氏管着,她是完全的不用操心,可这除了月子除却嫩离开这屋子走动走动之外,反而又是要招待如此众多的人,叶云水叹气苦笑的嘀咕了一声:“人总没个如意的时候……”
花儿为叶云水筹备着明日的衣装头饰,巧喜已将明日这屋中欲换的物件都准备齐全,兜兜与姝蕙二人颠颠的跑入屋中,吴嬷嬷与邵嬷嬷在其后抱着两个小的,口中还得嘱咐着:“小世子、小主子可都慢点儿,别摔着。”
小兜兜直接跑了叶云水床前,踩着一旁的小凳子就爬上了叶云水的床,朝着叶云水脸就亲上一口,笑嘻嘻的叫着:“娘!”
“又干什么坏事了?”叶云水挑眉问道,这小子自从会走、会说开始,这府里头可是被他折腾不休。
因是小世子,对人又爱笑,下人们各个都喜欢他,可这喜欢归喜欢,也开始纵着他到处闯祸。
不是去“翰堂”将庄亲王爷写字的毛笔当筷子夹那粘肉团子,就是把庄亲王爷珍藏的兵书撕纸擦了屁股,不是去把秦穆云的眼袋锅子里塞根大葱,就是把大厨房的灶台里扔上个几串炮竹。
庄亲王爷抽抽嘴,气的暴跳如雷,可再一见小兜兜还是笑脸涔涔的乐,什么毛笔,什么兵书全都滚边去了,秦穆云不敢吭声,大厨房的下人们只得自个儿动手把那灶台再重新垒一遍。
秦穆戎倒是整日坐了屋里头乐,每次小兜兜闯了或他都朝着他亲口,喊着“好儿子,干得好!”
叶云水开始是想教育教育,可是一直没逮着机会,因为这小子从来不在“水清苑”里头闹腾事,后来叶云水才知,这却都是秦穆戎教的。
在外闹事,不但不罚还给赏,如若敢窝里反,屁股打开了花!
如今叶云水一看小兜兜这么乖的粘她怀里,第一反应就是这小子又干什么坏事了?
小兜兜耳听叶云水这么问,则是嘟嘴道:“娘,爹说明天人多,不让出去玩。”
姝蕙也在一旁看着叶云水,似也是在等着叶云水发话。
叶云水知秦穆戎的意思,平时这小子在府中闹腾窝里反没人敢怎么样,可明日两个小的满月,如若真出了什么事可都寻不着人……
“你爹说不行,那就不行,娘也不允。”叶云水这话一出,下兜兜则泄了气,靠在叶云水身上道:“我陪娘玩。”
姝蕙在一旁支吾道:“看小弟。”
这俩笑傲家伙是越发的鬼道……叶云水笑着给俩人没人一块糕点,则是道:“都陪着娘,娘孤单。”
吴嬷嬷与邵嬷嬷将两个小主子放了一旁,与叶云水开始回起明日小主子的装扮,叶云水只点着头,“您二位觉着行就行,都不是第一次行事了,哪来那么多规矩,明日人多,可就靠着二位嬷嬷了。”
“世子妃放心,明儿定不会出乱子。”吴嬷嬷自是知道叶云水的担忧,而这话语还没说完,秦穆戎则是从门口进来,手中又拎了一份帖子。
叶云水还未等叹气,秦穆戎则是把其中那帖子递到叶云水的手中,淡言道:“北湘总督府递来的。”
北湘总督府?那不是太后欲给祈善许亲的人家?而且这北湘总督可是欲将女儿送进宫,如今递帖子给庄亲王府是怎么回事?
翻开帖子,叶云水仔细的看着上面的字,到不是北湘总督本人,而是他的那位嫡女:黄玉娘。
叶云水拿着帖子看着秦穆戎,“这怎么办?请还是不请?”
秦穆戎摊了手,摸着下巴倒是笑了,“明儿祈善这小子也来……”
叶云水开始抽抽嘴,自小兜兜能跑能跳,秦穆戎这肚子坏水可是全都露出来了,这连祈善也开始要捉弄捉弄?
秦穆戎思忖片刻才是言道:“那就请吧,多一不是多,少一不是少,北湘总督一直与庄亲王府没什么瓜葛,而老头子却一个都没拒,如若单把这北湘总督府的帖子拒了,反而容易给人留下话柄。”
这一个月叶云水是过的乐呵。
整日坐了床上吃吃喝喝,看着秦穆戎带着孩子们玩,府中之事都有夏氏管着,她是完全的不用操心,可这出了月子除却能离开这屋子走动之外,反而又是要招待如此众多的人,叶云水叹气苦笑的嘀咕了一声:“人总是没个如意的时候···”
花儿为叶云水筹备着明日的衣襟头饰,巧喜已将明日这屋中欲换的物件都准备齐全,兜兜与姝蕙二人颠颠的跑入屋中,吴嬷嬷与邵嬷嬷在其后抱着两个小的,口中还嘱咐着:“小世子,小主子可都慢点儿,别摔着。”
小兜兜直接跑了叶云水床前,踩着一旁的小杌子就爬上了叶云水的床,朝着叶云水脸就亲上一口,笑嘻嘻的叫着:“娘!”
“又干什么坏事了?”叶云水挑眉问着,这小子自从会走、会说开始,这府里头可是被他折腾不休。
因是小世子,对人又爱笑,下人们个个都喜欢他,可这喜欢归喜欢,也开始纵着他到处闯祸。不是去“瀚堂”将庄亲王爷写字的毛笔当筷子夹那粘肉团子,就是把庄亲王爷珍藏的兵书撕纸擦了屁股;不是去把秦慕云的烟袋锅子里塞根大葱,就是把大厨房的灶台里扔上几个炮竹。
庄亲王爷抽抽嘴,气的暴跳如雷,可再一见到小兜兜还是笑脸涔涔的乐,什么毛笔,什么兵书全都滚边去了,秦慕云不敢吭声,大厨房的下人们只得自个儿动手把那灶台再重新垒了一遍。
秦穆戎倒是整日坐了屋子里头乐,每次小兜兜闯了祸他都朝着他亲一口,喊着:“好儿子,干得好!”
叶云水开始是想教育教育,可是一直没逮着机会,因为这小子从来不在“水清苑”里头闹腾事,后来叶云水才知,这都是秦穆戎教的。在外闹事,不但不罚还给赏,如若敢窝里反,屁股打开了花!
如今叶云水一看小兜兜这么乖的粘她怀里,第一反应就是这小子干什么坏事了?
小兜兜耳听叶云水这么问,则是嘟嘴道:“娘,爹说明天人多,不让出去玩。”
姝蕙也在一旁看着叶云水,似也是在等叶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