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缘妙美人 穿越+NP(下) 完结啦第25部分阅读
因缘妙美人 穿越+NP(下) 完结啦 作者:rousewu
倾音园,与天音重逢、成亲,被逍遥老人设阵追杀,为了救天音,与妖王北羽滟订下契约,时常在梦中相会。 后来,为什么会来京都锦空呢?想不起来。头脑有些迷蒙。其实来锦空之前的许多经历也颇怪异,既清晰又模糊,有些事历历在目,人、物、面貌都记得清清楚楚,但有些环节却怎么也想不起。感觉似乎缺失了部分记忆,却又不知是哪些。杳无头绪,心下烦闷。
反正想不起,索性不想了!这么一想,那些不记得的事物更加茫茫不可追寻。
弄影自我安慰地想:桃源就是我和义兄、沈心姐弟一起建的啦,为了思念天音而建倾音园,所以天音下山来找到我,我就和天音成亲了。为了发展壮大桃源的生意,迁了些人员来锦空。嗯,真相就是这样吧。
一切都说得通,所以弄影心下轻松了,思绪又转到方才发现的天音的白发上。这根白发,似乎极之关键!为什么?!
弄影集中全部精神,在脑中搜索答案。
天音,是妖王北羽滟在三千年前飞过迷踪山时遗落的一根头发,吸收天地日月精华,修炼成独立的个体。因化变人形毫无防备时遭遇天落飞石打击,失去记忆,妖力全无,所以没有身为妖的自觉。后来修习长生诀而拥有半仙之体,驻颜不老,但为救我而逆天,永远丧失登录仙籍的机会。
想至此处,灵光闪过,弄影忽然大悟,随之脸色苍白如死!那时北羽滟曾说过,“步天音虽贬为凡身,但他仍保留了驻颜之力,现今容色可维持至老死。”
白发的出现,意味着天音的寿命已至尽头?
不愿相信,然而,心里隐知,真实便是如此。
泪潸然而下,纷零如雨。
正自凄绝哀绝,泪眼朦胧时,有两个黑影迎面而来,与神思恍惚的弄影撞个正着。
“呀啊!”
小女孩清亮的惊叫声唤醒了弄影,一看,却是小叮小铃,散了满地的黑色衣袍。
“你俩还好吗?怎么抱了那么多黑衣,谁穿的?”一边帮着将散落的衣物拾起,弄影随口问道。
“不就是影尊早上吩咐的吗?所以急急去店里赶制了这些,先凑合用着,精制订作的还需些许时日才能送来。”小叮回道。心里颇是怨怪,今日影尊怎的好生健忘?
“我说的?”弄影讶然。“怎么可能,你们素知我只爱白衣……”说着却忽然停住。小叮小铃也不可能会撒谎,这她是知道的。如果真是如此,喜欢黑衣的自己,究竟会是谁呢?
“啊,我,我可能忘记了,你们拿去放好吧。”弄影勉强笑了笑,匆匆转身离去。
“影尊御下现在便要去光塔了吗?”小铃将捡起的衣服都塞给小叮,追上弄影。“一直都是小铃陪同前往的,这次影尊御下也忘了吧。”
光塔?弄影头脑一阵眩晕,停住脚步,待得晕眩过去,忽然醒悟过来。不错,该是去光塔的时候了!玉,最爱的玉,正在浮泽等着呢!上次通知决定不兴战事后,玉表示了解,但浮泽事务繁多,尚不能立即返回锦空。既然如此,就由我去浮泽见玉吧。尽快解决京里的事,赶赴浮泽!
喜孜孜想着玉接到消息后的欢悦表情,弄影面上亦是笑意莞然,脚步轻快,有如身生飞翼,小铃几乎是小跑着才跟得上。
在这幸福的一刻,弄影忘记了,为什么战事可以不兴,又如何能解决京里的事,由谁来解决。
第十二章 飞龙照影出
这天大清晨,秋阳和熙,薄光映照窗棂,经过几日雨露滋润的草木精神抖擞,鸟儿也轻啼着飞快掠过枝头。
“请影尊梳洗更衣,宁府使者已在碧水居前等候多时。”弄影刚醒来,脑袋尚在空蒙状态,守候在睡榻前的小叮小铃就躬身齐声道,一应洗漱用具已经准备好。
小叮奉上香盅漱盐软刷湿巾,小铃巧手梳理挽发绾髻。
弄影懒懒取了软刷,蘸了蘸漱盐,闭着眼睛刷牙。她一直都有这个坏习惯。
她现在用的软刷,已经很形似现代的牙刷了。软毛镶嵌集中在一头成狭条状,另一端是长柄。而且漱盐中加入了生姜、蜀地黄、早莲、苦参末及沉香、零陵香、藿香、||乳|香、黄熟香等香料,以苏合香油、上等珍珠粉和熟蜜调合成糊状,和牙膏已经很相似,具有杀菌、洁齿、美白、防蛀、清新口气的作用。软刷的改进和漱盐的调方也是弄影提出并推行。其实许多富裕人家也都有自家斟酌配制的牙粉、漱盐,用料不一,功能相异。而弄影建立桃源后,开设了漱玉坊、濯香楼连锁店铺,从牙口到头发、身体,甚至指甲,各清洁用品,针对家用旅行、妇夫老幼,应有尽有,大规模生产供应,还配置了专门研究人员。所用材料与制作精细度根据客源的不同适当调整,自然价格也大异。例如她身为影尊用的漱盐配方就不是普通百姓用得起的。普通百姓的漱盐,以青盐为主,依防蛀增白、消炎镇痛、健齿留香等效用不同调整配料。不用说,这也成桃源财源广进的渠道之一,毕竟以前这时空里没人想过将这也专业化规模化。
待弄影洗漱完毕,小铃也为她将发髻盘好了。到前厅用过早膳后,弄影穿戴整齐,乘上紫凤金鸾舆驾,在宁府使者的导引下浩浩荡荡出发。
弄影为芳尊,并且是当朝皇后,身份高贵,等同帝王,但因为这次是非正式会见,而且不单只见宁琛而已,所以并不搞“黄土垫道、净水泼街”的繁文缛节,也不到宁家正府。
锦空四公子以“琛院白菊竞霜雪”为由邀请,这菊赏却是在宁家别府冷香院,位于京都郊畔。据听风馆消息,宁琛性沉静,日常大半时间都独居冷香院,侍弄花草,品茗抚琴,除自家人和同为四公子的魏冕、莫昱、纪宣,向不见客,更别提邀请上门。这次破例,是想做什么呢?弄影微笑。
在杂想胡思里,人声喧嚣渐不闻,隔帘听飞鸟啼鸣,清越嘹亮,鼻端呼吸清幽淡雅,草木芳香沁心怡神,已至郊畔。
又前行不多时,有悠扬琴声飘空,伴随着深情哀感的咏唱。
“穹宇其苍,有翼翱然;疆域其广,有美璨然。
溟濛碧落,其何探矣;緜邈山海,其何求矣。
忧兮叹兮,魂梦思焉,卧兮起兮,念兹在兹。
穹宇其苍,烟霞氤氲,疆域其广,仙姿姝妤。
蹑影而逐,在云之端,溯游而寻,在水之涯。
……”
音韵婉转缠绵,一唱三叹,回环往复,不胜唏嘘。听着这铭心刻骨、情深绵邈的恋歌,弄影倒是心下放宽了。假若锦空四公子对她如此倾心恋慕,要收服便易如反掌。
琴音歌声渐近,舆驾缓缓停住,有仆侍趋近高声传报:“冷香院到!”
随行女侍打起帘子,将弄影扶下来。
真是座美丽的院落!花树环围,羽叶茑萝攀附缠绕,深红星冠飘摇风中。莹蓝或粉紫的朝颜花悄悄爬上墙头,袅娜舞动纤细柔软的腰肢,向人绽开甜甜的笑靥。院门口几株西海红花盛极凋零,玫红花瓣风吹摇落,星星点点飞扬委地。
最大的那株树下有张锦席,席上放置几案、香鼎,案上有琴,一宝蓝衣袍的俊美公子跪坐操琴,容姿静雅妍丽,额心有一片鲜红的花瓣刻印,看起来越加明秀动人,他便是宁琛了。身后还立着三个年轻公子,一着金绣锦衣,眉目姣好,白肤如雪,身姿秀颀,意态娴雅从容,未语含笑,亲切喜人;一着简朴黑袍,眉浓如墨,双眸狭长明亮,鼻柱□,薄唇刀削,面容端肃,五官虽称不上漂亮,但凑在一起却自有种引人多看几眼的魅力;另一人身着白色束袖箭袍,剑眉朗目,唇红齿白,英武中又透出儒雅。这三人分别是莫昱、魏冕和纪宣。侧旁还侍立着若干仆侍。
伴琴而歌的是莫昱,确有好歌喉,音质清澈透明如山泉,既可嘹亮如云雀飞空,又能低徊婉转如峰间流霞,低语浅唱时喉间微带颤音,格外撩人心弦。魏冕和纪宣只是时而和声末句。
见弄影下了舆驾,四人住了琴歌,一起迎上前来,躬身施礼:“恭迎影尊御下!”那些仆侍随同施礼后迅速分散开来,收起锦席器物并安置弄影的随行人员及车马。冷香院附近新建了不少简易屋室,显是专为这次拜访准备。
四人簇拥着弄影向院里走去,弄影的近身女侍欲待一起进入却被宁琛拦在外面。“院里自有人侍候。”
女侍望向弄影,弄影瞧瞧宁琛,却见他微低头垂眸,神色平静无波,却没有一丝容让。没想到这宁琛容貌文弱秀美,却敢拦芳尊的人,胆子不小。估计他对这院子极珍视,轻易不愿外人踏入,另一类型的洁癖。于是弄影笑了笑,示意女侍退下。这时的弄影绝对没想到,宁琛他们对她有什么危险。因了那首《穹宇其苍》,她对自己过于自信了点儿。
“影尊御下,香茶已沏好,酒也温了,请往这边来。”走在身侧的莫昱转脸柔声道,自然而然地握住弄影的纤手牵着往里走。他眉梢眼角天然蕴籍笑意,平白令人心感亲切,因此弄影微微晕眩了下后,竟没觉出有什么不妥,径随他步入冷香院中。
踏入瞬间,有刹那弄影以为自己身在芳菲谷。浩瀚花海,缤纷绚烂。如火焰红、如雪皎洁、如金耀目、如霞艳紫,铺陈遍地,充塞眼界,令人混忘这本应是霜寒萧瑟、草木摇落的深秋季节。定神细看,才发现,这满目姹紫嫣红竟全是菊科,间中错落着飞檐绿瓦的亭轩屋舍。便是菊,能开得这般喜人也极不易!赞叹不已,倾心流连,与魏冕等人边评边走,不知不觉间到了花丛间一座廊亭。
在亭里坐下后,宁琛拉出一个藤箩,掀开箩盖,里面是一包裹着彩丝精绣棉套的浑圆鼓涨物体。宁琛再次揭去它的彩绣棉盖,露出莹白晶润的体色,有丝丝沁心的幽香透出。将它捧出放置亭中石几上,宁琛利落地扒去它的做工精致华美的棉垫套衣,原来是一白玉瓷壶!质薄光润,淡青纹理,雅致悦目。
“琛集日出前香雪兰瓣梢花露,辛劳一夏方得半瓮,埋于窖中不舍使用。今日为着影尊,全部取出。秋日里女子以饮‘天女笑’花茶最相宜,养颜调气,润肤活血。‘天女笑’以汀溪碧苓和天女牡丹经七窨方成,琛为制得一两,耗尽满园牡丹。制成后除献奉少许与高堂、姊妹,旁人千金亦不得一观,我等与琛素相交好却也不例外。现今因了影尊却有此眼福。”在宁琛摆置茶点,烫洗茶碗时,纪宣笑谑道。
莫昱抱出一铜鉴缶,轻笑:“还有这‘绿雪香汀’,也是为影尊特制。”
魏冕浓眉微掀,唇角透出一丝笑意:“‘绿雪香汀’以酒泉水与绿玫瑰酿得。三年前我赠予琛一桶酒泉水,琛珍藏窖里,迟迟不动,却原来用在此刻。”
他们越说宁琛的脸越红,连斟茶的手掌都透出轻润的红来。双手为弄影奉上茶,却一言不发,眸光低垂,始终不敢与弄影对上。末了才轻瞥莫昱一眼,低吟:“穹宇其苍……”
莫昱立刻红霞袭面,低了头不再言语。
宁琛又瞧了瞧纪宣,轻道:“香樗赏,为小。”
纪宣顿时大咳,转开头去,白色箭袍映着赤红脖颈,令弄影几乎忍不住笑。
这两人都哑了,只魏冕仍神色自若,笑意不减。
宁琛沉默少时,忽道:“闻说冕兄近几月来时常夜半起卧,独自徜徉,却是因何烦苦?”
于是,魏冕也敛了笑容,垂首盯地。
亭里一时静得可听见天女牡丹在茶水中舒展花瓣的声音。
亭栏外白菊如雪如霜,绵亘成片,茫茫如飘香的雪海。不知是否秋阳过于温柔,菊田上渐渐弥漫起淡淡的雾,如轻盈缥缈的纱。
天女牡丹,夏秋时节盛放,形如牡丹却只比茉莉稍大,花期长而芬芳馥郁,花瓣洁白如脂玉,雄蕊多而艳红,与层层叠叠的花瓣相映,对比鲜明,且枝叶纤袅,花姿端雅娉婷,尤若天女含笑起舞。牡丹贵为花中之王,而天女牡丹,更是极品。
此刻在秋日近午薄光映射下,几上白玉瓷壶通体光辉剔透,清晰可见内中半壶茶水,汤色清澈嫩绿,叶形条索狭长而稍卷,色泽银绿而隐翠光润,天女牡丹悬浮其中,丰润雍雅,晶莹华美。
“真美,原来是白玉明瓷。”弄影轻啜了口茶,品味着“天女笑”的甘美,注视着茶壶赞叹道,打破了静谧。
“不错,以沸水注入白玉明瓷之壶,持续恒温一刻钟后,倒出,放入少许花茶,冲以煮沸后稍放置片时的香雪兰露水。以棉垫套、藤箩保持此温不变,出迎影尊来此,‘天女笑’正合饮用。而白玉明瓷受热时久,渐现通明,也正是品花闻香时辰。”魏冕另取了温好的酒满饮一杯,随意做了解释。
弄影虽知是那壶是白玉明瓷所制,却不似魏冕懂得如此详尽,心里微有佩服,不愧博见鸿知之称。
就茶具与品茗、饮酒小作讨论后,现场气氛渐热络起来。
“白玉明瓷虽珍稀,终不若天女牡丹为王中之王。”在宁琛为弄影又一次续茶后,弄影持茶轻道,眼睛别有用意地扫视过锦空四公子,在宁琛脸上溜了两圈,轻飒了飒长睫。好不容易才抬起头偶尔偷看她几眼的宁琛霎时又红了脸,低垂下头。
她语中深意众公子自是心知肚明。
稍许沉默后,魏冕淡淡笑道:“闻说影尊欲为女皇,色拥四国,而武皇也有让位之意?”
弄影饮尽杯中茶,将杯放下,面不改色,从容道:“确是如此。各位意下如何?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莫昱唇微动,似有话说,但瞥了魏冕一眼,递换过眼色,便低头垂目,不再言语。
纪宣只是望着魏冕,等他发话。宁琛也重新抬起头,抿唇看魏冕神色。
众人这般态度,弄影岂有不明之理。柔荑支颐,微侧头注目魏冕,嫣然笑道:“魏公子如何说?”秋光薄照,素手凝香,仙颜一笑,万物失色。
魏冕呆了呆,迅速低下头,半晌未语,剧烈的心跳声连弄影都听得清清楚楚。
心神当已被俘了吧。弄影心底好笑,略倾身,故意放柔了声音道:“魏公子?”
“影尊若可胜任帝位,我四人既为臣下,自当竭尽心力、肝脑涂地在所不辞!”魏冕抬头回话,虽微有颤抖,但言语却无丝毫迟滞。只是,眼神再不与弄影相对。
他的回答弄影很满意。因她没听清,那话中有个不确定字眼,“若”。转头笑问其余三人:“各位可是与魏公子同心共进退?”
“是。冕兄之言,我等皆无二话。”纪宣望着弄影,眼睛眨也不眨,无法离开,但答话却明白。
弄影冲他微微一笑,纪宣身体明显的晃了晃,痴痴凝望,神魂颠倒。毫无异议的裙下之臣。太过容易,未免索然无味。
不再逗他,弄影又饮了杯“天女笑”,心里盘算着该回碧水居了。
“我等倾慕影尊之心昭然,影尊御下可有意收纳,夜来添香暖被、分席共卧?”在弄影自以为大功告成,心神松驰时,莫昱突然发问。
弄影瞪视着莫昱,他虽唇边蕴着常带的浅笑,然而面如桃花,眸光闪烁,显见这话是鼓足了十二分勇气才说出。宁琛与纪宣皆注视着弄影,魏冕却望着别处无语,只是肩部异常地缩紧,耳朵微颤。
在紧张、期待地气氛下,弄影面上渐渐漾起笑意,悠然道:“假若我说不,你等可会因此反对我?”
“不,无论影尊如何回答,前言已定,绝无更改。”莫昱正色道。宁琛与纪宣颔首赞同。
看了魏冕一眼,弄影邪邪笑道:“你三人容色出众,又如此坦诚,我自会斟酌考虑。”
三人面有喜色,望望魏冕,欲待言说甚么,却被魏冕横眉厉色阻止。
弄影眼角余光瞟了瞟侧转身去的魏冕,又轻笑道:“但我向来不爱夺人夫君,若你等家有妻小妾侍,那便作罢。”四人中魏冕年稍长,虽未婚娶,但早有侍姬,只是未有子息。其实除宁琛性情孤静不近女色外,莫昱与纪宣也都有经验了。
她这般说,宁琛趋前两步,欲言又止,双眸明亮,色如桃花胜三分。弄影向他微笑,点点头。宁琛知她明了真情,喜不自禁,不知不觉便靠到她身畔坐下,悄悄握住纤手,脸上现出幸福甜蜜的神色。但弄影知道,这事不会到此结束,必有下文。
果不其然,莫昱与纪宣只是黯然了片刻,便又相视一眼,重振精神。“我俩虽非童身,但妻小妾侍却无,且自香樗赏得见影尊真容,便倾心相许,再无沾染。望影尊体恤此情,宽待则个,再作斟酌。”
京城名媛淑女众所睹目、芳心暗寄的贵家公子,锦空风云人物,也会这般卑词求乞,弄影不禁有几分心怜,同时,恶谑心理隐生。
“假若你等从此再无异心,我自非无情之人。”说着站起身来,带着三分轻薄伸手摸了摸莫昱姣好的脸。此举虽纯是戏笑,然莫昱却满面欢欣,捉住弄影的手轻吻,柔情脉脉。纪宣不吭声,眼中有妒意和羡慕。
弄影瞥了魏冕一眼,他半低头,望也不望这边,好象没注意到有什么动静,略有几分扫兴。
“时候不早……”弄影正准备提出归辞,莫昱却道:“难得影尊亲口应诺,今天恰逢吉日良辰,又有美景佳酿庆合,便即纳了琛如何?也让我等心安,借此遥期未来。”
弄影虽有意收纳,但未料如此之快,不觉略有迟疑。这时感觉手上一紧,一看,却是宁琛。他并没言语,也不看她,只是紧攥着她的手不放。看来她即使坚持回去,也得带同他一起了。这样倒不如就在这里收了他。因她还没准备在未通告宇元、小君、怜香他们的情况下就带新人回去。
“如此也好。”弄影重新坐下。
宁琛再压抑不住喜悦,笑从心生,色比春花娇三分。
随后,在莫昱和纪宣的怂恿、主持下,弄影与宁琛喝了交杯酒,便是先前温热了存放在铜鉴缶中的“绿雪香汀”。
不知是否因为喝醉了,看见欢笑嬉闹的人影之后,独自坐着的魏冕苍白的脸和紧抿的唇角,眼神竟有几分哀伤。
依在宁琛怀里被莫昱和纪宣笑推着步入“新房”时,弄影不小心在门框上磕到了头,只觉身体一轻,似有两道光飞出。晕乎的头脑清醒了几分,看看众人,却完全无觉。
算了,好象无甚异样。弄影轻松地想。这样更好。今晚新纳美夫君,切勿辜负如此良宵!这般得意的我,“花弄影”名字过于柔弱,不适合,倒是芳尊“龙影”恰如其分。对,我本来便是龙影!从来都是。
龙影的酒量甚浅,“绿雪香汀”虽是专为女子特制,但她饮了几杯也身子发软,虚浮着脚步被宁琛半抱至卧榻边,跌倒在锦被里,连宁琛也一起带倒。打了个酒嗝,看看伏在身上的宁琛晕红的俊脸,明亮而羞涩的美眸,龙影伸手捏他脸,嘻笑道:“琛琛,不好好服侍我,以后就不要你了。”又打了个酒嗝,继续道:“反正,我当了女皇,美男有的是,嘿嘿,后宫三千……”还想再说,却被柔软之物堵住了嘴,绵长的深吻令人几乎窒息。
神思昏沉中被翻红浪。迷蒙醉眼看美男,咋看咋诱人。醉得身子酥软的龙影咯咯低笑着伸手抚弄宁琛的脸、脖颈,顺势下滑至胸、腹。边摸边模糊地想,触感不错,不过,他的衣服几时不见的?没经我同意就脱光衣服,该罚。罚什么呢?
还没想出头绪,身体被火热包围,抱紧。好热!龙影簇眉,扭动挣扎,束缚却更紧更炽热。细看,热源来自宁琛。龙影绵软的手抵在他胸膛,正想出声叫他离开,双手却被宁琛拉起,十指相扣双臂张开,压在榻上。冰肌玉肤袒裎在他眼底,一览无遗。
哼,我是影尊,胆敢如此对我!就算你是我夫君,也应该是我在上面,我非礼你才对!龙影有些微怒气,不悦地瞪向宁琛,却大吃一惊。
宁琛双眸充斥贪欲,有如燃烧着火焰般,望着她双颊绯红,好似想要一口吞了她!接下来的情形跟她猜测也相去不远。宁琛疯狂吻遍她每一寸肌肤,不断低喃着:“影,爱你,爱你……”随后激澜暴雨般的爱合令龙影除了感受他以外,完全没有多余精力思考其它。一次又一次,宁琛在她体内释放激|情。
想不到琛在房里的表现与人前沉静温柔如处子的印象如此大相径庭。讶异之余,龙影暗自嘀咕:干嘛这么拼命,又不是没有下一次了。虽然她还挺享受的,但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嘛。
想着趴在榻上迷糊睡去,依稀记得,被宁琛紧抱怀里,有湿润的液体洒落背脊。哭什么,知道你这么爱我,大不了下回还召你侍寝就是。好了吧,别哭了。
然而,醒来后,得知真相的龙影暴跳如雷。她再想不到,爱她入骨的宁琛,也会亲手布置死亡陷阱,将她推入。他是爱她的,但,在她之上,另有优先选择。
第十三章 虚弥梦境
“早朝时间将至,请陛下更衣上朝!”
龙影是被一片呼喊声唤醒的。
好吵,烦啊!
昨夜休息得晚,没睡够的龙影眼睛勉强张开一丝缝,却见几个挽髻宫装女子跪在账外,手中捧满器物。
怎么回事?心里有些奇怪,但想与自己无关,龙影闭上眼睛,准备继续睡。
“早朝时间将至,请陛下更衣上朝!!”账外传来更大声的呼喊。
太吵了,实在无法安睡!龙影烦燥地张开眼睛。同床共卧的人儿也飒了飒长睫,醒来了。
“琛元卿,请赶快服侍陛下更衣上朝。”有眼尖的宫女看见宁琛醒了,膝行近榻。
陛下?哪来的陛下?龙擎天不在这儿呀。龙影疑惑地爬起身,四顾。
“陛下,琛给您更衣。”宁琛很快穿戴好,拿过襦衣轻道,言语虽恭敬却渗透温柔爱意。
此时香账早被挽起,龙影清楚看见宫女手中捧着明黄衣冠,那是货真价实的帝皇袍具!只不过,是女装的。而触眼所及,虽是起卧间,却宏大华美,一应器物贵重不凡,称为寝殿更合适,根本不是昨夜进入时的睡房。
“你叫我什么?这到底怎么回事?!”龙影讶然瞪向宁琛。
宁琛眼色示意,一众宫女悄然退下。
“陛下……”宁琛一边迅速给她着裳带冠,一边大略叙述了事情原委。
原来,现在龙影和锦空四公子的意识都在宁琛构造的梦世界中,他们的实体在现实中处于睡眠状态。龙影在梦世界里是一国女皇,四公子为辅臣。而这是为了考核龙影是否能胜任帝位治理家国。”
“此为虚弥梦境,这里的百年不过现实中一夕之梦而已。只是,若在此梦中死去,现实胲体也会消逝。请陛下务必留心在意!”边给龙影穿戴整齐,宁琛边低眸轻声提醒。
龙影压着怒气提出质疑:“考核标准都是哪些方面?何时开始何时结束?如果我没通过考验会如何?”
“考核现在便已开始,详细不能言说。假若考核失败,将永远被封闭在这梦境里。成功则梦醒。无论结果如何,我四人都随你一起。”宁琛柔声道,略抬眸凝注龙影,眼里是浓得化不开的深爱,手指眷恋地抚过她的脸庞。“影,我爱你,莫昱他们也是。但,事关国家社稷、苍生命运,万不可轻忽早率……”
“哼,哈哈!”龙影气笑,打下他的手。“你的意思是,你们虽然爱我,但国家苍生更重要对不对?假若我不称职,为了保护天下黎民,宁愿以身殉葬也要阻止我登基?!”
宁琛微垂首不语,默认。
龙影大怒,冷冷道:“原来,从初入冷香院,我便踏入陷阱了。怪道你阻我女侍进入,除你四人诺大园子不见他人。《穹宇其苍》、天女笑、绿雪香汀,所有一切,都只是诱我入瓮的计谋而已。”
听她如此说,宁琛瞬间苍白了脸,猛捉住她的手,紧紧盯着她,满眼哀伤嘴唇颤抖,却说不出一句话。
看他这样子,龙影自知说得过了,但胸中怒气仍盛,便道:“你仍真爱我,就打开梦境结界。”
宁琛垂眸,缓缓摇了摇头。
“不愿?”龙影冷了声音。
“不,除非你考核通过,否则结界是无法打开的。”
这时龙影明白了一件事,锦空四公子在邀请之初,便已决定用生命铸成她的棺柩。但她,怎能乖乖躺入?
深吸了口气,龙影压下不智的怒气。“好,那我便上朝去。”伸手勾住宁琛脖颈,重重吻咬他的唇,直到尝到咸涩腥味。
推开宁琛,龙影走出寝殿外,向黑压压跪了一地的宫侍冷冷扔下一句话。“今晚,还是琛元卿侍寝。”
金銮宝殿上,侍立的群臣中果然有魏冕、莫昱和纪宣,宁琛也到了。高坐在龙椅上,龙影支颐冷冷看着,漫不经心地听着国事报告。
这个梦境国度疆域不大,麻烦不少。主要是平原河流丘陵地带,照理说是好地段,本因富足才对。可惜自家穷得叮当响不说,四周还环伺着一群淌涎水的野狼。
打点精神再听下去,有时插话旁敲侧击几句,才渐明了内情。
这个国家穷,全是自己折腾的。前皇死后,叔侄兄弟争位,内战不息,打了近十年,百姓怎的不穷?最后来了场毒宴,互用心计,结果全员死光,只剩了龙影这个皇室血脉,被扶上帝位。只是传统帝家在百姓心目中声望已经近于无了,何况是个女皇。全国各地都隐着纷乱,虽还未暴发。锦空四公子在这国度里倒还是声名显赫的人物,名姓未改,家世基本不变,只是父辈设定成已退隐避朝。除宁琛被她收入后宫,其余三公子只是获准随朝听政,尚未安排职务。
听完后,龙影先唤了户部长官询问国库虚实,回答尚盈实,即使不收任何赋税,也可支撑三年。在意料中。因为前皇崩后,叔侄兄弟们互相防备盯着,谁也没机会去掏空。
“传旨天下,本皇对十年内战给芸芸苍生带来的痛苦深为哀切,感同身受。”龙影掩面作泪状,稍停又道:“为此,由是时起,三年内不征赋税,免徭役,若需民伕,厚币雇请,全凭自愿!暗巡监察全国秘行,但有发现阳奉阴违不循此令者,无论官吏贵族,先斩后奏!”龙影一字一字道,声音冷彻骨,全朝将臣激灵灵打了个寒战,高声应诺。
接着又问起各地河流道路情况,预备修缮堤坝桥梁,清淤通流,等等。另通知礼部,开科取士,不论富贵,以才择选。内乱中伤亡太多,目前朝中良莠不齐。同时在工部增设禾技台,吸纳农工技术特长人员并负责新技术研发,并布告天下,无论富贵老幼男女,但有高新技术发明,一旦审查核实对民生大利,重赏。
魏冕被任为右相,掌吏部、礼部和兵部。
纪宣为京都御卫军统领,掌管皇城安全。
莫昱为左相,掌管户部、工部和刑部。
宁琛为禾技台监察。
原先的左相和右相另置他职,位崇而职虚。
在散朝前,龙影立起,边走向侧殿边下了最后一道旨令:“左相、右相、纪统领、宁监察留下,南书房稍候。”
换便服时,龙影借口缩减开支,着令大内总管检查皇宫内城,放出大半宫女。反正,现在这梦境皇城真正的主子就她一人,前皇前后都归天了。而她,目前也仅宁琛一夫,哪要那么多人服侍?留些清洁保养这宫廷的人手就够了,不过,宫女好放出,太监却不得不留下,他们身体已经残疾,出了宫也不好成家。幸好人数不太多。
在南书房,龙影授以魏冕委任秘密巡使的权限,并着其梳理现任朝官,查核能力所长及有无贪污反叛之事。着令莫昱盘点国库余钱,并对近三年可能的费用支出作预算,另与宁琛合作,思考不须违背前旨而又能捧钱的正当手法。自己也提出一些建议,如造纸、印刷设官坊等,以前桃源专有的技术。纪宣要特别注意京城的动静,监视百官行动。现在是风雨飘摇的时期,她是皇室孤血,未必没有乱臣野心家不想取而代之。
最后,龙影盈盈一笑:“我想遣使持我绘像通传周边各国,欲娶男后。”
四人初听皆脸色一变,尤其宁琛,很快明白了她的用心,态度缓和下来。
那些野狼都想吞掉本国这块肥肉,也对色倾天下的女皇垂涎不已,原先皇室叔侄虽相争,但分据一方时都能抵御接邻外族的侵袭,危急时也能相互援手。而今他们名下的私军将领尚不服中央统治,以现今军力实在无法自众口中自保。既如此,不若直接抛出诱饵,坐视众狼争食互残,己方收渔翁之利。以联姻寻得强大同盟,也可保较长一段时间民生安稳。如果能顺便淘到异族美男子更好!先韬光养晦,休养生息,养好了再反过来一个个把野狼吃掉。
计议决定后,魏冕、莫昱、纪宣告辞,龙影倚在宁琛怀里悠然闭目休憩。
要稳龙椅,首要拢民心,提民望,内定而后外攘。和平安定才好发展人口,获得更多兵源,国民富了才有更多油水搜刮。生活安泰后,民生素质提高,美男子才会有如雨后春笋般层出不穷,到那时,她再慢慢充实后宫不迟。
得意地盘算着,龙影不经意间手下滑至腹部,稍停,龙影蓦然一惊,睁开眼睛,揪住宁琛衣裳:“我的孩子?我肚里的孩子怎么不见了?!”
“在虚弥梦境中的你只是意识体,自不会有孕。从梦中出去后,便会恢复。”宁琛目光轻垂,低低回答。
“哦,那在这里期间我都不会有孕了。”龙影咕哝了句,随即想到什么,满面笑容地拉起宁琛:“陪我回寝殿歇息。”意识体的容貌应该也不会改变吧?
隔日,龙影又想到哀兵之计,以此收纳前分据地区兵马。首先大布功德,着布衫素妆体察民情嘘寒问暖,又着文采飞扬的莫昱代作词情并茂的悼文,声泪俱下哭祭在争权夺位中相互倾匝而死去的皇叔皇兄,哀诉自己孤弱女子,无人扶持,强族窥视之下,为保家国百姓,不得不屈辱自己,以女皇之尊与外族联姻。同时派善于言词的使者乔装分驰各分据将军处,在民众间盛赞女皇之仁治厚德,慧才英明,只因孤掌难鸣,而被迫娶外族男后来求乞和平,岂非一国之耻?若各将军有民族大义,男儿豪风,能放弃偏狭私见,以家国为先,效忠女皇,保卫边疆,女皇焉得出此下策?声势民议造成后,使者再厚币谦礼面访将军,言道女皇久闻令名,特遣使恭请入朝受封。如此,长久分据的四方兵力汇集中央。
魏冕、莫昱、纪宣、宁琛分管的各事务也都进行顺利,龙影感觉朝政机构正逐渐走上轨道,不觉有些欢喜。如此,不久考核就能过关了吧?
虽是这么想,可日子过了一天又一天,过眼八年过去,竟然还是没能脱离虚弥梦境!
在这漫长期间,数次将谋反扼制在萌芽阶段,国泰民安,一派欣欣向荣,百业兴盛。在初登基的三年后,龙影也一直轻赋薄徭,只要国库有一年余资,第二年就免税赋,充分给人民蓄财积富的机会。民生的富裕,也使商业发达,货品交换大大提高,促进各行各业的发展。由此国家人口也大幅提升,军队扩张。因为人民生活愉快,所以龙影的宫廷也颇安全,一直没遇到刺杀。
说起来,后宫也增加不少人口。莫昱、纪宣继宁琛之后,在第三年、第五年分别成了龙影的元卿,宁琛晋升为贵士之一,与收纳的外族王子并列。男后,终究没有立,这位置,成了悬饵。却因为联姻之故,国土扩大了不少。这些王子,容貌不差,而且骁勇多智,后来便成了外族之王,仍旧留在龙影的皇宫当她的元卿,族地纳入龙影国土,并为她征战沙场开疆拓土。因为,龙影宣称,能为她一统天下的,才是她的最佳男后。另外,还纳了两三个本国的美少年,皆是国内名闻遐尔的大才子,慕龙影之名,获取官位后自荐枕席。龙影只给了常扈品阶,非有功绩甚少宣召。
有了这些优秀帮手,近两三年,龙影已经难得自理国事了,总是悠哉游哉地玩乐,呼呼大睡,等待梦苏醒的一刻。
这天,芬芳的晚春午后,龙影在御花园清河畔的大石上一觉醒来,就愣住了。有柄寒光闪闪的匕首抵在她纤细嫩白的脖子上,犀利的刀锋已割破了一道血痕。
匕首的主人她很熟悉,这个国家也几乎无人不识。他,就是权倾朝野的右相魏冕,民间有女皇代言人之戏称。她的王子贵士们无次数攻击诋毁,就因为她对魏冕的极度信赖和敬重。虽没有身体交流,但,她一直认为,彼此之间是可以绝对信任和依托的。魏冕也从没让她失望过。
那现在,他是想要做什么呢?
第十四章 生死一念间
“冕,这是在做什么呢?”龙影微簇眉,有点不悦,抬手想推开匕首。“快拿开,割到我了,痛。”
她的纤手被魏冕抓住,轻轻一带,就将她由石上提起,揽入怀中,然而,刀刃始终未曾离开她的脖颈。
“把皇位禅让于我,就留你一命。”魏冕俯首在她耳畔轻道。他的唇几乎贴着她耳朵,两人以前从未如此接近过。龙影能听到他稍微加快的心跳,不知是为言语内容,还是因与她这般亲密接触之故。之所以无法判断,是因为魏冕的话语虽低却清晰镇定,没有一丝玩笑意味,也无一丝慌乱。
在她呆怔思索此情此景是幻是真时,魏冕又道:“我坐上龙座,封你为后,你仍可如今日这般享受逍遥安乐,只是后宫贵士元卿等尽皆撤去,仅你我相守。”说到最后一句时,语气温柔了许多,甚至有缠绵之意。
龙影终于回过神来,了解到当前场景的严肃性。想了想迟疑道:“禅位可以,但让了位后,我还能从此梦中醒来吗?”她始终惦记着要离开梦境。
魏冕倒似没料到她会这般问,良久方道:“不知道。”
“那去问一下琛吧。如果可以,我马上写诏书让位,也不必当皇后了!”龙影脸上浮起笑容。当了皇帝才知道,这个头衔有多累人!
她的回答令魏冕沉默了片刻,随后手下一紧,龙影感觉脖颈的伤口深了少许,血缓缓渗出。“别想寻机逃脱,乖乖回御书房写禅位圣旨,写好前谁也不见!”说着,手臂加力,魏冕揽着她往前走,匕首由脖颈位置隐于袖中抵在她心口。
龙影斜眸看他,却见他面上一派云淡风清波平浪静,好似平日并肩共行一般。脖颈处的伤被魏冕巧妙地遮掩住,两人紧密相依一起行走虽有异往常,但因了魏冕在朝堂的地位声望及龙影对他众所周知的信任,到御书房的路上守卫虽多,竟没无一人怀疑喝问。反在问安致礼之余,脸上眼里有淡淡的暧昧笑意和羡慕。龙影知道,他们必以为,右相终于也入了女皇的帷账。
讲起这点,龙影不太清楚魏冕的想法。
八年来,魏冕始终不娶,姬妾全无,以他的个性也不屑于涉足青楼柳巷。经暗探查知,他确实洁身自持,女皇是唯一能近距离接触他的女人。处理政事国策间,龙影也有注意到,魏冕投向她的目光中隐含的深情绝不逊于宁琛莫昱等人。他绝对是痴爱着她的。正因此,龙影才会放心大胆地把一切政权都交给他。他在政事上的冷静敏锐和准确是其它人望尘莫及的,而且,他不可能背叛她、伤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