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银狼妖姬第2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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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狼妖姬 作者:肉色屋

    着星空发誓:我一定取得魔王剑,为他们解除封印!

    可笑,连破天魔王是谁都不知道的黄毛丫头,竟敢口出狂言,宣称要解救破天魔王封印的死灵!

    可悲,连自己花朵般鲜活的生命都不知能有几日延续,却狂妄的立誓取得古老传说里出现的魔王剑!

    既不觉得自己可笑,亦不觉可悲,沈涵秋暂且搁下那目前来说还有点遥远的目标,摆动着身子,藉此减缓下降的速度。

    清冷的星光,洒在身上,自觉像个圣洁的仙子从天而降,超自恋的沈涵秋学着年画里看到的飞天仙子的姿势,维系摆出的那个自以为曼妙无比的姿态,以跌下去仍能砸成泥浆的速度下坠。

    第一百一十二章、美梦

    天上掉馅饼,是做梦才碰到的好事。

    天上掉美女,应该是做美梦才碰到的好事。

    生在猎户之家,空有精壮的身躯,打来的野味所卖银两纳税都很勉强,还得靠寡妇老娘挖春挖山笋冬采菇,在房前屋后的山林子里找些野菜,母子俩才能混个肚儿圆。身为方圆百里有名的猎户,沈良才心中的沮丧感日重一日,唯一排遣郁闷的法子就只剩下做天上掉馅饼的梦了,至于天上掉美女的美梦,他是万万不敢做的。

    连梦也不敢做,偏偏就有美女自天而降,奇准无比的砸在扑在青草地上磨蹭身子消减难耐欲火的沈良才的背上。

    哼都未及哼一声,沈良才的身子陷入地下足有两尺深,被肇事美女沈涵秋挖出来时,鼻子眼睛都让青草色的泥土塞满了。

    “糟了,不会死了吧?”

    压断了一棵老松粗大的横桠,仍控制不住余势砸到人,从万良才身上弹到草地上,滚了十来米远才鱼跃而起,沈涵秋想要维系的仙子形象已荡然无存。

    忐忑不安的蹲在万良才旁边,观察着他是否还有存活的迹象,半晌没见他动弹一下,沈涵秋鼓起勇气伸手去试他是否还有鼻息,手指触及他的鼻尖又像触电似的缩了回来。

    “你这娘们儿要摸就痛痛快快的摸!”沈良才忽然喊了出来,尽管由于口中塞了草泥,有些模糊难辨,但沈涵秋大致还是能听得懂的。

    捋了捋耳边散落的发丝,嘴里被塞个臭鸡蛋似的,既恶心又张不开口,沈涵秋那张俏脸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若非自个儿有错在先,顾虑可以已将对方砸出内伤,她真想抬脚在他背上再踹上几脚。

    挖出口里的草泥,糊了满脸草泥看不清真容的沈良才呲牙道:“仙子既是因为耐不住寂寞下凡找男人来了,就爽快点嘛!”

    总算想扮临凡仙子的愿望没完全落空,沈涵秋好兴致的问:“你看到我从天上飞下来的?”

    “嗯啦——”

    天知道沈良才这痞子脸朝草地怎么看天上的,饶那沈涵秋精明似鬼亦未嗅出有假,兀自得意的傻笑不止。

    她真是从天而降的?

    沈良才狐疑的向天上张望,看到头顶上悬峰那株盘虬老松遭雷击一样,被劈成两半,再看粗大的断枝就插在触手可及的草地上,背心里那叫一个凉啊!

    不由自主的,沈良才双手在身上一通乱摸,嘴里叽哩咕噜说些什么沈涵秋没听清楚,只看到他手摸到胯下,脸登时像火烧一样,心里边也跟着了火似的,想也不想就是一脚踹出,踹得沈良才飞出到十丈外的山溪里。

    溪中戏水的山鸦悍不畏人,被沈良才压住的那几只挣扎着拿尖啄啄他,旁边山鸦也争先恐后的涌来啄。

    目瞪口呆的看着山鸦爬满身的沈良才,片刻之后,沈涵秋爆发了一阵大笑,直笑得跌倒在草地上。

    身为远近闻名的猎手,沈良才自然不惧这些山鸦,三拳两脚生裂了数只山鸦后,趁着山鸦们瑟缩后退冲出重围,“邪门了,那些小子被仙子找上怎么就不像我这么倒霉呢!”

    “还有哪个,呃也让仙子找上?”沈涵秋要问的其实是:还有哪个也冒充仙子下凡么?不过,这话一问出来,就等于自揭其假,机灵的她才话锋一转。

    “董永啊,许仙,还有那个被田螺仙子看上的泥腿小子,都不像我这么倒霉。”沈良才悻悻然啐了口唾沫。

    越发的有趣了,居然把她沈大小姐与神话故事里的仙女们相提并论了,沈涵秋媚眼儿一抛,勾住随手摘下草药涂擦腿上伤口的沈良才的肩头,煞有介事的说:“时逢乱世,敢于下凡的都得是像我这样战斗力超强的仙子,所以啊,你得包涵一下了。”

    “能理解。”

    沈良才居然说他能理解,这人也超口是心非了点吧!

    “我说真的。”看出仙子存疑,沈良才马上申明,“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得到过一本古书,书上推算出现在是末世,百年之内神魔之争必将开始,所以约束神魔入凡的天条失效,神魔们可以随意进入凡间,只会做饭被衣的仙子们未必敢在这种情形下入凡。”

    切!碰到个比红楼祸害组织老大我还能瞎掰的家伙,瞧他说得唾沫横飞的,真是有够无耻的!

    沈涵秋不信沈良才的话,却装出很有兴趣的样子请沈良才领她去看那本古书。之所以如此,当然是她肚子里咕咕直叫唤,为了想念已久香喷喷的米饭,她得与这无耻的骗子兼色狼虚与委蛇。

    不能怪沈涵秋没气节,实在是因为自打进了蠓妖兽大陆,她平常吃的最多的就是烤肉与水果,那些不知是什么坚果磨成粉末做的饼都少有机会吃到,香喷喷的米饭就只在梦里尝过。

    “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交待说古书要秘不示人,仙子,我不能违背祖训。”沈良才抓耳挠腮,十分为难。

    赏了沈良才一爆栗,沈涵秋斥道:“是秘不示人,仙子是人么?”

    “哦,仙子不是人,我怎么没想到。”沈良才挺受教的,立即大步流星的沿山溪向下游走去。

    沈良才的家在山溪下游的山坳里,左近只有狐兔为邻。沿路走来,沈涵秋发现有十来处狐兔巢|岤,那些在洞|岤外迎月醉舞的白狐和草丛里晃悠的白兔,见人过来并无躲避的意思,可见沈良才睦邻友好的功夫下得相当足。

    走到被沈良才称之为家的茅屋前,沈涵秋惊叹:“它们全都是白色的呀!”

    “白兽山土生土长的野物都是白色儿的。”沈良才不以为异的推门,请沈涵秋进屋。

    “欺负你的鸟儿可不是白色的。”

    “那些魔鸦是外来的。”

    魔鸦?沾了魔字的必然不是好东西,沈涵秋想着,借那星光,打量着屋中央地面余烬未熄的火坑,不管沈良才让她的话噎得有多难受,好奇的问:“你家为在地上挖坑,也是你那老老辈爷爷交待的?”

    理解仙子不知凡人如何生活,沈良才先告诉她这叫火塘,从吊在火塘上的铁勾上取下烧得黝墨的瓦罐,放到倚墙而放的石桌,用桌上放的土碗盛了碗菜糊糊,问:“仙子要不要尝尝凡间的食物?”

    瞟了眼碗中看不出颜色的菜糊糊,沈涵秋摇摇头说:“我想尝尝凡间的香米饭。”

    “哦——”

    沈涵秋还在等他下文的时候,沈良才自顾自的端起那碗菜糊糊就吃上了,没等她从惊愕中醒转,他已风卷残云般将满满一罐菜糊糊扫了个底儿朝天。

    “你全吃完了?”

    沈涵秋有暴打沈良才一顿的冲动。这家伙不是看出什么,扮猪吃老虎的在耍她玩吧?这不是不可能哦,就冲外面那些狐狸兔子择他为邻,所谓物以类聚,这家伙肯定狡似狐狸精如兔,

    秉承老爹在世时强调的食不言之教条,沈良才硬是口中菜糊糊吞干咽净,抹一把嘴唇,才点头说:“嗯,我娘吃过了,这是她专门留给我的。”

    “你娘没教你要有起码的待客之道?”怒视着这个不知羞愧的家伙,沈涵秋咬牙切齿的问。无怪乎她这么着恼,实在是饿得前心贴后背的滋味着实难受。

    “仙子想尝香米饭,我家没有。”沈良才总算及时明白仙子怒从何来,挺机灵的补充:“明天我多打两只野味跟山下问天酒馆的老板换些白米,让我娘做给仙子尝。”

    “等明天,你想饿死我啊!”沈涵秋看着就剩些菜汁的瓦罐,心痛无比。

    第一百一十三章、威胁

    仙女喊饿,是进化还是退化?

    沈良才实在搞不明白,傻呵呵的问:“怎么如今仙女还知道饿?”

    “战斗力强的仙女无所不知!”沈涵秋气吞山河的气概也就是拿来威慑没留点菜糊糊给她吃的猎户,是可悲还是可笑,只有天知道。

    “要不要我煮点菜糊糊,仙子先压压,等明天我弄到米了再吃香米饭?”沈良才在仙子盛怒之下还记得她想吃的是香米饭,也属难得。

    总算这家伙还算上道!

    沈涵秋脑子里冒出幼时在弱水宫听来的时髦词,脸上的怒意也弱了些。像个监工,跟沈良才去采挖野菜,又随他到屋后流过的山溪,等他一片一片的清洗,耐心磨得差不多的时候奇書网收集整理,再跟着他回到屋中,看他生旺火塘里的火煮菜糊糊,直到菜糊糊的香味扑鼻而来,她方才转怒为喜。

    盯着烫得直吐舌头的仙子,沈良才非常不理解的问:“你到底是从天上来的,还是刚从饿牢里被放出来的?”

    挥手之间,一根五彩魔力棒出现在手中。沈良才还来不及发出惊叹,沈涵秋已用那根五彩魔力棒重重的在他头上敲了一记。

    “唉唷!”

    呼痛之声惊醒了沈良才自个儿,双腿一软,伏地边叩首边求饶:“万良才无状,求仙子饶恕。”

    “行了,别当磕头虫了,本仙子不好这一套。你赶紧拿那套什么书的给本仙子过目,看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胡编乱造。”沈涵秋肚子里有存粮,得表现得优雅些,进食的速度便放慢了许多,为免沈良才看出端倪,便打发他去拿那所谓的天书。

    准备着沈良才拿不出来,再狠揍他一顿,以惩罚他让她今天变成叫花子的罪过。自觉糗毙的沈涵秋,不怀好意的幻想着沈良才被打成猪头的惨样,菜糊糊的滋味也变为少有的鲜美,咽下最后一口菜糊糊后,还意犹未尽的直咂嘴。

    “仙子请看。”

    沈良才的声音打断了沈涵秋美妙的幻想,那本爬满符文的古书封面更是让她如避蛇蝎似的暴闪出屋。

    “仙子呢?”

    沈良才傻不啦叽的环顾左右,还在找眨眼就飞掉的仙子。

    化为暗夜里的一道流星,向山外飞射而去。奔行在崎岖的山路上,沈涵秋犹自心有余悸,“好险!差点就着了那家伙的道。男人果然都不是好东西,等小姑奶奶哪天回来一定拆了你的骨头。”心里发着狠,脚下却不敢稍有停滞,她还得找个远些的隐蔽地方,察看吃下的菜糊糊里是否被加了料。

    尽管监控了整个加工过程,可谁知那居心叵测的家伙采挖的野菜有没有问题。沈涵秋不敢掉以轻心,发足狂奔至山外一望无垠的田野,藏进个长满毛蜡烛的弯月形水塘,用手指在喉间一番乱挖,如愿让自己胆汁都快呕出的份上才罢手。

    无力的躺在硬结的淤泥面上,忍受着细小的飞蠓虫的侵扰,也忍受着饥饿的折磨。饥到极处不择食,沈涵秋拽断身边的毛蜡烛细长的杆子,幻想着顶端的香肠形状的毛蜡烛有香肠的美味,尚余有菜糊糊的贝齿狠狠的咬了下去。

    香肠状的毛蜡烛,干燥后能分解成芦花一样轻扬的小毛球,拿来填充枕头是个不错的选择,当成食物绝对是个错误的选择。

    等沈涵秋明白就算拿毛蜡烛杆上的叶子当食物,也比拿香肠状毛蜡烛当食物来得更明智一些时,雪山融水般清澈的眸子里喷出的就不是水样柔情,而是地狱来的恶魔的凶光了。

    “不管了,现在就要抓住那家伙暴打一顿再说!”

    怒火与饥火伴生,沈涵秋猛的跳起来,朝着来时方向疾射而去。

    远远的,听到一阵喊打喊杀的声音,度其方位正是从万良才家所在的山坳里传出,“看来这家伙作恶多端,又有仇家寻他晦气了!”既有人替自个儿出气,饿得没剩多少气力的沈涵秋也就放缓步子,沿路摘了些野果果腹。

    慢吞吞的走到能看见山坳里茅屋的时候,力乏的沈涵秋寻了块有松枝遮掩的平滑石块坐下,幸灾乐祸的欣赏正在上演的美女训色狼的好戏。

    山风拂过,茅屋前的对话也飘了过来。

    “说,你交是不交?”

    “男子汉大丈夫,说不交,就不交!”

    “姑奶奶叫你嘴硬。”

    啪——

    呸——

    咦?好像不是美女教训色狼的戏本耶!

    到底这是演的哪出戏?沈涵秋很是疑惑。

    半倾茅屋,东倒西歪的绕屋翠竹,被两名大汉反翦胳膊跪在地上的万良才,笼在一团白光里的白衣女子,以及环立白衣女子身后杀气腾腾的劲装大汉们,这些结合在一起,显示出眼前的事绝非寻常。

    “万家的小辈,你当真不顾你娘的生死?”

    白衣女子这话惹得沈涵秋已然大怒,接下来万良才的话更令她愤慨至极,是顾虑身体状态太差,她才隐忍怒火冷眼旁观的。

    鼻青脸肿的万良才豪情万丈大喊:“老子不接受威胁!”

    “好汉子,格老子喜欢!”白衣女子左手边立着的疣脸汉子摩拳擦掌,有意在万良才身上练练拳脚。

    白衣女子头朝疣脸汉子一偏,隐晦的阴阴一笑,“喜欢他,就让他当你的儿子。”

    晦暗不明的星夜,明亮而不刺眼的白光映照下,眉目如画的白衣女子顾盼生姿,沈涵秋在她头偏过来的一瞬,忽生自惭形秽之心,不自觉的伸手在脏兮兮的脸上一抹再抹,而未留意疣脸汉子听到她的话后滛秽的笑容。

    恶狗扑食一般,疣脸汉子扑进歪斜的茅屋,在星光照不到的黑暗里,三两下便扯掉口不能言的布衣老妇那单薄的衣裳。

    “把他带进去,让他亲眼看着。”

    白衣女子不带丝毫火气的轻语,令万良才如遭重击,一种似人非人的嚎声从他胸腔生出,被鞭打得血淋淋的背上也有刺状白骨冒出。

    “在本座面前兽化也没有逃生机会。”白衣女子双手平伸,一团白光朝万良才飞去,“本来我很想领教一下你兽化后的本事,可我又急于见识你面对首任继父的表情,所以,你得暂缓兽化。”

    柔和的白色光团落到万良才身上,散了开去,将他的身子包裹起来,将他背上冒出的刺状白骨压回体内。

    像只死狗一样,万良才被白衣女子挥袖甩入茅屋内。

    黑暗,为万良才身上笼罩的白光驱退,屋中不堪入目的情景一览无遗。已失去对身体控制的他,无法闭上眼睛,疣脸恶贼蹂躏他娘的过程,他没法不看。

    从万良才的眼神中找到乐趣的白衣女子,轻启朱唇,说:“且先到这里,待咱们听听这位兽化战士的观感吧。”

    兴犹未尽的疣脸汉子倒是听话,马上抽身退到一边。

    一丝不挂亲娘,尚且躺在冰凉的地上,万良才恢复说话能力后说的话仍是:“老子不接受威胁。”

    “看来,首任继父不合你意,那么,让咱们拭目以待你第二任继父的表演。我想,为了让你更好的感受你第二任继父有多卖力,得解开你娘的|岤道。”

    白衣女子凌空虚点,解了万良才娘受制的|岤道,只能发出微弱呻吟声的她含混不清的朝着近在咫尺的儿子喊:“救我!”

    面对亲娘,万良才缓缓的闭上眼睛,

    “你不是人!”

    暴喝声里,一道狂猛的风自茅屋后破墙而入,卷起地上可怜的妇人,向茅屋后的山林里飞旋而去。

    第一百一十四章、狙杀

    “杀!”白衣女子祥和的面容变得冷厉异常。

    训练有素的劲装大汉听得主子一声令下,立时便有九道人影腾起,朝卷走万良才娘亲的狂风遁迹的山林包抄而去。

    茂密的山林,风过亦有声响,九个体形魁梧的汉子竟比山狸更轻悄,而他们身形之快又可用快愈奔马来形容。

    乘龙高空飞行后,沈涵秋对这些大汉的速度本不应吃惊,但她此时在凡间,面对的应该是普通的凡夫俗子,见识到大汉们如出一辙的飞行速度,吃惊又是难免的了。

    救出沈良才娘亲的正是沈涵秋,她是见白衣女子迈步往茅屋里行去,隐隐觉得不对,悄悄儿的从远处下到山溪朝茅屋接近。她此前对茅屋周围地形已有所了解,知道溪流是穿茅屋后的菜园而过的,所以她很容易就摸到茅屋后侧。

    贴着墙根,弄清梦茅屋里发生的事情,义愤填膺,但势单力孤的她不敢蛮干,只能击出一道狂猛的掌风破墙而入,再出其不意的抢出万良才的娘亲返身而逃。

    虎口夺食,一个不好就得赔上小命,沈涵秋不敢大意,用上吃奶的力气以最快的速度跑进屋后不远的山林,仍不敢放缓脚步,依然全速在山林腾跃。

    用扇魄的话说,沈涵秋是最倒霉的红桃花妖。

    明明,沈涵秋看到一只小白狐优雅的走过生有青苔的石板,谁想等她一脚踏下,就踏了个空,跌进石板下的捕兽陷阱,而头顶上那块石板还在摇晃个不停,又让她不得不担心石板会否掉下来,让她霉上加霉。

    “上哪儿去了?”

    “肯定在这附近,仔细搜。”

    头顶上传来两名男子的对话以及他们落足在地的轻微声响。沈涵秋伸手捂住张口欲言的沈良才娘亲的嘴,轻轻的摇摇头。

    必然是经过事的,沈良才的娘除了脸上气色差之外,并不像个刚受过凌辱惊魂未定的女人,还能适时点了点头。

    移开捂住沈良才娘亲的手,沈涵秋拔下她的发簪,在一只大脚落足在陷肼边沿的刹那腾身跃起,拽着那只脚向下一拖,手中的发簪射入这个倒霉蛋太阳|岤同时,指齐根断的残掌已捂住他的嘴,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像个久经训练的刺客那样娴熟。

    如此干脆利落的夺取一个活人的性命,连眼睛也未眨一下,沈涵秋脸上曾有的稚气已荡然无存,而很显然,她心底隐藏很深的嗜杀之性已被激发出来。

    将死尸放在陷肼里,沈涵秋像幽灵一样飘身飞起,隐藏在活动的石板下,等着猎物自投罗网。

    十步之外,有个背对着沈涵秋的男人,头也不回的说:“老秦,有没有发现?”

    是此前听到的两个交谈男子声音之一,沈涵秋有了主意。“快来。”捏着嗓子,她学着另一名男子的声音说话居然也十分酷肖。

    未疑有变,不知死期临头的男子,转身射落声音来处,像他同伴一样连最后的惨呼都没能发出就一命呼呜。

    连接干掉两个大汉,沈涵秋也有些累了,但这会子不是歇息的时候,她仍强撑着剥下他们的衣服,给自己和沈良才的娘套上。

    虽然由于体形的原因,近距离瞒过对方同伙绝无可能,但小心些拉开彼此间的距离,混水摸鱼的可能性还是相当高的。

    对方有两个人在这个方位失了踪,很快这里会成为搜索重点,沈涵秋搂着沈良才的娘腾身跃至地面,一刻不停的向东北方飞奔。

    “带上我会连累你的。”沈良才的娘感觉到沈涵秋奔行的速度越来越慢,不得已压下求生的欲望。

    “嘘——”

    感应到左侧有人欺近,沈涵秋又用男声说道:“老秦,挺着点儿,那妞儿就在前头,她跑不掉的。”

    “是老罗啊,老秦怎么了?”

    左侧有人接话,很明显是放松了戒心。要的就是这效果,沈涵秋眯着眼轻轻一笑,手一扬,带着五彩光芒的发簪无声无息的向声音来处射去。

    轰然一声,重物坠落在左侧林子里。

    尚未意识到自己成了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像画师看一件得意佳作,沈涵秋带着得意的笑容居高临下的看着被发簪穿喉而过的大汉,欣赏他留在这个人世上的最后一幅表情。

    一只小白狐,突然从大汉身后的草丛里冒出来,冲着沈涵秋摇了摇美丽的狐尾。

    “又是你,刚才骗我掉进陷肼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呢!”沈涵秋不是真的生小白狐的气,严格的说来,小白狐算是救了她一次,不然,她一准陷入两名大汉的夹攻之中,不等对方的同伙闻讯赶来,体能不支的她恐怕就得挂掉。

    好似也明白沈涵秋真实想法,小白狐不仅未逃开,反而主动上前叼起她的裤管,拖着她进入隐于草丛下的洞|岤。

    肯定是成了精的狐狸,否则它怎么知道用乱石堵塞洞口呢!

    带着极大的兴味,观察着小白狐的举动,直到进入倾斜向下的通道连着的有半间屋子大小的洞,沈涵秋方忍着刺鼻的狐臊味笑问:“小狐狸,你不是想让我躲在这臭哄哄的洞里吧?”

    极为不悦的看着沈涵秋,小白狐发出一阵抗议叽叽吱吱的声音,说些什么,沈涵秋自然是听不懂的,不过她能猜测出它要表达的意思,笑得更起劲了,“哦,好吧,姑且算它不是臭哄哄的洞,我们称之为充满狐毛味儿的洞。”

    小白狐不再吱声,前爪一阵乱刨,飞扬的狐毛与干燥的粉尘齐扬,呛得沈涵秋她俩好一阵猛咳。

    不是这小东西在报复我吧?沈涵秋看看又觉得不像,便带着沈良才的娘退到旁边,静静的看小白狐挖洞。

    听得懂人言的野兽,在蠓妖兽大陆上算不得奇事,在凡间可就不寻常了,称奇之余,沈涵秋不免要怀疑沈良才母子的身份,以及白衣女子一伙人的来头。

    对沈涵秋的疑问,沈良才的娘先是惨然一笑,然后用一种无奈至极的声音叹道:“是孽债吧!我与良才他爹相识的时候,只以为他是个身怀绝技的世外高人,而从未想过他是身负特殊使命的教徒。我义无反顾的跟着他在这片人烟罕至的山沟沟里,守候着一个莫名其妙的历史时刻的到来。”

    沈良才的爹所肩负的使命,就是沈良才捧出来要给沈涵秋看的那本怪书里所记载的,从他祖辈就已经开始履行的使命。他或者他的子孙要在末世百年神魔之争开始的时候开启万兽之门,放被封印的史前野兽入世。

    封印!

    这词听得沈涵秋直皱眉,她真没想到回到凡间还会听到这个词。沈良才的娘却误会了她的意思,幽幽叹道:“是啊,我也认为他们万家男人的想法太过疯狂,我劝过他们,说这事太过荒涎,要他们干点别的什么正经事儿,可从老太爷起,万家这些男人没谁肯听我的。”

    荒涎的事见得多了,沈涵秋倒是相信万家男人所相信的事,但这想法没必要说给万良才的娘听,所以转移了话题:“那个白衣女子,是什么来路,你知不知道?”

    “不是圣光谷的妖孽,就是白云洞的怪物。”沈良才的娘极为肯定的说,“听老太爷讲过,百年前,他们经常来马蚤扰我们家,后来怎么没来了,我知道得不是很清楚,据我那死鬼生前透露说是老太爷使了点手段,让他们之前恶斗一场,双方元气大伤。”

    “圣光谷和白云洞,与弱水宫相比,谁的名气大?”很自然的,沈涵秋想到拿自家的弱水宫作参照,因为在她印象中,弱水宫的人在外面应该是很威风的。

    第一百一十五章、妖狐

    弱水宫,跟圣光谷和白云洞没法比的。

    沈良才的娘对弱水宫也有耳闻,不认为弱水宫够资格跟圣光谷和白云洞相提并论。

    “怎么就没法比?”就像心爱之物被人贬得一钱不值那样,沈涵秋甚为不服。

    “弱水宫那样的杀手组织,跟圣光谷跟白云洞这样的遁世不出的门派没得比。”沈良才的娘不因为沈涵秋不高兴就改变自己的观点。

    平生初次,沈涵秋听到来自外界对弱水宫的评价,‘弱水宫那样的杀手组织’,她不能违心的把那句话当成是对弱水宫的赞美,但也没法将倜傥风流的父亲与杀手头目联系在一起。

    难堪的沉默之中,沈涵秋听着沈良才的娘提及弱水宫所行之事,那些客观的陈述,没有加任何评价的陈述,令她心里不得不承认弱水宫是个杀手组织,而她爹就是个见不得光的杀手头目。

    “我得说,沈从槐的天资还算不错的,尽管我那死老鬼不肯收他为徒,但他能从水风洞中残存的碑文悟出弱水功,也算是个人才了,所以,老鬼当年才没有取他性命。”

    沈良才的娘回想着丈夫生前的点点滴滴,也没留意沈涵秋的脸色,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

    据古书记载,水风洞里石碑下,就是封印史前巨兽的结界之门。沈从槐是像沈良才这般大时,误打误撞进入水风洞的。那时候,沈良才还没满月,又适逢沈老太爷寿终正寝,沈良才的爹忙得抽不开身,将近两月的时间没抽出身去水风洞探视,让沈从槐安居水风洞,参透石碑残文,自创出弱水功。

    为水风洞传出的异常响动所惊,沈良才的爹匆匆赶至水风洞,截住沈从槐,一缕裂石指风震慑住沈从槐,盘问之下,获得沈从槐自创弱水功,生出惜才之念,打消了灭口之念,只要他立下毒誓,便放他离去。

    在水风洞被逮着那次不算在内,沈从槐先后五次登门跪求拜师,都让沈良才的爹拒绝了,不过看在沈从槐诚心的份上,他曾对沈从槐加以点拨,使其自创的弱水功精进许多。

    臭屁!

    也不看看是谁从万家对头手里救了你这蠢妇人,我们家的弱水功需要万家人来点拨?沈涵秋正要大声驳斥,脚下的地忽然下沉。在一连串被暗算的事件中变成惊弓之鸟的她,马上拎起沈良才的娘跃到通道里面。

    哗哗的水声从身后响起,沈涵秋回头一看,冲泄而来的水像白龙一样迅猛奔来,眼看着就要将自己淹没,心里边咒诅那只该死的小白狐,边加速奔行。

    体能已然极差,还要拖个人,速度想快也快不起来,要命的是长长一截通道在这时候整体塌顶,若非她退得快,就得被活埋了。

    在土埋还是水淹的两难选择中,沈涵秋选择后者,用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奔进迅猛的白龙中。

    有过在时空通道中的练习,沈涵秋大致能掌握潜泳的要领,而一直让她拖着的沈良才的娘似乎本就是水下高手,游起来比她快,也比她那纯狗刨式姿势优美得多,到后来,基本上就换成她被拖着前行了。

    胸腔里的气被压榨得差不多要尽了的时候,沈涵秋又看到青碧与绛红两道光环绕身旋转。

    “真会趁火打劫。”

    无奈的无声叹息,应该只有自己听得到,脑子里忽然有陌生的声音传至:“哦,你还真是倒霉透顶。”

    “你是谁?”

    “等候你千年的白狐。”

    “你是那死狐狸?”

    “这可不是你这颠倒众生的妖姬应有的语气,任何时候,你都该表现出迷人的一面,哪怕在你活噬人心的时候亦是如此哦!”

    “死——”

    沈涵秋想着要骂个痛快的,却不妨一道白影扑来,穿过青碧与绛红两道光环的间隙,没入她的身体,盘踞在丹田处,“什么东西?快出来!”惊怒交加,她的声音都变调儿了。

    “你的歇斯底里会损耗元气,自今而始,你就是我,我就是你,这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所以不用这么激动。”

    “扇魄,快出来赶走这家伙!”

    “扇魄是个啥东西?活了千年,我还真没听过耶!”

    “扇魄再不出来,我就把你丢进渺空尘界去!”

    怒气凝聚了沈涵秋行将涣散的元神,青碧与绛红两道光环悄然隐去,丹田中那道白狐影却仍盘踞不动。

    没听到扇魄的反应,沈涵秋怒不可歇的去拽挂在腰间的桃花扇扇坠。许是紧张,许是怒极,她的手抖得很厉害,只拽掉套在扇坠上的荷包。

    “可算没憋死我老人家!”扇魄的叫声响起。

    “扇魄你怎么了?”

    “还有脸问我老人家怎么了?由着蓝宁那鬼女人用风月阵困住我,你属驴的呀!”

    “你说那小破布袋子上面图案是魔法阵,并且还能困住你?”沈涵秋真的不想相信,可问题是她找不出扇魄骗自己的理由,再说她认为蓝宁那卑鄙小人送荷包给她绝对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只得姑妄信之,“好吧,前边的事儿咱们先不说,你先帮我干掉我丹田处那家伙。”

    “老家伙元气大伤,我没干掉她就很给你面子了,你不要不知好歹。”盘踞在沈涵秋丹田处的白影相当猖狂,但扇魄居然一声不吭,沈涵秋就算不甘心,也只得暂且作罢。

    青碧与绛红两道光环消失后,胸闷的感觉没那么强烈,只是浑身仍无半分气力,所以基本上是沈良才的娘拖着她前行。

    也不知过了多久,沈良才的娘终于将她拽出水面。隔了几个世纪才看到阳光一样,在出水面的那个瞬间,沈涵秋为斜挂的夕阳醉了。

    怎么到了岸上的,沈涵秋一点印象也没有,等她回神时,沈良才的娘半截身子仍泡在水里。

    不知跑出多远,怕引来追兵,沈涵秋不敢生火烤衣服,只好除下两人身上的湿衣服,摊在被太阳晒热的石块上,让风和阳光帮忙。

    闲着无事,沈涵秋拿自己的身体与沈良才的娘作比较,这个驻颜有术的女人,裸露在阳光下的躯体嫩如处子,令人无法想象沈良才是她的儿子,沈涵秋为她除下湿漉漉的衣服时,就在想这女人到底是不是沈良才的亲娘,作了一番比较之后,更不免要想自己到了她这把年纪身材怕是没法像她保持得这样好。

    “有我妖狐在,妖姬的身材只会日甚一日的惹火。”

    盘踞在丹田处,居然也能探测到沈涵秋的思想,这事儿可透着玄妙,但沈涵秋顾不上考虑这些,只问:“此话当真?”

    “知不知道这问题是对妖狐的最大污辱?”

    “哎,是你寄居在我身体里,我就是你的主子,跟我放肆的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你敢威胁我?”

    “我在警告你,别再有下次,否则一定要你好看。”沈涵秋再不说干掉白狐的话了,真是的,能让她青春永驻的白狐就是个宝,她哪舍得加害它嘛!

    倒是白狐没想到沈涵秋这么快就接受了它存在,挺意外的。照它估计是要与她的元神打持久战,而打持久战的结果不外乎三种,一是两败俱伤,二是它灭,三是她的元神灭,像现在相安无事的状况,它还真没想过,所以意外也就是难免的。

    沈涵秋以教训的口吻告诉白狐:“习惯了无时不在的扇魄,再来习惯你这只小狐狸的存在,不是很容易的吗?”

    第一百一十六章、幻兽

    沉浸在意外之喜中的白狐,没抗议沈涵秋对它‘小狐狸’的称谓,也就注定了从此它要被冠上‘小狐狸’的名字。

    “小狐狸,你对地形比较熟悉,说说,我们现在跑了多远?”裸身躺在微温的石块上,沈涵秋懒洋洋的问。

    “对了,说话的语调就是要像没睡醒似的,直立行走的雄性都好这调调儿。”

    “答非所问。”

    “怕吓着你,毁掉好容易培养出来的一点气质。”

    “嗯?”沈涵秋猛的坐起身,握着杀了三个人的发簪低头看向腹部,大有切腹自尽的气势。

    “就知道你会这样,风度,你要注意维系妖姬的风度。”

    “小命儿都快不保了,我要那该死的风度干嘛?”

    “在我的地盘上,没我的允许,你要自寻死路都不行。”

    “哦?”沈涵秋重新躺倒,享受着晚风与斜阳的轻抚,“小狐狸,把我关心的事都讲出来。”

    听从一个才见天日没多久的黄毛丫头之命,对白狐而言是极大的羞辱,它应该暴跳如雷才对,可就连它自己也搞不懂为何只不满的冷哼两声,就开始讲述她想知道的那些事。

    沈涵秋最关心的是身在何处,所以白狐最先告诉她此刻身在水风洞内,离万家茅屋不足十里。

    在白狐的教导下,沈涵秋总算没有骇得跳起来,还能平躺在那里发问:“那我们岂非很快就会让追兵逮着?”

    “洞外的迷魂阵就够他们迷糊了,想进洞,门儿都没有。”白狐信心十足的答复极具安抚性,沈涵秋绷紧的身子马上放松。

    水风洞,不是独立的洞,是个溶洞群,洞洞相连,洞中套洞。沈涵秋此刻所在是位于水风洞北部因山体滑坡裸露的洞|岤,历经千年,曾经洞|岤变成她所见四面环水的小岛。

    有阳光与雨露的滋养,随风飘来的草木种子在小岛上生根发芽,蔚然成林。扎根在泥土里的树木,年深日久的吸取地心魔兽们气息,浓度达到一定程度,白狐这样的幻兽就出现了。

    据不完全统计,散居在水风洞的幻兽种类已达百种以上。以年龄划分,千年以上的幻兽共五种,六百年至千年的幻兽约二十来种,余下的都是六百年以下的。

    “这分类也太笼统了,怎么也有个三、六、九等之分吧!”沈涵秋是典型的咸吃萝卜淡操心,想起花妖国的魔法师还赤橙黄绿青蓝紫白银金分了十阶,便替水风洞的幻兽们抱不平了。

    水风洞下那些史前魔兽被封印之前的时代,天地混沌未开,宇内群雄争霸,后来五分宇内而治的魔帝的身份还只是魔军少帅,魔军势力在当时并不强大,那时候不管会不会魔法,魔军将士统称为魔战士。

    白狐是智慧型幻兽,奈何它的灵识来自史前魔兽,史前魔兽们存活的年代根本没有魔法师,所以沈涵秋的话并不能在它心里引起共鸣,相反,它还觉得她的话很可笑。

    “你们这些直立行走的人,脑子离地远了,就容易晕乎。很简单的事,总喜欢人为的复杂化。千年以上的幻兽属智慧型幻兽,有思维能力。六百年以上的幻兽具固定的形态,但不具备思维能力。六百年以下还只在气化的阶段,也没有思维能力。所以只需要千年与六百年两道分界线,就足以区分所有的幻兽。”

    “千年以上五种,六百年以上约二十种,难道它们的种族里没有初生的?”

    “我们是幻兽,请注意‘幻兽’这个词。”

    白狐的轻蔑意味已相当明显了,沈涵秋对这种语气最恼火,也就一定要辩出个输赢,“幻兽也是兽,既然是种别,当然有老有幼。”

    “幻兽既非卵生也非胎生,而是气化而生,一种幻兽就只有一只。因为我们不会允许被复制。”

    “这不公平。”

    “你是不是人?人不都讲的弱肉强食,你怎么还跟我谈论公平,真可笑。”

    “我承认有很多坏人,可是也有很多好人的。你不能因为生活的圈子小,没见过好人,就否定好人的存在。”

    “我们幻兽,拼的是实力,所以我们信奉实力至上的真理。人,你们称之为坏人的,且不提,就说说你们所谓的好人,一方面毁灭生命,一方面还要标榜自己的好与善,真是虚伪无耻的可以了。”

    “好人怎么虚伪?”

    “人要活命,少不了水,空气,阳光,和食物。前三项也罢了,食物,你说说有哪样人的食物不需要毁灭生命。”

    “人有很多吃斋的,斋,你不懂吧?”沈涵秋反应很快,以一种胜利者特有的得意笑容

    “哦,不用解释。我是个智慧型幻兽,活动范围虽然没出过这水风洞方圆三百里,人间百态也基本上看得差不多了。信佛者吃斋,我晓得,我认是那是最无耻的行径。”

    “你就使劲儿诋毁人吧,幻兽小狐狸,我能理解你的心态。”

    “与心态无关。”

    “你那就是典型的嫉妒心态,你嫉妒我们人。”

    “才不是。佛戒杀生,而草木有灵,世人皆知,佛门中人与信佛者毁草木之灵就是杀生,用你们人类一句很俗的话说,是他们又当表子又立牌坊。”

    “信佛者也得要吃东西才能活命啊!”

    “那就不要谈信佛,或者说佛教精义并不适合平凡的人类,向佛的前提条件必须是不须要食物的,也许我们幻兽适合修佛。”

    “切!”

    找不出话来反驳白狐,沈涵秋以不带实质意义的语气助词结束了这个话题,转而道:“那就是说你只是个幻影,准确分类,你得被命名为幻狐。”

    “正确。”

    “那你再出来让我瞧瞧。”

    “你好像不害怕。”白狐再次觉得沈涵秋有异常人,不由要怀疑她是不是凡人了。

    “更诡异的事情,她都经历过,当然不会害怕。”扇魄总算开金口了,“现在不是聊天的好时候,得想法子离开这里。我有被窥视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幽魄与阴魄追来了。”

    “噢,可怜的扇魄,恐怕你再也看不到你的老友了,因为我们已经在凡间。”沈涵秋是同情仍搞不清状况的扇魄,还是兴灾乐祸,很值得考究。

    似乎扇魄因沈涵秋的话受到很大惊吓,自此三缄其口,任沈涵秋喊声震天,它老人家就是不吱声。

    沈涵秋的叫喊声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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