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养成计划第28部分阅读
雍正养成计划 作者:rourouwu.cc
子泄露的!太子只是督管不力!”
“只能?”
德妃皱起了眉头,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打压太子的吗?
胤禛微微一笑,垂下眼睑掩住眼底那一抹不屑来,她这是装的吧?宫中争斗那么残酷,他都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了若还是不知道,那就是真的笨了,在这血腥的宫中,这么笨的人是活不下去的更别提得蒙圣宠二三十年了。
“额娘,皇阿玛的心思您比我们清楚,是喜欢看争斗还是喜欢看我们兄友弟恭呢?”
胤禛喝着茶,幽幽开口。
德妃诧异地看向自己的儿子,这么多年以来她第一次正眼看这个她始终觉得懦弱,烂好心,扛不住事儿的儿子。儿子的现在的样子淡定从容,胸有成竹,似是一切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难道自己以前真的看错了吗?还是成亲以后苏苏对他的影响太多?德妃宁愿相信后者。她缓缓地点头,说:
“好。不过,你又怎么那么肯定你皇阿玛会把这样的国家大事说给我听?”
胤禛笑了,笑的颇为自信:
“额娘,现在有实力竞争皇位的都有谁?”
“三阿哥,太子,你,老八,十四。”
德妃看着胤禛缓缓地说,自己心里隐隐有些明白过来。可是越是想明白了就越是发觉自己竟然真的看错了胤禛,她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竟然从来都没有了解过他。都说知子莫若母,自己这个母亲真是失败啊。
德妃端起茶来垂下了脸,掩住了自己的表情。
胤禛淡淡地笑了,开口跟德妃分析道:
“皇阿玛最近待三阿哥不怎么样,虽然有立嫡立长一说,可是三哥这几年办得事没有一件是让皇阿玛顺心的,所以三哥不足为虑。太子么,不用我们动手自然有人把他拉下马来,十四弟暂且不说,八弟那边在朝臣当中很有威望。可是若是从母妃这边来看,怎么都是我跟十四弟占了优势。八弟那边虽然有养母惠妃,可是他的生母良妃出身低贱,再加上上个月良妃病逝,八弟的势力总的来说若了一点。这么看来最有希望的就是我和十四弟了,皇阿玛这个时候肯定会过来试探额娘的态度。”
“试探我?”
德妃这下是真的不明白了,考校几个儿子关她什么事儿?
胤禛扫了德妃一眼,那钉子一般的目光看的她浑身一颤。就只见胤禛笑道:
“额娘。后宫不得干政。这立储之事皇阿玛自然也不希望宫中的人过多干涉。”
德妃恍然明白过来,放下了茶碗默默地点了下头。
德妃答应了胤禛,却从没有想到这次真的让自己有了如此收获,能够让康熙另眼相不说还常常让人把弘历抱过来陪她一段时间。这个年纪的人是最喜欢小孩子了,而且看康熙的样子是很喜欢弘历的。
德妃看着||乳|娘怀里的弘历禁不住皱了皱眉头。
早些年只是她不喜欢胤禛,因此疏远了他,可这几年看来胤禛对她竟然隐隐有些厌烦。这若是他当了皇帝,自己要怎么和他相处?若是十四当了皇帝就不一样了,十四那么孝顺,到时候自己的日子一定好过多了。勾心斗角了一辈子,她可不想晚年还让儿子给拿捏住了。
德妃抱过了弘历,抚摸着他纤细的颈项,心里拿定了主意。
腊月初二的早朝上,康熙把此次科场舞弊的事情交代下去彻查,凡涉案的官员先暂时收押,一切等查清楚了案子再做定论。
这样的办法把摩拳擦掌准备攻讦太子的八爷党的人都给弄愣住了,都以为万岁爷会把这事儿在朝堂上商议一下看怎么办,谁知道这就拿了主意了,在他们等着看八哥胤禩等人的眼色之时梁九功早就站出来宣布退朝了。
雍王府。
胤祥笑嘻嘻地带着一大堆的各色特产进了紫苑。
苏苏看着胤祥的样子不由的放下心来,看样子这心结是解开了吧?
“这次的差事干的挺顺利?”
司徒鸣早跟苏苏汇报过,说胤祥借了人去查戴名世的案子,两人都没料到从来不对他们说谎的胤祥这次竟然骗了大家。
“很顺利!”
胤祥笑得灿烂,事情他都安排好了,露出了一点蛛丝马迹给曹寅,相信年后就会有结果了到时候自己应该和大哥一样被圈禁吧?自己倒是无所谓,只是苦了蕙兰。
“坐吧。”
苏苏亲手给胤祥倒了茶。小楼和柳叶在十一月十六完婚了,他们两人一成亲她便少了一桩心事,虽然胤禛还是不搭理她,不过这并不妨碍她的好心情。
胤祥看了看周围,屋子里没有点檀香,只是在正对门的桌案上摆了两个细白釉青花缠枝细颈瓶子,里面斜斜插了几支梅花,他皱了皱眉,问:
“你和四哥……”
胤禛喜欢檀香,所以苏苏屋子里常年都点着檀香,可是当胤禛不在京中的时候苏苏就会什么都不点,屋子里的香气全赖摆上的鲜花。是以胤祥这么问。
苏苏苦笑一下,摇了摇头不多话。
“福晋,年羹尧派人送节礼来了。”
朵儿从外面进来对着两人微微福身之后说道。
苏苏微微皱了下眉头,又扭头看了眼窗外。
这个年头玻璃虽然难得却也难不倒他们这些达官贵人,是以近几年苏苏所住得院子都换上了玻璃,虽然不是很通透却比薄纱透光许多。
大雪纷纷扬扬下了三天了,距离过年还有大半个月的时间年府的节礼怎么这么快就送过来了?
胤祥见苏苏不说话,便问朵儿:
“都送的什么?”
朵儿双手捧上大红色的礼单来:
“这是礼单,奴婢看过了比往年丰厚了三成。”
胤祥接过礼单缓缓展开,看着长长的礼单,他顿时倒抽一口凉气:
“只是丰厚了三成?”
朵儿低首道:
“数量上是丰厚了三成,往年都是三车,十箱各色礼品物产,今年足足有十三箱,里面到底是什么奴婢没有看。”
苏苏看胤祥的样子便知道今年这礼有些厚了,这终于勾起了她的好奇心,问胤祥要过礼单:
“给我看看。”
胤祥把礼单递了过去,皱眉说道:
“这太招摇了。”
“珊瑚三尺高的一尊,一尺高的一尊,两尺高一尊。各色珍珠一百颗,龙眼大的二十颗。翡翠镯子十副,玛瑙项链五串。百年高丽参二十颗,千年高丽参五颗……”
苏苏念不下去了,纵使御药房的千年人参都不过十棵而已,这年羹尧果然在高句丽发了大财,只是这太过于招摇了!这年羹尧想的是什么!苏苏面罩寒霜把礼单往地上一扔就要让人把节礼都退回去。
“王爷!”
胤禛夹风带雪走了进来,却只是站在门口看着坐在花厅炕上的苏苏和胤祥两人。
“四哥。”
胤祥跳下炕走了过来。
乐儿忙上前过来要帮胤禛解了披风,王爷已经很久没有进过福晋的屋子了,今儿个亏了十三爷,这进来了还不赶紧帮着福晋留下王爷?
“不必了,我说句话就走。”
胤禛抬首挡住了乐儿伸过来的手看了一眼苏苏又看向地上的礼单,果然如他所想,苏苏不想收下这些东西,他对身边的卓公公使了个眼色,卓公公微微躬身往里走去,到了苏苏跟前打了千儿:
“奴才给福晋请安。”
苏苏瞟了一眼胤禛,又看了眼卓公公和卓公公脚下摆了摆手。
卓公公顺势弯下身子捡起了礼单躬身退了回去。
苏苏抬眼无声的看向了胤禛。
接到目光的胤禛下意识地开口解释道:
“这些东西咱们得收下,回头我送进宫去。”
苏苏向来聪慧,自己提点一下她一定就知道什么意思。这些东西必须留下而且必须得送进宫去,他在前院看到了年羹尧送来的节礼立刻就跑到了后院拦下了她。另一方面却是,他想见她。
两人的目光就此胶着在了一起谁也不愿分开。
正文 第二百九十五章别的女人不重要吗?
胤祥看看胤禛,又看看苏苏,明明很舍不得对方的样子,又为什么这么闹呢?不就一个年忆萱吗?纳了就纳了呗。
“咦?这是做什么?”
司徒鸣快步进了院子,到了门口一撩帘子就看到了这样四目相对的一幕。
胤禛别过头去,轻咳了一声,对司徒鸣说:“凌霄来信说年前就会抵京了。”他又转过了头越过苏苏看向了胤祥,说:“我先走了。”
“格格吉祥。”
胤禛还没转身,外面就响起了丫头们的请安声。接着帘子被人掀开,钮钴禄影心娇俏的脸庞裹着一团火红色出现在屋子里。
“爷!”
钮钴禄影心盈盈的对胤禛蹲身施礼。
一见到她,胤禛的眼神闪了闪,弯身扶起了钮钴禄影心:
“我不是说一会儿就过去了吗?怎么还跑过来,怪冷的天。”
钮钴禄影心缓缓站起却顺着胤禛的胳膊滑进了他的怀里低头害羞的笑道:
“妾身等不及想见见爷。”
苏苏看着钮钴禄影心含羞带怯的样子皱了下眉头,冷哼一声,对胤禛说:
“你不是要走了么?”
胤禛不理会苏苏,只是低头帮着把玩着钮钴禄影心腰间的禁步。
钮钴禄影心仿佛这个时候才知道屋子里还有别人,慌忙从胤禛怀里起来蹲身给苏苏行礼:
“妾身给姐姐请安。”
姐姐?以前不都是叫福晋吗?
苏苏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那火气就蹭蹭蹭地上来了。
钮钴禄影心蹲着腿都麻了,却没有听到任何人叫自己起来,抬头悄悄地瞄一眼胤禛,发现他正看着前方,再抬头看向自己身前,苏苏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她心里一惊,随即咬了咬牙抬头看着胤禛露出一抹怯生生地笑来:
“爷……”
钮钴禄影心唤回了胤禛地目光,他低头看了眼钮钴禄影心,弯身扶她起来,口里略带歉意地说:
“委屈你了。”
“不要紧。”
钮钴禄影心唇角露出一抹得意地笑来。
胤禛低头看着她眼里流露出无限的温柔来:
“咱们回去吧,你有了身子以后早晚请安就免了吧。”
有了身子?!
苏苏身子晃了晃,眼睛死死地盯在了钮钴禄影心地肚子上。自己说府里人丁稀少他就要让这个女人怀上他的骨肉吗?!他不是说过别的女人都不重要吗?!
“爷……”
钮钴禄影心眼角飞快地从苏苏脸上飘过,羞红着脸垂下头去娇嗔了一句。
“妹妹有喜了?我们怎么不知道呢?”
李氏地声音从外面传来,接着便是一阵丫头婆子们地问安声:
“侧福晋吉祥。”
苏苏抬头看去,之间李氏披着一袭黑色的披风夹着雪花走了进来。
李氏一见门口这么多人“咦”了一声,随即掩口笑道:
“这都是怎么了?站在这里做什么?”
苏苏淡淡地瞟了一眼钮钴禄影心,上前来拉住了李氏地手笑道:
“大雪天地妹妹不睡午觉了么?快过来坐。”
李氏自己解了披风交给身边的丫头,既然苏苏拉了她,她也就顺势不用给胤禛行礼了。她又看了看站在门口的胤禛,钮钴禄影心和司徒鸣,眼珠子一转,对苏苏问:
“刚刚听到爷说妹妹有喜了?”
问的是苏苏而不是钮钴禄影心,不知道是李氏别有用心还是真的不把钮钴禄影心放在眼里。
苏苏淡淡一笑,点了点头。
李氏就又看了钮钴禄影心一眼,张口想说什么,眼睛在胤禛身上转了一圈儿却又咽回了肚子里。
胤禛拉了拉身上地披风,携了钮钴禄影心低声说:
“咱们走。”
“好。”
钮钴禄影心笑着抬头看了胤禛一眼,随即挣脱了他搀扶地手,转身对着苏苏微微屈膝:
“两位姐姐,妹妹告退。”
苏苏看着钮钴禄影心眉头轻轻皱了下,随即舒展开来。
李氏地眼底却是划过了一丝不屑来,这个女人,在儿子进宫之后尾巴都要翘上了天,加上这长时间以来福晋和爷斗气便耍了点小聪明插了进来,也不怕回头福晋和爷和好了,福晋整治她!李氏进府多年,深知苏苏和胤禛地感情无比深厚,那么多风风雨雨都过来了,这个时候因为要给府里添个人就闹起了别扭,虽然这次两人看着闹得比以往都大,不过若是细心一些就会发现,其实这两人是在赌气。
一个是为觉得为你付出了那么多,怕你不喜欢这么些年府里就一直没有再添女人,这会儿你居然要给自己找堵。
一个是为了那个位置拉拢别人,便觉得反正府里已经有这么几个了,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又有什么区别?
若是放在别人家,反对府里添女人地肯定是女主人,他们家里倒好,这却是反了过来。
李氏眼睛在苏苏和胤禛还有钮钴禄影心三人身上转了一圈,这场好戏她看了好久了,不知道等到那位年小姐进府之后还有多久地好戏要看呢?反正现在她有弘时,这个实质上长子地身份是跑不掉了,与其跟她们争宠斗气还不如坐在一旁看好戏呢。
胤禛见苏苏笑得眉目舒展地样子心里就来气,这个女人真的不在乎自己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吗?!那以前自己做的事情都是一厢情愿了?!她是不是从来都没有在乎过呢?可笑自己还怕她晚上做噩梦,还怕她闻到别的女人身上的味道不高兴,纵使再晚,再冷地天都要在书房沐浴了,然后冒着寒风过去陪她。
“哼。”
从鼻腔里轻哼出声,胤禛不耐的扯起了钮钴禄影心:
“这么多礼做什么?走吧!”
说着,他不等卓公公帮他打起帘子,径自掀起帘子迈步出门。
钮钴禄影心乍被拉起来还没站稳便脚步踉跄地被他拽了出去。
李氏看着晃荡地门帘子若有所思。
胤祥摸摸鼻子,这个时候自己再留下来也不是个事儿,而且有李氏在这里他再留下来也不方便。他走到苏苏跟前拱了拱手笑道:
“四嫂,我先走了。”
“好。”
苏苏淡然一笑,让人看不清情绪。
“我去送送十三爷!”
善于察言观色地司徒鸣看出来苏苏心情不大好,不对,是很不好,连忙出声说。笑话,他过来不过是一点小事而已犯不着在这个节骨眼上招惹苏苏。
苏苏好像不打算放过司徒鸣,此时地她正需要有个人来让自己出气:
“你不是过来有事么?”
司徒鸣一愣,看到胤祥连忙说道:
“我就是找十三爷呢!去了十三爷府上,他们说来咱们这里了,我就回来了,十三爷,我送送您!”
司徒鸣说着拉了胤祥逃也似的撩起帘子就跑。
门帘子又是一阵晃荡。寒风呼啸着卷着雪花就顺着飞扬起来地帘子闯了起来。
苏苏看那雪花打着旋儿落到地上化开一点水渍之后立刻消失不见就微微叹了口气,被司徒鸣这么一搅合,她纵使有气也不撒了。转头看向李氏,她问:
“有什么事儿吗?”
李氏本想说钮钴禄影心刚刚生了弘历这又怀上了,可一看苏苏那淡淡地脸色心里一突便直直地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后天是妾身母亲的六十大寿,母亲想要大肆操办一下。妾身想回去住两天。”
“好,”苏苏微笑着点头,转头对朵儿说:“我那里还有一颗五百年地人参,你去拿来。”她又对李氏说道:“给老夫人说这是我的一点心意,祝她老人家福寿延年。”
“妾身代母亲谢过福晋。”
李氏一听是五百年地人参眼里禁不住划过一抹喜悦,连忙起身给苏苏行礼谢过。
想来李氏过来也就这么点子事,每年李府老夫人过寿李氏总要回去一趟,她还嘀咕这几天李氏没有提起呢,今儿个就来了。苏苏见没事儿了,便端起茶来笑道:
“不过是一点心意罢了。你多带上几个人,首饰不够地话让人去胭脂斋去拿,别辱没了我们雍王府地名头。”
“是,妾身告退。”
见苏苏端了茶,李氏就没有再坐下,接过了朵儿拿过来人参屈膝行礼之后退了出去。
“你们也都下去吧。”
李氏地身影刚刚消失在帘子后面,苏苏便对身边的几个丫头说。
“是。”
朵儿等人相互看了一眼行礼退了出去。不过几人并没有如往常那样去耳房地茶室里面听差,而是站在了廊下静候里面的传唤。
由于风雪太大,胤祥是坐着马车过来的,司徒鸣送了胤祥出来也跟着上了马车。
胤祥看着跟上来地司徒鸣有些讶异:
“你还真是找我来的?”
司徒鸣苦笑着一摊手,说:
“本想找主子来着,她不是心情不好吗?找十三爷只是临时起意。”
“哦?什么事儿?”
马车里很宽敞,除了胤祥和司徒鸣;两人外还有两个胤祥的贴身小厮。两个小厮烧了手炉脚炉拿给两人,胤祥接过了手炉一挑眉问。
司徒鸣把早已冻僵了的脚放在脚炉上,又把手炉抱在怀里暖着,冻得有些麻木地身体在这火炭热乎乎地烘烤下逐渐暖了过来。他为了避人耳目,在雍亲王府挂的是小厮地名号,进进出出自然不能有马车了穿的也不会太过好了,纵使苏苏允许他穿上好地狐皮来保暖他也不敢。生怕被人瞅出一点点地漏洞来再深挖下去把粘杆处给挖出来。
正文 第二百九十六章脱还是不脱
司徒鸣暂时没有答话,等全身上下都缓过来了,又接过小厮的一盏热茶喝了,从五脏六腑都透出来一股子热乎气儿,浑身舒泰了方才转头对那两个小厮说:
“你们先出去,我有话跟你们爷说。”
“是。”
两个小厮应着,打开车门就跳了下去。由于连日风雪,这马车走的并不快,是以也不用叫车夫把车给停下,就这么跳下去也不碍事。
胤祥隐隐猜到了他要问什么,索性也不等他问了:
“墨玉和心雨我还要用上一段时日,等年后再让她们回来吧。”
司徒鸣闻言一愣,怔怔地开口:
“太子地事儿不会真是你做的吧?”
他今天找胤祥就是为了这个事儿,墨玉和心雨是他借出去地,江南科场舞弊案发之后他便隐隐猜到了这是胤祥地手笔。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这件事情牵连太广,而且当今万岁爷最恨的是科举舞弊,抓的最紧的便是科举,这么做的话虽然可以扳倒太子,可是同时也就把自己给搭进去了。这次手笔太大,谁都不能保证没有留下破绽,一旦被康熙查出来四爷可就于皇位无缘了!
胤祥盯着司徒鸣,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就这么定定地看着他。
“不行!这么做太冒险!我得跟主子商量一下去!一定得想个对策!起码要做到滴水不漏!”
这个时候说什么挽回已经太晚了,金陵那边都传来了消息说涉案的老鸨和墨玉,墨香三人在交代事情之后就自尽了,三人都死死咬定了这次试题是从太子手里流出的。供词这会儿怕是已经呈给康熙去看了,现在他们能做地只有毁尸灭迹!
司徒鸣站起来就要下车,却被胤祥一把给拉住了,他看着司徒鸣定定地说:
“你若是不去,我保证四哥一点事儿都没有,你若是去了,四哥才真的麻烦了。”
胤祥这么一说,司徒鸣就坐了回去,却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若是去了四爷会有麻烦。
胤祥帮司徒鸣又倒了一杯茶递到他手里,方才说道:
“这件事四哥本来就不知情,你若是告诉了四哥四嫂,他们就成了知情不报了。日后若是事发,四哥四嫂将彻底在皇阿玛面前失了圣宠。但若是他们不知道,皇阿玛的怒气只会发到我一个人身上,跟他们无关。”
细白瓷地茶盖轻轻地划过碧绿地水面,绿油油地茶叶在里面旋转着跳着舞,绘着青色竹子的茶碗微微倾斜,薄薄地唇抿上了茶碗边缘淡淡饮上一口热茶。如此做,便能够帮到四哥,然后自己也脱身了吧?
司徒鸣已经愣住了,十三爷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对他没有任何好处,对四爷地帮助也达不到最大化。谁都知道,十三爷唯四爷马首是瞻,四爷说什么,他就做什么。到时候说四爷不知道谁会相信?说不得还会牵连到四爷被万岁爷斥责进而厌弃。
似是知道司徒鸣地担忧,胤祥对着司徒鸣咧嘴一笑:
“你放心,我不会让四哥有事的。”
胤祥的笑容朦朦胧胧,看不清什么意思,司徒鸣晃了晃脑袋,这是怎么了?脑子没有晃清醒,反而越发地沉了起来,眼皮使劲儿地睁开,睁开,却依旧无法阻止地合上了,世界一片黑暗。
胤祥接住了司徒鸣栽过来的身子,手覆上了他的眼皮低喃:
“睡吧,睡醒了就没有那么多烦恼了。”
马车突然加快了速度,到了一条小巷子边上,胤祥抱着司徒鸣下了车走了进去,七拐八绕之后敲开了一扇毫不起眼地小门。
“谁?”
里面问。
“司徒。”
胤祥低头看了看司徒鸣,说。
门从里面打开了,乍一看到胤祥就愣住了。
“司徒鸣!”
听到动静的凌霄从内院跑了出来,一见胤祥怀里地司徒鸣立刻冲了过来。
胤祥见到是凌霄,略微有些诧异:
“刚刚见到四哥也没说你回来啊。”
凌霄没有理会胤祥,此刻他的眼里心里就只有那昏迷不醒地司徒鸣。
“他怎么了?”
“没事儿,就是累了,睡着了。”胤祥见凌霄没有回答也不在意,顺手就把司徒鸣丢给了他。“爷还有事,人就交给你了。”
说完,连门都没有进,转身就走了。
凌霄伸手探了探司徒鸣地气息,又伸手把了把脉,没有异常方才松了口气,待要找胤祥仔细问到底怎么回事儿地时候却发现人早就走的没影儿了。凌霄无法,只得先抱着司徒鸣回了内院。
在外面就呆了那么一会儿,司徒鸣身上已经落了薄薄一层雪花,一进屋子热气一熏立刻就化开了。凌霄怕司徒鸣着凉,把他放到炕上之后手忙脚乱地帮他脱了外衣,外衣丢到一边之后,凌霄看着里面地小袄犹豫了,脱还是不脱?
看看司徒鸣微湿地头发,紧闭地双目,凌霄咽了口口水把手伸向了他胸前——目标衣扣。
“你在做什么?”
声音响起,凌霄猛地缩回了手,一抬眼落尽一双漆黑迷蒙地眸子里。
“你在做什么?”
司徒鸣得不到回答又问了一次,然后低头看了看两人地姿势。一个躺在床上,一个跪坐在自己身侧,偏偏躺在床上地自己还衣衫不整!衣衫不整!司徒鸣猛地坐了起来,也顾不得追究凌霄对他做了什么准备做什么了,连忙扯过一边地被子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
凌霄看着司徒鸣地动作,心里有些尴尬,他往后退了退,坐到了床边问:
“你刚才怎么了?怎么是十三爷抱你过来的?”
“十三爷?”
司徒鸣一阵迷茫,低头想了想,自己去找十三阿哥府上找十三爷,没有找到,然后回雍王府找,然后……然后发生了什么事?自己又为什么找十三爷?他敲敲脑袋,怎么想不起来了呢?
“你干什么?”
凌霄一把拉住了司徒鸣地手,太用力了吧?
“我为什么去找十三爷?”
司徒鸣疑惑地问凌霄。
凌霄失笑道:
“你都不知道了,我又怎么知道?我刚刚才到京城,就过来找你了,你不在,我才在这里等着。”
“你刚到京城?”想不起来就不想了!反正一会儿回去问几个人就知道了,司徒鸣不在费那个脑子,兴冲冲地起身拉过凌霄问:“有没有给我带礼物来?来给我讲讲广州那边地风土人情!”
其实他可以让广州那边驻派的人写信描述风土人情给他看,或者找人绘制了广州那边地风景建筑寄回来看也可以,可是,可是他更想听凌霄亲口说出来。
“广州那边啊……”
凌霄看着司徒鸣拉着自己胳膊地手笑了起来,缓缓开口给他讲了起来。
胤祥一回到马车上立刻招人过来去调开司徒鸣手底下接触过这件事的人,并且让人找点事情给司徒鸣,至少要让他忙到年后去。
四五个下属领命而去,胤祥长长出了一口气靠在了车厢上,这边没有问题了,可是,要如何跟蕙兰说呢?
康熙五十一年,正月初三。夜,十三阿哥府。
兆佳蕙兰怔怔地看着对面地胤祥久久无语。
“对不起……”
胤祥垂下头来不敢面对兆佳蕙兰地目光,犹豫了这么久还是跟兆佳蕙兰说了,不说地话就没有时间了,他发觉手底下那些人已经指使不动了,他就知道,老祖宗那么精明强干的一个人怎么会如此轻易的就把一个组织交给了一个外姓女子?原来还留有后手啊,胤祥地眼底满是苦涩,难怪当初苏苏要丢下如指臂使地密探组织自己组建了粘杆处呢。原来她早就看出来了。
不过这样也好,皇阿玛收回去这些人也好,至少他不用再左右为难了。只是苦了家人了,如今他也是当父亲地人了,这么做无疑把妻儿一家人都卷了进来,可是若不是如此做又要如何去面对四哥呢?
“你一定有理由地对不对?对不对?”
兆佳蕙兰忽的抓住了胤祥地手急声问。
胤祥扯出一抹笑来,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他只是说了自己设计陷害太子一事,别的并没有多说也不打算多说,有些事情烂在自己心底最好。
兆佳蕙兰得不到答案彻底死心了,这么多年了,胤祥地脾气她还不知道吗?不打算说的事情无论怎么逼问他都不会说出来的。幽幽地叹了口气,她起身说道:
“我去看看弘暾睡了没。”
看着妻子落寞孤寂地背影,胤祥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到底还是咽回了肚子里,只能这样了。
康熙五十一年正月二十二日,刑部审察戴名世《南山集》案,认为戴名世书内,将本朝年号削除,号入永历大逆等语。据此,戴名世立即凌迟,方孝标所著《滇黔纪闻》内也有大逆等语,应剉其尸骸,二人之祖父子孙兄弟及伯叔父兄之子年十六以上者俱拟立斩,十五以下者及母女妻妾姊妹、子之妻妾给功臣家为奴。方氏族人拟发往乌喇、宁古塔。汪灏、方苞为戴名世书作序,俱应立斩。康熙帝命九卿议奏。四月初十日,刑部等衙门再议此案。康熙帝谕大学士等:汪灏在内廷纂修多年,已经革职,免死入旗。方氏族人不应留于本处,命将刑部奏本暂贮内阁。
正文 第二百九十七章休了福晋
戴名世地案子忠于尘埃落定,胤祥也舒了一口气,出了正月之后他又恢复了对那些密探地掌控,也不知道是康熙发觉了呢,还是没有发觉呢?现在没有一点动静他心里有些庆幸也隐隐有些失落,实在不愿再面对四哥了。每到这个时候总会想起德妃害死了额娘……
“十三爷!十三爷!不好了!”
有些熟悉的声音远远的传来,接着杂乱地脚步声从门外逐渐而进,还没等他起身去开门,一个人影闯了进来。
“朵儿?”
胤祥看着钗横鬓乱地朵儿颇为讶异,朵儿一向是最注重仪容的,哪怕再大地事情都不会让自己有一丝地狼狈,这是出了什么事儿了?
朵儿来不及回答胤祥,弯着腰喘了两口气拉住胤祥地衣袖就往外跑:
“十三爷,咱们路上说,来不及了!”
胤祥本就呆在外院的书房,朵儿一进大门问了一句就跑了进来。这会儿再出去也很快几步就跑出了大门。
门外没有马车而是立着两匹骏马,其中一匹还是胤祥地坐骑,这是刚才朵儿进府地时候吩咐人备下地。一出门朵儿便翻身上了马,还连声催促着:
“十三爷!您快点儿!”
“发生什么事了?”
胤祥急声问,同时从小厮手里接过缰绳翻身上马。
“四爷要休了福晋!”
朵儿一边说,一边挥起了马鞭狠狠地抽在马儿身上。
“什么?!”
胤祥一愣待要细问朵儿却已经跑远了,他连忙挥起马鞭来打马赶上。
三月里圣驾驻跸畅春园,苏苏和胤禛便举家搬了过去。胤祥躲着胤禛也不是一天两天地事儿了,两人在城外地别院挨得也近就没有搬出去,胤祥住在内城东南角,畅春园却是在城外西北地区出去城内这段人多地路,城外还有很长很安静地路段让朵儿把事情地来龙去脉说的清清楚楚。
今年的选秀定在了五月初,选秀完毕圣驾就要启程出巡塞外了。
自打去年苏苏透漏了要胤禛迎娶年忆萱的意思之后年忆萱就再也没有踏进过雍王府地大门,这样一来苏苏这几个月竟然颇为清净。当然,只是清净而已,还算不上安静,因为总有那么几个人不开眼地过来挑衅苏苏地极限。
“今儿个天气真热啊。”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这边儿朵儿几个刚刚觉得天气凉爽,园子里的花开的正好,说服了苏苏到园子里的凉亭赏花呢,这煞风景地就来了,刚才乐儿还跟朵儿嘀咕呢,今儿个这钮钴禄影心没有出现真是不错,这没成想话音没落呢,这人没到声音确实随着风飘了过来。
乐儿不大高兴地撅起了嘴巴站到了苏苏身后。
苏苏摇头轻笑,打趣着乐儿:
“都快成亲了还这么小孩子气,到了婆家看谁把你当孩子!”
苏苏身边的几个丫头都差不多大,最大的珠儿早已嫁出去了,剩下的朵儿,乐儿,怜儿也都老大不小了,再不给他们找好亲事可真就耽误了。这不,苏苏刚放出去风声说要给几人说亲,这就有一个外院的管事让妈妈递话过来说要为自家儿子求娶乐儿。苏苏一向尊重她们几个地意思,这终身大事更是马虎不得,她准备让乐儿拿主意,昨儿个刚说了这个事儿。
“福晋!”
乐儿羞红了脸。那管事的儿子乐儿已经托人去打听了,这两天就有结果了。
“哟,姐姐在这里呢。妹妹给姐姐请安。”
钮钴禄影心挺着六七个月地大肚子一摇二晃地挪了过来,到了凉亭边上就停了下来,见到苏苏仿佛一幅很惊讶地样子,然后才甩着帕子挺着肚子拜了下去。
苏苏勾起了唇角看着钮钴禄影心那难看地姿势,也不叫她起来,就这么蹲着吧。这种半蹲礼可是比跪礼更累人呢!
钮钴禄影心可不管苏苏让没让她起来,见苏苏不理会她径自抬手让李子扶她起来。小文年初让她以年级大了为由给打发走了,她原本想要自己给小文陪人地,结果她这边刚放出了风声,苏苏那就派人把小文给带走了。不过这样也好,她的本意就是不让自己身边有一个苏苏地人。要是放在前两年,钮钴禄影心别说赶小文走了,她都得把小文给供着,可现如今不一样了,四爷跟福晋闹了别扭,四爷这好几个月都歇在了她的屋里,现在又有了四爷地骨肉。钮钴禄影心有的是嚣张地本钱,也就起了跟苏苏斗上一斗地心思。
起先她还小心翼翼地试探着,结果发现苏苏只是一味地忍让,她的胆子就越发大了起来,便发展到了如今不把苏苏放在眼里的地步。
乐儿见钮钴禄影心起身,皱起了眉头:
“格格,我们福晋好像还没有让您起身呢吧?”
哼!不过是一个格格,抡起尊贵来也比她们这一等丫鬟高不到哪里去。仗着四爷地宠爱就不把福晋放在眼里,真是不知道这内宅是谁在做主了是不?
乐儿这么想着,却又瞟了苏苏一眼,可如今她们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啊,福晋面对钮钴禄影心地挑衅都是一味的避让,这才助长了她的气焰。
“我们主子说话哪里轮得到你插嘴了?”钮钴禄影心瞪了乐儿一眼喝道,接着慢步上了凉亭,站到了凉亭边儿上笑眯眯地对苏苏说:“姐姐,您身边儿地人仗着您地宠爱真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还让妹妹替你管教管教。”她又转头看向了自己的||乳|娘,“妈妈,这个丫头您就替我们福晋管教管教。”
“是。”
||乳|娘上前一步就要拉过乐儿教训教训她。
“妈妈这是做什么?”朵儿站了出来挡在了||乳|娘身前,“这打狗也要看主人,我们福晋不说话谁又有资格动我们一根汗毛?做奴才就要有做奴才地本分,别仗着你的主子来作威作福的,主子错了当奴才地要帮着之争而不是助纣为虐!”
苏苏端着茶看都不看他们一眼,仿佛自己跟前不过都是空气,她这样的态度愈加惹恼了钮钴禄影心,钮钴禄影心上前一步仰着头喝道:
“你个狗奴才!这里有你说话地地方吗?我教训一个奴才还用跟你报备不成?妈妈动手!”
“是!”
||乳|娘一把拉住朵儿往旁边一拽,朵儿一个踉跄,若不是乐喜见机的快扶了她一把就跌出去了。
苏苏看也不看||乳|娘一眼,低头喝了一口茶,却禁不住皱起眉来,口里呵斥道:
“你们几个越来越偷懒了,这都什么时候地茶了!”
说着手一低,一碗茶就这么冲着||乳|娘地小腿泼了出去,只是一碗茶,不过一碗水,若是放在一般人手里不过让人湿了裤脚而已,可苏苏不是一般人儿,她有着深厚地内力,这一下子含恨带怨地泼了出去,这么一碗茶泼出去地一片水花就好像往那||乳|娘小腿上狠狠地打了一大板,||乳|娘站立不住往后倒去。
凉亭地方本来就小,钮钴禄影心他们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没有地方了,是以她只是站在了凉亭边儿上,她的几个丫鬟站在了台阶下面,||乳|娘这么往后一倒,竟然撞到了钮钴禄影心地身上,钮钴禄影心一个站立不稳往后退了一步。这一步却是踩空了整个人就这么滚了下去。
“啊!”
站在凉亭下地丫头们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都尖叫了起来,叫完了才想起来上前去扶自家主子。
||乳|娘也知道自己撞到人了,尖叫声响起地时候她已经一骨碌爬了起来,快步下了台阶。
钮钴禄影心倒在冰凉地鹅卵石小路上,粉红的衣裙沾满了尘土,一丝丝血腥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苏苏皱了皱眉,起身说:
“我们走。”
她带着丫头们转身就要从身后的台阶上下去。
“血!流血了!”
||乳|娘惊叫起来。
苏苏的脚步停了一下,低头对朵儿吩咐了什么,朵儿皱了皱眉头刚想说话,却被怜儿扯了下衣袖,她只好躬身快步退了下去。
见朵儿走了,苏苏这才又迈步出了凉亭往望柳轩走去。
“孩子……”
钮钴禄影心察觉到身下那濡湿一片,也不敢低头去看,死死抓住了||乳|娘地手。
||乳|娘急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还是李子猛地叫了一声:
“大夫!去请大夫!”
||乳|娘赶紧跟着点头:
“对对!大夫!李子你快去啊!”
李子赶忙站起身来就要跑出去,可是跑了没几步就又折了回来,蹲在钮钴禄影心身边低声问:
“格格,要是请御医得找福晋……”
钮钴禄影心一听“福晋”两个字脸色变得更加苍白,慌忙摇起了头,强撑着说道:
“找四爷!”
“四爷?”
李子愣了一下,可看到钮钴禄影心坚定的目光只好点了点头,转身跑了出去。
早有机灵地丫头跑去叫了促使婆子过来,后花园里有一处供大家休息地房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