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佣兵穿越:绝色锦衣卫第3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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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佣兵穿越:绝色锦衣卫 作者:萝卜

    了一点。”

    风云暗涌12

    “按照云凌国的惯例,就算是有将领的通行令牌,我们也只能让两百个士兵化妆成普通的家丁持令混进云凌国中,三个令牌六百人实在是太少了一点。”

    夜月的话,让耶律楚华高高的挑了一下眉头。

    这样的数字,岂止是少?

    就凭着六百人想要和云凌国都城的守兵作战,简直就是螳臂当车。

    听到门外的动静,夜月立即侧目回望。

    看到王林恭敬的身形之后,眼里顿时露出了笑意。

    王林来得实在是时候,她正想让人去找他,想不到他自己却先来了。

    后者站在门外偷瞄了一眼房间里的耶律楚华,才躬身抬臂对夜月施礼:“刚才小的又收到一封密信,但事关重大,虽然时辰已晚,但小的实在不敢擅自主张,只能及时”

    “进来吧!”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夜月直接打断。

    王林才轻手轻脚的踏进房间,一边从袖子里掏出密信,一边俯身附到耶律楚华耳边。

    尚未说话,却被耶律楚华直接打断:“这里只有三个人,夜月更不是什么外人,不必如此。”

    王林抬眼看了看夜月,犹豫着,迟迟不肯开口。

    “说话!”

    “是!”

    在耶律楚华冷峻无比,一点感情都不带的低喝声下,王林身子轻颤一下,抬手擦拭了一下额头上骤然冒出来的冷汗,沉声说道:“兰陵国里,这两天由二王子带头,出首弹劾三王子。”

    “哦?”

    耶律楚华用力皱了一下眉头。

    伸手接过王林手里递过来的密信。打开看了两眼之后,抓着密信的手掌,就重重的拍到了桌子上。

    眼睛,更是已经眯成一条缝。

    胸膛的起伏不定,任凭一个傻子,也看得出他那密信的内容绝对是对他不利。

    夜月的视线一直未往下落到密信上面,而是含笑望着耶律楚华那张难看至极的脸,随意的把玩着手里的茶杯。

    风云暗涌13

    夜月的视线一直未往下落到密信上面,而是含笑望着耶律楚华那张难看至极的脸,随意的把玩着手里的茶杯。

    她已经不用看,就知道弹劾的内容和自己有关。

    王林开始吱吱唔唔不敢当着她说出来,肯定就是这个原因。

    她现在要看的,绝对不是密信的内容,而是耶律楚华的态度,是他在看到密信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决定。

    感觉到夜月的视线,王林不由自主的偷眼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和夜月那似笑非笑的眼眸对上之后,又急忙垂低眼睑,不敢和她对视。

    耶律楚华在初始发泄出脾气之后,就半眯着眼睛,用手臂支撑着桌面,手指轻弹桌面。

    这番模样,让从王林进来开始本就有些滞涩的气氛显得更是紧张起来。

    房间中,似乎所有的声音都停了下来。

    剩下的只有耶律楚华手指的轻弹声,单调中透露着一丝杀意。

    密信上的内容,让他心里想杀掉谁?

    好半响,耶律楚华才骤然发出一声满是无可奈何的苦笑,低垂眼睑将手掌下覆盖着的密信往夜月的方向推去:“刚才实在是过于气愤,一时忘记让你看这封密信了。”

    听着耶律楚华明显显得有些虚假的话语,夜月勾唇一笑。

    到了此时,一直含笑看着王林的视线才收回来,和耶律楚华深深的对视着,等他将密信再次往她的方向推了一点之后,才低头查看密信的内容。

    耶律楚华将密信给她看,岂不就是说明他已经做出选择。

    现在,他想杀掉的人,绝对不会是她了。

    低头看着那些如她所料的内容时,夜月眼里就出现了嘲弄的神情,将密信往耶律楚华的方向推还,嘴里同时轻笑出声:“不知道三王子意欲如何?”

    在那个密信上,除了弹劾耶律楚华无端无狼入室之外,还有她曾经和耶律楚华在帐篷中商议的结果,更有一个大大的字杀!

    风云暗涌14

    在那个密信上,除了弹劾耶律楚华无端无狼入室之外,还有她曾经和耶律楚华在帐篷中商议的结果,更有一个大大的字杀!

    密信的口吻,强硬到了极点,而笔迹正是夜月曾经在草原上看过的。

    写这个密信的人,正是耶律楚华的母亲,兰陵王的侧妃。

    只有她,才敢对耶律楚华用这样的口吻强硬的口吻。

    只有杀了夜月,才能将大王妃丧子止痛,失兄之恨消除掉,也只有这样,耶律楚华才能从这件事情中轻脱身。

    听着夜月笑吟吟的问话,耶律楚华勉强勾了一下唇,沉声说道:“我是什么打算,难道你真的不知道?”

    他既然已经将密信给了她看,所有的问题,都用举动回答了。

    夜月不置可否地高高挑了一下眉毛,斜斜的看了一眼那个密信上那个’杀‘字,冷然说道:“相信兰陵国的状况若不是到了快要无法控制的地步,侧妃也不会写这封密信。”

    “就算是无法控制又如何?”

    耶律楚华冷哼一声,抬起手臂紧握双手,在关节发出来的咔嚓声中,冷冷的说道:”我对兰陵国的忠心,是所有的人都有目共睹的,就凭这样一个无凭无据的空口弹劾,就想将我置于死地,只怕他们还没有这个本事。”

    说话间,想到大王妃差不多进入云凌国的那些密使,心里更是怒意难平。

    重重的一掌击打在桌面上,虽然没有刻意运用内力,桌面的一角还是在他的大力下迸裂,木屑四溅。

    “我为了兰陵国冒险前来,他们却一个个暗中算计,简直就是”

    说到这里,却什么都说不下去了。

    只能是用力的咬着牙,铁青着脸用手按在桌面上恼恨无比。

    “但是三王子不要忘了,你我之间的确有他们弹劾的协议。“

    夜月却是似笑非笑的挑眉笑看着耶律楚华:”要知道,就算是你我成功了,等你撤兵回兰陵国之日,就是你送命之时。“

    风云暗涌15

    夜月却是似笑非笑的挑眉笑看着耶律楚华:”要知道,就算是你我成功了,等你撤兵回兰陵国之日,就是你送命之时。“

    稍顿片刻,才轻笑出声:”那样就是坐实了他们弹劾的事情,你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

    她的话,让耶律楚华眼眸骤然一冷,死死地盯着夜月的咽喉。

    似乎在犹豫是不是现在将这个说实话的女人杀死。

    毕竟,世间上没有几个人会像他一样,听得懂夜月说的小国治大国之后的厉害关系。

    更不会有人在攻占完别的国家之后,拱手退避。

    最起码,现在的兰陵王就不是,或者说只要是一个有野心的男人都不会按照夜月的要求去做。

    也许,事到如今他还真的只能按照自己母妃的要求去做杀了夜月!

    迎着耶律楚华骤然聚满杀意的眼眸,夜月却依旧是一副悠然的样子。

    仿佛她跟这件事情毫无关系一样。

    更仿佛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刚才说出来的实话,正是让耶律楚华对自己产生杀机的原因。

    抬手轻松自如的帮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的抿了一口之后,才轻笑出声:”现在三王子又是有什么样单打算?“

    耶律楚华的视线从夜月倒茶开始,就一直跟着她那双稳如磐石的手移动,最后停留在她的唇上。

    想了想,突然哑然失笑出声:”还是一样的打算!”

    这样的回答,让一旁侍立着的王林嘴巴顿时张大了。

    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主子,怎么样也想不到,将所有的话都挑明了,耶律楚华还是做出这样的决定,微微仲怔之后,不由得轻声提醒:“三王子,这”

    “这里,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说话了?”

    耶律楚华冷冰冰的话,让王林急忙将下面的话咽了下去,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更是不敢抬手擦拭一下额头上那些细碎的汗珠,任凭它们被从门口吹进来的寒风吹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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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耶律楚华冷冰冰的话,让王林急忙将下面的话咽了下去,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更是不敢抬手擦拭一下额头上那些细碎的汗珠,任凭它们被从门口吹进来的寒风吹干。

    “若是我真的按照母妃说的去做,那么在兰陵国我和大王妃的那场战役里,就完全输了,这样真的是永无翻身之地。”

    有些无奈地勾唇一笑,伸手将桌面上的密信拿起来,凑到烛火上点燃,看着它在手里慢慢燃烧成灰烬。

    一直到火苗烧到手指的时候,耶律楚华才骤然松手,看着飘然落地的那点火光,悠悠的说道;”兰陵国永远不需要一个只知道退避的失败者做他们的王。”

    抬眼,定定的注视着眼里隐隐露出满意神情的夜月,沉声说道:”这样的决定,你可满意?“

    夜月抿了抿唇,展颜一笑。

    并不回答耶律楚华的问题,而是伸手将刚才推到一旁的地图拿起来。

    仔细的看了几眼之后,抬头看着耶律楚华:“我们的军士,是不是已经到了那些边防处?”

    “嗯!”

    耶律楚华重重的点了一下头:“每一个可以进入云凌国的关口三十里处,都已经布下来打扮成送贡品的侍从,就等着通行令一到,立即进关。”

    “不管如何,从明天开始你我都努力去试试,看看这两天能借得到多少通行令。”

    夜月亦是轻叹一声,伸手用指甲在地图上划了一条痕迹,沉声说道:“从这里开始,左边的由你去,右边的就交给我出马。”

    大王妃那些人马的到来,将所有的事情都逼到了死角,逼得他们只能是孤注一掷了。

    说完,抬眼看着王林,沉声说道;“你帮我将我负责的那些王族在三天之内全部排期,我要一一去拜访他们。”

    “而你那边,也只有三天!”

    “三天?”

    耶律楚华皱眉低呼出声:“大王妃的人,不是还要过四五天才能到达?为何只有三天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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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耶律楚华皱眉低呼出声:“大王妃的人,不是还要过四五天才能到达?为何只有三天时间?”

    ”三天!“

    夜月斩钉截铁的重复了她说出来的日期,沉声说道:”那个时间,只是你的预算而已,若是他们早到一两天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功亏一篑还是其次,只怕我们中间,没有一个人能安全离开这里。”

    “公主,这个时间是我们按从草原到这里最快的速度计算的,在之前绝对不会有任何意外出现。”

    耶律楚华还没有说话,一旁的王林就忍不住开口为自己真正的主子辩护起来。

    语气中,更是有些嘲弄。

    ”这个是三王子亲自计算的时间,绝对不会出一点差错,公主你就放心好了。“

    耶律楚华此时却像是听不到王林的话,径直低头查看着桌面上的地图。

    不要说呵斥王林不许做声,就是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

    王林说的,正是他不好问的。

    夜月将这样的情况看在眼里,眼睛更是瞄到王林眼里一闪而过的嘲弄,不由勾唇一笑,转头看向王林:“你是觉得我怕死才是定下三天的?”

    看着紧紧抿着唇不做声的王林,夜月不由得失笑出声:“死,并不可怕,但是没有必要去冒的险,那就可怕了。”

    “首先,你们连他们到底有多少人,是谁都不知道,又凭什么确定他们一定是那一天离开草原的?在之前是否有别的人?”

    感觉到耶律楚华的视线已经落在自己身上,夜月才转头望向他,沉声说道:”那样的令牌,他们若是愿意给,第一次开口的时候就会给,三天的时间,足够了。“

    :“三天之内,能弄得到多少通行令就弄多少,三天后,所有的人立即持令赶往边防,将他们接进关,而我们也退到京城之外,除非确定诛杀了大王妃的密使,否则在攻下都城之前,绝不再入京城。“

    风云暗涌18

    夜月静待耶律楚华和王林离去之后,闭上眼睛思虑了一下,才站起身走到房间门口。

    抬手,准备关上房门。

    却被一只手一把挡在门上。

    顺着手臂望去,耶律楚华那张刀削般的脸出现在视线里,从房间里透出去的烛光,让他脸上的神情都一览无遗。

    但是,在此时让夜月看不清的,是耶律楚华眼里那种淡淡的惆怅。

    中间更是杂夹着一丝疲惫。

    这样的神情,让夜月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去而复返的耶律楚华,就像是她刚进房间时的感觉一样,似乎有无数的话想对她说,而且,绝对与这一次的事件无关。

    就像是现在,她从耶律楚华眼里,看到的只是某些让世人无法自拔的情思。。

    那些惆怅,都是来自于此。

    但就是这样的神情,才是让夜月极度不耐的原因。

    此时此刻她真的不愿意再听到她不愿意也不喜欢听到的声音。

    低头看着依旧搭在门上,执意不愿离去的手掌,夜月面色一沉,沉声问道:“三王子还有什么事情不明白,或者对明天的安排”

    “你知道我回来不是为了这些。”

    夜月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耶律楚华有些懊恼的声音打断。

    耶律楚华低吼出声之后,又沉默下来。

    夜月眼里的厌倦,他从头到尾都看在眼里,又怎么会不明白在眼前这个人眼里,自己是一个不值得信任,更不受欢迎的人。

    有些无奈地提了提嘴角,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那已经到了唇边的话,却怎么样也说不出来。

    此时才发现,以为对任何事情都无所畏惧的自己,原来也有说不出话的时候。

    而夜月却是用一个表情就做到了让他心怯。

    在夜月明显的表露出自己心里那种憎恨之时,很多话,真的说不口。

    偏偏,夜月那背对着烛光,在月色照耀下更显白皙精致的脸,就仿佛有魔力一般,让他不敢面对的时候,又移不开眼眸。

    风云暗涌19

    偏偏,夜月那背对着烛光,在月色照耀下更显白皙精致的脸,就仿佛有魔力一般,让他不敢面对的时候,又移不开眼眸。

    夜月在耶律楚华落音之后,静静的等了片刻。

    确定耶律楚华暂时没有往下说的意思,当即抬眼看着将近西斜的那轮明月:”夜已深,三王子若是没有别的事,还是请回。“

    随即勾唇一笑:”从明天开始,序幕就真正的拉开了。“

    耶律楚华那执意的手掌,慢慢的从门上滑落,到了腰部高度,离开搭着的门框,回到自己的腰间,在他手掌离开的同时,夜月的手指也跟着用力,将门轻轻掩上。

    看着紧闭着的门,耶律楚华眼里的苦涩更甚。

    草原上,的确和云凌国的风俗不同。

    女子就算是已经成亲,也可以自主的选择离开原来那个丈夫,跟着情人离开。

    他想要的,也绝对不是那天那种疯狂的逼迫,而是能让夜月在这样的相处中,同样的爱上他,跟他回到草原。

    但是

    在那样的一夜之后,这个念头变成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

    等云凌国的事情完结之后,这一辈子,也许再无缘相见,更说不出一直深藏在心里的那句话。

    看着从门缝里透露出来的烛光,耶律楚华自嘲的勾了一下嘴角。

    深吸一口气,返身,背对着门,看着在薄云之间游移的明月。

    好半响之后,深吸了一口气,无声的用唇说出:”对不起!“

    他要说的,能说的,现在也只剩下这一句话。

    夜月却连这个机会都不给他,就像是南宫羽的手臂一样,再也无法接上去。

    一切,都已经无法回去。

    感觉到门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夜月才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对耶律楚华这里,她也不知道到底该如何处置。

    杀了他,那云儿说的话,却明明白白的说明了他也同样是处于中毒后无法控制的地步,若不然在她的短剑插入他肩膀之后,断然不会那样轻易离去。

    风云暗涌20

    杀了他,那云儿说的话,却明明白白的说明了他也同样是处于中毒后无法控制的地步,若不然在她的短剑插入他肩膀之后,断然不会那样轻易离去。

    更不会留下伤药,让南宫羽保住一条性命。

    但是,不杀他。

    她又如何对南宫羽交代?

    更不知如何面对那个用默然守候,用性命保护她的南宫羽。

    有些心烦意乱的伸手将身上的衣服解开,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伤,从袖子里掏出药瓶重新上好药物之后,看着手里拿着的瓷瓶,夜月眼里更是多了一丝心烦意乱。

    无从选择,只能是闭上眼轻叹出声:“一切都交给南宫羽决定吧!”

    ——

    姜皇后手里端着的茶杯在手指骤然失力之下迸裂。

    却连动都不曾动一下,仿佛根本就感觉不到杯子破裂之后,溅射到自己身上的碎瓷片和流到衣服上的滚烫茶水。

    芊芊轻呼一声,从袖子里掏出丝帕,踏前两步弯腰想帮姜皇后擦拭一下,却被姜皇后一把抓住她的衣领。

    却一句话都不问,径直用眼睛死死地盯着咬着下唇,被自己抓在身前的芊芊。

    好半响才松开芊芊的衣领,跟着将手中犹自拿着的一块瓷片随手扔到地上。

    强作镇定的喟然一晒:”你是说七殿下为了保护那该死的夜月,将江楚杀了?“

    芊芊迎着姜皇后的视线,一字一句的说道;”的确是,若不是我走得快,皇后娘娘看到的,也许是两具尸体。”

    姜皇后顿时又不做声了。

    低垂眼睑,伸手取过芊芊手里的丝帕,缓慢的拭擦着身上的茶渍。

    除了嘴角噙着的那么说不出意义的弯弧越来越甚之外,神色之间,根本就让人看不出任何心情波动。

    细细的将身上的水渍和碎瓷片拭去之后,姜皇后才轻叹一声:“你去七殿下寝宫那等着,等他回来之后,让他不管任何时辰都立即到本宫这里,就说我有要事问他。”

    魔1

    细细的将身上的水渍和碎瓷片拭去之后,姜皇后才轻叹一声:“你去七殿下寝宫那等着,等他回来之后,让他不管任何时辰都立即到本宫这里,就说我有要事问他。”

    芊芊眼眸猛地眯成了一条缝,注视着姜皇后那平静无波的眼眸,好一会儿才轻声问道:“皇后娘娘,难道你想”

    以她这两年跟在姜皇后身边,对姜皇后的了解,若是她没猜错的话,姜皇后的意思就是放弃宇文极了。

    姜皇后抬眼静静的看着芊芊。

    无波的眼睛,却比然后一个杀意凛然的眼神更让芊芊心惊胆颤。

    杀人,是最正常的事情。

    但是事到如今,她都依旧无法接受姜皇后杀死宇文极的心态。

    虎毒不食子,坐在她眼前的这个绝代佳人,却是一个比世界上任何一只老虎更危险的人。

    姜皇后却是嫣然一笑,看着芊芊的眼里更是截然相反的慈祥,神色之间,更是说不出的责怪,悠悠的说道:“若是我没有猜错,你始终还是无法练成第九层。”

    芊芊紧紧地抿了一下唇,此时姜皇后突然和她讨论武功,让她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接嘴了。

    姜皇后抬起手,轻按在自己心脏跳动处,幽幽的说道:“其实,在演武厅之前,我也始终无法将魔练到最后一层,在射出那一箭之后,无数个夜里,似乎都看到极儿那张不甘心的脸。”

    说话之时,她的眼眸已经有些迷蒙。

    整个人也陷入了回忆中。

    脸上的惊恐,让芊芊似乎看到了在那些夜里,姜皇后内心的挣扎和痛苦。

    但是,这样的神情也只是转眼即逝。

    轻叹一声之后,姜皇后的嘴角就逐渐露出了笑意。

    那种迷蒙的神情被一种无波的、淡然到了根本就没有任何心思的眼神取代。

    挑眉斜斜的看着芊芊,嫣然一笑:“但是到了后面,经过那无数个夜之后,我终于知道那个是他的命,我就心安了。”

    魔2

    挑眉斜斜的看着芊芊,嫣然一笑:“但是到了后面,经过那无数个夜之后,我终于知道那个是他的命,我就心安了。”

    芊芊心里暗暗一凛,咬着唇始终不知道如何搭话。

    只能是静静的听着姜皇后继续往下说。

    ”在那些让我根本就不敢沾枕头的夜之后,我的心不知道为何突然之间就变得静止了,极儿是我的儿子,是我生下来的,他就应该好好的听我的话,为我完成那千秋大业,而不是被那个傻子皇上蒙蔽,和我对抗!“

    姜皇后本来有些轻飘的语气,在说完极儿两个字之后,却越来越凌厉。

    到最后,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低吼出声。

    站起身在寝宫里来回走了几圈之后,停在芊芊的身前,冷声说道:”是他先背叛了我这个给他生命的母亲,那我杀了他,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看着芊芊猛然抬头和自己对视的眼睛,姜皇后冷笑一声,抬手点着自己的胸口

    刚才那种激荡的神情已然不见,再次恢复平静,展颜一笑之间,悠然说道:“从我明白这个道理开始,我就练成了最后一层魔,而你,也最好想想,到底是什么让你没有办法完成这一步。”

    “若不是七殿下,我已经杀了他。”

    芊芊深吸了一口气,想起初见夜月时,夜月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想起夜月狠狠地打在她脸颊上的耳光。

    在那之前,从来没有任何男子对她如此无礼。

    芳心念念之间,却不知如何为了一个根本就不喜欢女人的男人动了心。

    芊芊的手指,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轻抚到自己的脸颊上,在哪里,同样也有着夜月戏耍她时,随意印下的一个吻。

    脸颊上虽然没有然后感觉,芊芊的手指却颤抖了一下。

    那里,似乎依旧滚烫。

    依旧有着她念念不忘的唇印。

    “芊芊,你杀不死夜月,只怕并不是极儿的问题,而是你舍不得杀了他。”

    魔3

    “芊芊,你杀不死夜月,只怕并不是极儿的问题,而是你舍不得杀了他。”

    姜皇后的话,让芊芊整个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到了此时,细细回想当时的情况,心里不由得一凉。

    也许,姜皇后真的没有说错,在那个时候,她放弃杀死夜月,真的是她的心不愿意杀死夜月。

    那从夜月脸颊滑落到手指,明明同样的可以将夜月脑门抓破。

    但是

    但是她的手,却在那一瞬间转变了方向,贴着夜月的脸颊而过。

    虽然在她心里,总是觉得那是因为自己上当受骗,以为宇文极赶过来的原因,可事实却绝对不是这样。

    背后的风声,身为顶级高手的她,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到底距离多少?

    到底是她真的上当了,还是借着这个藉口放过夜月,只怕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这个本来不愿意承认的事实,在姜皇后点明之后,直接在芊芊心里将答案浮现出来。

    芊芊的神情,又怎么能逃得过姜皇后的眼睛。

    注视着芊芊的脸,姜皇后冷笑一声:“不是我没有提醒你,若是你再这样痴迷不悔的话,不要说将魔练到最后一层,在这个你死我活的时刻,只怕你连性命都要送在这个原因上。”

    芊芊轻抚在脸上的手指,缓慢的放了下来。

    默然的咬唇想了半响,感觉到姜皇后盯着自己的视线,骤然抬起头,含笑看着姜皇后:“姨娘,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姜皇后深深的注视了芊芊一眼,随即挥挥手,沉声说道:“你去看看我的极儿回来没有,若是回来了,记着叫他立即过来。”

    “是!”

    芊芊轻应一声,对姜皇后盈盈道了应该万福:“我现在就去。”

    等芊芊恭恭敬敬的退出寝宫之后,姜皇后独自坐在椅子上,抬眼环顾了一下寝宫中的摆设。

    突然之间像是想到什么东西,快速的站起身,走到侧间,在一个壁柜前站定,伸手往壁柜门拉去。

    魔4

    突然之间像是想到什么东西,快速的站起身,走到侧间,在一个壁柜前站定,伸手往壁柜门拉去。

    手指拉开壁柜之后,所有的动作猛然停了下来。

    整个人仿佛都变得有些发痴。

    有些仲怔的看着平放在壁柜中的两个小包被,依稀记得这两个包被里那两张粉嘟嘟的小脸。

    抬起手臂往包被伸过去,指尖却是颤抖不已。

    这两个包被,在她的两个儿子生下来的当天,就包着他们送到了别的妃嫔手上,换回来两个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的男孩。

    其中一个是包着在差不多两年前已经被杀死的宇文凌的。

    而另一个,就是宇文极的。

    指尖快要碰到包被的那一瞬间,姜皇后的手却像是被毒蛇咬了一样。

    颤抖之间,快速的缩回手。

    还有一个,就是她等一下要亲手杀死的小儿子的。

    有一点,姜皇后很清楚的知道,自己骗了芊芊。

    她告诉芊芊,在练好最后一层之后,夜里就不曾害怕过,但那是假的。

    真正的让她不在惊慌的原因,是因为得到了宇文极没有死的消息。

    魔就算是到了最后一层,可以不顾念世间上所有的情,但也还是感觉得到恐惧。

    那杀死自己亲身儿子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而现在,那些好不容易过去的噩梦,如今又要再来一次。

    姜皇后有些惊慌的看着那两个安安静静的包被,好一会儿,猛地抬起手臂将壁柜用力扣上。

    “皇后娘娘是不敢碰它们,还是觉得不屑去碰?“

    在橱柜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同时,一个嘲弄的声音从侧间的房门处响起。

    声音里,带着一丝戏谑一丝讥讽,更多的却是淡淡的揶揄。

    说话的人,就是姜皇后马上要杀的人。

    宇文极轻轻的声音,让姜皇后像是被什么吓住了一样,几乎是用最快的身形弹跳转身,看着站在门口的宇文极。

    魔5

    宇文极轻轻的声音,让姜皇后像是被什么吓住了一样,几乎是用最快的身形弹跳转身,看着站在门口的宇文极。

    平时那绝代风华的韵致,已然消失。

    取代的是一种从心里发出来的惊惶。

    一种说不出为何会产生的惊慌,让姜皇后有些畏惧的看着宇文极,轻声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以往清脆的声音,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自己心里深处的恐惧,由于声线的缩紧,变得有些嘶哑。

    宇文极却是一派轻松自如的神情。

    双手环抱在胸前,慵懒的将身子斜倚到门框上。

    视线却是看着那被姜皇后紧紧关闭上的壁柜,心里却也和姜皇后一样,都被那不应该出现的小包被弄得有些激荡。

    暗暗地吸了一口气,挑眉轻笑出声:”若是我没有猜错,那两个小包被是我和三哥小时候用过的。“

    说完之后,才抬眼转向姜皇后那双盯着他的眼睛,静静的对视了片刻,嘴角的笑意更甚。

    到了此时,他才回答姜皇后刚才那个问题:“在皇后娘娘和芊芊说那样一番话的时候,儿臣就已经到了,因为儿臣知道,娘娘今夜一定会找我。”

    轻飘飘的‘儿臣’两个字,让姜皇后身子微微颤了一下。

    心里也是激荡无比,站在她面前的,是她的亲生儿子,一个从生下来就被她送到别人身边,一个虽然在小小的皇宫中,却咫尺天涯,只能思念却不敢相见的儿子。

    心思念念之间,那段时间的煎熬感觉,似乎又回到脑海里。

    世间上最远的不是距离,而是心。

    一颗明明知道朝思暮想的儿子就在几百步之内,却为了避嫌除了年节最正常的参见之外,其余时间拼命压抑自己不敢相见的心。

    想到在那段时间里,听着别人对少年成名宇文极的称赞,姜皇后不由得轻轻扬了一下唇,就在宇文极九岁成名的那一天,她因为高兴第一次饮醉。

    魔6

    想到在那段时间里,听着别人对少年成名宇文极的称赞,姜皇后不由得轻轻扬了一下唇,就在宇文极九岁成名的那一天,她因为高兴第一次饮醉。

    犹自还记得饮醉之后,那种愉快变成悲伤的感觉。

    因为她是独饮,陪在宇文极身边庆祝的,是那个根本没有权利高兴的王贵人。

    以前的种种,如白马过隙般,在脑海中闪过。

    姜皇后眼神也变得迷蒙温柔:“从你九岁开始,母后就知道,你会是我们凌族出来的第一个皇上,可是”

    说话间,姜皇后也不自觉的往宇文极的方向走去。

    往前伸出的白玉无瑕的手指,也带着一丝母亲的温柔。

    看着姜皇后往自己伸过来的芊芊手指,宇文极心底深处,重重的抽搐了一下。

    一阵说不出是痛还是难受的感觉,从心底深处慢慢的闪开漫延。

    眼眸却在霎那间亮了一下。

    生身母亲真心的拥抱,也许就像一个心愿,一直都深藏在他心底连他自己都不曾发觉的地方,姜皇后的手,让这个隐藏着的感觉在突然之间全部涌了出来。

    心神激荡之余,连嘴角那抹轻笑都逐渐消失。

    等待着,也许一辈子只有一次的真心拥抱。

    哪怕在唯一的一次拥抱之后,就是生死杀戮。

    但是

    但是姜皇后只走了一步。

    在第二步脚步将抬未抬之时,姜皇后的身子就僵硬在原地。

    往前伸出去的手,缓慢优雅的落到自己腰间。

    就是她的语气,也变得轻忽起来,一个字一个字的将声音缓慢的从唇齿间吐出来:“但是,你却让我一再失望,一再难受。”

    随着话音响起,姜皇后看着宇文极的眼眸也逐渐恢复了平静无波。

    任何感情都没有的眼眸。

    再也没有那种让宇文极刚刚激荡的温柔。

    淡然的眼神,冷冰冰的语气,从姜皇后叫人把宇文极抱走之后,他们母子之间注定无法改变的情形。

    魔7

    淡然的眼神,冷冰冰的语气,从姜皇后叫人把宇文极抱走之后,他们母子之间注定无法改变的情形。

    在此时,不带任何感情波动的姜皇后,却更让宇文极明白她心里的打算。

    这样的神情,就像是姜皇后刚才说的,不管是什么情,她无所谓了,不管是谁,只要对她没有利,那就是无关紧要的人。

    哪怕,那个人是她的亲生儿子。

    杀死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对姜皇后来说,岂不是最正常的事情。

    ”看来,真的如皇后娘娘所说,娘娘已经练就了魔的最后一层,将所有的都放下了。“

    说不出是惆怅还是失望,宇文极无音轻叹,抬眼看着嘴角噙着轻笑的姜皇后,刚刚消失在嘴角的嘲弄笑意,再次浮现。

    嘲弄的是谁,他不知道。

    只知道,很多事情,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只是一个梦想,若是真的去求那种虚无的梦,唯一的结果,就是伤了自己的心。

    就像他刚刚希望那双手给他拥抱一样,到最后,给他的只能是致命一击。

    将他的心底深处,狠狠地撕裂。

    “既然你早就知道我想找你,为何不走?”

    姜皇后低垂眼睑,似乎不敢看宇文极脸上那种淡淡的嘲弄,将视线从宇文极脸上移到自己的手指上,轻叹一声:“你又何苦一定要死在母后的手里?”

    再次抬起眼看着宇文极的时候,姜皇后眼里突然充满了愤怒,冷声说道:”你是故意的,故意让我亲手杀了你,故意让想让我难受!“

    这样的话,让宇文极先是一怔,随即哑然失笑。

    轻轻的摇了摇头,抿着嘴不再言语。

    好半响才扭头往寝宫外看了一眼,看着已经西沉的月色从窗户外斜斜的射进房间,不由得勾唇一笑:“天马上就要亮了。”

    稍顿片刻之后,将视线挪回姜皇后脸上,轻声说道:“若是娘娘想动手杀死儿臣,现在就是最后的时机。”

    魔8

    稍顿片刻之后,将视线挪回姜皇后脸上,轻声说道:“若是娘娘想动手杀死儿臣,现在就是最后的时机。”

    姜皇后嫣然一笑。

    移开和宇文极对视着的眼睛,越过他的肩膀,往外面的窗户看去。

    看着那幽幽的月色,轻叹一声:“的确没错,现在是最后的机会,若是天亮了,那些侍女太监都起来了,母后就不好动手了。”

    话一说完,缓缓地抬起右臂,纤细的手指掠过额边的鬓发:“还是极儿体谅母后!”

    对着宇文极盈盈一笑之间,那本来轻抚在发间的手指,已经配合着诡异的身形,到了宇文极肩膀处。

    宇文极脸色一冷,手臂往下一沉。

    腰间长剑在姜皇后贴近身子之时,发出一声轻吟,由下而上划出一道寒光,往姜皇后攻去,将她的身形逼退。

    “好!”

    姜皇后嘴里轻笑出声,身形犹如随风柳絮,随着剑芒闪烁凌空移动。

    剑光停止的时候,姜皇后已然俏生生的站在原地。

    那巧笑嫣然的模样,就仿佛刚才那凌厉的攻击根本就不曾发生过一样。

    就是脚下站立的地方,也和方才分毫不差。

    “的确不愧是我的儿子,就是这一份绝世武功,也值得母后为你高兴。”

    姜皇后含笑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手指。

    看到五个长长的指甲尖上凝聚着血珠时,眼里顿时出现了笑意,抬手轻弹,将血珠弹落于地。

    姜皇后抬手轻扶了一下簪在发间那摇摇欲坠的绿玉簪,挑眉看着一脸凝重的宇文极,眉间更是微微蹙起,幽幽的说道;”按说,我这个做母后的,应该让你几招,但极儿你实在是太让母后伤心了。“

    宇文极低垂眼睑,随意的瞥了一眼肩膀上被撕裂的衣服慢慢渗透出来的血迹,怒极一笑。

    虽然没有仔细查看,但宇文极也知道,自己左肩上的肌肉已经被姜皇后那看上去柔若无骨的指尖撕裂。

    魔9

    虽然没有仔细查看,但宇文极也知道,自己左肩上的肌肉已经被姜皇后那看上去柔若无骨的指尖撕裂。

    抬眼看向姜皇后的时候,眼里,是满满的讥讽。

    心里更是怒意凛然,不由得讥讽的笑笑:“其实皇后娘娘不用偷袭,今夜也能将儿臣击毙,又何必做得如此难看!”

    姜皇后幽怨的叹息一声;“我知道,你现在一定怨恨母后居然会偷袭你,但你也应该知道,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母后这样也是逼不得已。”

    “疯子!“

    宇文极怒极反笑,笑看着姜皇后那张在他眼里显得有些疯狂的眼眸,戏谑的笑道:“都说权势会让男人疯狂,看来女人要是疯起来,比男人更可怕,却不知道你得到了那个位子之后,又交给谁来坐。“

    笑骂之时,心里却是也是暗自凛然。

    刚才若不是他及时拔剑将姜皇后逼退,她那指尖撕裂的,绝对不是左肩上的肌肉,而是他的颈部。

    一直以来,根据以往对姜皇后的功力和自己本身的武功判断,宇文极最起码有十成的把握和姜皇后平手,更有八成致胜的把握。

    但如今,却情况突变。

    姜皇后已经将魔最后一层练成,宇文极自身的武功根本就不是姜皇后的对手。

    更要命的是,宇文极发现自己从一开始就没有杀死姜皇后的心,来这里,只是想将她擒下,赌上一赌,看看这样是否能在所有事情发生之前将一切都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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