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游医(完结)第6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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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医(完结) 作者:肉肉屋

    “公正地评价一句,宋大公子的眼力当真不错。”

    “你自夸倒是起劲。”

    顾念赖皮地笑笑,轻轻摸着脸上的伤。

    “算了,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有什么我能帮忙的?趁现在我在这里,有话就说。”

    “有,真有,一件事,应该不太麻烦。”

    “说。”

    “帮我把户籍改了吧,上面的记录是男性,帮我改成女性吧。我就这一个问题。”

    “哼哼,这你倒真找对人了,对我来说,就是提提笔的事。”

    “要不要我把那个旧的身份文牒还给你?”

    “不用,等拿到新的,旧的你自己烧了吧,烧干净点,别留下几片破纸。”

    “明白,我塞炉灶里当柴烧。”

    “我偷着帮你改户籍容易,但我也有个问题想问你。”

    “洗耳恭听。”

    “剑心怎么办?”

    “哎……”顾念张口结舌,眨眨眼,“你能当没有这回事么?柳依依已经被勾销了,不存在了,还去想古少侠干嘛啊,年初武林大会他认识了好几位门当户对的姑娘,让他过自己的好日子去呗。想那么多有个屁用,徒增烦恼。”

    “你真宽宏大量。”

    “家里就剩我一个了,我和他的缘分在那一刻就已经断了,不该我的姻缘就算巴住了不放,那日子过下去,不是他疯就是我疯。你看现在多好,他重新有了心仪的姑娘,还是他自己挑的;我也过得不错,凭着一身医术,走哪都不用饿死。”

    “所以,我也最好守口如瓶,不要对他们说一个字?”

    “千万千万一个字都别说,真的,徒惹麻烦,都省点事吧。”

    “若是柳家人愿意认你呢?”

    “秦大人,你就放过我呗。”

    “我不是乱开玩笑,你的伯伯堂兄们因为大青山那块地的事,也被卷入了案中,他们是无辜的受害者,但他们卖地得的款子要全部还回来,那么一大笔花掉的钱,只能通过卖产业来筹措,不但要被迫退出辛苦经营多年的京城商圈,恐怕连本地的基业都要缩水。可如果他们知道你尚在人世,也许会希望认回你,而换取朝廷答应放他们一马。”

    “有这种可能性吗?认回我,朝廷放他们一马?”

    “自然是有的,不然我也不说这些。不过你知道大青山那块地的来历吗?杨益怀是你先生对吧?”

    “先生不曾细说,隐约能猜到一些,是不是那座山有属于朝廷专营的矿产?”

    “差不多,现在可以看作是有贵重矿产,但在以前,朝廷认为这块山地不值钱,没有开采价值,但因已探明有矿,所以还是做了记录,指派地主管理山地,不可作为遗产传承后代。杨益怀就是为了这事才从京城回来的,他当时是指派的地主,不过没有经营它,而是等到柳大夫出师后,上报朝廷更换地主,然后你爹就带着家人迁居七步县,以明面上几次土地交易的假象,让世人以为他是大青山的新地主,在山上开垦药田保护山地不被有心人觊觎。”(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216章

    收费章节(12点)

    第216章

    “既是朝廷挂了号的土地,我家出事后,土地应该会收回国库。那么,什么灭门案,其实就是幕后主使为了暗中侵吞山地而做的案子,世人都以为是江湖人干的,刑部小衙门也是冲着江湖人作案的思路去查找破案线索,这就转移了朝廷对土地关注的视线。土地在归还朝廷的过程中,肯定被人在一些文书上做了手脚,朝廷以为收回了土地,其实那土地已经落入了私人手中。京城离这山高皇帝远,必是只手遮天的人物,才能干出这事来。”

    “只手遮天又如何,铁证如山之时,一样抄家灭族。”

    “秦大人,既然你已知我就是柳依依,作为受害者,我是否能知道那座害了我全家的山地里是什么矿产吗?”

    “大青山里有矿的事现在仍未广为人知,不过可以多少告诉你一些。那座山被定级为子孙矿,最初是发现了少量的含金矿石,以为有金才进一步勘探,最后认定为杂质太多产量太少无开采价值后就被封存,可又是朝廷登记在册的矿山,所以还是要派人守护,以防有人为了贪图那一点点金子而盗采矿产。”

    “可还是让人知道了这座山的存在,那么我想,当年采集的矿石,现在有人发现了新的用途,对吧?”

    “正是。被发现了锻造方面的新用途。具体我也没仔细了解,也许等我x后回了京城,能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就不胡乱猜测那位大人物贪图利于锻造冶炼的矿石是要干什么了,但既然山里确实有金,我觉得这座山还是继续封存留给后人吧,后人会发现山里矿产的价值远远超过一座实实在在的金矿。”

    “为什么?你知道矿产的事?柳大夫曾经说过什么吗?”

    “我爹看管山地十几年,或多或少做过一些私下的研究,金的伴生矿有很多种,其中一种叫作稀土,用在金属锻造上面,能改变金属特性,只要找对了方法,削铁如泥大宝刀,可以像普通的军械那样批量生产,不再是千金难求的稀罕之物,甚至可以做出能耐更高温度也不炸膛的大炮管。”

    “天呀,大青山的矿产有如此神奇?”秦如栩惊讶地眼睛都快瞪出来。

    “啊,都是纸面上的研究,我爹哪有那个能力去找铁匠验证这种说法是否属实,只是把收集来的资料跟药方什么都放在密室里了,可惜都没了,不然倒是可以让你带回京城去。”顾念说起瞎话一点破绽都不露。

    秦如栩懊恼地靠向椅背,“密室里空空荡荡,一张纸片都没留下,杀手带走了全部东西,在野地里一起销毁了。”

    “是啊,我爹一辈子的心血,就只剩我脑袋里那几个药方了。”

    “没关系,你现在看上去也不错,以你现在的本事,到哪都能活得好好的。若是柳家人愿意认回你,我还能回京城后禀明大人给你求个情,做些补偿,弥补一些你受的苦。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提,只要是合理要求。”

    “前提条件还得我认祖归宗啊?不回不行啊?恢复了身份,古少侠那边怎么办啊?两家还要不要履行婚约啊?他新认识的姑娘怎么办啊?秦大人,你来了这几天,别告诉我你至今没从聚兴顺了解他们家公子的最新动向啊。”

    “是啊,剑心这几个月在江湖上声名远播,家世又好,勾起了好些人家结亲的兴趣,他早早地先看中了一个姑娘反倒是件幸事。听说他护送那个姑娘回家,自然也有拜访一下未来岳家的意思,要是对方长辈认可,明年大概就能好事临门。”

    “看吧,他现在春风得意,又把柳依依提出来,是不是添乱?”

    “但如果你不能回柳家,我就无法证明你的身份,就无法替你求情了。”

    “间接证据也不行啊?非得柳家人的户籍啊?”

    “我们的间接证据都很脆弱呀,知道你身份的都跟你没有血缘关系,哪怕你舅氏亲戚那边承认你也行啊。”

    “为什么越来越麻烦了……?”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呃呀,真烦。也不知道外婆那边他们是不是乐意听到柳依依还在人世的消息。”

    “这倒是,在确认他们的态度之前,我不好直接上门通知他们的,得先想点办法试探一下。他们家人经常找和安堂看病吗?”

    “是呀,他们与和安堂有长约,定期会有大夫上门给家眷号脉,开些养生方子。”

    “看,机会就在眼前。”

    “行,等我这张脸能出门见人了,我就找人去。你们没这么快押解人犯进京吧?”

    “还早着呢,柳家的案卷才刚审完,沉沙帮在本郡做了那么多案子,都要重新核实一遍,你有充裕的时间,不着急,你先养伤。看看你这张脸,头回被打成这样吧?”

    “哼,他也没讨到便宜,我这几年的力气不是白练的,他脑门上那一下,够他在家呆上半个月的。”

    “他就是养好了伤也不让他出门了,老实在家呆着吧,省得出来就惹事。”

    顾念掩嘴轻笑,她是不会同情魏家人的,哪怕是魏双思也是如此,他从来就没表现出一个师兄应有的风度,那她这会儿当然袖手旁观看热闹了。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秦如栩就告辞赶回衙门继续办公去了。

    顾念送客出街门,回身上了闩子,洗洗涮涮地也准备睡了。

    衣服脱了一半,突听院里铃铛响个不停,外面有人在使劲地拉铃绳。

    哑姑跑出去应门,听到外面一直在喊顾公子有急诊,她急忙开了门,门外是和安堂值夜班的杂役,有难产的产妇等顾念救命。

    哑姑赶忙伺候顾念穿衣,拿了钥匙锁了街门,杂役驾了一辆车来,不回和安堂,而是直接去产妇家里,另有分头行动,有人负责去宋宅喊大公子,有人负责带上顾念惯用的手术器械和值夜的大夫一起打帮手,总分三路赶往产妇家。

    夜里街道空旷,马车跑得很快,顾念在车厢里晃得难受,掀了车帘看看夜景分散一点注意力,顺便问问杂役是哪家的少奶奶难产。

    对方一句话,顾念惊得差点从车架上歪下去。

    程家的二奶奶。

    柳依依的二表嫂。

    不久前秦如栩还说要试探外婆家亲戚们的反应,这机会就来了,就是不知自己现在这张脸,长辈们是否还能看出她娘亲的影子不。

    先抵达程家的是医馆出发的一路人,顾念第二波到,宋亦柏最后。

    程家二少奶奶的内宅里灯火通明紧张一片,先赶到的和安堂大夫立刻吩咐丫头婆子清理屋中家具,把凉床摆在当中,将旧布撕成布条,临时布置一个勉强能用的手术台子,小厮挑着担子将工具箱送到客厅,再由婆子们合力抬进卧房摆在指定位置。

    产妇在床上挣扎,这是二胎,几年前的头胎也经历了一次难产,幸好没事,这次又是胎位不正,稳婆试过一切努力终于还是接生不了,为了要不要请大夫来做剖腹产程家人经过了一番讨论,在母子性命和被男大夫看到光屁股的两个选项下,最终还是选择了人命要紧。

    大夫给产妇号了脉,让下人喂些参汤,保持产妇体力和精神意识,家里的女眷们也都在旁边照顾,老太太那边过一会儿就来个丫头问下情况。

    顾念赶到时,她脸上的乌青让程家人心里都一跳,不过她们也多少听说了和安堂弟子互相斗殴的传闻,眼下又情况紧急,谁都没有多嘴说什么。

    顾念看了看屋里环境,要求把所有的灯都拿起来点亮,屋里越亮堂越好,这是腹腔手术,她要缝合子,光线不好让她怎么缝。

    下人进进出出拿灯的时候,宋亦柏终于赶到了。

    人手都齐了,洗净双手,书房被临时充当更衣室,产妇除去全身衣物抬到凉床上固定,针麻。

    女眷们都在外面客厅等着,屋里留了几个身强力壮的婆子听候吩咐,稳婆在一旁准备好了给新生儿的洗澡水和小被单。

    这是宋亦柏第三次跟顾念一起做剖腹产,比前两次更利落了一些,尤其是需要他把胎儿从产妇肚子里挤出来的时候,有了上一次的经验,他这次替顾念节省了一些指点的口水,钳脐带的动作也没有那么僵硬了。

    婴儿响亮的哭声让外面家属欣喜流泪,顾念照例是让产妇看一眼亲一口,才回来处理好脐带后交给稳婆。

    缝合伤口成了最大难题,屋里得空的人手都举着灯围了一圈,就连宋亦柏也摘了手套给顾念掌灯,还要小心不让烛泪滴到产妇身上。

    全部的缝合时间比以往都要久,稳婆都把孩子抱出去交给奶妈了,里面还在屏气凝神一点声音不敢出。

    外面的太太奶奶们围着小婴儿看了一会儿,就让奶妈抱去给在别个房间的二爷看看,然后带下去喂奶,接着丫头进来禀报,给二奶奶产后进补的食物已经预备好了,同时给太太奶奶们以及大夫们的夜宵也一并送来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217章

    收费章节(12点)

    第217章

    女眷们安静地用了些餐点,没敢大声聊天,谁也没走,都耐心地等到卧房窗户上耀眼的灯光一点点减弱,最终恢复到与客厅同样亮度后,房门打开,顾念举着沾满血迹的双手先出来,简单地向女眷们点头致意后迅速地出去院里洗手。

    屋里的太太自然就是柳依依的舅妈,柳大小姐只有这一个舅舅,但舅妈生了三子一女,表姐只比柳依依大几个月。

    所以,在这屋子里,当年见过柳依依光屁股,知道“一一”这个||乳|名的来历的,只有舅妈。

    要试探舅反应,现在正是好机会,可是身边外人太多,又什么都不能说。

    顾念慢吞吞地洗手,宋亦柏他们各自洗完手就轮流去换衣服,然后她在哑姑的伺候下,脱了沾血的手术服,只穿短袖衣光着手臂站在书房外面等着轮到她,并小心地恪守礼节,低着头目光望着自己鞋尖与女眷们说话。

    闲聊么,自然想到什么说什么,医嘱是千叮咛万嘱咐的一遍又一遍,太太她们都记下的同时也把顾念夸得厉害,不由得就问到了家世等话题,顾念也就老实说自己是个孤儿,蒙和安堂看得起收在门下。

    这样一说,女眷们唏嘘起来,感慨顾念身世坎坷,不由自主地多打量了几眼。

    太太的目光下行到顾念的手臂上,扫过了上面的痣,马上目光又移回来再次看了两眼那两颗痣,心头立马漏跳一拍,赶紧喝口茶水稳一稳,跟着就第三次又盯向了顾念的胳臂,一黑一红两颗痣勾起了太太久远而强烈的回忆,但又强烈克制住想让顾念抬起头的冲动,继续与媳妇们一起跟顾念说话,直到书房门打开,里面的人出来,顾念和哑姑进去更衣。

    等她俩再出来时,和安堂的那位大夫已经带着手术费和人手工具先回医馆了,太太作主和宋亦柏谈成了协议,留他们俩今晚在程宅照看产妇一夜,明天白天再换别的大夫过来,连续守护几天,直到伤口拆线。这期间的医药费该是多少就给多少,程家不差这点钱。

    宋亦柏的决定,顾念自然不能反对,只得在太太的盛情邀请下,与宋亦柏一起用了些夜宵,才带着哑姑乖乖地随下人去了别处客房。

    安歇一夜,产妇没有突发况,在房间里各自早饭后,顾念宋亦柏三人随下人回到二奶奶那边,太太和二爷都在客厅坐着,双方见礼后,一起去看望产妇。

    产妇意识清醒,能表达现在的感觉,宋亦柏负责号脉看看脉象是否正常,顾念负责给伤口换药揉肚子,指导贴身下人这几日怎么伺候,写在纸上的医嘱自然也少不了。

    确认二奶奶目前一切安好,众人到客厅闲聊,直到接替的大夫赶来,接手今天白天的照看工作。

    宋亦柏就势要告辞,太太不放人,借口说老太太和老爷都想当面感谢医术高超的小顾大夫,一定要他们多留一些时间。

    宋亦柏现在已知顾念就是柳依依,而这程家就是柳大小姐的舅氏亲戚,太太是舅妈,老爷是舅舅,老太太是外婆。昨晚医馆来人喊他出诊时,他也吓了一跳,在来时的车上还在想这是不是天意。

    顾念没有说话的份,一切由宋亦柏作主,大公子爽快地答应下来,先去见老太太。

    二爷告辞先走一步去忙于家族生意,院里婆子们抬来了三顶软轿,太太邀请客人们上轿,身前身后一群丫头婆子,浩浩荡荡地往老太太院里去。

    老太太屋里自然也是站了满地的丫头婆子,太太带着顾念和宋亦柏一踏进来还没来得及向长辈引见,老太太的目光就锁定在了顾念的脸上。

    顾念镇定地站在那里,礼貌微笑,等太太提到自己名字了,她才上前一步给老太太行礼问安。

    老太太请了客人们坐,又请了媳妇一旁陪坐,然后屏退了大多数下人,只留了最贴身的四个大丫头,但她们也站得远远的,免得她们这几个尚未许配人家的丫头片子听到昨晚上的血腥场面而被吓到,再者也是一个男女回避的意思。

    在丫头们眼里,年轻的小顾大夫好像得了老太太的眼缘,总是被老太太招呼吃茶吃零食,笑得也特别慈祥,问了问脸上的伤,哄了几句师兄弟打架不往心里去,再得知小顾大夫是孤儿又唏嘘不已。

    宋亦柏看在眼里心里隐隐升起一种希望,如果顾念能得到程家人的认可就好了,再不是无根浮萍随处飘荡了。

    闲话家常之后,老太太有些乏了,这一晚上挂心孙媳妇生产,老人家也没怎么休息好,张罗着送了顾念一大包她专用小厨房自制的小点心,就让媳妇带客人们去拜见老爷。

    程家秉在内书房一直等着,半夜妻子疲倦回来,强求他今早晚些去印书坊,一定要见一见救了母子两条命的小顾大夫。

    当太太带着客人们来行礼时,程家秉也跟老太太一样,觉得顾念特别的面善,有一种亲切感,这对他这个年纪来说,已经很少见了。

    顾念也跟见老太太时一样的态度见程老爷,礼仪上规规矩矩让人挑不出错来。

    闲聊几句晚辈们就告辞了,送客后,太太伺候丈夫在卧房更衣,准备外出。

    在等待车子的短暂时间里,太太屏退了屋中下人,与丈夫说些悄悄话。

    程家秉也一肚子疑问,迫不及待想知道更多关于小顾大夫的事。

    “那个小顾大夫,看上去好面善。”程老爷说道。

    “是呀,我也这么觉得,长得真像二姑。”

    “我还以为就我以为看花眼,原来你也是。”

    “不止呢,昨晚上小顾大夫洗了手,脱了沾血的袍子,我看到他两只手臂上有一红一黑两颗痣。老爷,你说这巧不巧,都说世上不可能有两个人的痣长得一模一样,可我这辈子还真就见到了两个。”

    “世上人口这么多,长得相像的人都有,何谈只是区区两颗痣。”

    “是呀,是不能这么说,那小顾大夫一口三江话里带着七步县口音,多亲切呀,好久没听人再说过七步县方言了。”

    程家秉深深地看了妻子一眼,“等媳妇坐完月子,再请宋公子和小顾大夫一起来家里吃个便饭吧。”

    “正有此意。”

    夫妻俩商定下来,过了一会儿下人来报车子备好,程老爷就离家办事去了。

    太太随即又去见婆婆,说了日后要请小顾大夫吃饭,请老太太给菜单拿个主意。

    婆媳两个正商量着的时候,秦如栩去了医学堂找杨益怀,要瞒住顾念真实身份,这位老先生是首个知情人,他还是柳青泉的老师,世事就是这么巧。

    杨益怀见秦如栩来找自己是谈顾念的事,而且已经知道她就是大难不死的柳依依,就一起给他交了底,和安堂的老太爷和大掌柜也都知道,顾念能瞒到现在,这两位老人都帮着出了大力。

    秦如栩说了希望顾念能得到柳家或者程家的认可,自己才好奏请朝廷想办法给要些补偿,杨益怀让他去找老太爷,他没那么大的面子可以请到柳家或者程家人一起喝茶。

    秦如栩听了建议,告辞走人,赶去宋宅。

    这个时间,顾念也才刚到家,重新梳洗换了干净衣服,爬回床上再睡个回笼觉。

    程家派了两辆车分别送顾念和宋亦柏,宋亦柏一夜没回家他自然是要回去换身衣服再去医馆的,两人在程宅外各自分手,临上车前宋亦柏还检查了一下顾念脸上的伤,评估她几时才能伤愈回来。医馆这几日多了一些玩花炮而受伤的病人,没了她这把好手,金疡大夫们都有些忙不过来呢。

    宋亦柏到家后也是重新整装了一番,然后去给母亲请安,再去给祖父祖母请安,聊了聊昨晚的那场急诊,以及程家长辈们对顾念的奇怪态度。

    老太爷老谋深算地捋了捋胡子,问老太太既然柳青泉的案子破了,师门出面,请程家的女眷们以及嫁出去的那几个女儿们过来一起饮茶,商量商量要不要大家集体去柳家祖坟拜祭一下,七步县太远女眷不宜出门,但去个城郊还是可以的。

    老太太笑眯眯地应下,让丫头挑些好看的花笺来写请帖。

    正事说完,宋亦柏准备去医馆,外面下人来报,秦如栩秦大人来拜访老太爷。

    听是秦如栩来了,宋亦柏也不走了。

    秦如栩的来意很简单,就是想请老太爷出面,邀程家人一起坐坐,试探一下他们如果发现柳依依还在人世是什么态度,是否愿意承认他们与她的血缘关系。有了这层关系,他就能在朝廷上给顾念求来一些应得的补偿,不然只凭他们这些外人所构成的间接证据,太过薄弱,朝廷心存怀疑驳回请求也是合情合理合法的。

    宋家本来就有这层意思,想跟秦如栩交底,请他帮忙求个情,好让姑娘家能过她的正常日子。没想到双方居然想到一块去了,力往一处使,这让他们都很高兴。

    老太爷也表示了顾念不想恢复柳依依这个身份的想法,他们完全尊重她的意见,所以如果程家人愿意认回顾念,也得保证不会把她的真实身份宣扬得人尽皆知。

    秦如栩认为凭顾念做黑医的过往经历,程家人肯承认她的血缘关系就已经是仁慈了,大肆宣扬的话他们还嫌丢脸呢,根本不会这么去做的。不过话说回来,他们不承认顾念也是合乎情理的,那么还有第二方案,但不保证能向朝廷争取来更好的利益。

    到底,血缘还是很重要的。

    老太爷的意思是反正顾念是不乐意再回柳家了,省得她独自在外谋生的经历给家族抹黑,与其回到家里天天被人非议清白和体统,到头来被逼自尽洗清家族耻辱,不如就维持现状,顾念就是顾念,柳依依三年前就死了,让秦如栩只管放手去做,能讨得一点是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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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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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8章

    顾念在家呆了几天,天天照镜子看脸上的乌青几时能全部散去,程家二奶奶拆线那天和安堂来人把她送过去亲自处理,顺便看了看她接生出来的小婴儿,白胖可爱的小公子哥儿。

    就冲孩子现在健康的样子,程家人也都庆幸剖腹产的决定没有错,顾念再次交待了一些医嘱后,太太那边来了个丫头请小顾大夫去老太太那边一起吃茶。

    顾念现在是成年男子身份,内宅重地,即使是在老太太屋里她也不能久留,而且屋里又是屏退了下人,她谨慎地恪守礼数,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行礼问安吃了半盏茶闲话几句聊一聊剖腹产妇坐月子的饮食禁忌和注意事项,两三刻钟后就要告辞,老太太和太太都各封了个沉甸甸的红包袋给她,感谢她的救命之恩。

    顾念再三道谢才告辞离去。

    下人送了顾念出门,老太太身后的屏风后头跟着出来一个六十岁上下的老婆子,干干净净的衣着,沉静的面容,她向老太太和太太行了礼,又回身看看那扇房门,难掩一脸惊讶和怀念。

    “老太太,太太,那小顾大夫长得真像蕊二姐,那鼻尖嘴巴下巴颌的弧度跟咱家的姑娘们都一模一样,要是姝大小姐还在家里,两人比一比,一定很多人都说他俩是兄妹姐弟。世上竟然有如此想像之人,老奴真是开了眼了。”那老婆子掏出帕子低头擦眼睛,“我可怜的蕊二姐。”

    “你都觉得他像蕊二姐,那就不是我们婆媳俩眼花了。”

    “自然不是老太太和太太眼花,小顾大夫是真像蕊二姐,其实若再仔细看一会儿,又会觉得他眉眼额头有些像二姑爷。屋里没外人,老奴大胆地说一句,小顾大夫倘若换上女装,嘿哟,一定特像依依小姐。”

    老太太和太太对视一眼,都面露悲戚,“可不就是看着有几分像依依么,才今日又借机会请他进府。”

    “唉,二姑爷一家去了有三年多了,官府这一破案,没想到原来魏家也牵涉案中,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都是同城乡绅,他们居然干得出这黑心勾当。”老婆子恨声跺脚。

    “罢了,多说无益,如今案子破了就好,也算是告慰了我们这些亲属。”太太手指上卷着帕子在眼角按了按。

    “对了,媳妇,和安堂宋老太太不是派人送来信函邀请我们有空一起吃茶,商量拜祭的事么,不如等过了八月十五,趁还没彻底冷下来之前定下日子吧。别等冬至了,柳家三老太爷和三老太太身体都不好,天冷他们出门不方便。”老太太想起一事来。

    “婆婆说得是,信上说想一并邀请我那二位姑子,我还正想先跟大姑小姑商量一下跟宋老太太吃茶的日子,等大家坐到一起了,再看老太太是怎么个意思。和安堂是二姑爷的师门,他们还比我们更惦记二姑爷一家,真让人惭愧。”

    “也好,抓紧时间办吧,今天都秋分了,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了。反正都要写信,顺便再给姝儿去一封,问问她现在情况怎样,双胞胎呐,不容易,算日子也是快要生了。”

    “是,都记下了,家里已备了几套婴儿的小东西,正好让人一并捎去。”

    程家人愉快地讨论完即将到来的另一桩喜事,老太太身子乏了,唤了人进来伺候休息,太太回自己屋打理家务事,而顾念也终于回到了家。

    进了家门就直奔后院,拿起早就准备好的锄头铲子,小心地挖开大树旁的泥土,起出埋在地下的一大坛子药酒。

    这是柳青泉的药酒方子,上一年秋分埋下,次年秋分挖出来,不同的药有不同的效果,顾念弄的是女子温补酒,尤其是冬季容易手脚冰冷的女子,活血行气。以前柳青泉回来过年,都要带上半车这种酒送家里家外的女眷们。

    顾念和哑姑合力把酒坛搬进后堂,那里桌上已经事先准备了几个干净干燥的小酒瓮,仔细拂去酒坛封口上的泥土,解了绳子揭了纸,一股混合着药香的酒香溢了出来,是记忆中熟悉的味道。

    将大坛里的酒分装到小酒瓮里并都封口之后,酒坛不洗,只是将里面的药渣都清理干净,用干净的纱布擦几遍,确保没有残渣了,就直接往里面再一层层的铺药,然后将墙角的另一个崭新的酒坛搬来,将这当年新酒倾倒入药酒坛中,上一层新的封口,小心翼翼地重新埋入地下,等明年秋分再起出来。

    顾念用细绳分别捆了两个酒瓮摆在前面客厅的桌上,哑姑把剩下的拿去闲置的厢房放好,留着她俩今年冬季慢慢喝。

    忙活这一通,两人身上又是土又是药渣,都脏得不行,又赶紧烧水洗脸更衣,把红包扔钱匣子里,接着又是烧午饭,总算饭后歇了个中觉,解了上午的疲乏,顾念重新梳洗打扮,提了那两个酒瓮去了和安堂总号。

    好几天没正经出门了,再不出去走走都要憋死了。

    医馆里病人还是那么多,候诊的条凳坐满了人,后面进来的不少病人只能站着。

    都是周边几条街的街坊,平时就熟,顾念这一出现引来了大家的热情问候,那天打架的事都传开了,都说师兄的不是,没个理由就出手打师弟,看看把人家小顾大夫一张脸给打成什么样。

    顾念脸上的伤这几天好很多了,她满面笑容地回应大家的问候,把酒瓮放到了柜台上。

    “哟,几天不见,一来还有礼?”大掌柜正在记账,头也不抬随口调侃。

    “那天不该跟魏师兄打架嘛,闹得医馆被人看笑话,特意来赔礼道歉。埋了一整年的药酒,今天刚起出来,特意送一瓮给掌柜家里的女眷试试,专治女子冬季手脚冰凉。”顾念把一个酒瓮推到大掌柜手边。

    “哦?师傅传下来的?”大掌柜话带暗示。

    顾念眯眼一笑,轻轻点头。

    “好,那我就收下了。”大掌柜搁下笔,把酒瓮放到了柜台下面的柜子里。

    顾念再把剩下的那个酒瓮摆在两人中间,“这个给大公子带给老太太。”

    大掌柜才不做转手掌柜,他指着身后的墙,“大公子就在后面自己屋,有话你跟他当面说。”

    “他要收拾我怎么办?”

    “这会儿害怕他要收拾你了?那天你那一下抽得可一点都不含糊呐。”

    “生气嘛,冲动之下总是不理智的。”

    “行了,知道你委屈,不过你才救了程家二奶奶,大公子不会对你算狠账的,放心去吧。”

    顾念双手捧着酒瓮一副就义的样子往后面去了。

    宋亦柏也才刚结束一轮坐诊回到屋里休息,一盏新茶还是热的,顾念的声音在门外头响起。

    “师兄在里面不?”

    “自己进来。”玳安不在,宋亦柏捧着茶盏懒得起身,尽管突然听到顾念的声音很惊喜,但他绝没想到她开门的方式是直接用脚踢开。

    宋亦柏挑高了眉毛刚想发作,目光就先盯在了顾念的脸上,看到那块好了一大半的淤青,那高涨的气焰跟着就化成一滩水流光了。

    敛了眉毛眼神狐疑,“手上什么东西?”

    “进补的药酒。”

    “不是给我的吧?”

    “你需要这东西吗?”顾念轻轻地把酒瓮放在桌上,故作吃惊地睁大眼睛上下打量着宋亦柏。

    宋亦柏呛一下,下意识地就在找手边的扇子,看到哪都没有,才想起最近天凉他好几天没带扇子出门了。

    “挨顿揍也改不了你那张嘴。”宋亦柏放下茶盏,把那酒瓮拿在手里,凑近鼻端嗅了一嗅。

    “我怎么闻到一股泥土味?”

    “不可能,酒瓮和封口都是新的。”

    “本来就是,这药酒是埋在地下最近才挖出来的?”

    “你怎么知道?”

    宋亦柏心想这还用猜,自从知道这小馋猫是柳师兄的女儿,只要跟医药相关的一切行为都不奇怪,偶尔耍弄一下看她变脸也挺好玩的。

    “我什么都知道。”

    “嘁。那你说说,我为什么提这个来?”

    “因为和魏师兄在医馆打架造成风波损害了医馆的名声,道歉的赔礼。”

    “你偷听了我跟大掌柜说的话了吧?”

    “没有理由你拿坛酒来,我还要怀疑你无事献殷勤,非j即盗呢。赔礼道歉嘛,最好用的借口了。这酒给谁的?”

    “给老太太的,女子冬季喝的补酒,治手脚冰凉,一天一盅就够了,不够喝我还有,明年春季天气暖和后喝剩的就不要了,等天冷了还有新的。”

    “行,知道了。”宋亦柏把酒瓮摆在桌子里侧。

    “那我回家继续养伤了。”

    “站住。准你走了么,一点礼貌都没有。”宋亦柏眼睛一斜,顾念马上立正,大气都不敢喘。

    “你这几天在家歇得好自在,看书了没?过来考考你,看你是不是在家里光顾着吃了睡睡了吃。”

    吃吃睡睡养猪一样的是没有啦,但是要说看书嘛,“看是看了,可是……”

    “完全看不懂对吧?就说你这样基础不牢靠的就不该带出去缺那么多课。”

    “嘿嘿嘿嘿,有你这样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么。”

    宋亦柏抿嘴得意地轻笑,实则默默咬着后槽牙,他一点也不后悔发现顾念的真实身份,但他的确是有些后悔让顾念在东阳城一鸣惊人。

    顾念不解地望着宋亦柏的脸,奇怪他今天态度有些怪怪的。

    “啊,我知道了,小侯爷……他派人来了?”

    宋亦柏毫不奇怪顾念会猜到,而小侯爷也的确让人传了话,不太好听的话,几乎可以说就是警告,只是用词比较委婉罢了。

    和安堂若是留不住人,东阳城随时欢迎。

    想到此宋亦柏就忍不住的撇嘴,东阳城有啥好的,工具没工具,帮手没帮手,一切都得重头来过,况且重点是,小侯爷未必罩得住。

    “看在小侯爷替你说话的份上,你那天殴打师兄的过错就不跟你计较了。”

    “他打我就应该了?”顾念提高了嗓门。

    “我没这么说,谁动手都不应该,现在他被禁止出府,彻底软禁,大摇大摆满街溜达的还是你,这事就过去了,不许再翻旧账。”

    “他不翻,我就不翻。话说,等案子结了,查明他没事,他还会留在城里吗?”

    “什么意思?”

    “没什么,随便说说。”

    顾念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宋亦柏倒是跟嘴巴上说的不一样,他大概能猜到顾念那一问的真实意思,她不会再想与魏双思同呆在一个城里。

    这个想法可以理解,但这是以后的事,眼前是要考问顾念的功课,落下太多的话,以后就难补了,倘若她真决定跟和安堂脱离关系,就她那点三脚猫的基础医理,等她独立行医,要再碰到一个筋腱断裂的,她怎么独自一人经手全部的治疗?

    所以,为了顾念的将来,宋亦柏起身从书架上拿了本书,顾念瞪着那书的封皮一脸没有准备却被老师抽考在劫难逃的头疼表情。

    宋亦柏翻到书中间几页,想找找看问什么问题,门外院里一阵吵嘈,是有重伤病号从门口抬过去的那种动静。

    顾念瞬间解脱,跳起脚冲过去开门,宋亦柏几乎是同时扔下书,在顾念打开房门一只脚迈过门槛的时候,长腿长手的宋亦柏已经来到了她身后揪住了她的后衣领。

    “什么病人?”宋大公子沉声问刚跑上游廊台阶的玳安。

    “痔疮大出血。担架都染红了。”

    “啊,肛肠手术,这活可细致,开刀费比较贵。”顾念挣扎着要摆脱宋亦柏的钳制,“病人大出血很危险的,别在这耽误时间了。”

    宋亦柏撤了手,到底病人要紧,他带着顾念往开刀房赶,“你能做?”

    “哎呦,想当初烟花南巷和北巷的小倌们的屁股都是我看的,哪怕是几年的老人,碰到蛮干的恩客一样会受伤,要是没我,他们的死亡率多了去了。不光是后面,老鸨都要求小倌要干干净净,所以每进来一个新人,都是我去割的,我告诉你,我可熟练了,从备毛到包扎,不到两刻钟我就全弄完了。”

    “闭嘴”宋亦柏冷着一张脸,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就知道顾念的黑医经历说出来会让听的人尴尬且难堪。

    “哦。”顾念什么都不说了,跟着宋亦柏一起踏进了开刀的院子。(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219章

    收费章节(12点)

    第219章

    惯例的净手更衣穿戴整齐,病人光着屁股趴在手术台上,伤口处全是药粉,已经略微止住了一些出血,顾念喊杂役进来重新把病人摆成胸膝卧位,然后冲洗掉那些止血药,完全暴露伤处,清理肠道污物,顺便做个痔疮手术,割掉那害人的玩意儿。

    看顾念那利落的手法,宋亦柏完全相信先前顾念的自夸字字属实一点不夸张,没有足够的练手达不到眼前这种水准,她缝得太轻松,甚至还有余力哼着小曲自娱自乐,尽管那闷在口罩后面的声音听着不那么清晰。

    手术很顺利地结束了,但对病人来说痛苦的养伤过程才刚刚开始,明天就知道什么是十八层地狱下面还有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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