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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未尽 作者:风暴栀子
了;樱虽然有些恋恋不舍,但这几年也懂得不能逼他太紧,便没有挽留,领着莎拉娜也回家了。
剧场门口只剩下旋涡一家。博人兴高采烈地抢过摄像机要看表演的盛况,竟然比两个主演还更上心一些。他毛毛躁躁地快进着,忽然奇怪地问:“妈,怎么谢幕的时候,什么声音也没录上?”
雏田正在给日葵整理衣领,这时手停了一停,才微笑答道:“哦……可能是妈妈一不小心,错按到静音键了。”
鸣人走了过来,站在她身边,嘴巴动了动,也不知到底是想说什么,还是并不想说。对于一向心直口快的他来说,这幅表情实在古怪极了。
雏田把日葵的领子抚平,向后退了一步,对着鸣人微微鞠躬,道:“那么,我这就回去了。”
鸣人几乎是立刻地就要回答,但总归觉得不太好,就刻意又顿了顿,才说:“好,你路上小心。”
对于这种回答,白眸的女人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而且一点也没有不悦,甚至露出一种很奇妙的轻松的笑,从容地再次鞠躬,然后转身独自离去了。
她走在夜晚的林间道路上,工整优美的细步,无可挑剔的姿态。
这条沉默的路途,只有两侧沙沙的树影相陪,但她却像是要和谁较劲似的,两手交握在身前,全然不顾已经痛到麻痹的左臂。
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要悄悄地走过,小心地走完,直到终点之前,不让任何人发现其中的关窍。
雏田在心里这样想着,但快要到家的时候,垂头看着地面上的影子,忽然想起佐助的影子,脚步不禁有些缓了。
再抬头时,她看到路口的那棵树下,有一道瘦削高挑的身影。
墨色的发,漆黑的眼,身上披了一件黑色的外衣。他正如他的影子一样,享受着这份暗色所带来的森冷的自由,像是不逊的黑翼飞鸟。
宇智波佐助。
这五个字宛如一声悠长的喟叹,在她心底幽幽响起,那强烈的黑像火焰一样烙进白眼。
一种不知是酸,是甜还是苦涩的味道,铺天盖地地向她袭来,随着那每到夜晚便会愈加强烈的痛楚,骤然在五脏六腑间翻搅。
从小到大,她一直修炼着自己的忍耐,只因自己的生活和命运正是良师。本以为一切都是可以忍耐的,从生忍到死,也不过是蟪蛄与朝菌的转瞬之间。但此时此刻,她忽然觉得承受不住。
再也承受不住,就连倔强的细步也踉跄起来。
她跪坐在地上,像突然委顿的花枝,浅紫色的袖口掩盖娇小苍白的嘴唇,冷汗涔涔而落,忽然咳嗽了几声,在衣袖上咳出一块殷红的血迹。
11
佐助回到家后,本打算直接睡觉,但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安稳。
他幼年失怙,又几度遭逢人生大难,虽然因此长成现今懒于委蛇,缺乏社会协调性的个性,不过心思也变得比常人更细一些。沉默的人本就更容易看清周遭,何况对方是自己多年以来的至交好友。
今天一天,鸣人和雏田都表现得貌合神离,互相甚至没有流露出一分思念之情。也许他们两人之间并非是单纯的夫妻吵架、闹闹脾气,而是已经积重难返,最终才以分居求得解脱。鸣人本人看起来更是明显地轻松许多,连亲子关系都进步了。
一念及此,佐助不禁有些想叹气,但最终没有叹出来。婚姻对他而言本就是一种有些荒诞,却又不得不经历的关系,他连自己的婚姻也懒得耐心维护,别人的感情,于他更是没有半分要紧了。
反正,鸣人本质与他也相类似,不是那种甘愿把时光消磨在家庭琐事中的人。
游廊外的池塘在微风中轻起涟漪,池上的睡莲娴雅地沉默着,好像不论发生什么,也都只会静静开放似的。
佐助的目光久久停留在水面之上,忽然站起身来,从房中走了出去。
屋子里有些闷,不妨到路上散散步。
他这样对自己说着,走到门口的路上停下,看到那座空无一人的小木屋,只感到胸口很不畅快,便又向前走了一段。
走到路口时,他站在那里,又感觉自己这种行为十分可疑,便转身想要回去。但几番举步,终于还是没有离开。
在这树荫下,既看不到月亮,也无法欣赏夜景。
男人忽然觉得有些气闷。他宇智波佐助,向来自由自在,来去随心,坚定了要去做的事,便谁也无法转圜一分。此时此刻,却拖拖拉拉,犹犹豫豫,哪里还有往常的半点儿潇洒?
就在这时,从路的另一边,从树枝飒飒的疏响间,传来木屐敲打石子路的声响。
他感觉心猛地跳了一下。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像是敲在耳膜上,清楚极了,如同连系着神经。
佐助其实没有料到她真的会回来,略微惊讶中,抬眼望去,正好与那双白瞳视线相遇。在昏暗树影的笼罩下,她的眼睛像是两团灼灼燃烧的白火,不过片刻对视,竟令男人那凉惯了的心里,生出一种煽动的热力。
佐助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