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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未尽 作者:风暴栀子
然的语气道,“说不定,我明天就会死了呢?就像宁次哥哥一样,昨天还好端端地站在我身边,第二天就……”
她的话被骤然打断了,鸣人猛地用双手抓住她的两肩,力道很大,脸上虽有气愤,更多的却是受伤:“雏田,就算是闹性子,你又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我的努力,还不够让你感到安心吗?——说到底,你还是为宁次的事怨我,是不是?”
“我……”她直直回望过去,他的蓝色双眼一碧如洗,可她的双眼却是弥漫雾气的白,将百转千回的心遮蔽在浓雾背后,“我…不是的。”
鸣人被她素白脸孔上的伤感一震,送开了手,烦躁地挠自己的头,一迭声地叹气:“果然,我们就不该说宁次……一说起来,就老是——”
“我没有为了宁次哥哥怪你。”而她只是低着头,机械地重复了一遍。
他崩溃地咬了咬牙,发掘出自己最大程度的耐心,又问道:“那么,你是在想什么呢?”
问罢,他便一瞬不瞬地盯着妻子的脸,等待着她的答案。然而她又闭紧了嘴巴,就像过去无数次那样,缄默不言。
鸣人简直要无语问苍天了——一个人长了嘴巴却不说话,这是什么样的人?
他生就一副好脾气和热心肠,却并没修炼成察言观色的读心本领,若是对方不肯说,他也就只好傻傻地挠头瞪眼。就连佐助那样的铁石头也能被他等到开口的时候,而眼前这个女人简直比佐助还要更顽固些。
和睦相处时,他虽觉得雏田的安静有些无聊,倒也感到她的家教和修养,如今两人之间横生嫌隙,这份安静就成了刀枪不入的铁壳,他参不透突不破,只是愈觉挫败。
等了良久,他终于无计可施地放弃,从怀里掏出一把穿了绳的钥匙,拉起雏田的手,慢慢将它系在她的手腕上,又叹了口气,说:“现在家里没你守着,为了日葵安全,我又多加了一道门锁。你收好钥匙,回来时也方便。”
雏田任由丈夫拉着自己的手,怔怔地盯着他长而干燥的手指,但见他的指甲修得有些歪七扭八的,还生了几根倒刺。——现在他独自生活,哪还有人为他来打点这些琐碎的小事呢?
“鸣人……总是想保护每一个人呢,”忽然,她动了动指尖,握住他的手掌,脸上露出一个忧伤的笑容,“不论是谁,对你来说都是一样的吗?”
鸣人被她柔软细长的手指轻轻一握,心中不禁一热,听她这样问,不假思索地笑了起来:“那是自然啦!”
她听了这样的回答,脸上仍是那样微微的笑容:“可我想,对你来说,一定会有人是与众不同的吧。”
说罢,她便拿过地上的包袱,转身想要离去。鸣人抓住她的手,困惑而急切地说:“你是我的妻子,这难道不就是‘与众不同’吗?”
雏田抽离自己的手,像一条鱼逃离了水的波涓;而她的答案则像是一个难解的谜题,从笑容中泄漏而出,又消散在余晖渲染的空中:“虽然,你这时或许想不起来吧。”
归家的路上,鸣人郁闷地拖着脚步,夕阳西下的场景更为他的内心增添了几分败退的颓唐。
这时,从路的另一边传来一个惊奇的声音,唤着他的名字:“鸣人,你怎么在这里闲逛?我方才还瞧见木叶丸风风火火地跑着替你办事呢!”
鸣人愣了愣,还没来及回头,叫住他的人便已经走了过来,向来强劲的手掌亲热地在他肩上一拍,抡得他立时瓷牙咧嘴的:“樱!你想拍死我啊!——雏田今天来找花火了,我刚刚在这边和她散了散步……”
“那雏田呢?”樱左右探了探头。
“呃……雏田走了,我们刚才还吵架了,”他有些汗颜地干笑了一下,眼见身旁女人的怒气值正在飙升,又连忙补充道,“那、那什么,能不能请我们美丽大方的樱医师给我出出主意啊?”
樱本来已经准备好让他尝一尝拳头的滋味,这时听他这样说,便暂缓了揍人计划,气哼哼问道:“出什么主意?”
男人将眼睛向上望着,回忆道:“刚才雏田问我,我是不是觉得谁都一样重要……”
“……你该不会是傻笑着说:大家在我心里当然都一样——吧?”樱翻了个白眼,“你这样的人,真不知当初是怎么讨到老婆的!”
鸣人被她说中,尴尬地苦笑道:“唉,我后来也改正了我的说法啊,可她还是生气了,这总不能怪我了吧?”
“不光是嘴上说说,你要真心实意地这么感受,她才能体会到你的诚意啊!”樱摇了摇头,继续教导,“女人的直觉可都是很准的!”
鸣人挠了挠头,困惑道:“这……这怎么感受啊?”
“这不是很简单嘛,”樱笑了起来,一边揉着自己因连日通宵而酸痛不已的肩膀和颈椎,一边对着身旁的男人谆谆教诲,“你只要闭上眼睛,在脑海中想象一个最舒服、最放松的沙发,而你就坐在沙发上……”
鸣人听着她一本正经地描述着,挑了挑眉毛,依言闭上眼睛,如此这般地想象了:“好了,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