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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未尽 作者:风暴栀子
的心脏。
胸口因这被刺伤的错觉而剧烈疼痛,面向漫山遍野寂静的雪白,他说出一句传不来空荡回声的话,那其中不知是否存有一丝徇私的辩护:“……她只是希望,你能幸福。”
鸣人默然良久,苦笑了一下,慢慢把有一道伤口的额头靠在膝盖上,像畏寒的孩子,像黄昏时太过于疲倦的斜阳:
“啊啊……我会的。”
“只要再等一下,我就会去‘幸福’的。不让她失望,不让任何人失望,一定让所有的人,都满意。”
“只要……再等一下。”
38
日向雏田的葬礼,除了漩涡日葵和漩涡博人以外,没有允许任何外族人参加。
日向花火以宗主的规格为姐姐下葬,同样的准备,同样的仪式,与她去年时住持自己父亲的葬礼几无二致。
住持丧葬的漆黑正装几乎和十二单一样沉,穿在身上,只觉得肩头疼痛,步履蹒跚。
日向一族之人,性格多少都沾染些高门旧族的习气,或桀骜,或寡言,或孤僻,有人背负着笼,有人背负着匙,互相怄气,却总归都带着一种有些清高的迂。
这样性格的一家人,称不得美满和睦,但仍是花火不可割舍的亲人。她这一路走来,兄长,父母,姊姊,一一撒手离去,如今蓦然回首,才惊觉,所谓的“而立之岁”,是用来形容孤独一人也不得不强自站立的模样。
葬礼结束后,漩涡博人无法原谅父亲,很快主动请缨,再次离开了木叶;旋涡日葵虽然仍留在村里,但多半是为了安慰父亲的心情,也不再来日向宅。
没有了偶尔来做客的侄子侄女,日向花火的内宅变得格外空荡和荒凉,庭院里那棵曾听过她和佐助吵架的葱郁树木,也显得阴晦可恶。
命人将那树砍倒后,院子里便骤然多出大片空地;她因此忽然想起姐姐的木屋,这天便临时取消了所有的日程,带着一队侍从,向木叶边缘的山中走去。
待到了那里,却有些怔住。姐姐的房屋倒是完好无损,但对面的宇智波宅却快变成一座废墟,而那个叫宇智波佐助的男人,坐在木屋对面坍倒半边的院墙门口,一只脚踩在断砖上,不知在想什么。
佐助这时也转了转瞳子,和花火视线相遇,但两人只是互望了一眼,便兴趣缺缺地各自移开了视线。
花火指挥着族人,让他们把房子一块一块拆下来带走,拿回日向家宅中重新装起来。
然而,就在一个侍从的手即将要触到那木屋的圆木时,突然有一道闪电带着刺耳尖啸骤然伸长,不偏不倚地击中他的手臂。
侍从不禁痛叫了一声,踉跄着倒退两步,跌坐在地上。
花火又惊又怒,白眼骤开,转过身去,只见方才坐在那里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站起来,手掌间跳跃着千鸟的电光,红瞳中悄然浮现的三勾玉,散发出有些凛然的寒气:
“这间房子,你们一片木头都不能拆。”
花火冷笑了一声:“我日向一族的家事,轮得到你来管?”
“这是她的房子。”她的话似乎并没对佐助产生什么影响,“就算你是她的宗主,也不能动。”
这个近乎是陌生人的鸦发男人,此刻却在这里教训自己,花火只觉心中压抑多日的怒火忽然爆发出来,喝止了背后的族人,然后对着佐助露出一个笑:“宇智波,我很乐意现在就把这个破烂村子夷为平地。所以,你如果想打架,我奉陪。”
她白眼旁突出的经络有些骇人,但声音却很轻柔得体,简直听不出一点憎恨之意。
佐助望着她,不知为何,却没有继续说话。她虽然已经是火影最为显赫尊贵的家族之主,却在此刻,忽然让他记起,她终究是比自己小几岁,也是某个人的“妹妹”。
两对世上最珍罕的眼互相僵持,而佐助率先收敛了目中血红,眼瞳又变成一片看不出情绪的黑,淡淡道:“但我不奉陪。”
“……”花火沉默片刻,也收回瞳术,抱起手臂,言语间仍带着日向家那种遗传下来的高慢态度,“你倒是说说,我为什么不能动这房子?”
“……因为这是她自己想选的地方,想盖的房子。她这辈子能顺从本心去做的事,本就不多。所以不论是你,还是……”他说到这里,却顿了一顿,像是把一个字吞了回去,“谁都没有资格更改。”
花火很吃惊地看着佐助的脸,那张脸英俊而苍白,说出这番话时,像是笼罩着一层悲哀却又无可奈何的阴云。
他消失了血色和三勾玉的黑眸,定定望着木屋前花圃中的那片小小的紫色花朵。名为雪割草的花,伶仃而沉默,却只在冬天的山林间才悄然绽放,像是硬要去扛那冰冷的风雪。
——原来他方才坐在院墙门口的残垣上,就是在看这不起眼的小花。
很突然地,花火想起,姐姐从家里带出来不少厨具,但自己前来探望时,它们却并不在这木屋子里。问起时,姐姐只是在略一怔仲后,轻轻地笑道:“不要紧,已经为了某个人,很好地使用过了。既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