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玉美人(女尊,NP)第4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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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美人(女尊 NP) 作者:yuwangwen

    备干净的布,拿剪刀过来。 快点,还杵着干吗。要是出了事……”我话还没讲完,下人们做鸟散,只有魏如锦眼巴巴的站在门口,他想要进来,却被我拦住,我摇摇头,不让他进来,我不想让他看到这样血淋淋的画面,“你先回去休息……”

    “不……不要……不要赶我走,我也想陪着弦眚哥哥。” 魏如锦睁着大大的桃花眼雾蒙蒙的望着我。

    我摸摸他柔软的头发,“那就不要进来,乖。”

    魏如锦咬咬小嘴,双手攀着门,点点头。

    我转身,眼角却瞟到院子里的一个角落,一抹黑色的身影立在哪里,黑暗里只看得到一对闪亮的双眸。

    回到床前,却看到弦眚的脸惨白惨白的,却还一直在念叨着“孩子……孩子……”的,这孩子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怎么样了?”我担心的问道。

    苏吟逸用湿帕子擦拭着弦眚不断沁出的汗珠,皱起眉头,抿唇未语。我心随之一紧。苏吟逸的肚子也是圆鼓鼓的,坐在床边,动作不是很麻利。我急忙接过他手上的帕子,小心的擦拭着弦眚。下人们陆续拿进了东西,我一把拿过剪刀,剪开弦眚的裙裾,裤子,却发现那血不是从他腿间流出了,是从肚脐眼汩汩的往外冒,我看到这样的画面不但不害怕,反而有些些兴奋,兴奋的想要尝一口。突然已是到自己的这个想法,我一惊,忙镇定了情绪。帕子一块块的擦着弦眚的肚子,血却越流越多,帕子一块块的扔掉。

    “产公还没请到吗?雪雁你快去看看。”转头却看到苏吟逸的脸色发白,他痛苦的皱起眉头。我一想,定是这血腥味刺激的他难受了。每次,我一有困难就先想到他,因为觉得他最坚强,却望了其实他也只是个男人,只是一个有了身子很需要别人体贴疼爱给他依靠的男人。“你坐远点。别太靠近了。” 苏吟逸抿抿嘴坐到凳子上看着这边,指挥着我。

    “难道就没有办法先止血吗?”我吼道。

    苏吟逸为难的摇摇头。

    看到不断冒冷汗的弦眚,小脸白的跟纸片一般,他死死咬住细薄的小嘴,都快咬住血来了,看到相当的疼痛。

    怎么办?他才只有五个月大的身子,就算是早产也太早了点吧。古代没有剥腹产,难产而死的人……不!不!不会的!弦眚会没事的,对,会没事的,孩子也会没事。弦眚这是第二胎了,别人说第二胎都产的很顺的。可是,脑海里又想起当初说苏吟逸和大夫说过弦眚本就不该再怀孩子,这个孩子会要他命。心里矛盾急了,我根本不敢相像若再一次失去弦眚我会不会疯掉。

    “产公!产公!产公还没来吗?路管家到底干什么去了,你们快去找,要是出了事,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正在吼叫间,却见路管家摸着汗珠,带了产公进来,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在这里,人都比较早死,四十多岁的男子算是比较老的啦。我望着他,路管家像是看透了我的想法,说道:“这个是最有经验的产公了。”

    “那还不快点!”

    “是!是!是!” 产公一连三个是,战战兢兢的走到床边。一看,马上皱眉,“才五个月大的身子,怎么这么不注意啊!唉……快叫几个胆子大点的男子过来帮忙。”

    我往门外一看,雪雁和一个男子随即进来,我点头,他们便快速的走到床边。

    “白布,先止血。快点!不要怕!” 产公微皱指挥着,“热水,抬热水。”抬头,看到我,一愣,“女……女子怎么能在这……这里……”

    “快点接生!”我瞪眼厉声道。

    产公一怔,也没空再理我。

    我看向一旁脸色苍白的苏吟逸,“你还是先出去吧。”

    苏吟逸抿抿唇,却倔强的摇摇头。我知道,他是在安慰我,支持我,心里为之一暖。

    但是,望着一桶一桶干净的水变成红色的血水端出去,而弦眚却没有一点要生的现象,我心里越发的紧张焦急了,急的汗水都出来了。

    只见弦眚的脸更白了,微张口,“哈哧哈哧”喘着热气,身子软绵绵的搭在床铺上。

    “你们两个,把他身子翻过来,让他跪趴着。” 产公依旧在指挥。弦眚光溜溜的身子被人摆弄成跪趴式,他却没有力气支撑着自己,眼睑便要趴在了床上。我急忙上前扶住他的胸部,提着他。

    产公看了我一眼,刚想说什么,被我看一眼便再度闭上嘴。然后,他猛的拍了一下弦眚的屁股。弦眚似是吃痛,四肢被人固定住,只能腰一挺,那肚脐上的血便又一滴一滴的滴下来,感觉肚脐眼在开裂。产公一下接一下的拍打着弦眚的屁股,开始几下,弦眚还被拍一下还会挺一下腰,七八下后便挺不动腰了,任产公把他的屁股拍肿了他也麻木的未动分毫。

    产公低头查看了一下他的肚脐眼,“太小了。”然后他从自己带来的箱子里拿出一个布包,里面是几根长针,跟针灸用的针很相似。他抽出一根细的,又快又狠的扎了下弦眚的股间,我看到产公扎的是对男人来说最脆弱的地方,弦眚的蛋蛋。

    只觉得除了产公,其他的男子,包括苏吟逸,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而弦眚因这一针,“啊——”的一声,猛的一个挺腰,肚脐又裂开了些。产公又一针,弦眚又一个挺腰,一针,又一挺腰,一针比一针狠,看得我也是冷汗涔涔。弦眚的叫声渐大,可过了一会儿,叫声渐止,身子完全疲软无力,若不是我们支着,他早就摊在了床上。

    “快拿参片塞到他嘴里。”产公道。参片,在这种时候用,往往都是吊命的。产公再度检查他的肚脐,还是摇摇头,艰难的问我:“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当然是大人了。”我大吼回去。

    他一怔。

    “你愣着干吗?”

    “哦。哦。” 产公戴上一个像是动物肠衣制成的手套,然后把手伸到弦眚的肚脐口,先伸进去一个指头,动了动。

    “嗯……”弦眚无意识的哼道。

    产公再伸进去第二根手指,动作更大了,他似乎是硬要把孩子取出来。还在人肚子里的孩子是那么脆弱,哪经得住他这般粗狠的扯拉啊。原来他是豁出去了,不管被硬扯出来的孩子是死是活,都下弄出来,不然,孩子还在大人肚子里,大人必死无疑。

    弦眚不知是因为抬痛了还是怎的,竟艰难的睁开了眼,迷茫的望着我,像是要看最后一眼一般那么努力的看着我。我的心被狠狠的刺痛。

    然后,他慢慢的意识到了产公所在做的事情。于是,他开始挣扎,开始疲软无力的哭着,眼泪扑簌簌的掉落,他抬起脸,望着我,翻出嘴里含着的参片,说道:“不……不要……杀掉我的孩子……求……求你……玉翎……求你……”

    我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弦眚,他,刚才叫我玉翎,是看着我的脸叫的,我知道他此刻认得眼前的人是谁,我能感觉出,他此时是记得全部事的。

    弦眚不住的摇着头,颤颤巍巍的趴着,费力的扭着腰,不让产公的手伸到他肚脐眼里。嘴上一直喃喃着:“玉翎……不要……你不要这……么狠心……这是……是我们的……孩子啊……玉……翎……”

    我对产公摆了摆手,产公停住。

    产公一停,弦眚也停住扭动的身子,却突然的没了力气般的气若游丝,看着我的眼神开始涣散,费力的伸了几次手,似在找寻着什么。我急忙握住他的手,他握着我的手,费力的紧了紧,慢慢的说道:“玉……玉翎……孩子……一定要保住孩子……我死了以后……你要……要好好的待它……”

    心狠狠的抽紧,我吼道:“弦眚,你给我听好了。若你死了,我绝对不要这个孩子。我一定会亲手杀了它的。你相信我,我绝对做到。没有你,我才不要什么孩子!弦眚,你听到了没有,我不要!”这一刻,感觉到满身满心的疼痛。我不要,我不要你走,弦眚,不要丢下我。孩子什么的对我而言真的不重要,没有你,有孩子又有何意思?正因为那孩子是你的,是你生的,我才会疼爱啊。若它的命需要用你的命去换,我才不要什么孩子。不要,不要!

    弦眚望着我,想要看清楚我说的话是否真假。我定定的看着他。最后,他似在我眼里找不到什么般,无声了叹了口气。

    “不……不要……杀掉孩子……我要……我要孩子啊……”

    “要的话你就自己生出来。”我咬咬牙,厉声道。

    弦眚闭了闭双眼,在睁开,眼里却有种坚定不屈的凛然,他深吸一口气,惨白的脸晃了晃,又死死咬住下唇,“呀——呀——呀——”我知道他在努力,在努力的生出属于我们的孩子。

    苏吟逸苍白了脸,却递给我一根软木棒,我接过,塞到弦眚嘴里,免得他要到了自己。

    我们都在等着,等着那一刻,等着希望出现的那一刻。

    我已经忘记时间过去多少个时辰,我只知道不断的满是血水的木盆子被人端出去,不断有人进进出出拿进干净的白布,又拿出满是血的布,只感到哪天边泛起了白光,终于,刚到两个拳头大小的血淋淋的东西从弦眚的肚脐眼里掉出来。产公接住,看了下说:“恭喜,是个小儿郎。”

    当我松掉撑着弦眚胸部的手时,我的已经痛的伸不直。

    产公一手握住那血团,拍打了几下小屁股,只听到“哇——”的一声巨响传入耳内,我的那颗心终于落回原处。我觉得,我自己也重生了。

    弦眚一直坚持着,直到听到了那声代表着希望的嘹亮哭声,才疲软的闭上了眼睛,嘴角挂着笑容。我摸了摸他没了温度没了血色的脸庞,心里一声叹息。

    产公把清理过的孩子打包好了才递到我手上,我接过,看到布包里的小家伙红通通的,能看得见血管,还闭着眼,但小嘴却不停的蠕动,皱巴巴的,说真的,还真的非常不好看。这个真的是我跟弦眚的孩子吗?好歹我也是数一数二的美女,弦眚也不差,不会生出个这么难看,眉头眼睛鼻子嘴巴全皱在一块的孩子呀。

    我把孩子放到弦眚的枕边。孩子似乎天生就会认人一般,他竟然稍稍的转动了小脸,贴向他的爹爹。

    苏吟逸靠过来,我扶着他坐下。他此时脸色恢复了不少,看着孩子的眼里充满了温柔慈爱,跟他平时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原来,不管什么样的男子,只要对着孩子,都会变成世上最温柔的人。

    我轻轻揽着他的肩,说道:“你以后生的孩子也会这么难看吗?”

    苏吟逸转头微怒的睇了我一眼。

    这时,魏如锦也进来了,好奇的看着床上的娃娃,想去戳戳他的脸,却又不敢的样子。

    “生孩子这么痛,以后不让你们再生了。”

    “又没让你生,你痛什么啊!”“不要。”苏吟逸和魏如锦同时说道。

    不会吧,我为他们心疼,可他们却……唉,我无声的叹气。

    我从背后拥住他们的肩,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们都是我心头的一块肉,你们痛,难道我会不痛吗?”

    魏如锦听后,深情了看了我一眼,便埋进我怀里,毫不忌讳的抱住我的腰,而苏吟逸也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却紧紧握住了我放在他肩上的手。

    ps我上次已经发过了,可能大家没看到,眚(shěng),有过失、眼疾的意思。我当时只是随便看到个字就写了,也没看意思,呵呵……

    第二十二章

    弦眚醒来已是三日后,他整整昏迷了三日。我请了三天病假陪在他身边。

    他醒来第一眼就先找他的孩子,当他看到他枕边的孩子时,他所有的虚弱都不见了,周身散发出一种父性光辉,温柔的似三月里的春风。

    随即,他又想到了什么,抬起眼,皱起眉头,黑幽幽的双眸悲伤的看着我,张张嘴,艰难的吐道:“那个……孩子……呢……”

    我的心也随之一怔。

    那日孩子生下来后,我便松了神经,开始打点我和弦眚的第一个孩子。是我欠考虑,当我再次打开那个木箱子的时候,魏如锦吓晕了过去,就连一向坚强的苏吟逸的白了俊颜。一下子又乱成一团,其实除了已经昏睡在床上的弦眚,这里就属我最伤心了,可是我不能就这么伤心出来,因为我是一家之主,我不能倒下,强压下心里的伤痛,吩咐下人扶了魏如锦回楼,叫苏吟逸也回去休息,他尽管露出疲态,可是却仍旧不肯离去,我无言的感动。

    路管家懂得这些事情,一直帮我料理孩子的后事。按照这里的说话,早夭的孩童是不得举行隆重的葬礼的,就算我们这样的有钱人家也都是草草下葬的。但也毕竟不是普通百姓的孩子,一卷草席就算了。本来说隔日就埋了,因为像我们这样的官府人家,都有规矩,生前就已经选好了死后的风水宝地。所以,也不会像一般人家愁着往哪儿葬。可是,我想到还在昏睡着的弦眚,便搁下了。摆了一个小小的灵堂,为那干扁的小身子缠上布,有点像木乃伊,然后再穿上衣服,停在灵堂里。府门口换上了两盏白灯笼,全府上下都穿上寿衣,每晚可有人守灵,念经。

    此时,弦眚问起,我便如实回答:“在灵堂。”

    弦眚听了便要起来去灵堂,我也没有拦,带着他去了。

    当他看到那片小小的却满是白布的地方,最大的就是中间那口小小的棺材,未盒盖。弦眚眼圈一红,颤颤巍巍的扑了上去,苦的声嘶力竭,在边上那些一直假哭的人看到这一幕,终于落下了真心的泪水。看得我的眼眶也热起来。

    身子虚弱的弦眚一哭就支撑不住,再次晕倒。抱他回到房间,枯坐在床边的矮凳上。

    直到傍晚,弦眚才再次醒过来。

    弦眚的眼本来是细细长长的,薄薄的内双眼皮。现在这细长的眼肿成了一条线,有些睁不开的感觉。但他望着我的眼却仍旧带着震撼。

    我开口:“孩子是在金国丢的吗?”

    弦眚努力的睁着红肿的眼,隔了很久,低低道:“嗯。”

    “你好好休息吧。”我紧了紧他的手说道。

    弦眚突然像意识到什么似的,惊慌的拽着我,摇了摇头,启口想说什么。却被我打断:“不要担心。我再也不会让你和孩子遭受苦难的,相信我。”

    “可是……”

    “没事的。”我抚摸着弦眚的手,安慰着他。他的眼里闪了闪,轻轻叹了口气,握着我的手。

    ||乳|公抱着刚被喂饱的孩子进来。

    弦眚的眼里渐渐露出了喜悦,伸手接过孩子,温柔的笑望着他。

    “孩子叫什么好呢?”我逗逗还未睁开眼,却已经会吃奶的小奶娃。

    “你定吧!”

    “……那就叫澄生吧。”谐音是重生。是的,重生,凤凰浴火而重生,重生后是真的生活,新的希望,一切都是新的。

    “澄生。嗯,施澄生。”

    ※ ※ ※

    朝上,气氛沉重。旧事重提,仍旧是金国边境的战事。

    终于,有一个年轻的人站出,真是本届的武状元方乔深。

    “微臣愿赴战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赵珩沉思着。

    “微臣也远效犬马之劳。”我站出道。

    赵珩怔住,安南怔住,大家都怔住。

    朝上,赵珩未说什么。下朝后,赵珩单独把我留下。

    赵珩背着身子,很久,才道:“玉儿真的要去?”

    “是的。”

    赵珩突然转身,厉声道:“你可知这边关战事……”

    “我知道。”

    “玉儿可是有了对策?”

    “嗯。”隔了一会,我道:“离间计。”

    “离间计?怎么离?”

    我对赵珩说了个大概,赵珩露出笑容,拍了拍我的肩膀,“朕就等玉儿的好消息。”

    隔日,赵珩下旨,于五日后,我被封为征西大将军,武状元方乔深封为副将,领兵十万,带着粮草,支援魏贤。

    ※ ※ ※

    过了头七就下葬了,葬礼很简单,很沉闷,让人透不过气来。前面有人领队,一路散着纸钱,然后是小小的棺木,再是我,弦眚,苏吟逸,魏如锦,管家和一个贴身的下人和护卫,以及,昊月,他与护卫们走在一起。

    弦眚一路默默的流着泪,都是我扶着他走完这段路。苏吟逸没有哭,但眼里却很黯淡。魏如锦的眼眶湿润,在紫鹃的搀扶下走着这么远的路。而我,作为孩子的母亲,我却哭不出来。眼很涩,嘴巴闭的很紧,心里很痛恨。痛恨自己曾经没有照顾好自己的家人,弦眚曾经又疯又瞎,蓝烟和红蕖至今下落不明。他们把他们的一切都交托了给我,而我,却没有把他们照顾他。甚至,让孩子死的这么惨,才七八个月大的孩子!干尸!我甚至不敢想象那些人是如何做的!只要一想到,我就恨的全身颤抖,把他们五马分尸都无法解我心头之恨。

    我发过誓,动我东西的人都要死。

    我不会食言。

    ※ ※ ※

    出征的前天晚上,大家似乎都希望让我陪着其他人,于是,到最后,竟留下我一个人。我便也没有找他们,自己一个人睡下了。因为,这不是什么生离死别,我只是去要回属于我的东西而已,而且,这次,我绝对不会是任人宰割的鱼。我只是出去一段时间,少则几十天,多则几个月便回来了。所以,我不需要那样的依依不舍,我答应自己,我一定很快便会回来。

    出征那天,府里的人都起的很早。

    大家都似乎知道我出征背后的真正意思,所以,气氛显得更浓重。苏吟逸本欲跟着我一起走,可是他已经五个月大身子不适合跟着军队长途跋涉。于是,他也答应了,与路管家一起好好的管理府里的事务。但是,他却让另一个人陪我去,便是昊月。我望着昊月那异常俊逸,却永远没有表情的脸,我没有拒绝。

    想起以前,昊月还是蒋红的时候,似乎每次出门,不管是远是近,他都在默默在守在一旁,无声无息,却永远在那,这似乎成了一种习惯,习惯他的默默,却不习惯哪一天少了这样的默默。

    弦眚和魏如锦的眼都是红肿的。弦眚抱着孩子,望着,此时无声胜有声。魏如锦的眼里已经蓄起了泪花,小嘴一抖,便要哭出来。我摇摇头,他才强忍住。我说让他们就在府里呆着吧。可是他们却硬要送我到军队。

    全军已等在京郊,只等着我到了便开始祭天地,告庙,誓师,等一切程序下来,已经是下午了。最后,鸣炮三声,大军开拔。

    我与副将方乔深行在队伍的前面,浩浩荡荡的十万大军绵延数里。

    行军打仗真的很艰苦,我看着十万的步兵,坐在马车里都嫌颠簸的我无法想象这些人要怎么一步一步的走十多天的路,而且要保持速度,要有纪律。

    一路浩浩荡荡,白日里赶路,夜晚搭篷建营,行了十四日,探马报与魏将军的大军相隔几里了。

    等我们到那里的时候,魏贤肯定早就得了消息,还未等先行官上报守门官,只见大营外几百米处,魏贤带着几名将士,骑在马上,迎接我们。两军汇合,我带来的军队开始安营扎寨,魏贤迎着我前往中军。

    不行了,不行了,实在没感觉啊~

    第二十三章

    虽没有熟读古书,也没有对兵法有什么研究,但至少也学了些历史,诗说,一将功成万古枯,不管是哪个年代,战争总是最残酷的,是英雄的出处,也是军士们的坟场,我早就做好了吃苦的心理准备,我是来打仗的,并不是来游山玩水的。

    果然,我这个心理准备并没有白做。

    素闻魏将军治军甚严,更是严以律己,以身作则。士兵们穿什么,她也穿什么,士兵们吃什么,她也吃什么,所以,她深得军心,在军队里有很大的威信。而且,魏贤这人生性耿直,本就不会做溜须拍马的事情,再加上在身份上她更是我的岳母,她对我也没有表现出怎么的热情款待,一切都是按军队的规矩来办。

    不过,到是她手下的那些将士们懂得些世故,不知是因为我的是皇帝面前的红人还是我给她们送来了支援与粮草,她们到是给我安排的不错,至少比魏贤自己的地方好多了。

    魏贤的营帐便也是中军帐,她到把住的地方与商议的地方挪到一块了。这倒是附和她的性子。中军帐内,摆设异常简略,帐内最醒目的不是她的办公用桌,而是一张被木架撑起的长两米,宽一米有余的军事地图,画的真是金赵两国的地图,地图前,摆放着一张沙盘桌,上面布置着此次战斗的地势与战力分布。

    此次与我军交战的金军将领是冯升。

    冯升乃金国名将,且深得军心,一直驻守在金国的东南部,在与魏贤的应战之前,冯升可谓百战百胜,从来没有打过败仗。凭借冯升的军事能力,加上金国四十万大军,如此强的战斗力,与我军的精锐之师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也怪不得能把赵国的长胜将军魏贤逼至此境。如今,冯升带着她的四十万大军南下,夺了赵国东北的凌州,定陶,泗水三城,把魏贤的军队围困在泗水城以南五十里外的绛县。

    金军兵力达到四十万,而魏贤勉勉强强凑成十多万。与金军相差四倍的战斗力,这个数字对于久旷于坚城之下,已经精疲力尽的魏贤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心理压力。

    如今我虽带了十万的士兵,与充足的粮草,目前是解除绛县之困。但如此僵直下去并非长久之计,必须想一个办法,突出重围。

    可未待我们讨论,突闻军中鼓声如雷,立即有士兵闯入帐内,跪道:“启禀将军,城外金军请战。”

    只见魏贤微皱一皱,众将士也都急急起身,就连我身旁的方乔深也是倏的起身,这军中唯有我一人是坐着的,不是我镇定自若,只是我还未反应过来,为何闻的敌军请战,各人脸上都露出一副浓重的表情。

    “大家随我一同应战。” 魏贤声音激昂。

    “末将愿随将军出生入死。”众将士回答的气势如虹,当真让人一震。

    众人随着魏贤出帐,我走在最末。

    我与方乔深上得城门。

    城下,两扇门开,一簇人马涌出。只见两杆大红旗飘飘而出,引一队人马分为前队,有穿红衣军士压住阵脚。三声号炮,又见两杆青旗飞扬而出,引一队人马立于左队,有穿青衣军士压住阵脚。三声炮响,只见两杆白旗飘扬而出,引一队人马立于右队,有穿白衣军士压住阵脚。我暗忖:魏贤用兵真个纪律严明,甚得形势之分,果有将才。再看时,又见两杆皂旗飞舞而出,引一队人马立于后队,有穿黑衣军士压住阵脚。又见中央摆列杏黄旗在前,引着一大队人马,攒簇旗幡,众门人一对对燕翅而出。有八员战将,俱是金盔金甲,红袍画戟,左右分八骑。中间枣红色的高头大马上端坐着魏贤,甚是气宇轩昂,兵威严肃。

    再看敌军,兵按三阵而出,左中右三翼排开阵势,左右顾盼,进退舒徐,纪律严明,井井有条,兵威甚整,真堂堂之阵,正正之旗。阵前一女子立马横刀,大呼搦战。

    不觉点首嗟叹:果然话不虚传。冯升果真是一个颇具军事能力的将才,无怪乎魏贤的军队损兵折将,真乃劲敌也。此刻,冯升守在泗水城内,派来了手下得力将领孙焰红。

    只听孙焰红道:“魏贤,你可是想好了,降是不降!若降了,你这十万士兵可免受刀剑之痛。”

    魏贤冷哼一声,说道:“宁死不屈。”

    顿时,身后军士一阵响应,均露出一副宁折不弯,同仇敌忾的坚定表情,看完不觉让人也顿时生出一股浩然正气来。

    只见孙焰红振臂一呼,滚马而来。

    而魏贤亦是带着将士们英勇迎战。

    一时间,城下喊声冲天,杀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枉是我做好了再多的心理准备,但面对面的看到如此□裸的厮杀还是不由的怔住了,只见双方的士兵只剩下互相砍杀,你给我正面一刀,她从背后削了你手臂,你又将她拦腰截断,那些被一刀毙命的到好些,有些更是被一刀削了头,只身子直挺挺的立在那里,脖子上血红一片,有鲜血如水柱喷射而出,直到被其他人一幢,才硬生生的倒地。鲜血如河,染红了这片大地。顿时,感觉胃里翻动,喉间有东西上涌。

    正在懵懂间,只觉面上扑来一阵阴风,待看时,只见不知何处而来的一支利箭直扑我门面。我明明看到了它即将朝我射来,竟然不知闪躲。突地,身子被人一拉,眼前白光一闪。再待看清时,却是方乔深拉我避过这利箭,而紧跟在侧的昊月已用剑削断了那箭。

    “施大人,此地危险,还是请进城吧。” 方乔深说道。

    我点点头,拱手说道:“多谢方大人搭救。”

    方乔深看了看我,垂脸说道:“这是应该的。当日若不是施大人宅心仁厚,放过乾王,便也不会有今日的方乔深。”

    我皱眉,沉下脸,说道:“你若还想活命,就莫再说一个字。”

    “大人教诲的是,乔深记下了。”

    我转身下了城。昊月紧随其后。

    两个时辰后,战争歇停。魏贤带领军士退回城内,而孙焰红就驻扎在城外二十里处。

    据魏贤说,像这样的小打小扰时常都会发生。开始时,魏贤还严密部署,奋力应对。可是也不了解那冯升倒地作何想法,似也未想真打,只派手下将领带上上万士兵来请战,那上万士兵似是来捣乱般的,等到看到情况不妙,便逃到泗水城内。魏贤也知穷兵莫追的道理,怕有陷进,并没有紧随那战败的金兵。可是,那冯升却似乎玩上瘾了,隔三岔五的来这么一小战。魏贤说实在是扰不胜扰。我看刚才那孙焰红开头第一句便是问魏贤降不降,突然间想起来之前便打听到关于冯升的消息,暗士的消息称冯升是个将才,廉洁好名,以爱才惜才之名自居,一想便可推得那冯升定是觉得魏贤也是个将才,不说她是真的爱才,还是只为博一个美名,可以刚出她是想消耗掉我军的战斗力。兵不刃血,才是战争的最高境界。可她却碰到魏贤这样一个固执的人,想必那冯升是等白了头发,也等不到魏贤的投降的。

    我把我的想法说了一遍,魏贤低头沉思,觉得有理。

    “既然这样,魏将军你就降好了。”我笑吟吟的说道。

    魏贤一闻我的话便倏的变了脸色,立即要表明自己的忠心与不阿,却在看到我眼里狡黠的光芒时,迟疑的开口:“你的意思是……”

    “将计就计。”我附在魏贤耳边如此这般的说了我的想法。魏贤听完,微皱了眉头,喃喃道:“这样似乎也可行。可是,未必有些卑鄙了。”

    “兵者,诡道也。”我拖长了尾音说道。

    魏贤看了看我,反复咀嚼着我说的话“兵者,诡道……也……”

    (我胡汉三又回来鸟~估计这几章都是些关于打仗的戏,实在有些无趣。我停了这么几天,也是因为实在不知道怎么写打仗的戏。唉……)

    第二十四章

    这日,孙焰红有领兵在城外叫战。

    魏贤与我对视一眼,领着众将出城迎战。

    城外,又是一场难解难分的战争。但是,显然,是我军胜了一筹。那孙焰红见情况不妙,便又开始弃甲投降。魏贤露出一副无奈的样子,似被招惹的烦了,气急败坏的大呼一声:“追!”魏贤带了一对轻骑追上去。

    身后,是气焰高涨的军士,一股作气,乘胜追击,大声呼喊着“杀”,那声音如鼓,如雷,响彻云霄。

    我在城墙上看着,身旁的方乔深见状,皱眉疑惑道:“穷寇莫追,万一是陷阱就糟了。这是行军打仗的定律,魏将军这样的老将不可能不知道这个的啊!”

    我们下城门,回到帐内,等着魏贤。

    魏贤的几个部下和方乔深俱是一副担心的模样,迟迟没有魏贤的消息。除了我,大家都是着急的很。

    方乔深回头,看到我悠闲喝茶的模样,眼里什么闪了闪,好想想到了什么,便也安静下来,坐在一旁,也执起茶杯,喝了一杯茶。

    天,很快就黑下来了,但魏贤却依旧没有消息。

    魏贤的一名副将子韪上前跪言道:“启禀施将军,魏将军仍未有消息,是否派人去打探?”

    我转了转手中的茶杯,淡淡道:“再等等吧。”

    子韪还想说什么,却被身旁的一名将士拉起,那将士对她摇了摇头,子韪看了她一眼,便也站起,焦虑的坐与一旁。

    约莫半个时辰后,像是吃晚饭的时间了,我便让人上菜。

    招呼了众人一同吃,却见她们都婉拒了,但眼里却透入出不爽快的表情,尤其是子韪,甚是气愤,好似在说,这会儿魏将军带着一队人马出去,还未知道结果,哪有心思吃饭啊!

    我见她们不肯吃,也不勉强,只一个人慢悠悠的吃起来。吃完,便让人撤了碗筷,帐内士兵又端上热茶,我执杯慢品。我本不懂品茶,可是在这里久了,也慢慢好上此道,可是,却只对上山初雪有着热衷,清幽甘甜,唇齿留香,好茶。

    又等了半个时辰,探马跌跌撞撞的报进帐来:“报将军,魏将军的小队追到泗水城外的十里处的狼牙谷时,遭敌军埋伏,全军覆没,魏将军被擒。”

    探马报完,帐内众人俱是一个抽气声。

    子韪忙上前,拽住那探马的衣襟,吼道:“你说什么?将军她怎么会?”

    其他人,俱是抬头看我。

    我点点头:“知道了。下去吧。”

    众人看着我,等着我下令。我只是站起,升升懒腰,打个哈欠,准备回自己的营帐。

    子韪惊讶的看着我,叫道:“施将军……”

    我转头,看着她,问道:“有事?”

    “魏……我们不去营救魏将军吗?” 子韪看着我,问道。

    “你刚才没听探马报,全军覆没,魏贤被生擒了。难道为了救她一人,要牺牲这么多士兵吗?”

    “可是……可是魏将军她……末将愿意……”

    “末将也愿意……”

    顿时,好几名魏贤的部下都下跪,请战去营救魏贤。

    我望着她们,淡淡说道:“现在,这里我是最高将领,我说了算。不营救,谁要是私自出营,以军法处置。”

    “你……”“什么……”“这……”

    顿时,响起好多人不甘的声音。却也无可奈何。

    方乔深与刚才那位扶起子韪的副将意味不明的看了我一眼,并未说话。

    两日过去了,冯升那边一直躲在泗水城内,没有响动。

    我站在魏贤的营帐内,看着桌案上的沙盘。

    突的,一个黑影出现在帐中,跪于跟前。

    “事情办妥了没?”我继续看着沙盘,好奇的把那代表我方军队的小红旗摆来摆去。

    “回主人,孔宣收下了东西。”那黑影的声音没有起伏,只是机械的回答。

    “嗯。下去吧。”我说完,那黑影便如来时一样再次消失在帐内。

    抬眼,看到帐外一抹黑影,纤细却异常笔直。他扎起的长发和衣摆,被风撩起,迎风飘曳,长剑系在他细瘦的腰上,他的左手搭在剑柄上,那身形,笔直,笔直,蓦的让人产生一股奇怪的欲望。

    又过了十日,一直没有动静的敌军终于有了动静,探马报进中军:“报将军,闻金国女帝连下三道急令,召冯升回京。”

    帐内众人俱露出狐疑的神色。

    我点点头。

    “有没有探的是什么原因召冯升回京啊?”我一径的淡漠问道。

    那探马似有什么顾忌,额头冒出汗珠,唯唯诺诺的不敢说出口。

    “嗯?”我挑眉问道。

    那探马一怔,断断续续说道:“小……小人……听金军那边的人说,是因为……因为魏……魏将军已投降于冯升,冯升欲在三日后带着魏将军回沧琏。”

    “什么?怎么可能?魏将军怎么会投降?你有没有打听错啊!” 子韪一听,便虎目圆睁,立即拽住探马的衣领,怒吼道。

    “怎么会……”

    “不可能……”

    其他几位魏贤的将士也均露出惊讶的表情。

    但是,也有几位将士表情高深莫测。比如方乔深,比如那日扶起子韪的将士,好想叫姜三。她们只是看着我,眼里意味不明。其实,若不只是个有勇无谋之人,且嗅觉灵敏点的话,多少能嗅出点端倪了。

    “下去吧。”我说完,那探马如获大赦般退出军帐。

    那几个将士俱是不敢置信的表情,其中以子韪最甚。我站起,说了句“散了吧”便往自己的营帐走去。一直站在帐内的纤细却笔直的黑影见我出帐,便如影子般悄无声息的跟上,却一直保持着几步之遥。

    又百无聊赖的过了三日,正是冯升被召回金都沧琏的日子。而派来代替冯升的人叫做焦东禅。

    我手一挥,帐内瞬间闪出三条黑影,均跪于地上。

    “都准备好了吧?”

    “回主人,一切准备就绪。”其中一人回答。

    “你们应该知道失败后的下场吧。”我不紧不慢的说完,却见三人身形俱是一颤,三人同答道:“知道。”

    我手一挥,她们又无声无息的消息了。

    抬头,帐门口的人影依旧纤细却笔直,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之姿,到底,会是什么事情才能让他变色,哪怕,在床上,他依旧挺的跟死鱼一般。我一皱眉,倏的把手中的茶杯掷于地上。却见那帐外的身影以眨眼之速闪进帐内,看到端坐在案前的我,再看地上破碎的茶杯,眼里什么闪过,随即一弯身,面无表情的钻出营帐,依旧站在帐门口,长身玉立,衣袂迎风摇曳。

    盯着那抹身影,陷入漫无边际的思绪中。

    ※ ※ ※

    对于我突然下令全军操练,众将士都有些疑惑,但也不敢多问。

    当然她们是不敢当着我的面讲。虽然,军队每天都有操练,但是,却没有现在练的勤。而且,我下令让她们练的与她们以往练的不同。也有人在背地里抱怨的,如子韪。却也有一直持观望态度的,如方乔深,如姜三。

    五日后的夜里,快接近四更天了。我没有睡,而帐外的昊月亦是没有睡,一直如磐石般站立在帐内。突然,帐内出现四条人影。帐外的昊月有感应般的在一瞬间闪进帐内,看到帐内出现的人,怔怔顿住,终于露出惊讶的表情,但是,随即,又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退出帐内。

    “魏将军,一切顺利啊。”我褪去往日那种淡漠的伪装,真心的望着魏贤道。

    此时,那三名暗士已退下。

    魏贤看着神出鬼没的暗士,一惊,叹道:“还多亏施……玉翎你这次的计谋真的是让人佩服啊。”

    “那还要岳母大人你配合的好才行啊!没事吧!”我真心的关心道。不单单她是我的岳母,是我喜欢的人的母亲,更因为她是一个真气浩然,让人不由心生钦佩的正人君子。

    “没事。”一向稳重都有些固执的魏贤难得此刻也露出丝似是尴尬的表情。

    我在心里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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