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人(腹黑甜文)第38部分阅读
御人(腹黑甜文) 作者:rourouw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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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他对于选立皇子妃一事毫不在意,原来早有对策,只是他如何知道大皇子会在近期内造反呢?皇帝明明心里有数,却放任他这么干,不知又是打得什么算盘。
白茯苓不想继续猜度这些身居高位的人的心思,干脆回到正题:“十二公主这事,你打算怎么办?”
“拖,十二她现在的情况是等不起的,只要你帮忙给李云新弄点恶疾,传扬开去,十二指婚的对象必然要换人,等人选确定下来,明旨宣示过了,李云新就可以慢慢康复了,大概两三个月就够。期间可以慢慢收集证据替徐大人翻案,虽然过程艰难可能要一两年时间,但只要成功,李云新就可以与徐大小姐光明正大在一起。”杨珩果然思路比外边两个清晰多了,一下就抓住了重点。
白茯苓一听就放心了,不就是要装病嘛,有方海在什么病装不出来啊,最好弄个类似鬼面蛊的毁容毒药,保证十二公主一见就吓个半死,更加绝对不会要嫁李云新了。
“你跟五驸马关系很好的样子啊,你怎么把他骗到手的?”白茯苓故作轻松道,杨珩被她拒绝后情绪有些低落,她心中有愧,难得地没有说完正事转身就走。
杨珩隐隐明白她的心意,笑道:“什么骗到手,我替他解决了家中恶妻,他自然与我诚心结交。”
“五公主?呃,五公主的意外是你……”白茯苓吃了一惊,她刚进京就听闻五公主堕马重伤的消息,没想到竟然是杨珩下的黑手,这家伙也真够心黑手狠,五公主说来是他同父异母的姐姐呢虽然就她做下的恶事,她确实没什么值得同情的。
杨珩竖起手指放在双唇之前,向她眨眨眼睛道:“不可说、不可说”
难怪五驸马对他这么信任放心,原来杨珩曾经为他做过这种大事这一招称得上一箭双雕,拉拢了五驸马,又替毛贵妃与皇后之间加了一笔血债,毛贵妃那日在宫中仍认为女儿是被皇后派人害的。
“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五驸马与五公主有什么深仇大恨,要搞成这样?”白茯苓真看不出来五驸马竟然也是个心狠手辣的。
杨珩道:“与李云新的事情差不多,五驸马本来有个私定终生的心爱女子,只因她出身太低乃是五驸马府中的一个婢女,所以一直未有名分,五驸马本来已经找了一位致仕的高官,打算将这女子认作女儿,好结下婚盟。结果因为五公主强行下嫁,这个女子不得不继续无名无份下去。最糟糕的是,五公主出嫁后不久,发现这个女子竟然有了五驸马的骨肉,她一声不吭让人私下里将这女子掳到城外绑在马后拖行至死。”
白茯苓听得毛骨悚然,这个五公主简直称得上没人性了,这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难怪五驸马会对她这般无情。据说十二公主在宫里头不止一次责打太监宫女致死,这些皇家公主,真是没几个好人,李云新宁愿做鳏夫也不肯娶公主说来也很正常。
“五驸马是因为与李云新同病相怜,所以才这么出力帮他?”白茯苓明白了。
“是,两家本来就有些交情,因为这件事,两人走得很近。”
“你是因为五驸马所以才帮李云新?”
杨珩点头,这没什么可否认的。
“狡猾势利”白茯苓毫不留情地批评道。
“客气客气。”杨珩笑得轻松,刚才的不愉快仿佛已经船过水无痕。
送走了三位客人,白茯苓回到房间,白果一脸深沉地挨过来道:“小姐,你的问题好深,说真的,你会要十两银那个还是一千两银那个?十两银那个虽然全心全意但是,一千两银……一百倍啊一百倍……”
这家伙刚才就在外边偷听来着白茯苓没好气道:“你自己想,别来烦我。”
过了一阵,白果一脸肉痛地抬头道:“算了,我要十两银那个,大不了我自个儿去赚那一千两反正我又不是赚不到我还是要个全心全意喜欢我的好了。”
“看不出来啊,你还有养家活口养老公的觉悟。”白茯苓不以为然道。
“那……那我要一千两银子那个?”白果又动摇了。
“你赎身价钱就不止一千两了吧,这么点钱就值得你把自个儿卖掉?”毫不留情地鄙视加不屑。
白果悻悻然道:“这不是比喻嘛……不然小姐你说,哪个比较好?”
白茯苓抬头挺胸道:“两个都不好,一个有钱没诚意,一个只有诚意没钱。你想想,前面那个虽然有钱,但是他会给你的十分有限,说不定给他家小妾还有亲戚朋友的都比给你的多,你多憋郁啊,后面那个要么你要跟他一起吃苦受罪,要么你干脆连他一并养了,同样憋郁”
“说了等于没说嘛……”
“傻瓜,干嘛要等别人出条件呢?你可以跟前面那个说,给我你的全部身家,老娘就嫁你也可以跟后面那个说,你去想办法赚一千两来,老娘就嫁你”
白果听得目瞪口呆,最后总结道:“难怪小姐你嫁不出去……”
正文 149 人小醋劲大
149人小醋劲大
白氏夫妇商量过后,木佩兰当即写了一封信,简单说明小祢欲与白茯苓成婚之事,请安泰公主代为转交皇帝。信里委婉表示两夫妻只有这一个女儿,希望她能够陪在身边,他们打算等叛乱后续事情平息后,就要带同女儿返回北关城。
言下之意是让皇帝放心,他们的女儿不会与京城里的权贵子弟有什么牵扯,更不会嫁入皇家。皇帝看了这封信,自会去解决小祢之事。
其实他们早就想让白茯苓先行返回北关城了,无奈毛家散落在外的一千子弟兵大部分尚未抓获,这些人就是之前由毛氏兄弟带入宫中,后来又随他们劫持人质逃离京城的毛家最精锐忠诚的亲卫,这些人十个里头至少有一半是亡命之徒。
白茯苓身边虽然跟了几十个护卫,但是从京城到北关城,有数千里的路途,中间遇上这些亲卫聚集起来向她下手报复,敌众我寡,其中危险不言而喻。
白茯苓对于皇帝能够镇住小祢并不抱太大希望,小祢虽然多半是皇帝的私生子,可是他从小不在皇帝身边长大,会不会把这个皇帝老爹放在心上难说得很。根据她与小祢相处的经验,这家伙言行举止中就透出一股桀骜不驯的蛮横气质,千万不要皇帝越禁制他越要唱对台戏才好。
她的不妙预感第二天晚上就成了真……
她好梦做到一半,就觉得身上像是压了什么东西,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慌乱之中睁开眼睛,就见黑暗中一个小小的身影正伏在她身上,不用想都知道那一定是小祢。
小祢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她,仿佛有乌黑冰冷的烈焰在其中燃烧。
白茯苓奋力想推开他好喘口气,反而被他压得更紧。
“我警告过你很多次了,不要想着违背对我的诺言你以为搬出皇帝来压我,我就会放手?”小祢恶声恶气道,冷冷看着白茯苓难受地在他身下挣扎。
“起……起来,我、我没气了……”白茯苓断断续续道,觉得胸腔里的空气都要被榨干净了。
小祢虽然生气,不过还没打算这就把她杀了,他慢慢坐起身,改为跨坐在她腿上。
白茯苓大口大口喘气,好一阵才缓过劲来,问道:“皇帝跟你说了什么?”
小祢哼了一声没有回答,反而质问道:“你跟杨珩什么关系?昨天单独跟他在一起说了什么?老老实实告诉我,不准有半句假话。”全然一副吃醋丈夫的口吻。
白茯苓又惊又气,瞪了他一眼道:“关你屁事”
小祢忽然伸手捏住她的肩膀,一阵又酸又麻的感觉顿时从被他捏住的地方向她全身各处蔓延,好像千万只蚂蚁顺着肌肤、血管中爬行,白茯苓难受得哀叫一声,马上很识时务地求饶道:“停、停、停好难受”
小祢轻哼一声道:“别仗着我喜欢你就对我放肆,我有千百种法子可以收拾你。你是要乖乖听我的话,还是让我罚过了再听话,随你的便”
白茯苓难受得眼泪汪汪,咬住嘴唇不吭声。难得的楚楚可怜姿态中透出倔强与不驯,那种美丽的姿态,让小祢心中一动,他既想把面前的女子捧在手心好好呵护娇宠,又想狠狠折磨她看她软语求恳的荏弱姿态,可是等到真的伤到她了,他便觉得后悔不已。
他受了蛊惑一般伸手想去摸白茯苓被咬得嫣红嫣红的唇,却被她侧头闪开,他有些恼怒,可又怕自己再做什么真的会伤着了她,只得忍气道:“别咬了。你乖乖的,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白茯苓坚持不理,只是一脸警惕地瞪着他。
小祢扁扁嘴,又恢复成原本的天真孩童模样,随手拉起她一缕长发在手中把玩,一边道:“我知道杨珩也想娶你,不过被你拒绝了。还好这世上我不愿意杀的人已经不多了,杨珩算是其中一个。如果你真要想跟他在一起,说不得我也要想办法把他杀了……”
白茯苓装死不答话,小祢拉拉手里的长发,不满道:“你陪我说话”
死小孩白茯苓在心里用力咒骂他无数次,但是她也知道形势比人强,面前这个臭小孩神出鬼没,武功高得出奇,他要整她,她躲都躲不掉。
她身边说不上禁卫森严,可就算是岳老四那样著名的武林高手也不可能无声无息潜到她身边,而小祢做到了,而且不止一次。
最可怕的是这家伙对于旁门左道的毒蛊之类显然十分精通,简直防不胜防。惹上这么个恐怖分子,要想安然脱身,谈何容易?
她最怕的是牵连到父母以及身边其他人,而这个臭小孩动不动就爱拿杀人下毒要挟她,她痛恨这种劣势,但是却毫无办法。如果连皇帝都出动了,这臭小孩依然我行我素,压根不肯放手,莫非这世上就没人治得住他?
“喂说话”头发再次被不轻不重扯了扯,臭小孩不耐烦了。
白茯苓心思转了几转,好女不吃眼前亏,说不得还是要应付他一下。
“你跟杨珩……是兄弟?”反正甩不掉他,也不必再遮遮掩掩假装不知道。
小祢“嗯”了一声,道:“我娘跟他的娘亲是亲姐妹,我娘是姐姐,她们感情极好。多年前她们遇上了还是皇子的老头子,后来我的这位阿姨心甘情愿自废武功,又承诺再不与江湖中人接触,嫁给了我爹为侧妃,我娘却过惯了自由自在的生活,不愿意受束缚,更不愿意放弃武功与手里的权柄,去伏低做小,当个小小的嫔妃,所以留在宫外。”
“娘亲后来成了魔教教主,替老头子办了不少事,她时时到京城里与老头子相会,比起在宫里忍气吞声的阿姨,不知快活多少。我出生不久,杨珩就出生了。啧啧,当年老头子对他们母子好得很,恨不得把天上的月亮都摘下来送给她们,结果皇后不放心了,终于忍不住对阿姨下毒手。老头子见阿姨死了,总算学聪明了,不再亲近杨珩,才算保住了他的性命。进宫有什么好的?还是我的小妻子聪明。”小祢说到后来终于露出“狐狸尾巴”,原来是要教育白茯苓千万不要被杨珩骗了,去当什么皇子妃。
白茯苓懒得分辨什么,干脆一次问个明白:“你母亲是魔教教主,那么你呢?”
小祢俯下身子凑到白茯苓面前,笑道:“我自然也是魔教教主,我真名叫甘遂,你怕不怕?”
娘亲果然明见万里
白茯苓翻个白眼道:“我怕你,你会不来缠我吗?”
小祢拧起眉头道:“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
“是我不该滥好心,惹上你这个大魔头。”
小祢嘴唇动了动,不过最终没有把心里的话说出口,他还等着到时候给她个“惊喜”呢。
“皇帝说,鬼面蛊十二年前就找到了,为什么到前些天你才把它送来?”白茯苓一直很纠结这个问题,不过那日又不能当面质问皇帝,只好现在问小祢。
“当年我娘找到鬼面蛊的蛊母,正准备送到京城来,却听闻我阿姨在宫内被害死的消息,急怒攻心,她那时练功正到紧要关头,最忌心浮气躁,结果因此走火入魔,虽然保住了性命,可是留下了病根。她心里怨恨老头子没能保护好她的妹妹,写信把老头子大骂一顿又说要派人杀了害我阿姨的幕后主使之人,老头子回信把利害关系说了一遍,劝她暂且忍耐,有朝一日定会替我阿姨连本带利把血债讨回。我娘被他说服了,可是心里仍是不忿,于是迁怒之下就没把鬼面蛊送去。”小祢见白茯苓神情不善,也知她是生气了,笑笑摸摸她的小脸,道:“皇后那日已经被我在宁仪宫活活烧死,夏家老头也中了我所下的‘蚀骨’,要吃足一年的苦楚方才慢慢死去,而且痛死了也出不得半声嘻嘻,我是不是很厉害?”
你是很变态好不好白茯苓在心里大叫。
“明天晚上你准备一下,我会派人带你去一个地方,你听话,我天亮之前就把你送回来,你要不听话,我就把你劫走了,再不回来。”
又是红果果的威胁,不过白茯苓明白他确实有能力办到,她除了乖乖合作,没有别的选择。
“你要带我到哪里去?”
“别问了,到时候你就知道,这事你别对人说,否则知道的人都要死”小祢说这话时,眼里杀意浓浓,白茯苓想起他的手段,只得点头。
不过仔细一想又不对:“你派人来带我?你自己为什么不来?”问句中带着隐隐的笑意。
小祢被她笑得恼羞成怒,恨恨瞪了她一眼。
她这是明知故问,他现在这“五短身材”,身高不到白茯苓的胸口,就算武功盖世,想要带她施展轻功飞檐走壁也多有不便,而且那情景想想都觉得滑稽,小祢怎肯在“妻子”面前丢脸?
白茯苓不敢真惹火他,偷笑过了转过话题道:“那些人来万一惊动了我家的人怎么办?”
正文 150 恶鬼娶新娘
白茯苓问道:“你明晚想做什么坏事?”
小祢得意地笑笑:“你明晚就知道了。”说着跳下床打算离开。
“等、等一下!”白茯苓想起一事,连忙叫道。
“怎么?舍不得我走?”小祢开心地回头道。
“我接下来应该没什么危险了吧,你把小狸花身上的毒解了好不,不然这一个月里我都不敢把它交给别人照顾了…”白茯苓最近是亲自看管小狸花,唯恐它不注意挠伤身边的人,小狸花乐得天天腻在她怀里,可是她却是精神紧张,一刻不敢放松。
小祢听说是为了小狸花,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他本来就不乐意白茯苓身边有太亲近的东西,所以才会十分排斥那只天天被白茯苓当宝贝一样抱在怀里的猫儿,这女子对只猫都比对他好多了!
不过白茯苓这话倒是提醒了她,小狸花身上的毒解了,她就不必担心它会毒倒身边的人,自然就不用时刻把它带在身边,这也不错!
小祢虽然不高兴,不过略略一想还是答应了。
白茯苓看着他粗鲁地把小狸花从床角拖过来,然后捏开它的嘴巴,塞了一颗乌黑的药丸进它嘴里,又把它提起来掐着脖子晃了晃,心里肉疼得要命,可是不敢出声抗议,就怕小祢恶心一起加倍地折腾它。
小祢把小狸花从头到尾摸了一遍,道:“好了,它泻上两天,把体内的毒素排清就可以了。”
“啊?泻两天?!它……它会不会出事?”白茯苓怀疑小祢是故意的,这臭小孩心眼得多小才能这样欺负小动物啊!
“哼!这瘟猫身体异于寻常,就是泻上七八天也死不了。”小祢哼了一声,转身推门离开。
白茯苓心痛地摸摸小狸花,然后取了本来准备给小狸花当窝的藤编小篮放到屋角的暖炉旁,将小狸花放进去。
不是姐姐嫌弃你,万一你睡着睡着就在姐姐床上拉肚子,那多恶心啊!
想到那可怕的情景,白茯苓不再心软,摸摸昏迷的小狸花,起身到床上去继续睡觉。
第二天,白茯苓起床就把方海叫来,郑重托孤,小狸花正在拉肚子,交给医生照顾最好,而且它身上余毒未清,伤到人了可不好,还是要方海这样善于处理药物毒物的专业人士来看管最令人放心。
可怜方海一代神医亲传弟子,就这样沦落成了兽医。
夜幕降临,白茯苓看着与小祢约定的时间差不多了,一个人关好门窗打开地道入口就往十步巷的老宅而去。
夜色之中,老宅地道出口外的房间里一灯如豆,两个身材魁梧的黑衣人已经等在那里。
这两人看见白茯苓也不吭声,沉默地转身就往外走去,白茯苓看着他们僵硬的姿态,总觉得有什么不妥,不过人已经到了这里,也不由她退缩了,暗骂两句没礼貌,悻悻然跟了上去。
院子里放了一顶样子古怪的小轿子,真的很小,白茯苓坐进去刚刚好,半丝空隙都没有,轿子两侧只有半尺见方的两个小洞,连窗子都算不上。
其中一个黑衣人上前把轿门关上,那感觉就跟进了棺材似的,白茯苓不安地推推轿门,结果纹丝不动,已经被人从外闩紧了。
此情此景她不由得心里发毛,猛然想到了为什么她会觉得这两个黑衣人不妥了——他们的眼神呆滞,见到她时眼珠子都没有动一下,其他更没有任何情绪。
不是她自大,从小到大见过的那么多人,就没有一个第一眼看见她却半点表示都没有的!
最最可怕的是,她觉得这两个人根本不像活人,动作举止如同机器般僵硬别扭,身上甚至透出一股死人才有的腐朽之气。
白茯苓越想越怕,简直觉得自己像掉进了一步恐怖梦鬼片中一般,身上虽然穿了厚厚的衣裙,还是觉得从骨头缝里发冷。
正当她胡思乱想,自己被自己吓得直打哆嗦的时候,轿子动了起来,正确地说,应该是“飞”了起来,白茯苓有些不敢相信地从轿壁的小洞看出去,发现这不是幻觉,两个黑衣人抬着轿子鬼魅一般飞檐走壁,京师里一处处房舍在脚下如流水般划过。
两人动作一致,在高处疾行却平稳非常,白茯苓坐在轿子里也不觉得怎么颠簸,她心里冒出一个古怪荒谬的念头——这情景怎么跟恶鬼要娶新娘似的?
两人带着白茯苓疾驰了大概半柱香时分,无声无息落到了一处小院落之中,却并没有让白茯苓下轿,而是抬着轿子直接走入院子中间的假山石洞之中。
前面那个黑衣人不知道动了什么机关,假山石洞里一面墙壁上出现一个大洞,两人抬着轿子走了进去。
石洞里的通道明显往下斜,走了一段又重新往上,白茯苓心里暗忖,这地道的尽头要么是皇宫,要么就是京城外了吧。小祢明显是要把她带到一个隐秘之处,京师里需要这么周折前往的,就只有这两个去处了。
白茯苓坐在轿子里看了一阵,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干脆闭目养神,养这样这竟然就睡着了。
不 知过了多久,朦胧中觉得轿子停了下来,她猛地惊醒,想也没想,伸手一推轿子门,这次竟然应声就打开了。外边一片白花花的雪光,隐约可见前面山壁上的石洞里 透出灯光,还有一股暖湿的热气从里面冲出来,两个黑衣人正在轿子旁收拾绳索,白茯苓走出去四下里打量一下顿时吓了一跳。
这里是绝壁之上生出的一个天然平台,除了挨着石壁那一边,另外的三面悬空,离地至少有十多米,从边缘处的一个临时轱辘,还有两个黑衣人收拾绳索的动作看来,她所坐的饺子竟是被人从地上吊到这里来的!
十多米的高度对于真正的武林高手来说并没有太大的难度,借力一两次就能达到,可对于她这种全然不懂武功的弱女子来说,那就是要命的高度了。
“还不进来?在外边蘑菇什么?!”小祢的声音从石壁上的山洞中传来。
白茯苓发现逃生无门,很认命地就往石洞里走。
山洞内水气蒸腾,靠里有一个直径三四米的天然温泉池,山洞洞壁上燃烧着六支巨大的火把,把山洞照得光如白昼。小祢盘膝坐在温泉池前的大石上,一张脸在火光掩映下显得诡异非常。
他抬头见白茯苓一步一步挪进山洞,还不住回头去看守在外边的两个人,眉毛拧起随手一扬,一条长索如有生命的灵蛇一般卷住她的腰肢将她猛扯到身边,没好气道:“有什么好看的,两个活人偶罢了。”
“活人偶?”白茯苓顾不上生气他的粗暴动作,反而对他嘴里吐出的诡异名词产生了好奇。
“你知不知道外边两个,本来是什么人?”
“什么人啊?很有名?”
“左边那个是泰州南宫世家家主的三叔,江湖上有名的武痴,以迷踪花影剑闻名江湖,号称江湖四大剑客之一,右边那个是康州刘氏一族的太上长老,四十六路追魂腿说是武林一绝,连刘氏现任族长都自愧不如。我让他们替你抬轿子,你高兴不高兴?”小祢笑眯眯道。
“他们是你的属下?”
“不 是……南宫世家与刘氏的靠山是毛氏与大皇子,前阵子他们被调入京城,原是打算在逼宫篡位一事上出力,结果被我撞上了,就顺手把他们抓来做活人偶。嘻嘻,我 在他们脑后施针,再配以独特手法,现在他们已经完全没有记忆与思想,只会听我的指令办事,我要他们生就生,要他们死就死,就算要他们回去杀光南宫世家与刘 氏的人,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照办,你说是不是很好玩?”这大概是小祢的得意之作,说起来眉飞色舞,也说得格外详尽,只把白茯苓听得毛骨悚然。
难怪她觉得这两个人跟死人一般,原来真的已经是行尸走肉了。
果然是魔教教主,什么变态事情都做得出来!
“这两个人武功还算可以,抓他们费了我不少功夫,也是他们命不该绝,像大皇子派去对付你爹娘的那些死士,哼哼!直接杀了了事,我都不耐烦把他们做成活人偶呢!”
白茯苓有些听不下去了,与小祢接触越多,心里那股寒意便越重,就算山洞里因为有一个温泉,温度比外边高了许多,却仍不能祛除她心底里的寒意。
“你把我带来这里做什么?”
“今晚就是我神功大成之日,你是我的妻子,自然要你陪我一起庆祝,而且……”小祢眯起眼睛打量着白茯苓,那眼神让白茯苓生生哆嗦了一下啊。
“而且,我需要你的血!”小祢扯开一抹阴森的笑容,伸手怜惜地摸了摸白茯苓纤细的脖子。
正文 151 河蟹的一章
白茯苓努力镇定,不让自己露出太惊慌失措的神情,她知道她越害怕,小祢就会越得意越高兴。她自信自己没有看错,面前这个变态小孩虽然嗜杀成性,但对她并没有杀意。
小祢对她的镇定表现有些意外,扁扁嘴指责道:“你都不害怕?!”
“我想你没有恋尸癖吧。”白茯苓听他这么说就知道自己猜得对,这变态臭小孩果然是故意在吓唬她。
小祢笑起来,忽然伸指在她身上戳了一下,白茯苓浑身一软就倒在了池边早就铺好的软垫之上,再提不起一丝力气。
小祢大模大样地站起身,当着她的面就开始宽衣解带起来。白茯苓心里大惊,不会吧?!这么小的孩子就会“干坏事”?!但是现在她别说动弹逃跑,连叫都叫不出声了。
她之所以一直对小祢的各种亲近非礼行径不太在意,小行星手打完全是因为觉得他不管灵魂是不是一个成年男子,身体却是绝对的一个未成年儿童,就算思想再邪恶这个时侯也不具备“作案条件”,莫非她猜错了?!
还是这个变态小孩其实还是个露体狂?!
就在她惊疑不定之际,小祢已经全身脱光光,一步一步走到白茯苓身边,捋起她的袖子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臂。
白茯苓清楚看到小祢手腕上一只硕大的青铜镯子上忽然裂开一道小口,一条五彩斑澜只有筷子粗细长短的小蛇游了出来对着她的手臂一口咬下!
臀上麻麻痒痒地,白茯苓又是恶心又是惧怕,偏偏动也不能动,叫也不能叫,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条小蛇吸食她的鲜血,很快变粗变胖,转眼就有她的食指粗细了。
小祢见差不多了,捏住蛇七寸位置把它从白茯苓的手臂上拔起来放到自己臂上,不等白茯苓反应过来就纵身一跃跳再温泉池中一块凸起的大石之上背对着她盘膝坐下。
白茯苓转动眼珠瞄了瞄自己的伤口,只有两个血红的小孔,伤口附近既不肿也不黑,似乎没有中毒。她躺的位置正对着小祢后背,清楚看见壮在他臂上的那条小蛇一路游到他的颈侧,一口咬上了他颈动脉的位置,然后身体便开始一点一点消瘦。
白茯苓恍然大悟,原来这条蛇是输血的工具,吸了她身上的血“注射”到小祢的身上。
小祢刚才说什么今晚是他神功大成之日,那么说来,她的血莫非是他练功的引子?是了,小祢所谓的“神功”,多半就是娘亲所说的会让人变成孩童模样的“九转轮回”魔功?
只是不知道自己的血怎么就让他看上眼了?白茯苓躺在软垫上苦中作乐地想道。
火光之中,小祢瘦削的背影有着孩童特有的稚嫩,如果不是颈上缠了一条五彩小蛇,看上去还挺“惹人怜爱的”,白茯苓胡思乱想着,眼见那条蛇完成输血任务后,软趴趴地跌到一旁,小祢展开双臂,一阵筋骨活动的噼啪声后,那背影似乎凭空长高了几寸。
白茯苓知道魔教教主开始在她面前表演小人变大人的变身魔术,不由得屏息以待。
不过小祢的身子却没有如她想象的那般继续长大,而是慢慢从肌肤发顶透出一缕一缕白烟。洞里水气蒸腾,白茯苓本也没太注意,直到小祢皮肤表面覆上一层薄薄的白霜,她才意识到,小祢身上冒出的白烟竟然都是寒气。
正当她想象小祢会不会就此变成冰雕,小祢忽然一跃跳入了温泉之中。
就白茯苓的感觉,这温泉的水至少有七八十度,离开水也不算太远了,小祢竟然就这么跳下去,也不怕把自己煮熟了!
事实证明,魔教教主又怎么可能被区区一池子温泉水煮熟?人家不过练功练得发冷,下去洗个热水澡罢了,不过片刻他又从水里冒了出来重新坐到巨石上,身上的白霜自然都不见了,身体似乎又长高长壮了一些,对着白茯苓的背脊上,肌肤晶莹如玉,仿佛可以透过皮肤看到里面的骨髅血脉甚至内脏一般。
如是这般,小祢又冷又又热地交换了足足九次,身体已经完全是精壮强健的成年男子模样了。小祢、不!现在已经是完完全全的魔教教主甘遂了,不属于肌肉夸张的壮硕类型,身体的轮廓线条流畅,每一处肌肉责起都恰到好处,像奔驰在原野之上猎豹,没有丝毫累赘,却有着致命的力量与美感。
白茯苓隔着几米距离看着一滴滴闪亮的水珠顺着甘遂宽肩细腰一路往窄臀方向滑落,湿嗒嗒的乌黑长发半披散在他如玉般的背部肌肤上,画面活色生香,简直称得上引人犯罪!看着看着不由得心跳加速,甚至有些口干舌燥起来。
见鬼了!一定是这里空气不流通,温度又太高,所以导致她头脑发昏,浑身发热!白茯苓用力为自己找借口之际,甘遂忽然慢慢转过身来。
白茯苓一时有些挣扎,自己是不是应该赶紧闭起眼睛以免看到什么刺激性画面——这家伙什么都没穿!刚才看到一个小孩子的捰体没什么所谓,现在这个可是壮男一尾!
但是让这混蛋发现她不敢看他,必然十分得意,以为她怕了他了,太弱了自家气势!
而且,她不想否认,她有点好奇,受了盅惑一般,想看看面前这个男子的身体......最终,不服输、好奇再加上色心扑倒了少女的矜持,白茯苓决定大方睁眼看清楚!魔教教主全裸登场,想必世间也没几个人有机会看到!
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错过了简直对不起她多活的这一辈子?!
她决定自己想看,可是美裸男偏偏不合作,转身转到一半就轻轻一跃离开了她的视线范围,白茯苓轻轻叹一声,不知道心里头是松口气的感觉比较多,还是遗憾比较多。
好奇归好奇,山洞里头孤男寡女,男的还赤身捰体,这是很容易出事的!
白茯苓虽然没打算当个三贞九烈的女子,可对于与自己肌肤相亲的可能对象,要求是十分高的,更不愿意这其中有一丝草率、勉强或委屈。
眼睛看不到的地方传来甘遂穿衣的悉悉索索声响,白茯苓长舒一口气慢慢闭起眼睛,心里暗自点头,还算这家伙知道廉耻,哼哼!
不过她放心得有些太早了,还没来得及把扑通乱跳小心肝安抚好,睁眼就见仅随意披了中衣套了中裤的一个大男人大方坐到她身边,正俯下身子含笑打量着她,那一张脸相当熟悉一一正是多日不见的海浮石!
白茯苓不敢相信地眨眨眼睛,心里隐约有感觉是一回事,变成现实凑到她面前那又是另一回事。
甘遂伸手轻轻摸摸她的脸蛋,笑得十分不忠厚老实:“你不是早就猜到了,怎么一副吃惊的样子?”
这样带这妖邪之气的魅惑笑容,出现在海浮石那张印象中向来神态敦厚腼腆的脸上,让白茯苓很是适应不良。
不得不承认,这样坏笑着的“海浮石”很好看......太好看!充满了侵略性的俊美,让白茯苓看得心惊胆战又忍不住色心萌动。
甘遂的手掌离开她的脸轻轻在她肩上按探了两下,白茯苓顿时觉得身上的软麻感觉消失得干干净净,手脚似乎又重新能听她使唤了。她让过悍然侵入她领空范围的甘遂,一边后退一边半坐起身,开口吃吃道:“我、我什么时候猜到了?”
也不知道是太害怕还是一时未能完全恢复说话功能,连白茯苓自己都听得出声音明显变了调。
甘遂揉揉眉心,懒洋洋笑道:“啊.....我忘记了,我把你那段记忆封了起来。”说着不顾白茯苓的抗拒一把将她拖过来圈入怀中,凑到她耳边喃喃念诵了几个似是咒语的古怪音符。
白茯苓一阵恍惚,再次清醒过来时就什么都想起来了。
在云雀山别院,自己曾经一语道破他的身份!
“想起来了?其实我就算封了你的记忆,小行星手打你应该还是能够猜到的,只是不确定罢了。你夫君我是不是很厉害?武林之中从未有人能够一手掌握黑白两道。”甘遂说话的语气有些像小祢,带着一丝小孩子向大人炫耀的意味,想来是刚刚恢复身份,角色还没转换过来。
是双面人、很变态才对!白茯苓腹诽道。
她觉得她需要好好想想,怎样才能平安无事地摆脱这尾大魔头。
她好端端的一个三观端正事业有成的良家少女,怎么会碰上这种大变态?是不是老天觉得她这辈子太顺遂幸福了,所以要给她弄点麻烦波折调剂一下?
她还有三年时间就要到地府报到,救助万人的任务也完成得差不多了,她就等着剩下的日子可以尽情享受,拉了父母一起自由自在四处走走。
现在这个本来快将达到的目标却出现了重大变数!
这都是为虾米啊!!!
白茯苓满心悲愤,无语问苍天。甘遂见她神情变幻,就是没有半丝欢欣之意,更没有看他一眼,不由得沉下了脸色,圈住她的一双手臂也不自觉越收越紧。
白茯苓吃痛不住,“哎哟”一声用力扭动挣扎起来,混乱之中一手摸到了什么滑溜溜的东西,她一怔抬眼,发现自己一只手正不偏不倚按在甘遂裸露的胸膛上......
正文 152 先下手遭殃
152先下手遭殃
白茯苓察觉自己无意中竟然对大魔头实施了“胸袭”,吓得如碰到烧红的铁板般飞快缩手,不过甘遂还是比她快了一步,大掌轻松抓住她闯祸的手硬生生按回他赤裸的胸膛上。
“放手”白茯苓恼羞成怒低叫道。虽然甘遂确实长得秀色可餐,她也没有花痴到想跟他肌肤相亲。
“这一次,也是你先招惹我的。”甘遂面上似乎隐约泛起淡淡的红晕,就在他的手掌之下,心仪少女软滑得不可思议的一只玉手贴着他胸前的肌肤,从她掌上传来的微凉触感却似是点燃了他身体深处的火焰,那一股令他血脉贲张的兴奋感觉,瞬间冲刷过他的全身,甚至比刚才置身温泉池中时更让他灼热难耐。
似乎每次亲近这个女子,身体就会自动产生这样快活又焦灼,甜蜜又兴奋的诡异反应。
不过恼羞成怒的白茯苓没有注意到甘遂的诡异变化,只听到他说的这句话就几乎当场气炸了。
之前她也听“小祢”说过类似的话,还以为是说她滥好心把他留在身边,现在彻底明白过来了,原来是指她当日一时冲动,咬了大混蛋、伪君子的耳朵一口的那件事
当时她自以为欺负了老实人,恶作剧得逞快意非常,结果原来老实人不但不老实,还坏得掉渣,自己那点伎俩简直是班门弄斧。
甘遂这混蛋一定很得意吧她傻乎乎送上门去还自以为占了便宜
她越想越怒,被按住无法离开的纤纤玉指一弯,变身大钳子,往掌下光滑的肌肤狠狠一拧一掐
甘遂克制住没有动用护体神功反击,反而神情莫测地看着她,眉头轻皱道:“你一个女孩子怎地这般凶蛮?”
“我凶蛮?论凶蛮,我拍马都赶不上你”白茯苓愣了一下,几乎想放声大笑,最凶蛮嗜杀那个坏蛋竟然有脸反过来说她凶蛮?
话是这么说,在甘遂胸口反复施虐好几下的那只手总算停止了攻击。
她出尽全力掐拧,受害人却不痛不痒,没事人一样,再掐下去也没意思,她悻悻然想夺回自己的手,离这个危险分子远一些。
手是顺利离开了甘遂的胸膛了,不过顺势就被他握在了掌中,白茯苓一眼瞄见自己的爪子在他胸膛上留下的“光辉战绩”,有些得意也有些尴尬——就在甘遂左胸之上,明显红了一片,其中清楚浮现出几个花瓣般的绯色指印,还有几道新月一样弯弯细细的指甲痕。
刚才只想着要攻击这个大魔头出口气,现在一看自己出手留下的伤痕……让人看到的话绝对会往很不和谐的方向想。
甘遂似乎对她的手产生了极大兴趣,握在掌中放肆地揉捏把玩起来。
柔软嫩滑的掌心,纤细玉白的指头,淡粉色的漂亮指甲,完美无瑕一如精工雕琢、线条柔润的工艺品。细细揉捏着这样一只手的感觉好得不可思议,他不禁有些庆幸刚才忍住了没有运功抵抗它的攻击,否则这么迷人的手就算折了半片指甲都是令人遗憾的事情。
白茯苓长这么大,没干过一件重活,连针线都不曾动过,那双手自然被保养得极好,又是正值十五岁的青春好年华,不漂亮细滑才有鬼了。
这大魔头是把她的手当面团不成?还是想拧断她的手指报复她刚才的冒犯?白茯苓越想越心惊,不敢再强行抽回自己的手,就怕刺激到大魔头忽然翻脸来找她的晦气。
就这样担惊受怕地等了一阵,仍不见大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