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御夫成龙第1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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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夫成龙 作者:yuwangwen

    终于看清了爱莲亭上的人。

    在看清那女子的同时,杜小萌强烈跳动的心跳告诉她,好奇心不是一个好东西。

    接着,她听到女子熟悉的声音,带着微喘的娇媚,对男子说道:“我们,我们先回屋里。”

    你非青梅,我非竹马

    此时,慕斯寒的对面正坐着慕容锦年。

    唇齿间的酒香还似有似无的弥散在路过鼻尖的空气里,慕斯寒看着眼前这个把自己叫来,却又不愿开口说话的女子,突然觉得有些不耐烦。

    慕斯寒皱皱眉,今日和杜小萌闹了那么一出,他心情本就不太好,如今慕容锦年偏还拉她来考验自己的耐心。

    看着眼前扑扇着小翅膀,在他眼前飞来飞去的小虫,慕斯寒一阵心烦,于是冷冷地开口道:“你什么时候连蚊虫都养了?”

    “嗯?”慕容锦年本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被慕斯寒这莫名其妙的问题,问得愣了神。

    慕斯寒墨眸轻扫,眉头微微收紧,看了看在他面前飞得正欢的小虫,又将目光转回到慕容锦年身上,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说道:“你把我叫来却又不说话,难道不是让我来喂你养的蚊虫的?”

    慕容锦年一怔,望着慕斯寒的那一双水眸里,盈盈间闪着流光:“你还记得。”

    慕斯寒看着她,倏然抬眉一笑,“我当然记得。”

    慕容锦年幼时,因为十分得蒙先帝,也就是慕斯寒他爹的喜爱,所以应诏长居宫中。

    当年慕斯寒他爹为避免君王从此不早朝的事件发生,媳妇娶得并不多,生了五个都是带把的,偏偏没有一个女儿。那时慕容锦年她爹慕容逸是慕斯寒他爹,也就是先皇祁泽阳的亲信。虽然君臣有别,却走得极近。

    那会儿祁泽阳也不知从哪听说,慕容逸家有个女儿,之后便非让他把女儿带到宫里来走动走动,说是宫里头都是些顽皮的臭小子,看得他心烦,让慕容家的小女儿来给他换换新鲜空气。(o(╯□╰)o您以为是空气清新剂了。)

    皇帝都说话了,做臣子的岂有不答应之理。于是慕容逸便带着他家闺女小慕容锦年入宫了。

    那一年慕容锦年也不过七八岁,虽然还没长成如今这般,亭亭玉立粉黛倾城的模样,但也是个眉眼娟秀,面容姣好的冒尖小美人了。

    当时也不知道是哪个妃子夸了一句:小美人眨眼微笑的模样跟皇上神似。祁泽阳便乐了,抱着小小的慕容锦年半天不肯撒手。

    留了午膳,又留晚膳。最后终于把慕容锦年留在了宫里,每天跟着皇子们一起入御学殿读书,进御书房考功课。

    慕容锦年虽小,家教却甚好,不吵不闹也很乖巧。虽然深得祁泽阳的宠爱,但也从来都不恃宠生娇,除了从府里带来的瑾陌以外,她和别的宫女太监关系也很好。

    那时五个皇子年龄相仿,最大的祁天岚十二,老四祁天澈才十岁,最小的祁天铭与慕容锦年同岁,都正是争强好胜的岁数。

    全是光棍的宫里,突然来了个皮肤滑溜的好似刚剥了壳的鸡蛋,长的漂亮,笑容还很甜美的小妹妹。五条光棍,一个两个都双眼发光,就像贾宝玉见到了林黛玉,黄鼠狼见到了黄土鸡。

    而这其中,当属祁天岚和祁天澈这两条光棍比较淡定。前者是因为有代沟,真的把慕容锦年当妹妹看;后者则是,冷傲惯了,一时没刹上车。

    偏偏这慕容妹妹就好淡定这口,微笑着一路走过流着哈达子的三条光棍,不偏不倚地停在了面带微笑的祁天岚和满脸不屑的祁天澈面前。

    从此,分了两派的五兄弟更是战火不断,小弟弟祁天铭也十分意气地叛变,投身到对方的阵营里去了。

    哎,所谓红颜祸水。

    那时候祁天澈虽然听了大哥祁天岚和父皇祁泽阳的话,去哪都会捎上慕容锦年,但大多时候,还是冷冷的不太爱主动搭理她。

    慕容小姐却不知道是不是在这方面反应格外迟钝,非但没觉得自己被冷落了,反而还喜欢去哪都叫上祁天澈。

    迫于父命和兄令,祁天澈不得不无可奈何,迫不得已,并且十分不乐意地跟着慕容锦年,去她想去的地方。

    慕容小姐除了每天跟着皇子们上学堂,回宫苑后练琴学刺绣习书画之外,其它爱好并不多,而其中一个爱好,便是养宠物。

    而且她所养的宠物还都是“捡来”的动物。比如流浪的猫,残疾的狗,受了伤的兔子,被打折了翅膀的小鸟……有一回,她还领着祁天澈,捡回了一条快要翻白眼的鱼。

    若不是遇上她,祁天澈还真不知道这个他生活了十年的宫廷里头,动物居然这么的多。

    那时慕容锦年虽然得宠,却也明白寄人篱下的道理,捡来的动物从来不敢往住的宫苑里带。

    结果有一阵子,宫里特别奇怪的出现了许多猫。当时宫中管事的嬷嬷说是猫患,怕哪天会突然蹿出一只来吓着宫中的贵人,便下令见一只杀一只。

    慕容锦年听闻后吓坏了,之后更是见一只,便捡回去一只。后来随着宠物队伍的不断壮大,原本的藏身之处也藏不住了,正当她愁眉不展时,祁天澈领着她到了一座荒弃的宫楼。

    那座宫楼失修已久,像是很久没人住了,虽然破旧,但倒不至于漏雨漏风,加上又远离宫廷中心,位置比较偏僻,是个藏身的好处所。于是两人便把宠物之家搬到了那里。

    住的问题倒是解决了,吃却又成了大问题。

    祁天岚为了替慕容锦年隐瞒这事,便让厨房日日加餐,然后偷偷将食物都运到宫楼里,去给那些动物吃。

    原本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十几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祁天澈作为皇子,要求加个餐还是没有问题的。可眼见着加餐的份量越来越大,皇子的身子却越来越瘦,这就出大问题了。

    御医苑的御医们看了,个个都摇头,实在没闹明白那么大堆东西吃下去,都到哪里去了,诊来诊去也没查出原因来。

    这事最后还是传到了祁泽阳耳中,在他的威逼利诱之下,祁天澈咬着牙愣是没有坦白,后来还是慕容锦年听说了这事,哭着跑到了祁泽阳面前说明了事情的真相。

    再后来,祁泽阳令人修葺了那座就宫楼,并赐名“日行一善”,成了那些动物的收养所。当时祁泽阳还笑称,祁天澈是用自己的肉,在善养那群动物。(o(╯□╰)o这位大叔说话,总是很惊悚。)

    回忆就像是剪不断的思绪,年少的自己,年少的祁天澈,一幕一幕就如昨日重现般划过脑海,带着那些青葱岁月,青涩香甜。

    当年。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千里,两小无嫌猜。

    当年,吾为青梅,君为竹马。

    慕容锦年抬起思绪沉淀的眼眸,深深地望着慕斯寒,两瓣丹唇微微张了张,清婉的声音静静地传了出来:“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慕斯寒冷笑一声,轻轻抬了抬眉,看向慕容锦年,那漆墨的眸子光影重重,“能吃能喝能跑能跳,还能活着,算是还好。”

    慕容锦年喉间一塞,像是被人堵了一团棉花,想说,却又无力发音。

    慕斯寒见她月下越显苍白的脸色,这才发觉自己被酒劲撺掇的有些过。他隐去了言语中的冷刺,又恢复到之前淡漠的模样。

    他道:“若是想问,你的离开给我带来了什么影响,这话问的迟了几年。如今船过水无痕,很多东西我已经记不清楚了。虽然我不知道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样的答案,但我说,我这里已经什么答案都没有了。”

    慕容锦年望着他的目光慢慢暗下去,水漾的眸子在月光下盈动怜人,那种眼神就如她当初捡回来那些猫咪一样楚楚可怜。

    慕斯寒看着眼前慕容锦年那张清丽忧伤的脸,脑子却不断翻腾着她的模样。

    她生气时,总睁着一双漂亮的眼睛,瞪得圆圆地看着他;委屈时,总是扁扁小嘴,一泉流溪在眼眶里转啊转;她耍赖时,常对他眨眨眼,眸光里都是调皮的小星星。

    她吃醋时,都会强装着淡定,嘴里说着违心逞强的话,心里的酸涩,却让每个表情都染上了醋酸的味道。

    她撒娇时,总是亲昵的依在他怀里,抱着他的胳膊摇啊摇,“慕哥哥”“慕哥哥”的叫唤,有时还会不分场合地突然蹿起来,在他脸上亲一下。

    她承欢时,总是闭着眼,羞红着一张小脸,在他身下弯着身子,紧紧咬着下唇,故意不让他如愿听到那些从她嘴里溢出的欢愉声。而及至高处时,她又总会含着泪花向他求饶。

    她不会弹琴,女红蹩足,写字就像鬼画符。

    从她嘴里总是能听到一些怪异的家乡名言;她总是用自己的方式,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她会哭会闹,但永远不会因为别人去上吊;她会在他亲吻的时候,红着脸回应他;她想法乖张,言语大胆,总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在她的眼里只有她的慕哥哥,再也看不到别人。

    她说,生命很可贵,所以不能白白浪费。

    她说,无私不是什么好想法,博爱其实就是什么都不爱。因为爱情本就是一件自私自利全身心占据的事情。

    她说,我很爱很爱你,所以你也必须爱我,不然我的爱情这辈子都会无处堆放。

    她说,天很蓝,水很淡,石头很坚强,所以我们要到海枯石烂。

    她不是大家闺秀,不懂教条礼数,放在日曜任何一条对于女子的标准要求上,她都是不合格。长相不够贤良,行为不够规矩,言语过于俏皮,思想更是与日曜女子差之千里有余,贤良淑德这个词跟她半点都挂不上钩,她连三从四德都背不全。

    可就在那个她从梦里哭着惊醒,然后抓住他,舷着泪说要进宫的夜晚,他才知道,对礼数毫不讲究,对宫中礼仪毫不知晓的她要进宫,全是为了她口中哭着叫着的那个“祁天澈”。

    慕斯寒倏然回过神来,他看了一眼慕容锦年,淡笑道:“若是没有别的话要说,我便先回去了,她晚上害怕一个人。”

    这是慕斯寒今晚露出的唯一一个真心的微笑。

    慕容锦年眼眸一黯,自然是听明白了慕斯寒口中的这个她,指的是谁。

    慕斯寒见她低着头没说话,便告辞转身,急急地要往回走。

    “天澈!”慕容锦年跟上他,一把抓住慕斯寒的衣袖,抬起头,看向月光下他清亮的眼眸,幽幽道:“你真的没有别的要和我说了吗?”

    慕斯寒的目光落在被慕容锦年拉着的那只衣袖上,不悦地皱起了眉头,他抬眸看向慕容锦年,冷声道:“你先放手。”

    慕容锦年果然依言乖乖放了手。

    慕斯寒看着她怯怯的表情,轻轻叹了口气,让不悦的心情沉淀了一会儿,才放轻了语气,开口道:“你还想听什么?”

    慕容锦年黛眉紧拧,下唇瓣被牙齿咬出了深深的印记,一双美丽的眼眸楚楚盈动,惹人怜爱,脆弱的好似一抹薄冰,只要慕斯寒语气稍重,就能让她彻底碎掉。

    慕斯寒此刻自是没有心思怜香惜玉,说他不念旧情也好,说他冷酷无情也罢。当初慕容锦年为了所谓的大义亲情,选择了放弃他,就已经是选择了断送他们之间所有的过去。如今他心中心心念念地全都是另外一个身影,如此这番,他已经觉得自己浪费了不少精力。

    没错,他慕斯寒一直都不喜欢麻烦。

    所以,最后他还是被迫选择了这个原本不想用的方式,干净利索的结束这次对话。

    只听见他对慕容锦年道:“逐月国的月帝向来身强体壮,若非战死,多以长寿见长,这回倒是过世的蹊跷,你说是吗?”

    慕容锦年闻言,如遭惊雷,她脸色惨白,身子僵直,眼眸死定在一处,里头全是灰色一片。

    慕斯寒将她异样的神情全都收入眼底。然后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为了慕容锦年,为了已逝的月帝,还是为了他自己。

    人有时就是如此。有些事情,别人明明告诉了他正确答案,他却不相信,等他知道那真的是标准答案之后,又鸡蛋里挑骨头,想方设法的想要证明标准答案也是错的。

    其实人们不过是想要证明,事实并不是自己所知道的那样让人失望而已。

    其实,这样的求证后,尘埃落定的感觉只会让自己更加失望。

    慕斯寒忽然觉得一阵倦意袭上心头,他看着眼下垂着头站在他面前的慕容锦年,笑了笑,说道:“人果然还是会变的,我会,你也会。”

    说完,他拂袖接着往前走,走了两步,又突然停下来,回头对慕容锦年道:“给孩子取什么名字是你的自由,若是用了我们曾经一起想过的那些名字,我也没有意见,你的下一个孩子,依然可以用。只不过,既然回了日曜,基本的家教还是要教的。我不管逐月国的宫里是如何教育孩子的,要在日曜皇宫里长大的孩子,起码不能随便管毫无血亲关系的人,叫作爹爹。”

    慕容锦年的肩头微微颤了一下,又听到慕斯寒微凉的声音,伴着夜风落进了耳中:“何况,我娘子很不喜欢。”

    “哗啦”一声,苦苦支撑的什么东西,碎了。

    床头斗嘴,床尾和谐

    “公主。”

    瑾陌见时辰不早了,在屋子里等啊等,却始终没见到杜小萌回来,正心急地走到走廊上,打算去看看情况,便看到杜小萌一摇二晃地走了进来。

    瑾陌一路小跑冲过去,赶紧扶住走路摇晃精神恍惚的杜小萌,鼻子嗅了嗅,皱眉问道:“公主,你喝酒了?”

    杜小萌扬起脸,朝她一笑,言语有些含糊地说道:“我没事,就喝了两杯。”

    瑾陌扶住深一脚浅一脚,步子尤为不稳的杜小萌,又问道:“你一个人回来的?”

    瑾陌再傻,也不会相信杜小萌这黑灯瞎火的大半夜,会是一个人出去熟悉什么环境。何况她并不傻,就杜小萌这会儿这个醉猫样,就算摸到了回来的路,也怕是找不着进来的门。

    果然,杜小萌听了她的问话,摆了摆手,冲着她笑眯眯地说道:“祁天岚把我送到门口,听到你叫我,就回去了。嘻嘻,这回我没让他占我的便宜。”

    瑾陌一皱眉,小心地环顾了一圈,见四周似乎没什么动静。

    她才又将杜小萌扶回房里,关上门,走到她身边,问道:“公主是去和皇上喝酒了?”

    杜小萌点点头,踩着轻飘的步子,走到床边坐下,对瑾陌说道:“在外面遇上的。他说庆祝我搬入新居,就喝了两杯。”

    说罢,杜小萌身子一歪,就扑倒在了床上。

    屋子里安静了下来,好一会儿,杜小萌才从锦被里抬起头,涩涩地开口说道:“瑾陌,今天我才知道祁天岚和我一样可怜。”说完,她又晃了晃头,改口道:“不对,是他比我还要可怜。”说完又蒙头倒回了锦被里。

    瑾陌被这没头没尾的话弄得愣了一会儿,接着又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她走过来拉了拉杜小萌身下的被子,拉扯无果后,又无可奈何地拉过床上的另一床被子给杜小萌盖上。

    这时杜小萌又突然醒来了,她转过头微微扬起,笑得有几分天真傻气地对瑾陌道:“好久都没有人这么管过我了,瑾陌,你真像我妈。哦!你比我妈像妈妈多了。”

    还没等瑾陌从我妈你妈,到底是什么妈的意思里绕明白过来,杜小萌就已经翻身钻进瑾陌替她铺的那床被子里,舒舒服服地闭眼休息了。

    好在瑾陌也是个不太较真的孩子,看着杜小萌乖乖休息了,也就灭了灯,关上门出去了。

    这时,杜小萌才又张开了眼。

    黑暗里的她,觉得自己的思绪格外清楚。

    这才是醉酒的感觉吧,头脑无比清晰,行动和语言却无法控制。上帝是公平的,小脑被酒精控制了,所以大脑给你一个画面清晰的视野。

    杜小萌回忆起祁天岚在假山后,望向爱莲亭里那两人时,那一脸的平静,让她到现在还不能理解。

    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面对背弃他父皇,而与别的男子私通的母后的?他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能让颤动的心安分下来,才能够如此淡定地看着在别的男子身下娇喘不止的娘亲?这个秘密,在他心中的黑暗里,隐藏了多少个日子?

    是的,爱莲亭中那个与人私会的女子,正是当今太后,祁天岚的娘亲,虞姬。而那个男子,则是掌有日曜国一半兵力的第一武将,日曜的护国将军,亦是慕容锦年的爹,慕容逸。

    亭上的虞姬褪了平日端庄肃色的凤袍,换上一袭水色云衫,倒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小女子的柔媚娇娆,通通都被柔软贴身的轻衫给勾勒了出来,她顺帖地伏在男子肩头,与白日那个高高端坐在金鸾座上的太后,简直是天差地别,判若两人。

    再看那慕容逸。

    杜小萌挑的那个地方虽是不错,但距离还是摆在那里,若是想要看清慕容逸的眸子里闪着的光是一颗还是两颗,牙齿是很白,还是偏黄。

    杜小萌承认,这不太可能。

    但远远望过去,杜小萌能看到慕容逸的身形,那身板似乎不似她想象中的将军那般魁梧。他没有将军肚,体格高健,却不硕累。再仔细一看,在那视线模糊的眉眼之间,杜小萌似乎还能扑捉到一抹文人的儒雅之气,实在不太像是在战场上能单枪匹马,连杀十几号敌人的人。

    在今夜这个无意撞破的秘密下,杜小萌的心里衍生出许多大大小小的问号。可她心中虽是好奇,但祁天岚不说,她便也不会开口问。

    祁天岚执起酒杯,谈笑说话时,眼中那一片眸海,宁静不起波澜,却是半点掩饰也没有,当真是风平浪静。

    他一手掂着酒杯,轻轻摇晃,酒水在小酒杯里荡啊荡,浓烈的酒香便扑鼻而来。

    只听见他含着笑,话语道:“今日倒是有趣,刚同天澈喝过酒,这会儿又来同你喝酒。”

    杜小萌当时还沉浸在撞破的那场春宫艳景上,没料到会听到这个名字,愣一会儿,她抬头看着祁天岚,开口问道:“他去找你喝酒了?什么时候?”

    祁天岚低声笑了一回,答道:“我从晨岚宫回去时,他就已经在我那呆着了。看上去,心情不怎么好。”

    “那你,你怎么会来这里的?”这句话杜小萌想问很久了,但又因为自己是为了跟齐翎的约定而来,心里直觉心虚。

    祁天岚看了杜小萌好一会儿,忽然笑了:“那你呢?没见到原本要见的人,觉得失望了吗?”

    杜小萌一惊,显然明白了祁天岚已经知道了她和齐翎的约定,心中疑惑突起。她瞪圆了眼看着他,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祁天岚噙着笑,端起酒杯一饮而下,回眸对着杜小萌微笑道:“你以为那点小动作,能躲过天澈的眼睛?”

    杜小萌一怔,原来他都知道。

    杜小萌转念一想,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又道:“就算他知道这件事情,也不会知道时间地点的。”

    那张纸条自递到她手里之后,便没有离过身的,慕斯寒就算知道她接了齐翎的纸条,也不会知道上面都写了什么。

    祁天岚听她这么一质疑,又笑了:“看来你还不太了解天澈的实力,他若是神不知鬼不觉地从你身上取走了东西,便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给你送回去。”

    杜小萌再次被祁天岚的话惊得愣了神,突然忆起那日在余县的濯仙阁里,慕斯寒就曾那样不动声色把她从齐翎怀里夺过去,一双手快得就像从来都没有伸出来过一样。

    被祁天岚这么一说,杜小萌也就不再怀疑了。在《决宫》里,慕斯寒确实有这么一招功夫,叫作“乾坤探探手”。

    杜小萌倏然想到,直到最后她跟着祁天岚离开爱莲湖时,齐翎都没有出现,心里顿时又生起了疑问。

    齐翎是商人,商人最讲诚信,他既然主动约了她,就绝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放她的鸽子。无论有何事,他都应该会让人来通个风报个信。

    杜小萌看了看悠哉喝着酒的祁天岚,说道:“你似乎知道他为什么不能来。”

    祁天岚风动涟漪,含眸一笑,道:“当然,我是来替他传口信的人。”

    “你?”杜小萌惊了,皇帝正业无处使力,副业居然做了信鸽。

    祁天岚连眼睛都没有抬一下,端起酒壶,又替自己满上一盏,悠悠道:“你当这后宫真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

    杜小萌翻翻白眼,问道“那齐翎去哪了?”

    祁天岚随口答道:“我派他有事去了。如今他掌管着日曜的财经大权,也算是一介臣子。我派他做个事,应该没有大问题吧。”

    杜小萌眯起眼,笑得十分怪异:“没有问题,当然没问题,你是皇帝,你想要假公济私都没有问题。”

    祁天岚笑着没说话。

    杜小萌又开口问道:“只不过我想知道,这是不是慕哥哥的意思?”

    祁天岚摇摇头,抬眸微笑,望向她的眼中,全是坦然:“他说让你们见见也好,是我存了私心。”

    杜小萌还来不及回忆祁天岚当时说的私心究竟是什么,被子里便睡进了一个人。

    这时杜小萌正侧躺着,背对着慕斯寒,听见他钻进被子,也没有给任何反应,依然背对着他,呼吸均匀,十分淡定。

    直到熟悉的体温绕过她纤细的腰肢,将她圈入那个温暖的怀抱,慕斯寒的呼吸在她耳畔轻轻吟畅,不一会儿便用呼出的热气染红了她那颗小巧粉嫩的小耳垂。

    耳边起起伏伏的呼吸声,让杜小萌突然又想起了去饭厅前,慕斯寒在她耳边咬耳朵说的那句话:“这个地方你咬不动,我挑个软的地方让你咬。”

    杜小萌的小脸在房间里黑暗的掩藏之下,瞬间又红了个透。

    这个男人在某些方面的无耻程度,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

    “我的书,怎么样了?”杜小萌突然静静地开口,打破了自己臆想的尴尬。

    “很顺利。”慕斯寒闭着眼,在杜小萌耳边轻浅地呼吸着,“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

    杜小萌轻声叹道:“我得看看我浪迹天涯的盘缠有多少了。”

    耳边的呼吸一收,杜小萌只感觉到腰间的力道一紧,她还没来得及反抗,便被转过身来面对慕斯寒了。

    慕斯寒也不说话,只是凝着一对漆黑的眸子,耀着点点火光,在黑暗中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两人面对面,任时间在彼此之间一分一秒地流淌而过。终于,杜小萌先合上了眼睛。

    慕斯寒的脸颊靠了过来,带着微凉的温度贴着她,他的声线好似秋冬时节,南方那连绵的细雨,绵长而细腻。他说:“萌萌,我爱你。”

    这话说出来,动情而又情深。可杜小萌却丝毫不为动容,她依然闭着眼睛,声音懒懒地透过鼻腔,发出低吟沉淀的鼻音:“嗯,我知道。”

    慕斯寒偏过头,在她脸颊上亲了亲,笑道:“那你是不是该从安心费里拿一部分出来给我?”

    杜小萌猛的睁开眼,两只眼睛瞪得老大:“为什么!”那句话显然比慕斯寒说爱她,还具有感染力。

    慕斯寒抬抬眉,表情尤为严肃认真地说道:“我今晚帮你铲除了情敌一名,你自然安心不少,那安心费当然也就可以相对减少一些咯。”

    杜小萌努努嘴,又合上了眼,随口道:“一个情敌被打倒,千万个小三站起来。”

    慕斯寒笑了笑,勾起嘴角问道:“怎么,你觉得情敌很多,倍感压力吗?”

    杜小萌睁开眼,看着慕斯寒,真诚而且认真地回答道:“放眼望去,情敌无数,仔细看来,一个没有。”

    慕斯寒笑弯了眼,爽朗的笑声刚要出口,便被杜小萌一掌蒙了去。

    杜小萌看着自己的左手上方,慕斯寒那双黑曜石一般闪着光亮的眼眸,正盯着自己,似是不解。她将右手食指放在两瓣嘴唇前,轻嘘了一声,对慕斯寒说道:“这里是太和宫,大半夜的哈哈大笑,给别人听了去,还以为是狼叫。”

    杜小萌话一完,才发现慕斯寒看着她的目光越发深郁起来,黑墨的眸心像是一个不断往里旋转地漩涡,越来越深,越来越深。

    左手掌心突然传来一阵湿凉,柔软的触动在她掌心来回舔食轻点。勾得杜小萌心里痒痒的,脑海里一直浮现着慕斯寒的那句话:“我挑个软的地方让你咬。”

    软的地方……

    咬……

    杜小萌移开捂在慕斯寒唇上的左手,两手一起搭上他的胸膛,微微蜷起下身,双脚搭在慕斯寒的小腹上。

    然后。

    双脚用力一踹。

    “噢!”被xxoo气氛迷了心神的慕斯寒疏于防范,闷吭一声,毫无准备地被杜小萌踢下了床。

    而罪魁祸首还坐起来,冲着跌坐在地板上,正揉着某柔软处的慕斯寒,甜美一笑,说道:“慕哥哥,我们扯平了。”

    人生不惧,永不相弃

    “咚咚咚——”

    扰人的敲门声扣在木质门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杜小萌从睡梦里悠悠转醒,眼皮抬了又抬,努力了好几回,终于把眼睛给张开了。

    她转过头半眯着眼,顺着头下枕着的臂弯看过去,手臂尽头,是那张熟悉的面容,清晰刻画的轮廓,浓抹舒展的眉毛,微微勾起似笑而非的薄唇。

    杜小萌从被子里伸出出水莲藕般洁白的手臂,忍不住想要去触碰……

    “咚,咚咚——”敲门声再次响起,声音不是太大,不是太急,似乎有种要敲,又不敢敲的小心翼翼。

    杜小萌收回手,将目光转向门口,刚想起身,便感觉到腰间缠着的手臂倏然收紧,轻轻一带,她玲珑起伏的曲线,就贴上了一片袒露的胸膛。微凉。

    慕斯寒的呼吸,暖暖地呼在杜小萌阳光下细茸的脸颊上,渐渐润成粉嫩的浅红,看上去就像是一颗鲜润的水蜜桃。

    “咚咚——咚。”这阵敲门声有些迟疑,却似乎没有要放弃的打算,紧接着又响了一阵。

    慕斯寒浅眠,一点细小的动静,就让他皱了眉。

    杜小萌将食指伸到他两眉之间,指腹轻柔地将他眉心旋起的那个小涡慢慢揉散,好生哄道:“今日要去给太后请早安,我先起来,你再睡会儿。”

    慕斯寒双眼未张,轻轻地摇摇头,搂着纤腰的手臂又紧了紧,嘴唇微微上翘,透着一股任性撒娇时的孩子气。

    杜小萌白了他一眼,从锦被里伸出小细胳膊,轻轻揉了揉,酸楚的胀痛感,瞬间将昨夜的疯狂都拉到了眼前。

    她的身体在抗诉,再这么下去,这小胳膊小腿都要找不着了。

    杜小萌嘟起嘴,转头瞥了慕斯寒一眼,那厮还睡的一脸香甜,彼时销魂的脸,此时却是天真无邪无毒无害的模样。

    杜小萌咬咬牙,唇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一双眼眸放出亮闪闪的邪恶光芒。

    她的两只手来到慕斯寒的脸颊两边,“啪啦啪啦”在上面拍了一阵,见慕斯寒被打的瞪开了眼,又在上头掐了一把,这才仰起头笑眯眯地嚷道:“慕哥哥,快点来管管你儿子!居然敢不听他娘的话!”

    话音一落,杜小萌便趁着慕斯寒发愣之余,放松警惕之际,拉起被子从魔臂中逃了出来。

    赤脚踩在木质地板上,杜小萌拾起落在床榻上的里衣,拖着被子一路走到衣柜边的屏风后。

    “娘子。”慕斯寒的声音透过屏风喇喇地传了过来:“为夫虽然风寒不染,但这样……似乎也有伤风化。”

    “风化?”杜小萌伸出一个脑袋,从屏风边探过去,视线一触,顿时小脸绯红。

    只见慕斯寒正一手托着头,一手放在紧实的小腹上,狭长的眸子含笑眯起,白皙的胸膛在晨间清朗的阳光下,泛着耀耀的光。

    他靠着枕头,慵懒地躺着,假以无辜之色地看着目瞪口呆满面桃彩的杜小萌,一脸十分享受地乐在其中,一点也看不出他对自己有伤风化的行为,有什么内疚之意。

    慕斯寒启唇一笑,分外妖娆:“娘子,口水。”

    杜小萌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拿手背往嘴边一抹,瞪了慕斯寒一眼,“你干嘛不盖被子!你很热吗?这么光,光着!”话到最后,杜小萌有点底气不足地将视线撇开。

    床上那人岂止是光着胸膛,他全身上下就没有一处,是没光着的。

    慕斯寒收了笑,那对墨眸瞬间变得纯良无比,密长的眼睫上下扇动了一回,望着杜小萌,低声道:“娘子,被子都给你拖走了,我拿什么盖?”

    杜小萌一怔,看了看除了枕头和光溜溜的慕斯寒之外,一无所有的床,又低头看了看被自己丢在脚下的被子,立马理亏了。

    这时门外传来了对话声。

    “公主还没醒吗?”是瑾陌。

    一个唯唯诺诺的声音小声应道:“还,还没有,奴婢敲了好半天了,又怕吵着公主。”听这话,应当是之前敲门的宫女,只听见她支支吾吾地又补了一句:“瑾陌姐,好像……我好像,好像听见了男子的声音。从,从公主的房里……传出来……”

    瑾陌也没多废话,上前就将木门敲得“梆梆”响,“公主,公主,有访客到这来请安来了。”

    请安?

    杜小萌瞄了一眼依然悠哉躺在床上的慕斯寒,眉头一皱,拾起地上的被子往他身上一丢,扬声应道:“我起来了,先换衣服,你让人给我准备洗漱吧。”

    “是。”瑾陌应下,带着另外那个宫女,踩着同样频率的脚步声离开了。

    杜小萌从衣柜里挑出一件衣服,自言自语道:“难道又是允妃?”依允妃那种个性,昨日找她无果,今日是不会轻易罢休的。

    待她换好衣服坐在梳妆桌前,拿起木梳准备梳发时,慕斯寒走了过来。

    此时他已经穿上了衣服,白衣熠熠,又是成了翩翩出尘的贵公子模样。他从杜小萌手上拿过木梳,从她耳边拢过一缕青丝,顺着她柔顺的发丝,轻轻梳理。

    杜小萌望着铜镜里,他带笑的眼角间泄露出的点点温柔,心中霎时柔软一片。

    突然忆起,在现时那首因一部小说而走红的小词,此时正是应景而生。

    “绾青丝,挽情思,任风雨飘摇,人生不惧。浮生一梦醉眼看,海如波,心如昊月,雪似天赐。你自妖娆,我自伴。永不相弃!”

    你自妖娆,我自伴。永不相弃!

    永不相弃。

    偶是情感起伏难以平静的分隔线

    瑾陌亲自端水进来时,杜小萌毫无意外的在她眼里看到了惊讶。

    也难怪,若不是知道慕斯寒有这做梁上君子的本事,杜小萌也不敢相信他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偷进这太和宫,绕过外面的守夜房,爬上自己的床。她不得不庆幸有这本事的人,正好是她家相公,不然后果……血一般的设想。

    她相信她家相公会很乐意帮她解决这个,比吃饭睡觉还要平常的小事情。

    慕斯寒见瑾陌走进来,抬了一眼,目光瞬而又落到了发梳上,手上的功夫半点没歇,他修长的手指在乌黑的发丝间,灵动地穿梭,翻手一挽,用空闲的那只手,从桌上的妆奁里挑了一只玉钗,一个漂亮的蝴蝶髻,便落成了。

    杜小萌透过铜镜,看到瑾陌的目光,一直随着慕斯寒手中的那把梳子来回游走,眼中的讶色,与刚进门那会儿相比,一点都没少。

    或许,她惊讶的事,还另有其它。

    “瑾陌。”杜小萌不悦地蹙紧眉头,开口打断她的视线,问道:“来得都是些什么人?”

    瑾陌回过神来,仓促答道:“就是允妃带着一群受宠的妃子,说是来给以后后宫的主事人,公主你请安问好。”

    杜小萌点点头,果然和她猜测的不差。

    慕斯寒像是没听到两人的对话,白皙干净的手指正在妆奁中挑挑拣拣。他的眉头微微皱起,隐隐地不满,问道:“这都是我哥送来的?”

    杜小萌愣愣,对着镜子里皱着眉头的慕斯寒点了点头。

    “娶了这么多女人也没见有长进,送来的都是俗物。”说完,他又在那只装满美玉金器翡翠珍珠的大匣子里捣腾了两回,从里面挑出两支黄金为底翠玉镶间,珍珠为饰心的头饰发钗。像是勉强看上眼了,丢在盒子外的桌上。

    杜小萌低眸瞟了桌上那两只金晃晃的发饰一眼,扁嘴道:“我不要带那个,头沉。就这样插个发簪挺好,我天生丽质,不用那么多繁杂的副产品加工,反而显得清秀好看。”

    杜小萌这倒是没吹牛,此刻她虽未着半点妆容,却柔唇不点而红,脸蛋嫣红而染,一支简单的透玉发簪束起一个并不复杂的蝴蝶髻,贴着侧脸在鬓间落下一缕青丝。活脱脱是一个刚刚才浮出水面的润秀美人,娇俏可人。

    杜小萌不喜将自己打扮成一只待人观赏的孔雀,平日穿着打扮总是极为清简。这也就是祁天岚从玲珑送心意,只是送来的饰物总是平凡无奇。因为杜小萌却是不怎么需要这样的东西。

    慕斯寒没理她,从桌上拿起其中一支插到杜小萌的发髻上,又去拿另外一支,边扶正位置边道:“这群人太招摇,你这么出去,清秀说不定会被说成是清贫。清秀的模样,还是专门留给我看吧。”原来是为了她的面子……

    慕斯寒用的东西并不繁赘,但又恰好的运用这些珠光宝气,将杜小萌身上的清雅的贵气给带了出来,让她的气质焕然一新。

    “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澈王爷的手艺还是这么好。”一直静立一旁的瑾陌,不知为何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句。

    慕斯寒抬抬眉,冷眼扫过瑾陌,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冷声道:“你的放肆也是不减当年,话多的箩筐都装不下。”

    瑾陌一咬唇,低着头在旁边等着,不再言语。

    瑾陌虽是没说话了,但她那句别有深意的话还一直在杜小萌心里绕。

    什么叫做,过了这么多年,慕斯寒的手艺还是这么好?难道很多年前,他也给慕容锦年梳过发髻?

    这点心思在杜小萌心里穿来走去,搅得之前的好心情通通没了影子。

    在古代,男子替女子梳发髻描黛眉,乃是夫妻之间才有的亲昵举动。若是,他也曾替慕容锦年……

    杜小萌心中一阵郁烦,洗漱过后,便丢下慕斯寒,领着瑾陌出去了。

    走到一半,杜小萌突然想起一时,便放缓了步子,边走边对瑾陌道:“之前那个宫女……她说她听到了慕哥哥的声音。”

    走在稍后的瑾陌轻声应道:“嗯,我已经告诫她有的东西不该看不该听,让她闭上眼闭上嘴,否则随时可能掉脑袋。”

    杜小萌:“……”怎么这皇宫里,上至皇帝下至宫女,个个都喜欢拿掉脑袋恐吓别人。

    她叹了口气,轻声道:“瑾陌,谢谢你。”这丫头终归是为了她好。

    瑾陌语气淡淡,杜小萌几乎听不出情绪,只听见她说:“应该的。”

    两人走到大堂侧门时,杜小萌突然拉住要走出去的瑾陌,两人躲在门帘后,杜小萌小声道:“等会儿,你先给我对号上座,知己知彼,心里有底。”

    注:文中所提到的那首小词出自《绾青丝》。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杜小萌拉着瑾陌侧身隐在一旁,伸手撂开帘子往外一看。

    嘿,乖乖,人还不少。

    瑾陌瞅着杜小萌两眼盯着前厅的紧张小模样,笑了一回,宽心道:“公主,如今你掌着后宫的权,这些个娘娘巴结你还来不及了。再说了,公主也不是皇上的妃嫔,她们犯不着和你过不去,你别紧张。”

    瑾陌这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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