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云浅,别跑第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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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浅,别跑 作者:未知

    祈祷,保佑好运,千万别碰见胖千金。做好一番祷告,他轻手轻脚翻进围墙,轻车熟路的潜进院子。

    走了一段路,见到亮起的灯火,窗纱映着女子的身影,

    崔钰一阵屏息,忙掩住身形听墙根。

    里头有人在交谈,窗子开了小小的缝隙,两人交谈的声音一丝不漏的传进崔钰耳中。

    “小姐,该歇了。”

    “瓶儿,就快了,只差一点点,你先睡吧。”

    “不成,哪有小姐做事,丫鬟歇着的道理。小姐,让瓶儿帮你。”

    “不成,瓶儿,你知道这衣裳是我一针一线缝出来的,虽然丑了些,是我的一番心意,我希望他能感受到,这缝补的功夫,决不能借他人之手。”女子展颜笑了,笑容隐隐带着甜蜜,“我希望看见他穿上这衣裳的样子,见了这衣裳,他能想到我。这种心情,你明白吗,瓶儿?”

    “瓶儿都明白,只是小姐……小姐这段时日都憔悴了。小姐还是去歇息吧,瓶儿来收拾。”

    女子还是摇头。

    “那瓶儿陪着小姐。”

    夜色深了,烛光淡下来,瓶儿拨了拨烛芯,“小姐,可看的见。”

    女子缝补的认真,头也不抬应了声。

    屋里一时无动静,崔钰透过窗子往里瞧,正瞧见着那衣裳,确实丑了些,线条缝的歪歪扭扭,料子看起来不错。

    他继续猫着瞅屋里,丫鬟倚着桌角打个哈欠。

    烛火下,女子神色温柔,嘴角含着笑意。

    崔钰却如遭雷击,这……这女子分明是那个一见他缠住他不放的胖千金嘛,只是先前没有想到。

    他先前怎么没发现,这胖千金的声音怪好听的,导致他听墙根时误以为里头是什么美丽的小姐。

    仔细想想,那县令只有一个千金啊,哪来贤淑的小姐?

    这么说那件丑丑的衣服难道是给他穿的,也忒土了!这情意他能不能不要?

    崔钰一阵胆寒,那衣裳真是太丑了,领子上还绣花呢。

    崔钰摇摇手中扇子,好吧,你不会绣就别绣了,这么歪歪扭扭能叫花吗?

    就算你要绣花,可这是男人衣裳啊,你绣什么不好非要绣这个。

    重点不是这个,眼下看来那千金对他真是情深意重,情意绵绵,他可招架不了,这可如何是好?不就是顺了点银子吗?至于挂念他如此?

    崔钰眼泪汪汪瞧着胖千金,激动的想进去揍人,手指碰到窗子,听到女子松了口气。

    “好了,”女子将衣裳包好,递过去,“瓶儿,明日劳烦你走一趟。”

    “没问题,瓶儿必定将小姐的心意转达到,小姐等瓶儿的好消息。”

    “你这丫头少贫嘴。”女子娇嗔着,脸颊浮现可疑的红云。

    崔钰只觉胃里一阵泛酸,弯着腰一阵犯呕。

    他抹抹嘴,溜之大吉。

    崔钰大为不解,胖千金嘱咐丫鬟送衣物,丫鬟信誓旦旦转达,这怎么回事?那丫鬟怎知他住的地方?莫非他的行踪暴露了?

    崔钰摸摸自己的脸,并无发现不妥。丫鬟是怎么得知的?胖千金的表现也不对劲。

    这中间是否遗漏了什么?究竟是什么?

    崔钰带着一肚子疑团翻出围墙,心下作了个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县令千金的事,再过一两章就写到若知了,别急呀。

    ☆、第 12 章

    话说崔钰翻出围墙之际却见一人立在那里,吓了一跳,那人转过脸来,却是云浅。

    “你……怎么来了?不是在老地方会合吗?”

    “我见你没回来,便来瞧瞧。”

    “猜我听到什么了?”

    “都听到什么?”

    崔钰将人拉到巷尾,如此这般一番耳语,中间免少不毛手毛脚。

    云浅自若的拍开他,闲闲道,

    “如此说来,崔公子要添置新衣了。”

    崔钰沮丧了,“云兄快别说风凉话,该想想怎么脱身啊。”

    云浅垂头,“说来云某探得一个消息,颇有趣,崔公子可要听?”

    崔钰萎靡不振,“崔某一想到那件新衣,实在高兴不起来。”

    “是关于县令千金的,我想崔兄听完会高兴的。”

    “怎么说?”

    “云某听这的街坊谈及县令千金,便打听了几句,你猜我听到了什么?”

    “什么?”

    “崔兄别吓到,云某听说,这县令千金从前可是个美人,她十五岁那年芳名远播,媒人踩破门槛,县府的门槛为此翻修了数次,那时她是无数王孙公子的梦中情人……”

    “云兄说笑的吧,”崔钰直摇头,“可见谣言可畏啊。”

    “不,我倒相信这个说法。云某遍寻多户人家,其中有一户是县令府的家眷,对当年之事所知甚多,她的说法与街坊一般无二。”

    崔钰仍是摇头,“我还是不太相信,好好的一个美人怎么变作胖丫头?我是不信的。”

    “云某听到一个版本,传闻县令千金旧时有过一个情郎,姓钟,是个穷酸书生,县令看不上钟书生,找人揍了书生。千金知道后绝食,县令只一个女儿,宠爱甚加,不愿女儿受苦,遂放了书生,却放下狠话,若书生来见小姐,就打断他的腿。小姐书生两人从此没有再见面。小姐自受此打击一蹶不振,暴饮暴食,体型日益发胖,就是你现在看到的样子了。从此再无媒婆上门,可称得上门可罗雀啊。”

    “后来呢?”

    “后来?”云浅想了下,“后来千金越发堕落,竟然饥不择食看上采花大盗。”

    “碰”云浅脑袋上挨了一下。

    崔钰啪地打开扇面,颇自恋的摆个poss,“那是她大彻大悟,识得金玉。”

    云浅道,“错,我若是那小姐,必不会这样肤浅。”

    崔钰瞪着眼,拉长了调调,“云、兄。”

    “眼下有一种可能,不知崔公子听不听得?”

    “云兄,请说。”

    崔钰叹口气。

    “云浅认为,小姐不曾忘记书生,她的暴饮暴食并非自弃,而是在筹谋,依云浅之见,她有可能故意装出迷恋你的样子打击县令,她已经二十二了,再不嫁人真要做一辈子老姑娘了,县令自然着急,急了就没了方寸。”

    “这跟他全城追捕本公子有何关联?”

    云浅揶揄他,“自然有,那小姐怕是在试探县令,若县令的底线低到连采花大盗都能接受,何况穷书生呢?云浅听说,那钟书生还是秀才呢,想来肚子里有点墨水,有了崔公子作衬托,想来县令会回心转意的。”

    “云兄你……”

    云浅回之一笑。

    崔钰咬牙,“哼,云兄所见没有根据,我们还是去找那钟书生辨个分明。”

    “自然,你明日再去,跟紧瓶儿姑娘,只要找到书生,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又是我?”

    云浅笑笑,“崔公子不是要一个清白吗?做人垫背的滋味不好受吧。”

    崔钰:“……”

    崔钰忍了忍,“好,我去。”

    次日一早,崔钰猫在县令府后门,跟着丫鬟瓶儿一路摸到小胡同里。

    拐进一个巷口,一所破旧的院落隐约可见。

    旧门吱呀开了,丫鬟提着包袱进门,将院门掩好,走向当中的小书房。

    书生坐在案前,手里捧着书,念了几句,咳嗽起来。

    瓶儿轻轻敲了三下门,两重一轻,书生颤了颤,眼中一抹喜色,忙起身相迎。

    “瓶儿来了,可是碧儿有话托你?”这声碧儿叫的自然情切,毫不做作。

    瓶儿笑道,“钟公子,小姐嘱你好好吃药,可有照办?”

    “碧儿的嘱托,我一向记着,其实没什么病,只夜里吹了风着凉,以后这些小事就别告诉碧儿了。”

    “这怎么行?瓶儿若不说,小姐可要发急,”瓶儿说着将手中包袱递予他,“里面是小姐赠你的衣裳,还有几瓶日常药物,一些点心,公子收着。”

    钟书生抱紧包袱,谢过。

    瓶儿道,“那衣裳是小姐一针一线亲手缝制,公子可不能辜负了小姐的心思,他日若能高中,千万记得小姐的好。”

    钟书生道,“碧儿对我的好,我一世不忘,将来若有幸高中,盼与碧儿日日相对,以解相思。”

    瓶儿捎完话,顺便带走几件书生的物品交差。

    崔钰揉揉酸痛的腰,吐出一口浊气,“呸,那胖千金还真和穷书生有一腿,真该让她瞧瞧眼睛去,被纸糊了吧,利用本公子做试验?哼,本公子的名声不是名声?什么猥琐县令千金,就这姿色?欲加之罪啊,这招太歹毒了。”

    云浅安抚他,“别气馁,这很正常,崔公子,你想啊,一个是文采飞扬的秀才书生,一个是不务正业的采花大盗,熟好熟劣,一目了然啊。”

    “云兄你……是挖苦我呢?”

    “不,云某在鼓励你,如此,出城有望了。”

    崔钰哼哼两声,“怎么说?”

    “你附耳过来。”

    讨论的结果,如此这般,从罪魁祸首钟书生下手,探敌情。

    巴拉巴拉,继续商讨。

    尘埃落定。

    “这么说定了,我们去找钟书生。”

    “咦!人呢?”

    回到破旧小院,屋里空无一人。

    卷包袱跑了?

    钟秀才当然没跑,正巧出门了。

    他自负颇有文采,除了功课,常写些诗文拿去变卖,以维持营生。这小城有个春风阁,养些小倌,春风阁里那几位见他可怜,常买些诗文回来学着讨客人喜欢。

    事情,便这样发生了。

    作者有话要说:预告下,不出意外的话,下章若知出场。唔,总算写到了。

    ☆、第 13 章

    春风阁外。

    持扇公子悠然自若,“云兄,请。”

    “崔公子,你先。”

    “承让。”

    崔钰果然不客气,率先跨步入室,那叫一个意气风发,先前因县令千金憋出的鸟气发泄一空。

    春风阁,好地方啊。

    到了这里,他就如同回归林子的鸟儿,多么悠游自在啊。

    “云兄,这边。”崔钰回头招招手。

    “崔公子经常来?倒是熟门熟路。”

    “云兄何必取笑我,快走。”

    “上哪找人?”

    “自有去处。”

    崔钰引人到了春风阁后院,自信道,“他一定在那里,等我会,本公子去会一会故人。”

    “哎,崔公子。”

    “云兄可自行去找那钟秀才,他大抵在某个公子的院子里呢,回见。”

    崔钰说罢一溜烟不见了身影。

    云浅讨的没趣,心道这便是他的采花本色吧,不知找哪位公子逍遥去了。

    是,是公子。

    他清楚的知道,这里是男倌馆。

    原来这偏远镇子也有男风。

    从前他并不知,只将心思藏着,他不敢告诉那个人,自己想的什么,只敢偷偷看着他。

    然后他在山中度过了三年,不问世事,不问因由。

    然山下的世界,已有所不同。

    出入这里的客人,神色自在,各人行各人的事,寻欢喝酒,唤来小倌轻言蜜语,嬉笑怒骂,花样百出。

    云浅走了一路,见一个客人搂着嫩白的男孩,毛手伸进男孩衣襟里,猥/亵的碰了碰,男孩嘟着嘴转开脸,正与云浅对上视线。

    云浅微红了脸,忙移开目光。

    客人忽然叫起来,“这位相公不错,新来的?”

    云浅下意识看了下四周。

    男孩咯咯笑了,“爷,他可不是我们楼里的人,爷就别看了,有了蓝儿还不够吗?”

    客人尴尬的笑了笑,“够,怎么会不够呢,爷就是随口问问。”

    “爷,快别看了,我们去里头,嗯?”

    “当然。”客人的毛手摸了把男孩下面,搂着人晃悠悠过去了,脸色甚为陶醉。

    云浅收回视线,摇摇头。

    “这位是云公子吧,前厅请。”

    “你是……”

    男子道,“是我们老板吩咐我过来招呼的,您是崔公子的朋友,自然不能怠慢。”

    “你们老板呢?”

    “老板正与崔公子交谈,云公子跟我来。”

    男子引他到了厅堂,“云公子稍候。”

    丫鬟上前奉了茶,云浅点头接过,象征性碰了下茶,并不饮。

    坐在堂间还有许多宾客,有受邀的达官贵人,也有不请自来的。

    席间笑声一片,云浅皱眉。

    见珠帘被掀起,走出一个成年男子,男子后头跟着个衣着鲜艳的男孩,仰着明媚的小脸,笑靥如花。

    男子高声宣布,“今儿是我们颜儿的初夜,十两银起价,各位请吧。”

    于是席间叫价声一片。

    “一百两!”胖胖的中年人举着银票得意洋洋的藐视众人。

    马上有人跟进,“一百五十两。”

    “两百两。”

    ……

    “五百两!”胖子咬咬牙。

    底下一片寂静,胖子得意了,扬扬手里的银票,上前拉起男孩,“人我带走了。”

    到了这个时候,时常有个人出来搅局,比如现在,比如这时。

    “慢着!”

    果然一个声音响起。

    胖子眯着眼看了看,再看了看,没有啊,宾客席上无人举手。

    却见帘子后面走出一个少年,一身浅绿衣裳,五官英挺秀气,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瞪着胖子。

    胖子垂涎了,云浅却呆了。

    云浅揉揉眼,再揉揉眼,是他看错了吧,这不可能,若知怎么会出现的?

    而且是在这样的地方,这可怎么好?

    云浅往角落挪了挪,再挪了挪,努力缩小存在感,还好,他没有往这边看,应该没发现他吧。

    云浅边藏边注意那边的动向,准备时机不对马上走人。

    胖子搓搓手,“哪来的小生,长的不错,跟了爷保你吃香喝辣的。”

    少年怒视胖子。别说,少年瞪起人来倒有几分威势,饶是胖子出身富贵也不敢造次。

    “放人。”少年吐出两个字,指了指被胖子抱在怀里的小倌。

    胖子当然不服,“你是什么人?凭什么让爷放人。这是爷买下的。”

    “放不放?”

    胖子挑衅的搂着男孩的腰,哼了声。

    楼里的宾客围了过来,七嘴八舌讨论开来。

    有人认出了男孩的身份,“咦,这不是楼里新进的孩子吗?怎么跟客人吵起来了。”

    “是呀,还是去通知老板。”

    不一会儿,春风阁的老板到了。

    老板是个年轻男人,长相斯文,谈吐不俗,若是在路上碰见,谁也不会将他跟春风阁这样的地方联系。此时此刻,他的出现却显得理所当然。

    “怎么回事?”

    其实他耳目众多,这里发生什么事,没有他不知道的,老板之所以这样问,不过是给他们一个开口的机会。

    胖子先开口了,“你们春风阁怎么做生意的?哪有小倌跟爷抢人的,这是反了吗?”

    男人安抚道,“这孩子是前几日新进的,不懂规矩,他今日私自跑出来,本犯了大忌,楼里自有人□他,客倌可否卖我一个面子?”

    胖子扭捏了下,点点头,表示接受了。其实以春风阁老板的人脉及手段,胖子当然愿意卖他这个人情,只是他要找个台阶下,当然不可能答应的太快。

    胖子答应后,老板便让颜儿给胖子斟酒赔罪,自己称有事走开了。

    大家心里都明白,老板虽然话说的好听,□什么的用在若知身上是行不通的。当然,老板不是没试过,事实上,这几日来,他日日在试,在他试过各种各样的法子后,终于放弃了。

    关他黑屋吧,他有本事破门而出,锁起来吧,老实说,他们楼里还没人能锁住他的。

    不给他吃的吧,他很自觉去厨房顺,而且鼻子灵的要命,有一日他们将食物藏在房中,藏的严严实实,居然第二日食物集体玩失踪,这还不打紧,要命的是他们的窗子没啦,残破的木门在风中摇摆。

    这丫就是一破坏狂,谁被他惦记上谁倒霉。

    从此再没人敢在房里藏食物的。

    饿,饿不到他,锁,锁不住,关,准备好一笔修缮费吧,而且绝对是笔不小的开支。

    经过种种努力,终于,老板放弃了他。

    于是乎出现小倌跟客人抢人的无厘头事件。

    ☆、第 14 章

    街巷墙角,衣着单薄的少年揣着包子。正大口大口咬着。咬了几口,少年疑惑的抬起脸,探听风声,没有脚步声。

    少年松口气,继续啃包子,吃的满嘴香。

    啃了会,忽然听见急促的脚步声,少年慌了,捏捏汗,小巷子里包子店老板穷追不舍,“小子,还我包子!”

    少年忙兜好包子,加快步伐,继续逃亡之路。他跑了许久,终于将人甩的没影。

    这里的人好凶哦,不让他吃东西就算了,还提着棍子要打。

    他常陪娘亲玩你追我跑的游戏,脚下也练出来了,那些人同娘亲不一样,娘亲虽常提剑追他,却不是真要打他,而那些人,招呼在他身上的是真真实实的。

    少年红了眼,还是娘亲好。

    他抹抹脸,蹲在墙角画圈圈,娘亲呢,娘亲是不是不要他了?

    这少年便是若知,自娘亲失踪后,若知顺着山路走到一处小镇,腹中饥饿,他看见美美的热腾腾的肉包子,正要拿,包子店老板却拍开他的手,赶他。

    若知只盯着包子猛咽口水,包子老板凶狠的瞪他一眼,若知怯怯的缩缩头,继续画圈圈,后来腹中饿的难受,若知便趁老板不备抓起包子就跑

    就这样,老板追了他几条街,若知猛跑,终于把人甩掉。

    甩掉人后,若知开心的继续啃包子,一口一个包子下肚。

    咬到一半忽然感到阴影笼罩,他喜道,娘亲,是娘亲来接他了吗?

    却是一帮脏兮兮的少年,正垂涎的盯着他的包子,少年们口角沾着口水,若知咬下一口包子,少年们配合的咽口水。

    几个少年穿的脏兮兮的,团团围住他,领头的少年叉着腰,凶巴巴说,“喂,把包子交出来。”

    若知把包子往身后一藏,“是若知的。”

    少年哼了声,打个手势,示意不用跟他废话,直接上。他们人多,一团围上来,若知两手兜不住包子,被他们齐齐抢了去,呜咽,“包子,若知的包子。”

    便朝几个少年扑去。

    少年毫不放在眼里,哼道,“敢跟我们抢?懂不懂规矩?”

    若知当然不懂,脏兮兮的少年踢过来,他下意识手一动,少年发出呲牙咧嘴的惨叫。

    “这小子有两下,兄弟们一起上!揍扁他!”

    若知仗着力气大,放倒好几个,无奈对方人多势众,还是被按住地上,他狠狠瞪着对方,不住扭动。

    “好啊,还敢瞪我们,就你会瞪啊!”领头的少年猛的一个巴掌甩过去,下一刻却连连发出惨叫,“啊啊啊……”原来若知一口咬住他的手臂,他气力本来不小,猛的一咬,少年痛的哇哇叫,忙甩开他,怒骂,“你属狗的啊!”

    若知一阵扑腾,又同流氓少年打到一块去。

    少年们闹的厉害了,引来人群围观。

    “前面什么情况?”

    “好像几个叫花子打架呢?”

    “小小年纪不学好,哎,看那个,长的不错啊,可惜了。”

    这时春风阁的赵老板恰巧路过,一眼瞥见其中一个,嗯,生的不错,脸蛋白白净净的,破有几分英气,只手中死死捏着一个包子,嘴里还咬着一个。

    瞧这狠劲,非常人,乃可造之才,遂赶开其余少年,诱哄,“包子都给你,跟我走,要什么都有。”

    “真的?”

    “真的。”

    “若知要娘亲,娘亲……”

    “好。”赵老板二话不说答应下来,心道,姑娘什么的,春风阁多的是,不行去隔壁借。

    赵老板自信的笑了,他做梦也没想到,一念之差,竟铸成大错,悔之已晚。

    若知傻傻被哄走了,欢呼着。

    娘亲,等我,若知来啦。

    ☆、第 15 章

    赵老板一生中做了无数个决定,最失败的莫过于这次。

    自街上拐来若知,赵老板头疼不已,楼里被弄的鸡飞狗跳,可赔了他不少钱。

    果然相貌什么的最不可信,谁能料到相貌清秀,白白净净的少年会是个傻子呢,出师不利啊。光傻便罢了,还有一身蛮力,

    早知如此,他就不该领他回来,他包他吃包他住,他不干活不接客也就算了,还天天捣乱惹麻烦,这都什么事啊。

    可惜,千金难买早知道啊。

    赵老板招招手,对若知说,“厨房有蒸糕,还有许多点心,我让人带你去吃,如何?”

    若知眨眨眼,眼里放光,却摇头,“不,若知答应颜儿要保护他的,不能见他被客人欺负。”

    赵老板劝哄,“客人没有欺负颜儿,颜儿是自己愿意的。”

    “若知不信,颜儿告诉若知,第一次是很痛的。”

    “颜儿说的?”赵老板眯起眼,“他是骗你的,将来你就知道了。”

    “若知相信颜儿,一定会很痛,娘亲就跑了,不要若知了,一定是若知弄痛他了。”

    云浅的脸埋在阴影里,一阵红一阵青,心里将若知骂了上千次,什么叫弄痛他!那事他还敢提!

    忽然一只手搭在他肩上,云浅一惊,却是崔钰。崔钰神情古怪,“云兄认识他?”

    他指的正是若知。云浅忙摇头,撇清关系。

    崔钰大有深意看了他一眼,“我倒觉得……”

    “崔公子你……”

    “云兄,你可是在躲这个人?”

    “崔公子,云某根本没见过他。”

    “是吗?云兄真不诚实,你的眼神,可不是这么说的。”

    “这与崔兄有什么关系?”

    “自然有。”崔钰沉吟着,摸摸下巴,“云兄,崔钰一向有成|人之美,不如我助你一臂之力吧。”

    “什么?”

    “等下你就知道了。”

    若知忽然道,“奇怪,若知好像嗅到娘亲的气味了,娘亲,娘亲,你在哪,别躲着若知啊。”

    云浅身体一僵,往阴影处移了移。

    崔钰举手,“那边的小朋友,你要找的人在这呢?”

    云浅怒视崔钰,愤怒的想揍人。

    若知终于发现云浅所在,欢呼一声,飞一般奔来,若知像只小狗似地拱着云浅,“娘亲,娘亲,若知终于找到你了,若知好想你。”

    云浅尴尬的推开他,“松开,这成何体统。”

    若知当然不懂什么体统,只知抱住他的腰不撒手。云浅用力掰,无奈抵不过若知的气力,有气无力的瞪他,若知只知傻笑,自然不懂云浅的苦恼。

    若知依在云浅身边诉苦,“娘亲,若知找你好久了,若知好想你,再也不和你分开。”

    云浅好无力,他们才分开几天啊,什么好久!有没有时间观念,他好不容易甩掉他几天,怎么又被缠上了,真是天要亡他吗?

    “若知吃不好睡不好,只想见到娘亲。娘亲,娘亲。”

    “天,别叫了。”云浅不得不捂住他的嘴。

    若知可不消停,在云浅掌心亲了一记,蹭着他,“娘亲,若知以后会好温柔的,若知知道那日让娘亲痛了,娘亲才离开若知的,若知会注意的。”

    云浅恨不得手脚并用捂住他的嘴,耳根发红,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这孩儿打哪学来这荤话的。

    众人暧昧的视线在两人中间巡视。

    云浅恼了,索性揪着若知的耳朵训话,“以后不可如此,咳咳,什么痛不痛的,休得胡说。跟这没关系。”

    若知不解,“可是颜儿说这会很痛,娘亲一定因为这个原因跑掉的。”

    “你……”到底懂不懂廉耻?

    云浅一阵无力,哄道,“颜儿说的不算,等闲了哥告诉你,乖若知,跟哥回家。。。”

    若知犹豫了,“可是若知答应颜儿要帮他。”

    “颜儿的事包在赵某身上,以后他爱挑什么客人就挑,赵某绝不强迫他,”赵老板不知从哪冒出来,接了云浅的话,“少年人啊,在外面不是长久之道,快跟你哥回家吧。”

    云浅冲赵老板点点头,“若知给你添麻烦了。”

    “哪里哪里。”

    “他要出来,需多少赎金?云某身上银钱恐怕不够。”

    “不用。”赵老板忙将卖身契塞到云浅手上,生怕慢了一步主顾要反悔,“这孩子可怜,赵某不忍收钱,如此,你们快回吧。”

    云浅心中明了,见赵老板如此,会意一笑。他向赵老板拱拱手,“如此,告退。”遂牵着若知的手,迈步走了。

    云浅走后,崔钰频频忍笑,“想不到赵老板也有今日,说出去要笑掉大牙啊。”

    赵老板迅速回击,“你崔钰也好不到哪去,被全城通缉的滋味如何?”

    “崔某好的很,只怪崔某太过英俊,引妒忌也是没法子的事。”

    “你还是老样子。”

    “彼此彼此。”

    “换个地方说话,这边请。”

    两人到了后院一处假山后,赵老板道,“有进展吗?”

    崔钰摸出东西,“这是县令的令牌,你收好了,一切照计划行事。”

    赵老板收好东西,赞他,“遗花公子果然名不虚传,哈哈,江湖人只道你风流,却不知你更是神偷手。”

    “不说这些,教主有什么打算?”

    赵老板跟他咬耳朵,放低音量,“正道那边咬的紧,教主的意思是,给他们制造点混乱,省得他们闲了乱咬人。”

    崔钰点头,“也是,正道的人最近没什么j恶要除,是闲了些。”

    赵老板忽然想到什么,“你这次是否太顺利了些,那县令没察觉吗?他不是全城搜捕你吗?”

    “放心,我崔钰以假乱真的本领你还信不过?早刻了个假的给他备着,那县令糊涂的很,料想一时发现不了,再说,他女儿被采花大盗光顾了,这会他正暴跳如雷呢,怕是管不到令牌了。”

    “原是如此,崔兄早筹谋好了?”

    “倒不是,采花是顺手的事,可惜那千金太惨不忍睹,我没下手。”

    “真是这样赵某倒放心了,”赵老板嘀咕了一声,就怕你放不下某人。

    “你说什么?”

    “没什么?”

    “我要的东西呢?”

    赵老板从袖中取出一个卷轴,“给你。”

    崔钰接过东西,贴身藏好,“谢了。”

    “不打开看看?”

    “不了。”崔钰闭了下眼,抛却多余的感情,“走,赵兄,我们去喝酒。我请客。”

    “如此,赵某恭敬不如从命。”

    ☆、第 16 章

    酒过三巡,崔钰迷了心神,心中的那个影子,终于淡去。

    他伏在石桌上,醉的忘却所有。

    次日

    “什么?钟秀才失踪了?”

    都说喝酒误事,果然,崔钰喝的烂醉如泥,云浅被若知缠着一时也忘了此事。

    “好好的大活人怎么不见了?秀才家里找过了?”

    “都找过了,街坊推说不知。”

    “没了秀才,如何行事?”

    “不见便不见,我们照例行事,崔兄去县衙报到,云浅倒要看看县令千金要如何应对,总归要给个说。”

    “至于钟秀才,他若心中有县令千金,消息传出,他自己会来找我们。”

    “解铃还须系铃人,此人是关键。若能成就这对鸳鸯,你我也做了好事。”

    第二日县衙传出惊天消息,采花小贼自首了。

    于是,城禁解了,大家探亲的探亲,返乡的返乡。

    有人愁眉不展了,云浅道,“我们算漏了一件,没见那告示吗?我不应该劝崔兄自首,其实可以由人押着去,还可得赏银五百。”

    大牢里的人转过身,眉梢轻挑,瞪了云浅一眼,那姿态倒有几分嗔意。他的眼睛微微眯起,泛着桃花,缓缓向云浅走来,行走间颇有几分风流公子的派头。

    崔钰的嗓音略带慵懒,闲闲道,“云兄说的好轻浅,可怜崔某身陷牢狱不得脱身,云兄,崔某是头一回这般狼狈,可是为你,你要如何补偿我?”

    云浅微微一怔,崔钰从前带管人皮面具,他日常所见皆是他的假面,如今见了他的真容,一时回不了神。

    崔钰眼带桃花,懒懒瞅着他,眉眼间自一股风味。

    云浅忙移开眼,“崔兄如此风流人物,要什么补偿没有?云浅当不起。”

    “云兄又跟我客套了,”崔钰拨开额前一缕头发,闲闲笑道,“崔某只需云兄多多照应,别无他求,云兄可是想了别的。”

    云浅别开脸,“崔兄放心,待入夜云浅探一探小姐闺房,相信事情很快解决,必不会委屈崔兄太久。”

    “云兄……”

    “嗯?”

    “可带来什么吃食?”

    云浅摊手,两手空空,“来的匆忙。”

    崔钰落寞的叹口气。

    “崔兄莫急,我明儿给你带好多吃的。”

    “好多倒不必,云兄若真有歉疚之心,不妨代我坐一会,待崔某吃饱喝足自然归来。”

    “云浅有心无力,这狱卒是摆着看的?”

    “你说他们?他们不会看出来的,云兄且看,”崔钰掏出一张薄薄的面皮,覆在脸上。

    “你……”

    眼前的人,云浅每日在镜中见过,便是他自己的模样,他是头一次见人能百般变化。

    另一个自己,立在身前,这感觉,难以言喻。

    “如何?可学的你的模样?”

    “像极,”云浅心中一动,“就依崔兄。”

    崔钰果然守时,饭罢撑着肚子回来,“可撑死崔某了。”

    “崔兄去了哪家酒楼?如此美味?”

    “倒不是,”崔钰憋红了脸,“云兄试试这牢里的吃食就明白了。”

    云浅与他换回身份,整理行装。

    崔钰边整理边道,“我方才出去时,见了一个人。”

    云浅不出声了。

    “怎么不问问是谁?”

    崔钰见状道,“你带的小家伙,眼巴巴在门口等你。你不去见他?”

    云浅无奈,“我让他在客栈等我,怎么不听话。”

    “我猜,他跟着你,一直等到现在。”

    “他吃了没?”

    “你该问他。”

    云浅抿唇,“你没有带他去?”

    崔钰道,“我翻墙过去的,他没见到我。”

    云浅系好腰带,“我走了,等我消息。”

    “云浅。”崔钰难得认真的板起脸,“我瞧那孩子对你一片真心,你别辜负他。”

    云浅回头笑了笑,“崔兄你真是幽默,你见他才多久,能看出什么。况且他……”

    “况且什么……”

    “况且他不过是个孩子,不光这个,”云浅指指脑袋的位置,“他这里,有些问题,他不会分辨,不懂分辨感情。”

    云浅说,“若知他,是个孩子。”

    “他诚然是个孩子,对你的心却实。”

    云浅只笑了笑,出了牢房。

    果然一人傻傻立在石门边,见他出来雀跃的扑上来。

    “若知慢点。”若知的重量真不轻,那一下压过来云浅差点跌倒。好不容易接住生猛的孩子,摸摸他的头,“今天乖不乖。”

    若知仰起头,“娘亲,若知很乖,要娘亲的奖励。”

    “若知要什么?”

    若知贼贼笑了,“要亲亲,要娘亲像以前一样亲亲。”

    云浅尴尬的拉过他,“哥警告你,不许在外头说这些荤话,究竟是谁教你的。”

    “什么是荤话?”若知天真的问他。

    云浅直想推开他逃跑,勉强忍住,“就是不正常的话,若知,有些事哥必须让你知道。哥跟你同样是男子,不能玩亲亲。”

    若知沮丧,“为什么不能。我看颜儿他们都玩的。”

    云浅直想摇他,“他们不同,他们……”

    若知好奇的看着他。

    云浅憋出一句,“他们……不要脸。”

    若知同样憋红了脸,似乎想到什么,气鼓鼓的。

    “怎么?”

    “娘亲坏,骗若知。从前在山上的时候,若知看见娘亲边揉那里边喊师兄什么的,娘亲也不要脸。”

    “你……”

    “若知就是要说,娘亲自己玩都可以,为什么不跟若知玩,若知也要亲亲,也要摸摸。”

    云浅抬起手。

    若知仰脸,不服输的鼓着腮帮子。

    “你这些念头都怎么来的?”

    “颜儿教若知的,颜儿说娘亲不喜欢若知,娘亲不要若知了,娘亲真的不喜欢若知了?”

    若知瘪着脸,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云浅只得耐心劝哄,“若知不哭,哥没有不喜欢你。”

    “娘亲明明不要若知了。”

    “若知啊,哥是有事要下山,没有不要你啊。”云浅这话说的违心之极,只当哄孩子吧。

    “娘亲喜欢若知的话,若知要亲亲。”

    “罢了。”云浅一口亲在少年额上,将人一搂。

    少年似个树袋熊缠在他身上,“不够不够,要这样亲。”

    少年扒啊扒,一把搂住云浅的脖子,一口香在云浅唇上。

    “你……”云浅呆了。

    少年得意的缠住他不放,撬开他的嘴,灵巧的舌头钻入心爱之人口中不住翻搅。

    “呜呜。”云浅被少年箍住腰身,居然动弹不得,这是怎样的蛮力啊。

    “松……松开。”

    “若知不放,若知要……要娘亲。”

    “你……这事不能乱来啊。”云浅被亲的气喘吁吁,推拒着。

    若知的毛手不安分的上下其手,他将人推到墙上,撕掉他的衣裳。

    “娘亲,若知……若知忍不住,若知喜欢你。”

    “不是这样的,哥不喜欢你啊,不,哥喜欢你,但不是这种喜欢啊。你松开。”

    “娘亲是不是怕痛,若知会轻些。”

    云浅听了差点吐血,直想甩他巴掌,“松开,你若做下去,以后再别来见我。”

    “娘亲都跟我做了,为什么这次拒绝?”

    “若知,听哥说,这事是互相喜欢的人才做的,哥那次是救你,哥是迫不得已。”

    “喜欢的人?娘亲喜欢的不是若知?”

    “哥心里,有喜欢的人。”云浅闭上眼,索性把话说了,“你也……去找喜欢的人,别缠着哥了,将来你总会遇到真正喜欢的人,到时你就要后悔了。”

    “不,娘亲味道好好,若知喜欢娘亲,只要娘亲。”

    “我却不喜欢你。”云浅只得道。

    不知何时,手上的力道松了,云浅睁开眼。

    若知捂着脸,不出声,像是在哭泣。

    “若知……”

    若知放下手,“娘亲,若知想明白了。”

    “嗯。”云浅欣慰的摸摸他的头,绽开笑容。

    于是两人分道扬镳,各寻爱情?

    本文完。

    当然不是,于是小若知蹦出一句惊人之言。

    云浅差点吐血。

    “娘亲,若知想明白了,若知要追娘亲,绝不放弃,总有一天,娘亲会让若知抱的。”

    抱!抱!抱!

    云浅头晕,他扶着墙,勉强推开人,“若知,你根本还不明白。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将来时间长了,你会懂的。”

    若知坚持道,“娘亲也不明白若知的心情,若知会向你证明,若知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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