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小丫鬟第20部分阅读
云裳小丫鬟 作者: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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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云看到君凌天向着听湖微微躬身,优雅地伸出一只手,就如同那晚篝火晚会上,他伸向自己的手一般。
“你愿意和我合奏一曲吗?”那样优雅那样动听的嗓音。
而今日,同样是这双手,伸向的却不是她。
“美丽的听湖公主,你愿意接受我的挑战吗?”他缓缓说着,声音好听的要命,温柔的要命。
他的神色很温柔,眸光很深情,笑容很宠溺。
听湖执着他的手,缓缓站了起来,随着他走到红毯中央。
草原翔鹰!草原翔鹰!听湖公主!听湖公主!
两旁围观的人们兴奋地大声呼喊,就连皇帝颜浩也微微颔首,他早就想认君凌天做义子,如今做他的女婿也不错。
衣云只觉得自己脸上的血色在一点一点消退,双手紧紧抓住椅子上的扶手,才能阻止自己浑身的颤抖。脑中一片空白,心好似浸入了冰窟中,冷的难受。
这又是有着什么特别的寓意么?他在向她求婚么?他向她挑战,那就说明他是爱慕她的。
衣云这才反应过来,君凌天竟是那第三个人。
衣云紧咬下唇,眯起双眸,向他们望去。
听湖今日穿了一身俐洛的民族服装,既娇俏动人又英姿飒爽,站在君凌天的身畔,一个笑意盈盈,一个深情款款。
哪里有一丝要打斗的样子,好似一对谈情说爱的恋人。
两个人终于开始交手了,场上一时间沸腾起来。
君凌天紫衣翻飞,身影矫捷而潇洒地闪、腾、挪。听湖红影飘飘,身姿曼妙而飘逸地跳跃,转身。
这不是在打斗,好似两个人在舞蹈,谁也没有计较胜负。
他们很相配呀,原来他是喜欢她的!
难道他一直都是在戏弄她?她看不懂他的心呀!当她好不容易看清楚了自己的心,却发现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这何其悲哀!
衣云扬起下巴,朝着那舞动的人影盈盈浅笑,纵然是眸中水雾迷蒙,纵然是心在流泪。
君凌天轻松地和听湖对招。
都在关注着他们,只有一个人例外。
那抹白色的清冷的人儿朝着他们淡淡的笑着,笑靥如花,然后她站起身来,想着人群外走去。她不再看他了,是不愿看他,还是不屑看他?他在她心中,到底是没有一点分量么?
离开喧闹的人群,衣云仍可以看到那紫影和红影交织在一起。
是呀,他们是很配的。
衣云失魂落魄的走着,蓦然,有个人撞了她一下。
衣云踉跄一下,差点跌倒在地,有双温柔的手扶住了她。
衣云抬眸,道声:“谢谢!”
然而,她呆住了。
这个扶着她的年轻男子,一身随意的灰袍,默立在那里。很平常的容貌,但是却隐隐透出一种贵气。而且,他竟有着和龙莫一样的眸子,冷澈的眸中饱含着深情。
“云儿,是你么?”那熟悉的温柔的声音从他的口中吐出。
是龙莫,竟然是龙莫,是易了容的龙莫,是她的白衣大哥哥儿。
衣云的满腔泪水终于有了发泄的理由,顺着脸颊无声地淌了下来。
龙莫无限温柔爱恋地望着她,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拭去她流淌的珠泪。捧着她的脸,他呆呆愣愣地望着她,好似很多年不曾见过她一般。
“云儿,你受苦了!”他深邃的眸中带着深深的心疼。
衣云轻轻避开龙莫的触摸,心内一阵抽痛。
“大哥哥儿,你怎么在这里?这里很危险的!”衣云稳住心神,悄声说道。
龙莫轻轻制止衣云的话语,望了望四周喧闹的人群,搀着衣云来到偏僻的小丘旁。
“大哥哥儿,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你还没有回京都么?”衣云抬起泪眸,疑惑地问道。
“京都已经发生了巨变,我不能回去,我宫内的心腹飞鸽传书,说父皇失踪了,我要找到父皇,救他回去!”
“你是说,皇上根本不是病了,而是失踪了?”衣云惊异地问道。
“云儿,君凌天带你出宫时,可有异样的地方。我父皇便是在清心出嫁那一日失踪的。我们怀疑是君凌天干得。”
衣云细细回忆着,道:“我们出逃时,有两个大箱子,君凌天似乎很在意,着人抱着,我当时还以为那是他从宫里带的什么宝贝呢。难道那里竟是皇上?那另一个箱子里是谁?”
龙莫点点头,“我们的猜测不错,定是他做的。那另一个箱子里装的是柯贵!”
啊?原来君凌天到京城甚至星芒国的和亲都是他一早就安排好的,就是为了把皇上掳走。救自己和娘亲不过是捎带的,不过虽说是捎带的,却让他多了一份风险,一个不小心,就会破坏他的全盘计划。怪不得红蝶说自己是祸水。
“云儿,你可知,君凌天的住处在哪里?”龙莫问道。
“在……”衣云一顿,这样自己岂不是背叛了君凌天?可是他抓的是皇上呀,她焉能不救。
“在云山脚下有一个小村庄,他是那里的族长。也许皇上便是关在那里吧。”
“恩!”龙莫轻轻颔首,双眉紧皱,“事不宜迟。我们今晚就行动。云儿,你跟我走吧。”龙莫期盼地望着衣云,手紧紧握着衣云的纤手。
“我,”衣云张了张嘴,却觉得心中苦涩至极,“我走了,只怕他会怀疑。”
龙莫轻叹一口气,道:“云儿,等救出父皇,我一定带你回去,你想办法拖住君凌天,今晚别让他回村。云儿,我不能在此多呆,你记住我的话了吗?”
“大哥哥儿,你可不可以不伤人命,他们都是无辜的百姓。如果有人死去,衣云一辈子也不回安心的!”
龙莫点点头,不舍地翻身上马,向远方驰去。
第八十八章 你醉我也醉
绿茵茵的草原上,衣云独自凝立在风中,白裙翻飞。
龙莫消失在天地相接的那片绿意弥漫处,如一阵轻风,来去匆匆。心中有歉意在弥漫,她的白衣大哥哥儿,她爱了这么多年的大哥哥儿,他的怀抱还是那样温暖,那样让人心安,但却再不能让她的心悸动,她是真的爱上了那个恶魔了。
爱上了,毫不犹豫地爱上了,没有什么理由地爱上了。
就算君凌天和颜听湖在一起,她和龙莫也不能在一起了,因为她的心不在了。
草原上仍旧是喧闹的、沸腾的,谁也不曾注意到龙莫的到来和离去,好似什么也不曾发生,可是衣云的心却再不能平静。
龙莫,他带来了一个惊天大秘密,派给了她一个艰巨的任务。
君凌天竟然虏走了皇上?!
她信!
以他的个性,他会的。只怕虏走皇上仅仅是他复仇的第一步,接下来他大概是要坐山观虎斗,看着龙莫和龙非为了皇位争的你死我活吧。然后再出其不意出手,他要的不仅仅是复国吧,也许他要的是整个南龙国吧!
龙莫只有把皇救回去,才能名正言顺的逼着龙非退位,才能避免兄弟相残,才能使无辜百姓免于战争。
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女子,她只想平平淡淡地生活,她只想和她爱的人携手相伴,共度一生。不管是在无垠草原上,还是在苍山云海中,不管是荣华富贵,还是贫困潦倒。
可是,命运为何总是将她推上两难的抉择中。
她不愿伤害君凌天,她更不愿天下的百姓受苦。
如果她可以避免,她会去做的。
衣云思潮纷纷地缓缓地走着,她没有注意到身边的人潮分开了,没有注意到君凌天和颜听湖携手缓缓走出,甚至没有听到人们兴奋的话语,草原翔鹰终于要娶我们的听湖公主了。
她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但是,她没有注意别人,别人却是一心一意注意着她。
君凌天沿着分开的人潮,牵着听湖的手走着,所有的人都注视着他们。
但,她却没有。
他一眼看到,她在人潮外缓缓走着,白衣映着日光,耀眼而飘逸。
她神色漠然,愣愣地,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好似根本就没注意到他们。他和听湖把戏演到了这份上,吸引了无数无关紧要的人,却没有得到她的一个注视,难道,她的心中真的没有他的位置么?
失望的、痛心的、心酸的、愤怒的,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从他的心中一路弥漫到他的眸中,他的眸被各种情绪烧灼的似要喷出火来。
听湖注意到他异样的情绪,在他的耳边悄声问道:“还要演下去么?”
君凌天不答,一脸的阴云密布,他走到一匹马的旁边,跃身上马,带着听湖向草原深处驰骋而去。再不发泄,他整个人就要疯了。
衣云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看到君凌天和听湖共乘一匹马,向着远方驰去。
心猛地一痛,好似有无数把利刃,要将她的心割碎。
根本就不用她留住他的,看样子他本就不打算回去的,衣云自嘲而凄楚地笑了笑。
回到娘亲所住的宫里。
满园的飞花更是惹的她愁肠百转。
凝立在池塘边,看到一对红嘴白头的鸳鸯在池塘里时而嬉戏,时而交颈而眠。
不禁看的痴了,她失去了那个和他白头偕老的人了么?
日影渐渐西斜,红日低沉,满天的彩霞宛若火烧一般,红的灼人,红的心碎。
月如水走到衣云身畔,拉起衣云冰凉的小手,道:“云儿,你已在池边站了半日了,回屋吧,起风了。”
衣云的脸苍白的透明,清澈的眸泛着凉意,“娘,他真的在比武大会上找到了合适的姑娘,还是我的姐姐听湖,他们从小青梅竹马,也许早就有情了,我只不过是他无聊时戏弄的对象。我该欢喜的,不是吗?终于摆脱他了,我盼了这么久呢。”
衣云唇边绽开了一个无奈的笑容,凄凉而绝美。
月如水轻叹一声,她的云儿,总是把伤心埋在心里,和她当年一样。一样的倔强,一样的痴心,这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呢?
“云儿,今晚你父皇要摆宴会,要封你为公主,你去打扮打扮,我们的云儿一定是最美的!”
“娘,不仅是要封云儿为公主吧,是不是还有别的喜事?”衣云平静地问道。
月如水拍了拍衣云的肩,狠心说道,“是呀,还要公布听湖的婚事呢!”她的云儿,早晚要面对的。月如水也没料到事情会是这样一种结局,她本来以为君凌天是爱着她的云儿的。
“好!我去!主人有喜事,做丫鬟的不是也应该欢喜么?不是也应该去道贺么?”衣云轻咬下唇,盈盈一笑。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可是,她心痛呀。
每年的比武大会结束后,颜浩都会大宴群臣,封赏获胜的勇士,今年也不例外。
大殿里肉香弥漫,酒香飘荡。
桌上,放着好几只刚刚烤好的全羊,桌子上摆满了草原上的烈酒。
听湖坐在君凌天身边,她早已和父皇说明了今日的事纯属演戏,她和君凌天只不过是兄妹之情。父皇为此大动肝火,不过知道君凌天对衣云情有独钟,他也是欣慰的。
君凌天已经有了几分醉意。
有生以来,他还从未喝醉过,因为他的酒量很大。
他也从来不曾借酒浇愁,因为他认为那是无能的人才会做的。
可是,今日他很想喝醉。
也许醉了就不会痛苦了。
衣云和娘亲在几个宫女的簇拥下飘然而来。
今日衣云特意穿了一件粉色的衣裙,衬的白皙的面孔微微泛红,为她平添薄薄的妩媚。蛾眉轻扫,红唇微点,清澈的眸子流光溢彩。
她是美的,美的令所有的人失色。
衣云没有看君凌天,因为她不敢看。
那种心被生生撕碎的感觉让她再也承受不住。
宴会在顺利地进行着。
颜浩向群臣介绍了他失而复得的女儿,衣云公主,封赏了今日获胜的勇士。
蓦然他宣布让听湖和君凌天为大家敬酒,没说原因,但原因却昭然若揭。
听湖的心一颤,父皇在搞什么鬼?
她早就向父皇说明了自己和凌天今日的不过是在试探衣云的心,为何还让他们敬酒?凌天早已放弃了试探,因为他发现他再怎么试探,也是无用的,此刻他已经有了几分醉意了。
听湖搀着凌天开始给群臣敬酒。
凌天的脚步有些虚浮,黑发凌乱地披散,唇边始终挂着清冷邪肆的笑意。
所到之处,换来了群臣祝福无数声。
终于走到了衣云的身畔。
衣云缓缓站了起来,望着醉意朦胧的君凌天,他深邃的眸中是一片迷蒙。
他醉了,都说酒入悉肠人会醉。难道,欢喜的他也会醉么?
她今晚倒是很想醉呢!看看是不是醉了心就不会痛。
衣云举起一杯酒,笑意盈盈地说道:“应该是我敬你们呢!我先敬我的主人,恭喜你得到我的姐姐。作为你的丫鬟,我很替你欢喜,你可要好好待我姐姐呀。”
衣云说着,一仰头,一杯酒下腹,衣云未曾喝过酒,喝酒如同喝水一般,却不知那酒是有后劲的,在她的腹中烧灼起来。
“我再敬我的姐姐一杯,我从不知我有姐姐呢,姐姐我很喜欢你,恭喜你,祝你们白头偕老。”
衣云缓缓说着,声音温柔而轻灵,她又举起一杯酒,一仰脖,一滴珠泪无声的滑入杯中,和着酒,饮入腹中。
衣云醉了,双颊如火一般烧起来,头也晕晕的,大殿里的人声蓦然远去,人影也模糊起来。她呵呵傻笑了起来,双颊如同施了胭脂一般,红的醉人,看上去清丽又妩媚。
衣云醉了,君凌天却酒醒了,在看到衣云那颗泪珠滑下来时便醒了。
心中有狂喜漫过。
他相信衣云醉酒是为了他,他相信衣云的泪是为他而流。
他向听湖点点头,打横一把抱起衣云向殿外走去。
残局自有人去解释,他现在什么也顾不得了。
“你是谁?你作什么?”衣云的小手轻轻捶着君凌天的肩。
颜浩和月如水相视一笑,若不是听了听湖的解释,又听月如水告知他衣云的心意,颜浩还不知这两个孩子彼此倾心呢。衣云交到君凌天的手上,他们很放心。
第八十九章 缠绵
大殿外。
红日沉没,暮色苍茫,凉风轻轻吹拂。
而衣云的身子却热的难受,心中好似有一把火在燃烧。
这么快就醉了吗?是因为酒还是因为自己是愁肠百转,所以会醉的这么快。
神智有些迷乱,但是她还是感觉到自己被抱了起来,是一个结实而温暖的怀抱。是谁呢?她使劲挣扎着,用手捶着那人的肩,那怀抱蓦然柔和下来,有深邃而柔情的眸光包围住了她。
“你是谁?为什么抱我?你放我下来。”衣云吐气如兰,那声音因了酒的滋润,越发的动听迷人。
君凌天一直将衣云抱到他的房中,轻柔地放到床上,俯下身,深情地直视着她迷蒙的双眸,道:“你看我是谁?”
衣云睁开惺忪的醉眼,盈盈浅笑着,晕红的脸,娇艳的唇,让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醉酒的衣云是美的,她的脸上混合着清丽和妖娆,这两种不同的气质在她的脸上完美地结合,美的光华夺目。
她蓦然呵呵傻笑了起来,酒,让她变得天真,变得熏然,变得娇憨。
“你很好看,你长得很像他!”她轻轻说道。
她的指尖抚上君凌天的额头,从他的眉梢滑下,掠过他黝黑的眸,抚上他的唇,搭到他的肩上。
“你干嘛长得那么像他,像他一样好看,看了我会心碎的。”衣云捧着自己的心傻傻说道。
她的唇边始终挂着娇憨的浅笑,她那傻傻地醉样,让君凌天的心蓦的收紧。
是怎样的伤痛才会让一个女子情愿喝醉呀,又是怎样的折磨让她甘愿用醉酒来麻痹自己。他知道,因为他才从醉酒中醒过来。
所以他心痛。
“你说我像谁?”君凌天蛊惑的声音轻轻问道。
“像他!像那个恶魔,不过你不是他,不可能是他。他就要娶听湖公主了,他才不会来呢。不过,我才不希罕他来呢,不希罕!他愿意娶谁就去娶谁,我才不会在乎呢!”
衣云轻柔地说着,她觉得自己好似漂浮在云端,面前有一个温柔的胸膛,她将自己的脸靠了上去。
“人不在,衣正凉,负佳期。
香烬落,枕微寒。
月分明,花淡薄,惹相思。”
衣云靠在凌天的胸前,轻轻吟唱起来,声音柔美,语调婉转,还带着一丝伤感。
君凌天凝立在床畔,手轻轻抚摸着衣云柔软的发,听得都要痴了。
“可是我真的好难受呀,他说过要我的心,他不知道我的心早就没了,早就沦陷了,早被他偷了。再也找不回来了。永远找不回来了。”衣云喃喃低语着抱住君凌天的腰,把头埋在他的胸前。
有一丝狂喜从君凌天的脚底窜了上来,一直窜到头顶,流遍他全身,他整个人好似被下了蛊一般,僵立在那里。
时光好似停驻在这一刻,君凌天的脑中一片空白,他不能思想、不能动弹,他的眼里只有衣云娇憨的样子,耳中只有衣云的轻语,心中只有衣云,其他的一切,好似都被屏蔽了一般。
他紧紧拥住衣云,浑身颤抖,有如风中的树叶。
“云儿,你说什么?”良久,他弯下腰,轻柔地捧起衣云的脸,问道。
可是衣云已经闭上双眸,呼呼睡着了,他忍不住在她布满红晕的脸颊上吻了一下。
“凌天!凌天………”她在睡梦里喃喃叫着。
君凌天的背一僵。
衣云从未唤过他的名字,她要么恨恨地叫他恶魔,要么冷冷地称他主人。
听到她柔柔地唤他的名字,望着她醉人的睡颜,君凌天觉得自己的满腔柔情被衣云一丝一丝勾惹出来,慢慢汇成柔情的海洋,淹没了他。
“去儿,是我,是我!”君凌天轻轻拍着衣云的背。
望着她醉人的睡颜,听着她清浅的呼吸声,君凌天的心被幸福填满。
他将她轻轻放在床上,吩咐他的侍卫去备马车。
他要带她走,不知道她的心意时,他就把她困在了自己的身边,如今明白了她的心意,他更不能放手了。
不管她是公主还是丫鬟,他要她做他的女人,让他放在手心里呵护着,放在心口疼溺的女人。
夜幕悄悄降临,一辆马车,被几匹骏马护着,向草原深处驰去。
今夜,是一个没有月光也没有星光的夜。
草原上一片黑沉沉的,没有风,气息很沉闷。天空有些乌云密布,今夜应是有雨吧。
然而,君凌天的心却轻盈的好似要飘起来。
一切的家仇国恨都如同云雾一般在他的心头散去,此刻他的心情是畅快的,根本没有注意到天空开始阴云密布。
“主上,恐怕会有雨,我们不如找个地方避一避吧。”赶车的侍卫抬头望了望黑压压的天空说道。
“到了什么地方?”君凌天问道。
“快到龙岐山了,我们到山洞里避一避吧。”
君凌天点头默允。
几个人刚到山洞,天空有闪电掠过,好似厚厚的云层被电光扯了一个口子,隆隆的雷声过后,密密麻麻的雨点便从空中落了下来。
而衣云在凌天的怀抱里依然睡得很香甜。
君凌天将他的侍卫赶到别的山洞里去,免得吵醒了怀里的宝贝。
衣云醒来时,头脑晕晕的,一瞬间不知置身何地。
身下,铺着厚厚的毡子,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毯子,环视四周,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小型的帐篷里。
她记起自己是在宴会上,君凌天和听湖向她敬酒,他们好像是要成亲了,不然父皇怎么会让他们敬酒呢?
她好像喝醉了,一直在傻笑。
各种纷乱的记忆涌了上来,好像还记得有个温暖的怀抱,有个男子在自己耳边喃喃低语。
而如今,自己这是在哪里?
衣云看到帐篷外,有一堆燃烧的篝火,这个帐篷竟是支在一个山洞里,山洞外是哗哗的雨声。
山洞!?自己竟然在山洞里。
衣云记起了自己和君凌天初始时,就是从山洞开始的。那时,他冰冷而可怕,自己时时都担心着他会把自己掐死。而如今,衣云的心中涌过一丝酸楚。
“醒了?”深沉而略带磁性的声音蓦然响起。
衣云的心颤,看到君凌天从洞口缓缓走了过来。
火光下,他修长的身影向她一步步走了过来。
他俊美的容颜在火光下越发的神秘和摄人。
他的眸中似乎是藏了太多的情绪,有深情、有激动、有狂喜、有怜惜,这些感情杂糅着,使他的眸光看起来是那样的亮,亮的灼人,亮的衣云不敢看下去。
他看上去心情不错,是因为感情的滋润吧,是因为要娶听湖了吧。
衣云的心中飘过失落。
“我们……这是在哪里?”衣云回避着他的眸光,轻轻问道。
“这是龙岐山的山洞,我们本来要回村的,遇上了大雨。”君凌天盯着火光下,衣云娇美的样子说道。
她的眸中,满是疑惑,看来是不记得自己酒后的言语了。君凌天俊逸地一笑,他会让她想起来的。
“回村?”衣云想起了龙莫今晚的行动,幸好下雨了,不然岂不是救不回皇上了。
“是呀!在成亲之前你还是我的丫鬟呀。”君凌天看到衣云失神的样子说道。
成亲!衣云的心猛地紧缩,她差点忘了他就要成亲了。
衣云如瀑般的发轻轻披散下来,遮住了她的脸,敛下双眸,道:“你们……要何时成亲呢?”
君凌天的眸中闪过心疼,这个小丫头,还真能挺得住。
“三日后!今夜回去便要准备迎亲之事,你也许不知道草原上的婚俗吧,很热闹,全村的人都会参加,我会组一个百人马队,把她接过来。”君凌天坐到衣云身畔,温柔地说道。
衣云的脸慢慢的失去血色,眸中布满了伤痛,她将头转到黑暗的角落,只觉得有泪要夺眶而出。
蓦然背后有一双手温柔地搂住了她的纤腰,衣云浑身一僵。
猛地转过身,含着泪,叫道:“你这个恶魔!你滚开,你都要娶我的姐姐了,你还碰我,你滚!”
她的唇猛地被堵上了。
他吻住了她,狂热地、深情地吻着她。
衣云使劲要推开他,然而,却一点也撼不动他。
有泪水淌了下来,都被君凌天一一吻去,连同她心中的泪,都被他的吻拭去。
她觉得一种比醉酒还要轻飘的感觉慢慢升起,她情不自禁地回吻着他,她但愿永远沉沦在这一刻。良久,当君凌天终于从她的唇上离开后。
她看到君凌天双眸里的柔情如海般深邃,衣云感到自己的脸上如火烧一般。
脑中闪过醉酒时纷乱的记忆,醉酒时那个宽阔温暖的怀抱,是他。
他不是要和听湖成亲么?难道?
他环抱着她,用手捧起她的脸,轻轻说道:“云儿,没有和听湖的婚礼,什么都没有,只有你和我。”
衣云只觉得自己的脑中一片空白。
自己在醉酒时说了什么了?一定是说了什么,可是,衣云一点也记不上来了。
“我爱你,告诉我,你的心!”君凌天抱着衣云,眸光紧紧盯着她的眼,柔声说道。
我爱你!
衣云的心猛烈的跳动,差点从胸腔里蹦出来。
他爱她!他和听湖不是真的,原来是在试探她。
“你这个恶魔,你明明知道我爱你,你还戏弄我!”衣云蓦然喊了出来。
喊完,才发觉她说了出来,说出了她的心。
在这个暗夜里,趁着那昏暗的模糊的火光,她说了出来。
君凌天虽然已知衣云的心意,没想到再次听到她表明心意时,心头的狂喜还是那么强烈,似乎这一生只为了她这一句,我爱你。
他紧紧抱住她。
他的头埋到她的发中,她的头埋到他的胸前,听得见彼此心跳的声音。
他们的心在跳跃,这一刻是如此甜蜜,如此醉人。
可是对衣云来说这是夹杂着忧伤的甜蜜,因为她记起了龙莫的行动,心中一痛,因为她不知道,明日,他还会不会相信她的爱。
洞外,雨声还在继续。
衣云沉醉在他的怀抱里。
她不知道,过了今夜,他会对自己有怎样的误解,他还相信她的爱吗?
为什么命运要这么残忍的对待她?
这一刻,她什么也不要想,她只要他。
衣云抬起头,嫣然一笑,笑容在火光下是那样明媚,那样灿烂,那样魅人。
她主动吻上他的唇。
凌天的身子一颤,他捧起她的脸,吻了下来,从她的额头,到眼睛到唇,滑到她的身上。
洞外,雨点噼啪地掉着,如同凌天的吻一般在衣云的身上流连。
衣云的手生涩地伸向凌天的衣。
她要用这种特殊的方式告诉他,她爱他有多深。她要把她的人,她的心全部交给他。
君凌天动作一凝,这个小女人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但在明白了她的意图后,他轻轻问道:“可以吗?”
衣云娇羞地点点头。
天地间所有一切似乎都已隐去,这世间,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们终于在一起了,无论是身上,还是心上,这一刻是永恒的。
在这个特殊的雨夜,那篝火,那雨声,在他们的心中竟是那么的美妙。
第九十章 风起云涌
一声炸雷,将衣云从梦中惊醒。
睁开惺忪的双眸,看到飘摇的篝火,听到外面越来越急的雨声。
身边空空的,凌天不在。
衣云刚想坐起身,却觉得浑身酸痛的难受,毯子从身上滑了下来,露出只着一件亵衣的玉体,滑腻白皙的肌肤上遍布着吻痕。
衣云羞赧的埋头到毯子里,那激|情缠绵的一刻在她脑中闪现,幸好他不在身边,不然她真的不知该如何去面对他,自己竟然主动去诱惑他,想到这里,双颊不禁热辣辣地烧。
捂了半天脸,衣云缓缓坐起身,看到自己的衣裙整整齐齐叠放在枕边,衣云一边穿衣一边疑惑着君凌天哪里去了?
穿好衣服,衣云从帐中出来,缓步来到洞口。
洞外黑漆漆的天,依然是风雨肆虐,凉意袭来,不禁打了个冷颤。
凌天他去哪里了?这样的雨夜?
“凌天!你在哪?”衣云喊道,感觉自己的声音在风雨中是那样微弱。
过了半晌,仍未见他那俊逸的身影出现。
衣云的心中蓦然掠过一丝不祥。
“夫人!我们可以进去吗?我们是你的侍卫!”没有等自己期待的人,却听到君凌天侍卫不知在哪里说话,好像是旁边的山洞。
夫人?夫人!
是叫她么?衣云被这个称呼吓傻了!
“你……你们进来吧!”
衣云边说边紧了紧自己的衣衫,生怕别人看到她脖子上的吻痕。
两个侍卫走了进来,一色的黑衣,矫健挺拔的身材,清冷的模样。
见了衣云皆微施一礼。
其中一个衣云认得,是凌天的影子侍卫疾雨,他对衣云一施礼,说道:“夫人,主上吩咐属下们在此保护夫人。村里发来求救信号,可能有人袭击村庄,主上带着风行和风冷回村去了。”
好似一盆冰凉的雪水照头狠狠泼下,浇熄了幸福的火苗。沉浸在幸福中的衣云,几乎忘了龙莫今晚的行动。
“他,只带着两名侍卫回去了么?”龙莫是有备而来,誓要救回他的父皇,派去的兵马定不少,身手也不会差。
而凌天却只带着两名侍卫前去,若是双方交手,岂不糟糕?
衣云不禁焦急的道,“你们为何不跟着他回去?为何不多带一些人呢?”
“夫人莫急,我们村庄很隐蔽,很少有人能找到,敌人不会太强,主上可以解决的,请夫人不必担心,明早,主上就会来接您回去的!”
衣云摇头,道:“我必须要回去!即刻就走。疾雨你去备马车!”
“夫人,这么大的雨,主上吩咐让我们保护您!”
“你们可知,是何人袭击村庄么?那不是草原上的一般匪类,是龙莫!是南龙国的皇子!你们的主上有危险!我必须去救他!”衣云冷声说道。
她再也想不到事情会这般发展,原以为龙莫悄悄将皇上救走,自己再和凌天慢慢解释,劝他放弃复国报仇的计划,可是,事情怎会这样?!
两名侍卫的脸色一沉,目光一凝。
疾雨不再说什么,迅速出去备马车。
雷声在远方轰隆隆炸响,马车行走在凄风冷雨中,如同飘在海上的一叶小舟。黑沉沉的草原如同被墨染了一般,看不到一丝光亮。
车子行了很久,久到衣云已不能承受这煎熬人心的等待,再一次掀开车帘,问赶车的疾雨,还有多远。
在无边的黑暗里,有亮光在闪烁,那是村口的小河。
终于到了,但愿,什么都没有发生吧。
黑沉沉的一片帐篷,只有一个帐篷里似有亮光闪烁。
马车蓦然停了下来。
衣云听到疾雨担忧的声音,“这里气氛很诡异,主上也许有意外,我们不能再贸然行事。若是主上被擒,我们进去,是自投罗网。我看要留得青山在,召集弟兄们来救主上。”
衣云从车中下来,站在风雨中。
他们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但却感受到她的眸光,那是极坚定的光芒,穿过重重雨雾和脉脉黑暗,传到了他们的心中。
她说:“我会救他的,我一定会救出他的。你们不用去,我去。”
但愿,凌天可以放下国恨家仇,但愿龙莫能听得进她的话,但愿,但愿这一切不是真的吧。
衣云思索着,缓缓朝着那一抹亮光走去。
亮光,在这样的暗夜里,本应是希望的光芒,然,此刻,它却是绝望的,也许还是死亡的光芒。
“我要进去见你们的二皇子!”衣云对这守门的侍卫说道。
那侍卫进去通报,出来后,点点头。
衣云掀开帘子,缓缓走了进去。
帐篷里,点着无数盏灯,照得帐篷里亮如白昼。
她看到屋正中,坐着南龙国的皇,龙腾。
他穿着普通的衣服,脸色被灯光映的辉白眸中射出凛冽的光,他身旁站着一身雪衣的龙莫和太监柯贵。
他们终于是被救出来了呀。
那凌天呢?
一个挺拔的背影背对着门站着,凌乱的发在脑后披散着。
是凌天!
衣云不知道,他是遭到怎样的埋伏或者是怎样的围攻,被他们抓住的。
心猛地一缩,好似被紧箍勒住了一般,疼的难受。眼中无泪,心却好似在滴血。
衣云轻粉的衣衫,被雨打湿了,紧紧贴在身上,黑发凌乱的披散,雨水顺着发滴滴答答的流。
“云儿?你来了!”
龙莫眸中透出一抹惊喜,一把抢了上来,搀住了浑身湿淋淋的衣云,他本打算救出父皇再想法子救衣云的。却没想到擒住了凌天,还得回了衣云
凌天听到衣云进来了,背影颤了一颤,但,却没有回头,他仍旧凝立在那里。
龙莫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欲披到衣云身上。
却被衣云挡开了。
衣云只是盯着凌天的背影,好似着了魔。
他还好吧?他没受伤吧?他是不是很恨她,他是不是不再相信她了,为何他连回头看头看她一眼都不愿?他在想什么呢?
龙腾看到衣云的到来,不知是否因为衣云想到了月如水深眸闪了一闪。
“来人!锁住这个恶贼!”他蓦然恨声说道。
有人拿了长长的极细的一条铁链,向凌天走去。
链子的一端是一把极细的锥子,衣云看到那人用锥子从凌天的锁骨穿过,好似女人穿针引线一般,然后再绕到背后,锁住了凌天的双手。
“没想到这天朝大国的皇竟是这般对待俘虏的?真是让君某开眼呀,想当初,你们在君某手中时,君某可不曾动你们一个手指头呀!”凌天轻嗤一声,冷笑着说道。
衣云看到有血从凌天的肩上蜿蜒流了下来。
衣云缓缓闭上双眸,全身的血液似乎凝固了一般,那锥子比扎入了她自己身上还要疼痛,她险些昏过去,然而,她告诉自己不能。
她忘了,这里还有一个皇上,要想救出凌天,看来不会像自己想象的那般简单。那皇上,看上去很恨,而且是在气头上。
衣云告诉自己要忍耐,她一定要救他。
龙莫惊异地看着衣云。
当衣云睁开眼时,他不禁一颤。
那一双秋水般的眸子,闪耀出的光芒是那样的冷冽,倔强,又是那样的坚韧,竟让他不敢逼视。使她看上去美的奇异而凄凉。
她在想什么?
他蓦然觉得这还是那个答应了自己求婚的女子么?怎么这般的陌生?
“云儿,你……还好么?”龙莫握住衣云的手,发现她的手凉如寒冰。
“父皇,我们还是趁着雨夜,赶快走吧,免得夜长梦多!”龙莫对皇上说道。
“我们手里有了他们这两个人,还怕别人妄动么?”龙腾的目光从君凌天扫到衣云。
衣云心中瞬间清亮一片,龙腾竟是把她也作为人质了。
龙腾,他恨的只怕不仅是囚禁他的的凌天,还有自己的父皇呀。他们可是几十年对头了。今日只怕自己说什么都无法救出凌天了。
“听说这个人还是颜浩未来的女婿呢,颜洁,我倒是很想会会他呢!”
龙腾说道。
第九十一章 爱恨交错
天色微明,肆虐了一夜的风雨终于渐渐停歇了。
整座村庄却依然处于死气沉沉之中,没有一丝生气。
衣云的心一沉,望向龙莫,道:“你……你杀了整个村庄的人?”
龙莫道:“没有!我答应你不杀他们的,怎会失言,他们中了迷|药,还要昏睡半日。”
昨夜,趁着风雨呼啸,龙莫派人将全村的人迷昏了,不然,哪里能这么顺利的救出他父皇。
凌天听到龙莫的话,挺拔的背影不易察觉地颤了颤,他缓缓转过身来,直视着衣云。
凌天转身的一刹那,衣云停止了呼吸。
她看到他幽深的黑眸,那眸中的冰冷,宛若天山顶上千年不化的寒冰,看的人心寒。而他的唇边,却带着一丝笑意,那是讥诮和嘲讽的笑意。
他缓缓向衣云走来,那肩上的链子在他身前晃动着,扯动了伤口,真是连筋扯骨的疼痛,而他竟然连眼都不曾眨一下。
因为,与他而言,这点痛不算什么,心口上的疼痛才是真正的刻骨铭心,痛入心髓。
他走到衣云的面前,站定。
衣云的脸白皙的透明,无一丝血色。
是看错了么?她那清澈如水的眸中,为何满是深深的心疼。
是在心疼他么?
他不相信那消息是她泄露的!
他也不相信醉酒后那饱含深情的表白也是假的!
他不相信,他这样用心爱着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