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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疴 作者:归雁栖迟
意,回家问了爸妈,觉得护理可以,又确实想和张莱一起,便一道上了医专。
所以,不仅仅是“共过生死”,还有这一层。
其实就像张莱对护士“一见钟情”,刘珂也曾对“老师”动心过。
高中班主任出差两天,找了个代课老师。很年轻,二十多岁。穿一袭长裙,一头长发烫了波浪卷。这在那时,是很时髦的打扮。
在班主任的魔爪下苟活了这么久,陡然来这么一个温温柔柔的老师,他们很不适应。
不过很快他们就爱上了她。
只知道老师姓赵,不知何名。她上课不爱叫同学看课本,总是像闲聊一样,东扯西扯,最后一节课过完了,课文也没教到一半。但他们都听得出来,她是见过世面的。她聊美国,聊政治,聊艺术,还聊课本上没有的诗人的八卦。
以前刘珂上语文课,不是看课外书,就是睡觉。那两天,她却破天荒地,撑着下巴,听老师讲“课”。
班主任回来,她还失落了很久。她第一次那么喜欢一个老师。
她身上有很多他们所不具有的东西。它有着极强吸力,紧紧地吸住刘珂全部注意力。
可惜,她一走,她身上的特质,连带着那种吸力,一起消失了。
*
在医专里,刘珂就是级花。她的名声都传去隔壁工大医学系了。
医学系是阴盛阳衰的重灾区,还都是些头发稀疏、木头木脑的男生,单身率特高。
医专和隔壁大学医学系一起去医院实习,有个男生,学临床学的,大三。对刘珂一见钟情,实习结束,他就开始追求刘珂。他只要一得空,就跑来给刘珂送奶茶、零食,帮她打水、买感冒药,殷勤得不行。
戏剧性的是,张莱也喜欢上了他。当然,直到他们在一起,又分手,她也没告诉过任何人。
他们在一起半年多,刘珂也带他见过父母。他母亲是个势利眼,嫌她家条件不好,百般阻挠,后来就黄了。
虽是他提出的分手,可他比被甩的刘珂还要死要活。
听他朋友说,请了两天假,在上课时也心不在焉,被老师批评了好几次。中午吃饭也没食欲,塞几块饼干了事。
这是把心、魂都丢刘珂那儿了。
张莱不忍心见喜欢的男生难受,劝刘珂。
她说:“既然都分了,再在一起,如果无法厮守,也是给双方增添痛苦。”
张莱说:“也许可以争取一下呢?”
刘珂摇摇头,“他妈妈的态度你又不是不知道,算了吧。”
张莱知道,刘珂是个很理智的人。从小到大都是。哪像她,莽莽撞撞的,不知在无意中闯了多少祸、犯了多少错。连爱上一个人,也是直直的,没一点缓冲。
她见刘珂以前写过一句话:痴人才信永垂不朽。张莱不懂,“痴人”是指她吗?她憧憬爱情,也信地老天荒。
渐渐地,那男生也从失恋的苦痛中走出来了,没过多久,又找了个新女友,长得没刘珂好看。这些是刘珂听张莱说的,也才知道,原来张莱暗恋过他那么久。
其实,她没太大感觉。他虽是她的初恋,但她说不上多爱他,两人关系也仅止于亲吻。
过年回家,父母问起去年带回来的男朋友,刘珂一声不咸不淡的“分了”就打发了。父母以为她伤心,不敢多问。
除夕,他打来电话,她没接。十二点整,电视中的烟花炸开,春晚主持人齐齐祝贺新年快乐。她收到一条短信,来自他:
珂珂,新年快乐。
那年头,不兴在社交软件上群发祝福。祝福简单些,情意却更厚重。
去年,他是当面对她说的这句话。如今物是人非,说的、听的人,心境都不一样了。
她看了眼,出于礼貌,也回了句“新年快乐”,随后删掉。
既然断,就断得干脆些,不要藕断了,丝还牵连着。
毕业前,刘珂又另外谈了两个,都不超过半年,就因为各种原因分了。最后一个,他提出想要上床,刘珂没同意。她并非保守,只是觉得时候未到。她想留给恰当的人,即便无法相守一生,她也不会遗憾。说到底,是不够爱。
反而是张莱,刚进中心医院,就和一个病人好上了。
那男的是来吊水的,张莱扎了好几下都没扎中血管,男人哭笑不得,也没骂她。吊完水,也是她给他拔的针,口里哼着歌,动作比扎针时利索。他找她要联系方式,她没回过神。男人冲她一笑,那笑很简单纯粹,她就给他了。
刚开始,她还忸怩着,不肯答应他的约会,后来一来二去,也就在一起了。
那男人和朋友合伙开店,还算有钱。就是年纪有点大。张莱才二十刚出头,那男的已经二十九了。幸好年龄差也不算太夸张,张莱也无甚可图,不然刘珂总怕这个没心眼的小姑娘受骗。
对待爱情上,两人态度完全不同。
张莱要热烈,刘珂要平淡。
她们常常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