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缘:我的温柔暴君@璇玑龙非离第70部分阅
再生缘:我的温柔暴君@璇玑龙非离 作者:未知
也是个甚为英俊的男人,但更重要的是,他很优异,她拒绝不了他,何况又夹集了一股心思,芸芳在他心中,也不过如是。
她有种害怕颤抖却又满足的感觉。
惶恐教那个被唤作九爷的男子窥穿她心里所有心思,包括她和于淳之间——她逃也似地离开他的房间。
雪峰高峻,有客旅经过,听说了“凝霜”,不泛心生好奇,要去一看的,店家岂会放了这等敛财之机,披风,铁爪,绳索,琼杏楼里倒有的是。
当然这山极险,若无一定轻功底子,普通人莫想上来。林家武功比不得武林大派,轻功却是一绝。只是,若非有那能钉抓进石岩的铁爪索子,她虽有轻功在身,攀爬起来也有些困难。
等了盏茶功夫,却还不见于淳出现。
没想到,竟发生了大事。
于淳终究还是来了。
然而,来的不仅是于淳,还有于家的十数个弟子,林家的所有人。
人人身上一身血腥和狼狈,包括于淳。
原来竟是青莲教铁笔书生领人夜袭。这次,青莲教的几个坛主都到了。
因再有不远便是落霞山庄,落霞山庄本便不容小觑,庄主又纠集了大批白道武林好手进庄以备与青莲教随时拼斗。于淳年少气盛,想已到了自己的地方,青莲教必不敢乱来,哪知,铁笔书生因度如此,更不放过路上可乘之机,又恰逢青莲教几个厉害的人物正伺候在落霞山庄附近观形察势,遂连夜将人通知过来,想在琼杏楼将林家与于家二公子一举拿下。
所幸于淳见机甚快,派人回庄报讯,又领众人杀出,逃上这雪峰。
于林二家的轻功在武林上都有名,才顺利上得雪峰。于淳与林家家长林鸿华便望借此地之险,暂避身后追杀,熬到天明救兵到就好办。
于淳眉间罩了团怒煞之气,咬牙道:“这帮杂碎,总有一天,爷要拿他们剁膀剜目,雪今日之报。”
林倩芳听得芸芳在男人身旁细声附和,于淳展臂搂住了芸芳——众人只顾逃窜,在这雪峰上见到她,虽觉奇怪,一时半刻倒没及得上提出疑问。
旁边那二人情状亲密,于淳深沉地瞥了她一眼,她心里的惊慌一时去了,只余下满腔冷笑,伯父林鸿华臂上见红,她顺势走过去搀扶,却同时又心生异样,目光落到前方的丫鬟身上。
522 番外:岁月静好——与君同枕西凉月(6)
适才厮杀,情势必定紧急,那些个丫鬟想已被杀或弃于山下,怎唯独这个丫鬟到了这里,这个乌孙女子洱苍。
总归,这名少女并非西凉人。若她没记错,洱苍是乌孙人,虽然,现在乌孙也已是西凉的属国。
她是在两月前来的林家,长兄瑞宁带回来的,瑞宁说是从集市贩子手里买来,说看这丫头乖巧伶俐手脚灵光,也通西凉的言语,便买回来当粗使丫鬟。
真的就当粗使去?林府本便不缺丫头,再说,你要丫鬟,这西凉的姑娘不成,偏要外族女子?
局瑞宁已娶妻,为人却风流,好猎奇,也才有了后来与青莲教坛主之妻勾~搭之当。将这外域女子弄回林府,心思不言而喻。
那长嫂嫂江氏的娘家是江南富贾,幼年身子弱,学了些武功健身,也自有些脾气,却没抓着夫婿与婢女私通的什么证据,平日里便只多寻了洱苍的不是去,洱苍倒是个很安静的人,从不说什么。
只是有次适逢瑞宁不在府里,江氏将人整治得惨了,打得皮开肉绽,瑞宁回来发了一大通邪火,江氏自此也收敛许多。
百勾栏市井,瑞宁爱的女人多了,倒没想到对这洱苍还有几分真心,这等情势还将她带了上来,否则这外族女子又怎上得这雪峰。洱苍搀着林鸿华的夫人慢慢走着,又果见江氏在旁红怒了眼梢。
林倩芳心里越发冷笑了去,男人女人,说穿了,也就那点事。什么真意独爱,不外笑话连篇。
一众人在雪地里艰难走着,男人多少都负了伤,于淳一伙负伤尤重,毕竟林家远来投奔,于淳多将恶斗揽下,不为那林芸芳,绝不能让武林上的人笑话了去。
突然,芸芳喜道:“淳哥,那边有个岩洞,咱们进去歇歇可好?”
于淳看去,果见前方有一个山洞,另竟有些须火光透将出来。
“这荒山雪岭的怎会有人在?”林瑞宁惊道。
“想是来往驿客,听到这峰上奇景,便上了来。”
接口的是倩芳的父亲,林鸿华的弟弟林骢华。
于淳看向林鸿华,林鸿华眉头一皱,暗付既上得这雪峰来,那洞里之人必有些武功底子,不知道是邪是正,但听声辨息,洞里并无太大声音传来,想来对方人数必定不多,己方人众,倒也不惧,遂点点头。
于淳往后一招手,众人便向前方那山洞走去。
林倩芳本不以为意,但随着火光渐渐浓稠,相叠的影子投织在洞壁上,丝丝缕缕的清香萦着一阵轻薄的烟雾扑鼻而来,她心中的好奇也大盛起来。
于淳低缓一声“过路人有扰了”,林倩芳的脚步也一下止住了,惊蓦印上眸眼处,是火光轻雾一端,慢慢从男子身上坐起的女子。
才做分别,怎想到在这里又见!
那个玉淬般的男子和他的妻。
一袭白裘从那紫衣女子身上缓缓滑下,她微微眯眸,眼内一丝迷蒙,一丝慵懒,唇角又浅浅绽出丝笑,“林姑娘。”
林倩芳稍放开林鸿华,略一欠身,又见那男子展了裘袍,将女子裹紧,抱她入怀。
林倩芳想起,进来时,那紫衣女子正枕在他的膝上她心里突然便被什么刺了一下。
旁边林瑞宁眉眼一挑,神色一片阴侧。
芸芳唇角也是一沉,伯父林鸿华脸上还看不出端倪,但父亲林骢华也已暗了眉目。林倩芳心里暗叫了一声要糟,咬了咬牙,道:“夫人,怎不见你家中弟妹和护卫?”
她与之说话的人,正是央着那人上峰看“凝霜”的朱七。不消说,朱七身旁的便是龙非离。
朱七一怔,随即明白林倩芳话里之意,知道林倩芳未必便谙龙非离会武,是陆凯等人送她二人上来这桃源峰,她玩心一起,笑道:“他们送我与夫君上来,便先行下去了,稍顷再来接我二人。”
林倩芳又惊又急,心想这女子到底机敏不够,即使仆从不在身边,也不该实说,只道那几人方走开片刻即回,再寻个借口立刻离开还可留丝生机,现在如此说,无疑将她与她夫婿推入穷巷——芸芳等人怎会放了他们?
果然,瑞宁与芸芳交换了个眼色,林瑞宁已快步上前,冷眼一扫篝火木枝上的金壶,又瞥一眼地上一套茶具,道:“噢,倒有这等闲情,还带了此些上山。”
他喋喋一笑,又道:“正好于爷和咱林家的老爷子都渴了,小娘子,拿茶盅过来服侍吧。”
林倩芳心焦如焚,却见女子从那九爷怀中站起,身躯将男子的脸庞稍稍掩住,她看不真切,又见女子微俯下腰,从支架中拿起壶子,淡淡看向瑞宁,道:“林公子,我若不愿,便是当今圣上也喝不着我手上一盅茶,你懂吗?”
篝火堆上一个火花轻爆,洞里数十人原本甚是粗重的呼息声顿时寂了,林倩芳惊颤又气得发抖,心内只骂这女人真不识好歹,这可如何收场——
那厢,瑞宁已勃然大怒,手捏成爪,向女子的肩膊狠狠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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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3 番外:岁月静好——与君同枕西凉月(7)
突然,瑞宁一声大叫,那抓向女子的手垂了下来。
那声音听去模糊惨烈,仿佛突然便业逢着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似的。
木枝上也有点声音传来,微“噗”一声,似有什么东西跌进柴火中。
瑞宁背对着众人,众人本看不清他的神色,却见他突然踉跄往后跌去,于淳与芸芳站在最前面,芸芳看了瑞宁一眼,瞳孔急促收缩,她张着嘴巴,待要叫喊,喉咙迸出的却是破碎的震颤。
局而这下,所有人都看清了,林家公子右手的手掌整只不见了!只余下一截支干!
断口处,血肉模糊烂翻,血沿着那枯秃的手臂垂落地面,地上,迅速凝了大摊漿稠水血。
瑞宁脸上是巨大翻滚的痛苦还有惊恐,眸光不停闪烁着,似乎还无法相信眼前一切。
百“宁儿!”林鸿华一下歪了身躯,又跌撞着向长子走去。
突然,众人只听得一声尖利,却是那江氏嘶叫出来,抱着手臂浑身发颤。
一时,所有人都惊住!林瑞宁的手分明便是被什么利器剁了去!双方便站在咫尺,可是没有一个人看到那紫衣女子还是那白衣男人抽出过刀剑包括于淳。
那速度之快,已非让人震慑能容。
忘记了要去搀扶伯父,林倩芳愣愣看向柴火中那被熊熊燃烧几成灰烬的物事——刚才跌下的是瑞宁的手!
是他,是那个凤眸男子动的手!林倩芳知道,所有人都知道。
因他的妻子已被他抱进怀中,他单手抚在女子双眸上,掩盖住她的视线,让她不至于看到突然的血腥而骇怕,目光从瑞宁身上掠过,淡淡看向众人。
寂静、凌乱中,于淳一声冷笑,众人看时,只见一道身影迅猛跃起,寒光淬厉,划向白衣男子的面门。
“淳哥,杀了他!”
芸芳的声音搅着林倩芳的心胸,她想喊住于淳,可是她知道,她快不过于淳的剑。那个人毁了武功尚可的瑞宁的手,也不过是取巧,他怎敌得过于淳?林倩芳睁大眼睛,身子已是一片冰凉。心疼零落之际,耳畔却有大片慌恐之声传来,她再看时,一瞬,以为花了眼睛。
从站在她身旁的林鸿华到这山洞里的每一个人,都钉立在原地,岿然不动,就像一个个雕塑,只有他们口中不断发出的声音还在瓮乱。
于淳手上还执着剑,却也僵若泥塑般横亘在火堆前面,高大的身子再也不能动弹半点。
她看着他们的嘴张张合合,她的心乱成线麻,挪了挪身子,却又发现自己能动,她便浑身颤抖地穿梭在这静止的人群堆中。
有道目光空灵。
是洱苍?
那洱苍似蹙了眉,幽幽看着火光一端那个年轻华美的男子。
林倩芳心里一咯噔,再看时,却见洱苍眸光垂地,适才所见倒似是自己的幻觉。她一怔,没再理会那外族女子,仔细朝众人看去,却见点点寒芒从每个人的身上透出——这些人身上的某一大|岤处,无不扎着一根银针。
终于,林倩芳记起,刚才那惊鸿一瞥紫衣女子慵懒地靠在那人怀中,半空中,男人双手微扬,衣袖展动洁白似雪。
同是以针做武器芸芳再练上百年,也做不到这般境地。
这个文质彬彬的公子哥儿竟然会武,并一招便制服了洞里三十多人。
这怎么可能,一招,不过一招!
这样的武功,这样的武功——江湖上排名前三的人物又算做什么?便是那名剑门的掌门,少林寺的主持也根本不可能办到!
脑里,心里辗转的竟都是这些字句。
不知过了的多久,林倩芳终于意识到什么,越过篝火茶烟,抬头朝前方看去只见那两个人复又坐下。
他的妻依在他怀中,执着壶把儿,地上数枚茶盏排开,她正专注地往小盏里斟着茶。
二人旁边,还有数枝带茎别叶的粉嫩花苞,花骨朵儿还没展蕊,那颜色却已翠嫩欲滴,这便是“凝霜”?空气中萦绕着的清香,是用“凝霜”煮的茶?
女子那娴熟优雅的手势,林倩芳明白,这女人必定深谙烹茶沏茶之艺。若换作自己,能服侍这样一个男人,她也必定什么都去学。
她突然想起,这娘儿刚才与她笑说,他们的仆从下了山,稍顷回来接二人。
那不过是戏言罢!以这男人的武功,又何需任何人这女人分明便知她方才之意,想到这里,满心惊惧里突生出浓烈的怒意。她好言相救,这个女人却不过是仗恃着那个男人的疼爱。
她想着却又陡然一颤,此时形势怎容得她心绪混乱!她没被银针制住|岤道,是他失了准头?不,绝不可能!那就是他手下留情,有意放了她!
他对自己——她怔怔凝着男人,脑里千回百转,一时竟是巨大的欢喜,一时又想着该如何向他求情。
于淳半侧着身子,脸上惊怒到极点。
瑞宁脸色败如死灰,恐惧萧瑟,他|岤道被封不得止血,唇上已没一丝血色。
芸芳嘴唇蠕动着,死死看着她,“小妹,你去,你去求求他”
伯父林鸿华与父亲俱都逼迫地盯着她。
林倩芳心里突然痛快起来。
在这片刻间,她竟似历经了一生的喜悲。
她咬紧唇,便要向他走去,却听得那紫衣女子笑道:“这地儿要什么没什么,水是取现成的雪水,您九爷赏脸将就喝点,回去给您弄些好的。”
她看到女子将茶盏递向男人,男人闲闲“嗯”了一声,眸光却又突然一烁,没有去接盏子,反微微沉了声音,“杭紫苏,你的手怎生一回事?”
524 番外:岁月静好——与君同枕西凉月(8)
朱七一怔,这才意识到有些疼痛从手上传来,低头一看,手背上破了两道口子,颇有些深,绽了皮见了红。
“凝霜”生长在峰顶,她又不会武,想带些芽子回无霜,那人便负着她,施展轻功沿路而上,她赏着那扑目而来的美丽,沿途寻着新芽“辣手摧花”,摘得不亦乐乎。想是那时在山岩上割破的。
进来山洞歇息,她一直被他裹在裘里,不让多动,集柴烧水,煮茶什么的,都是她说他做。他收拾停当,她也有些乏了,伴着尚未燃沸开的清幽茶香,枕在他膝上小憩起来。
听着火花轻轻爆开的声音,四周显得格外宁静,男人的大掌轻抚着她的发心,肚腹,她一时睡得香甜,及至眼前一众人误闯进来,生了些事情。
局他不说,她几乎忘了多年前那个姓氏。连名带姓的,听得他语气里分明略带了些不悦,她吐吐舌,嘀咕道:“又不是我愿意弄伤的。”
烟霞镇一役,她所有的力量似乎都用在了恢复记忆上,为他受了龙修文一掌,分了些灾难。后来,她很杯具地发现,身~体并没半分回归神格的自觉,没有任何力量,会伤会痛。
她懊恼地跟他说,他道:“你跟在我身边,恢复旧时力量做什么!”
百她囧了倒也是。
问他,“那万一我以后发现,咱们感情不合怎么办?”
他瞥她一眼,“你还想和谁感情和合,我要过的女人,谁敢要?”
她被打击了。
只是,这样和他一起,真的很好。
手上的盏子到底被接过,她柔柔朝那人看去,他正仔细地替她理裹着手上的伤,她的眸光便随他的动作落到他残缺了的白衣上去。
她唇角浅弯,待他包扎完,从地上擎了盏茶,走到林倩芳面前。
女子的到来,将背后男人的身影微微掩住,目光快速从女人手上紧裹的白绸离开,林倩芳心下一沉,脸上倒没动声色,只接过朱七递来的茶,“谢谢夫人。”
朱七一声微叹,道:“想来姑娘心中对我怨恨必深,事情因我而起,我夫君先是要取你姐姐之手,这回,终究没饶过你兄长。”
表面情谊甚笃,实际上她与芸芳,瑞宁的情份并没有这样深厚,当然,瑞宁手掌被斩,她还是有数分不忍,到底是本家哥哥。这女人到底要与她说些什么?林倩芳蹙眉看着朱七,又心下警备,怕对方看出她对那男子的心思。
林倩芳眼里的忌讳,朱七经历的事情多了,看得分明,道:“酒馆里,我玩笑之言多有不对,但你姐姐却意~欲取我所有人的性命;你举家因你长兄之祸而离乡避走,林公子却不思愧疚,反一再生事,可曾想到后果,果真便是有树便可遮荫吗?”
“因果循环,一事一蜇之后,望你兄长能有所得,也望你家长辈不可再一味纵容。”
林倩芳倒没想到朱七之意原是如此,瑞宁与芸芳的脸色更白了几分,林鸿华一声苦笑,哑声道:“望夫人”
其实不消林鸿华说什么,在这之前,她出言反驳林瑞宁,若当时对方稍有退心,她必定劝止龙非离。看向龙非离,朱七轻声道:“阿离,放了他们罢,追兵在后,报应有时,既是武林的事,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龙非离微眯着眸,只道:“回来。”
朱七看了看林倩芳,终究没说什么,缓步走回龙非离身边——虽然无法像那人一般,凭一件披风,一枚勾烂的锦囊便能推测出什么,但林倩芳心里想些什么,她也有几分了解例如,林倩芳对龙非离抱了些想法。
只是,那与她关系不大,那只与龙非离有关。若龙非离允许林倩芳些什么,更与她无关了。与龙非离走到今天,她自认她足够懂得这男人。
我何须你替我求情!林倩芳一咬牙,快步掠过于淳,隔着篝火,缓缓在龙非离面前跪下,柔声道:“九爷,倩芳未许人家,尚是处子,愿为姬妾服侍,望九爷放过我林家还有落霞山庄人等。”
朱七微愣,轻轻一叹,又听得阵阵窸窸之声,却见山洞中原本僵硬的人影霎时紊乱起来。
银针委地。
旁边,是龙非离方落的双手。
于淳脸色腥黑沉骛,喘着粗息,几名于家弟子簇着他,他没有吭声,走到一角,坐了下来,芸芳走到他身旁,他一把挥开了她,突然劈手指向龙非离,冷笑道:“你知道我落霞山庄与宁君望是何等关系吗?”
浅光在眸中漾过,龙非离唇角微勾,道:“鄙人在京师行走,与宁将军倒也有一点交情。”
于淳一惊,脸上立时覆上思疑之色,倒是林鸿华和林家另两个老爷子拉过瑞宁,欠身一躬,道了谢。
看到林鸿华与父亲递来的目光,林倩芳伸手抚住心口,用尽力气才敛住那突然冲击而来的巨大喜悦——那个男人因她放了林家的人!她刚才说,愿为姬妾,那他——
笑意抑不住从唇角一点一点泄了出来,林倩芳怎不明白父伯意思,羞涩看向龙非离,“谢谢公子。”
龙非离睇了一眼旁边的女子,女人正安静地收缀着茶器。
525 番外:岁月静好——与君同枕西凉月(9)
伸手按住女子的手,龙非离淡淡道:“林姑娘不必谢我,那是内子之意,另琼杏楼里,姑娘对我妻相护之意,至此龙九已全数清还。”
他卸了瑞宁的手,却便连伯父也默肯了她的相许她就知道他出身必定不凡。
果然!原来他竟也认识宁将军,他来自帝都无霜,指不定就是皇城里官宦贵胄。
虽仍有些忌惮朱七,林倩芳惊喜交咋,倒也不再避嫌,凝着男子,正想得微微出神,却蓦然一震,整个人僵住,便像适才山洞里的人一样。
局不对,他方才说了什么!
她愣愣站着,直到有人搀扶上她的肩臂,她扭头一看,是她娘亲,后者瑟缩看了龙非离一眼,眸含泪光,低道:“倩儿,随娘过去坐罢。”
人们的目光分明不断探过。伯父父亲的凝重,芸芳的古怪,于淳的嘲弄,甚至还有那在一旁青白了脸色教江氏和洱苍包裹伤口的瑞宁。
百还有更多更多的人,所有的人——他们的目光便像那男人刚才射出的银针,无一不扎在她身上。
他们都在看她的笑话!
寒冷从下身岩地刺骨透来,眼肚也是同样的凉。
周围的声息变得有些寂静,是夜深了起来,还是人们并不敢太惊扰那篝火另一端的人?
她心里疼,紧攥着娘亲的衣服,竟也不敢用力呼吸,怕发出半点声音,怕别人再注意到她。
却又在一片水雾中往那火光蒸煨里看去——那个疏漠残忍的男人正拿着茶盏喂着那女子。女子依偎在他怀中,颊粉如胭脂,眼角眉梢都是慵懒。
她心里又怒又惶,又见女子闭着眼睛摇摇头,那龙九轻轻展眉,也没嫌讳,就着女人用过的盏子将剩下的茶水喝下。
这女人是有些姿色,但算不得绝美,凭什么得到这人如此眷爱?她心里翻来覆去竟都是这则想念,疼痛从指上袭来,攥在娘亲衣服上的小指指甲不知什么时候崩然折断了。
鼻梁上湿意浓浸。
“我不喝了,你自己喝。”
推开男人的手,朱七低低嘟囔了声,伸手揉了揉眼睛。
龙非离知道她困觉,遂把杯盏放到地上,将怀里软绵下来的身子轻轻扶躺下,将女人的螓首托放到自己膝上,又拿起狐裘披风覆到她身上,墨眸扫过山洞里众人偷偷打量的目光,心里有些不悦,心想实不该带她到这峰上来。
他厌恶别人看到她休憩的模样,又略有些顾虑她身子吃不消。
突然想起她刚才与林倩芳说话时仔细认真的模样,与现在渴睡的娇憨哪有一分相像,唇角不觉一扬。
衣衫有些吃紧,低头一看,却见她握着他的衣襟,低嚷道:“你现在不能睡,我也不睡,我陪你聊天。”
他一怔,心里微疼,这山洞里还有三十余人在,他守着她,自是不能睡,当然,他也并不乏,但知道她惦着他,自她有孕后她对他的疏懒大咧而生出的薄怒,突然一下消倾无踪。
朱七的眼睛已有些睁不开,一时忘了这并非在储秀殿,爱娇地往龙非离怀里蹭了蹭,手从狐裘里伸出来,搂住男人的腰身。
“傻瓜,睡罢。”
声音传来,极是轻淡,她却听出几分微抑的怜爱,心满意足,低低又唤了他两声,他都一一应了,裘子被轻轻掀开又落下,温暖干燥的大掌伸了进来,在她腹上一下一下抚着,想起他刚才与林倩芳的话,他说,我妻她心里越发高兴,在他怀里翻了个身,瞅了瞅岩洞角末处和几名师兄弟低说着什么的于淳,后者的神色是从方才到现在便没变过的阴霾,她笑了笑,又翻过身子,细声问,“阿离,你说于淳现在会不会在想过后该怎样寻你晦气?”
“那是自然。”
男人答罢,又斥道:“还不快睡!”
“不,我要和你聊天”
她喃喃说着,神识却渐渐有些模糊,环在男人腰间的手被男人拉下,握了握,重又放回裘子里,又听得他有些恼怒道:“怎这般冰凉!”
她想说,他身上暖烘烘的,她一点也不觉得冷,就是手有些凉,但已被他不解温柔地扔回狐裘里去了
藏在她裘子里的他的手迅速握住她那只沁了些许凉意的手。
她的意识终全部模糊。
从女人微滑向男人衣衫里的脸庞,男人护卫的姿势里拉回视线,林倩芳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怔怔往洞外看去。
雪,不知道什么时候住了。一轮清月竟从对面的山穹中挣脱出来,姿态安静。雪地上如银如霜的不知道是雪光还是月辉。
有风扑入,篝火“忽”的一下熄了,那个男人目光明锐,炯炯而莹,视线却始终安放在他膝上的女子身上。
相似这月安静,姿态不改。
只是,这是映照了千年万年的月,看了人世多少悲欢沧桑。
他还这么年轻,怎与这物事相类。
但确实又让人有中错觉,仿佛这个人很多年以前便是如此,仿佛很多年以后也会如此。
526 番外:岁月静好——与君同枕西凉月(10)
ps亲们,改个bug
524番外(8):“烟霞镇一役,她似乎将所有力量都用在恢复记忆上,为他受了龙修文一掌”改为:“为他受了林晟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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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倩芳专注,是以很快觉察出人群中的异样。那道目光虽很快别开,但她确信无误,那是洱苍——洱苍在打量着那个男人。
局只是,洱苍的眸光闪转太快,她看不到那奴子眼里的东西。她心里本愤怒酸涩,百感而集,这时又多了丝迷惑。
突然,那龙九微微抬起头。
他是觉察到什么了吗?林倩芳疑惑正重,却又听得一阵阵脚步声从山洞以外传来。
百那样遽重的步伐,来人必定很多!
她瞬时在所有人面上看到惊慌,暗地里看她好戏的,臆测着那个男人来历的人此刻都措手不及,追兵来了!
朱七是被凌乱惊恐又夹集着喊叫说话等种种声音吵醒的。
尔后,不知谁说了句什么,所有声音顷刻扑灭。
她闭了闭眼,还想再睡,睡意却散了些许。伸手去揉眼睛,又被人扯下在脸上肆虐的爪子,感觉身子被人搀扶起,被安置在萦着淡香熟悉的怀中。
“阿离。”
她咕哝着,听得那人道:“忍耐一下,我带你下去,山路有些颠簸,马车上再好好睡。”
“嗯,咱们要赶路了去看你师傅。”
她应着,睁开眼来,冷不防被面前忽然下跪的身影吓了一跳,又听得对方朗声道:“臣叩见娘娘。”
前方谦恭尔雅与她见礼的正是那被于林二家“念念不忘”的宁君望。
她怔愣半晌,直到扑哧一声轻笑传来,循声看去,只见山洞里陡然多了不少人。龙梓锦,夏桑,段玉桓等人都携妻子到了。玉致正掩着嘴,一脸促狭地盯着她看。
她不过是才睡了个小觉,这人怎都涌上来了?
又见地上一片安静,满目是黑压压低垂的头颅,那于林两家的人全数跪在地上,空气中隐隐透出丝屏息静气的紧窒。
抬头的时候目光刚好落在岩壁旁俯跪的林倩芳身上,女子头垂得极低,朱七看不清她神色,却见她身子颤抖厉害。
朱七不由得蹙了眉,带着初醒的惺忪,尚有几分不利索,道:“君望,你怎么跑这边来了?还是说我在做梦?”
她话口未完,笑声一片,正是那边玉致几个。
霓裳笑着轻咳出声,龙梓锦一惊,即剥下披风,将她裹进怀中,霓裳满脸通红,羞声道:“呆子,你这是做甚!我又不冷。”
“那可是哪儿见着不适了?”龙梓锦却更见心焦,握了她的手。
霓裳只不答他,她确实未见不妥,适才是笑岔了气,想了想,回握住他的手。
龙梓锦这才稍搁了心,他又怎知道,霓裳此刻想,纵使二人无法举案齐眉,她想她也不再遗憾。
一旁,宁君望道:“禀娘娘,臣因公务需回京与皇上商议些事,归京后闻夏侯说皇上携娘娘出了宫,问了路线,遂赶到此处来。”
宁君望为人持稳,君臣间向来融洽,他与朱七也是相熟,听得这位娘娘如此说,也不禁生了些笑意,但他当不似玉致几名女眷那般玩笑,只端正姿态回禀。
他过来之际,正值龙非离携朱七上山,青莲教与于、林战毕,后者见机逃遁雪峰,后隐伏暗处随驾而行的段玉桓率兵制住了青莲教教众。陆凯一说帝后行踪,众人虽谙龙非离之能,但到底顾虑,便寻了上来。
因段玉桓领了不少禁军上山,洞外一时喧响。
众人进得来,于淳不意在此看到宁君望,而宁君望甫进来看到他,只略一点头,却朝龙非离下跪便拜,施行大礼。
于淳与林家众人一下大惊,又有谁会想到这同处一处的竟是当今天子。
念及之前种种,谁不额浸重汗,立时散跪一地请罪。
有胆大者,察言观色去,却见皇帝神色素淡,并没说什么,只微微拧眉往膝上女子看去。
却是龙非离看朱七眼底浮清,倦意甚重,心中微躁她不复灵力,之前又受了林晟之击,怀孕对她来说,耗损极大,只令不许作出一丝声响吵醒皇后。
于是,谁也不敢发出一声半响。
但声音断断续续,朱七到底是醒了。
与宁君望说了几句话,此时,朱七的睡意已尽数消去,笑道:“君望不必多礼,快起来罢。”
宁君望谢了恩,却见龙非离的目光往他与段玉桓身上轻掠而过,他立时会意,知道龙非离绝不允许朝廷介入武林争斗中去,此次制住青莲教便罢,此后,黑白二道须互有牵制,这方是上乘之计。
他幼年师承于家,但家国为重,他既誓永效忠于龙非离,心中早有决断,绝不相帮于家,只是在琼杏楼里听及夏桑之言,知于淳未婚妻曾开罪于朱七,虽怒其不争,但耽于师门恩情,正琢磨着向龙非离求个情,却听得朱七笑道:“阿离,我身子粗重,有些倦了,你这就带我下去可好?”
宁君望一听大喜,知朱七出言离开,乃有意承他一个人情,好让龙非离不再多追究。皇上向来杀伐决断,但对娘娘爱逾性命,些须地方若不大碍及娘娘利益,娘娘出口,兴许能有转圜余地——他心里微微一紧,稍顷,听到龙非离轻轻“嗯”了一声。
不说他心里大石既落,那跪满一地的人到这时方松了口气,知道自身性命可保,又尤以芸芳与瑞宁为最,连声称谢。
末了,于淳走出,脸色涨红,一掀衣摆,复又跪到地上,朝龙非离与朱七重重叩下去。
林倩芳的手心却净是冷汗,只怕朱七对她仍有追究。
龙九,今上俊美年轻,龙姓,登基前排行第九,早有一些端倪可寻,可是,她又怎会想到,这便是那双名动天下的人。
皇帝果敢,早有盛名。而他的皇后,因他的爱宠名声亦冠绝天下,民间又有哪家百姓只羡生出这等女子而不羡生男。
劫后余生的众人向她投来各种目光,她心中悲苦,却见那生杀予夺的男人已经抱着女人步出山洞,众将侍紧跟其后。
从她身边经过的时候,他没多看她一眼。
山洞口前,隐隐传来女子微笑的声音,“阿离,我能问你讨要一样物事么?”
皇帝说,好。
林倩芳一怔,为他这般毫不犹豫。
“林家里有个人我甚是喜欢,想带回宫去。”
咋惊之下,林倩芳心里大喜,那年后说的可是自己?若她得进内苑,那与皇帝便朝夕得见。
皇帝淡淡道:“皇后猜到了。”
林倩芳微有疑惑,却见皇帝回头,眸光深沉。
那目光到处却不是看她,而是站在瑞宁身边脸色苍白的洱苍。
岩洞。
林倩芳怔怔看着跌趴在地的瑞宁,他犹自在嘶吼,“洱苍,你肚里有我两个月大的孩子。”
回应他的却是从山壁弹来的隐约的回声,还有洞外恺恺白雪上的印辙。
林倩芳尚记得洱苍临走时,轻声道,林公子,那不是你的孩子。
那又是谁的孩子?林倩芳心里突然颤抖起来,是那个男人的孩子?
但那已经和她毫无关系,那个男人的故事和她再无瓜葛。
睁大瞳眸,她痴痴看着漆黑如幕的天空,月华渐渐褪了,雪峰苍莽,半空中,又飘起些雪来,像绵绵的絮。
她突然又想,洱苍怀的必不会是那个男人的孩子。
因为,她一直记得,琼杏楼里,彼时,芸芳正与她说着什么,她端起酒杯抿了口酒,抬头一瞬,看到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女人踏阶进来。
一身琉璃白,面目倾城,却淡漠如许,惟有在对身旁女子说话时,眉间才有几分暖意。
她想,她会记得。
直到很久以后。
527 不诉离殇——陪君醉笑三千场(1)
庆嘉三十六年。
东宫。
“姑娘,别跑,你那身板儿可经不得如此折腾。”
“蕊儿,你且帮我到前面看看太子还在不在,我慢慢走过去。”
局被唤作姑娘是一名年方十三四岁的女孩儿,容光水灵,身姿娉婷,年岁虽小却已显容貌,他日长成当是精致妙人。
她抚住心口,低头看着紧攥在手中的花儿。花茎生有刺,她握得死紧,那刺倒戳进掌心,刚才性~急倒不知觉,现在方见了痛,她只是笑笑,道:“蕊儿快去。”
丫鬟蕊儿一跺脚,恼道:“哎,这就去,回头给你拾缀。”
百女孩点点头,随着丫鬟远去的身影慢慢走去。
娘亲身带重症,她出生的时候,也便略有些先天不足,适才从太傅书室里下学,央了陆总管令牌出宫,到那无霜城郊去采摘手上这数枚花。这花有个精雅的名字,叫做“凝霜”。她紧赶慢赶回宫,发衣早已尽湿,郁闷之感从心口传来,遂也不敢再跑,只让蕊儿先行探看。
不到半盏茶功夫,繁花绿枝中,蕊儿折了回来,倒是一脸喜气,“姑娘,太子与无垢公子还在亭子里呢。只是,我方才远远听得无垢公子说,这亭子指不定是要塌的。”
女孩一愣,唇角弯开,“这人性子沉,平日里不见脾气,旦若脾气上来,他武功又好,倒是吓人,无垢哥哥说得对,这亭子怕是要遭殃了。”
“都说太子温尔,”蕊儿低声道:“姑娘是他妹子,他待你好,对旁人可不见得——”
想起太子的手段,她说着猛然掩住嘴,惶恐道:“奴婢该死。”
女孩握过她的手,低道:“蕊儿,宫里不比他处,这话确是万莫再说。”
蕊儿赶紧应了,搀了她便走,才走得一二步,背后有声音急急而来,“琳琅主子留步。”
主仆二人一诧,却见是服侍夏雪的小太监四喜。
原来,这女子唤琳琅,是皇后年璇玑的养女,也随了年姓,虽因故未袭公主的封号,却深得皇后疼爱,身份地位甚高。只是,琳琅性子极好,全然没有一点金枝玉叶的架子,若说脾气,玉致公主小女夏雨才是个教女官侍从头疼的人物。
“小四子,什么事,我家姑娘还有事呢。”蕊儿撇撇嘴道。
那四喜满脸急色,方见了礼,便即迭声道:“求姑娘救命。”
琳琅正奇怪,又听得四喜道:“五福不知因何事惹了公子爷,爷要动大刑,我家大人出了门与皇上议事,公主此刻又不在府中,我家公子的事向来是姑娘说了算,他也不听他人的,姑娘且行行好,随奴才过去一趟,救救五福那奴才吧。”
琳琅微微蹙眉,略一沉吟,道:“若小四自个回去,夏大哥未必便信了,我现下脚程不快,蕊儿,你先随小四过去,与公子说,琳琅随后就到,让公子赏琳琅些须脸面,且莫动刑。”
蕊儿颔首,四喜大喜,千恩万谢领着蕊儿去了。
琳琅看着手中花,苦笑,都赶在一处了,今日倒个个都兑些事儿出来,先是太傅书室里太子顶撞了皇上,现在夏雪那儿又——
娘娘恰这些天与玉致公主出宫,到近郊十爷的别院探望十爷霓裳姑姑的女儿楚晚去,娘娘不在,皇上与太子之间倒一时成了僵局。
虽父子情深,但二人之间会起磨执,倒也早有些征兆。
前些日子,她与娘娘独处时,娘娘便露过口风,竟似有离宫之意,她一下震颤住,娘娘只笑说,皇上将要面对更复杂的局势,她自是随他左右的,只是无霜——
这更复杂的局势,似并非指西凉。
娘娘说到太子,也默默顿住了,没有再多说,她也没再问。她深爱着这个像娘亲像姐姐一样的女子。她怕离殇。
这些天,皇上已开始让太子独立处理部分政事,太子想必也已嗅到些迹象,太子办事干练利落,端的是出色之极,但她明白,唯独一件太子放不下,他并不希望皇上与娘娘离开。
这一分,此生遥遥,却未必再有期她总有这感觉,更逞论太子。
太子,无垢,晓童,夏雪,夏雨与她都同在一处读书。今日,皇上也过了来考核。皇上问了件例案让太子作答,太子作述后,皇上却冷冷批下二字:胡闹。
太子当即淡淡道,你携母后并离,何尝不胡闹。
她咬了咬唇,看着手中的花。
她与晓童都爱“凝霜”,晓童姐姐爱“凝霜”的傲骨,虽美丽却不谄媚,供人亵玩;她更爱“凝霜”的顽强:四季不凋,永生相伴。
这花,她想交予他。
虽是同岁,他却比她大不了多少,但他从小聪明,她的学问,武功都是他手把手教的。
她明白,他是她的哥哥,但至于她,又不仅仅是哥哥。
那些羞涩、不能出口的话,她想借“凝霜”告诉他。她会永远陪在他身边,不管谁来了,不管谁走了。除非她死,否则,她会永远陪着他。
从怀中拿出平日装药丸的小匣,将丸子倒进腰前一只小荷包中,又将“凝霜”装进小匣里,想了想,微微颤抖着拿起另一只小荷包,将下学前在太傅书室里偷偷写下的纸片儿一并放进小匣里。
人命攸关。她加快步子,只想着将花给了那人便即上夏雪那儿去,突然后肩一股劲风袭来,她吃了一惊,矮身一避,那人掌风未老,稍撤回去,又如影随形往她身上打来。
528 番外:不诉离殇——陪君醉笑三千场(2)
琳琅看清来人,心里好气又好笑,遂不避也不还手,对方反吓了一跳,笑骂道:“你个小丫头。”
“好姐姐,你就饶了我吧,你又不是不知道,十个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