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再生缘:我的温柔暴君(绝对完整版 番外)第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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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生缘:我的温柔暴君(绝对完整版 番外) 作者:未知

    里看去——那个疏漠残忍的男人正拿着茶盏喂着那女子。女子依偎在他怀中,颊粉如胭脂,眼角眉梢都是慵懒。她心里又怒又惶,又见女子闭着眼睛摇摇头,那龙九轻轻展眉,也没嫌讳,就着女人用过的盏子将剩下的茶水喝下。这女人是有些姿色,但算不得绝美,凭什么得到这人如此眷爱?她心里翻来覆去竟都是这则想念,疼痛从指上袭来,攥在娘亲衣服上的小指指甲不知什么时候崩然折断了。鼻梁上湿意浓浸。“我不喝了,你自己喝。”推开男人的手,朱七低低嘟囔了声,伸手揉了揉眼睛。龙非离知道她困觉,遂把杯盏放到地上,将怀里软绵下来的身子轻轻扶躺下,将女人的螓首托放到自己膝上,又拿起狐裘披风覆到她身上,墨眸扫过山洞里众人偷偷打量的目光,心里有些不悦,心想实不该带她到这峰上来。他厌恶别人看到她休憩的模样,又略有些顾虑她身子吃不消。突然想起她刚才与林倩芳说话时仔细认真的模样,与现在渴睡的娇憨哪有一分相像,唇角不觉一扬。衣衫有些吃紧,低头一看,却见她握着他的衣襟,低嚷道:“你现在不能睡,我也不睡,我陪你聊天。”他一怔,心里微疼,这山洞里还有三十余人在,他守着她,自是不能睡,当然,他也并不乏,但知道她惦着他,自她有孕后她对他的疏懒大咧而生出的薄怒,突然一下消倾无踪。朱七的眼睛已有些睁不开,一时忘了这并非在储秀殿,爱娇地往龙非离怀里蹭了蹭,手从狐裘里伸出来,搂住男人的腰身。“傻瓜,睡罢。”声音传来,极是轻淡,她却听出几分微抑的怜爱,心满意足,低低又唤了他两声,他都一一应了,裘子被轻轻掀开又落下,温暖干燥的大掌伸了进来,在她腹上一下一下抚着,想起他刚才与林倩芳的话,他说,我妻她心里越发高兴,在他怀里翻了个身,瞅了瞅岩洞角末处和几名师兄弟低说着什么的于淳,后者的神色是从方才到现在便没变过的阴霾,她笑了笑,又翻过身子,细声问,“阿离,你说于淳现在会不会在想过后该怎样寻你晦气?”“那是自然。”男人答罢,又斥道:“还不快睡!”“不,我要和你聊天”她喃喃说着,神识却渐渐有些模糊,环在男人腰间的手被男人拉下,握了握,重又放回裘子里,又听得他有些恼怒道:“怎这般冰凉!”她想说,他身上暖烘烘的,她一点也不觉得冷,就是手有些凉,但已被他不解温柔地扔回狐裘里去了藏在她裘子里的他的手迅速握住她那只沁了些许凉意的手。她的意识终全部模糊。从女人微滑向男人衣衫里的脸庞,男人护卫的姿势里拉回视线,林倩芳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怔怔往洞外看去。雪,不知道什么时候住了。一轮清月竟从对面的山穹中挣脱出来,姿态安静。雪地上如银如霜的不知道是雪光还是月辉。有风扑入,篝火“忽”的一下熄了,那个男人目光明锐,炯炯而莹,视线却始终安放在他膝上的女子身上。相似这月安静,姿态不改。只是,这是映照了千年万年的月,看了人世多少悲欢沧桑。他还这么年轻,怎与这物事相类。但确实又让人有中错觉,仿佛这个人很多年以前便是如此,仿佛很多年以后也会如此。

    526 番外:岁月静好——与君同枕西凉月(10)ps亲们,改个bug524番外(8):“烟霞镇一役,她似乎将所有力量都用在恢复记忆上,为他受了龙修文一掌”改为:“为他受了林晟一掌”

    林倩芳专注,是以很快觉察出人群中的异样。那道目光虽很快别开,但她确信无误,那是洱苍——洱苍在打量着那个男人。局只是,洱苍的眸光闪转太快,她看不到那奴子眼里的东西。她心里本愤怒酸涩,百感而集,这时又多了丝迷惑。突然,那龙九微微抬起头。他是觉察到什么了吗?林倩芳疑惑正重,却又听得一阵阵脚步声从山洞以外传来。百那样遽重的步伐,来人必定很多!她瞬时在所有人面上看到惊慌,暗地里看她好戏的,臆测着那个男人来历的人此刻都措手不及,追兵来了!朱七是被凌乱惊恐又夹集着喊叫说话等种种声音吵醒的。尔后,不知谁说了句什么,所有声音顷刻扑灭。她闭了闭眼,还想再睡,睡意却散了些许。伸手去揉眼睛,又被人扯下在脸上肆虐的爪子,感觉身子被人搀扶起,被安置在萦着淡香熟悉的怀中。“阿离。”她咕哝着,听得那人道:“忍耐一下,我带你下去,山路有些颠簸,马车上再好好睡。”“嗯,咱们要赶路了去看你师傅。”她应着,睁开眼来,冷不防被面前忽然下跪的身影吓了一跳,又听得对方朗声道:“臣叩见娘娘。”前方谦恭尔雅与她见礼的正是那被于林二家“念念不忘”的宁君望。她怔愣半晌,直到扑哧一声轻笑传来,循声看去,只见山洞里陡然多了不少人。龙梓锦,夏桑,段玉桓等人都携妻子到了。玉致正掩着嘴,一脸促狭地盯着她看。她不过是才睡了个小觉,这人怎都涌上来了?又见地上一片安静,满目是黑压压低垂的头颅,那于林两家的人全数跪在地上,空气中隐隐透出丝屏息静气的紧窒。抬头的时候目光刚好落在岩壁旁俯跪的林倩芳身上,女子头垂得极低,朱七看不清她神色,却见她身子颤抖厉害。朱七不由得蹙了眉,带着初醒的惺忪,尚有几分不利索,道:“君望,你怎么跑这边来了?还是说我在做梦?”她话口未完,笑声一片,正是那边玉致几个。霓裳笑着轻咳出声,龙梓锦一惊,即剥下披风,将她裹进怀中,霓裳满脸通红,羞声道:“呆子,你这是做甚!我又不冷。”“那可是哪儿见着不适了?”龙梓锦却更见心焦,握了她的手。霓裳只不答他,她确实未见不妥,适才是笑岔了气,想了想,回握住他的手。龙梓锦这才稍搁了心,他又怎知道,霓裳此刻想,纵使二人无法举案齐眉,她想她也不再遗憾。一旁,宁君望道:“禀娘娘,臣因公务需回京与皇上商议些事,归京后闻夏侯说皇上携娘娘出了宫,问了路线,遂赶到此处来。”宁君望为人持稳,君臣间向来融洽,他与朱七也是相熟,听得这位娘娘如此说,也不禁生了些笑意,但他当不似玉致几名女眷那般玩笑,只端正姿态回禀。他过来之际,正值龙非离携朱七上山,青莲教与于、林战毕,后者见机逃遁雪峰,后隐伏暗处随驾而行的段玉桓率兵制住了青莲教教众。陆凯一说帝后行踪,众人虽谙龙非离之能,但到底顾虑,便寻了上来。因段玉桓领了不少禁军上山,洞外一时喧响。众人进得来,于淳不意在此看到宁君望,而宁君望甫进来看到他,只略一点头,却朝龙非离下跪便拜,施行大礼。于淳与林家众人一下大惊,又有谁会想到这同处一处的竟是当今天子。念及之前种种,谁不额浸重汗,立时散跪一地请罪。有胆大者,察言观色去,却见皇帝神色素淡,并没说什么,只微微拧眉往膝上女子看去。却是龙非离看朱七眼底浮清,倦意甚重,心中微躁她不复灵力,之前又受了林晟之击,怀孕对她来说,耗损极大,只令不许作出一丝声响吵醒皇后。于是,谁也不敢发出一声半响。但声音断断续续,朱七到底是醒了。与宁君望说了几句话,此时,朱七的睡意已尽数消去,笑道:“君望不必多礼,快起来罢。”宁君望谢了恩,却见龙非离的目光往他与段玉桓身上轻掠而过,他立时会意,知道龙非离绝不允许朝廷介入武林争斗中去,此次制住青莲教便罢,此后,黑白二道须互有牵制,这方是上乘之计。他幼年师承于家,但家国为重,他既誓永效忠于龙非离,心中早有决断,绝不相帮于家,只是在琼杏楼里听及夏桑之言,知于淳未婚妻曾开罪于朱七,虽怒其不争,但耽于师门恩情,正琢磨着向龙非离求个情,却听得朱七笑道:“阿离,我身子粗重,有些倦了,你这就带我下去可好?”宁君望一听大喜,知朱七出言离开,乃有意承他一个人情,好让龙非离不再多追究。皇上向来杀伐决断,但对娘娘爱逾性命,些须地方若不大碍及娘娘利益,娘娘出口,兴许能有转圜余地——他心里微微一紧,稍顷,听到龙非离轻轻“嗯”了一声。不说他心里大石既落,那跪满一地的人到这时方松了口气,知道自身性命可保,又尤以芸芳与瑞宁为最,连声称谢。末了,于淳走出,脸色涨红,一掀衣摆,复又跪到地上,朝龙非离与朱七重重叩下去。林倩芳的手心却净是冷汗,只怕朱七对她仍有追究。龙九,今上俊美年轻,龙姓,登基前排行第九,早有一些端倪可寻,可是,她又怎会想到,这便是那双名动天下的人。皇帝果敢,早有盛名。而他的皇后,因他的爱宠名声亦冠绝天下,民间又有哪家百姓只羡生出这等女子而不羡生男。劫后余生的众人向她投来各种目光,她心中悲苦,却见那生杀予夺的男人已经抱着女人步出山洞,众将侍紧跟其后。从她身边经过的时候,他没多看她一眼。山洞口前,隐隐传来女子微笑的声音,“阿离,我能问你讨要一样物事么?”皇帝说,好。林倩芳一怔,为他这般毫不犹豫。“林家里有个人我甚是喜欢,想带回宫去。”咋惊之下,林倩芳心里大喜,那年后说的可是自己?若她得进内苑,那与皇帝便朝夕得见。皇帝淡淡道:“皇后猜到了。”林倩芳微有疑惑,却见皇帝回头,眸光深沉。那目光到处却不是看她,而是站在瑞宁身边脸色苍白的洱苍。岩洞。林倩芳怔怔看着跌趴在地的瑞宁,他犹自在嘶吼,“洱苍,你肚里有我两个月大的孩子。”回应他的却是从山壁弹来的隐约的回声,还有洞外恺恺白雪上的印辙。林倩芳尚记得洱苍临走时,轻声道,林公子,那不是你的孩子。那又是谁的孩子?林倩芳心里突然颤抖起来,是那个男人的孩子?但那已经和她毫无关系,那个男人的故事和她再无瓜葛。睁大瞳眸,她痴痴看着漆黑如幕的天空,月华渐渐褪了,雪峰苍莽,半空中,又飘起些雪来,像绵绵的絮。她突然又想,洱苍怀的必不会是那个男人的孩子。因为,她一直记得,琼杏楼里,彼时,芸芳正与她说着什么,她端起酒杯抿了口酒,抬头一瞬,看到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女人踏阶进来。一身琉璃白,面目倾城,却淡漠如许,惟有在对身旁女子说话时,眉间才有几分暖意。她想,她会记得。直到很久以后。

    527 不诉离殇——陪君醉笑三千场(1)庆嘉三十六年。东宫。“姑娘,别跑,你那身板儿可经不得如此折腾。”“蕊儿,你且帮我到前面看看太子还在不在,我慢慢走过去。”局被唤作姑娘是一名年方十三四岁的女孩儿,容光水灵,身姿娉婷,年岁虽小却已显容貌,他日长成当是精致妙人。她抚住心口,低头看着紧攥在手中的花儿。花茎生有刺,她握得死紧,那刺倒戳进掌心,刚才性~急倒不知觉,现在方见了痛,她只是笑笑,道:“蕊儿快去。”丫鬟蕊儿一跺脚,恼道:“哎,这就去,回头给你拾缀。”百女孩点点头,随着丫鬟远去的身影慢慢走去。娘亲身带重症,她出生的时候,也便略有些先天不足,适才从太傅书室里下学,央了陆总管令牌出宫,到那无霜城郊去采摘手上这数枚花。这花有个精雅的名字,叫做“凝霜”。她紧赶慢赶回宫,发衣早已尽湿,郁闷之感从心口传来,遂也不敢再跑,只让蕊儿先行探看。不到半盏茶功夫,繁花绿枝中,蕊儿折了回来,倒是一脸喜气,“姑娘,太子与无垢公子还在亭子里呢。只是,我方才远远听得无垢公子说,这亭子指不定是要塌的。”女孩一愣,唇角弯开,“这人性子沉,平日里不见脾气,旦若脾气上来,他武功又好,倒是吓人,无垢哥哥说得对,这亭子怕是要遭殃了。”“都说太子温尔,”蕊儿低声道:“姑娘是他妹子,他待你好,对旁人可不见得——”想起太子的手段,她说着猛然掩住嘴,惶恐道:“奴婢该死。”女孩握过她的手,低道:“蕊儿,宫里不比他处,这话确是万莫再说。”蕊儿赶紧应了,搀了她便走,才走得一二步,背后有声音急急而来,“琳琅主子留步。”主仆二人一诧,却见是服侍夏雪的小太监四喜。原来,这女子唤琳琅,是皇后年璇玑的养女,也随了年姓,虽因故未袭公主的封号,却深得皇后疼爱,身份地位甚高。只是,琳琅性子极好,全然没有一点金枝玉叶的架子,若说脾气,玉致公主小女夏雨才是个教女官侍从头疼的人物。“小四子,什么事,我家姑娘还有事呢。”蕊儿撇撇嘴道。那四喜满脸急色,方见了礼,便即迭声道:“求姑娘救命。”琳琅正奇怪,又听得四喜道:“五福不知因何事惹了公子爷,爷要动大刑,我家大人出了门与皇上议事,公主此刻又不在府中,我家公子的事向来是姑娘说了算,他也不听他人的,姑娘且行行好,随奴才过去一趟,救救五福那奴才吧。”琳琅微微蹙眉,略一沉吟,道:“若小四自个回去,夏大哥未必便信了,我现下脚程不快,蕊儿,你先随小四过去,与公子说,琳琅随后就到,让公子赏琳琅些须脸面,且莫动刑。”蕊儿颔首,四喜大喜,千恩万谢领着蕊儿去了。琳琅看着手中花,苦笑,都赶在一处了,今日倒个个都兑些事儿出来,先是太傅书室里太子顶撞了皇上,现在夏雪那儿又——娘娘恰这些天与玉致公主出宫,到近郊十爷的别院探望十爷霓裳姑姑的女儿楚晚去,娘娘不在,皇上与太子之间倒一时成了僵局。虽父子情深,但二人之间会起磨执,倒也早有些征兆。前些日子,她与娘娘独处时,娘娘便露过口风,竟似有离宫之意,她一下震颤住,娘娘只笑说,皇上将要面对更复杂的局势,她自是随他左右的,只是无霜——这更复杂的局势,似并非指西凉。娘娘说到太子,也默默顿住了,没有再多说,她也没再问。她深爱着这个像娘亲像姐姐一样的女子。她怕离殇。这些天,皇上已开始让太子独立处理部分政事,太子想必也已嗅到些迹象,太子办事干练利落,端的是出色之极,但她明白,唯独一件太子放不下,他并不希望皇上与娘娘离开。这一分,此生遥遥,却未必再有期她总有这感觉,更逞论太子。太子,无垢,晓童,夏雪,夏雨与她都同在一处读书。今日,皇上也过了来考核。皇上问了件例案让太子作答,太子作述后,皇上却冷冷批下二字:胡闹。太子当即淡淡道,你携母后并离,何尝不胡闹。她咬了咬唇,看着手中的花。她与晓童都爱“凝霜”,晓童姐姐爱“凝霜”的傲骨,虽美丽却不谄媚,供人亵玩;她更爱“凝霜”的顽强:四季不凋,永生相伴。这花,她想交予他。虽是同岁,他却比她大不了多少,但他从小聪明,她的学问,武功都是他手把手教的。她明白,他是她的哥哥,但至于她,又不仅仅是哥哥。那些羞涩、不能出口的话,她想借“凝霜”告诉他。她会永远陪在他身边,不管谁来了,不管谁走了。除非她死,否则,她会永远陪着他。从怀中拿出平日装药丸的小匣,将丸子倒进腰前一只小荷包中,又将“凝霜”装进小匣里,想了想,微微颤抖着拿起另一只小荷包,将下学前在太傅书室里偷偷写下的纸片儿一并放进小匣里。人命攸关。她加快步子,只想着将花给了那人便即上夏雪那儿去,突然后肩一股劲风袭来,她吃了一惊,矮身一避,那人掌风未老,稍撤回去,又如影随形往她身上打来。

    528 番外:不诉离殇——陪君醉笑三千场(2)琳琅看清来人,心里好气又好笑,遂不避也不还手,对方反吓了一跳,笑骂道:“你个小丫头。”“好姐姐,你就饶了我吧,你又不是不知道,十个年琳琅也赢不了一个夏雨。”琳琅笑道。她对面的女子哈哈一笑,握住她的手,“你我且莫说笑,快随我去救命。”“是五福的事?”局“咦,你怎么知道?适才咱府里有人来过了罢!”夏雨恍悟,又道:“五福那小奴才平日乖巧,我也是极中意的,今日不知怎竟惹着我哥哥了。太子与皇上拌嘴,你与太子兄妹二个感情好,我便寻思你必定是到东宫来了,我劝不住夏雪,只好也找你来了。”“我方已唤蕊儿赶去——”“那个丫头脚程不行,待她过得去,人都给我哥打死了,我轻功好,背你过去。”百夏雨摆摆手,便要来抓她。琳琅一惊,忙颔首,看及手中小匣,虽知那人此刻心里必寂燥,想第一时间将这东西给他,却又着实顾虑五福,只打算稍顷再来,却突听得夏雨笑唤道:“晓童。”她一怔,果见不远处晓童领着丫鬟走过,这位姐姐与太子交好,下学时,若非太傅将她留下问些事,她只怕早便过了来。她心里一喜,重重握了握夏雨的手,“雨姐,我与晓童姐姐说句话便来,你且等一等我。”夏雨微愣,骂道:“哎,死丫头,可是要与晓童说甚悄悄话儿,怎不捎上我?我也去。”花柳扶疏边,两个女子静立。一个丫鬟打扮的少女笑问,“小姐,你素来聪颖,倒给奴婢说说琳琅姑娘让你交与太子的这个匣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宝贝呐!”晓童笑斥道:“我又不是神仙,怎能看破这匣子里的物事。”那丫鬟灵珠一声微哼,道:“这琳琅姑娘,她自己去看夏爷,又着你跑腿去给太子爷送礼,她倒好,一个人承两家情。”“灵珠,你胡说什么!”晓童俏脸一板,冷声道:“琳琅是这宫里的主子,也是我妹妹,你若再乱嚼舌根子,我定不饶你。”灵珠一惊,咬了咬唇,低声道:“奴婢知错。”她心里记恨琳琅,却是事出有因。年前中秋,随晓童进宫赴宴,宴到尾声,太子又在东宫设下小宴,几位公子爷便在一处吃酒,几个女主子和贴身婢女笑闹着玩在一处。也合该灵珠有事,一个不当心竟绊了琳琅一脚。琳琅跌倒受伤,太子大怒,当即掷了酒盏。任谁求情都不管用,灵珠当时苦苦看着琳琅,琳琅紧锁眉鬓,却终究没有出声。灵珠被杖打了三十板子。事后,琳琅亲自出宫送伤药,与晓童说,当时她若劝一句,按太子的脾气,只会责罚更重。晓童一声微叹,说,是,太子见不得你受伤,你一说,他倒更记恨灵珠。灵珠心中冷笑,若劝一句责罚更重?不过是诳人之说罢!好等你年琳琅来我家小姐面前款摆!现下只说灵珠看晓童搁了狠话,不敢再说,只随主子前行,转过一个廊子,却迎面见着龙无垢。她赶紧随小姐见礼。龙无垢止了二人,道:“便知道你会来。”晓童笑应,“你这个做哥哥的来得,我这姐姐反来不得了?”龙无垢没说话,只深深看了她半晌,晓童脸上一红,微侧过头,却听得龙无垢淡淡道:“小童,舍我盏茶时间,可以吗?”晓童愣了愣,点点头,心里虽惦着龙无霜,但无垢如此说,倒不好拒绝了去,想起琳琅的嘱托,怕那匣里装着些要急要紧之物,遂吩咐灵珠道:“你先将东西给太子送去。”灵珠应了,接过匣子。龙无垢便令随侍太监领灵珠过去,灵珠忙叩谢,道:“谢太子厚意,不敢相劳公公,公公指路,奴婢寻去便可。”龙无垢轻瞥了她一眼,与内侍道,便随珠姑娘说的做罢。说着虚扶晓童腰肢离去。却说灵珠问了路,往湖畔亭子走去。心里还有几分后怕,世子与太子一样,都是眼犀之人,倒莫让他瞧出端倪才好。她谢绝龙无垢,实是存了些想法,想一瞧手中小匣的物事,也不知为何便鬼使神差这般,但适才看到那年琳琅将匣子交给小姐时紧张的神色,她便忍不住好奇怒恨起来。虽恨琳琅,但到底是主子的东西,她也禁不住有几分忐忑,只是她自小跟在段晓童身边,晓童聪睿,她耳濡目染,也沾得几分灵敏之气,加之晓童待她极好,从不当奴仆看待,日久下来,她不觉竟也有了些娇纵之情。走到一偏僻处,她咬了咬牙,打开了匣子。入目是一张折叠得方方正正的纸笺,匣里又另有几枚花儿。她皱了皱眉,将纸笺展开。看罢笺中书墨,她一声冷笑,“什么公主,呸,倒是个勾~引自家哥哥的小浪蹄子。”她是小姐贴身之人,知道小姐一些隐秘私~事,然而小姐便是对太子有情意,但忌讳与世子自小订下的婚约,又度量着自己比太子年长三四岁,向来规行矩步,不敢多露半分情绪。这年琳琅,太子本已对她爱惜之极,怎能再教她勾引了太子去!太子日后是要登基为王的,此时便如此待那妮子,若又与她好上,这以后可还怎么使得!那小狐媚儿可不是要翻了天去!

    529 番外:不诉离殇——陪君醉笑三千场(完结)

    灵珠攥紧手心,思虑半晌,一个大胆的主意在脑里慢慢成形。世子方才说携小姐相谈盏茶时间,想来时间足够——她跟随小姐多年,小姐别的才能没学会,这字迹临摹倒有七八分相像。局一念及此,她再不犹豫,转身往来路跑去,她要出去找纸砚,还有些东西要换掉,例如匣子。最重要的是,她不能亲见太子,若答话时教他瞧出一丝纰漏便是杀身之祸!东宫,亭心。百木景澜垂手侍立在一旁,目光掠过柱侧崩裂的栏杆,旁边两名小太监浑身颤抖,惶恐地瞪着地面,不敢看前方少年的身影一眼。“琳琅姑娘去了昇平殿?”过了片刻,少年淡淡开口。木景澜是打小跟着这位爷服侍过来的,不比那两名被吓得呛的小内侍,欠身答道:“是。适才晓童姑娘的婢子是如此回禀,说夏爷那边出了点琐事儿,琳琅姑娘赶过去照看一下,晓童姑娘担心出了麻烦事,遂吩咐那婢子也到夏爷府邸探看一下,那婢子便托奴才将她家小姐嘱咐的东西转交给太子。”“琳琅,”少年负手,远眸轻轻一笑,“夏雪的琐事,便忧了你的心么?”“爷,可需奴才去传琳琅姑娘——”木景澜咽了口唾沫,道。“不必。”少年微侧过身,勾了勾唇,“我以为我是她哥哥,却是女大不中留。”这人的语气分许慵懒,木景澜正抬头,却陡见那睫如墨下眸光沉峻霜冷。他顿时一惊,凉汗湿脊。琳琅虽无名份,但依陆总管私下对他所言,年后娘娘既认琳琅为女,太子与琳琅便是兄妹,只是太子对琳琅姑娘真的只有兄妹之情吗?他不敢再多想,总归眼前这个少年略一看人,便被震慑了半魄。少年却身影安定,许久不见一丝微动。“爷。”木景澜轻咳一声,又唤了少主子一句,将手上檀木盒子呈上。“嗯。”少年瞥了一眼他手中的盒子,半晌,沉默接过。启盒那声细响还盘桓在耳,实已过了甚久,木景澜却看到少年紧紧捏着从盒里取出的纸笺,指节间都透出青白。跟在太子身边多年,这人身上极有这种不稳的情绪出现,今日在书室已是大出他意外,如今——饶是得陆总管教诲,宫里最探不得的便是主子的秘密,木景澜仍是忍不住对这纸笺产生出强烈的好奇,相询的话到嘴边,又赶紧咽下。惊诧间,听得少年声音微低,“是晓童让婢子送来的?”他忙回道:“是。”少年点点头,木景澜看他慢慢阖上眼眸,良久,才道:“倒难为她有心了。”木景澜悄悄朝檀盒看去,却见里面是几枝花,再有便是少年手上一张纸笺。仔细辨去,笺上也不过数行笔墨。他心里赞赏,只想,都道段家小姐聪敏,果是不假,不过是数枚花,几笔字,便让太子愉悦起来。木景澜知道,这次与皇上争执,对太子来说,是命中一次大折。他平日处事虽稳,到底年少,也不过十四五岁年纪,已禁不住朝那纸笺暗暗看去。少年指间纸笺,上半张垂下,他无法看见,却另有下半张平展着,墨迹微微擦开,只见上面写着:今日之事,承与不承,不论君意若何,惟求君万莫与他人再言,即便妾身,望君记。木景澜一怔,这半阙词句的意思却是说,那晓童姑娘问及太子一事,无论太子怎么想,应不应允,都不可与他人再提及,哪怕是在晓童自己面前。这倒是奇怪了,晓童姑娘到底在还说了些什么?一切秘密,似乎便在纸笺的上半阙里。晌午,碧云轩。驻足下来,远远看了眼那被阳光拢住的美丽轩室,灵珠笑道:“蕊妹妹,便送到此处罢。”“哎,”侧后方的少女应了,道:“灵珠姐姐好走,他日与你家小姐来咱们姑娘这吃茶。”盯着返身入轩少女的背影,灵珠眸里的笑意一点点敛去——及此,她所有的事情都办完了!小匣恐是年琳琅常用之物,换了;纸笺上半阙,她按年琳琅写的,仿小姐的笔迹抄了下来,尔后自己又加上下半阙几句话;并又到这碧云轩一趟告诉年琳琅,说晓童有事,匣子乃她代为呈上,太子看罢匣内物事,转嘱她过来回话:琳琅姑娘笺上所说之事,以后莫要在太子面前再提,太子不喜欢。她总算报了晓童小姐之恩,也报了对那女人的恨,年前被杖足踝致残,她被人弃了婚约。莫说这纸婚约毁掉,她脚足不灵光,今生只怕嫁杏无期,她这一生,算是毁了!都是拜年琳琅所赐!今日掉包之事,若他日被揭出,她抵命便是!夕阳斜,碧云宫。“姑娘,你好歹先吃点儿东西垫垫肚子吧,太子稍会过来见你饿着肚子等他,责罚的可是咱们。”蕊儿劝道。昇平殿里,五福的事既了,夏爷留姑娘用膳,姑娘谢拒了,匆匆赶到东宫,太子却已不在,问底下服侍的人,只说太子爷出了门,至于到哪儿去,却并没说下。姑娘午膳已没用,现在晚膳又——只说等太子,主子素来爱惜下人,她只好拿责罚搪塞,好让她吃点东西。倒也是。素常年后娘娘在宫,姑娘是过去与皇上娘娘太子一起用的膳。这些天娘娘出了去,太子便到姑娘这边用膳,从未有迟缺。今儿个却两顿缺省,可是为了书室里的事还是另有了事?也不见来个内侍通传一声,这太子到底来是不来。太子做事稳重,从无一次如此,想来倒是奇怪。反是晌午时分那晓童姑娘的贴身婢女灵珠过了来一趟。说来又有怪事,自灵珠走后,姑娘便默了言,倚在榻上,没再多一句闲话,仔细看去,她眉心紧蹙,双眸内里隐有湿意。蕊儿又劝得一句,终于忍不住问她,琳琅却突然拂袖而起,哑声道:“他既不喜欢,我又何苦让他徒增烦恼,以后不再提便罢。倒是我逾越了,我是他妹妹,这样的身份伴着他便好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还与皇上在拗气,米粒不沾可是不行。”蕊儿怔怔听着,心里不觉生了丝凄楚,心想太子又岂会米粒不沾,只是没过来咱们这里用膳吧,这从早到晚没有吃过一丝东西的是你。又看得琳琅轻轻笑道:“蕊儿,你且随我再到东宫一趟,看能不能寻着太子。”“是。”她忙应了,眼眸悄悄朝琳琅凝去,却见琳琅唇角绽开如花,眼里却伤忧,无丝毫笑意。东宫,殿门。琳琅愣愣望着步出东宫的那两个人。她来得似乎恰是时候,又似乎不是时候那人正和晓童姐姐从殿门走出,两人说着话,他脸上笑意浅浅,晓童眉眼里弧光明妍。他么,倒哪有一丝儿清晨书室里反问皇上时的冷淡悲怒。“咦,琳琅姑娘来了哟,可是从昇平殿回来了?”倒是晓童的丫鬟灵珠眼尖,看到她,俏生生唤了声。龙无霜仿佛这时才看到了她,目光过来,淡淡道:“噢,你来了。”晓童快步走到她跟前,握上她的手,又复回头与龙无霜道:“你们兄妹自有些事要说的,我自己回去就可,你不必送我。”琳琅刚低声说得一句“哪有不送这道理”,龙无霜已笑道:“晓童,按你说的,我这东宫倒坐不得人了。”他看了琳琅一下,道:“进去歇歇吧,我送完你姐姐便回来。”晓童心里欢喜,倒没想到这个人今日如此体贴,却也顾虑琳琅有事找他,只道:“真不必送,我又不是陌客。”灵珠掩嘴一笑,打趣道:“小姐自不是陌客,太子爷府上馐膳也用过了,提携奴婢也享了口福,陌客又哪有这等福份,能在东宫吃茶用膳。”琳琅一下僵了全身,他与晓童已在东宫吃过饭了?她心里只一遍一遍想着灵珠的话,直到那阵暗哑的香气微漾过来,才惊觉他走到她与晓童身边,她方无措抬头,却看到龙无霜已微皱了眉,“便这样罢。”晓童还想说什么,灵珠却搀了她便走。琳琅怔怔看着晓童从自己手上滑出的手,还有随后从身畔擦身而过的男子。他虽也不过才十五岁,身量已比她与晓童高大许多,身上透着少年的秀颀,眉目却深敛沉着,早脱稚嫩。夕阳霞光成影,他经过时,那高大的身影拢在她身上,压得她几乎透不过气来。一旁的蕊儿急道:“怎是这般?太子爷,我家姑娘还没用膳,她过来找你——”琳琅看到那秀挺的身躯微微站定,晓童侧头问了他句什么,他没说话,返身瞥了木景澜一眼,轻声道:“吩咐下去,为琳琅姑娘备膳。”“奴才立刻去办。”木景澜当即停下脚步。琳琅听龙无霜说罢这一句,便携晓童离开。夕晖将两人的身影拉长,看着二人远去,她轻轻笑开,眼眶却已湿,早便湿透。若非晓童与无垢有婚约,这两人倒不失匹配突然又怔怔想,有婚约又怎样?她往殿门看去,十数个高大的禁军威武肃立,大殿门楣上,“东宫”二字在光影里赫赫而辉。在他十五岁与父皇争执这年,她十五岁即将及笄这年,他们命里似乎已经既定的什么乱了,她与他,终究擦身而过云苍大陆,西凉历,光秀五年;碧落历,定康十七年。信王府。扶在自己臂上的手又颤又湿的,琳琅明白蕊儿的惊战、不安和害怕。只是,跟在二人两侧背后的仆妇侍女又有哪个不害怕?她听到她们絮絮颤颤的低语声,还有粗重的呼吸。今夜是她大婚的日子,西凉的光秀皇帝龙无霜将她嫁与碧落皇帝的胞弟信王。她头上还盖着喜帕,信王让她务必等他来揭这块帕子,所以,直到现在她也没有将帕子摘下。虽然她无法看见,但她知道她们的恐惧,因为——碧落已破!刚还在房内,她便听到兵士那震天的厮杀嘶吼声,还有后来悲怨绵长的号角声,这让人寒凉的声音传遍整个王府,乃至皇城。蕊儿在她耳边哭诉,从窗棂看去,已看到天地之间,一片火光烟尘。从房间到大厅的甬道很短,又很长,即将抵达的大厅,来自西凉的君王将宣决她们所有人的命运。她凉凉一笑,却又觉察搀扶她的蕊儿突然停住了脚步。四周的声音变了,空气中,隐隐有抹剑拔弩张的紧绷意味,还有,巡索在她身上的道道目光有如火灼!都有谁在这里?她的心绞得死紧。突听得一声暴喝,“龙无霜,你要做什么!她是你妹妹,你不能伤她!”信王的声音,还有四下突然紊乱急促了的声音,她微微晕眩,头上红帕已被揭下。那力道和动作,干脆凌厉得没有半丝犹豫。迎面,猝不及防的,她跌进前方男子的目光里。未见一些时日,这个男人眉目如依旧画,依旧如锋利的刃,一身银色盔甲,又添了几分萧杀寒意。他眸中虽蕴了丝笑,流光蕴漾处却邪肆寒冽,目光淡淡瞥过,厅上所有声音顿时消失无踪。琳琅扫了厅子一眼,数个时辰之前还满屋满院的宾客士兵已被驱离,只押下数名重臣。只是,龙无霜他不到皇宫去却到这里来?他此刻应在碧落銮殿上,摘下碧落王的顶戴,夺去他的传国玉玺,而非在皇帝胞弟的王府里。这男人果是气势。只随随一眼,那跪地求饶的碧落官宦、奴仆已震如抖筛,不敢再作声。她的夫君信王付检由被数名西凉士兵紧紧按跪在地,歉疚地凝了她一眼,又冷冷看向龙无霜。琳琅握紧手心,龙无霜背后,噢,西凉的故人都来了。来探看她这个身份古怪又尴尬的人?她似乎是西凉的公主,却从来不是公主。若非当年娘娘猝然记起,乌孙进贡上来的一双羊脂白玉瓶上,描有一个模样酷似洱苍的贵族女子,猜测洱苍与乌孙旧王室必脱不了干系,问庆嘉帝要下洱苍,以庆嘉帝的性情,定杀了洱苍斩草除根。不经意得知这些秘密,已是后来,娘娘已随龙非离离开,洱苍难产,她的身世成谜,似乎还牵涉到乌孙的一个大秘密。龙非离攻下乌孙,剿杀王室贵胄,她若是王室的人,又怎该去爱那人的儿子?甚至,成为他的棋。他进可攻,退能守,她无路可逃。她能没有恨吗?如果她早知道,她必不爱他!龙无垢,夏雪,夏雨,楚晚还有往日西凉宫中许多熟悉的人都来了,夏雪淡淡看着她,眸光复杂。无论是夏雪还是夏雨,经历过那许多事后,与他们已不复当日情谊,楚晚,请别用怜悯的眼光看我,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晓童竟也来了?龙无霜,你亲自带兵攻打碧落,连你的女人也带上?晓童深蹙着眉,唇上竟似轻轻道着“琳琅”二字。琳琅唇角一弯,终于迎上龙无霜的目光,淡淡问,“新娘的喜帕该由她的夫婿亲手摘下,你不知道吗,哥哥?”哥哥!龙无霜眯眸一笑,突然猛地伸手捏住她的下颌。琳琅吃痛,咬紧牙,只是冷冷回看他。“都说碧落信王君子谦谦,博闻识记,龙无霜自小与你长在一处,教习太傅也只道,太子性劣,无治,龙无霜鄙野你不是不知,怎奢求我懂这些理儿?”龙无霜轻声而笑,眸中快速掠过一抹残冷,“你的喜帕,朕揭了便是揭了,因为,若是你夫婿死了呢?谁还能替你褪下这帕子?”眼前寒芒促闪,琳琅一惊,却见龙无霜挥剑向信王刺去,在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以前,她已闪身挡在付由检面前,双手执上龙无霜的三尺青锋。鲜红的水液从沿剑身而下。“琳琅,别管我,跟你哥哥回去!你是他妹妹,他绝不会杀你!”付检由的声音焦灼传来。妹妹?琳琅苦笑。一握,更用尽全力,凝向龙无霜,反唇而讥,“哥哥,我的武功是你教的,可还行?”龙无霜眸中光芒迸盛,紧锁了眉,紧紧盯着她,一双墨玉利眸已全是怒火,“年琳琅,撤手!”龙无霜很生气,她知道。十多年的相濡以沫,她怎听不出关于他的情绪?眼内的水雾,让她的视线有些模糊,一只猛地大手握上她的臂,将她扯入怀中,她听到有什么落地的声音,琳琅笑了笑,这一剑,他到底没有刺下来,可是他们之间却再也回不去了。六年,还是七年了?她突然想起很多年前,自己在书室里偷偷写下的那张纸笺。那时,那人和庆嘉帝的气氛也如今日一般剑拔弩张。书室里,所有人都看着他们。他与她本同坐一张书桌,桌下,他伸手紧紧握住她的手。她也用尽力气回握,左手歪歪曲曲写下那词句。词儿很简单,是多年以前娘娘曾经说过的,她一直记住。那天是庆嘉帝的生辰,竟并未设宴,傍晚时分,她随娘娘到小厨房做了些家常饭菜,然后,庆嘉皇帝,娘娘,龙无霜还有她一起用膳。膳后,十爷等人过了来,也带夏雪晓童他们过了来。大伙送上贺礼,与庆嘉帝、娘娘请安的时候,娘娘却是半醺,没怎么吱声,她吃了些酒,两颊酡红,有些醉了,庆嘉帝遂带了她到殿外散步。龙无霜握住她的手,她看庆嘉帝携娘娘越走越远。在她的记忆中,那二人的年华竟似从未老去。娘娘侧头对男子说了句话,庆嘉帝一怔,随即唇上弧光薄薄。年岁有些久了,当时的人不知道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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