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民国混口饭吃第19部分阅读
在民国混口饭吃 作者:未知
站起来,沐心语看着陈露露紧握双拳、咬紧牙根的模样,在心底叹道:看来与陈露露的“仇”算是结下了。
往门口走去,沐心语刻意和陈露露拉开了距离绕行。
“沐心语!”陈露露冷声叫住沐心语,“听你的口气好像知道士文的父亲是谁?”连她这个做母亲的都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比较忙,所以变成了隔日更,过段时间不忙就恢复日更。
76姨太太这种生物
陈露露很快搬出了楚家,临走前仅与三太太道了别,却没有去看睡午觉的楚士文。
虽然没去看儿子,陈露露却去看望仍在休养中的沐心语。
正坐在窗边看书的沐心语挑挑眉,望着门口打扮得像要出门的陈露露,她并不知道陈露露要离开了。
“你要出去?”沐心语扶着椅子站了起来。
“我是来向你道别的。”陈露露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身后的门并没有关,“恭喜你沐心语,我终于被你赶走了!但走了我一个陈露露并不代表你就能独占沐云,楚家不容我这个下贱的歌女,同样不会容你这个来历不明的孤女!下一个被赶出门的恐怕就是你了,到时候你还不见得有我这么洒脱!”
重新又坐回椅子,沐心语捧起书微笑地道:“谢谢陈小姐的教诲,我一定谨记在心,不步上你的后尘。”
狠狠地瞪了一眼沐心语后,陈露露忍下到嘴边的狠话,扭头离开。
门被重重的关上后,沐心语长出了一口气放下根本再也看不下去的书,目光茫然地望向窗外。
陈露露的话一点儿也没错!也许更是一个预言,预示着沐心语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何种风浪。
无论是开放的二十一世纪,还是古板的民国年代,“门当户对”这项嫁娶风俗从未改变,古今中外雷同不变。
灰姑娘的故事往往只是个别案例,嫁进城堡后里面的故事又有谁知道呢?
楚大海对自己的态度再明显不过了,作为一个既是军阀、又有富商家底的楚家不接受她这名孤女也在情理之中。
唉,自己怎么就陷入了这样一个局面呢?路是自己挑的,爱人也是自己选的,低调什么的都是浮云,走一步看一步吧。
正想着呢,门板被轻轻的敲响。
“沐小姐,三太太想见您。”楚沐云安排侍候她的丫头站在门外恭敬地道。
三太太?回来四天了,楚家的女人根本就没出现过,三太太这次来是……
“三太太在哪儿?”沐心语连忙站起身。
“沐小姐……啊,你坐!快坐下,小心点儿!”现身门口的三太太见沐心语要站起来,赶忙进屋劝她不要动,“就要是自家人了,别这么拘礼。”
三太太一句“自家人”说得沐心语俏脸泛红,她与楚沐云之间的“j情”肯定也是人尽皆知了。
三太太抚着沐心语的手打量了一会儿,柔声问道:“脚好点儿了吧?”
“嗯,好多了。”沐心语低着头像个害羞的小姑娘。
“那就好,那就好。”三太太笑眯眯地道,“上次进府里来也是受伤,后来半路遇山贼又受伤,这次回来了还是受伤……真是让人揪心。”
三太太,那是因为你家楚二少是个大灾星啊!沐心语在心底哀泣。
又唠了一些闲话,说说楚沐云在忙什么,楚士文有些长高了的话,三太太看看房内两个佣人。
佣人明白的退了出去。
这是有话要和她说吗?看着佣人关上门,沐心语想。
果然,佣人一走,三太太扭回头后目光就变得更柔软了。
“心语啊……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三太太拍了拍沐心语的手。
“哪会?我不介意。”沐心语笑道。
“心语啊,你真的不能容士文他娘——陈小姐留下来吗?”三太太语重心长地道。
感觉自己的心咯噔了一下,沐心语惊愕地望着三太太。
她万万想不到三太太是来给陈露露说情的!
“我也知道你们这些上过洋学堂的新女性不像我们这些过去的女人了,丈夫三妻四妾的再不情愿也得忍着。但即使再新时代,男人们还是有娶了正妻也纳姨太太的,况且陈小姐还给沐云生了士文,于情于理沐云该给她一个交待。就算是陈小姐是个卖唱的女人,但也有男人纳戏子作姨太太……”
“三太太!”沐心语笑吟吟地打断了三太太的劝解,从那双细腻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我明白您的意思,但陈小姐离开楚家的原因不是我赶她,而是另有其因。”
虽然她说得上是主因,楚沐云如果不是为了沐心语也不会赶陈露露离开,以他的个性没准收陈露露作姨太太也有可能!这个男人太烂好人!
若不是他嘴上不说爱与不爱的问题,但行动上已经表明一颗心向着她,她真以为他是那种滥情的人。
“另有其因?是什么?”三太太奇怪地问。
将头发向耳后拢一下,沐心语抬眼望着窗外午后的阳光,总算是有了春天的气息,应城楚家的树抽绿芽了。
“陈小姐自己不说,也不方便从我的口说给您听,毕竟这关系到她的隐私。”沐心语笑容不变地转回头看着三太太,“其实,如果沐云说想留下陈小姐,我又能如何呢?”
三太太听了这番话后静默不语。
沐心语也懒得再开口。
是女人就想独占自己的丈夫,没有人愿意分享!
离开了楚家的陈露露由楚家的司机开车送到了饶城,因为那里有火车站。
到达饶城时天已经黑透了,陈露露又住进了最初来饶城时的那家大饭店,而且是同一房间。
有人提前给她订好了房间。
进了房间打开灯,看到房内早已经有个人坐在那里,陈露露并不吃惊,而是镇定自若的收拾着自己的行李。
“还想和我们合作吗?”坐在沙发椅上的人冷冷地开口。
将睡袍扔到床上,陈露露开始脱衣服。
“你们还会相信我吗?”不大一会儿就□的陈露露毫不遮掩地挑眉问道。
沙发椅上的人不屑地扫了一眼陈露露凹凸有致的身体,哼声道:“就知道你早晚有这一天,我们才一直没放弃你。”
怒色染上陈露露的双眸,“你!”
“好了别气了。”从阳台处闪现一个瘦高的身影,鸭舌帽下的双眼闪着笑意,“不管怎么说陈小姐与我们还是合作关系。”
听到这个声音,陈露露迅速抓起床上的睡袍遮住身体。
霍飞扬从阴影里走出来,他的脸上挂着不明的笑容。
“飞扬,你为什么出来?”周招弟不快地瞪着身后的出现的霍飞扬。
露出白牙,霍飞扬走到沙发椅后双手按在椅背上微俯□笑道,“陈小姐挡得也挺快的……”
周招弟咬咬牙哼了一声,然后猛的站起身。
“陈露露,给了你半年逍遥的时间也该够了,我们听说楚沐飞已经找到了当年牵线给霍师长买军火的人,但这个人已经被楚家保护得密不透风,很是神秘。你该接触的男人是楚沐飞,不是楚沐云!”周招弟冷冷地道。
陈露露也回以冷色地嘲道:“如果我不想和楚沐飞接触呢?”
周招弟也不怒,“那我们就让华南商会的人来接你!”
“哼!”陈露露一扯挡着身子的睡袍,光裸着身子、扭着俏臀、昂着头往浴室走去。
霍飞扬吹了一声口哨儿,结果被周招弟一巴掌给呼住。
两个人从正门走出去,在门口周招弟朝霍飞扬手一摊。
“干嘛?”霍飞扬不解地看看周招弟的手,又看看她板起来的俏脸。
“这个房间的备用钥匙给我保管!”周招弟气呼呼地道。
霍飞扬无奈地一笑,从兜里掏出钥匙拍到周招弟的手上,“给你!但是别再鲁莽作事,上一次……”
“行啦!我知道!”收拢五指握紧钥匙,周招弟白了一眼霍飞扬,不想他再提那件事。
作者有话要说:小娘子杯吹的在夏天感冒了,多销魂啊!
77指桑骂槐
林乾在鬼门关绕了一圈后醒了过来,听到这个消息沐心语才算松了一口气。
她扭伤的脚也渐渐恢复了健康,每日与楚沐云甜甜蜜蜜的度日,沐心语也没有刻意的去要求楚沐云给自己一个“交待”,有些事情是需要慢慢来的。
自从那一晚后,楚沐云再也没有与沐心语同床,每次激|情澎湃到擦枪走火时他都克制的停下来。
一次沐心语气喘嘘嘘地伏在楚沐云怀里,戛然而止的热情使她有点失落,但害羞使她没胆子邀请楚沐云进一步,只能紧紧的抱着他。
“我不想有意外。”也紧紧抱着沐心语的楚沐云咬紧牙根嘎声道。
笑痕爬上嘴角、漫上眼梢儿,沐心语当然明白楚沐云口中的意外是什么,现在的确不是有小生命出现的好时机。
楚大海又带着四姨太去了饶城,听说军火的事有了眉目,所以沐心语暂时得到了一片安宁。
既然脚好得差不多了,天气也越来越好,实在不应该闷在屋子里。
楚沐云与楚沐廷在楼下商议事情的时候,沐心语跟侍候她的丫头到花园里坐坐。
侍候沐心语的丫头叫铃儿,手脚很是麻利,一听沐小姐说要出去,马上从衣柜里拿出厚衣袄替沐心语换上。
虽然不想穿太多,但沐心语体谅铃儿怕自己再生病的苦心,只好捂得像只熊似的被扶下楼。
应城的春天比宸州来得早,初进应城时就有感觉温度上的不同,而且没多久应城内的树木就开始抽绿,早开的迎春花也在枝头冒出黄|色的花头。
因为有请专门的园丁侍弄花园,所以楚家前院的花园一直青绿一片。
坐进过去经常教孩子们画画的小亭子,沐心语不禁回想起在楚家曾有过的欢声笑语。
现在双胞胎已经随楚大少去了饶城,而小士文以前就是充数,现在自然也不会再跟她学画画……
巧!就是这么巧!不知道是人为刻意的巧,还是真的这么巧!
沐心语刚在亭子里坐下,就看到欧式小楼通往后院的小路上走来几个女人。
想躲有些来不及,怎么都是碰面;不躲,她又懒得和这些女人玩心思。
“二太太?”铃儿低呼,不安地看着沐心语,“沐小姐……”
从暖手的暖袋里抽出手摆了摆,沐心语示意铃儿不必惊慌。
果然,以二太太为首的四个女人快步朝小亭子走过来,其中那位梗着脖子、下巴抬得高高的年轻女子好像是柯氏的侄女。
别怪沐心语记忆力太好,实在是上次举枪吓唬二太太她们四个女人时很是有趣儿!
二太太如鹰一般的眼睛早在拐过来时就盯住了沐心语,心思更是转了好几回。
走到亭子旁的时候,沐心语扶着石桌起了起来。
“二太太。”沐心语礼貌地打招呼,铃儿也福了一□子。
出乎沐心语意料的——二太太竟然微微颔了一下首,没有再口吐犀利的言语。
犹豫了一下,二太太看看身侧撇着嘴、翻着眼不愿意看沐心语的侄女柯梦馨,“梦馨,你不是说脚痛想休息一下吗?”
“啊?没有啊?”柯梦馨显然和姑妈没在同一频率上,瞪着杏眼奇怪地望着二太太,她不记得自己说过累啊。
身后同行的妇人用手指戳了一下柯梦馨的后背啐道:“方才你不是一直喊累?”
“没……”柯梦馨有些恼地回头看向妇人,发现她正朝自己挤眉弄眼,“哦……是啊……是有些累了。”她瞬间虚弱起来。
亭子里的沐心语心中暗笑,但脸上却仍然是一派谦和。
“那二太太和柯小姐就坐来休息一下吧。”沐心语挑眉道,“铃儿,你去前厅多取几个软垫子来。”
天气还是凉,木椅子在外面放久了坐上去也不舒服,沐心语出来时只带了两个垫子。
铃儿应了一声,飞也似的跑出亭子去取软垫子。
见小丫头走了,二太太朝身边和身后的女人使了个眼色,忽啦啦涌进了亭子。
穿着棕灰色佣人衣服的老妈子抢先一步,从沐心语刚才坐着的地方抽出软垫子来放到对面的椅子上,“太太,您坐!”老婆子得意洋洋地瞥着沐心语。
“人老啦就怕冷,一个垫子……”二太太有些“犹豫”地道。
沐心语二话不说转身拿起方才铃儿坐着的垫子递了过去,“这还有一个。”
老妈子不客气的伸手抢过来垫在椅子上,“太太,坐!”
二太太一直没有升为正室,虽然不再叫二姨太了,但仍然只能被称为“二太太”,可她自己院子里的人都刻意称柯氏为“太太”。
柯氏矫情的坐了下来,抬头看着沐心语,“沐小姐的脚还没好吧?快坐下来,别累着了。”
沐心语在心底冷笑一声,脸上的微笑却是温润得很。
“没事,我还年轻,扭脚这种小伤好得很快,还是年老体弱的二太太多注意休息吧。”沐心语体贴地道。
“年老体弱”四个字令二太太变了脸色,却又不好发作。
抱着几个软垫子跑回来的铃儿一进亭子就看到二太太已经坐下了,一时间有点茫然。
二太太身边的老妈子眼睛一瞪就朝铃儿走去,看样子是要抢那四个垫子。
“铃儿,把垫子拿过来!”沐心语叫醒发怔的丫头。
铃儿抱着垫子就跑了过去,晃了老妈子一下。
沐心语忍着笑从铃儿手中接过两个垫子扔到自己的椅子上,然后慢慢的坐下来。
“既然二太太在这儿,就不能乱了尊卑礼数。铃儿?”沐心语唤着自己的丫头,“把剩下的两个垫子给柯小姐和那位太太。”言下之意就是下人都站着吧!
铃儿机灵的又绕过桌子把垫子放到柯氏旁边的两张椅子上,然后退到了沐心语身侧。
“虽然我年轻,但为了沐云也受了几次重伤,体质虚弱得很。”沐心语轻抚右胸口,她的右后背曾受过枪伤。
“那你方才不也是坐着一个垫子!”柯梦馨尖声地道。
“哦……”沐心语微皱了一下眉,“其实我早就想让铃儿多取几个垫子了,赶巧二太太你们就来了。”
比起陈露露夹枪带棒的讥诮和利齿,沐心语的反击显得不露声色。
沐心语捧起书旁若无人的继续看起来。
二太太四个人对视了一眼,偷偷互相使眼色。
铃儿担心地望了望看书的沐心语,她在楚家也做了一年多的下人,二太太和房中的下人打压欺负各院主人的事她也看了不少,楚家二小姐楚仪婉当年就是气不过二太太的专横跋扈而顶了两句,结果没出一年就被嫁到了远方,三太太为此留了不少的眼泪。
“太太,昨儿我去街上买绣线的时候听到了一件了不得的丑闻!”老妈子先开腔打头阵。
“什么丑闻啊?”一直陪同在二太太身边的妇人立刻“好奇”地问。
大家一起看向沐心语,人家还是专心的读书,连头都没抬一下。
“就是集上那个卖豆腐的宁老头的闺女,被些浪气的年轻人称为豆腐西施的宁兰儿!”老妈子拔高了声音看着沐心语,“听说和百福镇贝保长的儿子睡过了,以为能攀上高枝儿成为保长的儿媳妇,没想到啊……”
“豆腐西施宁兰儿?哪个豆腐西施?我怎么……哎哟!”又没跟上频率的柯梦馨被柯氏在桌下狠狠地踩了一脚!
弯腰揉着自己的脚,柯梦馨嘟着嘴不敢再吱声。
她是不知道什么豆腐西施嘛!她哥柯世发整天在集市上混,只听他提过朱屠户的媳妇挺风马蚤……
“周妈,你继续讲!”二太太朝老妈子使个眼色,然后好整以暇的看着沐心语,她就不相信面前这个没成亲就和男人睡到一块儿的小贱货会听不到到!
“哎!遵太太您的话儿!”周妈得意地双手交叉在自己肥沃的大肚上又眉飞色舞地讲起来,“那个豆腐西施长得有几分姿色,百福镇贝保长家每天必定要买四块豆腐,就和宁老头定好每天中午之前送过去。那宁兰儿表面是个文秀的姑娘,其实骨子里是个闷马蚤货!啐!”
周妈加重语气,还朝地上啐了一口,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撇嘴瞄着沐心语。
捧着书本的沐心语随着周妈那一声“啐”手指微微勾了一下,但仍然没有抬起头。
这种影射似的故事沐心语不会听不出来,她大可以起身走人,没必要听这些女人在这里编故事埋汰自己,但她硬是压住火气没动!
“宁兰儿给贝保长家送了几次豆腐就勾搭上了贝保长的二儿子,听说早早从家里出来给贝保长家送豆腐,直到下午才从贝家里出来。后来她和那贝家二儿子鬼混时被贝保长的老婆给抓到了,痛骂了几句赶走,再也不要宁家的豆腐了。没多久,人家贝保长就给二儿子说了一门亲事,成亲头一天宁兰挺着已经隆起来的肚子找到贝家要说法,结果贝家二儿子根本不承认那是自己的孩子!第二天贝家就风风光光的把新媳妇迎进了门!而那豆腐西施就落得个残花败柳、人人唾弃的下场!”
周妈一口气讲完了豆腐西施的悲惨爱情故事,额头上竟然都沁出汗来,可见挺卖力气。
“周妈,后来那个豆腐西施和孩子哪儿去了?”柯梦馨好奇地问,她完全听入迷了。
噗哧!沐心语被柯梦馨的打岔逗笑了,本来被周妈指桑骂槐的故事听得胸口发闷,柯梦馨这么一逗,那股子闷气一下子就消散了。
柯氏和周妈及那个陪同的妇人万万没想到沐心语还能笑得出来,除了单蠢的柯梦馨信以为真外,连丫头铃儿都面色难看的听懂了。
“沐小姐笑什么?”周妈不自在地问。
放下书本,终于抬起头,沐心语的眼里、脸上、嘴上都是笑意。
“没什么。”合上书页,沐心语摸着书的封皮道,“四少爷送给我几本书解闷儿,刚看了一个故事觉得有趣儿就忍不住笑了。”
“什么故事?”柯氏伸长脖子想看那本书的名字,可惜被沐心语的手指挡住了。
莫非这丫头真的聚精会神的看书了,没有听到周妈讲的故事,那岂不是白费力气了。
“讲的一头驴子、一只癞皮狗、一头猪、一只乌鸦的故事。”沐心语的眼睛扫过对面的四个人,“四只动物因为长得丑不得主人的欢心,对主人疼爱的白马羡慕、嫉妒、恨!
相约在一天一起去给白马一个教训。癞皮狗见到白马就一顿乱吠想吓住它,乌鸦则在旁边呱呱叫的助阵,想在气势上震住白马,猪很笨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哼哼地在一旁发傻,驴子自认自己比其他三只蠢东西要高贵得多、聪明得多,因为它长得很像马,所以就站在一旁准备等癞皮狗和乌鸦吓住了白马后它好出来奚落一番。
结果白马根本不怕癞皮狗和乌鸦,所以驴子没有开口的机会。”
讲自己的“故事”,沐心语扶着桌子站了起来,笑眯眯地道:“在外久了感觉有些冷,我先回屋去了,失陪。”
78求婚
再蠢的人也会听得懂沐心语故事中的四只动物是指哪一个,没必要她指名道姓的说出来骂人家。多么幼稚的指桑骂槐伎俩,想必二太太一行四人早已经气得鼓鼓的了。
唉,沐心语进了屋子后顺了一下头发,想想自己也挺幼稚的,还现编一个故事出来解气……
“心语?你出去了?”开完会的楚沐云和楚沐廷正坐在厅里聊着事情,见沐心语和铃儿进来后站起来,朝她走过去,“外面天冷……”
“我又不是娇气的小婴儿,出去透透气不碍事。”沐心语笑着安抚过于紧张的楚沐云。
每一次他都没能在她危险的时候挺身出现,愧疚一直在内心纠结着,他不希望她再出事。
朝站在沙发旁的楚沐廷点点头,沐心语笑了笑。
一向冷峻的楚沐廷也仅仅是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
突然,沐心语觉得楚沐廷长得与林副官挺像的!特别是两个人都是平时不苟言笑,脸部冷硬的线条很像……
再扭头看身侧的楚沐云,她甚至觉得楚沐云的侧脸也与林副官有那么一些相像。
中邪了!沐心语拍了拍脸,想拍去自己的胡思乱想。
“怎么了?不舒服?”楚沐云更紧张了,不赞同的神色染了满眼满脸,“天气再暖一暖前不要出去了。”
白了一眼楚沐云,沐心语嘟起嘴却没有反驳他。
“你们聊,我先上去。”沐心语想上楼。
“我和沐廷谈完了,我陪你上楼。”楚沐云扶住沐心语的手肘要陪她上楼。
轻轻抚开楚沐云的搀扶,沐心语有些无奈地轻声道:“我真的没事,你不要太紧张了。被这样娇气的对待我不舒服。”
重新抓住她的手肘,楚沐云坚持地道:“不想让我抱你上楼,就这样上去!”
野蛮人!不讲理!独裁者!沐心语哼声瞪了一眼固执的楚沐云,但心底却泛开了甜蜜。
楚沐廷被二哥楚沐云扔在了楼下,连声招呼也没打。
他呆呆地望着楚沐云和沐心语的背影,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叫住二哥,其实他们关于家事的谈话只进行了一半,后面还有一些事情没有说。
但看楚沐云的样子,恐怕一时半会儿是下不来了。
楚沐廷摇摇头戴上军帽,他决定去母亲三太太那里坐一坐,过一会儿再来找楚沐云。
二太太被沐心语挖苦成驴子,气得倒在床上哼哼了两天。
沐心语这次也学聪明了,回房后就把在花园与二太太一行人相遇发生的事告诉了楚沐云。
事后楚沐云特意到二太太的房里“请安”,恳切的与她这位二娘谈了一会儿,然后二太太就“病”倒了。
“太太,您别气了,柯家五奶奶已经派人去知会大小姐了。”周妈捶着二太太的腿劝道,“我们都小瞧那女人了!以前姓陈的歌女被我们教训后听说也去二少爷那儿告过状,不过二少爷可没亲自来过……”
“行啦!”二太太烦躁地打断周妈的话,“让仪芙快点回来帮我想办法,说什么也不能让姓沐的丫头进了楚家的门!”
“对!”老妈子附和地咬牙道,“就算梦馨小姐不能嫁给二少,也得弄个太太您能拿捏得住的媳妇人选嫁进来!”
二太太翻了个身拨开周妈的手要坐起来,老妈子忙上前把靠枕拿过来垫在她的后背处。
“楚家的儿媳妇能让我拿捏得住的也只有思惠这孩子了,沐廷的老婆是军官之女,婚事也是老爷亲自定下的,虽然不多言不多语倒还算得上是体面人家出来的闺秀,晓得安守本分没有个锋芒毕露的架式,有三太太在呢自然轮不到我来管教。但陈露露、沐心语之流都是小门小户、甚至贫门蓬户出来的女人,这种女人难识大体,使些不入流的手段进了富贵之门后整日想的就是算计家里的财产分多少……穷人的劣性子改也改不掉!沐云虽然是三太太带大的,但他的媳妇可得由我来管教!”二太太拉着脸恨声地道。
“太太说得极是。”老妈子又附和道。
“沐廷的岳父听说混得很不错,也只有春婷一个姑娘,将来林家的东西都是沐廷的,而且还会极力提拔沐廷。”二太太分析着楚家几位少爷的未来前景,“沐毅虽然还未成亲,但亲事也差不多算是订下来了,对方家世显赫,将来少不了也帮衬着沐毅飞黄腾达……就是老二沐云的婚事,老爷不敢轻易作主!结果却选了这么一个货色!”
说来说去,柯氏最担心的事情莫过于有人来和自己的儿子楚沐飞争楚家的家产啊!
“太太莫急,大小姐回来后肯定会给那个穷丫头好看!您再给老爷写封信,让老爷快些把二少爷的亲事订下来,这样不就两全齐美了吗?”周妈出着主意。
二太太拧紧眉沉思着。
楚家的家产注定是要分给四个儿子的,她现在已经在积极为自己的儿子楚沐飞争取更多的利益,在柯氏看来,将来楚家要分的就是那些生意,而楚大海打下的江山则是现在谁掌控得多,将来就得的多!
在楚家,沐心语住得并不开心,因为她知道二太太不会轻易接受“失败”,而她真的不愿陷进宅门内斗中去。
也许是看出了沐心语有些闷闷不乐,楚沐云决定趁天气好带她出去散散心。
以前在应城住了一段时间,沐心语却没有仔细逛逛,她一心想混口饭吃,有点儿慌不择路,结果摔得鼻青脸肿。爱打抱不平的又引出一番纠葛。
仔细一回想,过往如梦,提起来只会引起自己的笑意。
楚沐云带沐心语去应城西城区的图索西餐厅吃点心,沐心语是第一次来应城三家西餐厅中的这一家。
维多利亚和宝利莱是同一个老板所开,沐心语以前在维多利亚打工时遇到一些不愉快,所以楚沐云特意选择了图索来吃饭。
图索西餐厅环境优雅安静,蓝格子桌布上压着玻璃台面,木质的椅子朴素无华,餐桌上摆着一个小瓷花杯,里面插着一朵鲜花……
比起维多利亚的金碧辉煌来,图索的风格更趋向于正宗的英伦茶餐厅。
点好的水果茶和蛋糕端了上来,沐心语开心地品尝着美味。
楚沐云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坐在对面,脱去军装的他少了一些压迫感。
“我一直想问你,在维多利亚是因为什么不做了?”楚沐云喝了一口自己的咖啡后望着沐心语道。
“我没说过吗?”捏着叉子抬起头,沐心语记得好像和楚沐云提过这件事。
“你只说和里面的员工打了一架,然后被开除了。”楚沐云微笑地道。
他不奇怪沐心语会因为这个理由被开除,因为她其实就是一颗易爆的小炸弹。
想了想,沐心语放下叉子从身后捞过自己的头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头发是什么颜色的吗?”
他当然记得,而且一直难以忘怀。
现在她的头发颜色仍然很浅,但新长出来的头发明显比发尾的头发颜色要深一些。
沐心语顺了顺自己略嫌干枯的头发苦笑道:“维多利亚餐厅里一个男侍者以为我是中国人与洋人的混血儿……很看不起我,因为那天给你们服务时出了一点儿小风头,他就骂我是洋鬼子的杂种,我头脑一热就揍了他几拳。”回想起那时候的自己,沐心语只有归纳为“年轻气盛”,快一年的民国生活使她消磨掉了很多锐气与棱角。
“谁知道他那么不经揍,明明高高的个子却被我
打得哭爹喊娘,还在经理面前告我的恶状,所以我就被开除了。”耸耸肩,沐心语无奈地道,“其实我只在健身中心学习过一年零四个月的跆拳道,连个腰带的颜色都没混上……”
说到这里,沐心语才意识到楚沐云根本不懂什么是“健身中心”和“跆拳道黑带”。
果然,楚沐云对沐心语的话挑挑眉,但他并没有追问什么是健身中心和跆拳道。
两个人又聊了一些别的话题,包括沐心语在东来镇过的那半年里发生的事。
正聊着,一个瘦小的身影站在了玻璃窗前,敲了两下玻璃。
沐心语往外一看,马上认出了来人——这不是发哥吗?
这个瘦小枯干、吸了大烟似的男人正是柯氏的侄子柯世发,当初逼孟大叔挪摊位的地痞。
“他要干什么?”沐心语没好气地白了一眼窗外呲着黄牙笑的柯世发,好胃口顿时消失。
楚沐云推开椅子站起来,“他应该是找我有事,你先坐一下,我一会儿就回来。”
沐心语疑惑地望着楚沐云走出餐厅,柯世发则迎了过去。两个人站到餐厅门口稍远的位置说着什么。
楚沐云和柯世发?
他不是曾说过与柯世发“不熟”吗?
正想伸长脖子往外看,手肘就被人轻轻的推了一下。
沐心语警惕地扭过去看向一旁,除了邻桌正在看报纸的男人外,并没有其他人经过。
盯着邻桌的男人看了几眼,沐心语开口问道:“先生,是你推我的手肘吗?”
报纸慢慢放下,一张粗犷俊朗的面庞印入眼帘。
如果不是唇上那两撇胡子令沐心语迷惑了几秒,她恐怕真的会惊呼出声。
霍飞扬?他又胆大包天的潜入应城来了!
粘着假胡子的霍飞扬咧嘴一笑,“沐小姐,别来无恙啊!”
快速的瞥了一眼门口不远处的楚沐云和柯世发,两个人好像谈的事情很重要,楚沐云的脸色有些沉重。
“你不好好在宸州当你的军官,又来应城作什么?!”沐心语掩饰紧张的端起水果茶恼道。
再次把报纸举起来,却只挡住半张脸,霍飞扬的目光停留在沐心语的侧影上。
“我听说你在宸州城不远的客栈被劫,后来听客栈老板描述劫匪的模样就怀疑是楚二少。”霍飞扬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没想到楚二少还真是个多情种子,时隔半年在误会你我私奔的前提下,还敢冒险靠近宸州去劫你……”
“废话少说!”沐心语扭头瞪了一眼霍飞扬,“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做的事情很蠢!要找军火你就去饶城!要掌兵权你就回宸州!来应城做什么?”她咬着牙低声喝道。
如果楚沐云发现了霍飞扬肯定不会放过他!至今他也没问过沐心语与霍飞扬“私奔”的事,而沐心语因为一系列的事情冲击又忘了解释,现在看到这个祸水才想到她和楚沐云之间还有一层误会呢!
“你是担心我吗?”霍飞扬眼睛闪闪地笑问。
担心他?沐心语惊愕地望着霍飞扬。
她担心他吗?她为什么要替这个男人担心?
从开始相遇,他就一直在利用她、逗弄她,但他也真的救过她、帮过她。按理说以现在沐心语的立场,应该是帮楚沐云抓住霍飞扬这个对头,解除心头一患……
“你救过我,我不想欠你人情。”沐心语收回视线淡淡地道。
“这个人情还是先欠着我吧。”霍飞扬将手中的报纸折起来,同时站起身,“也许我会有一天向你讨这个人情,但不是现在。另外,防着点儿周招弟。”说完,他朝前台走去,与进门的楚沐云擦肩而过。
楚沐云好像有心事,所以也没注意身边刚刚经过了一个自己的对头。
防着点儿周招弟?这是什么意思?
“心语,我想在外面给你找间房子住,你看好不好?”楚沐云坐下来后便语出惊人。
给她找间房子住?是包养的那种金屋吗?沐心语冷脸看着楚沐云。
“然后等这个月底我爹从饶城回来,我和他我们结婚的事!”楚沐云隔着桌子拉过沐心语的手轻笑道。
结婚?沐心语觉得今天突如其来的事情太多,一时无法承受。
“沐……沐云,你为……为什么突然求婚?”楚沐云方才说的话算是求婚吧?沐心语有些慌张地看着虽然挂着笑容,表情却无比认真的楚沐云。
握着她的手举到唇边轻吻一下,楚沐云轻声道:“我楚沐云想要的女人、想守护一生的女人不会容许别人来伤害。我知道,即使我不伤害你,这世间还是会有人因为我来伤害你,所以我要把你护在我的羽翼之下!”这个男人说出了世间最甜美的情话。
79第三只眼
哗啦!桌上的花瓶被扫到地上发出碎裂的声音,鲜艳美丽的花朵躺在水渍与碎片之间沾上了水珠。
洁白纤细的手指痛苦的按在白皙的颈子上,鲜血大量的从嘴里涌出来。
谁来救救她!她不想死!
救命!她痛苦的爬到放着电话的桌旁,使劲全身力气扯下桌布,电话咣当掉了下来砸中她的头……
染血的手指颤抖的想拨号码,视线越却来越模糊,带着沫子的滴在电话上……她绝望的伏在了电话上流下最后一滴泪。
四太太齐雨梅在饶城的楚公馆被人毒死了!
就在楚沐云准备在应城给沐心语找套房子住下来,避开楚家大小姐楚仪芙的那几天里,楚家四姨太这个不长命的位置又多了一个枉死的女人。
楚沐飞急召楚沐云去饶城,看来楚大少又解决不了问题,只好搬救兵了。
沐心语从逛街回来后又开始不断的低烧,身体嬴弱得让她自己恨得牙根发痒。
放心不下沐心语,也想借去饶城处理事情之后的时间,直接坐火车去上海给沐心语看病,楚沐云干脆就把她带着一起去饶城。
一路上的颠簸后终于到达了饶城楚公馆,楚沐云扶沐心语下车后让司机直接去医院请大夫到公馆来给沐心语看病。
沐心语隐隐有一种预感,也许向老天借来的这条命该还了。
好在如果她真的要死了,起码和自己喜欢的男人已经两情相悦,这也就是死而无憾的美好结局吧。
这话她不敢和楚沐云说,怕他生气、怕他担心。
在应城司令府里这几日,他一直睡在她的房里,仅仅是陪在她的身边而已,他的不安从他紧紧的拥抱中感受得出来。
有时候,沐心语半夜里浑身是汗的醒过来,却发现楚沐云根本没有睡,她轻微的一动他就撑起身子问“怎么了”。
开门的人是江管事,沐心语微微一愣。
记得楚沐云说过楚公馆里有j细,本以为自己离开的半年多时间里江氏叔侄早被抓起来或是赶走了,但显然不是这么回事。
沐心语瞥了一眼楚沐云,发现身边的男人镇定自若的命令江管事让佣人准备冷水和毛巾,把床铺再铺得松软一些,把被子再加厚一些……
“沐云!你可来了!”略显邋遢的楚沐飞军装扣子一颗未扣的从楼上冲下来,充血的眼睛因看到二弟而兴奋。
皱眉抬手挡住激动的楚沐飞,楚沐云怕他撞到沐心语。
“大哥,怎么回事?”楚沐云环视了一下公馆,感觉阴气沉沉的,窗帘半掩、灯光昏暗,像是在营造什么气氛。
楚沐飞颓丧地揉揉本来就已经很乱的头发,看了一眼脸色苍白、嘴唇也苍白的沐心语,“先让你的女人上楼休息吧。”
楚沐云点点头,刚想让沐心语上楼,却发现她的目光停留在楼梯上。
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并没有看到任何人,楚沐云奇怪地问:“心语,你在看什么?”
收回视线,沐心语咳了两声轻声道:“四太太是住楼上靠西侧第三个房间吧?”
在场的人除了楚沐云外都吓了一跳,特别是江铃的眼神简直是恐惧。
“小……小姐,你怎么知道?”她回头看向楼梯,真的什么都没有啊!
沐心语来之前根本不知道楚司令与四姨太住在哪个房间,怎么来了就能指出来?
摇摇头,沐心语挽紧楚沐云的手臂,“我不上楼,晚上也不要一个人住。”
屋里一片静谧,甚至连大气儿都没人敢喘几下。
半晌,楚沐云才清清嗓子看向楚沐飞,“大哥,爹呢?”
提到楚大海,楚沐飞无奈地抹了一把脸,“住进医院了。”
晚上,楚沐云和楚沐飞聊到很晚才进房间,江铃正在给沐心语削苹果,却没有任何交谈。
“二少。”江铃放下刀和苹果站起来。
“嗯,你出去吧。”楚沐云摘下军帽扔到一旁,边解衣扣边道。
江铃退了出去,楚沐云坐到床边伸手摸了摸沐心语的额头。
不是高烧,却也不是沁凉,这种低烧的状态已经持续五六天了,医生也说不出是什么原因。
“沐云,为什么江管事和江铃还在公馆里?”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