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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散尽爱成空 作者:秦薄
么疼了……
秦薄觐……
我兜兜转转差点错过的前夫。
我曾全身信赖的亲人。
求你好好的。
求你平安度过……
大约过了几个世纪,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
秦薄觐的家属?
我站起来,在。
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高空坠落,又是从近三百米的高空坠落,能幸存基本不可能。
我忍住泪水,上下嘴唇已经打架到不知该怎么讲话。我接受一切可能。包括最坏的。
嗯。大夫叹了一口气,命是保住了。但是,脊椎断了,这辈子也瘫痪了。
瘫痪了……
秦薄觐从来最爱运动,羽毛球、篮球、游泳、徒步都不在话下,就连跆拳道都是黑带水平……
瘫痪……
怎么可以瘫痪……
秦薄觐那一双修长笔直的大长腿。再也站不起来了吗……
我腿一软,要不是梁助理扶着我,我一定会跌过去。
可大夫还在说着,颅内蛛网膜下腔出血,可能还有后续继发性反应。最坏的可能,植物人……
我闭上眼睛。
你要做好他这辈子都醒不过来的准备。就算有天他醒了,也无法像个正常人一样走路跑步了,必须依靠轮椅……
我死死盯着大夫的嘴巴,那两片唇瓣一张一翕,不停的诉说着比坏可能还要坏的可能。
目前还不清楚,会不会对智力和语言功能造成损害。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吧。
……
第二十七章 步步为营?难敌清关!
我不知道老天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
这样惩罚秦薄觐!
可我已经哭不出来。大恸至无声,我才知道,人说,哀莫大于心死的含义。
可绝望触底,竟是这样平静。
我反而开始庆幸,他还活着。不论怎样。他都还是活着的。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量,不管他变成了什么样。只要他活着,我就等着。
可我不知道这份等待,会有多长。
不过才两个星期,却像两个世纪那样长。古人说。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可我在病床前等待的时日,分分秒秒都是煎熬。
我将和他的婚纱照翻了又翻,将他的求婚视频看了又看,将他在电视采访的画面一帧一帧的来回播放。
可他还是不醒来。
像在惩罚我的过去。
我开始害怕听见时针转动,害怕度过漫漫长夜。安静的每一刻。都让我无比想念他。
半夜四点,我突然惊醒。透过迷蒙的光线,我看见秦薄觐弧扇般浓密的睫毛似乎动了动,呼吸罩上也蒙了薄薄的雾气。
我立刻抓住他的手,大声唤着,几乎要喜极而泣,薄觐!薄觐!你醒了吗?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他睁开了眼,专注地看我。
我好不容易燃烧的希望,又熄灭,你不认识我了吗?
他的桃花眼微微弯,声音闷沉,闵真。
他认识我!
我要狂奔着去找大夫,秦薄觐醒了!他认识我!
他猛然抓住了我的手,气声道,坐下。
我不敢违背他,在床边坐下。他看我激动却努力压抑的样子,乌眉似乎弯了弯,似有笑意。却又皱眉。我以为他哪里不舒服,又要起身,他却紧紧攥着我的胳膊,慢慢抬起手,触着我的眉,我的发。我的眼角,我的鼻梁,牢牢的盯着我。仿佛要将我整个人烙印进他的心里去。
我觉得悲伤,他冰凉的指腹擦去我滚烫的泪花,氧气罩呵出一口一口的雾气,声音闷沉。
他说,闵真,对不起。
他说,可惜不能陪你到最后。
他说,以前总想你幸福。如今给不了,也不能一辈子拖累你。
我拼命摇头,努力笑出声,可眼泪一直吧嗒吧嗒往下掉,你是救我,怎么能说拖累呢。只要你活着,只要你活着,我就是幸福的……
他浓密的睫毛如蝉翼,一大颗泪水顺着眼角淌下来,在枕头上摔碎了。
张口,却已经没有声音。我却听懂了。
他说,总要有一个安好,我希望那是你……
照顾好小爱……
如果我可以。我会拼命保佑你们……
陡然拉住我的脖颈,将我按在胸口,在我额头落下狠狠的一个吻!
放开我,笑,去叫大夫吧,乖。
我心里有什么不好的预感,只觉他这些话,都像是临终托付,回光返照一般!只能拼命狂奔着拉来了医生,大夫大夫秦薄觐醒了!
打瞌睡的大夫被我的高叫惊醒,猛然站起,狂奔着进了病房:这时候苏醒?!怎么会这时候苏醒?明明各项指标都没有恢复的迹象……会不会是……回光返照……
我的心狂跳。几乎是猛然拽开了病房的门!
终究是晚了。
脉氧监护仪屏幕上的横线,横亘着,延伸着,宛如人生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