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在二十年后第3部分阅读
重逢在二十年后 作者:roushuwu
他的家里人,让他在医馆好生养病,自不必多说。
十三见四娘和落叶都走了,不用继续跟踪了,更加不用和老九待在一起,一溜烟回宫了。至于老九,把落叶写的欠条收好,事情都吩咐妥当后,没回自己的府邸,直向八爷府而去。
老九进了书房,老八和老十早已等在那儿,一脸凝重的样子,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要与他商量。
“九弟,”老八开口了,气氛却异常沉重,“那名叫沈落叶的女子恐怕不简单。你还记得有一回老十误打误撞进了太子的寝室?”
“是有一回太子寿辰的晚上?”老九回忆道,他隐约觉得事情要向很糟的方向发展。
“嗯,”老八那纤纤食指拨弄了一下茶碗盖子,“太子的床头挂了一幅画,画中的女子与沈落叶极为相似。”
轰的,老九的脑中炸开了,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而且他想起来了,那天他和八哥把老十揪来的时候,两人也都看见了。虽是惊鸿一瞥,但那美貌,那神韵,根本就像是一个人。可是还没完。
“九哥,更可怕的是——八哥在大哥和三哥的府邸也见过一幅一模一样的画。”老十献宝似的向老九挤眉弄眼。
老九的脸色刷的苍白起来,一只手自然地摸上自己身上放那张欠条的地方。
“今天这事,恐怕早就传进了太子,大哥,老三,老四的耳中,”老八察觉老九的异样,“九弟?”
“我……”老九不知道该不该把落叶的欠条拿出来,陷入了沉思。
“九哥?九哥!”老十靠近他,在他耳边大吼一声。
“嗯?”老九收回心神,“我碰到老十三了,不知道,他是跟踪我还是跟踪沈落叶。”
“那死小子,肯定是老四指派的!”老十气愤地站起来怒吼。
老八想了想,开口说,“看来连老四也搀和进来了,我们要抢在他们前面,九弟,你说呢?”
“我不舒服,先回府了。”老九说完就走了。
“九哥今儿是怎么了?”老十是二丈摸不到头。
老八默默地看着老九离去的身影,眼睛闪烁了一下,没说什么。
却说,老九回到府中,遣走身边所有的人,一个人进了书房,拿出那张欠条。出于私心,他最终还是没有把它给八哥他们看现在,他完全想起了,这镌秀的字迹分明就和他那个严厉的高高在上的皇阿玛的字迹极为相像!沈落叶——你究竟是何方神圣呢?你和我那些哥哥们有什么关系呢?你又和阿玛有什么关系呢?他现在的心就像沉入大海的石头,找不到方向,见不到天。浑浑噩噩的竟睡过去了。
老四一回府,也派出了探子,打探的不是落叶,而是吕四娘。当时头脑发热,现在冷静了,想来一个功夫如此之好的女子,怎会出现在京城?她的身份确有可疑之处。查吕四娘等于连她一起查清楚了。
—————————————————————————————————————————
我查了资料,没想到苏麻喇姑竟然就是苏墨尔,不过,我还是想把苏麻当成康熙皇帝那一辈的人来写,当然要很后面才会出现了。这一章我想要让女主角远离京城,呵呵,就要和那些阿哥们说“byebye”了,耶!
特别感谢侃侃的支持,谢谢
—————————————————————————————————————————
话说四娘带着落叶,一路有说有笑的,到了她落脚的地方,那是离药铺不远的一条较为隐蔽的胡同,三四级台阶上是半新不旧的如意门,门口两边各放着一个抱鼓石,像是有些年岁了。推开院门,正对着一面影壁,上面是一个浮雕的“福”字。绕过影壁,是典型的四合院,正前方,左手边,右手边,各有一间屋子,正中是一个紫藤花架,中间是一个石桌和四把石凳。这时,果子正面对着她们坐在石凳上,摇着蒲扇,喝着茶。从她们进来,他就盯着落叶,一改在药铺时憨厚的傻样,换上冷静而尖锐的目光,看得落叶浑身不自在。
“大师兄……”四娘见状,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果子摇手制止了。
“这儿不欢迎你!”果子手中的扇子指着落叶,毫不留情的说出这句话。
“大师兄,你怎么了?落叶是我的朋友,是我要她来这儿暂住的。”四娘听出了师兄的敌意,她知道带落叶来这儿不妥,但说出的话就要做到,这是她的原则。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果子不为所动。
“大师兄!落叶在京城没有朋友也没有亲戚,你让她一个女孩子孤孤单单的,上哪儿去?”四娘仍然不放弃。
“四娘,别这样。我还是走吧……”落叶见状,心里很是难过。但她知道,只要她表现出委屈的样子,即使果子不同意,四娘必然会更坚定地挽留她。这招“以退为进”很快见效了。
“落叶,你别怕,我大师兄人还是很好的,你身无分文,还能上哪儿去?”四娘一听,更是不忍心,一把拉住转身顺势要走的落叶,继续说服她的大师兄,“大师兄,落叶是个弱女子,很容易被人欺负的,你要赶她走,我就跟她一起走!”
“这是怎么了?谁惹我们的小师妹生气了?”两个男子,一高一矮,从左手边的屋子出来。说话有点油腔滑调的正是那高个子。
“二师兄,三师兄,你们来帮我跟大师兄说说阿,他要赶落叶走。”四娘一见两位师兄出来了,赶忙向他们求救。
“四娘,”矮个子男子开口了,“我们不能收留外人,各中原因你最清楚不过了,不是吗?”
“我知道,二师兄。可是落叶不会影响到我们的事。她是因为给我买了身上的衣服,才会身无分文的,还有,她为了救一个毫不相干的孩子,不但敢得罪那几个横行霸道的满清皇子,还欠别人了医药费!你们怎么忍心把她赶出去?那些人要是报复她怎么办?”四娘越说越激动,没发现三个师兄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听你这么说,那就更加不行了,我们现在不能惹人注意,更不能自找麻烦。”矮个子冷静地分析给四娘听。
“二师兄……”四娘着急地叫道。
“小师妹,这下三师兄也帮不了你了。这位小美女捅了这么大个漏子,我们怎么留她?”高个子依旧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眼里不乏对落叶的钦佩,另外两个何尝不是呢。
“说到底,你们就是怕有麻烦上身。我们早就置生死于度外了,还怕这些?不管你们怎么说,我也不会把落叶丢一边的。你们要是不肯收留她,我就和她一起走!”四娘又气又伤心。气得是自己没本事说服三位师兄,伤心的是几年不见,师兄们竟然变成这样的人。
“四娘,你别这样。你不是跟我说,除了你师傅,你的三个师兄就是你最亲的亲人吗?他们总是护着你,宠着你,什么都让着你?这么好的三个师兄,你怎么舍得跟他们吵架,顶撞他们?还是为了我,这个你才认识的人?”落叶见他们师兄妹吵翻了,赶紧打圆场。这么说,一来让他们知道四娘很信任自己,而自己知道他们很多事。他们一定会猜疑四娘到底跟自己说了多少,但谨慎起见,他们决计是不会当面问的;二来没有人不喜欢被人拍马屁,这么说,一定会让他们心生好感,降低防备之心;三来四娘会更加站在自己这一遍。
果不其然,四娘说,“落叶,你别说什么要走的话,我一定会让师兄同意你留在这儿的。”
落叶见三人没什么表示,继续说,“真的不用了,我,不是,我妈,不对,我娘其实和敏敏姑娘的父母是旧识,我看他们或许会收留我吧。”
果子的眼神像把剑似的射过来,开口了,“我看……既然四娘这么坚持,沈姑娘就留在这儿吧。”
“大师兄?”
“大师兄?”
“大师兄?”
四娘和另外两个人惊讶地望着果子,不敢相信的看着他,变得也太快了吧。果子挥挥手,示意他们住嘴,就走向落叶。经过她是,落叶听到“你最好别惹四娘和敏敏,不然我不会放过你……”,她心里笑了,王敏敏果然是他的弱点,看来又是一个情种阿。
—————————————————————————————————————————
我好怕阿,我怎么会把女主角写成这样啊,不过她不是个坏人阿,是好人,是好人!
还有一点就可以完成这一章了,耐心等等阿
—————————————————————————————————————————
落叶在果子之后一次严重警告后,就再没去过王家药铺,也再没见到过王敏敏。留在这里的日子里,落叶每天都和四娘跑去看那个受伤的孩子,直到那孩子完全脱离了危险,才渐渐放下心来。而落叶和四娘的感情也越来越好。按四娘的话说,她从小被师傅收养,身边只有几个师兄,从来没有像落叶这样的年龄相仿的闺房密友。落叶也越来越喜欢这个有时爱撒撒娇,有时又关怀备至,武艺超群的性情女子。
可惜,好景不长,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四娘在和落叶出门时,就发现有几个陌生的面孔出现:有戴个大草帽在树下佯装卖瓜的,有粘了两撇胡子在胡同口摆摊测字的,还有挑着剃头担子走来走去都在这条胡同里打转的……反正这条僻静的胡同,现在热闹的极不正常。几天下来,四娘发现这些人的目标不是师兄们和自己,而是落叶。这个发现,让她坐立不安,连夜找三位师兄商量。一晚无眠夜,四人一致认为,这几个探子应该是那日得罪的几个阿哥的手下。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就到这儿来了,应该尽快让落叶离开这里,否则连他们也会暴露,麻烦就大了。
另外,雍王府邸,探子正在回报,而老四的脸色也越来越凝重,他没想到这个吕四娘竟然就是,当年文字狱被死后戮尸,全家满门抄斩的吕留良的女儿。(不好意思,吕留良的文字狱案子其实是雍正时期的,被我篡改到康熙朝了,但希望不要误导各位读者朋友们,特此说明。)这下事情闹大了,那几个人是前段时间一直在查的反清复明的叛党,就连她也牵扯进去了,该怎么办?怎么办?老四这一夜沉思,再抬头竟已经天亮了,可是,依旧没有想出答案。
第二天,落叶才出门,那个挑着剃头担子的人就挡住他的去路,“姑娘,我家爷想请你去府上一聚……”
话还没说完,那卖西瓜的挑起扁担打出半条路,“姑娘,我家爷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把你给请到啊……”
落叶刚想转身离开,谁知那个测字先生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她身后,“烦请姑娘移驾我们爷府邸,”说着递上一本《论语》,“这是我们爷让给姑娘的,说你看了就明白了……”
话音刚落,那本《论语》就被打飞在地,三人也不说话,混战起来。落叶捡起那本书,百思不得其解。一不留神,一把飞到射来,她敏捷地躲开,但也擦破了脸,就随手撕掉脸上的面皮,竟然是四娘的二师兄。原来,这是他们几人连夜想出的调虎离山之计,那边四娘已经护送落叶从后门出了京城了。
“住手!”一声怒喝,让还在打斗得几人停住了。来者是一个青年男子,看着也就二十七八的模样,俊美的脸庞,鬼斧神刀做出的鼻梁,一双眼睛被长长的睫毛遮蔽住,缓缓得抬起,宝石般放光的眼睛不怒而威,浑身上下有一股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
“您是……”那个测字先生打扮的人认出了他。
“滚!”此人折扇一收,左手拿捏住扇柄,静静地等着这些不知好歹的人,一个个从他身边溜走。
假扮落叶的二师兄正准备要离去,却被此人喊住,“阁下,请留步。请问你可知道这儿住这一位名叫‘月牙儿’的姑娘?”
“月牙儿?没有。”
“那阁下为何假扮女子,引那些人注意?”此人并不想放过他,“不是假扮月姑娘吗?她人现在在哪里?”
“是又如何?干你何事?”二师兄明显的防备这个不速之客。
“我没有想伤害她的意思,她是我的一位故友,不知阁下可否告知她的下落?”此人极为诚恳地解释。
沉
默良久,二师兄转身离去。此人正想再次开口挽留还是动手时,听见远远地传来三个字“出城了”,感激地向着背影作揖,“多谢!”
—————————————————————————————————————————
终于把这章写掉了,累死我了,谢谢各位捧场阿
我应各位要求让男主角登场了,呵呵
谢谢各位的意见,不好意思,我修改了一下,男主角应该是“青年男子”,不是“中年男子”,对不起阿。
出京城
二师兄虽不知道这个青年口中的“月牙儿”是谁,他只是隐约觉得和那个沈落叶有关。但他的目的达到了,也就没有必要再留下来,得赶紧离开,以免暴露了身份。只是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他会告诉那个青年沈落叶的去处,是被他的诚恳打动了或是被他的威严镇住了,连他自己也不清楚。
在另一端的胡同口,有一双丹凤眼正眯着瞧着这一切,那不是别人,正是老九。一个月了,他不去找落叶,为的是令自己淡忘她,但思念却反而与日俱增,午夜梦回时,总会出现她的身影。所以,当一听八哥说查到落叶落脚的地方,还要抢在老三和老四之前动手,他就急急忙忙地赶过来。可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眼前出现的这个青年男子,不正是当今的太子殿下?虽然太子不是来打听落叶的,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独自一人出现在落叶的住处,这太让人匪夷所思了。一个激灵,老九的脑海中冒出了一个连他自己都不愿意相信的事,沈落叶=?月牙儿。不,他连忙否定,他不想再想下去了,因为他害怕知道真相,害怕他的恋情还没开始就将结束,害怕他的思念最终让他落入地狱。
在城门口,一个抱着剑的男子,英气十足,正看着城门外面依依惜别的两个女子——吕四娘和沈落叶。
“这里有些银两,你带着路上用。”四娘把一个包袱和一个钱袋递给落叶。
“四娘,我吃你的,住你的,用你的,怎么还能拿你的银子呢?”落叶赶紧推辞。这一个月来四娘无微不至的照顾,让她在这个伤心寒地倍感温暖。想到自己竟然算计这么好的一个朋友,落叶心里甚是惭愧,怎么还好意思收她的银子。
“你一个人上路,我很不放心。本来,我应该送你回家乡的,但是我还有事在身,不能陪你去。这里也没多少银子,是朋友的你就收下,也别说什么借不借的话。”四娘把钱袋硬塞到落叶手里,不让她推脱。
落叶看看手里的银子,想到要和四娘分别,心中很是不舍。想到四娘要去做的事,落叶忍不住提点她,“四娘,不知道以后我们还能不能见面,有些话我想告诉你,”看见四娘疑惑的眼神,落叶继续说,“我知道你和你师兄们要去做的事很危险,甚至会搭上性命。你要去做我不拦你,但是如果这件事是为那些已经逝去的人们做得,我认为不值得。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人应该为自己而活,而不是那些不存在的人和不存在的事;人更应该看着现在和未来,而不是惦念着过去。我不知道你明不明白我的意思,但是如果你坚持要做,那么就为自己留条后路,千万不要抱着背水一战的想法,千万千万要记住,一个人生命是最重要的!”
看着落叶象个饱经风霜的老者般教育着自己,看着她几近哀求的眼神,四娘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不明白为何落叶这番话,像是已经知道自己和师兄们秘密策划的那件事。虽然有疑问,但落叶这么关心自己的安危,四娘便放弃了追根究底,而是抱着落叶娇小的身躯,在她耳边承诺,“我会记住你的话。”
随后落叶就上了四娘雇来的马车,在泪水中挥别了四娘和京城,踏上了寻找魏哥哥旅途。
————————————————————————————————————————
对不住各位,我最近没啥心情写。离别是愁,写离别的情景,让我心情更糟。
今天就挤点牙膏把,先凑合着看吧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马车驶远了,四娘仍能看见落叶露着个小脑袋在窗外,向她挥手。她一抹泪,转身回去找她的师兄们。他们快要动手了,四娘很庆幸借此机会把落叶送走了。但她却没发现城门内那个英气十足的男子,已经悄悄地跟上了落叶的马车。
落叶坐在马车里,回想从前。那时她在宫里,受尽欺负,每次总有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她的前面;每次在这个身影后面,她就不用硬撑,可以尽情的释放委屈;每次只要这个身影站在她的面前,她就有了依靠。其实要说长得好看,魏哥哥比小曹子可差了一大截;要说才学,魏哥哥比那个人简直是一个地一个天。可是,对落叶来说,在这世界上只有她的魏哥哥才能让她安心,给她安全感,保护她。她的魏哥哥是世界上最温柔,最体贴,最正直的人,是值得她花一辈子去爱的男人。只要有他,落叶的记忆几乎都是快乐的,除了那件事,那件毁了她和她的魏哥哥幸福的事……
落叶收回思绪,嘴角牵着笑容,眼里却透着深深的悲伤。不过,现在她不在宫里了,没有人再可以绑住她,不让她去见魏哥哥了。想象着魏哥哥见到她的表情,落叶快乐极了,就想装上翅膀飞到她的魏哥哥身边……
马车后面,那个英气十足的男子正骑着一匹白马,远远的跟着落叶。他看着前面的马车,想起临行前主子的话,“亮工阿,我最信任的就是你了。我现在不能离开京城,你替我暗中好好保护她,不能让她发现,也不能让她有任何闪失。她的一举一动,她去哪儿,去见谁,你都要向我禀报。她对我来说很重要,知道吗?”
这个人正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年羹尧,字亮工,在雍正还是阿哥时候就已经是他的左右手。他不明白为何主子如此看重这个女子,在他看来,沈落叶除了长得好看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况且要论美貌,她尚及不上为她送行的吕四娘。但有一点,当主子从一个擦得一尘不染得紫檀木盒子中,取出珍藏的她的画像时,他就知道主子对这个沈落叶有着一份深藏多年的感情。
此时,心情雀跃的落叶早被车外的风景吸引,掀起窗帘子看着沿路的美景,情不自禁的哼起了歌:
“人生路上甜苦和喜忧
愿意与你分担所有
难免曾经跌到和等候
要勇敢的抬头
谁愿藏躲在避风的港口
宁有波涛汹涌的自由
愿是你心中灯塔的守候
在迷雾中让你看透
阳光总在风雨后
乌云上有晴空
珍惜所有的感动
每一份希望在你手中
阳光总在风雨后
请相信有彩虹
风风雨雨都接受
我一直会在你的左右……”
欢快的歌声,吸引了一些路人的驻足欣赏,也吸引了后面骑马跟着的年羹尧。他从没听过这样曲调的歌,很好听,听了会让人有种“拨开云雾见青天”豁然开朗的感觉,仿佛所有的烦恼都一扫而空。
马车走了快一个月了,年羹尧瞧着马车分明是向着江宁府的方向前行。眼见再几日就到城里了,他马上飞鸽传书回京城。这江宁府就是现在的南京,六朝古都。
这日,为赶在太阳落山前到前面的小县城,马车抄近路,走了一条小道,谁知竟遇上了一伙山贼。那驾车的老汉早就吓得弃车而逃。落叶提着包袱下了马车,虽有些害怕,但心里人很冷静地估算自己胜算有多大。人不多,只有六七个,四人有刀,两人提棍儿,只有一匹马,马上的彪形大汉应该就是这帮人的头。看着形势对自己不利,落叶心想撂倒一个少一个,就先发制人,起脚踢腿,标准的跆拳道动作,撂倒一个提棍的山贼,乘他们没回过神时,伸手夺过一把刀,舞了起来。山贼们这时才反应过来,群起而攻之。
跟在后面的年羹尧没想到,看着落叶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竟然有这等身手,不禁又增添几分欣赏。眼见有一山贼想要从她背后偷袭,年羹尧发出一支镖,把刀打落在地。虽然,落叶身手不错,但双手难敌四拳,更何况五个大男人,手上的刀被打飞了,虎口震麻了。一个山贼见状飞扑过来,落叶借力一个过肩摔,把此人撂倒在地。她没发现,地上还有两个倒下的,正是那尾随身后之人暗中帮她的。年羹尧因为老四的话,不能现身,只能暗中施以援手。
落叶在混战中瞥见马上的头头,想到“擒贼先擒王”这句话,就把手上的钱袋子用力一扔,正打中彪形大汉的脑门,把他打下马。落叶拼命推开有些慌张的三个山贼,翻身上马,骑了就跑,把他们远远的甩在后面。
其实,落叶的力道哪里能把一虎背熊腰的大男人打下马。那时要不是年羹尧出手,落叶这会儿恐怕早就遭不测了。见落叶跑了,年羹尧现身,一剑封喉,杀了那个山贼头头。另外几人见状,跪地求饶。年羹尧哪里会放过他们。他脸上露出阴狠而残忍的笑容,不由分说,一个不留,随后,追赶落叶而去。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谢谢各位的支持,今天本来不想写,后来看到你们的留言,忍不住又写了一段。最开心的
是有人说我写得好看,你们的支持就是我的动力!
to 飞花若梦,小四对落叶有感情,对四娘也有感情,是不错,但是感情分很多种的。呵呵,我会尽量在后面区分得清楚点。
to fb,我觉得你满厉害的,基本都猜中了,佩服佩服。
我同学老是要我再开个坑,但是我想那样我会来不及写,这边的坑是越挖越多,越填越大,以后也不知道怎么收场,再来一个我不累死,也会被砸死吧。
我最终还是落入俗套,写了段歌词,唉,当我灌水吧。
江宁1
落叶劫后重生,心中感慨万千。若是两年前的她,现在恐怕早就成了刀下亡魂了。说来也是缘分,当初回到现代,为了远离伤心地,而跑去英国留学,不想因为一把钥匙竟然认识一个和魏哥哥一般温柔体贴的男子——李约翰。他们有很多很相像的地方,一样温柔的眼神,一样低沉的嗓音,一样有卓绝的武功。李约翰本名李浩瀚,父母都是中国人,十年前侨居美国,开了一家武馆,而约翰就是那里的老师。落叶的武功就是他教的,先是女子防身术,后来是跆拳道,柔道,还学了一套擒拿手……因为她想变强,不想再做一个只会躲在魏哥哥身后的柔弱女子。虽然她不想承认,但是魏哥哥也有保护不了她的时候。
两年后,她为了躲避约翰的追求而回到中国,没想到约翰追她追到中国,还向她求婚了。落叶当初只是把约翰当成魏哥哥的替身,但她始终还是无法忘记魏哥哥,而李约翰就是李约翰,不是她的魏哥哥。清楚地认识到这点,落叶就又逃回中国了。但是,当她看到约翰那双深褐色的眼睛里透出灼热的爱,她内疚,她彷徨,她不知所措,混乱中,那枚被她当掉的戒指已经戴在她的手上了。看见约翰单腿跪下,脸上展开使坏的笑容,她笑了,任他拥抱,任他亲吻,幸福的泪水中包含着深深的歉意,是对约翰,也是对魏哥哥。她无法把爱给约翰,也无法守住对魏哥哥的承诺。
本想反正再也不会回来了,就用自己的下半辈子来补偿约翰。谁知,老天爷又跟她开了个天大的玩笑,才答应约翰不到两天,竟然又回到京城,还是二十年后的京城。在这儿,落叶满脑子都是她的魏哥哥的影子,哪里还容得下约翰呢?骑在马上,落叶的耳边又想起那个新月如钩的晚上,她的承诺,那个还带着稚嫩的声音,“这辈子,除了魏哥哥,我谁也不嫁。”落叶忍不住掏出珍藏在胸口的那串月牙儿银链子。如羊脂般的白玉坠儿,有手指那么大小,月牙儿形,而最奇特的是上面有一小块皮色,看上去就像抱着兔子的嫦娥。这是过生日时,魏哥哥送的定情信物,而挂满了满月的银链子则是小曹子送的。魏哥哥把月牙儿玉坠儿镶在银链子上,亲手为她戴上。从那以后,落叶就再也没有摘下来过。只是自那件事后,落叶就把它藏在胸口,连同对魏哥哥的爱也藏在心里,再不让别人看见。
策马一日一夜,终于能看见目的地了。望着就在眼前的江宁府,落叶停下来。她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有种“近乡情更怯”的感觉,见不到魏哥哥的时候,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他身边;现在近在咫尺,竟有些害怕见他。落叶下马,手中紧紧握住那个月牙儿玉坠,深呼吸,让自己波涛汹涌的心情平静下来,然后,放马归山林,独自踏进江宁府的城门。
进了诺大的江宁府,落叶才发现自己连上哪儿去找魏哥哥都不知道。正当失落之际,她的脑中突然闪出“江宁织造府”几个字,她怎把小曹子给忘了!小曹子现在应该就在江宁当他的官,他一定知道魏哥哥在哪里。想到这儿,她开心的笑了,向日葵般的灿烂笑容,把路人都看傻了眼。年羹尧站在远处看着落叶。他不得不承认这个沈落叶笑起来很耀眼,就像冬日的阳光,照得人暖暖的。她跑起来的样子,更像个毫无烦恼的孩子。
问了几个人后,落叶顺利地来到曹府的大门口,真的就像《红楼梦》中描述的:两个大石狮子,三间兽头的大门,只是门口并没有十来个华服的仆人。紧闭的红漆大门前空空如也,落叶走上前,拉起兽头上的铁环,轻击了几下,大门“吱”的开了一条缝,露出一个贼嘻嘻的脑袋,不耐烦地看着她,“找谁啊?”
落叶心想这应该是小曹子家里的门子吧,笑道,“你们家老爷在吗?我是他的朋友……”转念一想,自己这张几乎没什么变化的脸,谁会相信自己和小曹子是故友?就是小曹子见了也不一定敢认自己,连忙转口说,“……嗯,朋友的女儿,是远房亲戚。麻烦小哥帮忙通传一声。我姓月,月牙儿的月。”
“说是我们家老爷的朋友、亲戚的人多了去了。也不看看这儿是什么地儿,说通传就通传?说见就见啊!”那个门子一付趾高气昂的嘴脸。
知道他是想要银子,落叶虽然心里很生气,但是她明白在这儿,门子可是不好惹的,尤其是有权有势人家的门子。让不让你见他的主子,他说了算。要是没碰到那群山贼,现在随便塞一锭银子就行了,但是摸遍全身就连个小碎银子都没有,落叶没有办法。
那门子见落叶这个样子,嘴里咕噜了一句,“又是个想攀亲的穷鬼。”说这着要关上门。
落叶急了,见不到小曹子的话,就见不到魏哥哥。落叶考虑再三,从胸口掏出那串月牙儿银链子,交到门子手中,“你们家大人看到这个就会明白的,麻烦小哥你一定要通传到。”
门子拿了这东西,随手掂了掂,眼中透着不屑,“等着吧,我帮你通传一声。”说完“咚”的把门关了。落叶没想到自己珍藏多年的宝贝,竟然进不了一个门子的眼,小曹子养了个怎样的看门人啊,上梁不正下梁歪,小曹子不会也变了吧,想想毕竟过去二十年了,恐怕早已物是人非了。落叶虽然舍不得那个月牙儿玉坠,但是想到能见到魏哥哥,也就赌一把了。
过了约莫一柱香的时间,门开了,门子露了半个脸,皮笑肉不笑地说,“我们老爷不在,夫人说了,家中亲戚朋友没听说有姓月的。姑娘,请回吧。”
“哎,那我的玉坠呢?”落叶听到小曹子不在家,急忙要回自己的宝贝。
那门子从门缝里看了眼落叶,“就当跑腿费吧,这种货色,我还亏了呢。”说完又“咚”的一声关上了大门。
任凭落叶怎么敲,怎么喊,那扇朱漆大门还是纹丝不动,现在,大门的红色看起来是那么刺眼,那么讨厌,落叶急得哭了,哭得累了,就在蜷缩那大石狮子背后。现在落叶只能在这儿等小曹子回来了。又累又饿的她,竟然沉沉地睡过去了。
年羹尧看见沈落叶找上了曹府,很是惊讶,又听见她是找曹大人,就更加好奇她的身份了。朝野上谁不知道,当今圣上和曹府的关系有多深厚,曹寅曹大人的母亲孙氏是圣上的||乳|母,尤其是圣上出天花时,更是在曹家住了两三年。他们从小就在一处长大,亲如手足,胜过兄弟。听沈落叶的口气,似乎早就熟识曹大人了。后来看见落叶被拒之门外,梨花落泪的可怜模样,握剑的手早已青筋暴起,但有主子的命令,他不能上前帮忙,只能心疼地看着她。
—————————————————————————————————————————
我都不知道写了几个男人喜欢落叶的,会不会太多了?20年前有三个,20年后又有几个,现代还有一个,可能真得太多了,不过后面应该还会有一个,阿~~~~~~~不能再加了。
我自己都觉得可怕,女主角命犯桃花阿
江宁2
却说太子追到城门,哪里还有落叶的影子。他只得失望的回到宫中,屏退所有的人,独自回到寝室,望着床头的画像,那栩栩如生的可人儿仿佛随时都会从画中跳出来。太子胤礽,伸出手抚摸着画中人,喃喃自语,“你终于回来了,你不会再抛下我了,对吗?”含泪的眼睛,轻促的眉头,忧伤爬上心头,染湿了他长长睫毛,“我好想你啊,好想你……”他跌坐在床头,双臂紧紧抱住自己的身躯,把自己俊俏的脸庞埋在散乱的发丝间,“别离开我,别再离开我……我一个人,不行……我不行……”
江宁府,夕阳西下,暮色苍茫,街道也渐渐冷清起来,没有人会注意到石狮子背后那个蜷缩一团的身影,几乎快了无生气了。
一轮明月升上蓝丝绒般的天空,年羹尧站在落叶的面前,脱下袍子,轻轻的盖在她的身上,正想把她抱起,身后传来奚奚索索的脚步声,他只好先躲在一边静静观察。
一顶四人大轿停在大门口,一个提剑的侍卫跟在轿侧,轿子是深沉的蓝色,显出主人的稳重,而华丽的花纹又显示出主人的身份决不一般。侍卫上前,掀起轿帘子。一个顶戴花翎,身着官服,胸挂朝珠的中年男子,从容的跨出轿子。俊俏的脸庞上,只有那些花白的胡子,显出此人年事已高。这人尚未踏上台阶,那扇朱漆的大门已经“吱呀”的打开了,贼眉鼠眼的门子谄媚的迎上来,卑躬屈膝的姿势尽显其势利小人的嘴脸,“老爷,您回来了。夫人刚才还问起小人,老爷回来没……”
年羹尧躲在一旁,心想这人应是当下的江宁织造——曹寅。
“今儿都有些什么人来过?” 曹寅一句话阻止门子继续说下去。
“张大人,王大人递过帖子……有个冒充大人亲戚的,让小人赶走了……”门子邀功似的回禀。
“以后这种事不用禀了。” 曹寅再次制止啰嗦的门子,心里考虑要不要换个话少的。一行人已经进了大门了。走过门子的房间,曹寅瞥了一眼,突然,他停住脚步,脸色突变,神情凝重,转身进了门子的房间。他身边的下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老爷是怎么了。门子则惊恐的跟在最后。
曹寅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串银链子怎么会出现在这儿?他从桌上一把抓起那根银链子,心中止不住的狂喜,难道她回来了?二十年前,她突然凭空消失。二十年后,她又突然出现了。她来找过我?她还没忘记我?
曹寅脸色一沉,低沉的声音压抑着周围的空气,“刘庄!”
“老爷……”门子抖抖索索的从人群后面挪进屋子,垂首站在曹寅身后。
“这银链子打哪儿来的?” 曹寅突然发怒,转过身,瞪着眼前抖成一团的刘庄。
“是……是……小人……街……街上……买……买的……”刘庄哪里敢说是强扣下来的。
“刘庄……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曹寅一挑眉,加重了语气,“都敢当着我的面撒谎了?”
“没……没有……是……是小人……买……”
“还敢说是你买的!” 曹寅一掌拍在桌角,生生把桌上一个茶杯震落下来,掉在地上,整个粉碎了。
吓得刘庄“扑通”趴在地上,头都不敢抬,“老……老爷息怒,老……爷息怒,是……一位姑娘……交……交给小的……说是……老爷的远……远房亲戚……”
“那,人呢?” 曹寅捏紧了链子,声音有点发抖地问。
“夫……夫人说……没……没这亲戚……”刘庄心里害怕,从没见老爷发这么大的火,心想把夫人拉出来,怪到自己头上也不会怎么样了,胆子也稍微壮大了些。
“然后呢?” 曹寅压低了声音,却更让人害怕了。
“小人就让那位姑娘走了……老爷,小人不知道……小人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刘庄把一切都推得干干净净的。
“是吗,那这银链子怎么会在你这儿?” 曹寅不再压抑自己的怒火和焦急,“说!”
“是小人的错……小人一时贪心……老爷……小人知错了……老爷……饶了小人吧……”这时的刘庄早就哭成一团了。
“是么时候的事?”
“是……傍晚的时候……太阳快下山了……那姑娘一人……老爷……小人知错了……饶了小人吧……”
“饶了你?” 曹寅眼睛嗖的一闪,“来人,把他给我拖下去打二十棍,撵出曹府。” 他心想,她一个人,这么晚了,会不会出事?应该还没走远。人就急急地跑出去。身后只传来杀猪般的叫声,“老爷……饶了小人吧……”
年羹尧见曹寅一行人都进了门,才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