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红楼之带着空间的林奶奶 完结第18部分阅
重生红楼之带着空间的林奶奶 完结 作者:xyuzhaiwu1
天。考的人很多,考中了,叫做举人。举人有名额的规定,各个省不一样,大体上100人上下,光这个人数就知道竞争的激烈,各县各府三年二次取中的秀才本就不少,再加上以前留下的没有中举的秀才,合在一起,那就是个大数字了。说是百里挑一也不为过。举人里面的第一名叫做解元。乡试的考试是在秋天,所以叫“秋闱”。
每场考试都是从黎明一直考到黄昏,如果考生没有答完,不能按时交卷,考官对这样的考生每人发给三支蜡烛,让他们继续作答,这也就是所谓的留有余地,毕竟如果中举,就是这些人有了做官的资格。
这些人里有的觉得继续考没指望的,直接就做了□品的县丞之类的,而有的如果运气好,说不得就能中进士,大家以后有可能同朝为官,当然要留个后路了,可是三支蜡烛也用完了,考生还是没有答完,那就没办法了,只能是强行收卷了,然后让同考官将其扶出考场之外,当天的考试就宣告结束了。
好吧我们解释了乡试的规则,再来看一下乡试的考场。对于乡试的考场的情况,已经不是艰难二字可以解释的了。
陈独秀曾作过一番描述:“每条十多丈长的号筒都有几十个或上百个号舍,号舍的大小仿佛现时的岗棚,然而要低得多。长个子站在里面要低头弯腰的,这就是那时科举出身的以尝过‘矮屋’滋味自豪的‘矮屋’。矮屋的三面是七齐八不齐的砖墙,当然里面都不曾用石灰泥过,里面蜘蛛网和灰尘是满满的,好容易打扫干净,坐进来拿一块板安放在里面,就算是写字台,睡起觉来,不用说就得坐在那里睡。一条号筒内,总有一两间空房,便是这一号筒的厕所。”这是陈独秀的真实感受,这大概是某一省乡试考场的状况。作者也是在网上找来的,吃惊不已啊!这哪还是考试,简直就是受罪啊!当然各地条件不一,有好有坏是一定的。这就要看你投胎的学问了。
考试结果一般在8月末、9月初公布,此时正值桂花开放的季节,暗香浮动。所以有人也把乡试称作“桂榜”。
考取第一名的称为解元,也称魁解。这也是有说头的。查看资料我们可以知道:乡试在明代科举中是初试,而在科举刚刚创立时的唐代称为解试,所以人们也把乡试称为解试。
中试者成为举人以后,也取得了入仕的资格,其家庭便由农户家庭变为宦官家庭,也就是所谓的“改换门庭”了。
这也怨不得那些人削尖了脑袋往考场里钻,要知道那个时候农户和官宦人家那可是天差地远,最起码举人不交税啊!还有子女说亲都是不一样的。高人一等呢。
为了满足人们的衣锦还乡的美好愿望,刺激广大学子的求学。在北京和南京参加乡试而中举的国子监生,还必须在原籍张挂榜文,这样一来,既可以光宗耀祖、让父母分享中举后喜悦,又可以树立楷模,引起更多的读书人见贤思齐,诱发年轻人走获取功名的科举道路。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
回过头我们看看林海,第一个三天出来时,发髻散乱,衣衫褶皱,面色苍白,不过精神还好。多亏了身体好啊!
当然还有林家的祖籍好!金陵曾为旧都,江南贡院算的上是除了京城以外最好的考场了,最起没有什么漏雨啊什么的,江南富足,从县试开始一路的考场都是白墙青瓦,你要是福建路什么的去看看,那里有些地方还是泥墙草棚呢。还有天气,你去广东试试,绝对闷死你,要是不幸在厕所边上,直接熏晕了也是有的。
饶是环境相比之下已算不错,林海出来时还是一身的馊味,三天啊!没刷牙,没洗澡,反正林海回到自己屋子里,足足洗了三次,才一身清爽。接着就是直接睡觉。
这一天,林家两个老举人是早有准备的,每个屋子里都直接放了浴桶,几个灶上也早就备好了水,11个人全部洗完睡觉,下人们也直接瘫在了地上,累的。
等到第二天重新收拾了东西,接着开始这样的循环,等到全部考完的那天,就是林海这样练功不断的也是一出考场,直接倒在了马车上打起了呼噜。
当然不少人都是竖着进去,横着出来的。大概晕了的有二成。还有出来就被家人直接送医馆的。
当然林家也早就准备好了,请好了大夫在家等着,把一个个接回后安置好,就有大夫一间一间的去把脉,都知道是累的,不过也有轻重不是!
果然,有两个,明显是有点伤了根本了,估计是强撑着考完的,脸色青的吓人。大夫考虑的半响,还是不敢用重药,最后开了温补的方子,叮嘱要慢慢养,怎么也要缓上一两个月。
当然林家两个老举人知道,家里的孩子都是练内功的,只要注意些,说不得有个20来天就能缓过劲。不过这话不好对大夫说就是。
连忙应承了下来,封了个红包送了大夫出去。只要问题不大,他们也就放心了。又让厨房熬了紫米粥,备了人参鸡汤,就等着他们醒过来就立马送过去。别的都是假的,先好好让他们吃一顿是真。那里面可都吃了9天的冷食了。
一连三天,这群人在家都吃不到实在东西。人参粥,燕窝粥,人参鸡汤,紫米粥,八宝银耳羹,当归羊肉汤,白鸽煲淮山,水鱼炖冬虫草,田鸡煲党参,猪骨煲杜仲,全是补汤。把几个人吃的一肚子汤汤水水的,不过很是有效,才几天,脸色都好看了不少。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等待了,等着发榜。不说心里怎么忐忑,面子上总要撑一撑的,于是练功开始了。林海很是大方的开始教大家迷踪步,现下的那些武学别的不说,轻功还是不多的,大家很是稀奇,学的很认真,就连两个老头也竖着耳朵。这可是机缘,学好了,回去教给孙子。京城那里能给苏州老家一本内功,一套剑法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怕是怎么都还不了的。再是族人也是有个远近的。就算知道他们还有别的功夫也是不好去求的。再眼红也开不了口啊!没得让人说贪得无厌!
如今能有个机缘多学些,简直就是天上掉下的馅饼了。这可是那一支未来家主自己提出教的。说是算是同科之谊。债多了不愁,以后让孙子自己还就是。先学了再说。
这里每天习武练剑,收敛心情,安静的等待结果,外头好些秀才也开始恢复了元气,开始了串门行动。
中国最是个人情社会,同窗,同学,同科,同乡,同僚,都是在官场拉关系的有力武器。是以每次考完试,都会有好些的联谊会。也算是提前开始走关系,拉亲近的方式。当然也是在等待成绩的这段时间里的一大消遣。
大家心里都不安,总要找点事情做不是!更何况这些天大家一来二去的也知道了林海的身份,伯爵府的嫡长子,那是一定会袭爵的,这么一条金光大道,一个好靠山,那些个秀才怎么会放过?
在有些人眼里,林海那就是个金光灿灿的,靠近总不会吃亏,以后就是做官了,遇到些事情说一句我和忠义伯府的小爵爷是同一个贡院乡试,曾有幸拜见,立马很多事情都会容易很多,关系户无所不在的年代里,仕途顺利与否的门就是:有关系就靠,有虎皮就扯。
有些人瞎吹都要吹出三两三来,现在有机会造成既定事实,谁不干谁是傻子。
如此一来,林海头疼了,每天是人来人往,这个没有送走,那个又来了。还都是打着请教学问的借口。你说大家都是一样的秀才,请教个屁啊!
最后不得已去请教了李颂,李大老爷一听笑得前俯后仰。不过还是很厚道的给出了个主意,让林海直接去金陵书院,然后说开个书会诗会什么的,找几个发起人,把自己写在里面,最后说愿者自来。就可以了。
林海一听也是个办法,毕竟他也明白,这些人交流学问是假,找个由头坐实大家认识是真。这些年他在京城看的多了。就是个二等世家的管事都有不少人攀附,更何况是他。
想到就做,立马拉着林家子弟往书院去,也不用找别人,直接就是林家子弟就成,说是要在书院办个赏桂诗会。让吉祥去送了帖子给几个这次乡试中有点名气的才子。林海就开始在书院坐等了。
这家伙也是个恶搞的,居然就把这诗会放到了当天下午,想立马解决。这一举动让接到帖子的瞪目结舌不说,还把那些住的远的跑了个够呛。
不过按照文人的习惯,这也可以算作一个士林趣闻来说,说不得那些想借林海旗号的还会说些风雅不羁,有魏晋之风的赞美之词给林海和自己身上镀镀金。
这样的笑闹过后不久就是八月底了,对于秀才来说就是审判运命的时刻啊!
作者有话要说:我查阅了资料,一般考完院试,也就是中了秀才以后,实际上还需要有岁考,就是年底考核,还有科试,就是乡试的资格考试。很是麻烦,一般秀才都要考中后两三年才能去考举人。除了前十名以外。
不过因为只是休闲的小说,为了林海,我把这些去了,希望大家不要惊讶!谢谢!
73大四喜
“平安,看到没有?”
“才贴了一张呢。急什么?”
在拥挤的看榜人中,有一个小子特别显眼,整整比别人高了一尺多,若是再仔细看,就会看到他身下还有一个。明显这是骑在了另一个人的肩膀上。
“现在呢?”
“第二张了,没有,哎呀,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都是从后往前的,咱们大爷的本事怎么会在最后面呢。啊,有屿哥儿,快,让人去报,78名。”
旁边立马有人往外挤去,报喜可是有赏的。平安继续!
“不急啊!啊!岢哥儿,65名。烨哥儿,60名,还有炼哥儿,48名。”
激动啊!这都4个上榜了,林家这次一共才11个人来考。嗯!说不得都是举人呢。星星眼啊!
“平安,大爷呢,看大爷啊!”
“知道,知道,这不是都挑着林字看呢!”
说着还拍拍身前的脑袋。也不想想现在是什么时候,他看的人最紧张好不!
“现在呢?”
“快了,到30名了。炎哥儿,31名”
手里不自觉的揪着身下吉祥的头发。丝毫不知道吉祥疼的眼泪都出来了,还不敢多说话,怕影响了看榜。心里想着5个了。林家5个了。
娘啊!真是矛盾啊,又想早点看到大爷的名字,又怕早出来了,名次不够好!
“平安,有件事我说了,你别怪我?”
这声音已经有点抖了,不过平安没听出来,只是下意识的问:
“什么?”
“我坚持不住了!”
“哎呀!”
两个人同时倒地,倒是砸出了一片空隙出来。平安立马起来。天大地大,这个时候看榜最大。一把拉起了吉祥:
“真是没用,快,我驮你,你来看,记住了,刚才看到30了。”
说着,直接蹲下来,吉祥也不客气,立马做到他肩上。随手在边上一扯,把旁边站着等信的水根扯了个措手不及。还好只是借力,水根身子壮些,倒也没摔了跟头,眼巴巴的等着吉祥报名次,也没空说他们。
“出到20了。”
“怎么样?”
“屻哥儿,17。咱们林家6个了,啊,峻哥儿,12名,7个了。”
“好事,咱们大爷肯定在前头呢。上回比文章还是大爷赢的。”
“那是。到10了。”
“怎,怎,怎样?
“没有。“
声音已经开始哆嗦了。大爷,你到底考的怎么样啊!这心七上八下的。真是难受。太刺激人了。
“只剩前三名了。”
“急死我了。”
“啊!大爷,大爷解元了!解元了!哈哈哈!解元了!”
“哎呦。”
两个人一激动,又摔了,不过没人理会,两个人如癫似狂的开始往回跑,要回去告诉主子。
这一次林家可以说是收获颇丰,11人参考,8人中举,其中还有个解元。真是天大的喜事。至于另外的三个,其实从回来那天就有些准备了,因为正是身子受损的的3个。想来是最后有些支撑不住了。
林家两位老举人安慰了一下,也就是回去养好身子,只要身子强健,能顺利做完考题。想来下一科必定能中的。
事已至此,这3个也只好接受了这个结果,虽然有些沮丧,但是也可以安慰自己说,是自己运气不好,要不是病了,怎么也能吊个车尾。下次再来就是。这样一想,虽然还有些不是滋味,觉得有些不如人的羞涩。但是面子上还是过得去的。打点了精神,替林家同族高兴起来。只要林家能保证这样的势头,一二十年后,林家将有半数男子都有官身,这样的林家才是全了世代公卿的名头。
“海叔,大四喜啊!厉害!”
院子里到处都是笑脸,恭贺的声音此起彼伏。
“汉三叔,给家里报信没?”
有个机灵的跑到林汉身边问道。
“对对,要告诉我娘,我中举了,让她给我爹上柱香,儿子没给他丢脸,呜呜……中了……呜呜……”
林峻反应最大,一时哭一时笑的。对他来说,这大半年顺利的四次考试,让他看到了一举解决家中艰难的希望。很是激动。
“哭什么?这是好事,放心,连你这几个月的廪生米粮也一并都送了过去。”
“谢谢叔叔们了。”
“傻话,一笔写不出两个林字,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林汉说话总有这么一股子憨厚。和他的相貌倒是成正比。要是走在街上,也没人想到这是个举人老爷。多年的务农生涯,让他看上去更像个老农。当然那一身长襟除外。
“就是,你们都放心,保证每家都去了。对了海兄弟,老哥哥今儿可是替你做了一回主,让人去京城了。你家分出去四代了,你这解元牌不必放在咱们江南堂的族宅,老哥哥让人去找诚叔要人去了。总得有人来抬回府里去。”
“还是济大哥想的周到。弟弟光顾着高兴了。”
“大爷,报喜的来了。”
“快,平安,拿红封。”
“唉!”
“吉祥,抬铜钱。”
“知道了。”
满满4筐铜钱被抬到了门边,这时候敲锣打鼓的喜报也送到了门口。接连接了八次,从低到高。最后还有个解元牌,把周围的邻居们看的眼睛冒火。这谁家,难道是学子们自己合租的?不对啊!都是一个姓氏。好家伙,是一家子啊!太厉害了。
还有周围围拢过来的孩子,都是精怪人,这里是金陵,每次的乡试张榜,好多中举的都会发喜钱的。说句好话就有喜钱拿。可得赶快。呼啦啦都都围了过来,轮流说吉利话,果然得了一把铜板,有个十来个,没等散开,又来了喜报,等最后回去时数了数,每个人手里都有一二百钱。这可是大丰收啊!
那些报喜的也是乐呵的很,摸摸怀里装着分量十足的银裸子的红封,眉开眼笑,这家人家真是上道,看这红封的分量就知道是大户人家。出手真大方的。
那些奏乐的更高兴。这些人都是自发组织的,每到这个时候都是追着报喜的官差跑,在中举的人家门口吹吹打打,就是纯粹等红包的,结果,今天赚大发了,红封拿了8回,这都顶的上一年的收入了。那贺喜的话更是说了一车,还不带重样的。
再说京城,从苏州快马来报喜的是添福,这差事可是他求来的。虽说从苏州到京城要十天,幸苦了些,可是他都能想得到自己能的多少红包了,肯定是上等封,那可是两个一两的银裸子,两个一两的金裸子,两个红珊瑚珠子,两个祥纹戒指。以后都能存着给闺女当嫁妆的东西呢。
只要一想这个添福就浑身是劲。愣是九天就到了,浑身大汗的到了伯爵府,对着门口的两个小厮喊道:
“快,快,快禀告老太爷,老爷,大爷解元,大四喜!”
这一声简直就是石破天惊,整个府里都开始闹腾了!大四喜啊!多少年没有了,这就出在咱们府里了,天大的喜事啊!
不到一炷香,林府的青烟开始飘荡在京城的上空,要不是知道京城没有敌情,京畿守卫怕就要领兵勤王了。这烟烧的,愣是让烟覆盖了半个府邸。
林家的下人高兴的,又要发双倍月钱了,哈哈,乐啊!
就是皇帝也知道了,为啥?还不是上皇!这个爱看热闹的知道这几天是秋闱放榜,早让人盯着呢!这不,现任皇帝正在和上任皇帝在天圣宫聊天,一个十来岁的小内侍就进来了:
“启禀上皇,皇上,林家又冒烟了。”
听听这话说的。
“冒烟?什么冒烟?”
“呵呵呵,还不是林老头,那个老小子,只要他家有喜事,都不用别人问,只要看看他家什么时候祠堂冒烟[奇`书`网`整理&039;提供]就知道。上次我听说,这老小子家的嫡长孙,那个机灵小子林海得了小三元,那个老东西烧了几百支香,看到他家冒烟的都直接上门,喝了一顿好酒,这回,我也让人盯着,这几天就是秋闱放榜的日子,他家小子要是中的举,这老东西必然还要烧,朕正好也骗些酒来喝,啊哈哈哈!”
上皇,您还缺这些?要凑热闹就直说好不?
皇帝的眼角明显有点抽抽,还不得不凑趣,说道:
“既然这样,父皇让人去走一遭就是了,林诚向来是个知趣的。”
“对对,魏千,你去,看看他家小子中了第几名,顺便带几坛酒来,记住,要一等的,别拿二等三等的糊弄朕。”
“遵旨。”
“等等,回来,去拿柄五子登科玉如意,三阳开泰玲珑玉镇纸,鱼跃龙门珊瑚笔筒,竹林七贤金丝红砚,给他们送去,算是贺礼。”
“遵旨。”
老小孩就是老小孩,等内侍一走,上皇又皱起了眉头:
“朕怎么觉得吃亏了呢?”
皇帝无语!
作者有话要说:明、清对文武官员及其先代妻室赠予爵位名号时,皇帝命令有诰命与敕命之分,五品以上授诰命,称诰封;六品以下授敕命,称敕封。诰命与敕命形如画卷,轴端一品用玉,二品用犀,三品与四品用裹金,五品以下用角。诰命又称诰书,是皇帝封赠官员的专用文书。所谓诰是以上告下的意思。古代以大义谕众叫诰。
古代一品至五品的官员称诰,六品至九品称敕。诰命夫人跟其丈夫官职有关。有俸禄,没实权。明清时期形成了非常完备的诰封制度,一至五品官员授以诰命,六至九品授以敕命,夫人从夫品级,故世有“诰命夫人”之说。
女子品阶
由下而上的排列是:(7)孺人、(6)安人、(5)宜人、(4)恭人、(3)淑人、(1,2)夫人。
74回京
林海和另外7人在接到喜报后不久,就开始了他们的进京准备。2月的会试已经只有5个月了。
林海是回家,不说心情怎么样,但是行李也收拾的飞快。而另外7个,则是由林济,林汉准备的,一套考具,还有几件的冬衣,棉鞋,再加上每人10两的路费。倒不是不想准备的多些,也不是族里小气,关键是大家早就有了默契,只要准备路上的就行,到了京里,自有忠义伯府照料,不必费心。
等收拾妥当,8个人,外带书童小厮,随从,浩浩荡荡的出发了,这一次不是坐马车,而是坐船。
林诚得到消息自己儿子中了解元,直接就派了条船来,还是大管家林收亲自带队来的,他可是有大任务的,要把解元牌带回去,坐马车颠坏了怎么办?这可是大四喜中的解元,分量可是十足的,老太爷说了,要请进祠堂的。
这次林老头真的是欢喜的快傻了,把作为祠堂的东苑整个的收拾了一遍,还把原来用作议事厅的东厢三间整理了出来,一起打通了,准备放解元牌,还对着家里的几个小子念叨了好些天。
“你们大哥开了个好头,想来进士牌也不远了,这间屋子,就作为咱们京畿堂的文风斋,专门放置你们的功绩,就看你们以后能不能争气了。不指望能像江南堂,他们有500多年的积攒,有280块进士牌不稀奇,咱们求高度,明白不,咱们比比解元,会元,状元的牌匾。你们都要争气,知道不?现在就有了你们二叔的进士牌,你们大哥的解元牌,以后看你们的了。老头子可等着呢!”
这段话是林老头在祠堂里对着林家水字辈说的,就是林渊也参加了,可怜这娃才一岁多,还未满两岁。听得有些不明白,知行合一,不都就问。
“祖父,解元是什么?”
“就是乡试第一。”
“乡试是什么?”
“就是考试,嗯,就是全省考试?”
“哦,大哥不是本来就是第一?咱家就他最大?”
“那个不一样,那是全省大该近万人比赛,得了第一。”
“大哥每次比赛都得第一,上次三哥说,大哥打马吊也是第一。”
“那个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那是考试。”
“什么是考试?”
“就是读书,就是你哥哥们每天背的东西。”
“我也会背,那我也是去比。”
“你太小了,以后在说,那个,涛哥儿,管管你弟弟,这些问题你去回答。”
林老头有点挠头,这严重影响他的权威,立马皮球踢到了林涛这里,林海不在,他最大。谁打谁倒霉。这样的一万个为什么太打击人。林老头准备罢工。
“哦,不过,八弟是归七弟管的。老七,你去解释。”
林涛又不是傻子,这事和小萝卜头说不清,还好,林家一个关一个,正好踢到林湖那里。果然林湖脸色变了。
老实说现在他也知道了以前自己喜欢问东问西的时候给哥哥们带来的烦恼了。真真是有理说不清啊!偏偏还真是推卸不了,林家的小子每个都是这么过来的。
“知道了,八弟,过会儿我说给你听,现在是祖父训示的时候,你先别插嘴。”
“可是不懂就问,是你说的。”
“那也要分时候,在适当的时机才能问。”
“什么是适当的时机?”
“反正现在不是。”
“为什么现在不是?”
“一会回到房间,我跟你说好不好,现在不许说话了,你看祖父脸色都不好看了,肯定是生气你插嘴了。好孩子不能让大人生气。”
面对林渊的不依不饶,唯一的办法就是先忽悠过去。林渊转头一看,果然林老头虎着脸,不过人家不怕,还乐呵呵的跑过去,小身子倚在林老头腿上,软软的喊着:
“祖父。”
立马,险情解除,林老头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乖啊,一会儿祖父带你吃糕糕啊!”
“好,祖父亲亲。”
卖萌啊!绝对的卖萌!这小子对这一套是运用自如,熟练的很。无师自通到了大师的境界。那小星星眼眨的,林老头都乐的忘了来干嘛的了。
站着的6个小子一个个转过头去,偷偷翻着白眼,祖父怎么就吃这一套呢,从他们小时候到现在的林渊,家里11个孩子,只要一来这一手,立马就能把祖父拿下。太没有挑战性了。
“老太爷,老太爷,大管家来信了,大爷和7位苏州的侄少爷,侄孙少爷都出发了,估计二十天后就到。”
“好,去看看,书院收拾好了没?给太太说一声,还有,把上皇赏的东西送到海哥儿的屋里收好。”
“老太爷放心吧,前几日您收拾祠堂的时候,那边就顺带都弄好了。连几位侄少爷,侄孙少爷的衣裳都置办好了,就等着他们来呢。”
“这就好!嗯,好了,小子们,听到没有,你们大哥就要回来了,不过,我可要先说清楚,在2月会试以前,你们少折腾点,自己玩去。并影响了海哥儿考进士。涛哥儿,你管着他们。知道吗?”
“是。”
甩手掌柜的强悍作风在这里体现的淋漓尽致。
另一边林海和他的族人同科们在船上优哉游哉的享受着难得的逍遥。他们都明白到了京里,就要准备更加残酷的会试了。也许只有这段时间是最放松的时候了。
于是,下棋弹琴,吟诗作画,大家开始玩起了附庸风雅,不到十天,一成不变的水上风光没了吸引力之后,档次开始下调,喝茶,打趣,说笑话,在5天后,档次再次下调,打马吊开始了。
一时间两桌人马,厮杀的昏天黑地,直到进了通州才停了下来。
在大管家的提醒下,众人开始整理仪容。顺带给别人挑一些刺。
“岢弟,你最近瘦了,瞧瞧,脸上都没有二两肉。这衣服都快衬不起来了。”
“是啊,要是某人能把昨天欠的那二两赌债还了,说不得肉就出来了。”
“哥哥是为了你好,替你保管,省得你大手大脚的乱花,这是我做哥哥的义务,放心,不必太不好意思。年长的就是吃亏些。没办法!”
“我们只差3天。用不着你吃亏。”
“那怎么行,我可是很有兄弟爱的。要坚持原则。”
……
“峻哥儿,你昨天怎么老打条子呢,多不吉利。”
“嗯?怎么不吉利,我觉得很好啊!看着就舒服。”
“你该打筒子,圆圆的,多像铜板。”
“?”
“怎么不对吗?”
“我又不是散财童子。干嘛打铜板?”
……
“我的玉佩怎么不见了,你们谁看见了?”
“你不是前天压在桌上了嘛!”
“有这事?我怎么不知道?不对,肯定没有,你们谁拿了?那可是我准备的定情信物。”
“哈哈,你,你,笑死我了,没事准备什么定情物干嘛?”
“孤陋寡闻,难道你不知道榜下捉婿的传统?还有那个什么跨马游街,然后红绣球就过来了。”
“哈哈哈,大伙快过来,听听,咱们家的屿哥儿发春了,等着让人抢了!”
“什么?什么?”
“海叔,你说,榜下捉婿是不是真的?”
“嗯,咳咳,真的,不过,我劝你别指望!”
“为啥?”
“就是,海叔,你说说,省得我们被抓!”
“那个,一般来抓的都是条件不怎么好的,长得也有点抱歉的。听说啊!真的只是听说啊!也许也有好的,不过就算有好的,你也没戏。大多只有贫寒士子会被抓。抓人的人家大多是商户。真的,不骗人!”
“完了,我迤逦的美梦!我还想找个京城闺秀呢。”
“这事你可以和我娘说,基本上哪家有闺女,闺女怎么样,她都知道!绝对消息可靠。童叟无欺。”
“真的!”
“呀,海叔,叔婆那里人选多不,要不给我也说说?”
“对,我也要。”
“还是我比较急,我先来。”
“去去去,我家老爷子都快张榜征婚了,我才急呢!”
“好好好,我都问问!”
……
“炎哥儿,咱们走远点,几个叔叔又开始了。”
“恩?怎么了?”
“你太老实了,还好咱们是辈分小,他们不好意思伸手,让他们自相残杀去。”
“哦,我知道了,不过还是我的主意好,我把银子存在海叔公那里了,谁也要不到,海叔公说了,等到了京城就给我。”
“好吧,辈分大也靠不住。”
……
75回家
从通州到京城是马车代步,有了林家的名号,一路上很是顺畅。这种特权最明显体现在进京畿城门方面,因为马车过去不说检查了,那些兵丁看到是林家的马车,居然很是迅速的组织周围的人让路,让这一串马车直接通过。
林家的几个举人老爷正掀了窗帘在看风景,想看看这京城的城墙,结果就看到了这一幕。林炎最是性子直,就直接问道:
“海叔公,这些兵丁怎么这么乖觉,才看了一眼就知道是咱们家么?”
“呵呵,我父亲在京城兵马司做过一阵子统领,这些人基本都是他的旧日下属,自然也就熟悉些。”
说话间虽仍是一派云淡风轻,可心里还是很有些得意的。
“诚太叔公文武全才啊!居然还能领兵!还厉害了。”
这几个小子都是二十上下,还是热血的年纪,听到领兵什么的最是眼热。想着‘沙场秋点兵’的恢弘,‘马革裹尸还’的悲壮,‘万里觅封侯’的气势。都是浑身激动。
“你们别羡慕,等到考完后,你们可以去京郊的藏书楼读书,那是我舅舅家建的,里面书籍很全,就是翰林院和内书库的好些珍本也有抄录。兵书什么的也都不少,就是杂学也能找到些古籍摹本,保证你们都喜欢。”
林海一看他们的样子就知道他们想的什么,这孩子的心理学学的还是不错的,不过并不是和他们有一样的想法,因为他更明白‘古来征战几人回’残酷,还有‘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裏人’的凄凉,还有‘野云万里无城郭,雨雪纷纷连大漠’的艰苦。这些都是现实。
这个时候林海特别的想念他的母亲,记得他第一次对兵事感兴趣的时候,米米没有说什么别的教训,只是很直接的把打仗的艰苦环境做了描述,又把士兵们的贫困潦倒做了说明,还让他去看了那些因为战争失去儿子,丈夫,父亲的人家如今的生活。还特意找了个伤残的老兵给林家的孩子说战场上的事情,包括哪些好的,不好的,就是那些被贪污的饷银,被吃的空额,夹了石子、细沙的米粮,被抢的功劳,甚至是有些杀良冒功的恶行都没有放过。
最后只说了一句:
‘一将功成万骨枯’,你喜欢可以学,也可以把这些用到今后的朝堂上。但是母亲希望你永远也不会在战场上用到,‘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虽说忘战必危,但希望你的才学能让这个国家太平昌盛,让百姓能少受生死离别之苦。
林海不知道孟母三迁是怎么的心情,但是在那一刻他感受到的是浓浓的母爱,和隐隐的期望。也是那一刻,他定下了自己的目标:做一个好官。
旁边吵闹的人声打断了林海的思念,想到马上就要见到母亲了,也就强压下了思绪。
“真的,江南有个天一楼,就是个很厉害的藏书楼了,江南文风昌盛,真迹孤本不少,就是我们去看书比较麻烦。要族长带着,偶尔才能略窥一二。家里的族学里书也不少。宗长族老都说也想整理了建藏书楼呢。”
“这事我也知道,咱们家底蕴深厚,藏书自是不少的,只是听说当年战乱,有好几支族人有远见将书分别藏起来,可是还是有好些被损毁了。这些年虽然陆续搜集回来了,却已经不复旧观。真是可惜。”
“这事我也知道,我家本是江南堂的嫡支,负责的东西也多,分藏了好些地方,后来家祖得封靖安侯,不便再担任族长,到京城另立堂号的时候,把这些书籍都取了出来,临摹了副本在京,原本又都送回了苏州总堂。现今在祠堂的西厢,做了间雅颂阁,里面都是这些书籍,还有历代搜集的孤本。你们反正要住在我家到大考后,和祖父说一声,也能去看的。”
“太好了!海叔,这可是你的地盘了。可要关照啊!“
“肯定是,不说别的,过一会儿,你们收红封都要手软。这可是你们第一次来呢。想来我父亲他们都备了见面礼了。不过……”
“不过,我一直在想,那个山字辈还好些,这火字辈怎么称呼我祖父呢?我是叔公,我父亲太叔公,祖父那里怎么称呼呢?这个备份差的有一,二,三,四,四辈啊!太厉害了!”
“……”
“还有啊,我家三妹,八弟都不到两岁,这个,这个,就是姑婆,叔公了,这个,老实说我觉得有点毛毛的。”
太坏了,林海真的是太坏了,人家有三个火字辈,这下都快哭了,辈分太小啊!太伤人了!
不说几个火字辈,就是山字辈也有点怵,那也是姑姑,叔叔,不到两岁的姑姑叔叔,那家里记得是十一个孩子,天啊!突然之间觉得一道天雷吧唧砸头上了。
“那个,那个,好像是叫曾太叔公,这个我来的时候我问我爹了。”
林炎脸红红的,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迟疑了一下,还加了一句:
“听说要是再下一辈的日字辈,就要叫玄太叔公。”
“炎哥儿,你这是想生儿子了吧!”
这话一出口,立马笑翻了一车人。把林炎羞得满脸通红,头低的光看见头顶心了。
说笑间,马车停了下来,也传来了一片传话声:
“快,大爷回来了,快放炮仗,接解元牌。”
“那个谁谁谁,快让大爷们下来,老太爷他们在正厅等着呢。”
“傻了呀,快把这几车赶到后面角门去。”
“……”
在这片嘈杂中,林海带着身边的侄子,侄孙下了车,看着正门口的忠义伯府的匾额,熟悉的红漆黄铜钮大门,石狮子,户石云纹。眼泪就有些禁不住。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回家了!
穿过照壁,走过二门回廊,直接带着人过了前院,到了正院脚步轻快起来,三步并作两步,门口的丫头也很是机灵,直接打起了帘子,让一干人等进入。
“给祖父祖母,父亲,母亲,二叔,二婶请安。”
林海一入内就看到了坐在正位的祖父母,还有两边的父母,叔婶,还有周围的弟妹。看着他们的满脸激动,笑意,心里软软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满出来一样。眼睛立马就红了。
“好,好,快起来。这几个我都没见过,都过来让老头子瞧瞧。”
林老头眼睛早红了,就是勉强维持着脸面,招呼着林家的晚辈。这是孙子带回来的,也要给孙子做脸不是。
“林峻(林岢,林屿,林屻)给太叔公请安。给太叔婆请安,给两位叔公,叔婆请安,给诸位叔叔,姑姑请安。”
“林炎(林炼,林烨)给曾太叔公请安,给曾太叔婆请安,给两位太叔公,太叔婆请安,给诸位叔公,姑婆请安。”
这七个一跪下请安,雷到了一片人,这称呼太强大了,强大到一帮子大人很无语,还是六岁的林湖先开了口:
“我,我都这么老了?我怎么不知道!”
这句话更雷。
这下子一屋子翻白眼了。米米心里更是恨得不行,臭小子,这样说不是表示你娘我更老吗!太叔婆!!天啊,没有最雷只有更雷。
四岁多的林滢玉瞪着大眼睛开口了:
“姑婆不都是老太太吗?我才四岁!四岁!是萝莉,不是姑婆!娘,我会不会没人要啊!呜呜呜!”
这一顿称呼居然引出了我们小姑娘的年龄危机。大家都傻眼了!还是米米反应快,也不能让这几个孩子都跪着不起来呀!
“你们起来吧,大姐儿,娘亲不是和你说过吗?这是你辈分高,不是年纪大,昨天不是还说的好好的吗?看看,弟弟妹妹都要笑话你了。你要有长辈的样子哦!”
一听要丢脸了,林滢玉立马止泪,恢复了端庄的样子,变脸速度奇快。看的7个刚站起来的孩子都有点傻了。
不过立马就有老太太补救:
“都是好孩子,考的成绩好,给林家祖宗添光彩了,老太爷,你可别舍不得见面礼呦。”
好嘛,这一说,大家都想起来了,还没给见面礼呢,这事办的,让一个称呼给吓住了!从老太爷开始,一个个的开始认人,给见面礼。
林渊是最小的,不过他的礼,米米早就备好了,这孩子也奇怪,对着来拜见的林家子,一个个看的很是仔细。也不管后面的丫头帮他给的见面礼,只是自己手里捏着个玉佩。到林炼的时候,突然开口了:
“嗯,像我,赏。”
说着把手里的玉佩递了过去。
众人又雷了一次。
林海看着小弟,不解的问周围的几个弟弟:
“这怎么说的”
“大哥,八弟问什么是族人,我就说是和我们同一个姓氏,同一个祖宗,血脉相连的人,又问什么是晚辈,我就说是…”
林涛回答了一半,后一般有点脸红,不敢说,林泽这个家伙直接接口:
“二哥说就是要你赏东西的,赏你东西的是长辈,你要赏东西的晚辈,八弟就说,既然一样血脉,那肯定又像他的,就要找个像的赏多些。”
汗啊!林海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头疼了。为什么自己的弟妹们的思维都这么奇怪呢?孩子,你这是忘了你以前动不动十万个为什么的时候了啊!
76祭祖
乱哄哄外带天雷滚滚的拜见结束之后,7个人被安排到了书院,这里一直以来就是苏州林家进京赶考的学子借住的地方,除了他们几个,过些日子还会来几个前几科落榜的举人。按照苏州那边来的信,还会来4个,这一次考试的人不少,关键是这次有好些个年纪不大的都受了林海的影响,提前考了,还都中举了。
不过林家弟子人不少,虽然前几届也有十来个进士,但都是三十岁以上的来考,官场不成文的规定一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