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的幸福人生第7部分阅读
重生后的幸福人生 作者:欲望社
卖的一样,班上很多同学都是卖的盗版。”除了几个家庭条件比较好的。
“哪有那么便宜的事!”陈淑芳不高兴了,“省,什么都能省,但是学校资料怎么可以省,外头那些假货,真么可能跟真的一样。你去书店卖一本真的。”
“妈!真的,它们都是一样。”刘鑫不干。十几块跟五块多一本的内容一样,他干嘛买贵呢,他又不是有钱烧得慌。
“啥子一样。供销社卖的肥料能和外面卖的一样。”陈淑芳责怪,“看你平时挺聪明的,怎么在这个时候犯傻。”
“回龙街上打米站那里卖的肥料不是好的吗?我们还在哪卖过呢。”
“打米站那是熟人,知根知底的。那些盗版书你认识人家啊!你和书店里的做过对比啊!你怎么就肯定是一模一样的,我给你说,学习什么的一点都不能打马虎眼,如果书里错的地方,你当成对的,做到卷子上,你晓不晓得火车站的有一学生就是因为差一分,没能考上大学。”陈淑芳语重心长的说:“你是要读大学的人,你以后就是我们村里的第一个大学生。可以省吃的、可以省穿的,唯独这点不可以省。听我的话,去新华书店买好的。”
“我知道了。”刘鑫把二十元钱放在裤包里。是啊,他要考上大学,如果把供销社承包了下来,学费就不用愁了,他只要专心读书就好了。
刘鑫去市里上学去了,陈淑芳当场天的时候就去摆摊,平时就在家里晒晒被子、衣服,或者到地里锄草什么的。刘晓兰则一反以往的对父亲刘建军的爱理不理,她整日里巴着刘建军,积极的培养父女间深厚的感情。
刘建军这阵子很是郁闷,因为打牌的事,老婆孩子对他爱理不理,他也想改啊,所以他坚持啊坚持啊再坚持……现在他坚持不住了。
一个多月没打牌了啊……刘建军摸着裤兜里的三十多块钱——这是他从开车里的钱扣出来的。他想去打牌啊,可是陈淑芳最近基本上在家,村头村尾的麻将馆他是不能去了,幸好今天当场,一大早他拉陈淑芳去摆摊了,街上的麻将馆多,而且当场天打牌的人也多。刘建军想着平时的几个牌友恐怕早就在麻将馆搓起了麻将,他心痒难耐,准备在中午接陈淑芳的这段时间内搓几把。
刘晓兰一门心思盯着刘建军呢,看着心不在焉帮母亲摆摊、手又不时的做出摸麻将的动作的刘建军,她知道她父亲的忍耐到极限了。等小摊摆好后,刘晓兰赖着刘建军不走了。
“妈妈一个人看摊就可以了,我要跟到你耍。”正向前面提到过的,刘晓兰以前是用五毛钱就可以收买的好吃嘴。虽然最近她对刘建军爱理不理,但是刘建军相信女儿都是迫于陈淑芳才这样的,毕竟以前他打牌,叫刘晓兰不要给陈淑芳说,刘晓兰都办到了,并且干的非常漂亮。
非常信任女儿的刘建军,哪里又知道,这个胖乎乎的十岁小女儿,早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不知世事的小孩了,她是极端痛恨父亲赌博的重生人一枚。
刘建军带着刘晓兰走进了他常去的麻将馆。
“刘建军?是你说,我还以为看花眼了呢。好久没看到你了吖。”陈发达在刘建军踏进门时,就眼尖的看到他了。
“哎哟,刘建军你来了哦,一个多月没看到你了,我还以为出啥事了呢。”江长国是刘建军的牌友之一。
“是不是你老婆不准你来打啊!哈哈哈。”一边大笑,一边码牌的不是供销社的胡兴元,还能是谁。“一个女人管得这么宽,也就是你,遇到我们屋头的女人敢说一句话,看我不打得她妈都不认识她。”
“啊哈哈哈……”胡兴元的话引来周围的一团笑声。
“刘建军,莫站到起啥,刚好三缺一,差你一个,快点坐到起。”胡大明亦是刘建军的牌友之一。
“你各人自己耍。”刘建军甩给刘晓兰五角钱,就和陈发达、江长国、胡大明坐在了方桌上。
尖嘴猴腮,一看就不是好人的陈发达、长得高大,但有一双小眼睛的江长国、看似憨厚却一见到自己父亲就一脸怪笑的胡大明——这三个人是刘建军多年的牌友,刘建军输的钱十有八、九都进了他们的口袋。
刘建军少说也有十年的牌龄了,就算傻子都是高手了,怎么他玩十回,只有一回赢,而且从来都是输多赢少呢。豆是你们这些老王八蛋搞得鬼吧!刘晓兰冷笑着走到麻将馆的角落——这里有一群小孩,都是打牌的男人、女人的儿子、女儿。
造孽哦!害了自己还不够,还要害下一代。刘晓兰看着最小的三、四岁,最大的十一、二的小孩坐在地上,像大人一样拿着扑克比大小。
刘晓兰转了一圈,不足一百坪米的麻将馆,竟然摆了七、八张桌子,打牌的、看牌的,人挤人、背靠背,绝对超过六十个人。闹哄哄的,十月还是比较热的,没有空调,只有几个吊扇在‘呼呼’的转,有不少男人都在抽烟,被风一吹,顿时整个屋子烟雾缭绕,烟味熏得小孩和女人直咳嗽。没有人知道二手烟的危害,也没人管这些‘微不足道’的事,人们都一门心思放在了那小小的牌桌上。
刘晓兰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她到外边小摊用五毛钱称了二两瓜子,(猪:一两三毛,二两五毛。)又在麻将馆老板那里要来一杯茶水,她不动声色的坐在刘建军的身边。
“老规矩。打五角,一条精一块,二条精一块五。”
刘建军四人打的是长牌,又叫川牌。一共84张,由各种点子组成,二点最小,十二点最大,打法就是斗十四。二点和十二点为一组牌、三点和十一点为一组牌、四点和十点为一组牌……而‘精’呢,是另外加上的四张牌,精有二种,绿色的‘精’是一条;红色的精又叫发财,算二条精,一副长牌里五个精,三张绿色的,一张发财。
“我是天牌不动,刘建军地牌坐我左边,胡大明坐我对面,江长国右边……”先定方位。由天地人和四张牌来确定方位,天为第一,地为第二,人为第三,和为第四。地牌为二点;三点叫丁丁;四点全黑的叫长二,一点红三点黑的叫和牌;五点全黑的叫拐子,一点红、四点红排列的叫幺四……八点全黑,三五点组成叫三五,由二六全黑点组成叫二六,由全红的八点组成叫人牌……十一点叫斧头、十二点叫天牌。定位由拿天洗牌,他的对家抬牌,按上面的口诀确定哪一位拿第一,如果是五点,就是自己的头家,如果是七点就是对面的人当时头家,头家拿十八张牌,其他三有拿十七张牌……定方位、定头家、推当、偷牌、吃牌、扯牌、召牌、胡牌……
总的来说,长牌是一个复杂的赌博方式,一般人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学会,但是在这里……刘晓兰看着角落处,一个六岁的男孩,拿着一副旧的长牌,高高兴兴的在洗牌——这里的都是赌博世家。
重生后的幸福人生最新章节列表 借钱不还
打五角加‘精’的长牌在当时的农村是比较大的赌博了,它一般都没有屁胡,每把牌都是二、三块钱的进出。刘建军的牌艺其实不错,但是当江长国、胡大明、陈发达三人联合起来挤眉弄眼的时候,他打得再好、运气在好,都是敌不过的。
一上午,说是一上午,也不过三个小时多一点,刘建军不但将包里的三十多元钱输得一干二净,还倒欠陈发达十几块钱。
三个小时五十块钱就没有了。刘晓兰沉默的走在父亲的前面。她的母亲辛苦一天才赚十来块钱啊!
“晓兰,不要给你妈说我打牌了哦。”刘建军把包里仅剩、皱巴巴的五毛钱递给刘晓兰,“你就给你妈妈说我带着你在街上等客人,但是都没有人坐车,你晓不晓得?”
“我晓得了。”刘晓兰压住心中的怒气,点头。
刘建军、刘晓兰父女俩走到了小摊的时候,陈淑芳已经把小摊上的东西收起来了,今天的生意不怎么好,她只卖了十块钱的货物,纯利润才四块多钱。
“今天上午跑车的钱呢?”等刘建军把东西都搬到小三轮上的时候,陈淑芳伸出了手。
“咳咳。今天生意不好,没拉到钱。”刘建军眼神闪烁。
“不可能哦,街上来来往往这么多人,你一趟都没拉到。”陈淑芳已经知道刘建军在骗她,因为刘晓兰一看见她,就比了一个摸牌的手式,刘建军现在说没拉到人,那一定就是输了!输?呵呵,他从来就没赢过吧。陈淑芳在心底冷笑。
一上午一趟生意也没做成,确实说不过去。刘建军又说了:“拉了二趟,都是熟人,没得零钱,所以赊到起呢。”说完,又指着刘晓兰说:“不信你问晓兰嘛!”
“嗯嗯。妈,今天的生意差劲透了,我和爸爸守在外边等了好久好久,都没得人坐车。”刘晓兰在刘建军期盼的眼神说出了他期盼的话。
“也是。农忙都结束了,又没得人买啥子大件的东西,自然没人肯花二块钱坐车。”陈淑芳装着已经相信他的样子,“对了,是哪个赊的哟?”
“是下河村的江长国。”刘建军想好了,如果乱说一个人,搞不好会穿邦,但是江长国他很熟,他绝对会帮他圆谎的——不得不说,刘建军在这些事上还是很聪明,脑子转得很快的。
“哦,是他说。”陈淑芳对丈夫的牌友也是非常熟的。j诈又狡猾的一个男人。
“呵呵呵。”刘建军不搭话,抓着短发一阵挠。
“妈妈,我饿了。回去嘛!”刘晓兰摸着比以往还要圆滚滚的肚子说。明明她已经那么努力的运动了,为什么她的肥肉不减反增啊。
“好嘛。回去。”十分钟后刘建军把车停在村头的麻将馆里。陈淑芳、刘晓兰空着手,刘建军搬着东西回到了家。刘建军也不用人叫,自动自发的去做饭了——虽然陈淑芳以前说让刘晓兰负责三餐,但是她毕竟人小,而且告别了农忙,家里也没有客人,早上一般都吃稀饭、泡菜;中午最多就是稀饭,再炒个青菜;晚上有可能是稀饭,也有可能是细面。所以大多都是刘建军在做。
这些简单的东西,不需要本大厨上场,交给下面的人就行了!——这是刘晓兰的原话。
刘建军做饭的时候,刘晓兰把上午的事全告诉了母亲,陈淑芳高兴的差点手舞足蹈了。
不怕狼儿不吃羊,就怕狼儿不上钩啊。
吃过饭后刘建军伸手向陈淑芳要些零钱,陈淑芳丢了一句:‘这都是给刘晓兰学费的钱,从现在开始我的荷包只进不出!’,当时刘建军没拿到一分钱,以后,他也没拿到了。陈淑芳是铁了心的,任他说的天花乱坠,就是不给一分钱。陈淑芳已经变身无赖,刘建军晚上回来,她二话不说就搜他的衣服,一块、二块、五角、二角……只要是钱,她就揣到自己包里,连三轮没油了,要加油,陈淑芳也是稳着泰山,岿然不动,一句话——不给。而且她还跟刘爷爷、刘奶奶通气,让他们不要理刘建军。刘爷爷深知儿子刘建军戒赌的重要性,把溺爱儿子的刘奶奶,和他的另一个儿子刘建华和儿媳王桂花叫到一起,整整说了一个小时——不管刘建军用什么借口,找他们借钱,一律不借,谁要是敢借钱给他,以后就不是刘家人。刘奶奶和刘建华、王桂花三人连连点头。
陈淑芳那里走不通,爹妈、兄弟也不管他,刘建军没法子,只能找他的牌友借钱。赌瘾来了,刘建军最开始借钱给车加油,赚到钱,还钱,剩下的一些被陈淑芳刮走,一些留着打牌,打牌输了,又借钱加油,赚到钱又还钱……就这么循环了几次,刘建军的牌友也就发现他没钱了,起先大家借钱给他都是比较积极的,后来过了几天,发生了一件事,让刘建军的牌友都不敢在借钱给他。
陈发达是刘建军的多年牌友,更是他的朋友——在刘建军的心中。别人不借钱给刘建军了,陈发达却只要刘建军开口,就一定借。这次刘建军借了陈发达五十块钱,陈发达在路上碰见了陈淑芳,就开口让陈淑芳还钱。
“陈淑芳,刘建军在我这借了五十块钱,我现在急着用,你还给我吧。”陈发达理了理灰色衬衫的袖口。
“你说啥子?”陈淑芳装着没听清楚。
“刘建军借了我五十块钱……”陈发达也知道陈淑芳是个泼辣女人,于是规规矩矩的重复了一遍。
“没有哦!我没有听刘建军说他借了钱啊!”陈淑芳一脸真诚的摇头。
“乡里乡亲呢的难道你以为我哄(骗)你哦!”陈发达说。
“不是哄不哄,但是你说刘建军借了钱,总要有个凭证啥。”陈淑芳老神在在的说。
“给,刘建军写的借条。”陈发达从衬衫口供里拿出一张小纸条。陈发达只所以那么干脆的借钱给刘建军是有原因的。刘建军不管借别人多少钱,都要写借条,而且刘建军那个人是不可能干出借钱不还赖帐的事的,虽然现在很多人都说刘建军没有钱了,借钱给他有风险,但陈发达不这么想,刘建军没钱了,可是他老婆陈淑芳有啊,陈淑芳她不是刘建军,但她比刘建军更可靠,不管陈淑芳是欠了谁的钱还是别的什么,她绝对还,就算砸锅卖铁都还。
“是刘建军的字。”陈淑芳看了看纸条后,用一脸不明白的神情说:“他借了你的钱,你给我欠条做啥子啊!”
“咦!还钱啥……”陈发达被她弄得糊涂了。
“还钱你找刘建军啥,我又不是刘建军。”陈淑芳把纸条扔给他。
“你说啥子哦陈淑芳,你男人借了我的钱,我不找你?找谁?。”陈发达从地上捡起欠条。陈淑芳一脸的淡然,让他有些心慌。
“说得对啥,刘建军借了你的借,你找我干啥子,他是我男人,可他是他,我是我啊!”陈淑芳大声的说:“这钱是刘建军打牌输的吧,我给你说,以后……不,就从现在起,刘建军他借的钱他个人自己还,我不会还一分。正好,你带话给胡大明、江长国那几个人,就说我陈淑芳说的,他们要借钱给刘建军打牌,莫要来找我,找刘建军去。刘建军明借的钱,我不会还,我也没有钱还。”
“等等……你这是要耍赖说。”陈发达脸狰狞了起来。
陈淑芳哪里会怕他,她指着陈发达的鼻子骂道:“耍赖,你妈才耍赖!你们他妈的裹起刘建军跟你们打牌,你们搞的那些鬼你以为我不知道!哼,也只有刘建军那个傻子才相信你们。老子给你说,刘建军借的钱老子一分不还,要钱?要钱找刘建军去!”
“敢!你敢不还!”陈发达举起了拳头。
“吖!你还要打人说。”陈淑芳不怒反笑,她笑眯眯的说:“打!你往老子身上打,你今天打老子一巴掌,老子明天叫齐我弟弟打断你的手!”
“你你你你……你以为我黑(吓)你呢说……”想起陈淑芳那几个长得牛高马大,一脸凶恶的弟弟,矮小的陈发达有些怕了,但这种心情他又怎么能表现在脸上呢,于是他手挥得越来越猛,如果是别的女人,恐怕早就吓呆了,可惜他遇到了陈淑芳。
陈淑芳往前一步,抬头挺胸,她抓住陈发达的手,放在自己的颊边,“打,你往下打,我给你打,我伸起脸让你打……”
“陈淑芳你不要逼人太甚……”陈发达气得全身发抖,但拳头就是不敢落下去。陈淑芳那几个如狼似虎的弟弟让他很是忌惮。
“老子逼你怎么样了!你敢打我吗?给你三个胆子你也不敢。”陈淑芳不屑的甩开他手,转身就走。
“陈淑芳,你们家欠钱不还……欠钱不还……我要去告你们……我要让所有的人都晓得你们家是无赖……无赖啊……”
“我豆怕你不说呢。”陈淑芳高高兴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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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淑芳,你们家欠钱不还……欠钱不还……我要去告你们……我要让所有的人都晓得你们家是无赖……无赖啊……”陈发达喊声是震天,但他没像他说的一样去警察局告陈淑芳一家,算不上不敢,只是为了五十块钱丢不起那个人,虽然丢不起那个人,但钱还是要收回来的,陈发达先是找到刘建军让他还钱,刘建军口袋空空又哪里有钱还他,陈发达也不是真的急用钱,但一方面在陈淑芳哪里受了气,刘建军又不还他钱,他不敢在陈淑芳面前做什么,但在刘建军面前还是很能挺直腰杆的。 拿qq币
就在麻将馆里,陈发达当着刘建军、当着所有人的面,骂骂咧咧的说刘建军一家不厚道、借钱不还、赖帐、耍流氓……等等,陈发达骂得口水乱射,就算泥人都有三分脾气,刘建军立刻就表示马上还给他,虽然这么说,但刘建军确实没有钱,他想先借别人的钱,把陈发达的钱先还上,再还给别人,拆东墙补西墙——这是他没有办法的办法。刘建军表示借钱,可是放眼坐得满满、大多数都和他打过牌、称过兄、道个弟的人,竟然没有一个人肯借钱给他。刘建军的脸当时血红血红的,他对陈发达说:
“你在这里等着,太阳下山前,我一定会把钱还给你。”
刘建军拿着钥匙,开着小三轮在众人的哄笑声中走了。 拿qq币外面没有人借钱给他,父母、兄弟也不理他,又不能告诉老婆陈淑芳,现在到天黑就算他跑车拉客也赚不了五十块钱,刘建军的心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的团团转。
刘建军开车到村口,一边等生意上门,一边想办法,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四十几岁的男人背上扛着一包东西,右手边跟着一个眼睛红通通的八、九岁左右的小男孩。
男人对小男孩说:“别再哭了,等爸爸把这包谷子卖了,凑够了钱,就给你交学费啊!”
“嗯。爸爸最好了。”小男孩揉着眼睛,小脸笑开了花。
谷子!米!粮食!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刘建军一拍大腿,取下车钥匙,鬼鬼祟祟的回到了家。女儿刘晓兰上学去了,老婆陈淑芳没在家,隔壁的刘爷爷、刘奶奶也不知道去哪唠嗑了,刘建军开了门,找了一口麻布口袋,装了满满一口袋稻谷。他用一根废弃的短绳把口袋头子扎好,提起试了试,大约六十几斤的样子。
刘建军小心的避开在坡上、田里干活的熟人,偷偷地把谷子用小三轮运到了回龙街上。回龙街上一共有二个打米、打面的地方,他去了平常很少去的那处。 拿qq币老板当着刘建军的面将谷子倒进打米机里,十几分钟后,雪白的新米和黄|色的谷糠分了开来。刘建军把米、糠直接卖给了老板,米一共卖了四十八块六毛,糠也卖了十五块三毛钱,共计六十三块九毛钱,刘建军还了陈发达五十块钱,还剩十三块九毛钱。
陈发达见刘建军在太阳落山前还了钱,心想自己真是太冲动了,如果刘建军真的跟他有了间隙,以后又怎么与他同桌打牌,不能同桌打牌又如何赢他的钱呢,陈发达心里后悔,他连忙拉住刘建军陪了个不是,说了两句好听的话。
刘建军一直挺生气的,自己什么时候欠钱不还了,什么时候占过别人一分便宜了,陈发达好歹和他认识好几年,怎么能这么诬蔑他呢,当时,刘建军没有搭理陈发达,可是陈发达也不是被拒绝就消停的主,他一方面对刘建军热情的打招呼什么的,另一方面又让江长国、胡大明为他说好话……也不过二、三天时间,刘建军气就消了。
牌桌子上无父子,更没有仇人——一群赌徒,都是来打牌的,哪管有什么恩怨不恩怨的。
刘建军和陈发达算是合好了。
自从有了卖粮食作赌资的办法后,刘建军越来越少的开车做生意了,家里的稻谷、小麦、玉米都被他偷偷拿出去卖过,由于内心还是惧怕陈淑芳,所以他的动作很小,每次卖的粮食一般就三十斤左右。每次陈淑芳开柜子舀谷子、玉米喂鸭子的时候,刘建军的心总是被提的高高的,担心到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陈淑芳早就通过刘晓兰这个埋伏在刘建军身边的谍中谍知道刘建军的所有动向,她对着慢慢减少的粮食没有动一分声色,刘建军自以为瞒过了她,心里又是愧疚,又是高兴——愧疚的是对不起妻子,高兴的是又有钱打牌了。他知道自己不对,可是,三天不搓麻将,他心就慌,如果世界上有一种吃了立马讨厌打牌的药,他绝对二话不说抓起就往嘴里塞,可是世界上没有……
刘建军就这样卖了粮食跑去赌博,时不时装模作样的跑跑车,他的日子过的并不好,赌博的日子并不全是幸福的。他是牌桌上的常客,也是输钱的常客,卖粮食得来的钱,往往都是一天就输完了,粮食不能天天卖,他也没心思跑车赚钱,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周围人看他不时拿钱出来赌博,所以认为他还是有些钱的,所以他没钱的时候,大家都愿意借点给他,其中以陈发达、江长国、胡大明三人为了最,因为刘建军的钱大半都是输给他们的,为了勾住刘建军那条笨鱼,他们有时候也会洒些鱼饵进去,可是渐渐的他们就不借给刘建军了,因为他们发现刘建军是真的没什么钱了。刘建军天天输钱,又没有稳定的收入,口袋一日比一日消瘦,最后他连卖粮食来打牌的事情,不知道被谁知道了,很快在赌徒中传开了。
人们认识到一个问题——刘建军的钱被他们赢到只能卖粮食了,他是真的没钱了。
陈发达当时把陈淑芳说不帮刘建军还赌债的事,闹得人尽皆知,在赌徒门眼睛,陈发达就是一个顶聪明的人了,连他都没在陈淑芳面前讨到好处,别人就不用说了……于是乎刘建军没有了钱、也没有人借他钱、也没人同意他在牌桌上赊帐……一瞬间,刘建军被赌徒们疏远了,他们不愿跟没有钱的刘建军打牌了。
这个时候,其实已经十月底了,陈淑芳在屋头数着日子,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头天晚上她和女儿刘晓兰商量过了,时机已到,该是他们出手的时候,刘晓兰举着小手想跟着母亲一起去,却被陈淑芳训斥,‘那有孩子看老爸出糗这么高兴的,如果你在那里,你爸爸还有一点尊严吗!’,刘晓兰很想说赌徒都没尊严,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对父亲刘建军最后的开炮的机会,如果真让她看见刘建军痛哭流涕、一脸悔不当初的样子,恐怕她自个也受不了吧。
第二天一大早,刘晓兰吃过早饭上学去了,陈淑芳拉着一脸不知所谓的刘建军来到了村头的麻将馆。刘建军不知为何陈叔芳要拉他来这里,而且他心里也有鬼,他闪闪躲躲的不愿进去,陈淑芳又启能让他如愿。她敲开了麻将馆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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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啊?大清早的!”一脸睡眼惺忪的李老太打开了大门。
“李姨,是我们。”陈淑芳客气的说。她恨刘建军打麻将,但对开麻将馆的李老太一家却没有丝毫的不瞒——人家开门做生意,没有强迫谁,去或不去都是自己愿意,所以她对李老太从不黑脸相向。
“淑淑淑芳啊……建军也来了。”乍一见陈淑芳,李老太先是愣了一下,而后立马让他们进来,
“这么早,有啥事?”
“李姨,我听建军说他欠您一些钱,我过来还给你。”陈淑芳说。
李老太有些怀疑的看着跟在陈淑芳后面低着头的刘建军,心想:他竟然敢把自己欠钱的事告诉陈淑芳?不过陈淑芳竟然说了,还上门了,那是要把欠的帐还了哦!
李老太搓着手,假惺惺的说:“哎呀,就是几个饼子、几顿茶饭钱,你还专门跑过来做啥子,十六块钱,你哪时候有空随手给我就行了,大清早的跑一趟多不值得。”
陈淑芳根本没有听刘建军说欠他钱的事,她只是随便一说,哪里知道竟然跑出十六块钱欠帐,她偷偷的狠狠的踩了刘建军一脚。这个败家的,不知道还欠着别人多少钱。
“也不是专门跑过来,李姨,有点事麻烦你。”陈淑芳掏出印着四着头像的幺零零版子,“这个钱,您就别找了。”
“什么?”李老太拿着百元大钞,嘴马张大到可以塞进一个鸭蛋,“不找了?”是她在做梦,还是她没听清楚?
“李姨,有个事,想请您帮忙,务必请您帮忙。剩下的钱,就当您的劳务费。”陈淑芳严肃的说。
“啥事?……啊,不不不,我马上把钱找给你。”剩下的八十四块钱给她当劳务费,李老太确实有些心动,但是一想,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指不定要她帮忙的事有多难呢!
“给你,数一数。”李老太快速的从装钱的抽屉里找出八十四元递给陈淑芳。
陈淑芳用双手把钱推了回去,她也知道李老太担心事情难办,“李姨,你不要慌,其实这个事很简单。”
简单?简单你能给我八十四块钱?你陈淑芳是多么精明的人,我难道还不知道你。李老太在心中腹诽。她端着笑脸,把钱往陈淑芳推,“钱,我是不会要的。如果你真有难处,我能帮的,一定帮,不能帮的……你也知道,我们全家十几口人就指望着这麻将馆和小卖部过日子,而且我们也没什么关系……”意思就是说,小事我可以帮,别的?我力量小,帮不到你什么。李老太深谙做人的道理,既没有答应下来,也没有一口拒绝,把话说绝。
“李姨,我只是想借您废弃的那个杂物房一用。”陈淑芳又把钱推了回去。
“杂物房……你用哪个做什么?”李老太想了想自己那个破破烂烂,已经很久没用的杂物房,那个能让陈淑芳给巨款借来做什么?
“李姨,你是知道的,我们这一家败的差不多了,建军不挣气,小三轮才买不到五年,一千多块的东西,却像个摆设一样停在路边,建军他天天打牌,我怎么说也不听,现在竟然连家里粮食都拿出卖了,就为了摸几把牌……”
“淑芳,你怎么知道我卖粮食的事……”刘建军抬起头,又惊又疑又心虚。
“家里的粮食一日比一日少,你当我瞎子看不见啊。”陈淑芳啐了他一口,“你前些日子才信誓旦旦的说要戒赌,可是现在连家里的粮食都偷去卖了,你有没有想过没了粮食,我们吃什么?你只想着自己一时痛快,没有顾及我、顾及你女儿、你儿子,你全副身心都扑到牌桌上了。你个傻子,你天天赌天天输,就没有想过为什么吗?有人像你这么输的吗?十赌九诈啊,陈发达、江长国那几个人根本就不是好东西,他们合起伙来骗你的钱……”
“淑芳,我跟你说过很多遍了。会输钱,那是我运气差,我运气好的时候也有赢过的,陈发达他们不会骗我的……”说这话的时候,刘建军少见的一脸正色。
“好啊好啊!你就是一个木头,你就是一蛮牛。”陈淑芳脸都快气得冒烟了,“你相信他们吧,你就傻兮兮的把他们当成你的铁哥们吧,如果你等会还能说这些话出来,我就真的佩服你。”陈淑芳转身对李老太说:“李姨,你那个杂物房和打牌的屋子也就一墙相隔吧,一边说话,另一边听得一定很清楚吧!我们就想在杂物房待一会……”
“不行不行不行!”李老太连连挥手,“你这是你这是……反正是不可能的……”她已经了解到陈淑芳的意思了。陈发达、江长国、胡大明这几天都在自己这里打牌。陈发达伙同平时跟刘建军打牌的人连手赢刘建军的钱——这个事,除了刘建军本人,连村里的婆子们都是知道的。陈发达在刘建军不在的时候,不时会吹嘘怎么怎么把刘建军骗的团团转啊之类的,也有人可怜刘建军,跟他说过,但刘建军就一根筋——打死都不信。现在陈淑芳和刘建军躲到能听到陈发达他们说话的杂物房,这不是……
“万万不行,万万不行。”这是砸她生意啊。
“李姨,请你帮帮忙吧。我们只是躲在那一会儿……”陈淑芳哀求道,“拜托你了……”
“不得行不得行,如果这么做了,我还怎么做生意啊,你这是叫我们一家子去喝西北风啊……”
“李姨,我保证我们不会吭一声,不管听到啥子,我们绝对不说一句话,你相信我……”
“不行不行,不管你说啥子,反正不得行……”
“我再加五十块钱。”苦苦哀求没有效果,陈淑芳摸出五十块钱,“李姨,八十四块钱再加五十,我们绝对不出声,如果出了一声,我……我……我给你跪下了。”陈淑芳‘噗’的一声跪在了李老太的面前。
“你这是做什么啊!/淑芳,你干什么啊?”李老太和刘建军齐齐说道,他们连忙去扶陈淑芳,陈淑芳一把推开刘建军,她对李老太说:
“请你帮帮忙吧。”
“淑芳,你起来,先起来再说。”李老太拉着陈淑芳的手臂往上使劲。
“你先答应,我就起来。”陈淑芳固执的不肯起来,也不让刘建军碰她。
李老太本来再考虑一下,可是她却一眼看见马路上已经有了几个人在哪里等车,为了不让别人看到这一切,她连忙答应,并且拉着陈淑芳、刘建军往里走了走,避免让外人看到里边的情形,她说:“我本来不应该做这种事的,但是你这么求我,我真的是……”
“谢谢你!谢谢你!”陈淑芳差一点喜极而泣。
“哎呀,说这些做什么……”李老太一双小眼睛欢喜的看着手里的钱,八十四加五十就是一百三十四啊,就算生意爆满,茶水钱、饭菜钱加起来她也就赚五十来块钱啊,而且她要忙得脚都沾不到地。这样就白白得了一百多块钱,真是美事啊。
她同意这件事了,从今天以后刘建军恐怕不会再来她的麻将馆了,她以后是赚不到他的茶水钱了,可是刘建军来一天,她也就赚个一块钱左右,假如刘建军天天来,这一百多块来,就是四个月的份了,而且刘建军也是不可能天天来的……所以,这么一算,她也不亏,而且她这算变相的做了一件好事,在菩萨那里给她记了一笔功德。划得着,划得着……“赶紧的,时间不早了,他们打牌的就要来了,杂物房你晓得在哪里啥,厕所旁边没锁,你们自己进去吧,有点脏……”李老太阳话还没说完,外面一个人的声音就传来了。
“李姨,陈发达他们来没得哦……”
“是胡大明,他们昨天和陈发达约起呢,今天过来打通宵。你们赶紧进去……”
“好呢好呢。”陈淑芳点头。她拉着刘建军就往厨房后面的杂物房跑。
“淑芳,陈发达他们真的骗了我吗?”刘建军非常不满陈淑芳拿那么多钱就为了做一个这么毫无意义的事,但当他看到陈淑芳跪在地上的时候,他对这‘毫无意义’的事却有了一丝不确定。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能让他硬气的老婆跪在地上求人呢?
“你自己听吧!”陈淑芳关上破旧的木头门,没有电灯,黑暗笼罩了他们。
五分钟左右的时候,他们听见李老太太跟胡大明毫无营养的话题,随后半个小时不到,人渐渐多了起来,搓麻将的声音,喝水的声音,谈话的声音,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大约再过十几二十分钟,在胡大明不耐烦的咒骂声中陈发达和江长国进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久久等,喵喵喵~
重生后的幸福人生最新章节列表 悔过自新
悔过自新
“老陈、老江你们怎么这个时候才来,昨天说得是十点好吧,你看都十点半了……”
“你这么急说,麻将都摆好了,吖,这不是张家福吗?我们四个人打啊……”陈发达坐在长条板凳上说。
“嘿嘿,其他都满了,就你们这桌差一个……”张家福说。
“跟你打,我有点怕哦,你技术那么好……”江长国喝了一口茶水。
“说这些,哪个不晓得你们都是高手中的高手,把刘建军赢得都去卖粮食了……哈哈哈,我还要向你们学习呢!”张家福将码得整齐的麻将推倒,重新洗。
“我们哪能和你比。你是牌桌上的长胜将军……我们只不过是运气好,遇到刘建军那个傻儿,他到现在还以为是自己打得差劲和运气不好呢,老子三个人联合起来赢得他屁滚尿流,他还啥都晓不得……”
“主要是他太笨,笨得我都没法形容,老子想要幺鸡的时候就竖着一根指头挖鼻子,老子想要二条的时候,就踢旁边的人二脚……哈哈哈,想啥子来啥子,啷个不赢钱嘛……”陈发达嚣张的大声说。他根本不怕别人知道,因为大家都是联合起来对付刘建军一个人的。
“吖,陈发达今天你是不是也准备这么对付我啊……”张家福取笑道。
“不可能,这些都是因为牌桌子上有刘建军,你问问这屋头的人,他们都晓得。”陈发达吼了一声:“你们说是不是啊!”
“是啊!”众人都热烈的响应。
“其实打麻将、打长牌都不过瘾,炸金花的时候,老子们赢是最安逸了。”
“就是就是,那一回刘建军拿到一个炸弹三个十,但是他只赢了一个打底的钱,这还是我在他后头给报的信呢……”
“啥子是你一个哟,你一个人能用一双手比出三个十,那是我和林家湾头的林大福一起比的好不好……”
“好嘛,那是我们记错了。还有一次,江长国拿到k大的花桃同花顺,刘建军拿到a大的同方块同花顺,其他人也是对对、顺子,牌都大,如果不是我通风报信,你们不晓得要输多好呢……”
“我也有帮你好不好,你叫牌时候,刘建军手里有一张一筒要出现,是我让你要一筒的叫,你才能一把赢了刘建军军十六块钱的确满胡……”
“哈哈,我都是你帮我,我帮你……”
“我们都是一家人,赢的都是刘建军那个傻瓜的钱……”
“说起来刘建军还差我二十几块钱呢……”
“你还好意思说,你赢了刘建军一把麻麻胡,刘建军没看到,你以为我们没看到说,你只有三个叫,二条、四条、七条,但你却胡了刘建军的一条,八大八块哦……”
“哈哈哈,管得宽,我赢的是刘建军的,又没赢你的……”
……
“王八龟孙子,我要杀了他们……”刘建军再也听不下去了,怒不可遏的就想夺门而出,跑到那些嘲笑他的人的面前狠狠地跟他们一拳头。
“干啥子。冷静点。”陈淑芳一直观察着他,看他要气疯了,立刻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拉住他,幸好盛怒中的刘建军还有一丝理智——拦住他的人是他含辛茹苦,忍受了他十几年的媳妇。他不忍伤害到她,所以最后被她捂着嘴拖了出去。
“我就是一个傻瓜,彻头彻尾的傻瓜!”刘建军痛苦的用拳头砸着麻将馆外硬实的墙壁,“啊……可恶啊……”
陈淑芳眼角湿润,她看着一脸愤怒、悔恨的丈夫,心里充满了欢喜。她的男人是好的啊,他只是不明白,他只是不懂……“建军,你明白就好了。看清了他们的真面目就好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揍他们……他们那种人……”刘建军咬牙切齿的说。
“你冷静一点。”陈淑芳拍拍他的肩膀,“我能不拉住你,你如果像那样冲过去,你叫李姨怎么做生意,以后人家怎么在这里立足。人家帮了我们,我们不能以恩报怨啊。”
“可是可是……”?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