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王第4部分阅读
狱王 作者:
是一条光明的路,你还年轻,很年轻,你才仅仅度过了二十一个春秋。 他起身走出了办公桌,黑色的大手抚上了我的头顶,很温暖,我有点恍惚,已经有多久,我没有感受到这种来自长辈的温情了?
把你心中的黑暗都抛却吧。我并不想听,但是他独特的有金属般质感的声音死死的钻进了我的脑袋里,丝毫不肯离开。你的父母在天堂看着你,看着他们骄傲的儿子挺胸抬头走出德克萨斯的阴暗。我狠狠的闭上了眼睛。他说的不过是法兰,但是却字字句句歪打正着的剜进我的心底。
不住的吞咽着,喉头发热发疼。重生以来,我一直抱着的最大念头,便是服完刑,出狱,然后报仇。我怎能不恨,我如何不仇,我在狼牙洒尽鲜血,出生入死,等待我的不过是军事法庭的一纸无情宣判和冰冷的一颗子弹,到最后我他妈连狼塚都没资格进去!怀揣着一腔愤懑,黑暗和怨气让我那早已在鲜血中浸泡过久的的心灵彻底的没有了洁净的地方,一双眼睛嗜血如狼,寒亮的利牙随时准备张开,对准冒犯我的家伙的咽喉。
离我远点。我无法压抑的粗鲁的拨开头上的大手,急促的喘息了几下,他的手很热,跟那个人一样,似乎能够烫伤我的脑袋。良好的训练则让我迅速回复平静,眸子寒亮,静静的道:谢谢你的忠告。
黑人叹息了一声,沉稳的开口:如果你有什么麻烦,可以向我提出申诉。
我摇了摇头,依靠别人并不是我的喜好。如果没有什么要问的话,我可以走了么。黑人点点头:你可以离开了。看了看我的手指:或许,你需要再去一次菲尔丝医官的治疗室。我看了看由于法兰高速的新陈代谢业已经止血的手指,再度摇了摇头:没有这个必要了。走到门口,开门,顿住,没有回头,我轻轻的道:谢谢。
关门的瞬间,听到了黑人狱警愉悦的充满金属般质感的声音:那是我的职责,我的孩子。
背靠着他的办公室门,我吐出一口浊气,门外等待我的狱警很眼熟,居然是那个菜鸟。我突然觉得很郁闷,于是恶狠狠的道:他是你的上司?年轻人一愣,随即笑道:是的,杰弗逊先生是个很不错的人吧。
跟着他的话,你会死的很快的。我悻悻的道。心里却知道,未必。至少,自己活了下来,而那个人,却已经不在了,永远埋骨于苍凉的喜马拉雅。手指下意识的摸到胸前,又摸了个空,一怔,失控的大声咒骂了一声。
心底,有什么在悄悄的复活了。
注1:那个人以及名牌的相关,详见狱王番外之狼牙系列。
狱王 正文 第12章
章节字数:4730 更新时间:071214 23:44
第12章风眼
只要是人,就会有弱点,没有弱点的人的不存在的,除非那是死人。
而这样的一个人站在你面前,无论如何,你都无法把他当作一个死人,除非,你不想活了。
好吧,我承认,我是好战分子,我的血液里流淌着的是汹涌澎湃的战斗血液。我经历过无数次大大小小,惊险万分的战斗,多少次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但是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全身的血液沸腾到极点,脑袋里的温度降到绝对零度。
我静静的凝视眼前兽一般的生物。请原谅我的不礼貌,用生物这样一个词来形容一个人。可是眼前的这个人散发出来的气势,会让人确切的体会到最原始的战栗。可以说是一种生物本能,就像万兽面对一只饿极的狮子一般,不自觉的放弃挣扎而臣服,自觉的匍匐在他的脚边,甘为食物那代表的是一种及其原始的野性和生命力,被他红棕色光泽健美的肌肉,冲天参差不齐的栗红短发,和狼一般的瞳仁挥洒的淋漓尽致。
他转过头来看我的那一瞬间,我甚至以为他的瞳孔是金黄|色的。
红狼。
满地的鲜血,那头红色的狂狼静静的站在血泊里,浑身撒发着如有实质的杀气,面对四周冲着他的黑黝黝的枪口怡然不惧,傲然抿唇,对着荷枪实弹的狱警们身后眼神已经陷入狂乱,嗬嗬怪叫浑身是血的克莱比出两只染满血色的中指。
没有拒绝狱警谨慎的靠近,被铐上铁镣的红狼再次被关入禁闭室,为期一个月。临走之时,整个回廊都回荡着红狼狂放畅快的笑声。来迟的黑人狱警意外的没有阻止红狼肆无忌惮的大笑,但是他的神情显然并不轻松,皱着眉,陷入沉思。
一切发生的是这么的突然,鼓噪而陷入疯狂的犯人们被强制送回囚室,狱警指挥着剩余部分相对老实的囚犯打扫着一片狼藉的饭堂,而我也是被留下来的其中之一。二十多个受伤轻重不一的伤者被送去治疗室,饭堂的地上仅剩斑斑狰狞血迹,以及飘散在空气中的浓浓的血腥味,昭示着这里曾经激烈的战况。我默默提着拖把,擦拭着地上的血迹,努力压抑着心底的躁动,脑海里充斥的全是二十分钟前的情形。
突然闯入的红狼没用任何武器,徒手撕裂了十多个人的肩臂或者腿部肌肉。一时间,所有同红狼为敌的人的眼睛里都写满了恐惧,就连监视的狱警,也才在第六个人的惨叫声中回过神来,惊恐万分的吹响了声音刺耳的哨子,而当佩枪的狱警赶到的时候,饭堂已经成为混乱的血腥战场,鲜血四溅,只有在那个人的身边,时间和空间才是静止的,他悠然站在血泊中,混乱中居然没有人肯靠近而造出一个诡异的真空区,看着眼前的混乱,就好像狩猎完毕的王者。
在他身上似乎看不到血腥。我有点迷惑,他的行为,看起来就好像大型食肉动物在原野中捕猎一样的自然。我困惑的望着他的背影,努力辨别着这游离于矛盾中的诡异和谐,当他的视线略过我,我才从那金黄|色瞳仁的幻觉中回过神来,看到了一双浩如星空的黑色眼睛。
赶紧晃了晃脑袋。真不愧是红狼,见到他的一瞬间,我的皮肤便产生了一股战栗感,那是同我在一次阿拉伯任务中,孤身行走沙漠夜遇狼群九死一生时的感觉一模一样。而这普通的州立监狱,居然会有这样的人物,我实在不想承认,我的全身疼痛着,叫嚣着的无可遏止的欲望,叫做兴奋!
徒手撕裂肌肉,之前的我也可以做到;但是如果将他拉去狼牙做纯体能战力测试,我相信,他的指数绝对会在我之上。红狼的身躯,简直就是一架完美的战斗机器,没有一丝瑕疵。这时候我甚至有点嫉妒,既然让我重生,为什么不送我这样一幅完美的身躯。但是更多的是兴奋,舔舔唇,如果那副身躯是我自己的,那么我便会失去了最大的乐趣,战斗的乐趣。
回到囚室,黑人正在笨拙的使用左手包扎右臂上的伤口。混战中,黑人也受了点不轻不重的伤,借着我从前用剩下的绷带,笨拙的包扎着。见我回来,呆呆的看我两眼,又垂下头去。我破天荒的同他打招呼:要帮忙么?黑人瞥了我一眼,没说话。这一反常态的举止反而让我极度好奇,一拍黑人的光头:嗨!黑鬼,你被打伤脑子了?
黑人咆哮:滚你个表子养的!你身手不错老子就怕了你吗?我身手不错?我挑挑眉毛,你又是怎么知道的?黑人像是豁了出去:混战的时候你这个表子养的居然毫发无伤,还偷偷卸了几个人的胳膊。如果老子再感觉不到你身上同红狼散发出来的一样的恶心气息,老子就白同红狼住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
是么?我狰狞一笑,你都看到了?那太好了!你应该是这样的么?我瞄着他。
那你以为我们该是什么样的?该死的杀人犯,无恶不作的阴沟老鼠,神经质的持枪抢劫者?黑人爆喝:没有人天生是这样,没有!当我们这么做的时候,不过是在保护自己,而当真正面临死亡的时候,没有人会不怕,没有!他顿了一顿,继续咆哮:但是你们不同,你们不同!真是该死的眼神,shit!
也许他说的是对的。但是即使是我们,也没有人不害怕死亡,不厌恶它,区别只在于,某种支持着自己的信念压到了一切。你只是轻伤吧。我拉过他的手臂,看着伤口。恩,不过是小伤,止血就好。我麻利的抢过他手里的绷带,三两下包扎好,然后阴恻恻的笑:既然你没有大碍,就一定不会介意帮我点小忙。
黑人眼珠子瞬间瞪大,一脸警惕:你想干什么?
别害怕。我露出一口白牙,眼里闪耀着兴奋的光:很简单,陪我练练拳!
一个小时后,黑人鼻青脸肿的倒在床上,抱着腹部,呼呼的喘着气,我皱着眉,胸膛微微起伏。黑人不过是体型巨大,又没经过专业训练,无论移动速度、拳重和技巧经验都无法达到我的陪练要求。我一脸的失望,同时胸中也洋溢着喜悦,经过我的锻炼,法兰的身躯现在的状态比我想像中要好太多了,我想,我甚至开始喜欢上了我现在的这具躯体,就像快打曾经不可一世的说过,练习重拳的人永远不会理解高速移动身体以弱胜强的乐趣。
据黑人所说,之所以红狼突然冲出禁闭室将以克莱为首的十几人揍个半死,完全是因为克莱自以为万无一失的计划。事实上,如果他们策划暗害的人不是红狼,或许他们会成功;但是他们绝对低估了这座监狱的地下王者,恐怕克莱永远也想不通,红狼是如何从他们买通狱警在通风管道加了料的禁闭室中逃掉的,并且毫无顾忌震人心魄的一手掀起滔天的风浪。当应该死掉的红狼提着应该在禁闭室通风管道的简陋毒气瓶子砸在兴奋的狂笑着的克莱的桌子上的时候,整个饭堂寂静无声,甚至没有喘息的声音,每个人只能听到邻近的人无法压抑的剧烈心跳。
克莱凄厉的怪叫一声,扑向红狼,被红狼揪着衣领缓缓举高,刻意的慢动作拉开拳头,一拳击飞,砸翻了远处的食物盆。接下来,便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混战,混战中,被红狼盯上的人,一个也没有逃掉。他的行动是力量感和爆发力的完美结合,如同美洲大草原上桀骜残忍的红狼。
灌了几口凉水,我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将自己从那令人兴奋的回忆中解放出来。一个月,一个月,红狼!我在等着你!
时间过的很快,一个月,就在我再度级级加量的埋头锻炼下悄然而过,每一餐,我都吃得很多,很多。那些食物都化作了充足的能量,让我对这具日渐结实的躯体的控制更加的得心应手。而这段时间,没有了故意挑衅的肇事者,格外的风平浪静。我乐得轻松,黑人却说,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一个月后的夜晚,躺在床上闭目养神间,铁门外传来让人在意的脚步声,一阵令人牙酸的吱嘎声响,铁门打开了。迎着狱警刺目的电筒光,我下意识的伸手遮挡在额上,在指缝间注视背光着向我走来的充满野性的高大影子。安分点吧,红狼。狱警的叹息声中,铁门忙不迭的硿的一声关上,房间再度陷入黑暗,仅有门上铁窗处透漏出的走廊的昏暗的白炽灯的微弱光芒。皮肤微微的感到刺痛,我知道,那是高度紧张的神经末梢感受到绝对危险的时候本能的体现,疼痛,麻痒,难以自抑。
黑暗中,无法无视的气息缓缓移至床边,停住。我绷紧了全身肌肉,细数着时间。现在的我,全身体能状态调整到了颠峰,无论红狼做出什么样的动作,我的身体都会在0。1秒之内做出反应。不料,他将背上的外套甩上上铺,双手一撑床沿,跳了起来。
我一怔,随即失笑释然。是我警戒的过于敏感了。我的事情,红狼未必知道,我把他当作敌人,但是在他的眼睛里,我不过是那个可怜的法兰。而现在正是深夜,睡觉难道不是正确的选择?撇撇嘴暗嘲了自己的神经质,稍稍放松了身体,闭目休息。如果现在可以不必同红狼起冲突,我愿意选择就近观察他几天之后。
铁床一阵剧烈的震颤,我全身一震,尚来不及睁开眼睛,脑子里猛拉的危险警报已经让身体本能的从床的另一侧翻了出去。与黑人的那张紧贴着另一侧墙壁的床不同,我不会让自己陷入无路可逃的境地,来的第一天,就将铁床同墙壁拉离出了一个人的缝隙。背贴着墙壁的瞬间我才张开了眼睛,看着我刚才躺着的地方已经压上了一具肌肉健美的身躯,望向我的眼睛在黑暗中仍然熠熠发亮。
我后背一紧。你在搞什么鬼?冷冷的看着他,我并不认为红狼的行为是由于监禁过久欲求不满而找上法兰寻求发泄,照常理来讲,这个监狱里应该还没有那种能够让红狼做出伪装和偷袭的动作的人存在。借着跳上床的假动作掩饰扑击法兰的行动,我可不会相信这个家伙的大费周章是因为他是个特种性事的爱好者。
红狼笑了,冲着我笑或许,那并不是一种笑容。
瞬间我感觉到了狮子张开了獠牙的危险,蹭的跳了起来,双手撑住上铺边缘,窜到了红狼的正上方,墙壁硿的一声闷响,铁床再次剧烈摇动。眼角余光一瞥,红狼有力的长脚已经蹬在我刚才背靠的墙壁,墙粉簌簌下掉,铁床剧烈晃动。
妈的,真是只纯粹的野兽!他是想杀了法兰吗?我低咒一声,还没有多余的时间让我感慨,红狼借着蹬向墙壁的反冲力,绝对能够成为某些人梦魇的手猛的抓住了另一侧上铺的床沿,我条件反射般一脚狠狠的横扫过去宾果。抓了一个时间差结结实实的扫在红狼因惯性上冲的颈子上,红狼的脑袋由于突如其来的大力猛向另一侧一歪。我满意的勾勾唇角,因为我可以感觉到,红狼颈骨上传来的微弱的咔嚓声响。待收回脚,却蓦的从红狼撇过去的眼角看到一丝熟悉的寒光。不好!我心一沉,收脚已经来不及,电光石火之间,红狼支撑身躯的双手居然放弃了上铺的床沿,狠狠的拉住我的脚踝使劲一拖,两具身躯的重力加速度让我们两个狼狈的滚到床下,结结实实的砸在了水泥地上。
忍住内脏的震痛,躺在地上的我目露凶光,手臂抓紧一只床脚稳定身形找好发力点,一条腿高度侧踢向红狼计算中脑袋的位置,感觉正中了的同时,一个重拳也砸得我眼冒金星,恍惚间,对面的人也是一只手拉着另一边的床脚,一手抱着眼眶。各自收回拳脚调整状态,未出三秒,不待脑袋从重击造成的震荡中恢复过来,我的腿已经再次同红狼的铁臂相击,再度平分秋色,喟然弹回。
尚未有时间让我品味在错误的时间地点棋逢对手的感慨和兴奋,可怜的铁床再也不经蹂躏,轰然倒塌,我只能抱着脑袋让铁床的碎零件砸在身上,一边的咒骂声让我稍稍欣慰,证明并不是只有我一人在享受这种待遇。自由落体终于完毕,我奋力拨开压在我身上的床板站了起来,使劲晃晃余震未消的脑袋,瞪着面前同时摇摇晃晃爬起来的红狼,四目相对,空气中似乎响起了噼噼啪啪的电火花。
瞪,怒瞪。
终于,红狼大声咆哮起来,充满愤怒:你拆了我们的床!
操!我一怔之余也终于失控,下意识用母语骂出了最经典的国骂:操你妈的红番,拆床没有你的份?!
。。。。。。被催的鞋都跑掉了。。。。。。谁捡到了。。。。。。麻烦丢回来。。。。。。
狱王 正文 第13章
章节字数:4218 更新时间:071214 23:44
第13章
亦敌
从相遇就神经紧绷虎视眈眈一直持续着紧张气压,四只通红充血的白眼球叫嚣着生人勿近。第二天中午,在寒气簌簌的囚室里颤抖了一个晚上加一个早晨的的黑人逃难似的窜出了囚室,让我再次惊叹了一下黑色人种天生的速度。最危险的人应该放在身边眼睛能看得到的便于监视的地方,我一向是这么认为的,看来红狼跟我有相同的观点。当浑身散发着毫不掩饰杀气的我和红狼同时出现在饭堂的时候,大多数人都闪得远远的,惊惧的打量着我们两个。
除了各顶着一只熊猫眼之外,红狼的一侧脖颈肿得老高,而我的右脚脚踝也可以媲美发面馒头。红狼的手劲果然不是普通的级别,拉我下床的一瞬间,踝骨就已经碎掉了;而我多年战斗经验让我能够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准确狠辣的攻击对手最脆弱的地方。正好骨头绑好,我尽力让自己走路的姿势自然一些,即便疼痛,我也不会让身边的红番看在眼里。倒是他一路上蛮不在意的抚着肿着的颈子,偶尔看向的我的目光充满了大型食肉动物狩猎的意味。
欢迎回来,红狼。几个黑人凑了过来,和红狼对了对拳头,交换了一个了然的微笑。为首的精悍黑人的光头上戴着一顶白色线织的小帽,双手抱臂,视线无法忽略的落在了红狼身边的我的身上,再转回红狼的时候,目光里多了些无法掩饰的惊奇,言语间多出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红狼,看来你们昨天玩的很特别。红狼黑黑的眼珠扫过我,手指下意识的摸摸眼眶,沙哑的嗓音带着几分生硬的戏谑:娃娃变得有趣了。
为首的黑人闻言,颇有兴味的打量着我。我突然意识到,我从没有见过这个人。而他身边的几个黑人我倒还是很眼熟的。不是一般的有趣。霍德克与我同室的黑人端着餐盘悻悻的从我们身边经过,声音不大不小的咕哝着,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闷头进食,不再搭睬我们这边,颇有受够了的意味。另一个黑人好奇的凑近我的脸庞,伸手捏起了我的下巴,啧啧有声:还是那只漂亮的小兔子嘛。不过,红狼,他看了看我乌青的眼眶,有点惋惜的道:你还真下得了手。
漂亮的小兔子。。。。。。我敛下眼睑。眼角的余光看到了红狼黑色眸子中一闪而过的某种光芒,很好,既然你想看,我就让你看个痛快。正巧,我忍耐的也够久了。手臂蛇一般的贴着捏住我下巴的黑人的手臂,幽灵般盘上他的肩关节一滑一托。这种手法霍德克想来熟悉的很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在黑人的惨叫声中,我没有犹豫,就着他的伤臂无情的一拖降下他的身形后一个膝撞,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松手,黑人倒下。看着这一幕,为首的黑人依然抱着双臂,但笑容渐渐从眼睛里消失,黑白眼球轮动间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寻究和残忍;而红狼,漆黑的眸子里闪烁的分明是嗜血的火焰。
我的心跳异常的平稳,手心干燥,温暖。我知道接下来便会是我同红狼的第一次正式交锋,无比的冷静已经足够说明,我有多么的渴望这场战斗,我相信,他绝对已经感受到了我赤裸裸的挑战。气氛陷入僵持,我们身边的犯人已经开始有多远闪多远,为首的黑人不动声色的望望不住瞄向这里的狱警,犹豫着要不要阻止这一触即发的形势。
我深吸一口气,在我终于决定先出手的瞬间,红狼动了。
伸手揽过我的肩膀,手掌自然亲热的握着我的肩骨,畅快的大笑。我费了极大的劲儿,才勉力克制住自己本能的将他摔出去的冲动,但是视线还是下意识的瞄了瞄放在我肩骨上的红棕色肌肉线条优美有力的手,脑海中极其自然的浮现出那日它撕裂犯人肌肉的场景。
干得漂亮。红狼大笑,随意的拍了拍我的肩:简单,有效,直接,残忍。他直接拖着我走到那个为他预留的位子,而那个位子已经有人为他准备好了饭菜:跟那天一样。他坐了下来,并试图让我坐到他的腿上。
他居然也注意到了。我眯了眯眼睛,对着他完好的那只眼眶一个肘撞。最近我很是想念我们的国宝,所以迫切的思乡意念令我很是乐于亲手制造出来一个来聊表我的相思之情。
红狼一怔,长腿勾住铁桌身子向后一仰瞬间闪过,手掌横扫向我的腹部。早已料到他不会乖乖挨打的我只是轻轻后退一步,他的拳头就只能擦过我的衣角。
平手。
他缓缓坐直身子,咧嘴笑了一声,有一瞬间我居然又看到他的瞳孔变成了金黄|色。那一瞬间的失神让我暗叫了声不好,眼前掠过的黑暗和巨大的冲力将我扑向金属的桌子,撞到桌沿的腰部一阵剧痛,身体后仰。而我只来得及将左膝屈起,顶在红狼的胸膛。
肩膀被红狼压着,身体被迫舒张成暧昧的姿态,我甚至能够感受到无比靠近的敏感部位的摩擦。一股前所未有的恼怒涌上脑海,我想借助双臂的支撑挺起身躯,但是后发的劣势和体型的差异让我无法撼动红狼分毫,身边起哄的唿哨声音越来越大,黑人们拍着桌子,兴奋的叫嚣着,怪叫着吹着口哨,发出暧昧的怪笑声。奇妙的感觉充斥全身,我感觉到我的身体由于过度的愤怒而发抖,甚至我的冷静也在一点点崩塌如果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的话,我也不知道我将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位置的优势,红狼只要稍稍一用力就掰开我的膝盖,俯身贴上了我的胸膛。肩臂被他压得死死,我只能瞪着充血的眼球,任由他咬住我的耳垂,向着我的耳廓吐出炽热的呼吸,后背不禁一阵麻痒和战栗。操!这是什么身体!我恨恨的咒骂着。蓦的,耳畔传来了只有我能听到的细微声音,冰冷彻骨:你是谁?
一句话,让我从快要没顶的愤怒中瞬间清醒过来,尽力控制住身体,但是还是微微一僵。仅仅的这点反应恐怕就已经瞒不过红狼了,在众人兴奋的呼喝声中,红狼粗暴的噬咬着我的喉结,漆黑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我的眼睛:你的眼睛里有血的味道!
好一头直觉敏锐的野兽。我咬咬牙,脑中思念电转苦思对策,而红狼在我咽喉加重的噬咬让我下意识的痛哼出声,格外直接的野性的威胁让我产生出一种燥热的焦灼感,奋力屈起的上臂别无选择的狠狠抓住了红狼栗红色的发,从我的角度来看,那更像狼的鬃毛。
红狼诡异的笑,舔舔唇,口唇开合,却未有声音发出。我疑惑的着看着他的口型,待读懂,脑袋里轰的一声。他说的是:看来你的身体还记得我,当你高嘲的时候,最喜欢的,便是抓着我的头发!
放、屁!我恶狠狠的吐出这个词。香蕉你个芭乐!老子迟早要干死你!我已经完全失去了冷静,放弃思考,口不择言。这个时候,迟到的刺耳哨声响起,我心里翻涌着怪异的念头,那算是一种自我唾弃,因为我他妈的居然觉得今天那哨声格外好听!
周围叫嚣的黑人们听到哨声非但没有安静下来,反而变本加厉更加狂躁的嘶喊着,更大力的拍着桌子,若有若无的阻挡着狱警的逼近。当狱警们再度撤出电棍的时候,黑人们甚至怪叫着技巧无比的撞向狱警,让他们手中的电棍毫无用武之地,饭堂再度陷入混乱。
红狼对身后发生的一切视而不见,窜上了桌子悍然用肩膀顶住我的身体,空出来手的拉向了我的裤子。囚服的裤子真他妈的好脱,我的手刚有了一点的活动空间,红狼的手指就已经摸入了我的臀间,se情的在褶皱上流连按压,毫不留情的入侵。确实是个尤物。。。。。。难怪。。。。。。后半句被他咽回了肚子里,我隐隐听到了他的含混咕哝,但是已经没有余地去思考了。被异物进入的感觉已经让我绷紧了身躯,奋力挣扎大声咒骂。操!难道老子今天真的交待到这里了?我甚至有点绝望。瞪着身上压迫感十足的红狼,我磨了磨牙,就他妈当被疯狗咬了,今天不死,日后我会加倍奉还!索性放弃反抗放松身体,我的眼神阴郁,我还不信了,你上人的时候都没有破绽!
红狼舔了舔唇,拉下了自己的裤子。这个时候,混乱的现场中突然有人发出惊叫,随即,一股股强大的水流冲向了人群,混乱的人群瞬间被冲散,噪音的分贝立马降下几十个百分点来。
高压水枪。红狼停下了动作,拉上裤子麻利的跳开。我的动作并不比他慢,但是却狼狈的一个侧翻滚下了桌子,借着翻倒的金属餐桌抵挡着冲来的高压水流。被那水流撞一下的滋味可不好受,首当其冲的犯人们已经完全爬不起来了。我狼狈的拉上裤子,寻找着可以逃脱的方向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当高压水流一停,狱警们的电棍就要派上用场了。
正想着,全身便是一阵战栗的酸麻,不要人命的电流却恰好让人生不如死。我从前是做过电击训练,对电击有一定的抵抗力,但是法兰没有!翻下餐桌的剧烈动作牵扯到了我受伤的左脚,我试图爬出脚下的水潭,但是仅仅这一点点的距离对我来说简直就是沟壑天堑。虎落平阳!
感觉身子即将不支软倒,一股大力将我拖出了导电区。拉我的人抱着浑身湿透的我无法避免的被余电波及打了几个哆嗦,抱着我摔倒在地,却抓着我的胳膊急切的开口: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我回过身来看清眼前的人,不禁一怔。眼前的人谈蓝色囚服上套着厨房专用的制服,穿着胶靴戴着塑胶手套在监狱厨房打工的犯人的标准装备。这没什么好令人惊奇的,令人惊奇的是,这个人居然是丹尼,我瞬间想起了之前霍德克同我说过的一些话,心念电闪。
看来你还是挺幸运的。红狼的声音响自我的身后。我猛回头,毫发未湿的红狼叉着腰,微微俯下身来,好整以暇的戏谑的看着我。我的视线越过他,看到了他身后同样毫发未湿的黑人首领,居然向我绅士的摘了摘他光头上代表穆斯林的白色小帽,露出一口白牙。他俩的身边,躺了一地被水枪和电击击垮的犯人,隔了那一地的炮灰,狱警和剩余的犯人们对峙着,而剩余的犯人,大都有一身黝黑的皮肤,虎视眈眈的盯着狱警们,毫不胆怯。
丹尼向我身后畏怯的缩了缩,尽量使自己不暴露在红狼的目光下。我冷眼看着这有组织有纪律的团体,不得不说一个服字。有了红狼和黑人首领的黑种犯人的无形团体,居然有了能与监狱执法机关对抗的力量虽然,那是建立在某种监狱潜规则下的平衡的基础之上的。
好一匹红狼。
我缓缓的站起身来,同红狼平视,死死的盯住他黑亮的眼睛,而后毫不留情的一拳擂向自己的脸颊。踉跄了几步,吐出几口血来。红狼的眼神开始闪烁,而我平静的拭去了唇角的鲜红。经此一役,我彻底清醒了。我不会再自大的以为自己还是那个狼牙标准战力no。1的利刃,从今天起,我是法兰,新生的法兰。费尔斯勒。我将会以一种新的姿态和态度,来让这里的人们记得这个名字所代表的意义。
。。。。。。太可怕了。。。。。。我还是光着脚跑吧。。。。。。顺便拉紧衣襟。。。。。。
狱王 正文 第14章
章节字数:5211 更新时间:071214 23:45
第14章亦友
霍德克已经非常自觉的申请调离,而他的申请被红狼和监狱方痛快的批准了。现在只有我和红狼霸着这间四人囚室。说吧,是什么让你变得有趣起来的。红狼大剌剌的枕着自己的胳膊,躺在囚室里那仅剩的铁床下铺,目光锁定我的眼睛,还是之前,你根本就是在隐瞒。并没有回答他的话,我不觉得我有向敌人解释的义务。既然你喜欢下铺,那么我不介意睡在你的上方。双手撑着床沿,利落的跳上床铺,躺下。
红狼毫不客气的一脚踹向上铺的床板,让我的身体随着床板一震,下方的男人极度不满:你绝对不是法兰!翻身下床攀在床边,黑色的眼睛熠熠的盯着我,褪去了血色的黑眸居然无比纯净,而看着那双眼眸的我居然没有了之前愤怒的攻击的欲望,侧身回望他,冷笑:你对法兰了解多少,你又凭什么说我不是法兰。我顿了顿,嘲讽的道:就是因为你上过他,了解他的身体?
红狼大笑,一向直接的眼睛里居然有种诡谲:就冲着你这句话,我就可以断定你不是他。我扬眉,我的话有什么问题么?红狼跳上床铺,两腿悬空的看着躺在床上的我,摸摸下巴,眼神闪烁着奇特的光:我可从来都没有上过那家伙。就算你是因为脑袋受过重击而失忆不记得了,但是你眼睛里的血色是掩盖不了的,那是身经百战的战士才会有的气息。如果说之前的娃娃叫做法兰,那么现在的你,绝对不是!
什么?我皱眉,消化着红狼的话,他没有抱过法兰?!那么,他对我做过的那些行为,说的那些话,是。。。。。。怀疑下的试探?你没有抱过法兰?红狼的眸子充满蔑视,哼声道:我对恶心的吸毒者可没有什么兴趣,那不过是在制造一种给人看的假象。并且。。。。。。他突然一手撑在我的身侧,俯下身子,笑的暧昧:。。。。。。我也不能监守自盗。什么意思?我冷冷的望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眼中的询问表达的二十分露骨。监守自盗?
看来你真的是什么也不记得了。红狼抬起身子,摊开手掌:看在现在的你很符合我的胃口的份上,我不妨告诉你。他随意耙了几下栗红的发,毫不在意的道:我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全都是因为你。因为我?我怀着满脑袋的问号,静静的等待红狼的继续。红狼并不是一个喜欢卖关子的人,他接的很快:受人所托,保你不死。但是那个人显然是想你受点儿教训,他只要求我保你不死。红狼有点幸灾乐祸,那种眼神跟看到救了我的丹尼的那时候闪现着同样的光芒。
那你明显的失职了。我毫不留情的反讽。法兰已经死了,我的存在足以证明红狼的失职,虽然我无法向别人证明这一点。
红狼哈哈大笑,眼睛瞬间略过金黄|色的影子:但是如果是你自己想死的话,我是不会阻止的。我一怔,微微弹起身子,难道法兰是。。。。。。红狼拍了拍额头:马拉那个家伙是做了你自己的替罪羊,他不过是吓唬你,而你,却利用了他的行为。而那个可怜的疯子,居然还认为是他想杀了你。我瞬间了悟,利用马拉的行为,法兰只要不躲开,那么自杀完全就变成了他杀。菲尔丝和杰弗逊都曾经提到过法兰是忠实的基督教徒,他是不能自杀的。慢慢躺了回去,我看到红狼的眼睛里多了点类似于怜悯的色彩怜悯?别开玩笑了,狼王什么时候会怜悯一只被狮子当作午餐的兔子,他那不过是一种最低级的愚弄。
我倒是稍稍调查了一下你的事情,红狼浮上一个有趣的表情:然后我得出结论,法兰还是死了的好。他顿了一顿,耸耸肩:但是现在我不这么认为了,死过一次的你变得很有趣,或许,监守自盗是个很不错的主意。他盯着我,眼睛里再度露出了狩猎的意味:反正我只承诺过,保你不死!看来红狼不过是把法兰的失忆当作是另一个人格的存在,并不是真的接受借尸还魂这种只出现在神话传说中的匪夷所思的情形,否则,他现在该笑不出来了。
我想要你。红狼表达的十分直接:你。
滚。我瞪着他的眼睛,冷冷的吐出这个单字:脑袋进水的红番。回应我的是红狼毫无预警的压下,而我早有准备,一脚蹬在了他的肩膀上。习惯性的用了受伤的左脚,脚踝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动作一缓,红狼已经握住了我踏在他肩上的脚踝,活动了下颈关节骨节卡卡作响,居高临下:我并不是在征求你的同意,小家伙。
我也没指望你能有人类的礼貌。我目光一寒,双臂猛撑挺起腰,借着腰力一个凌空翻转扬起了右腿夹向了红狼咽喉。我已经做好了伤上加伤的准备,并不打算在意红狼手中的我的左脚踝了。侧坐在床沿的红狼被我突如其来的诡异攻击打了个措手不及,被我狠狠扫下床去。我的脚在他手中,连带着的我也做好了再次同甘共苦跟他一同落地砸坑的准备。
意外的是,红狼居然中途松开,跳下床踉跄了几步坐在了地上,捉狭的笑着朝床上的我伸了伸方才握住我脚踝的右手:我的力道我很清楚,你的脚恐怕不是你所表现出来的若无其事。他一个挺身跃了起来,悠闲的趴在床边下巴放在红褐色结实的手臂上,双目熠熠的看着我:我可不想放弃同你相处的机会而把你送去医疗室隔离治疗。我对你很、感、兴、趣。
那还真是谢谢了。我讽刺般的打了个哈哈:如果你不是抱着这种龌龊恶心的念头我会更加感谢。还真是讽刺,我居然也会有这么受男人青睐的一天,难道是之前笑话雷素过多的报应?!很抱歉,我对你没有兴趣,如果你是指你的‘那根‘的话。但如果你肯把你的屁股凑过来,我想我还是可以给你一次机会。我恶意的嘲弄。同雷素相处久了,多少也沾染到了他毒舌的习性。
你想激怒我?红狼忽道。野性的面庞看不出喜怒,但是隐隐散发出一种桀骜的气息:或许,你很强,我可以感受到危险。但是,他露出一口寒亮的牙:现在的你,只有被我上的份儿。在这个狭小的空间,你没有任何胜算。
我闭了闭眼睛,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没错。红狼对从前的利刃来说都是一个劲敌,我现在虽然可以勉强达到快打的格斗水准,但是快打始终没有打败过我也是不争的事实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技巧能达到的效果就及其有限了。当然,如果我身上有狼牙的标准单兵装备,即使是冷兵器,我也能干掉一打手拿ak的红狼但是现在,我什么也没有,赤手空拳的时候,身体才是最大的武器。我闭上嘴,放弃与他争论这个话题,突然觉得,我好像个白痴。
虽然强迫你也很刺激,红狼舔了舔唇:但是我突然觉得让你自己主动把屁股献上来也不错。他盯着我,黑亮的眸子闪着兴奋的光芒:至于我你大可放心,我的技巧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我磨了磨牙,狠狠的比给了他两根中指。红狼放声大笑,笑声中惬意的躺到了床上,不多久便发出了轻轻的鼾声。
我再次愣住,他就这么睡了?静静探头扫视床下,下面狼一般的男人鼾声顿停,猛地睁开漆黑的眼眸,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强悍自信的笑容。红狼的鼾声再次响起,我终于相信,那家伙是个完全的犬科动物。
一觉睡到第二天临近中午时分,红狼猛砸铁门唤来了狱警,执意要我去治疗室治疗我的伤脚,我撇撇嘴,看来他倒是很满意与我之间的较量,当然,我也很满意。不置可否,我也希望自己的状态迅速回复到巅峰,毕竟,我现在可亲身体验到了那头狼的威胁性。不过除了他那让人不予置评的兴趣之外,他的确是个让人不得不去欣赏的存在。
迷人的菲尔丝小姐见到我的到来明显的叹了口气,我以为你逃过了这场劫难。她指的应该是红狼掀起的这几场混乱。但是你还是来了。过来吧,让我看看你的伤。我挑挑眉,把左脚抬到了椅子上:脚踝而已,小伤。并且已经开始恢复了,但是如果敷药的话好的会更快。菲尔丝怀疑的看了看我,还是仔细的给我做了个全身检查,确定无误,才专心敷药包扎我的伤脚,并利落简明的提醒着我注意事项,我安静的听着,不发一言。这所监狱里,菲尔丝的风评非常的好,并不仅仅是因为她的美貌,而是因为她对所有人的一视同仁,尽职尽责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