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影随心第14部分阅读
御影随心 作者:肉肉屋
下来,漠然看着进来的底下一众大小主神。
“拜见天尊大人。”紫斗星君带着所有人对我施礼。
“起来吧。”我微微颔首。“现在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说了。”
紫斗星君看了眼周围的众人,神情一肃,站了出来,“天尊大人,圣主大人失踪了。”
失踪?讶异的神色出现在我脸上。耀会失踪,搞什么? “说,怎么回事?”
紫斗星君开始详述,原来日前耀无端失踪,众人在他寝宫内只发现一段神谕和一颗在他床上方流转盘旋的珠子。光明圣殿的圣主大人失踪可不是小事啊,当即众神就将矛头对准了经常和耀出双入对,哦,不,是经常在一起的紫斗星君,可紫斗坚持说自己不知情,完全不知道这位圣主大人的行踪,建议大家先看了圣主大人留下的神谕再说。于是大家就开始破解神谕,对,就是破解,每次这位圣主大人有什么事吩咐的话都会弄出个神谕出来,类似于让人破解密码了以后才能看到他留下的信息。于是众人终于在努力了n天之后好不容易将神谕破解出来了,只见上面一道光飞速的朝外面射出后就出现了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尔等在此等候天尊。”就没了。
说到这里我就明了了,估计那光应该就是耀保存的信息,一旦被众人破解开就去找到我了。想了想,问道,“那颗珠子呢?”
紫斗星君从怀中取出一个盒子,恭敬的递了上来。
我接过,打开,霎时流光溢彩溢满整个殿堂,输入一丝力量,一面虚无的水镜便出现在了空中,上面是耀笑得一脸灿烂而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他笑得十分欠扁的脸,拉拉杂杂的说了一大堆,大致意思就是,我去逍遥了,而他无聊了,所以找乐子去了,他这的烂摊子就交给我了。
我低头向下方看去,众人也全都傻眼了。暗恨,这臭小子省略骂人词汇1000字。
我问道,“还有什么人是和耀一起失踪的?”
星斗星君想了一下,说道,“前段时间圣主大人经常与牛头族的蚩尤在一起,自圣主大人失踪之后,这蚩尤亦不见了踪影。”
我冷哼道,“这次耀的事你未曾参与?”
紫斗星君立马跪了下去,俊美的脸上笑得有些苦涩,“圣主大人神思,属下不敢妄测。”
我看着他叹了口气,不再对他问什么了。
“好了,真相大白了,既然你们圣主的行踪你们也知道了,散了吧,本尊也要即刻赶回去了。”
众人见我作势要走,全都跪了下来,恳求说是他们圣主大人不在了(汗,说的好像耀死掉了一样),暗黑神殿的魔王也失了踪(他们不知道乱是在空间裂缝自惩),如果我也走了,那真的要群龙无首了。何况他们圣主大人留下神谕让我暂代接手他的一切反正是绝对不能让我走的。
做梦去吧,我毛病了我,好好的那么多美人在那边等着我不要,和这帮无趣的人在一起。看着下方一大片的人乱七八糟的啰嗦不由越感烦躁。
灵光一闪,咦,除了耀,我不还有个人选么?嘿嘿,死贫道不如死道友,好了,小子,就是你了。
说了一句话,我转瞬就消失在了原地,留下身后一干众人带着极度惊吓的表情愕在原地。
天空是血红色的,寒风呼啸着在耳际边刮过,带着一阵又一阵如刀尖般撕扯的刚烈。宇宙之渊,一般神魔都畏而远之,绝对不敢靠近的地方。
风暴中心处,一个人形石像俨然突兀立于当中,脚下已然两个深坑,昭示历经弥久宏光。
轻轻抚了上去,手过处,外面一层坚硬,分崩离析,一层玄金色流光慢慢升腾,笼罩住半晌,散去,现出石中人之形貌。
心,渐渐酸涩,亿万年了,已经有那么长时间没见了呵可是,这是惩罚,他必须独自承受的惩罚,为了,他那次真正显露出来的杀机
手下之人,碧色双目,脉脉睁开,如坠云雾,茫然轻唤,“御。”
泪水潸然滑落,绽出绝美笑颜。
天际绯红如血,遥落寂寞初寒,皆过,一切是非。
乱
修长透明的指尖,一点,一点,触碰我的脸颊,小心的令人发疼
凛冽寒风吹起黑色长发,与周围的弥漫血色,纠缠
我抓起他的手,将整个脸贴上“傻瓜”轻轻摩挲他微红的双眼
浓密睫毛轻颤,湿润的泪痕在脸上滑下一道莹莹的光冰凉的液体,沾湿了我的手指
一丝愧疚
一丝庆幸
我使劲一把搂住他,笑着揉乱他的发。
原本血红的天空,透出清亮,映照出那几颗宇宙最美丽的星光
退后一步,将他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细细打量了一遍。
“我们家乱真是越来越帅气了呵。”语气中是毫不掩饰的赞赏。当然,不仅仅是外貌,我感受了一下他的气息,力量比之前强悍了一倍不止,果然,空间裂缝绝对是个修炼的好地方啊,就是太无聊了,要不我也来修炼了。
乱轻笑,顿时打破了周身的寒冷,亦如冰中妖冶红莲初开,“御在我心里,一直都没有变。”他说。
从空间裂缝出来之后,我与乱就分道扬镳了,约好待会我再去暗黑神殿找他。
原本以为乱很好拐,谁知这小子任我怎么个威逼利诱都不肯去暂时帮耀接管一下圣殿。我再说了几句之后,他索性懒懒的瞥了我一眼,哼了声,说,如果那帮人真如此无用,尽可杀之。我琢磨着估计那帮上古神人在他眼里就跟玩蚂蚁似的,要是不碍他事儿还好,要是碍着了,将那些人全灭了这种事乱是完全做得出来的。耀啊,我帮不了你了。嘿嘿,其实乱是把我已经回来了而没有马上通知他而让他又白白在空间裂缝待了几千万年这码子帐给算在耀头上了。
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的,不过想想,圣殿的老大不负责任的拍拍屁股跑去玩去了,而乱这家伙显然又指望不上,他俩都没什么意见了,我这个完全不管事的主,还非要瞎掺合作甚?要天下大乱就乱去吧。
到了圣殿,那帮家伙一听不是让乱来接管他们,顿时马上高兴的跟个什么似的,也不再坚持什么圣主大人神谕,非要让我接管什么的了,效率巨快的选了四大主神出来,在耀不在的这段期间,就暂时由这四人负责,重大事务才会来向我禀报。我反正随便他们,乐得逍遥当个不管事的主。
圣殿那边通知过后,我就迅速去了暗黑神殿。
我直接选择降落在了大殿之内,打算顺便瞅瞅魔界那几个出了名的美男,很久没见了,我眼睛想他们了,呵呵。
宫殿内大大小小的魔神们见到我毫无征兆的凭空出现,一个个都惊讶的瞪大了眼,傻愣愣的站在了那里,连呼吸都要停止了的样子。
在下面的人群中瞅了瞅,全是些陌生的面孔,那几个绝色美男一个都不在,唉,失望,看来我这次来得还真不是时候。不过,这些日子魔神殿倒又是收了好些人呢,这些人是新飞升上来的么?
眼睛在那些人里面转了半天,好容易才看到一个眼熟的,将他抓了过来,问道,“你们魔神大人在哪?”
那人反应过来了,立马摆出一个潇洒风流的姿势,优雅的欠身,“尊贵美丽的小姐,敝下是魔神大人直属的四大魔神将之一古特列,可否有这个荣幸能认识小姐呢?”
我眉挑了挑,冷冰冰的道,“古特列,你不会是连我都认不出来了吧?”
古特列俊美的脸上露出迷惑,“我与小姐曾经见过?”邹眉仔细思索了片刻,摇摇头,一脸不可能的道,“若是我与小姐见过面,敝下是绝不会忘记小姐的”
我一个暴戾敲上他的脑袋,斜着眼睛看他。
他手摸着脑袋一脸震惊的看向我,普天之下敢这样敲他这个尊贵的魔神将脑袋的只有一个人他眼蓦的瞪大,不敢置信伸出右手指着我,还抖啊抖的,结结巴巴的说道,“您,您是天,天?”
我缓缓露出一个笑容,凑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你说呢?小青蛙?”
冷汗开始大颗大颗的往外冒,古特列的表情犹如见到了地狱中最凶恶的野兽般,脸色白的吓人。如果说刚刚还不确定的话,现下听到我叫出小青蛙这三个字是怎么也不可能不信了。
周围传来一阵窃窃私语声,都不明白他们强大的古特列大人怎么会如此害怕我的。
身边黑茫一闪,一个小小的身后带着蝙蝠翅膀的女孩出现,身体发育的实在够夸张,一张小脸更是惊人的美。她飞到我们面前,先是嘲讽的对古特列一笑,随后恭敬的在我面前跪了下来,“属下是魔神大人直属的暗黑使者雪儿,见过天尊大人。”
她不动声色的打量了我一眼,接着说,“魔神大人在天华殿等您,吩咐属下出来请您过去。”
我点头,示意她带我过去。
天华殿,红莲池。
一人独坐于亭内,眉深锁。
乌黑及腰长发如丝,眉飞入鬓,鼻梁高挺,面容清朗。超过两米的身高匀称无比,笼罩在一件黑色贴身长袍之内。一双带着冰冷的双凤眼似瑜玉,铮明粲亮,漆黑剔透,构成了他无比的特殊魅力。大片细细勾勒出的血色红莲自他脖间透出,一直延伸至整张左脸,渐渐消失在眉眼尽头,凭添了一丝诡魅的神秘。身形微动间,自然散放出独尊世间万物之上的狂放霸气。
我在他面前坐下,乱挥手示意站于一旁的魔使退下,然后为我倒上一杯圣品血琼。我端起喝了一口,一股甘香顿时充盈满口。
我俩慢慢聊天,我说,他听。
时间悠悠晃过,在缓缓平淡的述说中流转亿万年来的思念。池内红莲散发出的花香,似近似远,夹杂着其他不知名的异香。
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等什么时候有机会,我将他们带与你瞧瞧。”
乱笑了笑,道,“好。”
“那我就先过去了,你要是想我了,随时可以去那找我。”眯起眼睛,差不多了,这里事情既然解决了,接下来,哼,就得解决我自己的事情了。
我跟乱告别之后,就挥挥衣袖,不带走一颗星星,潇洒闪人
在穿越横跨了n个次元空间之后
我降落于一座深山之中,仍是变幻了一张平凡的相貌,比之前那次下凡时的相貌还要平凡了些。那次我下凡的相貌还能说得上是姿色秀丽,但我这次的相貌却是实实在在的平凡普通至极。因为如今力量已经全部恢复,所以在到达这个星球之前我就将势气全部收敛起来封印住了,要不然这个小小的星球肯定负荷不了,说不定弹指之间就烟消云散了。
总觉得周围哪里不对劲的样子
我翻了个白眼,对着周围的空气道,“别躲了,出来吧。”
空气中一阵波纹涌动,一个身着黑衣高达两米的男人出现,呐呐的停顿在半空中。
我不解,“你跟着我做什么?”
他静静的凝视了我半晌,轻轻的说了一句,“我怕你又不见了。”
他这话一出口,我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
到现在我都很纳闷,我到底是怎么鬼使神差的答应带上这个家伙的
天空飘着鹅毛大雪,我记得我离开的时候还是深秋时节,如今看这气候,明显已经是寒冬了,大街上的人都穿上了厚厚的棉袄,一些有钱人更是狐裘子都罩上了身。答应了非墨一个月就回来的,如今看来,怕是我又搞错时间了。老实说我对时间这玩意儿一直就没什么概念,老是穿插错。唉,如今也不知道具体晚了多少时间。
和乱进了一家成衣铺子,从里到外的衣裳全买齐了,把个老板给乐呵的。我虽然脸普通了一点,但身材可是一点都不含糊,一身原本看上去艳俗的红色,竟硬是被我穿出了无比的贵戎之气。而乱,一身黑色锦袍,外罩一件黑色狐裘,围脖上是一圈又黑又亮的貂毛,配上他比例完美的身材,他身高已经控制了,可没有两米那么高,现在顶多也就一八八吧,就这身高,在古人中也是很高的了。他那张脸,也已经幻化过了,不过还是有他原来轮廓的影子,虽说比不上他原先的容貌,可在这世上也是绝无仅有的了。而他周身不自觉散发出的傲倪众生,俯瞰世物,万物尊王之气,将店里的人都给震的诚惶诚恐的,连呼吸都不自觉的给小心的控制了。
出了成衣铺子,我感受了一下那几个男人的气息,发现其中一个的气息离我很近,好像就在前面不远处。加快了脚步过去。心下很奇怪为什么这几个人会分开的那么远,简直可以说是天南地北了,不会是我一不在,他们就散伙了吧?非墨难道没跟他们说,叫他们等我么?
和乱停在了一家客栈前,就是这里了。
客栈门口闹哄哄的,围了一圈人,不时发出嗤笑谩骂。
熟悉的气息
目光迅速向里扫射而去
一个衣衫褴褛之人,将自己缩成一团,一张一团脏污的小脸上满是漠然的表情
倒抽了一口气怎么会
馨箬
“爷看你这小模样长得倒还不错,怎么是个瞎子呢,真是可惜了,如果你肯乖乖跟着本大爷,大爷就赏口饭你吃,嗯?”门口一个一看就是一副纨绔子弟样笑得一脸滛亵的二十五六岁左右的男子,对着靠在墙沿的少年道。待这华服男子说完,他身后跟着的那五六个打手装扮之人也纷纷很给面子的哄笑了起来。
而那少年就像没有知觉似的,对于外界的一切一点反应都没有,仍是一径自顾自漠然的低着头。
那华服男子见少年理都没理他,转头看了眼四周看热闹的人群,不由有些下不来台,狠狠的一把揪起少年的头发,拍了拍少年虽然脏污但仍掩不住绝色容颜的小脸,咆哮道,“本少爷跟你说话呢,难不成你不但是瞎子还是聋子不成?”
由于被扯住了头发,少年的脸不由自主的面对上那华服男子的粗鄙脸孔。原本漠然的眸子,突的闪过一道光,下一瞬,尖利的指甲狠狠的戳进了那男子的眼
华服男子凄厉的哀嚎了一声,一下放开了对少年的禁锢,一手捂上自己的眼睛,蹬蹬蹬连退了好几大步,跌坐在了地上。
鲜红的血滴,沿着少年的指甲滑下,滴答掉落于地,染红了地上白色的积雪
寒冷的天气,瞬间将那抹红色凝结
空气有一刹那的停顿
“啊我的眼睛眼睛啊”血流的更急,涌的更多,满脸的恐怖红色,将华服男子衬得骇人之至。狼嚎般的凄厉惨叫源源不绝自那男子口中传出。
看热闹的人愕然的看着那个刚刚还好好的,现在却满脸鲜血在地上猛烈哀嚎打滚的男子
茫然,不知发生了何事。
少年面无表情的扶着墙沿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银色的长发脏乱不堪,纠结着早已干涸成暗红色的血块和泥土,双眼漫无焦距,长发掩盖下的脸瘦削的只剩一个尖尖小小的下巴。
如果不是那熟悉的气,我简直认不出来眼前这个瘦削的不成样子的少年竟是原先那个小小的乖巧的叫着我娘娘的可爱小娃那个,装着单纯的精灵的狡黠少年
小心翼翼的走到他面前,“馨箬”为何我喊出口的声音是这般的沙哑
少年的身体微微一震,两只小手颤抖的抬起,抚上我的脸,眼神急切却又毫无焦距的搜寻着
心蓦的抽疼,什么都说不出口,只有一把将他搂进怀里
我的,小狐狸
“娘娘?”
“是,我是,我是御,我是你娘娘。”小狐狸的声音异常嘶哑难听,就像是被火烧灼过似的,勉强能听清楚他的发音。
我的馨箬,到底遭遇到了什么?
怀里的人呆愣了一下,突然紧紧勾住我的脖子,大哭起来,滚烫的泪水沿着我的颈项滑入衣襟,也在他污黑的脸上冲刷出两道雪白的印子。
自责,心痛,一瞬全涌上心头,为什么我总会让我在乎的人遇到这种事情?为什么我总是要让他们受到伤害?连自己想纳入羽翼的人都保护不了
抬起馨箬的小脸,轻轻用衣袖抹去他脸上的脏污,“乖,不哭了,是娘不好,娘让馨箬受委屈了。”
小狐狸拼命的点着头,小脸上的眼泪乱飞,“是,娘过分”破掉的嗓子依旧沙哑难听异常。
“我他妈的杀了你这个贱人”一边捂着不停流血的眼睛的华服男子,带着一脸恐怖的嗜人表情,呼啦一下从地上蹦起来,一把抽出身旁打手腰间的长剑,冲我们的方向疯了般的刺了过来。
一道快如闪电的黑色指风带着煞气连招呼都没打,就横穿了那华服男子的脖子,男子连喊一声都没来得及,就大张着惊恐的双眼,双手捂住了脖子的地方
三秒后,头颅无声的掉了下来,骨碌碌的在地上滚了几个圈,直到撞上客栈台阶又反弹了一米多远才停了下来。男子厚重的身子,重重的倒在地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响激起地上一层染血的冰渣子。
人们,茫然失神的望着眼前突然发生的嗜血一幕
直到被一个女人的尖叫声划破,才一个接一个的反应过来
惊恐,惊骇的眼神,可怖,高声的尖叫顿时,如同炸开的热锅全乱了
吵。
我瞥了乱一眼,他亦是一脸烦躁的表情,他一手挥出,准备作出一个召天雷的手势
“光天化日之下当街杀人,你当这世上还有王法么?”一个侠士装扮的年轻少年从客栈二楼的窗口跳到我们面前,呼啦一下抽出一把闪着寒光的长剑指着乱大声道。
乱邹了眉头,“我要杀便杀,与你何干?”
“嗜杀,则入魔道,自是与我等有关,魔道妖孽,人人得尔诛之。”那小子一脸正气的道。
入魔?我与乱对视一眼,我俩从对方眼里都只看到俩字,无聊!乱本来就是魔,而且还是天下群魔的大头头,你说他魔,他还当你夸奖了他呢。
懒得理会他,准备招呼乱闪人。
那小子见我们的神色,明摆着不把他放在眼里,不由一怒,端着剑就冲了上来。
我哼了声,看都没看他一眼,一巴掌将他的剑拍成了两半。
那小子见我断了他的剑,一下子将矛头对上了我,跳到我面前,怒气冲冲的冲我嚷道,“你陪我的叱阿剑。”
我顿时火冒三丈,他妈的你先出手伤人,我没宰了你算对得起你了,现在居然还要我赔剑?腰间抽出一条血鞭,照着那小子脑门就抽了上去。
那小子一声惨叫,一条血淋淋的狰狞鞭痕立马出现在他还算长得不错的脸上。呵,身上还算有些功夫,居然没被我劈成两半,我邪邪一笑,正想挥第二鞭的时候,又从上面窗户跳下一个挺仙风道骨的俊朗蓝衣男子,飞快的拉了那小子跳出了我鞭子的波及圈。
啪的一声,地面上顿时被我的鞭子挥出一道丈许长的深坑。
蓝衣男子对着那小子怒斥道,“孽障,修得无礼。”然后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对我一抱拳,“姑娘请恕在下管教小辈无方,方才得罪了。”
那小子捂着肿胀的脸,咬牙切齿的嚷道,“师叔,我们堂堂玄玉门,难不成还怕她不成?”
“住嘴。”蓝衣男子眉头一竖,转头怒喝了一声。“做事如此鲁莽,难道受的教训还不够么?”
玄玉门?脑子里快速闪过一些片段
蓝衣男子朝我和乱再抱了一拳,道,“在下乃玄玉门甄散真人,敢问两位是何?”
“非墨是你什么人?”我打断他的话问道。
蓝衣男子诧异了一下,谨慎的又打量了我一眼,还是开口道,“他是在下师侄,亦是本门下任掌门人。”
这人是非墨师叔?想了下,我改主意了。回头对乱道,“小狐狸需要休息,我们先在这住下吧。”
然后抱着小狐狸在人们惊惧的眼神下,跨过躺门口装死的店小二,进了客栈。
蓝衣男子跟了上来,“敢问姑娘与我门非墨是何关系?可是在下师侄之小友?”
“不是。”然后看着蓝衣男子一脸疑惑的表情,我冷冰冰的笑了笑,“他,是我的男宠。”
窥忆
烈火,浓烟,锁链,丹炉
娘娘,救我,救我,娘娘娘娘娘娘娘娘娘娘娘娘
脸,苍白的玲珑,那么爱哭的孩子,竟自始至终未落下一滴泪
只心心念念着,他的娘娘,会来救他
烟,呛了嗓子,火,灼烫了眼,呼不出,灭不掉,那焚妖烈焰,燃烧的妖挠而无情
焚心,魂烧
受不住了,这样的煎熬,几时方休?倒不如死了可是,不行,死了,娘娘回来就找不到馨箬了
娘娘馨箬不信你死了,从见到娘娘的第一眼,馨箬就知道,娘娘是个好厉害的人,比那些将馨箬囚禁起来的神人厉害的多了
所以,馨箬要等,要熬,馨箬一定要活下去,馨箬相信,娘娘一定会回来找馨箬的,娘娘一定会回来的
妖丹被生生的剜去,娘娘,也许馨箬该笑,那痛,倒比那炙烈的火轻多了
冰凉的地面,丝丝缕缕的寒气,如同嗜人的野兽般迅速侵入了毫无抵抗能力的身体侵吞掉身体最后的一丝温热
好冷,头,好沉
生命的气息,一点点的消失
娘娘馨箬怕是,等不到你了
蜷缩的小小身体,僵直的四肢,昭示着生命的消失,银色的冷调,映衬得肚子上那抹狰狞的切口更形红得刺目
“我说老起子,这银狐的皮毛可是世间少有,更是千金难求,我这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从那偷出来的,你就给这么点银子,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你出去打听打听,这货多棘手,看除了我还有谁敢收你这东西。不怕实话跟你说了,这价格已经是最高的了,如果你有别的买主,请便。”
“哎,我最近真的手头很紧,要不我也不敢动这东西啊,看在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上,你就”
谁都没有发现,那个麻袋泛出,一点淡的几乎看不出来的银色光芒。
无声无息的,那只小小的银狐,竟又变成了一个十六七的少年。
砰咚砰咚,虽然缓慢,心,却实实在在的重新有了跳动
双眸缓缓打开,入目所及一片的黑暗
这,应该不是天黑吧,身为千年妖狐,夜视这点普通的能力也还是有的,看来,眼睛,是真的坏了。
惨白的小脸上露出一个纯真的笑容,还好,命还在。娘娘,馨箬还能等你。
眼睛看不见,耳朵变得异常灵敏,交谈之声一字不落的传入耳中。感受了一下自身的状况,没有了妖丹,果然妖力也全都失去了,呵,娘娘,这下,可真的是
毫不出所料的两声抽气声响起沉重的,能听到人沉重而猛烈的心跳
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神经处于极强的警戒中,机会只有一次
越来越粗重的呼吸,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人的气息,飘过鼻间,就是,这个,时候
猛的抓住面前人的脑袋,干净俐落的反手一扭,干脆的嘎拉一声,脖子顺利的移了位,就算眼睛看不见,也能想到面前那人软软倒下的身体以及肩膀上耷拉着的以诡异角度垂着的头颅。
痛,仅仅是这么一个动作,腹部也痛如刀绞。
惊叫着妖怪的粗哑尖叫,紧随着一阵张惶失措啪嗒不稳的脚步声,飞快的远去。
这样也好,真的是,没力气了毕竟,现在这身子,连普通人都不如。
撑着自己破败的身体,颤着双手,从尸体上扒下衣服。
看到这里,我收回了自己的手,拿着帕子,一点一点的抹着小狐狸小小脸蛋儿上面的脏污。
桌上小小的烛火,散发出昏黄微弱的光芒,在墙上拉出长长的歪曲着的影子。
该说是我冷漠么?即使小狐狸的遭遇如此悲惨,纵使他那呼唤我的希冀如此蛰人的悲伤,我,还是没有回到一年前去改变什么的想法,对于我来说,已经发生了的事,不是一手去抹杀掉就完了的,代价这东西,总有找死的人来付的不是么?
一年,我离开这个星球竟有一年的时间。虽然一年这个词汇在我的观念里简直渺小的可笑,像我们这样永生的存在,去在乎这不觉得可笑么?
空间裂缝和空间地域之间的极大时间落差,竟使我离开了这么“久”。对,是的,一年,对于我来说算不上什么,可是,对于这些男人们来说,该是,多么的“久”。
之前,我只是一直照着自己的意愿去宠着他们,他们对我来说,一直被定义成我永生的生命中的一个“过”,一个可以追忆的“过”。我随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只是为了让自己有个能记得住的回忆,只是为了帮自己编织一个值得回味的回忆,哪怕在远久的未来,我只能忆起那么一星半点。我想将自己视作一个普通人,就这样和他们一起,直到我们都年华老去。
而这段日子,毋庸置疑的充实。温静绝色让人心怜的尘寰,悍的可爱敢爱敢恨的东方羽,一旦认定就绝不回头的任性小家伙唯一,魔魅纵情看上去bt其实专情到让人心疼的湛情,纵然到那种境地,都还一直相信着我的小狐狸馨箬,外表优雅实则邪魅的翩翩君子如情人般的楼殷,明明如斯清雅出尘不该存于凡尘却被生生折翼的非墨,因为有了他们,曾有的那些我不明白的东西,那些落寞里的浓淡孤寂,都离我远去,前所未有的充盈满足进驻到了心底,兴许,这是我期期盼盼的归巢,所以,甚至,我以为我学会了人类的爱。
但是,现在,我不禁怀疑起了自己,爱,我真的学会了么?
眸中心上,黯然如霜,想找些什么理由,却,说不出来,思绪纷乱,心喻如哑难言!
屋子里一股森森冷冷的寒气细细的异香钻入鼻间,我抬头,但见乱站于我面前,一双冰冷没有温度的眼眸,此时多了一些不明的复杂神色,定定的望着我,直言道,“你心绪不宁。”
轻轻拂着馨箬披散的长发,我笑笑,没说话,凌凌乱乱,心绪如何能寻到头。
闭上眼,开始感应其他人的气息,至少,确定他们的安危
不想去想,小狐狸都成这样了,其他人会成什么样了,不愿去想这个问题,鸵鸟的心态,只要不是亲眼见到一定不会怎样的这种,连我自己都鄙视的心态
再次睁开,眼睛已经回复到平常的淡然,习惯性的眯了眯,替小狐狸拉了拉被子,我想站起身,看了下衣袍还被他紧紧抓在手里。看着小狐狸拧着眉头的睡脸,不忍心将衣服从他手中抽走,便脱了去,往他怀里塞了塞。
小狐狸动了动,紧紧的将我那外袍搂着,使劲嗅了嗅,蜷起了单薄的身子。
抬眼向乱,看了他足有半晌,直到他邪肆的眉轻轻聚拢了,我才忽的一笑,“呵,这还真像是一场闹剧”边说边绕开了他向外走去。
暗影中的蜘蛛,已经张开了精心编织的大网。
游戏,亦或是最终的一场闹剧!
乱跟上来,“什么?”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声音带着些许的沙哑,“我去弄些水来,待会给馨箬洗澡。”
穿过无尽的生命,不要只把记忆带走,抓痛了爱,伤痕,会刻满了手。
尘逝
尘寰自黑暗中清醒,周围光线极其模糊,什么都看不清。使劲闭了闭眼,再睁开,就着大敞着的门,月光铺开,隐约能见到屋中的物什。屋内一片狼籍。几个人横七竖八的躺于地上,包括自己。头脑还有些昏沉沉的
屋外一阵轻语,一道清冽的嗓音响起,“可有把握?”
乍听到声响,尘寰努力睁了眼看去,昏昏暗暗的,而因角度的关系,从敞着的门,尘寰见到两个男子,一正对,一背对。
正对自己的那人外罩紫衣薄纱,那衣裳在冰凉的月光下映射出如水淡光,一张脸,仙子一般,额际隐现一朵栩栩如生紫色莲花,隐射出世外之姿。这人,越看越像非墨,可是,他又要比非墨美上几个层次。
“这是上头的命令,你照做就是了。”
那背对自己的男子整个人都围在了一件暗色斗篷之内,虽看不清相貌,那声音倒是有些耳熟,似在哪儿听过。
“哼,怎么不说话了,是否不舍得了,嗯?爱上她了?还是,她在床上更能满足你?”那高大男子跨前一步,轻易制住他对面男子的下颔,“我看你这些天一口一个御的叫得好不亲热,要不是这次契机提前,我看你还舍不得这么快就结束吧?”说着又靠近了一步,微微弯下腰,头齐到他面前的那男子耳侧,声音很轻,但饱含莫名威胁寒栗,“我警告你,别把这事给搞砸了,知道这次的反噬我们损失了多少吗?乖乖把这件事办成了,少不得你的好处。”
他们在说什么?他们提到了御。御,御?眼前蓦的闪过之前的情景,御,痛苦至极的脸,是了,御,在哪里?赶紧瞧了周围,湛情,东方羽,唯一,加上自己屋里就只有四个人,御呢?御在哪里?
“我只要答应我的那件事。”紫衣男子厌恶的一把挥开箍住自己下巴的手,冷冷的说道。
男子浅浅的讥讽笑声在空气里晕开,“等这事事成之后,自会允了你的。小心点别露出马脚,否则,你那件事永远都别想了。”
“我知道。”
“最好如此。”
接着,那男子似乎从身上掏出了一样东西,口中念了一窜听不懂的词,一阵玄色光芒自那物什冒出,直冲天际,罩住了非墨,只一眨眼,非墨便在光束的笼罩下失去了踪影。
尘寰惊诧的瞪大了眼,消,消失了?
……
尘寰还处于惊诧中时,那背对他的男子忽然迅速的转过身,冷冰冰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属于人类的表情,发怵的彻骨。惊得尘寰一下闭上了眼睛。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闭眼,只是,下意识的,这么做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尘寰紧张的心情丝毫没有弱下来,反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越绷越紧,心有种跳到喉咙口的感觉,暗暗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希望能让急速跳动的心跳回复少许。
半天不见有什么动静,小心翼翼试探着稍稍睁开了一些,呼,松了口气,那男人,已经不在了。
撑起自己的身子,担心的看了看其他人的方向。刚刚那个男人,那张脸,轮廓深邃,分明是个异族人,只是,看着,为何会如此的眼熟呢?很像,脑中突的一闪,是了,那脸,像极了莫祁寒?!!眼睛不由自主的又朝门口的方向瞥去。
倒抽一口气,原本以为已经走了的男子竟又突然出现,一双闪着残冷的双目,正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那双眼里,没有任何的感情,瞧着自己,如同瞧着一根不起眼的草芥。
心砰然停止跳动,尘寰浑身冰冷,阴冷的寒意直透心底。
那男子,脚步慢慢踱近,放的很慢,很轻,似是故意折磨,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有节奏的,戏弄的,靠近。
再迟钝,从周身一点都没抑制的杀气,都知道这人想做什么。心急跳,犹如看得见实体的死亡不断逼近。湛情,东方羽,唯一还在这里,得赶紧叫醒了他们,莫不要都遭了这人的毒手。
手才刚提起,就被狠狠扣住了喉咙,脖颈上一紧,尘寰顿觉呼吸困难。“呃”想通知身边的人,可是,发不出半个完整的字。
痛苦的睁大眼,脸憋的通红,想挣扎,却不知为什么,身子酸软无力,连手指都没法动一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冰冷异常的手,掐着自己喉咙,越收越紧
快要窒息了尘寰不甘的瞪着面前的那张脸不可以死,这条命是御的,不能死,别人,没有资格来拿走,滚开,你没有资格取我的命,滚开
男人,慢慢勾勒出一个讥讽的笑,没有任何温度,看着手中如蝼蚁般挣扎的生命
突的,那手毫无预兆的松开
尘寰跌坐在地上,手捂着通红的喉咙,剧烈的干呕了起来看着自己的手,能动了?往身边的人那看去,得赶紧叫醒湛情他们,免得他们也遭了毒手
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下一瞬,那男子露出一个诡异的笑,五指伸出,尘寰的心脏仿佛被什么狠狠揪住了般,痛得,张开了口,却叫不出声,脸色惨青,贝齿紧咬,唇破,一丝暗色,殷红的刺目,自嘴角,滑下
呼吸越来越困难胸口几乎痛得麻木了熟悉的感觉,死亡的逼近,这次,真的是要死了,以往,这种接近死亡的经历不是没有,只是,以往的他,无所谓。但是,现在,他想活下去,很想,活下去
眼前飘过的是御的笑,御的温柔
想起了第一次见面,御为自己涂药抹伤,自己心中的震撼感动,虽然,其实御什么也没说,
想起了第一次,御沉默的亲吻自己的唇,咬得很重,但尽是怜惜,
想起了自己手把手教御抚琴,回颈时,见到了御俏皮的微笑,
想起了在自己那般绝望的时刻,御如神人般出现
想起了,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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