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掌上洞房第3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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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上洞房 作者:肉肉屋

    却见三郎负她在身上,不由微微皱眉,反而走的更快了些。到了占星台时,已经月正中天。

    夜遥盘膝坐下,冷冷的道:“兰景惜,你给我安份点儿!”

    “好,”兰景惜的声音一笑,道:“晚晚,若有事情,就大声叫我的名字。”

    叶晚晚应了,夜遥冷哼一声,闭上眼睛,好一会儿,神色方渐渐变的静谧,站起身来,淡淡的道:“陛下,夜遥要强占星相,求血脉交汇……”

    叶晚晚点了点头,夜遥又向三郎道:“三郎,若是我们两个人,不管谁有不支之态,你都要立刻划破手腕,喂我们吞服精血,否则若是有谁晕厥,便前功尽弃。”

    叶晚晚讶然,道:“什么,三郎他……”

    三郎轻拍她一眼,柔声笑道:“好晚晚,三郎知道晚晚心疼。可是三郎不是纸人,没这么脆弱的,而且三郎懂的权衡,懂得要留下命来陪着晚晚,若无必要,不会无谓牺牲的。放心就是。”

    三郎一向沉默,这几句话却说的轻柔恬淡。颇有几分兰景惜的味道,叶晚晚心里一热。凑唇吻吻他颊,轻柔的道:“三郎真好。”

    夜遥眉宇间升起一抹浮燥,想说什么,却又终于没说。拉她过来,重又屏气凝神,然后划破自己左手,又看也不看的划破她的右手,叶晚晚虽然早已有备,还是疼的咝了一声,他落刀便不由更浅了些。他腕上血流沽沽,她那儿血丝却是不紧不慢的渗出。她不由惭愧,急道:“快啊快啊!”

    夜遥轻哼道:“你说我,还是说你自己?”

    她也哼一声:“我说我的血,让它快点儿去找你的,省的它自己瞎蹿。”

    他又轻轻哼了一声,终于还是等着她腕上血丝渗满,才把手腕贴上,喃喃轻诵。叶晚晚也闭上眼睛,尽量收敛杂念,努力心思集中。隔了不大一会儿,便觉身边似乎腾起了飓风,直吹的遍体生寒。

    她生怕分神,并不张眼去看,也似乎并不觉腕上疼痛。隔了许久许久,忽觉心境空灵,好像整个人身体都轻了些一样,不由自主的缓缓张开眼睛,便见有几丝金中带赤的光线自杖头明珠射出,却在将及夜空时,汇成一线。

    三郎就站在身边,拿着小刀比在腕上,一瞬也不瞬的盯紧她的面孔,隔了不大一会儿,夜遥忽然长长吐出一口气,忽然就移开了身体,站了起来。叶晚晚啊了一声,险些摔倒在地,三郎早上前扶了,把衣袖撕成长条,帮她包住手腕。

    叶晚一看还余了两根,便走过拿了夜遥的手,也帮他包扎起来,看他面寒如水,喜怒观测的模样,心里实在没底,终于还是问:“怎样?有没占到什么?”

    他眼睁睁的盯着她给他包扎的手,许久许久,才缓缓的道:“你知道……扫把星吗?”

    她愣了一下,下意识的退了一步,又退一步:“知道啊,慧星嘛!”

    他淡淡的道:“灾星现,人间必有灾难,战争、瘟疫,天灾、人祸……”

    她听的心头发冷,飞快的道:“愚昧!它只是长的像扫把而已!慧星是太阳的大女儿,整天飞来飞去,拿头发扫地,头发上全是灰尘,所以看着才这么显眼儿……”

    嘴里胡言乱语,人却在慢慢后退。上崖的地方,还记得清楚,拉着三郎一直退了过去,夜遥一直侧头看着她,忽然淡淡的道:“陛下,你若是怕我,为什么不用银杖杀我?”

    她斜眼去找地上有什么机关,却什么都找不到,夜遥缓缓的走过来,仍像上次一样,以脚尖走出一个奇异的图形,然后吱吱嘎嘎几声,木屋从崖下升起,夜遥当先而入。叶晚晚犹豫了一下,还是拉着三郎走了进去。

    木屋飞也似的滑下,夜遥站的稳当,神情是若有所思,良久,他忽然喃喃的道:“我若杀了你,谁还能来做女王?”

    第172章:解衣推食

    叶晚晚不由微凛。捏紧了银杖,夜遥又自言自语似的,道:“辰玉?”

    要杀就杀,费什么话,切……她再向木屋的窗子边kao紧些,居然也不十分紧张。三郎悄悄上前半步,掩过她,轻声道:“夜遥,杀人很容易,可是晚晚只有一个,若是你杀完才发现杀错了,那你要怎么办?”

    这句话实在不像三郎说的,倒像是兰大少的口气。若是三郎要说,他一定会说,有我在决不会让你碰她……之类。叶晚晚不由愣了一下,巴过三郎来,探头去看看他的脸。

    三郎嘴里虽说的从容恬淡,神情却颇紧张,紧紧的盯着夜遥。见叶晚晚看他,立刻便有些羞赧,轻咳一声。别开眼去。

    这个傻三郎,难道是刻意在学兰景惜么?叶晚晚不由好笑,摸摸他手,笑道:“三郎,你做自己就好,不用做别人……别人都没有我家三郎可爱的……”一边说着,便笑道:“来,三郎给晚晚笑一个。”

    三郎听命微笑,她笑嘻嘻的摸摸他脸,三郎是全然情不自禁,叶晚晚却是故意不把夜遥放在眼里。夜遥长眉深锁,只是看着她的脸,银牙紧咬,却犹豫不决。一路走回,夜遥再没有说过半个字,走的比风还快,叶晚晚抗拒无效,早被三郎拉到背上,听三郎微微有点儿喘,有点儿心疼,便笑着叫道:“喂!”

    夜遥微怔,脚下便慢了一点儿,却不肯回头看她,叶晚晚居然想笑。不知为什么,看到这么严肃,喊打喊杀的夜遥,就总想刺他两句。反正一有兰少,二有银杖,也是有恃无恐。于是笑道:“我说夜小妖,你不饿吗?走的这么快,很消耗热量的。”

    夜遥为之气结,两天滴水未进,又赶了一夜的路,就是一个人类,也早就饿的前心贴后背,何况是食人族?回头横了她一眼,她正趴在郎力大车上悠然向他眨眼。夜遥立刻便别开眼去,脚下却也当真慢了许多,一直到进了风城内殿,辰玉急急迎了上来,夜遥道:“怎样?”

    辰玉道:“我已经把人都遣散了,只余了尚膳宫。”

    夜遥道:“好!”

    辰玉抬头看看他白的没有半点血色的脸,皱起了眉,直通通的问道:“占星官大人,你不会死罢?”

    叶晚晚轻咳,看辰玉神情明明是关心的意思,可是这话听在耳中。真让人受不了。夜遥哼了一声,冷冷的道:“我没这么容易死的……”似乎想转身看看叶晚晚,又或者只是想让她看看自己。却只转了一半,又收住,道:“去占星宫罢!”

    虽然夜遥要杀人,可是兰大少还在,所以叶晚晚和三郎仍旧只能跟着,一进殿门,夜遥便指给辰玉道:“辰玉,那些谷物,你去取来我们吃。”

    辰玉就乖乖的去了,叶晚晚看她那架势,好像要直接拿来吃生的,赶紧过去帮忙,这些东西,她倒熟悉,他们第一天给弄来时,直接就端来的煮谷子,感觉像喂鸟,说了几次,才学会去皮,所以现在是烂糊糊的几把小米。反正也不多,拿夜遥煮茶的壶,弄了个半生不熟,只盛了满满两碗。

    夜遥一直很大爷的高坐在书案前,冷着脸一动不动,看她们糟蹋他的茶具都没说半个字,一直到辰玉把两碗都端给他,他盯着那两碗小米发了半天愣。才自己又去拿了两个碗,笨手笨脚的分成四碗。

    叶晚晚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笑道;“这是做什么?我都是要死的人了,还需要吃东西吗?莫非是断头饭?”

    夜遥这儿没有筷子,只有木勺,刚刚拿了过来,一听这话,气的直接就往桌上一扔,撩袍坐了下来,叶晚晚咳了一声,忍了笑,挑了一碗看起来最多的,放在三郎面前,又给他放上一把勺子,然后又把勺子分别放到余下的三只碗里,又端到各人面前。

    四人对坐,居然有几分身在人间,合家共餐的错觉。叶晚晚轻叹一声,看了一眼面前的碗。碗真的很小,米也真的很少,大概根本就没几勺。奇怪的不觉得很饿,想想夜遥失血蛮多的,大概真的有点儿撑不住。再说兰大少还要用这身体……犹豫了一下,便把勺子往碗里一丢,直接把碗端到夜遥面前。

    大家本来都只是低头对着碗出神,叶晚晚勺子一丢,嗒的一声,四人好像大梦初醒,三郎转手就把饭递到了叶晚晚这边,而叶晚晚的却在夜遥面前,最奇怪的就是,连那个木头人辰玉,也居然会把碗端给了夜遥。

    夜遥显然惊讶万分。愣愣的看着面前的三只碗,又抬头看着叶晚晚。叶晚晚却忍不住多看了辰玉一眼,心想这戏码,真的好像辰玉有心,夜遥无梦,啧啧……

    耸耸肩,端起自己面前的碗,转身就拿勺子喂给三郎,三郎不肯张嘴,她便道:“好啊,连你也不听我话了?”

    三郎道:“不是,我不饿。”

    她早借他这一张嘴,把勺子塞到他唇间,一边笑道:“不饿也得吃!乖啦,我是真的不饿,你几时见我逞过强?我是娇弱的小女人,从来都只懂得被照顾的,我要是饿,绝对不会让给你的。赶紧吃。”

    三郎被她硬塞,只好被迫咽下,想说话,一个字还没说出,又被她塞进一勺,苦笑咽下,双手扶着她手,道:“晚晚,求你也吃一口……”

    她笑眯眯的盛了满满一勺,含了勺边,向三郎媚媚的眨下眼睛,含含糊糊的:“好啊,那一起吃啊?”三郎有点儿羞赧,她已经笑嘻嘻的凑了过来,三郎情不自禁的便启唇相迎,她早利利索索的把勺里的米塞给他。

    一来二去,连骗带哄,很快把半碗饭喂完。叶晚晚得意洋洋的放下碗,抬眼间。不由微微一怔。夜遥和辰玉,居然都怔怔的看过来,双眸潮湿,竟似乎有几分……羡慕?叶晚晚咳了一声,笑眯眯的道:“怎么,两位没吃过小米,个个都得我喂吗?”

    夜遥迅速低头,把一碗饭推给辰玉,把另一碗推给叶晚晚,然后拿起自己面前的碗,三口两口吃光,叶晚晚把碗又推给他,他又推回来,叶晚晚笑道:“你不吃,我要叫人出来吃了。”

    夜遥一怔,神色顿冷,冷笑道:“原来如此。”一边一把抢过去吃掉。淡淡的道:“真难吃。”

    她也不理,笑嘻嘻的倚在三郎身上,把玩那银杖,辰玉闷不吭声的吃光了那碗米,问:“占星官大人,现在要去哪?”

    夜遥没好气的道:“什么去哪?就这点儿东西,吃完这次就没了,你说要怎么办?”

    辰玉道:“那我们要迁去何处?”

    夜遥冷冷的道:“出去再说!”

    辰玉愣了一下:“你昨夜占星,没有占出何方为吉,何处能够避灾吗?”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夜遥当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冷冷的道:“没有。”

    “那我们要把陛下带往何处才安全?”

    “安全……“夜遥冷笑,看了叶晚晚一眼:“只要她在,就不安全……她是族中灾星,她活着,所有族人就都得死。”

    叶晚晚微微皱眉,拉着三郎略退开一点儿。兰景惜为了便于夜遥静心占星,显然是把魂魄隐了。既然隐了,一秒和一小时和一天,感觉上就完全是一样,也没办法随时听闻外面情形。若夜遥当真有杀心,就算暴lou形迹,也得叫兰景惜出来救场,只有一根银杖,要面对夜小妖,总感觉不太保险。

    辰玉看着叶晚晚,又回头看着夜遥,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夜遥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忽然转头道:“辰玉,不如你来做女王?”

    辰玉傻了,瞪着他,喃喃的道:“占星官大人,不,你……你到底是谁……”

    夜遥怒道:“你怎么笨成这样?我是夜遥,我要扶你做女王?你做不做?”

    “做女王?我做女王?女王?女王?”辰玉眨了半天眼睛,似乎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终于明白了他在说什么,忽然就是一喜,拖口道:“那我可以要你侍夜么?”

    噗……

    叶晚晚真的很想喷饭,不管让她怎么想,也想不出这位冷冰冰,似精似傻的木头美人,居然会在这当口,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可见夜小妖做为女王的专属面首,风城排名第一的侍夜尤物,还真是让人向往……

    若是平时,夜遥自然不会在意这个,说不定还挺得意。可偏是此时,夜小妖心中全无风月,更加不会有辰玉版的风月。一听这话,直气的脸色都变了, 怒道:“你……滚!”

    叶晚晚发誓自己不想火上浇油,可是看他挺秀的眉毛都拧成一团了,于是很好心的建议道:“其实你可以自己做的……相信没人敢反对你当男王的,最多不能亲自生娃娃罢了……”

    夜遥怒极反笑,然后抛出一句蛮滥俗的话:“叶晚晚,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却居然叫的很顺,叫完了,她并不曾在意,他自己却不由怔住。

    其实叶晚晚不认为夜遥真的会一时冲动就出手,尤其在替补女王不够给力的情形下,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而且最要命的就是,辰玉虽然笨,却显然已经领会了夜遥要杀她的意思,居然举着个峨嵋刺站在一边,犹豫不决的斜眼看她,颇有点儿跃跃欲试似的。

    银杖再神,也不可能一下子挡两个变态,于是叶晚晚吸一口气,大声道:“兰景惜!”

    夜遥怒极,道:“你……”

    第173章:短兵相接

    (偶真的真的无言了。最后一天,最后一章,居然怎么刷都进不了作者专区,就差十几分钟,难道是天意?泪。。。)

    夜遥话音未落,便不由得微微摇晃,眸中怒意迅速清空。

    他急急上前一步,又迅速环顾周围,双眸清亮如泉,然后缓缓的折了折袖,温文尔雅的道:“陛下。”

    兰大少来的好快!几乎是一瞬间……显然是时刻准备着的。看着那对温暖关切的湛亮眼瞳,她轻轻笑了笑,忽然就觉得心里暖暖的,抿着唇角看他,兰景惜已经含笑走了过来,笑道:“陛下,你还好吗?”

    她凑前一步,踮起脚尖抱上他的头颈,软软的道:“我……”忍了忍,好歹没说下去,只是用力抱紧他。他却永远都明白她要说什么。柔声笑道:“我也很想你。”

    前一刻,是怒极起了杀机,后一刻,便温和如浴春风……这种变化,傻瓜也察觉得到。兰景惜虽不知这儿发生了什么,但若要掩饰,本来并也不难,却情急关心,不及掩饰。而叶晚晚,却不知为什么,居然也并不想帮他掩饰……夜小妖虽然有趣,可现在实在不是个能玩的时候……似乎兰景惜一直在才好,他在,所有大事都不会耽误……

    三郎也轻轻松了口气,道:“我们现在怎么办?”然后又自动自发的汇报道:“除了尚膳宫被……被你关了,其它人都被她赶出风城了,现在风城没有东西吃,我们怎么办才好?”

    兰景惜轻轻吻吻她额,然后拉她到左臂,点头道:“那我们先去看看尚膳宫怎样了。嗯……司礼官大人,你说呢?”

    辰玉显然完全茫然,瞠着大眼看着他,兰景惜一笑,也不等她反应,便挽了叶晚晚,当先而行。尚膳宫的大门封的很严密,里面却是一片喧嚣。掺杂着一些尖厉的异声,不似人声,倒像兽吠,几人不由面面相觑。

    兰景惜微微皱眉,止住三人,足尖轻轻一点,在墙面中间略一借力,便跃上了高高的围墙。夜遥虽然也身手便捷,却毕竟不会这种人类的武功,辰玉竟是骇然,张大了口合不拢来,仰头看他。

    兰景惜向下看了两眼,神色微变,又迅速纵身下来,道:“风城外,只怕也没什么可吃的,不能放这些人出去……谁身上有刀子?”

    叶晚晚和三郎一齐摇头,他便转头道:“司礼官大人,你的峨嵋刺借用一下。”

    辰玉愣了许久,才道:“你的呢?”

    “哦!”兰景惜微怔,在身上袖上乱摸了两下。总算摸到了一柄其薄如纸的钢刺,辰玉手中的峨嵋刺,已经像一把长柄的刺刀,与人间峨嵋刺颇有不同,夜遥这把,却几乎有点像无柄的匕首,却是菱形。

    不远处的屋檐上,便是齐刷刷的一排兵杖宫用过的木棍,兰景惜跃身上去,踢下几根,根根竖直相连,极长的一线通天,他人从屋檐上飘身而下,掌中利刃便带着自身下降的力量,自上而下激刺,似乎武功里,还掺杂了一些术法,其势有如破竹,转眼便把数根木头破成筷子粗细的无数根。

    叶晚晚和三郎情不自禁的赞叹了一声,兰景惜却并无得色,手脚极迅速的整理那些木枝。其实认识他这么久,当真极少见他展示甚么神奇的武功,兰大少素来低调,可是这次连暴lou形迹也全然不顾,不惜尽全力施为,是为了什么? 尚膳宫的人,在做什么?一念及此,再笑不出,眼睁睁看着兰景惜用衣襟兜着木枝。重又跃身上去,整个人在屋檐墙头游走,不住运力掷出,势挟劲风,围墙中痛呼连连,便说是鬼哭狼嚎也不为过。

    来来回回足有十数次,地面上一大堆木枝用掉了十之七八,兰景惜纵身下去,不一会儿,又腾身上来,急急的道:“这边暂时无事。我们要快些,只怕风城外那些人也是如此……”

    夜遥这身体本就失血过多,此一番又是大耗功力,叶晚晚看他脸色极是苍白,额上也是汗湿,显然有些不支。急上前扶住,终于还是问道:“他们在自相残杀?”

    兰景惜犹豫了一下,轻声道:“自相蚕食……”

    什么!?叶晚晚顿觉头皮发麻,居然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又强抑了,咬着唇随他转身,轻声问道:“你还能撑的住吗?”

    兰景惜看了眼手腕上渗血的布条,微微凝眉。道:“尽力而为罢。”

    她竟有些无奈,这便是兰大少的“顺其自然”,事未临头,他会说顺其自然不强求,可当真事到临头,他从来都只会拼尽全力。看他轻轻吸气,想要腾身,忽然猛醒过来,急道:“我用银杖试试!”

    兰景惜一怔,她已经抛出银杖,情急之下。势道劲疾,一瞬间便似秋风扫落叶一般,尽数把木棍卷起,遥遥抛到城墙,反而比人行更快些。

    兰景惜一喜,道:“果然厉害,不知用这银杖,不知能不能让魂魄沉睡?”

    叶晚晚道:“应该可以禁锢的吧,以前夜……咳,用过,可是我不会。”

    “那让他出来试试?”

    “可是他现在不能指挥我的银杖了……而且他也绝不会费诺大工夫救这些人,这些人他本来就已经打算放弃了。”

    “那好,”兰景惜点一下头,一刻也不耽搁的拉着她向外走,一边道:“我下去先看看情形,如果需要你就把这木箭运给我……咱们试一试,银杖的法力,还能做到什么,若能不伤人而令魂魄沉睡,那是最好。”

    说话间已经到了城墙外,人还未到,已经是扑鼻一阵血腥之气,叶晚晚向下一张,情不自禁的便啊了一声,彼此之间,尚隔着一道极深的山谷,可是谷那边手无寸铁的人群,却已经斗的鲜血淋漓,遥看上去,似乎每个人的身上都挂了彩,可是还是在不断不断的挣扎,嘶咬……像一群无知无识的野兽,疯狂的用自己的牙齿,嘶咬身边所有的人身体,同时也被所有人嘶咬。

    叶晚晚忽然一阵作呕,本能的转了身,略略宁定。又咬着牙转回来,试着举了银杖,全心全意想要他们停止,想要他们沉睡……可是不论如何努力,仍旧无法影响他们丝毫。

    兰景惜片刻也不曾耽搁,已经在破木成箭,然后用布条捆了,背在身上,缘梯向下,三朗不会用暗器,飞快的选了一根称手的棍子,便也赶过去相助。

    叶晚晚情急之下,飞快转身,试着指挥银杖去粉碎木棍,然后投到山谷对面,可是休说木枝不能削的均匀,而且虽然可以投掷,却是全无准头,只能是零星的散落在地面上。抬眼间,看兰景惜和三郎已经身处人群之中,兰景惜显然想要点|岤,可是此时却不比刚才居高临下,身边全是肉搏战,翻翻覆覆,只能是纵跃来去,寻隙攻击。三郎拿着木棍,本来是想打闷棍,把人打晕,却是身处重围,步覆艰难。

    叶晚晚情急之下,一咬牙便把所有的木棍全体搬运了出去,轰隆一声砸在地上,虽然也砸到了几个人,可是这本来就是他们的兵器,趁手之极,很快就有人捡了起来,于是战况反而更是激烈,很快便有人头破血流。

    怎么会这样?

    叶晚晚惊呼一声,全然无暇细想,又急急驭动银杖之力,想把木棍移回,可是这一移之下,就连兰景惜和三郎手里的木棍,也被她移了回来。两人顿时身陷重围。

    叶晚晚一时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只急的五内俱焚,精神一分,失了控制的木棍便落雨似的掉落下去,下面重又是一场混战。

    她只觉心头疼的几乎连呼吸都停了,想也不想的便扑到天梯边,想与兰景惜同生共死。叶晚晚本来就不是懂得三思的谋士,叶晚晚肯站在城墙上,咬牙看着他身陷重围,本来就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他罢了……

    忽见人丛中的兰景惜回了一下头,朗声道:“晚晚,别怕!我不会有事的!我跟三郎,我们都不会有事的!”

    琴韵般的声音,像阳光穿透了迷雾,其实并不大,即使用尽全力,仍嫌虚弱,奇怪的,她却听的清清楚楚。心头瞬时便是一清,他又道:“晚晚,心存善念,做什么都是对的……不止要救兰景惜和三郎,还要救所有人!”相距如此之远,却似乎连他那温暖的微笑都看的清清楚楚,世上也只有兰景惜,竟在这种时候,仍可以笑的如此温和清雅。

    叶晚晚轻轻闭了一下眼睛,咬着牙停下步子。

    心中像滚水般轻轻流过:心存善念,做什么都是对的,不止要救兰景惜和三郎,还要救所有人……中止这场嘶杀,停止这场争执,救人,即是救已!救食人族,即是救兰景惜!

    像对着心中的神祗,她虔诚的喃喃:“停止……停止……”

    不知过了多久,有异常明亮的光芒自杖头明珠中腾起,像太阳一般温暖,却又像月华一般皎洁……映得她的面容如梦如幻。几乎是立刻的,城墙下,浴血的人群像中了蛊,动作慢慢变的迟缓,更迟缓……身体摇晃,狰狞的面目也慢慢变的温吞……

    兰景惜和三郎,都仰了面,怔怔的看着叶晚晚的面容,身边有木棍拖手掉落,啪的一声,然后……又是一声……

    只差一步,真的只差一步……只差一步就可以大功告成……

    有一个人从叶晚晚身后出现,微微有些迟疑,看一眼城墙下那张夜遥的脸,又看一眼她挺直的脊背,似乎终于下了决心,咬紧牙关,伸手用力一推。

    叶晚晚猝不及防,啊了一声,整个人便从高高的城墙下直落了下来,而城墙下,便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第174章:绝处含笑

    (亲们,这章之后暂停更新。最早初三,最晚初七恢复更新,祝诸亲新年快乐!诸事如意!么么么……)

    竟有三个人的声音同声惊呼,包括那个本该无力发声的魂魄。

    兰景惜在自己明白之前,整个人已经狂飚而起,用尽所有所有的力量,扑过去,张开手臂,相隔如许之远,居然可以迅速指掌相触,全身全心相拥,一同坠落。三郎却早傻了,竟完全不敢相信面前发生了什么,所以只是怔怔的,用力用力的瞪大眼睛,傻了似的看着,失去了任何的反应……

    城墙上那个美丽的女子,神情却仍十分呆板,她茫然的低下头,看着她坠落,似乎并不十分明白。自己做了什么。

    少了银杖的禁锢,也或者,是少了那一份善念,所有人像从梦中惊醒,毫不迟疑的又陷入嗜血的狂乱,四处重又响起嘶杀之声。

    人类忧心食人族的命运,早忘记了自己是人类,不惜以身涉险;可食人族的司礼官,维护古老的族规,却亲手把食人族的女王推下悬崖,也等于,是把合族推入绝地。是与非,对与错,她们原本就不懂……若是能懂,也不会放着鲜甜的草木不吃,却一定要吃到血肉之躯,即使这血肉之躯,就是自己……

    方才的忙乱中,兰景惜情急救人,早忘了辰玉。可是辰玉的目光,却始终在他身上,至于她是在关注食人族的占星官,还是在关注夜遥,其实连她自己,都未必说的清楚。也所以,即使她亲手推下叶晚晚,亲眼见到……见到她眼中那个假的夜遥飞身相救。两人一起坠落,也仍旧不会觉得怎样。

    如此惊心动魄之时,兰晚心手相连,一线温暖,她猛然回神,急急的嚷出来:“不要啊!”

    他竟一笑,用尽全力抱紧她,柔声道:“晚晚,我爱你。”

    流星般飞快的坠落中,她竟为这一笑失神,又复为这一句话情动,要不是还没掉到底儿,真想立刻吻他一下……

    不对不对,还没掉到底儿?

    她飞快的自兰景惜的怀抱中强抽出了手,向上一举,全然无暇思考,像动画片儿里的希曼,很是石破天惊的嚷出来:“请赐与我力量吧!”

    兰景惜愣了,看着她嚷的太用力而憋红的小脸……银杖璀璨闪光,白亮的光芒映的怀中人黑发闪亮,星眸焕彩……

    他忽然将她向上一托。绽开一个芳香弥漫的微笑……轰然一声,两人全身剧震,她从他身上滚扑下来,隔了好半天,才慢慢的回过神来,地面上生着茂密的长草,藤蔓,野花,像厚厚的草毯……她爬起身来,看看手脚还在,没折没破,顿时长吁了一口气,道:“谢天谢地,想不到这银杖关键时候居然还能救命……”

    他微笑,她轻轻拍胸压惊,仍是后怕,轻声埋怨:“这有些人吧,表白也不看看时机,要是我早嚷一会儿,没准我们俩就直接像鸟儿一样飞上去了!”

    他仍是微笑:“对不起……我只是怕我不说,之后就没机会说了。”

    “……”看着他异样苍白却异样俊秀的面容,她忽然有点儿害羞,犹豫了一下,还是爬过去,吻了吻他的颊,他轻轻瞬了一下眼睫,向她微笑,星眸漂亮到流光溢彩。

    她反而不好意思,站起来环顾四周。笑道:“我试下能不能用银杖上去啊!上面还打打杀杀热闹着呢,哪有空儿理你风情万种……”

    忽听夜遥的声音道:“晚晚,这崖下面有占星官的天梯,你扶着我,我试试看能不能带你上去。”

    叶晚晚本能的应了一声,忽然猛醒换了夜遥的声音,急回身道:“夜小妖,你……”

    兰景惜却一笑,温言道:“夜遥,对不起,弄坏了你的身体。”

    叶晚晚大吃一惊,猛然回过神,急扑过来,却乍着手不敢去触碰他,夜遥不答他话,仍是道:“晚晚,握着我的手,试试看能不能扶我起来。”

    叶晚晚咬了咬唇,把银杖塞进后腰,双手抱了过来。她比他要矮许多,要抱他起来,颇为费力,又不敢用力抱他。咬着牙蹭来蹭去,终于让他坐了起来。竟不知是夜遥还是兰景惜,轻轻一笑,道:“晚晚。”她嗯了一声,贴在他胸前略略休息,他竟低低的说了一句:“我想要你。”

    她愣了一愣,本来这话,包括这种随时随地的情/色,实在应该是夜遥的作派,可是不知为什么,竟完全听不出是谁。居然,好像……好像两人的魂魄会融汇在一起一样。她不由自主的慌乱,急道:“兰景惜?兰景惜,你还在吗?兰景惜?”

    连叫了数声,才听兰景惜的声音低低的应了一声,极是虚渺,像在梦魇,她急的几乎下泪,像要把他从涉死处拉回,一遍一遍的叫他的名字,他的声音迅速变的清晰,低低的道:“晚晚,我在的,会一直在的。”

    她咬着唇忍住泪……不知从何处来了力气,终于把他整个人扶了起来,身不由已的向后一倾,险些倒摔过去,又强自站稳。夜遥缓缓的抬手捏了捏肩,道:“好像这只手还能用,晚晚,向东走……十几步吧。”

    一边说着,便吸一口气,叶晚晚看他的样子,似乎要用一只手来撑起全身,忍不住又要下泪,索性也不松开手臂,向后倒退,每走一步,都几乎要绊倒,一直艰难的走出了十四五步,到了崖边,夜遥终于道:“停。”折而向右又走了几步,夜遥倚着壁坐了下来,道:“给我一枝树枝。”

    叶晚晚一言不发的折了一根给他,他就用树枝点了点地面,道:“我树枝怎么走,你就怎么走。不要慢,也不要踩到我的树枝。”她曾经见过夜遥在占星台开启机关,约略明白他的意思,点一下头,便随着他的树枝走,一直走到第四次,终于听到前面轰轰隆隆,光滑的崖壁上,缓缓的开启了一道长长的向上的隧道,接着,便显出一架长索吊着的木屋。

    叶晚晚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几乎要虚拖似的,夜遥瞥眼她的神情,微笑道:“晚晚,你敢上这机关吗?年久失修,也许上到一半就会断也说不定。”

    她薄怒道:“你很想死吗?”

    他笑:“我很想和你一起死。”

    叶晚晚无言,仍是过去抱着他,不太放心的又叫一声:“兰景惜?”

    他轻柔的答:“在的。”

    她便抱着他向里,这木屋显然只供一人上下,两人便拥挤不堪,终于挤了进去,夜遥不知拨弄了什么地方,木屋上的长索便缓缓的转动,夜遥笑道:“我说真的,真的很可能会断……叶晚晚,我也想说一句话,不然万一真的断了,你看你的银杖,暗淡成这样了,只怕没可能再救我们一次。”

    她忽然就悲从中来,偏偏连别开脸都不成,只能任眼泪一滴一滴流在两个人的颊上,哽咽的道:“要说就说,废甚么话!”

    “嗯,”夜遥轻笑,不紧不慢的:“夜遥把心也给了你,不知你想要夜遥做什么?你说说看?不论是什么,夜遥都会答应的。”

    她轻哼一声,却止不住泪水,他便笑道:“叶大小姐,我再问最后一次,你当真不想要夜遥做什么吗?比如……把这个身体让给你喜欢的人?”

    她情不自禁的张大了眼,两人面颊却贴在一起,看不到他的神情,她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却背不起这样的深情,而且……她想要兰景惜活着,却并不想夜遥死,不想用任何人来以命易命,谁的命都同样只有一次……

    她迟疑了一下,轻言慢语的道:“夜遥,你太求全了,兰景惜医术高明,摔伤嘛,很容易就治好的。至于嘛,就为这连身体都不要了……”

    夜遥听着听着,便失笑出来,道:“兰景惜,你听到没?她舍不得我死。”

    兰景惜淡淡的笑,声音极虚弱,却仍清晰:“听到了,那么你千万不要死。”

    她听着头顶的长索吱吱嘎嘎,响声不绝,怒道:“你们两个,就不能说点吉利的话吗?”

    兰景惜轻轻一笑,不再说话,夜遥却道:“听说人间有多情人死去,会有身边人为之殉情,你瞧你有我相伴,也是一桩……”

    她略侧侧脸,挤过去,挡着他的唇,他在她颊边闷笑,却也不再硬要说话。

    其实时间并不长,可是在等待中,却似乎变的很长很长,等到眼前终于豁然开朗,三人已经又回到了城墙上,她抱着他,把他拖出来,城墙上的辰玉,唰的一下回了身,讶然的瞪大了眼睛。

    明知是辰玉,可是看到她时,叶晚晚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也无暇与她理论,急扑到城墙边,看了一眼,讶然出声,急道:“兰景惜……你看!”

    忽悟他是不能动的,又千辛万苦的把他扶抱过来,辰玉皱起了眉,缓缓的踏前一步,夜遥指尖微闪,银刺在手,冷冷的道:“辰玉,不知这护族双刺自相残杀,会是什么情形?”一边说着,已经将银刺擎在指尖,银刺竟似乎自行发光,耀人眼目,辰玉大大惊讶,急急上前一步,又急急退了回去,道:“你……你究竟是谁?”

    夜遥怒道:“蠢材……我实在看厌了你这副蠢相!你也去崖下逛逛罢!”

    第175章:朱砂嫣然(新年快乐!)

    夜遥银刺在手,杀机乍现。辰玉却不退反进,固执的追问:“你到底是谁?”

    对着这个似精似傻的女人,叶晚晚也不由无奈,既担心对面的三郎,又不放心这边,皱着眉头转回身,问道:“你不知道他是谁吗?”

    辰玉急冲冲的问:“是夜遥吗?是夜遥吗?”

    看一眼辰玉迫切的神情,又看看身边怒的双眸凛冽的夜遥,即使在这般形势下,叶晚晚仍不由失笑,笑吟吟的抬手,放在夜遥擎着银刺的手上,夜遥一怔,看了她一眼,漫天杀机,便像来时一样,突然便无影无踪。

    叶晚晚一笑,问辰玉道:“你想找的是夜遥?还是食人族的占星官?”

    她问的直接,辰玉也是下意识的答:“夜遥……”

    叶晚晚嗯一声:“夜遥来了,你便知道他来了,他走了。你也知道他走了,那么,你眼睁睁看着他随我落下这深谷,你就从来没想过,他会不会再来?”

    她说的像绕口令一般,可是辰玉竟奇迹般的懂了,猛然转头向夜遥,上下下下的看了又看,惊疑不定。叶晚晚微笑道:“现在,我问你,他是谁?”

    辰玉答:“夜遥。”

    “夜遥是占星官,夜遥无所不能,夜遥纵入绝处亦能逢生,是吗?”

    “是,是啊!”

    叶晚晚一笑:“夜遥既然这么厉害,他要杀我,还会杀不了吗?还得劳烦你来帮手?”

    辰玉一怔,神情变的迷惘,而这迷惘,竟是她木然脸庞上最丰富的神情,叶晚晚淡淡的笑道:“你只是不喜欢我罢了,你只是不喜欢夜遥这般待我罢了……或者说,你只不过是不想见到这样的夜遥。辰玉,你习惯了独来独往的夜遥,难道竟从来没有想过,你可以去陪伴他么?”

    辰玉愣着:“陪伴他?”

    “是啊,不是远远的看着他。而是走过去陪着他啊!不是一夕之欢,而是长长久久?”

    辰玉仍是发怔,“陪着他?”

    “……”叶晚晚摇头,回看夜遥一眼:“朝夕相处,日久生情而不自知……你骂人家蠢,你自己又何尝聪明了?”

    夜遥凝眉,她便笑道:“人间情爱,可是大学问,占星官大人枉自学究天人,这一点儿上,未必及上的人间的豆蔻少女呢……”

    瞥眼辰玉的神情,情知她虽似懂非懂,却也已经不会再出手,微笑又道:“夜小妖,你也不用郁闷了,世间仍有真心爱你之人。只不过看起来,爱的人与被爱的人,俱是懵懂,就算在这生离死别之际,也是悲凉。便不及我跟兰景惜两情相悦,就算巅沛流离。就算惊涛骇浪,仍旧还是有很多开心的事情可以回忆,又有很多幸福的事情可以期待了……”

    微微一笑,抬足便下了天梯,兰景惜和夜遥的声音一起叫:“晚晚!”

    她便回眸一笑:“你给我好好的待着,不准睡着,若是我回来叫第一声你没答应,我不会再叫第二声的。听到没?”那声音没有回答,她便飞快的推动天梯。那天梯本就架山成桥,她又直接站在了桥头,天梯一落,便到了对面。

    此时,对面的情形,却极是诡异。刚才她坠崖前还在激战的人们,像被施了定身法,一动不动的停着。这中间唯一在动的人,就是三郎,他身上的女娲石熠熠闪光,让他满身俱笼着五彩流丽的光华,他整个人却像是神魂早失,明明眼前的人都已经一动不动,他还在不断不断的,把所有站在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推倒下去。

    叶晚晚站在城墙上看他时,只觉他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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