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至爱吾爱(清穿)第3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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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爱吾爱(清穿) 作者:yuwangshu

    乎在讥诮他们的失算,眼却不曾回望片刻,一直朝着墨涵的方向注视。  上千人的车队浩浩荡荡而去,墨涵骑马随着行了十来里路才不舍的回程,庇护她的老人,牵扯她心的儿子,她晃晃脑袋甩掉别愁,心中盘算着如何想个法子好好哄哄胤禩。她原想着与他无关的事,莫在这多事之秋将他牵扯进来,才刻意瞒着,却惹得他心中不快,二人几句话不投机,他竟追问她可是有人上赶着襄助,不再需要他。墨涵心中虽委屈,却又不愿申辩。胤衸的事没有结果时,她实在掂量不清是否该将已知的未来说与他听,无论他能否承受墨涵的来历,且问夺嫡路上他将何去何从。还有良妃,她能无视老康,可以不去争宠,却受不了谁伤害胤禩。若历史轨迹无恙,那些加诸胤禩身上的恶言,良妃将作何感想呢?  “姑姑!”是弘皙,显然是刻意在等墨涵。  “弘皙!找我有事?”  “姑姑,请借一步说话。”弘皙悄悄擦掉手上的汗,何时对姑姑说出如此客套的话。  墨涵心里一酸,这还是那个会把信故意藏在裤子里逗她开心的弘皙吗?  “姑姑,这边请!”  进了一间偏殿,墨涵不露声色的看着弘皙拿出圣旨有板有眼的上演着老康导的好戏,弘皙先让她瞧清楚了那写着赐胤禩斩立决的圣旨,就着蜡烛点燃了,慢慢在火盆中化为灰烬,接着又将赐爵位的圣旨交给墨涵,那些事先背好的台词慢慢的从那张曾经嬉笑打趣过她的嘴里吐出:“姑姑对侄儿的教导之恩,侄儿没齿难忘。那日实在是不敢忤逆皇玛法的意思,才依旨意行事。侄儿绝不做胁迫姑姑的事,如今请姑姑收好恩旨——”墨涵麻木的看着他上下翻飞的嘴唇,觉得秋寒寸寸浸入骨髓,“侄儿若有登顶一日,定会对八叔礼敬有加,也会好生栽培两个弟弟。”  墨涵静静的闭上眼,说不出任何话,心里如吞了苍蝇般难受。  弘皙却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戏演起来实在辛苦,特别他面对的是墨涵,一个除了他额娘外,对他最好的人。还好老康让他交出这样的圣旨,若是真要他藏着这样的东西,他实在不知该如何自处。弘皙分不清墨涵心中所想,看她无神的呆坐,只自我安慰道:“我并未骗姑姑,我是真心的!”  “弘皙,去给皇上说,晚上我请你们听戏,出色的老生与小生,从京里带来的!去吧!”墨涵仰面朝天,不让泪水滚落,她忽然想起弘晖,这个家里的孩子,能早早去了,未尝不是一种幸运!她一时不知道是该伤心还是该欣慰,这就是她教出来的孩子,学得入木三分的孩子,权谋,权谋!书包网  想看书来书包网

    106酩酊掩书泣泪苦无端

    “格格回来了?”胤禩才进院子,就见碧烟提着木桶出了房门,随手放下,就要往外走。  “回爷的话,是格格回来了,正沐浴呢!”  “那你不在跟前伺候着?”  “方才奴婢不留神,指甲挂着格格系玉的丝线了,线竟断了!可房里素日没备这些,格格要奴婢去福晋那里寻结实的丝线。”  胤禩紧握拳头,咬着牙说:“这是她最要紧的事,你还不快去?”  碧烟从未见识胤禩如此冷淡的神色,哪里还敢停留片刻。  “可与墨涵谈过了?”胤禟见胤禩脸比李逵还黑,也知问亦是白问。  胤禩心里却想的是那蒲劳,道:“说正事!管着老十些,让十四、十五看着他,别让他与十三混在一起!”想起早晨宫门的事他又是一肚子的火气。  “都入秋了!”  “那王鸿绪怎么又与阿灵阿、揆叙走在一起了?”  “是阿尔松阿来信说的,这老家伙竟品出些意思,以你门下人自称,不过还算厚道,始终不说老三那些破事。”  “他跟着三哥多年,无非就是为个唐寅的条幅起了争端,书呆子习气!我不过是一个顺水人情,帮他解围,寻了别的送给三哥。”  “那是可用了?”胤禟征询道。  “好马不配二鞍,他能在阿灵阿他们跟前这样说,倒是可信。不过小心为妙,老爷子曾经拿他试探过墨涵,墨涵知道的多是从七哥那里听来的坊间杂论,朝中的升迁并不知晓。”  “那你同墨涵说了王鸿绪是咱们的人?”  胤禩看他一眼,觉出他话里的古怪,却不作答。  胤禟有心开解:“八哥,你不也有瞒着她的事?两个人何必为些小事较真儿?”  胤禩叹口气,可这已不是两个人的事,还有那第三个人夹杂其中。  “八哥,连科尔沁的人都知道那是你的儿子,可墨涵还这样没名没分的,她心里想必也不踏实。如今正是老爷子想笼络你们的时候,折腾一场,却巴巴的让弘皙送了这个给墨涵。”胤禟取出墨涵要他收藏妥当的圣旨,递给胤禩,胤禩也是大吃一惊,“你们原是想走,可如今是走不了。何不趁这时机求老爷子正了墨涵的名分,这样她自然就心安了。你看,如今连这样要紧的东西都得藏在我这里,她怎能不私下有些谋划。”  “她哪里肯?”胤禩卷起圣旨递还回去。  “汉人不是有种说法,叫平妻,就是不分嫡庶,只要求求太后,准成!劝墨涵为着孩子着想,只要不向绮云低头敬茶,她面子上过得去,又有你专宠着,进府的事或许有得商量。”  胤禩猛抬头看着胤禟,心下一动,盘算到底有几成把握,面色已大为缓和。  “孩子不是今日跟着走了?我瞧墨涵心里正难受,你何不趁热打铁,说服她?”  胤禩立刻站了起来:“九弟,到底是旁观者清!”  胤禟笑笑,知他心急要走:“八哥,你先忙你的大事,我正好把往京里去的几封信回了。”  “有劳!”话音未落,人已至门口。  “八哥,雅齐布的信呢?”  胤禩取出掷过去,匆匆走花园旁的小径回去,却见碧烟带着两个婆子在收拾屋子,却是抬木桶时洒了水。  “格格呢?”  “格格朝花厅去了。”  胤禩刚要走,却被碧烟唤住:“贝勒爷,这是揉作一团落在桌下的,奴婢见上面有字,没敢扔。”  他接过来看了,将信纸抹平,折好,交给碧烟:“放在格格书案上,拿镇尺压好,莫让风吹走了!”  这样的东西她竟不知收好,还舍不得毁了,他识得那是胤禛的笔迹,字里行间的绵绵爱意与前情往事实在触目惊心:“所言之事已成,勿虑!再有所托,亦当直言,禛自竭力而行。那日别后,无奈夜长人不寐,纵知拂晓又逢,亦离怨牵怀,雨恨云愁难敌吾思卿之万一。塞外十年,故景已稀,情则益甚,愈以当日舍卿自去抱憾,绝境生机仅一线,涵未负禛,禛竟存私,愧一世难自恕罪责。四年十行,欲寻救卿之策而不得,昼食不知味,惟求卿感吾心,梦中际会稍解相思。天怜吾真意,得重见卿颜,旦视暮抚尚不足吾眷顾之心。倘再赴前事,吾定弃名利之缰锁,诺一生之相守,携卿之手,泛舟五湖。然造化弄人,参商难聚,心困枯井,卿既托某,禛不复言,惟念某可护卿周全。汤泉雪夜,卿酒后犹记三十五年初会之趣,甚慰吾心,拥卿入怀,发际海棠香依稀,唯卿能识吾草香。追忆前程,方知抚琴试卿之际,情已深陷。殿前题诗,戏园联句,卿仿吾笔迹批折以复,以卿之慧竟不察,缘身在其中而不自知也。加贼其事实非禛授意,幸未铸成大错。卿之伤痛恨不能以身代之,卿之心伤,禛亦感同身受。十二载已逝,叹此生尚余几多十二载,能逾三乎?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卿故,沉吟至今。羡蒲劳代吾常随卿侧,望再思吾之议,禛旦夕翘首以盼。再,卿测之日可确切,行围日程将议,若有异,速令衸传讯告之。”  情之久长,谋之深远,胤禩始料未及,他即便常存猜疑,却是第一次有实证置于面前,这就是他呵护备至的妻子么?她到底有多少事瞒着他,到底把他置于何地?往事历历在目,草香,实非虚言啊!  “这是怎么了?面色这样差!”看墨涵晃悠悠的进了花厅,兰兮连忙扶她坐下,摸摸额头,略微有些发烫,“没事吧?”  墨涵勉强的笑笑,用拳头捶捶胸口,一夜没睡,又吃不下早饭,人实在有些吃不消:“胃里泛酸,困得很!我才泡了澡,已吩咐厨子熬小米粥了。喝了粥睡睡就没事了。”  “那你还跑出来做什么?叫碧烟端个食桌,伺候着在屋里吃就是了。”  “水泼在地上了,她们收拾呢!”  “那丝线可合用?”  “哦,很好!兰兮,晚上我做东请老爷子听戏,你记得唤我起床!”  “听戏?”  “你忘了?还是问你家借的角儿呢!”  “皇上在宫里备的戏班子比咱们府上的可强得多!”  “换换口味也是好的!无非给他应个景。”墨涵又捶几下,那该死的胃酸又冒了上来,干呕几声。  “墨涵,你肯定是又怀上了!”兰兮试探道。  胤禩正好由偏廊而来,听了此言,心中却难辨悲喜,只告诫自己此刻切莫冲动,休提她遗在房中的书信。却听见墨涵用满不在乎的语气谈论切身之事。  “放心,绝对不会!上次是意外,因为在南边,胤禩忽然来了,我也就没有防备,这才有了小愚小鲁。”墨涵虽然喜欢孩子,也想为子嗣单薄的他多生几个,可如今恨不得儿子不是他们的,还不知世事险恶的婴孩已被作为权力斗争中角力的砝码。儿子那纯纯的笑稍纵即逝,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带着美好幻想早夭的弘晖、失去童真的弘皙,以及生死未卜的胤衸,还有最触及她心底深处悲悯的胤禩!被父亲漠视、利用、侮辱,何其的无辜与不幸,以他的出类拔萃,换在任何一个家庭,都会是让父亲引以为豪、百般珍视的儿子啊!又想起那充满虚情假意、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圣旨,说出来的话完全变味儿,“做这个家的男人不是什么幸事,何苦作孽,又误人一世!”若逃不出这皇权,她实在没有勇气制造被人左右命运、随意奴役的生命。那不是就等同于美洲的黑奴,要为老康卖命,还要生育小奴隶为他继续卖命!  “很好,好得很!你竟然一直在防备!是我自作多情了,是我连累你、误你一生!你有你的阳关道,何苦来与我挤这独木桥?”胤禩如受伤的野兽,发泄着压抑已久的愤懑,怒火已在眼眸中集结,哪里还有素日儒雅翩翩的气韵。  墨涵却不明就里,她心中的委屈尚无处可诉,一心替他着想,却被断章取义曲解心意。他竟为着一言过失当着兰兮如此尖酸刻薄的贬损于她,墨涵顿时心酸难抑,死命咬得唇发白,却不去理睬他。  兰兮不知缘由,无从劝解,只慌张的看着二人,胤禩强自镇定言道:“弟妹,我有话问她,烦你借个地方。”想着是他夫妻间私事,兰兮连忙离开,去寻胤禟。  “是他舍弃了你,你才同我在一起的么?”胤禩语音哽咽,面带悲切,话虽勉强说出,却暗恨何苦在她面前如此自卑,作践自己。  舍弃?谁舍弃了她?墨涵只当他所指胤礽,这样久远的事,好端端的不知他为何又翻出来说,又是那样审问的口吻,她本就牢马蚤满腹、怨气冲天,又被他无端猜疑,顿时怒目圆睁:“他怎么待我,你从来都知道!我从昨日受贝勒爷训诫至今,还不曾合眼。贝勒爷若是要细细盘问,也请容我睡醒了再说,我此刻就是有心招供也没那精神细述罪状!你就这样空手而来,也该备好纸笔,写了供词,让我按手印画押吧!”  墨涵平日是不乐意分辨的,此刻也是受了他的气,愈发伶牙俐齿起来。可在胤禩眼中,她这别于往常的举止更像是老羞成怒后的砌词狡辩,也就由着妒意拣刺耳的话说:“他想着你夙夜难眠,你倒是知情识趣,遥相呼应!你那些丑事也不必件件道来,仔细污了我的耳朵!我并不是你什么人,无权要求你什么,你由着性子怎么胡来我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不过小愚小鲁年岁小,怕是要受拖累、无脸见人。你好歹替儿子着想,行事僻静些,莫如此张扬。”  墨涵豁然站起身,吼道:“胤禩,你弄明白你究竟要说什么,别拿孩子说事!”  他冷哼一声,为了这子嗣,他既要敷衍惠妃的问责,又要抚慰良妃的忧心,还要云淡风轻的化解兄弟间好意的问询,一切一切,都是为了她。五年前知道她小产的事,只想着如何哄她顺意,可她几时想过于他心底,同样为失去骨肉而痛心疾首。他从不为这些事苛责墨涵,她却说些令人心寒的话,让她为他生子,竟是件委屈她的事了!想到此,他已无力发火,只负气道:“孩子,孩子对你而言,不就是意外么?我冒死去无锡见你,却连累你出了这意外!实在抱歉得很!”  “你大可不必冒这样大的风险,你府里能生的女人多了去了!皇上不是赐了个‘旺’字,你不去做实了岂不可惜?便是此刻去挽回绮云的心,也还不晚!”  “这样狠绝的话你也说得出口?”胤禩咬牙切齿,眼中似有冰霜凝结,如看陌生人般注视着她。他无力的仰起头,七窍相通,那强忍住的泪倒灌下去,微咸的液体卡在咽喉处,几欲窒息,只得徒劳的握拳击胸,强迫自己清醒。  “果然是王孙贵胄,许州官放火,就不许百姓点灯了!”  门忽地被推开,胤禟满脸笑容进来,劝说到:“事情也不急这一两日,慢慢谈,何苦争起来?”  墨涵是听得一头雾水,胤禩却是更加伤心,他闷不作声,只痛心的盯着她,那神色竟比怒容更令她觉得疏离。  这一停顿,墨涵咬得唇已渗出血珠,痛楚令她稍稍冷静,仔细想来,倒知胤禩绝不会无端抓狂,可气头上,再多言,她也难以控制情绪,只怕更锥心的话都能冒出来的,彼此会失去理智,伤了多年的感情。倒不如暂避锋芒,待他褪了烦躁另作长谈:“胤禟,你来得正好,劝劝他!我说什么他都是听不进去的。”  她忽然的大度,胤禟倒觉得离奇,看她精神不济,想起胤禩说她是因孩子不适才去的松鹤斋,问道:“墨涵,不是孩子有什么吧?”  “没事,小愚只是有点发热,许是长牙引起的烦躁。幸亏我去了,太医没来由的就要呈方子,却是些安神的汤剂,被我臭骂一通。不过稍微冷敷就降了温,只是睡不踏实,非得抱着,他才安心。”她娓娓道来,却不去看胤禩,连胤禟都知道过问孩子的好歹,他却忘个一干二净。  “那你抱了他一晚上?”  “不满百日就离了身边,眼看又要几月不见,我总不能厚此薄彼,等小鲁醒了,逗着他玩了半个时辰。都是||乳|母在喂养,真怕他们认不得我。”墨涵说得心酸,不愿表露于人前,“你且劝劝他,我去透透气!”  胤禩毕竟是个大男人,初为人父,孩子又从来不在身边,没有那切身的体会,虽有些自责,骨子里却还是觉着带孩子本就是女人份内之事,心中对墨涵的重重怨气非但未减淡几分,反而埋怨她将孩子送走。可见她要走,知她没有不敢的事,怕她当真一去不回,竟有些不依不饶,故意拿话刺她:“只怕你是急着去会情人!”  “八哥!你这是什么话?别气急了胡说!”胤禟唬了一跳,说墨涵旁的事纵有一时片刻的糊涂,可说她对胤禩有异心,他是打死也不信的。  “我是眼见为实!”他顾不得体面,逼视着墨涵。  墨涵怎么也没想到是那信在作怪,倒忆起恪靖所言,那旷野中与舜安颜会面的人还能是谁,舜安颜是佟家的人,佟家不也是有名的八党么?不曾想胤禩竟能沉住气,隔一日方才发作,想来他并不知她于舜安颜一事的了解,估计是得知那人安然回京,才来对自己兴师问罪。可墨涵自觉与胤禛并无甚亲密举动,胤禩却如此光火,她的火气也就复燃,讥讽道:“你眼见我与他在一处,都忍得住不出来制止,此刻还叫嚣什么?可知捉贼见赃,捉j擒双!当时你就该跳将出来,拿了铁证!只怕你自己也是做贼心虚,约了什么人远离着行宫会面吧?既已忍了,这会子就别再逞能,免得牵扯起来,露了狐狸尾巴!”她急火攻心下,倒没有不敢说的话。  “你,你简直不知廉耻!你这算是不打自招了吧?”  “错了,贝勒爷,你虽未管着刑部,不明大清律法,才刚不也教了你么?捉j要擒双!我这就出门,你可瞧好了,别又走眼让我溜了!只是到了官府都要为难,这丈夫才可做原告,只怕你连击鼓鸣冤的资格都没有!”  那“j”字又被她轻易说出口,他根本不敢再去看她,只怕再看,忍不住要掐住她咽喉制止她的恶言毒语。他冷笑一声:“是,他管着刑部,竟教了你这许多!我倒是沾光,受益匪浅!我还该登门道谢才是!”  说到刑部,胤禟总算听出点儿门道,知道争端起于胤禛,无论何事,老四都是八哥心里的一根刺。可见二人又开始肆无忌惮的相互攻击,言辞犀利外字字戳在对方心口,再吵下去不定闹出什么花样,都接近于歇斯底里的状态了。他觉出八哥是不愿墨涵出门的,便灵机一动,狠命拉了他出了花厅,又吩咐下人:“请福晋来陪着格格,别让格格出门!”  “八哥,要不咱们去十四那儿坐坐!”他倒不敢提胤锇,想来十三正在那里。  胤禩哪里还有主意,只颓然的点头。胤禟这才松开他的手,觉得手上异样,竟染了血,连忙扯了胤禩的手来看,想他是气急之下还强忍着怕动手伤了墨涵,指甲将手掌扎得满是血口子。  “哎——这是何苦呢?”  胤禩走出两步,还是忍不住回身去看,心里终究牵挂不已。见墨涵并未出来,才忿然而去——

    107问柳今生断不孤鸳被

    秋日的阳光已失了气势,倒是适合孩子。胤禟的四个女儿就在天井里踢毽子,兰兮对侧室所生的孩子素来和蔼,三个大的对兰兮所出的四格格宝儿也就爱护有加。  兰兮希望孩子的快乐多少能感染墨涵,自胤禩去后,她便一言不发,闷在屋子里,送去的粥也就吃了两三口。  墨涵看着四个小丫头,却忆起当日在御花园见到的四位小公主,如今已逝其半,而温恪与敦恪亦命不久矣。胤禩、胤禟、胤祯——但她所了解的胤禛是不会因为政见相左就下杀手的。想到胤禩,她赶紧咬住唇深呼吸几下,压抑心中的酸楚。  她抬头看看天色尚早,酉时传戏:“兰兮,我去骑会儿马。”  “墨涵,不如你去同八哥解释一下,夫妻间哪有不拌嘴的?牙齿都有咬到舌头的时候。我与胤禟私下里也时常争吵。”  “兰兮,解释有什么意思?他若信得过,我什么都无需说;他来质问时,心中已经存了他想要的答案了,不过是发泄怒火罢了。我若沉默,会被当作心虚;我若多做解释,又被视作狡辩。”  “可这样僵持着也不是个法子啊!多年感情岂不毁于一旦。”  “兰兮,让我一人冷静想想。你放心,没事的!若感情这样不牢靠——”  行宫的风水据说奇好,墨涵倒看不出什么,只是知道四周的青山将来还会有八大庙的出现,如今在山上鸟瞰热河,除行宫的景致外,远处有一小小的市集。  沃和纳说:“格格,那市集还是因为皇上年年来此驻跸才兴起的。驻扎在此的兵丁常去那里喝酒、赌钱。”当然还有那些花楼,他不说,墨涵却也知道。  “表哥没说你什么吧?”  “爷知道格格心里是替爷难受。再者,爷早说过,只要是格格想做的事,奴才不用回爷的话,听格格的吩咐就是了。”他又略停,“就算是八爷的事,也叫奴才竭尽全力。”  墨涵心下感动,道:“你别为难,我知道你不喜欢他和九爷。”  “格格,八爷对您是真的好,竟然屈尊降贵来求奴才。奴才只是想,老太太若在世,也会喜欢这孙女婿的。”  她心里却更酸,她从未阻止胤禩去追逐他的梦想,他又何苦隐瞒?他口口声声说要带着她与孩子远离,可私下见舜安颜又是为何?有什么重大的事,信中都不敢提及,需要佟国维让孙子亲自冒险跑一趟?送走孩子就是为了让他能心无旁骛的放手一搏,就是为了让他舒展胸中豪气。或许是她自视过高,他们的信任还是有限的,有限于闺房,而不是人生。可如今情亦伤——  “沃和纳,赫舍里家的情你早就还完了,自己也得有个打算。”  “格格,爷早就要奴才离开,可您瞧瞧,爷身边有几个人是安心替爷着想的。哪个不是在外借着爷的声势给自己谋财的?那年,索大人出事后,爷见奴才铁了心不走,就让奴才把两个小儿子送到关外亲戚那去了。奴才不过贱命一条,有什么打紧?”  “你记住,表哥出任何事,你都不要慌,切莫轻举妄动!除非我与他亲口所言,任何凭据都不得作准。你手下的暗侍全在八月遣回京,莫留一兵一卒在身边。”  “格格,若有事——”  “出了天大的事,表哥都是皇上的儿子,自有皇上的侍卫保护。哪里有事可以瞒过皇上,留着兵丁在身边,反而招人口实。”  “奴才明白!”  “离开行宫后,好生保管表哥的所有印信,时刻防着凌普。”墨涵叹口气,若是有一天她与胤禩落到互相防备的地步,这样的情她还有勇气去面对么?  “格格,奴才觉得世子这几日不寻常。”  “怎么啦?”  “世子像是偷偷躲着哭过!李妃没来热河,世子素来与格格亲厚,格格得空劝劝他。奴才看太子爷心烦,没敢告诉他。”  墨涵总算有些许欣慰,好歹弘皙并非无情无义的孩子:“回吧!出来透透气,舒服多了!”凡事往好的方面考虑不是更好?  李德全正等着墨涵:“格格,万岁爷带着皇长孙放鹰、猎狐去了。万岁爷说,戏改日再听!”  墨涵冷笑一下,猎狐,那不是同类相残?转身要走,却被叫住,李德全一脸媚笑,压低声音说:“格格,万岁爷让奴才给带句话。”  “要跪着听?”  “奴才哪儿受得起?格格,是带话,不是旨意。万岁爷说,请格格少看侠义书,冯燕当诛、红线难行。”  冯燕、红线都是侠义传奇的主人公,二人的义举都被人珍视,冯燕死罪被大赦,对红线情深难舍的薛嵩也义送其去。这样的义举墨涵从来不奢望老康能做出,提醒与否都一样,她恶狠狠的说:“也请李谙达给皇阿玛带个话,要想马儿跑,先让马吃草!当然,若只是要食马肉、饮马血,就另当别论。”  “涵妹妹,你怎么来了?”胤锇拉着她坐下,“你也是来瞧我的鱼的吧?”  墨涵倒不稀罕他那些古怪,阿茹娜产后留在了京里,可他一个大男人出门,却一个女人也不带,搬来热河的竟是鱼缸、鸟笼之类。她好奇的看着胤祥,他饶有兴致的在欣赏那互相撞击的鱼,可这并非他所好。他故意专心致志,装着是听见胤锇的声音后才察觉墨涵的到来,只招呼一声,依旧埋头观鱼。旁人可能瞧不出端倪,可墨涵与他从小在一起,岂有不知的。她细思量下,倒也明了个中缘由,这样很好,对谁都好。  就围绕胤锇的花鸟鱼虫闲扯一通,墨涵虽困倦,却不愿回去,只守着此处的热闹。胤祥自然瞧出她的古怪,可追问之下,墨涵却拿话岔开。用罢晚膳,正喝着茶,胤禄拉着胤礼来寻胤祥,墨涵问:“十五怎么不见人影?得了我的砚台就躲了?还是忙着陪那蒙古女子?”  “哼!十五哥有好事从来不记得我。他跟着八哥、九哥、十四哥他们出去了,说是哪个王爷设的酒宴。我当时还和十五哥一块儿呢,十四哥偏心,都不叫上我!”十六和十五这两兄弟很有点儿老四、十四的样子,同胞兄弟互相看不惯。  墨涵又问:“十八呢?”  “四哥不许他出来玩儿!说让他习字呢!”  这样的答案,她很满意。  胤祥却问:“是去郑亲王那里了?”  “好像是吧!”十六一辈子是个糊涂记性。  十七脑子尚清醒些:“是!说是皇阿玛出去了,要去好好玩儿!”  胤祥哪里还敢多问,郑亲王仗着铁帽子,胡天黑地的瞎折腾,只是没犯大事,皇帝不管,谁能多言。胤禛早就给他下令要他远着点儿,莫去跟着纵情于声色犬马。这“好好玩儿”可没那么简单,看墨涵淡然的神色,肯定是不明白其中的缘故。  墨涵饮口茶,迎上他目光嫣然一笑,可他立刻从中品出异样,却不敢再多问,她的心,他已无能为力,只愿默默守候,远远看着她的笑已是一种幸福。

    夜是那样的宁静,能听见秋虫最后的低吟,墨涵困得不行,却无法入睡,稍有响动,她就望向门口,却依旧紧闭,不见人影。书又闲翻了几页,没看进一行字,她丢开书,打开五更鸡,续了灯油,火上煨着香蕉牛||乳|,他不胜酒力,此刻尚未归,难道还在推杯换盏?又取了他次日要穿的衣裳放于架上,收下火盆旁烘干的靴子。这才净了手,拆了发簪,合衣睡下。可眼只呆望着那烛火,慢慢数着自己的心跳。她复又起身,睡不着也不用白耗功夫,莫若做点有用的事。书案上堆满她的书,她有乱看乱扔的习惯,还不许碧烟整理,说是别人弄了,她自己反而找不到,由着堆不下了,再慢慢收拾,胤禩虽笑话她,却从不多言半句,随她如何做都将就着。最近看的书除了史书便是医书,医书中对于腮腺炎所言甚少,治疗之类不过缓缓静养的道理。关于如何预防,倒不曾提及,墨涵依稀记得板兰根对此病有些效力,早嘱咐太医天天熬制,呈给胤衸。她对胤禛也没把话说全,只让他设法在九月前将胤衸调包出来,所谓假死之类的事,不是比比皆是么。至于史书中关于胤衸死于腮腺炎的事,她倒不敢多言半句,只怕他为着历史的不变、最终之登顶,反而对胤衸做手脚。胤禛倒从不过多追问,似乎对未来的事并不好奇,颇有点言听计从的意思,令墨涵不适应他这样的变化。思及他信中所言,墨涵也有些诧异,特别是那折子上的笔迹,她从不自知。忍不住反省,竟是她自己在招惹于他么?心中羁绊于他是真,但除却胤禩,她从不曾动心思移情旁人。想来这样的误会总要选个合适的机会同胤禛撇清,否则误人误己。  她随意拿本书,却是胤禩在读的,涂祯版的《盐铁论》,他是推崇桑弘羊的观点,墨涵学了桓宽与他互辩,他对强调法治、坚持国家干涉经济的政策是推崇备至,说的一些政见竟与胤禛的雍正朝革新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于八旗军务一节,看法却大相径庭,他并不沉醉于如今的一统江山,认为强兵以强国才能防范于蔚然。  看着书却迷迷糊糊睡去,恍惚间忽听门外传来急急的脚步声,顿时醒转,心中一喜,但稍近,就知并非胤禩,不免失落。  来者碧烟:“格格,十三爷跟前的小太监来说,不知为何十三爷与十四爷在园子里打起来了,谁都劝不住。还求格格去劝劝。”  墨涵丢了书,随手拿丝绢束了发就往外走,见了那太监,追问道:“多大的人了,又为着什么打起来?”  “奴才也不知道,今天本来是四爷当值,可爷却顶了四爷的差。可巧十四爷与十五爷在外玩到三更天才回来,爷与十四爷不知说了什么,二人就纠缠着打了起来。十五爷劝不住,奴才知道爷听格格的。所以——”  墨涵叹口气:“所幸皇上今日不在。旁边还有侍卫么?”想来胤祥是一片好心,不愿十四他们被胤禛逮住错处。只是既然好心,怎么又与十四厮打,胤禩与胤禟何故未归?  “没!爷守在花园那儿的侧门,早把侍卫支走了,像早料到十四爷要回来似的。”  “八哥,酒可醒了?好些了么?早该叫人备车的。”胤禟看他还是满脸倦色,担心的问道。  胤禩用扳指顶顶太阳|岤:“没事!吹吹冷风倒舒服些。”他实在需要清醒,他依稀记得的情景只是酒越喝越奔放,喝到自己快不省人事。郑亲王备的可不是什么细软绵甜的淡酒,都是热辣辣的烧刀子,请的也不止他们几个皇子,各王府的贝勒、贝子多了去。小十五喝得有些大,早搂着个妖艳的舞姬说笑,胤禟也选了个对眼缘的调情。倒是十四有些古怪,酒量最好,平日常帮着他挡酒,今日却劝着别人来与他对杯。后来、后来的事他自己都不记得,只是在口干舌燥中醒来,发觉是躺在偏帐,衣衫竟除了大半,他想回忆清楚,可越费神,越觉得头快炸裂。  胤禟却是暗自发笑,八哥打小就比他们几个拘谨,撞日子般才会与他们出去玩一次。后来遇上墨涵,更是断了勾栏事,安心守着那一人。适才胤禟疯够了去寻胤禩,却见他正在穿衣服,神色慌张,说不出一句话。胤禟这个做弟弟的倒觉得自己仿佛是那抓j的人,八哥却成了胆小的媳妇儿。他想到此,禁不住笑出声。  胤禩看着他,憋半天才问:“怎么回事?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郑亲王叫了十个南边的女孩儿陪酒,十四给王爷说你心情不好,王爷就非要你点一个作陪。你抓住其中一个搂着不放,王爷就让人扶着你去偏帐了。”胤禟忍着笑,的确,胤禩的举动让在座的人无不诧异,纷纷议论说八阿哥转性了。  胤禩简直不相信这样的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就算对墨涵有气,他也没动过歪念,难道真是酒后乱性,实在离谱:“不可能!我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我瞧着都吓了一跳,当时,十四让那些女孩儿挨着报名儿,有个穿绿衫子的,说叫柳儿——”  “什么?柳儿?”  “是啊!你想起了?”  胤禩顿时明白事情的缘由,心底说不出的恶心:“九弟——”  “放心,我帮你瞒着墨涵!”胤禩手上的伤口想必还不及结痂,就开始顾及墨涵的感受,胤禟长叹口气。  “十四和十五也知道?”  “遭了!”胤禟忽然反应过来。  “怎么回事?”  “十四是存心的!”  “你把话说清楚。”胤禩心里只惦记着墨涵,根本没功夫细想胤禟的话。  “八哥,你是没跟着我们出来这样玩过,不知道十四那小子素日的轻狂样。他今天太反常了,酒喝得少,也不碰女人,光使劲撺掇你起色心。你才与那个柳儿出了大帐,他就拉着十五先走了,他是存心要回去给墨涵报信呢!”  “不会吧?”胤禩心里也有些担忧,不说别的,单那女孩儿的“柳”字就犯了墨涵的大忌,那偏帐的事就更会惹得她气结。此刻他心中甭提有多懊悔,只怕这一时的莽撞要令他错失一生的爱人。别的女子或许哭闹一场便无事,可是墨涵——  “八哥,行宫今日谁当值?”  “老四!”  “那咱们快走,只希望老四拦下十四教训,得赶在他之前见到墨涵。”书包 网  想看书来书包网

    108预知无穷望眼无穷恨

    胤祥见小太监带来墨涵,猛地推开胤祯,一巴掌把小太监扇在地上:“死奴才!谁让你把格格叫来的!爷的事,你就敢做主了!”  墨涵却见不得他不把奴才当人看:“他原是为你好!”她看看他俩,显然都在动真格儿出手,不过胤祯输在力气,没有伤着,定是胤祥手下留情。她伸手扯下胤祥的荷包,取几颗金豆子塞给那太监:“回去用冷水敷敷脸,别和你爷计较,他是在气头上。去吧!”  胤祯已凑过来道:“墨涵,我有事给你说!”又回身使个眼色给胤禑。  “七姐姐,我们今天去郑亲王那里喝酒去了。”胤禑连忙说道。  “够了,你们趁着皇阿玛不在,出去玩到此时才回来。十五弟,还磨蹭什么,有事明日再说!回你院子去!”胤祥吓不住胤祯,却唬得住胤禑。  胤祯拉着胤禑不许他走:“墨涵,八哥今天喝多了酒,在郑亲王那里调戏一个舞姬呢!”  胤禑也附和道:“七姐,我也瞧见了!”  墨涵冷冷看着他俩,却问胤祥:“你是早就知道了?”  “我只是猜测而已。”胤祥下午就觉着不对,原想着在四哥跟前帮胤祯隐瞒过去,免得他二人又生嫌隙,守到他与十五回来,说了几句,十五竟说起八哥的事。却原来墨涵的落寞神色源自于此,他知道胤祯从来就不曾死心,料定是要拿此事做文章。申斥几句,胤祯反而讥刺他也没安好心,没几句就动起手来。却不料竟把墨涵招惹了来,他又问胤祯:“跟着你那个太监呢?”  胤祯也觉不对,问十五,也是不知。  “好了,说吧!你们安心赶着回来给我说书,我洗耳恭听!”墨涵在园子里的石凳上坐下,拉着胤祥坐在身边。  等二人绘声绘色讲完,墨涵不曾开口,胤祥已冲起来,一拳头朝胤祯打去,这次却不再留情:“肯定是你撺掇着八哥做下的好事!还好意思来告状?”  这一下打得胤祯鼻血跟着流,他气得发狠的朝胤祥扑过来,墨涵上前拦他,却刚好赶上胤祥踢出的一脚,人如秋叶般飞出去,摔到地上。  “涵儿!”  墨涵被人拦腰抱起来,那一脚恰踢到小腹上,她痛得直冒冷汗,还好胤祥这一脚吓唬的成分多过发力,那痛楚慢慢散开,她才长出口气。不用睁开眼,她就知道是谁搂着她,他的草香:“放我下来!我没事!”  胤禛显然舍不得松手,反而抱得紧些,将他的体温传递过来:“你们这是做什么?皇阿玛不在就要闹翻天么?”  胤禑立马见个礼溜走,胤祥是忧心不已,胤祯却满脸的不服气,恶狠狠的瞪着胤禛:“四哥,你这样搂着她不放,就不算胡闹么?”  墨涵挣扎几下,却是徒劳,胤禛关切的道:“你别忍着,痛吗?胤祥,传太医!”  “别去!这才三更天吧?弄得世人皆知做什么?我不打紧!放我下来。”  胤禛只得将她放下,又脱下外袍将她裹住,却不曾丢开手,仍旧将她搂住。墨涵想避开,却是无力动弹。  却听见一声怒喝:“放开她!”胤禩的声音一落,人已奔至跟前,伸手来夺人。  墨涵是怒不可遏,大吼一声,倒把两个男人都吓住,这才放手扶她站好。她挣脱开二人,后退一步,强忍着痛道:“各位都请回吧!这园子里的戏明天就传到皇阿玛耳朵里,闹大了怎么收场?”  众人都愣住,只胤祯不死心,上前拉住墨涵:“你别难过,好歹有我呢!”  她叹口气,无奈的问:“你几时才长得大?”  “我都二十一了,你还拿我当小孩子!”  胤禟与胤禩交换着眼神,拿不准胤祯都说了些什么,胤禩又去看胤禛,四目相对,谁都没有相让的意思。  “你还没闹够么?”胤禛不悦的呵斥。  胤祯闷哼一声:“我是胡闹?你半夜三更私下拉着墨涵出去就不是胡闹?”他又转身对胤禩道,“八哥,你今天可玩高兴了?我可都给墨涵说了!”  墨涵却是震惊,那晚竟是他!  胤禩知道人多嘴杂,再说下去更难收场,又眼见胤禛适才的亲昵举动,只想单独向墨涵解释。他解下自己的袍子,上前扯了胤禛的丢还过去,将墨涵搂在怀里,眼神坚毅的直视胤禛,不容置疑的说:“涵儿!咱们回去说。”  墨涵早已闻到他身上的酒气与脂粉气,心中难过不已,原不信胤祯的话,可此刻却疑惑了:“放开我!自有酒气熏不死的女人等着你!”  这下惹得胤禛两兄弟都要来为墨涵抱不平,她才冷冷的道:“四哥、十四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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