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种田纪事(完结)第7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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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种田纪事(完结) 作者:

    “是啊,有县主陪着,我心里也高兴。”

    岳行文与昨日已开始到司农署当值,院中静悄悄的。两人让丫头将贴着后墙游廊下的长塌收拾了,摆上茶水点心,青阳歪在塌在,对着一园子草药感叹:“岳死人脸这廊子搭得好,若是夏天,躺在这里午休,肯定极凉快惬意。”

    青篱正查看了那油菜种子,闻言回头一笑:“县主回头也照着样子改一下,虽然看起来怪模怪样的,倒真是实用。”

    青阳又说:“你在长丰那蔬菜架子也不错,可惜没等到盛夏……”

    青篱心中一动,回身坐在到她身边,青阳推她:“笑得贼兮兮,有什么事?”

    “是好事。”她心中盘算了一下,问:“县主原先不是想要一块田么,现在还想么?”

    青阳摆手:“与你一起才有意思,我自已可提不起那心劲儿来。”

    “县主,不若我们一起在城郊置办庄子?”

    “嗯,好呀,”青阳登时来了兴趣,在小厨房搭手准备午饭的碧云碧月也丢了手中的活计过来听。

    青篱的几个丫头相视一笑,自家小姐又在拐骗青阳县主。

    “嗯,县主真要有意,我知道有个地方不错,离京城也近,到时建成后,莫说偶尔去住,便是在那里常住,来往也是方便的。”

    “什么地方?”

    “葛家庄”不及青篱回话,柳儿在小厨房中插嘴,不惧自家小姐投去的目光,又笑道:“岳先生给我们小姐在那里买了二千亩的庄子,庄子的对过是一大片田地,只与我们的庄子有一路之隔,小姐怕是想请县主买那里了。”

    “柳儿,你个死丫头……”青篱瞪眼过去。

    “原是岳死人脸给你买的,你朝我显摆来了,不买”青阳狠狠的点她的额头。

    “县主,我倒觉得可以买。”碧月插话。

    “我也觉着能买,而且要买。”碧云笑嘻嘻的说了一句,回身到厨房继续忙话。

    好吧,两个人的丫头打成平手,青篱抱了她的胳膊,“县主,买吧,你买了那里,日后我们不可以天天这样子么?”

    说着,她直起身子,道:“昨儿我和先生把那庄子又重新规整了一下,等麦收到就动工。这庄子若是建好了,虽没长丰的大,定然比长丰的要精致。县主买了那里,便是你哪天不高兴了,心烦了,我也能陪着你不是……再者若是遇到什么事儿,也可以商量一下嘛。”

    “行了,行了,买庄子是一句话的事么?”青阳眼中溢上一丝雾气,装作不耐烦的推开她。胡流风与岳行文二人多年相交,若真是那样该多好……

    她低下头拨弄着手指:“明天叫韩辑先去瞧瞧,再做打算。”

    青篱点头。心中暗下决心无论如可要撮合胡流风与青阳。不但要撮合,而且要胡流风心甘情愿的接受青阳……若是青阳将来遇到一个象杨锐那样的人,她心中会更不安,更替她不值……

    送走青阳后,她还有些挂心苏青筝那边儿的事儿,差杏儿找个借口回了一趟苏府,去找方氏打听一下,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杏儿去了半晌未回,岳行文倒是先回来了,见她坐在房发呆,走过去问:“无聊?”

    青篱抬头笑了笑,推他进里间,取了家常的衣衫来,让他换上。

    岳行文轻笑:“一板一眼的,倒做得象模象样。”

    青篱笑:“这话可是说以前哪个替你换过衣衫?”

    岳行文夹住她鼻子轻轻一拽,“是见过母亲替父亲换衣衫……”

    “今儿值房里可有什么特别的事儿么?”

    两人来到外间坐了,青篱倒了杯茶递到他面前儿,装作一副贤惠小妻子的模样。

    “有。”岳行文呷口茶,轻笑:“都在恭喜羡慕我怎么娶得这般有才的妻子。”

    圣旨的事儿这会应该是传遍了,再者又是司农署,那些人自然是知晓的。

    故意笑着安慰他:“岳先生之才那是全才是大才,小女子不过凑巧略通农事罢了,你老人家千万莫自惭形愧呀……”

    岳行文伸手揽她入怀,“怎么会?你我夫妻二人夫唱妇随举案齐眉,不知道要羡煞多少人呢。”

    青篱混身鸡皮疙瘩乱蹦,这般夸自己,真是大言不惭呢。

    想起青阳的话,又恍惚记得杨锐也是个什么小官儿,便将苏青筝的事儿说了,又问:“先生与这个杨锐可打过交道?”

    岳行文摇头,“只有过几面之缘。不过,观其行事,大约是有些心高气傲,兼心智不成熟的缘故罢,人的本性应该不坏。”

    从他嘴里说旁人心高气傲四个字真真让人好笑。不过,她的心也略定了些。

    又过不多一会儿,杏儿回来了。说大小姐苏青筝原已在府里住了两日,老太太要送她回去,她只是哭着不愿,昨日杨锐亲自上门来接人,并在老太太苏老爷面前儿认了错,说当时只是气上心头,日后再也不会了。

    杨锐来接她,正好给了苏府台阶下,老太太不轻不重的嘱咐了几句,就让人送苏青筝送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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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章 送别(第三卷完结)

    第八十章 送别(第三卷完结)

    送行

    世上有一种人习惯于离开,虽然离开时的借口多种多样,但究其原因怕只有一个。

    这一世她认得的人中,胡流风无疑是个中代表。从两年前他突然的不告而别,到在长丰送别沐轩宇的感叹,再到不久前的不知所踪,再到眼下的即将远行……

    前两日刚刚齐齐聚岳府,还相约一起重游燕山,而再次见面时,竟是离别,这让她犹为感叹。

    如两年前她离开京城一般,沐轩宇与胡流风一同离开时,也选择在天际刚刚放亮,略带薄雾的时刻。

    沐轩宇离开是因军中有急令,而胡流风的突然离开她却想不通,也许,她是想得通的,只是觉得可惜遗憾,看向青阳平静的神色,心头酸酸的。

    送他们出了城门,又默默前行。

    沐轩宇胡流风一人一马,缓缓走着,岳行文与半夏并肩坐在车外,也并未出声。

    青篱窝在青阳的马车之中,本是为了陪着她,顺道开解,但此时此刻,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日头渐高,薄雾散去,官道之上行人渐多,从北城门到这里,他们已默默送了约有三十余里。

    这一点都不象是送行,倒象是结伴同行的人。

    但是谁都没有说不用送了,哪怕是有军中急务在身的沐轩宇。她想,大约都是为了青阳。

    再往前是一条叉路口,道路稍开阔,路旁有破旧的石亭子,一直盯着车窗外沉默不语的青阳突然叫了声:“停。”

    接着火红身影一闪,便跳下马车。众人都跟着停下,走向青阳所站立的石亭子。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青阳仍是沉默着。

    好一会儿,岳行文打破沉默,:“轩宇,军中事务紧急,你先行一步吧。”

    沐轩宇点头,看向胡流风,粗眉皱起,盯着他好一会儿,才沉声道:“若去塞北,莫忘了去军中看我。”

    胡流风点头应下。

    沐轩宇又看了看青阳,似是有话要说,却终未开口,只是向青篱躬身行以大礼,声音低沉:“青阳拜托了。”

    不及她回话,翻身上马,飞驰而去,马蹄扬起阵阵尘土,不多时,他的身形便远成一个小小的黑点,最终消失不见。

    胡流风略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看了看他们三人,眉头一挑,笑道:“啊呀,竟是送了这么远,都回吧,胡某又不是第一次离京……”

    青阳的目光仍是投在远处,象是顺着官道一直到达远到不知名的尽头,动也不动,仿佛没有听到任何声响一般。

    这样的青阳让青篱心中百般不是滋味儿,暗叹了一声,拉岳行文出了石亭子,在离石亭十来步的地方停了下来,低声道:“先生,我很为青阳难过。”

    岳行文轻叹一口气,握了她的手,没说话。

    破旧石亭之中沉默依旧。

    胡流风轻咳一声,“青阳,此行多则五个月,少则三个月,必回京城。”

    “不”青阳身形不动,淡淡出声:“别再回来了。永远都别再回京”

    青阳的音调不高,象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一声轻叹。

    胡流风刹那的诧异过后,挑眉一笑,“怎么可能,京城是我的家……”

    “别再回来了。”青阳豁然转头,打断他的话。胡流风的笑容僵在脸上,叹了一声,张口欲说些什么,又被青阳打断:“最起码,我在京,你不能回京。”

    说着,盯向他的双眸,淡然一笑,“终生都避着我吧,流风。”

    说完豁然转身,向马车走去。

    这两人的身形表情让青篱心中有不妙的预感,推推岳行文的胳膊,“你能听到刚才青阳说了什么吗?”

    岳行文回头瞧了她一眼,无奈一叹,“永远别回京。”

    啊?青篱大惊,青阳这话她可以理解为彻底对胡流风死了心。不觉手微抖着,一股酸涩直冲眼底。丢开岳行文的手,直奔青阳而去。

    岳行文慢慢踱进石亭,拍了拍胡流风的肩,“走吧,时辰不早了。一路保重,别忘了捎信儿回来。”

    胡流风苦笑,“看来,还是你对我最好。”

    岳行文长叹了一声,“流风,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若真是无意,便莫在她眼前出现了。”

    送行的马车离开时,胡流风还留在石亭之中。

    青篱握着青阳的手,轻声问:“县主,你还好吗?”

    青阳闻言抬头一笑,“好,很好。”

    可她那笑容哪里是好,哪里是很好?分明是不好,很不好

    “韩辑,”青阳朝车外喊了一声,“回城后立刻去办我交给你的事儿。”

    韩辑应了一声。

    青阳回头看了看青篱,咧嘴一笑,“本县主决定买下你庄子对面那片田,你可高兴?”

    她从没有见过这样强言欢笑的青阳,心头堵得难受,紧了紧她的手,“青阳,你若心里不自在,哭一场也使得,这模样让人心里更难受呢。”

    青阳摇头,嘴角轻扯,垂着低语,“哭什么呢。本县主高兴着呢……”

    一言未完,一滴滚烫的泪珠在青篱的手背上化开……紧接着是更密集的,一滴一滴,一滴滴……

    “……将来本县主的庄子建成了,要日日去那你蹭饭吃。”

    “好。”

    “本县主要吃烧羊肉串,烧青葱五花肉卷,烤香菇串,还要吃叫花鸡,烩面,蜂蜜蛋糕……哦,对了,给岳死人脸做过的生辰蛋糕,本县主每过一个生辰,你也要送一个。你上次那个木底的鞋子也不错,也要做两双给本县主穿……”

    “好。”

    “本县主的地你替我种,收成全归本县主……”

    “好。”

    “丫头,你和岳死人脸要多生几个孩子,送一个给本县主养……”

    青篱心头酸酸的,开始仍能压着,听了这话,却再也把持不住,泪水汹涌而出,一把将青阳抱住,嘟哝:“县主,你这是什么话,孩子能乱送的么,你想要自己生去……最多让他们全认了你做干娘……”

    “丫头,送我一个。不做干娘,要做亲娘”青阳的身子轻抖着,断续不成语句。

    “不送,你只能做干娘。”青篱扯起衣袖,抹了一把眼泪,提高声音叫道。

    又指自己的小肚子:“这里说不定现在就有一个,你故意弄这个样子叫我跟着伤心,他若是知道了,连干娘也不喊你一声……”。

    青阳没再说话,只是泪愈流愈凶,偶尔有压抑不住的低泣声响起。

    韩辑将马车停靠在路边,悄悄下了马车,一动不动的立着。

    一向爽朗明快的青阳,仿佛要将毕生的眼泪流尽一般,默默流着,青篱从不知一个人的悲伤会有如此的感染力,抱着青阳,她的泪水也长流不绝。

    心中暗咒:作孽的胡流风。又暗自庆幸,她没有把撮合胡流风与青阳的想法化为行动。这样的胡流风是不能给青阳幸福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她的两条衣袖,兼前襟衣衫都被青阳的泪水浸透,她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抬起头,红着两双眼,强扯出一丝笑意:“多少年没哭过了,这么一哭倒痛快了不少。”

    青篱别过脸,扯了衣袖擦去眼泪,又将自己的衣袖举到她面前儿:“县主倒痛快了,瞧瞧我可象是从水里捞出来的?”

    青阳又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本县主送了你那许多布匹,你再做新衫就是了。”

    青篱面对这样的青阳,不知该如何应对才是正确的。略想了想,小心的问:“县主前几日不是还说燕山脚下有条桃花沟,此时花开正盛,我们去玩两天如何?”

    “也好,”青阳沉默半晌,点头,低头瞧了瞧自己的衣衫,“我这样子倒也没处去。没得让詹皇婶瞧见了挂心。”

    青篱强忍着又要掉下来的眼泪,跳下马车,走向岳行文。“先生,我想陪青阳到宏远寺住几日。”

    岳行文从怀中取出一方帕子,将她哭得花猫似的脸细细的擦了一遍,才点头:“好,多陪她些时日。”

    顿了顿又道:“青阳心中难过,你合该劝着,怎么倒陪着哭起来了?”

    青篱幽幽的长叹一声,“小伤心能劝,大悲痛如何劝。”

    她心中堵得难受,眼下却不能多说,“先生,我去了。你回去跟母亲实话实说便好。”

    岳行文点头,“过两日休沐,我去瞧你。”

    青篱想了想,摇头,“你还是别来了。青阳这样,莫看到你又触景生情……”

    “嗯,也好。”岳行文点头。

    青篱朝韩辑招了招手,说声去宏远寺。

    韩辑应了一声,掉转马头,向西奔去……

    目前青阳的马车离去,岳行文让半夏调转马头,又返了回去,远远的瞧见那破旧的石亭中已无半个人影,轻叹一声:“回吧。”

    ——————第三卷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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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章某宝写得非常郁闷,你丫的胡流风,咋这么难搞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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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篱阳山庄

    第一章 篱阳山庄

    宏景二十五年,对大周朝来说,是个极好的年份。

    自开春以来,每隔月余便降甘霖,雨后便是清风明月的高爽艳阳天,是以继夏粮丰收之后,又将迎来秋粮的大丰收。

    两年前设立的司农署近日向圣上提交了两年来致力发展农事的成果,再次引起举国上下的轰动。而位于京城北门外的葛家庄“试验官田”也因此成为举国皆知的地方。

    司农署向全国百姓所下发的告农户书中写道:“试验官田夏粮小麦平均亩产五石半,大麦平均亩产四石。引入的新品粮中,油菜亩产三石,地豆亩产八石,丈菊亩产三石半,春棉亩产籽棉约四百斤……秋粮水稻亩产约六石……”

    虽然大多数百姓没有听说过后面的名字,单就小麦与稻子的产量来看足以让人瞠目。

    且随着这份告农户书,青阳县主的大名远播大江南北,这个在一年半之前刚入朝堂时,遭到下至普通百姓上至一品大员大多数的反对,并毫不留情的加以嘲弄的女子,现在这份告农户书便是替她做出了最有力的反击。

    当然,以青阳县主的为人,她是不可能会在意到这些的。

    此时她正在位于葛家庄的农庄别院内与另一个小女子苏青篱一人抚琴一人,玩得高兴快活。

    与那样的大事相比,碧云碧月杏儿合儿几个躲得远远,且苦着嘴脸的模样就更是小事一桩了,她更不会在意。

    金秋八月,天空高远,碧空无云,爽爽秋风带着丰收的气息从京城郊野送来,满城都是让人心神安宁的喜悦舒爽之气。

    虽然已时至正午,北城门外却依然是人来人往穿流不息,一点也没夏日正午的萧条。

    人群之中有一人一马随着人流缓缓穿过北城门,马上这人年约二十岁出头,眉目清朗,眸子幽黑,虽然只着简单的青衫,却自有一番超然气度。

    他似乎是刚刚沐浴过,微湿的墨发散在肩头,在衣衫上落上些微湿印。穿过城门洞,人群散开,他一抖缰绳,坐下黑色健马四蹄如飞,向北狂奔而去。

    一人一马沿着北城门外官道跑出约二十里,前面有高大石柱立于路旁,上书“司农署试验官田”,并刻以朱红箭头,指向东面一条一条平整宽敞的道路。

    石柱旁有几个路人,对着东面一大块田野指指点点。

    只言片语随风送来,原是在争论眼前这块田到底是不是举国皆知的“葛家庄试验官田”

    岳行文微不可察轻挑嘴角,拍马顺着石柱旁的大道向东而去。

    靠近官道的这方田当然不是试验官田,而是农户散田,也有京中富贵人家的庄子,真正的试验官田是在顺着这条路向东约二里处。

    不过也难怪他们会起争论,单脚下的这条约两丈宽且平整无坑凹的道路就与别处的庄子农田显出不同来。

    岳行文轻笑,那丫头一向自诩不喜琴曲书画,摆弄起庄子来,却非要讲究个诗情画意。

    再往前是一个高高耸立的拱形石门,横跨道路,正上方是御笔亲书的六个大字:“钦点试验官田”

    虽石门外无人看守,但只凭其气势便能让普通的老百姓望而却步。

    以石门为中轴线,两侧是密密丛丛的荆棘栅栏向北向南分别延伸,远远看去就象是一堵高大的绿砖墙,将真正的实验官田与外面的散田完全隔绝开来。

    石门内的道路与外面的道路宽度一致,只是路面以青砖铺成,整洁清爽。

    道路两旁是高大整齐的树木,树木两侧是宽约两米的小河,以河岸的草木痕迹来看,这显然是一条新挖的河流,是以,河水不算太清,带着泥土的微黄,轻轻拍打着两岸。

    两排树木之间、道路之上,是高约一丈、道路同宽的高大竹架子,上面碧藤缠绕,累累瓜果透过架顶缝隙垂了下来,高高悬在头顶,新奇有趣……

    竹架之下,每隔五十余米,便有以木头制的木桌木墩子,天然古朴……

    岳行文拍马缓缓进入石门内,竹架藤蔓将秋日正午的骄阳隔绝在外,只余一架荫凉……

    抬头向上望去,一根根细长、顶着带着黄花的嫩丝瓜,从竹架的缝隙中垂了下来。记得二十日前离家时,这丝瓜才刚刚采收过,如此又该采摘了,怪不是那丫头不在京中呆着,又跑来这里住着。

    再往里面走,头顶景色一变,这是去年杨岿海自南番得来的新鲜物件儿,那丫头称之为南瓜,细腰粗头,此时已由最初的嫩绿色,转为花色间黄,想来是已转熟的征兆。

    南瓜形状巨大,初来此地的人往往会下意识抱头,以防着它们突然掉下砸着脑袋,实际上,若是细看便可发现,每个体形过大的南瓜上面,都用细麻绳做成的网兜吊着,牢牢系在竹架之上。

    穿过这片长长的南瓜架,前面是秋胡瓜架,再往前是豆角架……

    岳行文微笑着一路走过,阳光从藤蔓缝隙间落下斑驳的光影,投在他身上,脸上,道上静寂无一人,只有秋风撩拨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道路的尽头,又是一道高大的府门,门头匾额上书:“篱阳山庄”。左右各有一个小牌子,左侧书着:岳行文苏青篱的家。右侧上书:沐天歌的小窝。

    与前面那道石门不同的是,此道大门两侧是两个青砖院墙,各自向南北约延伸出二百余米。再往远处,才是荆棘丛,将自己家的庄子与试验官田又隔绝开来。

    岳行文翻身下马,扣响门环。

    不多时,里面传来脚步声,小乐匆匆跑来开门,一见是岳行文,连忙将大门洞开,伸手接过缰绳,笑着问好:“大少爷一路可顺?”

    岳行文淡淡点头,抬腿向里面走去。

    里面的道路与外面,同样是青砖铺路,同样是高大竹架将道路遮得严严的,不同的是,这架上缠着不是蔬菜藤蔓,而是一架架紫里透红的葡萄。

    葡萄的主干约有孩童手腕粗细,是去年冬庄子初建成时,青阳四处搜罗来的成年葡萄,经过一春一夏的生长,现在葡萄藤蔓几乎将竹架子盖严,偶有枝叶稀疏处,投下点点斑驳光景,倒显更生动活泼。

    小乐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笑道:“小姐说这葡萄再过十来日就可以摘啦……”

    岳行文轻笑,问:“她现在哪里?”

    小乐嘿嘿一笑,“上午瞧见小姐去了对面青阳县主的院子,这会儿怕还在那里呢。”

    “嗯,去叫她回来。”岳行文向里面走去。

    走至道路中间,是两个大门对相的院子的,北面是他的家,南面便是青阳的小院。

    院子是中规中距的三进院落,正对门是面石影壁,转过影壁,正对着是穿堂,过了穿堂是一个小花园,花园西侧两个对门相开的略小院子,一个是给岳珊珊的,一个是给岳行武的;东侧靠南略大的院子,是岳老爷夫妇的,里面那间小的,则是他们的院子。

    他们的这院子虽小,里面却大有洞天,从院子后面的侧门进去,是一块约五六亩大小的药田,里面也有一座小小的石亭,石亭周边植的依旧是粗枝阔叶的梧桐树,——也是他们的私有天地。

    青篱青阳二人一吹抚琴一人吹潇,虐够院中诸人的耳朵,便又兴致勃勃的相互描画着京中最流行的蝴蝶妆,正笑闹得起劲儿,碧云进来笑道:“二小姐,岳大人回来了,您还是赶快回去吧。”

    呃?青篱丢了手中的胭脂,站起身子便往外走,嘴里嘟哝着:“怎么这次又提早回来了。”

    说话间她的身子已到了门外,青阳在她背后叫:“你这个丫头,岳死人脸一回来,你便把本县主扔一边儿了。看我下次不派更远的差事儿给他……”

    碧月捂嘴吃吃一笑,“县主,您就省省吧。三月之内你若再敢派差,不光岳大人,就连二小姐也得跟着给您脸子看。”

    青阳凤眸一瞪,“那丫头给你们什么好处了?一个个都向着她?”

    青篱急急回院子,进院门时正碰上出门寻她的合儿,合儿瞧见她脸上的妆容,一愣,又笑道:“小姐算得倒准,知道岳先生今儿回来,这妆都化上了。”

    青篱瞪她一眼,“别给我没大没小的。若不是柳儿身子重了,本小姐早把你打发得远远的,省得你天天跟我玩嘴皮子。”

    合儿嘻嘻一笑,“这会子小姐就是不说,奴婢也有自知之明,合该躲得远远的。”说着撇下她,径直出门而去。

    岳行文进了上房,微闭双眼,舒了一口气,还是自己的家舒服自在。

    青篱挑帘进屋,瞧见他见放松惬意的模样,立在门口,微微一笑,“累了吧,二十天的差,你十五天就赶了回来,不累才怪呢。”

    已到这个时空足足四年有余的苏青篱,前不久刚刚过了十六岁的生辰,现在的她比两年前又长高了不少,约有一米六五的样子,腰身细长,饱满,原本纤长的瓜子脸,这一年来略圆润了些,倒把她原来的孩童气抹得一点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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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小别胜新婚

    第二章 小别胜新婚

    已到这个时空足足四年有余的苏青篱,前不久刚刚过了十六岁的生辰,现在的她比两年前又长高了不少,约有一米六五的样子,腰身细长,饱满,原本纤长的瓜子脸,这一年来略圆润了些,倒把她原来的孩童气抹得一点不剩。

    身上是一件湖青色的衣衫,外面罩着一层樱桃红薄纱,红是淡淡的红,又将青色衬得不那么冷清。

    “过来。”岳行文眉头一挑,向她伸出手。

    青篱磨磨蹭蹭的过去,刚欲说话,扫过他微湿的墨发和干净整洁的青衫,问:“你回过家了?”

    岳行文将她环在怀中,收紧胳膊,“是谁应承着我回来之前乖乖在京中呆着呢?”

    青篱笑,“这个可怪不得我,是母亲让我来的。不信你去问母亲。”

    岳行文戳穿她的小把戏:“你定是故意叫张贵几人一日三趟往京中跑,做戏给母亲看……”

    青篱咯咯一笑,抱着他的脖子,道:“知我者,先生也。”

    她本就愈发姣美的脸庞,在精细妆容的衬托下,显得更加妩媚诱人,幽幽体香从领口传来,使某人十几日未见的思念愈加的强烈。

    一个打横将她把走,向里间走去。

    “哎,”身子猛然腾空,青篱手忙脚乱的推他,“大白天呢……”

    “正好午休……”

    “哎,那你等我沐浴一下嘛……”青篱使劲挣着身子,和青阳笑闹半天,午间那会儿热,出了些汗。

    “那好,一起洗……”岳行文不管她同不同意,抱起她向更面的沐浴间而去。

    这个沐浴间,是青篱以前世农村中常用的淋浴工具为原型,稍加改造建起来的。

    其结构非常简单,在屋顶以大铜缸盛水,缸底有细铜管接入房内,再配制一个铜制花洒,基本就搞定了。唯一难办的一点是花洒与细铜管之间的螺丝接口,不过个小玩艺是难不倒萧生生那样的能工巧匠的。

    不用时,将铜管以配套铜制螺帽拧紧,用时,直接将花酒拧上去,高低落差根本不需任何动作,简易的淋浴房就这么造成了。

    夏日时,她每天都用这样的法子洗澡,太阳晒暖的水,温度刚刚好,十分舒服。

    “不要,你出去……”青篱瞪他,开玩笑,这青天白日的,浴室的光线还非常好……虽说不是新婚,可这样情形却是第一次呢……

    岳行文反身插上门刃,又将花洒拧上,这才向躲在角落里的小女子走去。

    长臂一挥,将她揽入怀中,不消片刻便将她的衣衫剥了下来。另一手抚上她胸前,轻一下缓一下揉捏着她胸前的小豆,引得她一阵阵细喘。

    “你使坏……”青篱推他。

    岳行文轻笑一声,大掌托在她的腰间,一个旋身,温暖的水流兜头而下。

    “别动,我替你洗……”岳行文轻笑,手上不停,可他哪里是在洗澡,双手对着她的敏感处,四处点火

    青篱学着他的样子小手摸索他胸前的小豆,不甘示弱的回击。

    “学得好……”岳行文轻喘着咬着她耳根。一只手滑过小腹向下,探入密谷幽林之中,果不其然,那里已是湿滑一片,他喉头一紧,邪恶低语:“这里也洗洗……”

    灵活的手指合着温暖的水流,异样的感觉让她几不能正常呼吸……

    “篱儿……”岳行文突然撤回手指,抓起放在腰间的小手引导着放到已坚硬如铁的某处,手指再度返回撩拨着,火热唇舌再度含上她的嘴唇,暗沉沙哑含浓浓的情欲低喃:“……篱儿,跟着做……”

    灵活的手指一下下拨弄着她的敏感,麻酥的热流冲上脑后,让她恍然不知所处,只能本能着随着他的节奏时而快时而慢的滑动手指。

    “咝,篱儿……”舒爽的轻吸声响起,青篱得到鼓励,手动的愈快,并用姆指在溢出粘液的小孔上轻轻打着转儿,用指甲轻刮……

    “唔,你这个小坏蛋……”岳行文闷哼一声,将她打横抱起,快步走到床塌前,两具身体几乎同时滚在床上,晶莹的水珠衬得她如玉的胴体愈发洁白莹润,撩人心弦。

    他细细的吻着,将那水珠一一吸去,沿着小腹一路下向,直到那幽幽的腹地……

    青篱觉察出他的意图,想要并拢双腿退缩开去,一面焦急出声:“先生,不……不可以……”

    话音方落,一个温暖到极致,柔软到极致,湿润到极致的物件儿轻轻扫过她的敏感,一股她无法承受的快意直冲脑中,并炸了开来,“啊……”她刚挺到一半儿的身子一软,重重跌落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篱儿,好好享受……”岳行文低喘着,被她的意乱情迷所蛊惑,这样的她美的惊心动魄,妖娆撩人……隐忍着勃发的欲望,再次埋首她双腿间……

    温热的唇舌带给她的是前世今生从未有过的快乐,一波又一波的快意次第汹涌袭来,仿佛要将她彻底湮没……

    窗外,秋日正午白花花的骄阳似是为了应和这满室撩人的激|情,吐着愈加炙热的光芒……

    “行文……行文……”那熟悉却比往日更激烈的快意涌上,只差一点点她就要攀上云端了,紧抓他手臂,身子弓起迎向他的唇舌……

    她的娇媚激得他后腰一阵阵发麻,猛然起身,握住她的腰……

    “啊……”随着他猛烈的进入,脑中那根蠢蠢欲的弦猛然炸开,突如其来的快感让她尖叫出声……

    “不乖哦,没等我……”大滴的汗水落下,岳行文快而有力的进入,极致的律动将她的快乐延长,她的紧窒剧烈收缩着,死死绞着他的坚挺,每一次都快乐到极致,快乐到不忍释放……

    后腰传来阵致命的酥麻,他低吼着停止动作,轻轻在她的紧窒中研磨着,延长这快乐……

    ……………………

    “先生,”青篱累得混身酸软,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可是欧阳玉那死人又送了你……那个?”

    “哪个?”岳行文低笑一声,凑到她耳边,故意吹了口气。

    青篱被那温热的气息激得一个哆嗦,偏过头,红着脸,用她一惯不服输劲头儿武装自己,眼睛一瞪:“哪个?你明知故问……就是,就是那个……”

    “哦,这个呀……”岳行文了然点头,摆出一副努力回想的模样,“欧阳送了我三次,你指的哪一次?”

    “什么?”青篱惊叫一声,该死的欧阳玉,怪不得他来了几次,每次走时都笑得那么暧昧。

    “篱儿想瞧么?”岳行文伸手揽住她光滑的细腰,拉入怀中,“欧阳书画一绝,画的自然也栩栩如生……”

    说着他低沉一笑,“比你婶娘给你压箱的那本强许多哦……”

    青篱那个囧囧囧……红着脸问:“你怎么知道的?”

    岳行文低笑,“帮你取衣衫时看到的。”想了想又道:“其间,好象还换过几个地方,莫非是我的篱儿偷看了不成?”

    “才没有”青篱心虚的回嘴,好吧,她承认,她看过,不过是想研究一下这个时空的开放程度嘛。

    “没看过呀,可惜呢……”岳行文继续逗她,“不若取欧阳新送来的那本,一同观摩观摩,如何?”

    观摩你个鬼青篱愤愤转身,就是看,本姑娘,呃,不对,老娘也要偷偷的看

    可是,号称有才又饱读诗书的某人不是应该对这种东西远而避之么?

    略微哼哼了两声,便不再言语。

    乍然放松,一股倦意涌了上来,迷迷糊糊即将入睡之际,突然想起一事来:“你去阳曲一带查看,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岳行文轻笑:“还有力气?”

    青篱推他,“说正事呢。”

    岳行文以手支头,淡淡摇头:“不太好。田间有半数的稻子都染了怪病,上报得太晚,亩产能有二石左右便不错了。”

    “怪病?”青篱疑惑,撑起身子问:“是什么样的病症?”

    “稻穗子发黑,象是发了霉的……”

    青篱在脑中苦思,发黑,发了霉的……黑枯病?她摇摇头,她并非农业专业出身,对庄稼的病早害防治也并无研究,只所以想起那个词,好象是因为在哪里听过。

    “这个我也没办法……”她泄了气。

    “呵,”岳行文轻弹她额头,“睡一会吧。”

    再次醒来时,已是下午三四点的光景,身旁已无人,合儿听到里面的动静,挑帘进来,放了洗面盆,绞了帕子递给她,一面道:“岳先生在书房,青阳县主打发碧云来过两回,看样子似是有事儿。”

    “哦,”青篱奇怪,这会子她能有什么急事?便催合儿,“给你梳梳头,我过去看看。”

    青篱坐下,又问:“柳儿那丫头怎么样了,还害喜得厉害么?”

    合儿眉一挑,手中不停,“偏她是个丫头身子小姐命,一点荤腥闻不得,就这样,还吐得昏天地暗的,喝口水都吐,那脸儿本来就瘦长,现在快变成一条线儿了……把张贵急得没法子……”

    青篱笑着伸手重重拍她一下,“我怎么听着这话象是在醋缸里泡过的?若非你死活不愿意早嫁人,这会子还用羡慕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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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你说,给我喝的是神马药

    第三章 你说,给我喝的是神马药

    青阳急着找她倒是为了一件正事儿。

    却说司农署经过这两年的发展,特别是自去年春上开始,那几样新鲜的物件儿经过两季的育种之后,现存的种子每个品种已够上万亩土地的种植。

    早有消息灵通并眼光独到者看到了这里面的商机,自去年秋天开始,京城中但凡有点庄子的官员都开始打这上面的主意,那些地主富户商贾们更是一个个火急火燎的四处托人拉关系,开始流水价的攻关活动。

    苏二老爷头痛不已,虽他担着这个名,可这一应的物件儿均不在他的官辖之下,再者这样难办头痛的事儿,他也不愿意管着,便是他想管,青阳可是正经的皇室血脉,他也管不了呀。

    便推说此事均由青阳县主负责,哪家想购买种子,自去找县主去……

    于是从去年秋天至今,说情的托关系的套近乎的,日日不绝,青篱做为她的好友自然也逃脱不过,连带着有点关系的苏府岳府的人都没放过……

    先前是只求种子,后来不但求种子,还求技术人员……

    青阳这边也甚是头痛,推说自己管不了这样的事儿,让哪家先种,让皇上指定,准备把这个十分烦人的烂差事踢回去。但是圣上、她的那位皇叔叔却说:看来此事已了,她该功成身退,早日择了良婿,相夫教子才是……

    后来的结果是青阳把这个烂差事儿领了下来。可她却迟迟不动,圣上那边却急了,眼看秋收在即,冬播即将开始,这事却是再也拖不得了,让皇后娘娘给她带了话,此事必须九月中旬做了决断。

    于是青阳便急匆匆的找了她来。

    “青阳,这样的事儿你找我何用?”青篱虽知里面的弯弯绕,可是还要表达她的不满意。

    青阳不接她的话,挥手叫身边几人退下,拉她坐下,将手中的一叠纸拨拉的哗哗作响,笑得贼兮兮的,“这里面有一个人是你认得的,要不要本县主照顾他一下?”

    青篱皱眉,她京城之周边认得的人可不多。伸手去抓那纸:“让我瞧瞧”

    青阳手一扬,她抓了一个空,“让你瞧也可以。不过你得先帮本县主把这些名单定下来。”

    哼哼哼,她就知道……

    认命坐下:“便是县主没这个由头,最后这差事儿我不还是躲不过?”

    说着手一伸,“拿来吧,咱们一张一张瞧。”

    青阳咯咯一笑,“这就对了。这事办完,秋收一过,咱们可就清闲喽……”

    说着取一张纸过来,是原先她们俩弄出的报名表格,这些表格她们闲着无聊时,倒也一张一张瞧过,当时就笑,怪不得皇上不收回这档子事儿,里面有几位颇有重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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