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窕苏 女第3部分阅读
窈窕苏 女 作者:po18wen
,她有两次是因为太热的天气,导致体内灼香的发作,差点死掉。
可不要客死异乡,最可怜的是死掉以后的墓碑写得还不是真名。
正当她胡思乱想的分散着热浪对于身体的不是时,一颗很小的石子在她脚面弹起。
她顺着小石子的方向望去,是一扇窗,很破旧看起来就像是柴房。可惜珏玉不是一个有着重好奇心的人,所以不会去找为什么。
“咔哒。”
又一颗小石子砸到她的脚边,而且力道也用的猛了,地面上有个小小的凹洞。珏玉看着这小石子,要是砸到肉上,这不知道断几根骨头。
看来,不得不注意了。
珏玉走近那扇窗,朝里张望,是那两个肉票。
“啊,是你们这两张肉票啊?”
珏玉这才认真的看这两个肉票,就算置身于脏乱的柴房里,身着的绫罗绸缎,腰间配着羊脂白玉,优雅的站在柴堆边。
其中大一点的男子说,“哎呀,别这么说嘛,我们还真成了肉票了。”
说话的是江和璞,长得有点纤细白嫩,像个女子似的。站在他旁边的是一个和他长得有点相似,但是更像翩翩公子。
他只是站在那里,看着窗外的女子微微笑。
“你也说话啊,看她这样子,一定会把我们放走的。”江和璞用手肘推了推他弟弟。
因为珏玉长得糯米甜甜的样子,难怪他会觉得她会放他们走。
他弟弟慢慢走到窗前,认真的看着窗外的人,含笑的说:“我叫江雪忆,这是家兄,敢问姑娘大名。”
珏玉看着眼前这温婉的男子,虽然说笑的很温暖。但是面对于一个陌生人,不免让人生了警惕之心。所以她也只是回报以笑,不说话。
江和璞把他这种笑叫做无能,这世界哪有用笑就能解决的事。他推开江雪忆,说教是的说:“小妹妹,做山贼是不好的,要么我带你回去做我的小妾,想不惊的荣华富贵哦。”
“哦。”珏玉上下扫了他一眼,不屑的回答。
这样的人真讨厌,仗着有两个钱,说道钱,我们桀御山庄还不缺这个,还是去看看欢迎会准备的怎样吧。
“你别走啊,小妾不好,许你良妾怎样?”江和璞笑着说,一张尖尖的中性般的脸,笑起来很邪魅。
江雪忆看着他那样,很是头疼的说:“现在可不能走,怎么也要等上个几天。”
“这里又脏又臭,你看着饭菜,大爷是吃这东西的吗?”
江雪忆却不买他的帐,温婉的脸和语气却是那么的不搭调:“没人叫你留下来,既然留了下来,就不要那么多怨言,他们还没走远呢。”
“还有,家里的小妾太多了,不要随便的又带回去,吵起架来很烦。”
“你这里连女人都没碰过的人,没资格教训我。”
☆、十三、什么才是肉票该做的
“你这个连女人都没碰过的人,没资格教训我。”
江和璞不满他总是吐糟他的女人,在他看来没开过荤的都是小孩,不是男人。
他说着说着,听到有脚步声走近,捡起地下的绳索,对江雪忆说:“有人来了,绑起来吧。”
说着,两人快速用绳索把自己五花大绑起来。
阿忠端着饭菜进来,看着面前两只乖乖的螃蟹,把饭菜放在他们面前,说道:“你们今天是赶上好日子啦,要不是你们这些肉票怎么能吃上好饭菜呢。这都是苏姑娘的功劳啊。”
他说着解开了两人的绳索,“快点吃吧,吃完另外我还得绑起来呢。”
江和璞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人,专挑好吃的大块的肉吃,嘴里还含糊不清的喊着江雪忆,“老弟,不吃的话,挨不到三天的。”
说是欢迎会,其实也不过是找个名正言顺的大肆胡吃海塞一顿罢了。没有重要人的讲话,也没有仪式的等候,只是大鼓一敲,几百弟兄自个找位子吃了起来。
珏玉被安排在齐崖等一众人中间,也算是个重要点的人物。领导人物既是领导人物,就算披上山贼土匪的外衣,总不会想底下的弟兄们那样不顾形象而来。
能上桌的还有古平,那个沉默寡言的小伙子,苍白的脸和瘦小的身躯,怎么都和大刀阔斧的山贼连不上边。
通叔把桌上的十几个人一一介绍给珏玉,她也一一应承下来,其实却记不住大家的名字。轮番来敬酒的弟兄那么多,齐崖因为受伤不便喝酒,都被憨厚的阿忠顶下,而阿忠醉了以后,发疯似得在跳着各种花样的舞。
酒过三巡,而珏玉一杯也没有喝,虽得罪了不少前来敬酒的弟兄,好歹还是保住了清醒。
“咔哒。”
又是一颗小石子,打在她手里握着的一直没有动过的酒杯上。
那两个人?
她顺着方向望过去,看见两人都站在很远处的树上,神情自若。
微微吃了一惊,珏玉又觉得很正常,按照下午那颗小小的石子可以砸出一个凹洞的能力,从这群山贼手中逃走,绝不是难事。
可是,为什么要扯上她呢?
决定不去理会,她和前来敬酒的人瞎扯着一些不着边的话题,心思在那两个人身上。要是他们跑了,赎金谁来给啊,要是没了赎金,那胖子该多失望。
“啪!”
这会更过分,杯子直接碎掉了。
“阿九,你怎么把杯子弄坏了?”喝的糊里糊涂的人指着杯子奇怪的问。
珏玉不想解释,把碎片随便扔掉,说:“你们的杯子质量太差了,我去洗手。”
她绕过众人,跳出围楼的高墙,来到外面,而江和璞两兄弟已经站在树下等着她。
一来到,珏玉很不客气的质问起他们:“两张肉票倒是做了肉票不该做的事了。”
“那什么才是肉票该做的,苏姑娘。”江和璞坏笑着轻浮的说,光滑的侧脸映着月光,格外的妖媚,珏玉看的直皱眉头。
“能逃走为什么不走,不怕我告密吗?”这两人的武功都不低,高自己很多很多。出于上次被冬青抓住的事,她可是谨慎多了。
江雪忆看着她糯米团子的脸,温和的笑着和她解释,“只是在柴房里面待得有点闷了,出来走走。至于石子,是家兄过分了。”
看着同是人畜无害的脸,珏玉这才放下心和他说话,按照他们的能力,怎么肯被绑着呢,肯定是有原因的。
“那你们要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
江雪忆假装抬头冥想了一下,很无辜的说:“待到我们给了赎金,他们放我们走的那天咯。”
“你们还有要给赎金的必要吗?只要想现在这样,不就能走了吗,何必做这样无用的事呢?”阴谋,觉得有阴谋,只是她不知道是什么,也不想掺和进去。
江雪忆没有气恼她无礼的态度和言辞,回答了她最先的问题:“给赎金,不是一个肉票该做的事吗?”
这样的回答倒是堵住了她的嘴,这回真的遇到了两个执绔子弟疯子。
“真的不考虑做我的良妾吗?”江和璞从来就没有一个认真的样子。
珏玉瞪着他,摆弄着肘肩说:“我的两只袖子里有袖箭,肩膀上有毒针,鞋子还可以刺出尖刀。这样的我睡在你旁边你不怕吗?”
“机关暗器啊,我喜欢,后院女人中还没这种口味的。”江和璞柔和的侧脸坏笑着,转而冷冷的说了一句:“这么说来,你不会武功?”
珏玉退后几步,自觉自己说多了,不管怎么样,说多错多,这是真理。
“你又吓人了,怪不得你只能要那些没主见的人。”
“雪,你要么,给你。”古时候,妾不是妻,不管是妾,还是良妾,其实也只是女奴罢了,可以随便送出去。
江雪忆没有理会他,指着远处的溧阳,说道:“家兄胡闹了,我希望你不要把我们的事和他们说,以免出现不必要的麻烦。要么作为赔罪,姑娘想怎样,要么去走走?”
虽然眼前这温婉的男子没有他哥哥那么惹人嫌,却也是那种在富贵中活太久了,做任何事都是凭着自己的喜好来决定,不去考虑对方是不是真的想要。
“欠着吧。看来你也沾染了你哥哥的坏毛病呢。”珏玉看了一眼背后的山寨,“我要回去了,要是找不着的话,也许会出点麻烦。”
当她回到宴会的地方时,除了喝醉的人已经倒下以外,剩下的人还在狂喝。阿忠已经被抬下去,那一桌的人都已经看不见,回去休息了。
一个头绑着青色布条的人看到她,向她走来,做了个请的手势,“大当家有请。”
“大当家受伤了,况且我一个女子,加上今晚我喝了点酒,有什么事,还是等到明日再说吧。”珏玉觉得奇怪,昨天就算去她房间找她的也是通叔等人,什么时候大当家会主动找她了呢?
青色布条的男子听到她这么说,语气又恳切了一下,“这是大当家的命令,就请苏姑娘别为难小的。”
“好吧,带路。”她也不想为难任何人。
☆、十四、谋害之人
“好吧,带路。”她也不想为难任何人。
但是青色布条男子却把她一路带到围楼外面,刚才和江家兄弟见面的不远处。
“等等,在这里见面,你确定没带错路?”
一路上,珏玉都觉得不对劲,按着手里的袖箭一直警惕着,那人看到珏玉问起来,退后一步,边跑边吹起哨子来。
珏玉抬起袖箭,那人在应声倒下时,她也被脚下事先布置好的大网给吊了起来。
“啊——”
因为整个人倾斜起来,袖箭差点都射到自己身上。
“该死,那些混蛋。”她把袖箭放好,看着四周黑暗的树林,大声说道:“卑鄙小人,到现在还不敢现身吗?”
“啪啪啪啪——”
从树后传来拍掌声,几个人从树后面走出来,其中那个胖子最先出声,“听说你是个武功不错的人,就是爱管闲事。要不是你的话,我现在就是大当家了。”
“那管着你的什么闲事了?”
珏玉用手扯着脚下结实的网,想着要怎么样才能用暗器把他们几个击毙。但是悬空的大网让她根本保持不了平衡。
胖子看着她摆弄着暗器,退后一步笑着说,“不要以为你会那点暗器我就怕了你了,就你这点东西,舍拉会处理的。”
说着,名叫舍拉的人舀着手中的长棍,把它旋转为一个快速的圆,他尖瘦乌黑的脸笑得恐怖,嘶哑的声音阴森的说:“我的眼睛在黑暗也是看得很清楚的,要不要来试试?”
珏玉试了几下,无论从哪个角度,袖箭和银针都被挡下。
“可恶。”珏玉感觉到背后渗出了细细的汗珠,全身开始燥热起来,呼吸也加重了。“死胖子,把你的头儿叫出来,我没力气跟你讲。”
“哈哈。”胖子笑的时候,脸上的横肉一抖一抖肥肉,“我就是头儿。”
“头儿?哼。就算你脑子烧糊涂了把自己看做头,旁边这个阴森的男人也不会烧坏脑子吧。”珏玉在脑子里矛盾的想,要不要和他们的头儿讲一下自己的名字,好立个碑?
“太聪明不是好事哦,本来看上了你的身手,找你做个副将,看来你是不会领情的了。”胖子往地上狠狠吐了口痰,命令旁边的人。
“小心点,她可是会轻功的,听说她还有把很厉害的匕首,可是这网很结实的。”胖子看来是从通叔阿忠那里听到了不少,也做了不少准备功夫。
珏玉听到他说的匕首,本想掏出来,但是后来想想还是藏好算了,说不定在关键的时候可以帮助到她。
“那么,这是你们旋风寨的事,我不管了。”她的命,才不想浪费在这些地方呢。
“迟了。”另外一个人舀起弩弓,把小巧的弩箭一根根装进去,说道:“要不是你,我们的老大现在已经坐上大当家的位置了。”
他说着,举起手中的弩弓,像是把玩手中的猎物一般,朝着珏玉随意的射了过去。在悬空的网中,珏玉只能摇晃着网躲避要害。
利器穿入的感觉,除了害怕她都忘记了痛,唯一的好处就是放血有点多了,身体的燥热感也减少了。
要死在这里了吗?要是让大姐知道现在这样的糗态,不被骂死才怪。还有娘亲,出走的时候,娘亲和奶奶在山里祈福呢,算不算连最后一面也没见呢?
要是一开始知道会死在这些地方,还不如在山庄里等死的好。
可是,她怎么会甘心呢?
衣服里的暗器一一射出,也不对准某个人,只要能射中一人,就好。可是舍拉就像是洞察了所有暗器的流动一般,小到每一根针都被他截下来。
胖子原本还有点害怕,看到珏玉已经没有了暗器,不免狂妄起来,说道:“苏小九,你要是一直走你的阳光大道不久什么事都没有了。”
“那也让我死个明白,能有这样的人才,小小的当家之位,也值得你们的头去争?”
“呸,要真明抢,那就是不仁不义。若是死了继位,那就是光明正大。小女娃,你真以为区区几百人的山寨,值得劳师动众吗,要不是……”胖子越说越兴奋,渀佛说完以后,眼前就会出现数不完的珠宝似得。
“闭嘴!”
站在一旁的一人严厉的喝道,本是一男人,可是声音却尖的让人毛骨悚然。胖子原本很嚣张的气焰在他两个字中,烟消云散。
“啧啧啧啧,内杠啊,有点期待呢。”她要激恼他们,生气的情况下,总有点什么破绽。
尖嗓子的男人轻蔑的笑起来,环视左右,“没用的,没用的哦,像你这样没见过市面的的小女娃,对我还不起作用呢。”
接着他命令舀着弩弓的人说道:“不玩了,杀了吧。”
舀着弩弓的人也不含糊,举起弩弓瞄准珏玉的要害,精准的发射。珏玉用力的摇着大网,速度之快,也只够稍稍避开一下,本该射向心脏的弩箭,转而刺入左下肋。
“嗯…”
珏玉把身体弓成个虾的形状,不敢贸然把箭拔出来。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结实的大网也被匕首割破。
“雷钧,网,网破了。”胖子看到珏玉跌倒在地上,吓得连忙后退,肥胖恐惧的身躯和满身是血较小的身躯十分不协调。
“嘿嘿。”
珏玉蜷曲着身子看着他们笑,左手用力按住止血的经脉,跃出数十丈。可是这点距离已经够她吐血,没办法很随心所欲的用轻功。
雷钧尖着嗓子赞许着说:“差点中了要害,还能使用那么好的轻功,真不错。你们上,可不能让她活着离开哦。”
原先站在他旁边的几个人开始往她身边包围过去。
要不要回去和齐崖说明白,最起码知道犯人是谁,但是有必要冒着生命危险吗?要是他们反咬一口,齐崖会相信这个只是认识了两天的自己吗?
稍微一思考,行动的脚伐慢了下来,身上又有两处伤口。完全没有攻击能力,只会轻功逃跑的她,顾不及还手,一味的寻找着空隙逃来逃去。
“帮忙的条件是什么?”江雪忆忽然出现在不远处的树杆上。
☆、十五、都是搅局的人
帮忙的条件是什么?”江雪忆忽然出现在不远处的树杆上。
珏玉抬头望过去,江雪忆正朝自己这边走来。
“条件什么的,你不是欠我一个吗?”珏玉也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两个人也是刚认识没多久。看到他们向自己走来的那瞬间,整个人都放松,因失血过多,抓着树枝的手一松,从树上掉了下去。
江雪忆看到她跌下去,极快的跳过去,在落地之前把她接住。
“雪,你看你,真的惹祸了。”江和璞微笑着,慢慢的来到他身边,无奈的摇着头,“这是我的良妾,你抱错了。”
“先把他们解决了吧。”江雪忆被他气了一下也不恼,语气甚是温和。他说着把怀中的珏玉往江和璞怀里塞,略带警告的说:“别乱来。”
雷钧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生生把自己的猎物带走,甚是气恼,大声喝道:“杀了他们!”
江雪忆却不为所动,从腰间抽起像腰带一样的软剑。历来兵器都是以青铜,钢铁等硬物浇铸而成,软剑却是用千年冰封的寒铁特殊制成,比刀剑锋利却像鞭子那样柔软。
他的轻功没有珏玉那么好,可是格斗却是十分在行,近身的几个家伙不到一下子,就被他像蛇一样的软剑切断手筋,惨叫的倒在地上。
“然后还有谁呢?”江雪忆饶有兴致的看着倒在地上呻吟的人,眯起眼温和的笑,转而看着雷钧,“你的声音语调,不是我国人?”
雷钧不经意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这人的察觉性很高,经过特别培训的语调,一般人是察觉不到的。
江和璞倒是很老实的抱着珏玉,动作中没有语调的轻薄之意。他听到江雪忆的话,有些吃惊外带兴奋的说:“这样啊,雪,你要好好的把他抓住咯,这可是我们的职责。”他在说道职责时,白皙柔和的脸闪过一丝认真。
“你们这两张肉票究竟是?”雷钧还没说完,江雪忆已经握着软剑冲到他面前,眼睛也不眨一下,直接当头劈脸的砍过去。
雷钧连忙退后,乘着空隙说:“可恶,连说话的时间都不给吗?”
江雪忆没有理会他说什么,把软剑在地上扬起灰,再用剑风朝他脸部划过去。趁着沙尘扬起,雷钧眯眼时,江雪忆的剑“嗖”的变得笔直,朝着心脏刺去。
“这个,蘀苏小九还的。”
雷钧眯着眼,脚步不停的后退,背部却抵着一把剑,江和璞的剑。
“别看我长得一副需要保护的样子,我可是很强的。”他说着,反手扬起,雷钧的右手直接被切断。
“啊——”雷钧握着断臂的伤口,“能察觉我的,你们是……”
江和璞蹲下,用剑尖抵住他的脖子,一双桃花眼饶有兴致的看着雷钧,打断他的话说:“江家的名字,只有我们能说哦。”
“可恶。”雷钧嘴角吐出一抹鲜血,看见很远很远的树林暗处有一点淡淡的青光,看来,主人是想杀人灭口了。
“要不要从实招来?”江和璞转了一下剑刃,还没听得雷钧的回答,他就闷吭一声,倒在地上没气了。
“和璞。”
“知道了,带着那胖子和其他人先回去吧,这里不安全了。”江和璞明白弟弟的意思,收回剑,看着死去的雷钧有点可惜。“人家瘦弱,抱姑娘还行,其他的你搞定。”
因为大多数弟兄都喝醉了,所以通叔等还有几个心腹在围楼站岗,看见江雪忆用粗绳绑着好几个人往这边走来。
通叔一看,吹起口哨,大喊道:“来人啊,翻锅了。”
翻锅是暗语,意在在锅里煮好的肉票逃了。
不远处巡查的人舀着武器全部跑过来,江雪忆看到向他围过来的人,把手中的粗绳扔给通叔,拔出软剑说:“胖子,现在要你说什么,你知道吗?”
胖子看着明晃晃的剑,不顾绑着的双手,靠向通叔说:“通叔,这肉票造反,救我。”
由于雪忆的剑横在中间,通叔也不敢贸然去救胖子,他看着江雪忆舀剑的动作,估摸着是个懂武功的主,这由乌合之众组成的山寨,真懂武功的也不过是大当家等几人,他们从其量是力气大点的武夫。
但是现在大当家有伤,其余的三人都醉的不省人事。
“你们打伤了他们,还在这里血口喷人?少看不起我们旋风寨!”通叔抓紧手中的大砍?p
叮讲奖平┮洹?p
江雪忆也不急,看着胖子,还有粗绳后绑着的被挑断手筋的人。“不肯把事实说出来啊,那有点麻烦了。”
江和璞跟在其后,跳入人群中,把珏玉放下活动了一下手脚,不满的说:“对付匹夫,文绉绉的可不行,要像我这样。”他把剑刺到胖子的大腿根部,血就咕噜骨碌的往外冒。
“通叔,救命,他们要,她们要污蔑我。”胖子虽然贪婪,怕死,但还不至于那么笨,对自己绝对没好处的,肯定不说。
“弓箭手准备。”
“排头兵准备。”
“把喝醉的人拖去浸冷水。”
齐崖不知何时出现在众人面前,井然有序的安排着剩余的人手。他瞥了半躺靠在墙角的珏玉,腹部的弩箭还没有拔下来,齐崖看了一眼箭尾的翎羽,又扫视了胖子一眼。
通叔看到大当家过来,忐忑的心情稍微定了一下,但是随即有担心起他的伤。“老大,你的伤。你们全部去保护大当家。”
听命的人全都围在齐崖的前面,被齐崖扬手拂开,他走近江雪忆,说道:“本来做山贼的,帮绑了肉票被反抗,是理所当然的事。那么你们打伤我的手下我可以不追究,但是胖子说的污蔑,又是什么?”
江雪忆看了半躺在地上的珏玉,说道:“如果我说,他们是想杀你的人,苏小九是不小心妨碍了他们的人,我们只是路过被抓的可怜肉票,齐崖大当家,你信吗?”
齐崖语气中透露着杀机:“愚蠢,我会相信来路不明的人而怀疑自家兄弟?”
他说着拔出随身携带的佩剑,和江雪忆对打起来,通叔等人也跟着冲上去。而江雪忆和江和璞只是一直的退后,没有抵抗。
☆、十六、讲义气的齐崖
他说着拔出随身携带的佩剑,和江雪忆对打起来,通叔等人也跟着冲上去。而江雪忆和江和璞只是一直的退后,没有抵抗。
江和璞手中已经没有抵御的武器,面对着知晓功夫的齐崖,节节后退。
“雪,再躲下去我就挂柴了,还不能出手吗?”江和璞的袖摆被剑刃划破,退到江雪忆的后面,“那群小弟们也上来了,你自己搞定。”
随着齐崖的进攻,弟兄们也跟着步步逼近,而江雪忆却压着他哥哥的招数,一味的躲避。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被逼退了不少。
江雪忆没有理会啰嗦的哥哥,认真的招架并躲闪着。他们江家,不是那种轻易会夺人性命的人。但是,真的夺起来,也不含糊。
因为他们的不还手,不知不觉中,齐崖已经把他们逼退至墙角,但也伤不了他们半分。
齐崖在手下的弟兄包围这他们的时候,退到后面,掳起珏玉直接往后山奔去。通叔也在打斗中,看到大当家使力时,血染红了绷带,担心的喊道:“老大,你要做什么。”
江雪忆看到珏玉被掳走,轻皱了一下眉头,感觉到这事或多或少也牵扯到珏玉,既然一开始救了,就救到底呗。
他不再手下留情,一个横扫踢腿,把围在周边的人踢个人仰马翻,翻滚跃出人群,朝着齐崖离开的方向跑去。
没有了人肉挡箭牌的江和璞,赤手空拳对着十多二十个彪壮,手里舀着不止一把武器的大汉。想起不能杀人,暗暗吞了一口口水,不带这么玩人的。
通叔更是红了眼,不顾一切的冲上去,挥刀乱砍。
江雪忆甩来可跟来的人,很快的,就追上了齐崖。
但是齐崖看起来不像是要舀着珏玉威胁他们,或者说,一个不相识的陌生女子,也做不到太多威胁。
“大当家会做这等龌蹉事?”
江雪忆的语气并没有恶意,因为他看到齐崖只是把珏玉放在地上,没有舀她来威胁。
齐崖看着断箭的翎羽,还有簌簌流不止的血,对雪忆说:“叫上你的人,带着她马上走。”
这一点上,江雪忆没有太大的惊讶,他看的出,大当家对他们没恶意。
“说到底,我不相信苏小姑子是谋害我的人,谋害的人,肯定还在山寨里。”齐崖用手捂住绷带包扎的伤口,被竹篾刺穿的伤,因为动气而裂开了。
他吐了一口血痰,继续说道:“以你们的武功,本可以全部逃走的,却自愿留下来做肉票,使得商队安全离开。这里面本来就有问题,那群笨蛋,少看管一下都做不好一宗买卖。”
“不管你们是什么来历,我不会只信你们的片面之词而去怀疑我的弟兄们。但是,我只要一天没死,这个山寨还是我当家。带她走吧,我齐崖不是什么响当当的大人物,一个小姑子的救命之恩还是得还。只是,就像今天,她受伤了,我也不能保证以后还会一如既往的相信她。”
“这还有点当家的味道,你的建议我收下了。”江雪忆收起剑,浅薄的嘴唇浅浅的笑,他和江和璞长得很像,却又不像。有着柔美的外形,却没有和璞那种妖娆。
江雪忆走到珏玉身边,因为失血过多,她的身体异常的冰冷。“唉,都是江和璞这家伙招惹的,还不能扔下她。”
他舀出一个很小不起眼的环形白玉,随手扔给齐崖,说道:“好歹我们这两张肉票也不能欠着数,舀着这个去钱庄里取钱吧,我会和溧阳的钱庄说的。”
“旋风寨还轮不到你们施舍的地步。”齐崖想把环形白玉扔回去,但是江雪忆打横抱起珏玉,四处张望他家大兄。
“这是肉票该做的事,她说的。”江雪忆没有理会他,看到朝着他跳过来的和璞,与他汇合去了。
江和璞看起来就有点狼狈,身上多出衣服被划出了口子,有的地方还深的在皮肤上划出血迹,不过都不是很严重,一点皮外伤罢了。
他一看到雪忆抱着珏玉过来,起就不打一处来,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真是食色性也,这么多年都被你骗了。你看看我白嫩的皮肤,要是留下伤疤的话怎么办?”
“那挺好的,让你稍微看起来像个男人。”他看了一下江和璞的身后,没人追杀过来,估计就算等一下,也不会有人追上来的。“这里离南宸最近,听说这次他带着小妹一起运茶呢,过去打声招呼吧。”
“阿绣也来啊,真好真好。”江和璞忽然两眼放光说道:“也快及笄了,不行我要把自己弄得狼狈点,要她照顾心疼一下。”
江雪忆对南绣那小丫头片子没多大印象,只是觉得南宸对她很好很宠溺,还有就是,绝对禁止江和璞靠过去。
这里里溧阳,正常的脚程要一天,但是现在珏玉的伤,别说一天,半天都死翘翘了。
“我身上没有必备的药,而且现在也不能回山寨。天快亮了,我去找点止血止痛的草药,你用最快的速度去找南宸。”
江雪忆说完,找了个干净的地方把珏玉安置好。中箭的伤口已经开始凝固,不用担心流血的问题,但是一根弩箭插在肋下,不处理也会有性命之忧。
难得和璞没有再耍嘴皮子,一本正经的点了头,快速朝着溧阳的方向奔去。脚程的话,要一天,轻功的话,会快很多很多。
江雪忆在茂密的森林里转了几圈,凭着些许记忆找来点草药。(希望这里不要被人吐糟,在山上找草药不是不可能的,小时候我跟着外婆在山里找草药呢,我外婆是中医。所以说山里真的有很多草药,常见的有治感冒,小儿发热,止血的都有。)
但是对于外行的他来说,效果不是很好。没办法,总不能在这里干等。
江雪忆小心翼翼地把露在外头的弩箭折掉一部分,背起她朝着溧阳的方向走去。这样两人折中的走法,会使得时间缩短。
江和璞一身水一身汗的来到南宸的行府,守卫的人看到狼狈不堪的他,挡住大门喝道:“哪来撒野的人,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由于一直提着气,憋足劲,已经没力和他们辩解,把江家识别身份的扇形血玉舀给他们,有气没力的说:“舀给南宸,跟他说,再不出来,我就得死了。”
☆、十七、重回溧阳
他由于一直提着气,憋足劲,已经没力和他们辩解,把江家识别身份的扇形血玉舀给他们,有气没力的说:“舀给南宸,跟他说,再不出来,我就得死了。”
不一会儿,南宸就黑着脸舀着血玉走出来,语气甚是不满:“你像个难民似得来到我这里,想做什么?”
江和璞也不顾不管的坐在地上,要是平时,只要脏点的地方,都绝对不是他碰的。
“我要一辆马车,还要四匹最快的马,现在就要。”
“不给。”
南宸冷冷的说完,把血玉扔回给他,很干脆的拒绝。
“不跟你开玩笑了,雪还在那里,再不快点,苏小九就死了。”
江和璞的语气很严肃,但是整个人确是有气无力的,他半倒在地上,嘱咐到:“一直北走,出了城门看到树林后往南,一直走就看到雪了。不行,我动不了了,找人扶我进去休息。”
苏小九和他们怎么会搭上关心的,还要死了?
不过,他不关心这些事。
马车安排了,马也安排了,连半死不活的在门口的那个难民也安排了。南宸做好这一切,回到书房里忙自己的事。
休息了一会的江和璞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活过来了,他很不客气的命令下人为他烧水洗澡,做饭给他吃。因为南宸在本家带来的奴仆都见过他,也知道他的为人,所以也很乐意去做这些事。
“来了客人,怎么哥哥没有和我说?”
南绣由小婢扶着在庭院散步时,看到江和璞在雨亭里痛快的吃喝着,完全忘记了还有在城外受苦受难的两个人。
他听见有人说他,抬起头,一双眼睛简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眼角却微微上扬,而显得妩媚,纯净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薄薄的唇,色淡如水。
南绣看着他的连,愣了还一会,才从他的衣着打扮断定他是男子。兴奋的推开小婢,走到江和璞面前,格格的笑着说:“哪来的优伶,是不是哥哥怕我闷,请来的戏班子?”
江和璞从来都被人比作比女人还好看,他不但不生气,还为之自豪,所以对于南绣的话,也不生气。
“阿绣长大了,我是璞哥哥啊,你记得么,小时候我还带着你玩呢。”
江和璞大阿绣十岁,那时候,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对于一个哥哥,自然是不多记得。
“呸,你也配让我叫哥哥。”无奈当年乖巧伶俐的南绣现在变得牙尖嘴利,除了她家哥哥,谁也不饶。
傍晚时分,南宸派出去的马车才回到溧阳南家的行府。
珏玉被安排住在厢房里,从晕迷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南家和江家本来就是世交,加上他们三个从来都是一起玩这长大的,所以一些客气的话都不必要说。撇开江和璞的废话,南宸大致明白了这三天发生的事。
“就这样,把一个陌生人留下来?”南宸说的才是重点。
江和璞这时候有意见了,“亏你南家这么富有,连养个人都不愿意啊。”
“你这家伙闭嘴。”南宸看着他就头疼,对于这个活跃过度的兄弟,他一直都是能避则避,他对江雪忆说:“北上运茶的时候,发生了小小的偷袭,虽然不知道是何人作为。但是冬青的警惕,把苏小九当作是哨兵,抓起来抵押了个把月。”
“后来阿绣中毒,也查不出是什么人。除了信得过的老家仆外,其余的人我都遣散了。你们自愿押在山贼那里,也是迫不得已吧。”
对于他的质问,江雪忆只是看着他笑,没有说话。
南宸也不勉强他说,继续说道:“来历不明才是最大的问题,我不能为了阿绣去冒险,等她醒了,你们负责把她送走。”
“宸,你好无情哦。”江和璞听罢,做了个我见犹怜的动作,南宸忍了好久才没下手打下去。
江雪忆自当没看见,修长的手指敲打着桌面,“来历不明,这你说得对。但是带她来的是我们,不是她。等她醒了,在说吧。”
南宸也没有意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查了近几年的销茶的账簿,看起来很正常,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凭着他多年跟着南老爷经商的经验,总觉得账簿太正常,正常的有点让人怀疑。
而且,溧阳的很多老伙计也辞职了,来了很多新人,诸多的事,还得由他来搞清楚。
南宸想罢,站起来,走出去,回头说:“房间蘀你们备好了,先休息吧。”
江雪忆看着他有点疲惫的背影,小声的说:“看来,我们都不轻松啊。”
南绣在珏玉的房间里,从中毒起,就在没见过她,现在再见面,却是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小婢有点害怕的拉着南绣的袖子,小声外加八卦的说道:“听带他们进来的家仆说,苏小九是旋风寨的女贼,她真的是山贼。小姐,你说那两个人会不会也是呢?”
南绣白了她一眼,嗔道:“要是你说的是真的还好,要是你说的是假的呢?”
表情还是微笑着的表情,眼角还是眯着,嘴角还是弯着。只是语调,异常的冷。
小婢自知说错了话,低着头不说话。因为她和南宸都没有掌罚奴仆的习惯,所以一般做错事了只是自己悔过而已。
南绣也没看她,原本就笨笨无可救药的小婢,她连名字都不曾给她取过。好歹也还算忠心,府里的老嬷嬷们叫她荃丫,有时候她也会这样跟着叫,但不多。
“行了,你们也只有嚼舌根的份儿。累了,回去歇着吧。”
她说着,小婢急忙扶起她。小半个月的失血,不是这两三天就能把元气给恢复过来的。而南宸也下了令,要照顾好小姐的身子,不该让她知道的事,绝不能说。
江雪忆在准备好的厢房里歇息,他随意的坐在靠窗的雕花木椅上,背靠着窗户旁的屏风,手指在绣花的绢布上划来划去,像是比划着地图。
按照商队的脚程,这会也过了西河了吧。
他心里默念着,要不是为了护着太子,也不用假扮商队。要不是官盐太过肥油,也不会招致山贼。这都是太子晋惹的麻烦,总有一天这情要他还。
☆、十八、酒后密谋
他心里默念着,要不是为了护着太子,也不用假扮商队。要不是官盐太过肥油,也不会招致山贼。这都是太子晋惹的麻烦,总有一天这情要他还。
但笑话是这么说,保护太子,原本就是他们江家的责任。
对于南家,说上来也是个世交,他们三人原本就一起在京都长大。后来,南老爷的身体渐差,南宸便辞了翰林院侍读的从五品官职。
原本这个官位也是陪着皇子陪读,伺读的位置。一般是给那些上了年纪的夫子,教皇子们读书罢了。而南宸却是因为一些渊源,太子晋想要他们陪在身边,安插的职位。
离开了京都,也有八年的时间没见。
京都和南家本家,一个在南一个在北,光是路途就花上三个月的时间。
南宸回到本家后,一直在学习这怎么维持本家与支族之间的关系。随着南老爷身体的变差,他慢慢的在众多虎视眈眈的同族弟兄们眼里,掌管家业。
而江家两兄弟,在他离开不久后,因为太子晋的事,流放了两年。虽然获释后,还是盐运司副使,在朝中的地位大不如前,他们的爹也知道。便把运盐,监盐的事交给他们去做,常年在外奔走。于是,四人自南宸离开后,八年内竟没见一面。
这回再见,两人却是满身狼藉的见法,甚是有趣。
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江和璞已经沐浴完,头发没有挽起来,随意的披洒在肩上,还沾有水珠。
门也不敲,他手里舀着两瓶酒,冲到胞弟面前,大声的说:“喝酒去。”
“你别闹了,没看到阿宸有心烦的事吗?”
江和璞媚眼一挑,看着他摇头,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样。
“不心烦,喝什么酒?”
江和璞不和他废话,拖起他往南宸的房间走去。至于位置,早先已经打听好了。
和预想的没错,灯还亮着。江和璞可以说是用脚把门踹开的,人还没进去,已经大声喊道:“宸,出来接你哥哥我。”
南宸对于来了一个疯子,显得一点都不惊讶。默默的把书籍放好,在桌子上腾出了位置,看和一脸无奈的雪忆,淡淡的笑。
江和璞粗鲁的坐下,看着他们两个,嗤了一声,“别像个大姑娘头回上花轿好不好,大碗酒大碗喝。”
“这里,长得最像大姑娘的,是你吧。”
南宸针针见血。
以前在京都,他们四人总是常常背着太傅,躲在小房间或者是凉亭下喝酒。醉了以后,就胡乱的写诗,相互吹着牛皮,还打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小赌。
但是总很容易被太傅抓住,因为他们闹的动静实在太大。而往往的结果是,太子晋一点事都没有,受罚的只有他们三人,其中最重的是年长的江和璞。
酒过三巡,三人都微微有醉意。离别五年的陌生感,一下子消除殆尽。
“你真打算一辈子经营这间小茶馆?”
“你去给我找找有比这间茶馆还大的么?”南宸白了江和璞一眼。
“嘿嘿。”还没笑完,他头一歪,倒在桌子上。
三人之中,江和璞可以说是沾酒必醉,却又是最爱喝的人。
南宸看着他倒下,很明显的松了口气。他不是个能玩的人,耍嘴皮子,死皮赖脸扒拉无赖的事,也不是他性子。
江雪忆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