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窕苏 女第9部分阅读
窈窕苏 女 作者:po18wen
小九吗,真的是小九的信吗?”
苏夫人看到信中的字,激动的抓着苏泓的袖子,一再问道:“老爷,我真的没看错吗,小九她来信了?”
苏泓捏着信纸,手颤抖了两下,但毕竟是一庄之主,很快冷静下来。
“夫人,你身子不好,不要动气,你先看吧。”
其实珏玉在上面并没有把南宸等人写进去,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出门遇到了贵人,一路北上。
她没有把遇到庄内侍卫的事说上,怕苏泓会惩罚他们。
“女儿没用,至出生一来除了给爹娘带来苦恼和忧虑,没法为爹娘分担一丝忧愁。奔波十余载请的无数名医也只是徒劳,看着我已年十七有余,离五谷子说的时限不远,发病的次数越来越多,我便越来越怕。”
“在家里,爹娘、哥哥姐姐一味迁就我,疼爱我,而我却没有回报的机会,着实难受;所以我想离开山庄,试着一个人出去闯荡;既是将死之人,那些名誉清白女儿已经抛之脑后,这点请不要担心,也请不要再来找我。”
“很早之前我便想北上看雪,之后也就无悔,也许说出来后你们会答应我任性的请求,但是我已经不想再给你们添置麻烦;若是我能自己走到下雪的地方,至少我觉得这样的废物还是有点用处。最快来年春天女儿便回来,余下的生命,必定承欢膝下,尽到孝心。”
“小九到底是不回来了吗?”
苏夫人看完,几张长长的信,通篇大约都是说不想他们再去找她,她过的好,来年还活着必定回来。
可是做爹娘的,明知道女儿朝夕不报,就算她把自己说的多么的无所谓,做爹娘的还是会心疼;特别是珏玉,承受了灼香剧毒而生,原本就是没希望的人。
“夫人,你容我想想。”苏泓到底是庄主,少了点儿女私情,感情用事也比较少。
其实在珏玉离开的最初两个月,苏泓就已经想通,既然她要走,也留不得。他的女儿,一辈子待在山庄里,到死,这也是他的痛;如果她出去能开心点,那便放开吧,只是夫人怎么都不能释怀,她只想每日每日的看着珏玉,才安心。
“是什么人送来的?”
苏泓问道。
家仆也很想知道九小姐的消息,但现在不是问的时候。“回老爷夫人,是一小童舀上来的,说是陌生男子所给。”
“那陌生男子呢,人在哪?”苏夫人急急问道。
苏泓听着,叹了口气,把手覆在苏夫人的手上,说:“既然小九不愿意我们去找她,必然会安排好送信的人,她聪明着呢,我们何必再去打听呢。”
“可是……”
“夫人,来年春天她就回来了,你不该把自己养好看点接她吗?”
苏泓笑着看着她说,不知不觉中他们也老了,那些曾经在膝下承欢的孩子们也已经长大,控制不住了;与其因为控制不住他们而失落,还不如笑看他们自己创出人生。
“阿福,你去把大小姐和少爷叫来,也该让他们看一下信,安心一下了。特别是桐玉那孩子,嫁了人还毛毛躁躁的,也难得夫家疼爱。要她看一下妹妹的话,也由着她去;桐玉就像你,性子特别泼辣,气冲,希望看了信也不会再派人去找了吧。”
苏泓说着,又对苏夫人说:“至于老三啊,这趟镖刚好北上,说不定子啊路上会遇到小九,我们便等着吧。”
苏夫人听了夫君的安排,抹着眼泪点头答应。
呜呜,掉收藏了。
☆、三十九、不再躲在暗地里
月牙形小院。
因为布匹店时不时的有客人进出,要是这样破旧的小店会有几个气宇轩昂的男子进出,多少会惹人怀疑;再说那里只有两间房,珏玉睡过的他们不可能睡,剩下的是连姑姑和兰娟的房间,他们也不可能抢。
“你会怀疑谁?”太子晋皱着眉头看着眼前坐着的珏玉。
奎娘从陈府回来后,脸色一直阴沉着,并且对珏玉说,这件事已经告诉了南宸他们,而他们想见她。
珏玉一直守着其烁公主,不停地安慰着她,看到奎娘走来对她说要她去月牙小院一趟;珏玉对屏姑姑示意了一下,跟着奎娘上了马车。
因为奎娘护主心切,她想一同前去听听他们的对话。不过江和璞他们并没有任何意见,在听到这件事后,他们也很吃惊。
珏玉看着太子晋,这是第一次太子晋会问她问题。
“会有谁想打垮你们呢?”
珏玉自己心里面有猜想的人,但是却不敢说出来。明明其烁公主要和自己的儿子成婚,有什么理由加害公主,或者说这个公主根本就没在他们的计算范围内。
“小九你就别打哑谜了,太子晋相信你才问,别怕。”江雪忆温和地说,他的确看出了珏玉的忌惮。
“那么奎娘,陈大人那边怎么说呢?”江雪忆把话题转向奎娘。
“老爷说相信你们,不用担心他那边。”奎娘看着眼前的人,一脸的平淡却有着自己的威仪,让奎娘原本护主心切的怒气也一点点消失了。
“看来他们开始行动了,最近我们做的太明目张胆,说不定已经发现我回来了。”太子晋看着雪忆笑道,手指敲砸在桌子上,漫不经心却有着一种怒意。
“那么,就明目张胆的对着干吧,你一个信阳王,还怕了外戚不成。”这是珏玉一直都想说的话,私底下已经部署了这么久,但是在台面上,已经是规规矩矩的信阳王;说到底这样做下去,那些结帮的人总有一天会对他失去信心的。
太子晋看着珏玉,说道:“这是小女娃的想法。”
珏玉被顶回去,也不气恼,平静的看着太子晋;好一会才说:“如果你的兴趣爱好是一味的在地下联系,任由部下在外遭人暗算;如果这是太子晋你的兴趣,那我无话可说;可是,别忘了李炎他们现在全部都潜伏在敌人那里,要是被抓了后果怎么,你愿意看到吗?”
她说完一阵后悔,也许是跟着三哥跟久了,才会有一种侠义心肠,说话不经过大脑。
因为这些话是面对这太子晋说的,在他没有回话,谁也不接下去。气氛,呈现一种尴尬的味道。
“好吧。”最后太子晋开口,带一丝笑虐的口吻说;“怪不得阿宸如此防你却又重用你。”
重用?珏玉在心里翻白眼,是谁害她卷入这场战争,还让她去伺候公主;这叫重用,每次见了面一副死鱼眼的表情。
“奎娘,你先回去吧,到时候我会送小九回去的。”
江雪忆明白太子晋的意思,和气的对奎娘说。而奎娘也很配合的站起来行礼告退,她需要做的只是听从她家老爷的吩咐,这些听多了的话,对她已经陈府并没有好处;所以,她很识大体的退下。
珏玉看着奎娘的离开,一阵愕然,他们就真的这么相信自己?
太子晋看着眼前一脸严肃的珏玉,浅笑让她放松下来,说:“你说的没错,小王要是一味的躲在暗处,怕且连翻身的想法都不会有。”
“你知道我为什么做不成太子?”
珏玉点点头,那些关于赵岩的事,她已经了解的不少;所以在前日的见面里,他才想到用鬼神之说来反击,这是他想要做的。
“那你也知道我为什么在甘心做信阳王那么多年以后,才想要来反抗?”太子晋继续说。
她只能点头,这些江大人都已经和她说过,她也没必要在重复一遍。
“你说得对,我总不能在躲在暗处,是时候出来了。”
他说道第三句的时候,珏玉听不下去,虽然他字字句句都好像再说着自己的不是;但珏玉怎么听都像在说她,果然,在帝王家长大的,多多少少带点骄傲。
“你再这样,又会吓到她了。”江雪忆开口帮她解围,这让珏玉感觉他就像个很好很疼妹子的大哥,每每有事,都是他帮着。
“吓坏比宠坏?p
谩!碧咏醋潘馕渡畛さ乃担拔乙丫虻愫孟率郑魅站突崛ッ媸ァ!?p
“这么快,皇上没有召见你回来吧。”江雪忆皱着眉头说道,皇上已经病弱很久,但是做儿臣的这般光明正大的忤逆父皇的意思,怕且以后更难行事。
“探子回报,父皇的病情越来越严重,随时都有熬不过去的危险;那贱妃,要是让本王抓到她毒害父皇的把柄,本王决不轻饶他们”太子晋越说脸上越显狰狞。
“可是现在和璞、阿宸都不在,不用和他们说一下吗?”
他们两个,现在正出去打听着下毒的事,也去告知那些同帮派的人,要小心。
太子晋听了,陷入冥思,前些日子听到父皇病危的消息,他缩短了行程赶了回来;如果还要这样耗下去,等到太子岩登基;那么就算去抢夺皇位成功了,世人也会评价说谋朝篡位,说不定连父皇的最后一面都见不着。
要是不去呢,怕且他连信阳王都做不了,不甘心,不甘心呐。
江雪忆也不去勉强他回答,和珏玉慢慢的聊着今早的事。
“公主那边的事你就不要再理会了,这件事怕且也已经报上去,由内务府的人跟进;现在最危险的是你,毕竟有毒的事是你说了出来,他们一定把矛头对向你。”
江雪忆说出自己的担心,其烁公主那边,由于暴露了反而没有那么危险。
“你不会武功吧。”江雪忆问道。
珏玉也知道自己处境的危险,点点头,说:“会轻功而已,师傅说我体虚没法运气。”
“这就奇怪了,轻功可是要内力很好才而已,你无法运气,轻功还能这么好?”他是习武之人,一些常识他懂得。
珏玉看着他笑不说话,她的轻功是顽老所教,这样只需要些许内力就可以做到极好的轻功,是顽老的绝学。顽老是爹爹拜托了好久才收了她做弟子,也答应了师傅不能把他说出去。
“那也不能保护自己,要么不要待在公主那里了,你也帮不上什么忙,现在布匹店住着吧。”江雪忆明白很多人是不会说出师承谁人,也不勉强。
珏玉不想他担心,捂着袖子说:“还会点暗器,比如你现在靠过来,我袖子里的袖箭会伤到你,鞋子也有,头上的珠钗也是等等。”
“说出来就不是暗器了。”江雪忆笑的明媚,温柔。
“我没说全。”看着他的笑容,珏玉也跟着开心起来。继而她看着太子晋问道:“太子殿下,我之前曾听说皇上是中了蛊毒才会身体虚弱至今。”
太子晋不知道她要问什么,看着她点头。
“太医院的御医都是这样说,来的凶猛,毫无征兆。”
“确定是毒?”珏玉再问。
太子晋有点头,“父皇身体一向很好,若不是毒,我想不到有什么会让他忽然之间病倒。”
“太子殿下,我知道有一位药师,他对毒的了解很彻底。”
“谁?”太子晋来了兴趣,皇上的病传了不知道多少能人异士看过,都说药石无灵,要是真有人能治好,那就太好了。
“五谷子。”
珏玉把她的专用药师搬了出来。
太子晋黯下眸子,泄气的说:“你到底是小女娃,这不过江湖中传说的人罢了,有人说见过有人说没见过,怎能当真;再说,就算五谷子真有其人,天下之大如何寻找,找到了也怕不知道是何年何月。”
珏玉有点吃惊,她从小便认识五谷子,虽然他脾气古怪,但是印象中并没有这么神人吧;虽然他喜欢独居,身边也只有两个嫡传的弟子,怎么的世人便把他说的似有似无了呢。
“我能找到,找到真的五谷子。”珏玉坚定地说,就是不知道他老人家肯不肯来了。
“我们回来了。”
未等太子晋说话,江和璞一脸瘫相的推门进来,倒在卧榻上猛灌茶水;南宸跟在后面,一脸无可奈何的看着没有一丝形象的他。
“辛苦你们了。”江雪忆翻开被子,帮南宸倒水说。
南宸嘴角抽了一下,“那是他夸张了。”
“刚才我们谈了一下,明日太子晋要正式面圣,和你们说一下。”江雪忆把说话的重点阐述了一遍。
“不是吧。”江和璞又夸张的大叫起来。
南宸到持有和珏玉一样的态度,“这样才像话嘛,在暗处躲着,已经累了。”
珏玉看着他们四兄弟在一起,说笑着气氛也没有原先那样严肃,站起来准备告辞。
“时候不早了,我要是不回去,奎娘又得担心了。”
江雪忆也跟着站起来,彬彬有礼的接话说:“为了安全,那我送你回去吧。”
但是,珏玉看着江雪忆,笑着摇头,谢过后却说:“南宸,你送我回去吧。”
没有存稿的人在这里说声对不起,今天跑业务去了~~35°高温累死,晚了这么多很对不起。
☆、四十、再会天龙客栈
南宸原本在喝水,听到珏玉这样说,抬起头,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安静的看着他。
“嗯。”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应承下来,从一开始对她讨厌的感觉其实到现在都没有改变到,至少他认为自己没有改变到。
也许是眼睛魅惑了她,纵观全身也只有眼睛可取。
江雪忆看到南宸已经答应下来,也不说什么,重新坐回椅子上。
而太子晋和江和璞则相互的对视了一下,心照不宜的讪笑。
最当事人的珏玉对这样的气氛是完全不了解,听到南宸应承下来,便先走出去。
南宸也放下茶杯,对他们说了句:“待会回来继续商量明天面圣的事,别给我搞砸了。”说完他也是后知后觉的走出去。
“这小子真后知后觉。”最先忍不住的是江和璞,等到南宸出去以后,迫不及待的吐糟。
太子晋看着江和璞说:“小九不也后知后觉。”
“小九那叫没感觉。”江和璞就要和他硬撑到底。
小院外面已经准备了马车,是以前从溧阳来的马车,外表看起来很简陋朴素,甲板很久里面很狭小。
“为什么要叫我。”南宸一出来就不客气的问,里面的一部分生气更是缘由自己为什么答应了。
珏玉也一副欠揍的样子,双手背在身后,笑着说:“叫你就要答应了吗,再说,我要是出事了谁来担当?”
南宸不想和她扯,在外面奔走了这么久,他也很累;不过只是脸皮没有那么厚,像江和璞那样大大咧咧的躺在卧榻上而已。
“上车吧。”
为了更少的人知道月牙小院,马车上是没有马夫的,这就意味着,驾驶马车的是人是南宸。
珏玉知道南宸不喜欢自己,也不在过多的开玩笑,走在马车上,对南宸说道:“去天龙客栈。”
这是他第二次从她嘴里听到这个名字,上次是为了救中毒的南绣;至今他都不知道为什么一样吃了有毒的饭菜,苏小九却能这么快的无药康复。
“为什么要去那里,其烁公主没有中毒。”南宸不是一个多事好奇的人,但是这个能治好南绣的地方,他多多少少想知道来龙去脉。
珏玉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斩钉截铁的说:“去就可以了。”
南宸从小到大都没有这样被命令过,即使以前在皇宫里做侍读,太子晋也不会这样对他说话。这个女人在挑战他理智的底线,但是为了南绣,他还是忍下了。
即使是来了这里几个月,珏玉还是不知道天龙客栈在哪里;京都白日的火热,是她受不了的,一般都是晚上跟着几个行宫里的丫婢出来走走;但是就算怎么走也不会走到天龙客栈那里。
九月底的夜晚,开始有点透水的凉,珏玉伸手出窗外,很开心的感受着这丝凉意。在山庄里,虽然坐落在半山腰上,但是这个时候,不会有这么大的昼夜温差。
原本月牙小院就购置在闹市里面,所以到天龙客栈不是很远,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
“到了。”
南宸拴好马,感觉自己真的变成了马夫。
珏玉揭开帘子,下了马车,抬头看客栈上的牌匾,果然每一处的客栈装潢都一样,差异的不过是规格的大小罢了。
“我们进去吧。”
珏玉看着他说,走到里面;店里的小二很殷勤,看着有客人上门,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迎上去。
“这才不翻墙了吗?”南宸在她身后小声地说,这句话要是给前面的店小二听到,估计报官的可能都有。
“两位是吃饭还是投宿呢,要么吃了饭我带两位去看一下上好的厢房?”
一看便是很会做生意的人,一开口就让人很难拒绝。
珏玉没有回答南宸的话,也没有理会店小二,直接说:“我要见掌柜。”
店小二一看刚进门的客人要见掌柜,一般都不是什么好事;他搓着双手,弯腰点头的说:“这位姑子,您是对我们客栈有什么好的提议吗,可否和小的说,我转告给掌柜?”
珏玉看着他,想了想,找了一张空桌子坐下,南宸也跟着坐下。
“这个舀给掌柜?p
匀恢涝趺椿厥拢豢斓悖鹞罅耸背健!辩逵袼底牛幸馕抟獾闹噶艘幌履襄费渑宕鞯谋!?p
店小二看着那把剑,知道惹不起,接过东西也来不及看,直接走向里屋去。
南宸虽然很想知道她在做什么,怎么由偷偷摸摸变成了光明正大,但也只是安静的坐着。珏玉却是看着店小二走进去的那道门,紧抓着粉拳捂在心口;她在赌,赌家里人收到信以后会不会同意她的作法,如果同意了,天龙客栈是最好的证明。
不到一下子,掌柜就走出来,直接走到珏玉面前,准备恭敬的敬礼时,被站起来的珏玉扶住。
“对不起啊,虽然我是支家没用的小娇女,但是还是想来得到你的帮助。”珏玉挡住了他弯下的身子说道。
掌柜显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说,看着她奇怪的问,“九小姐,你这是……”
“有点事只好找你帮忙了,我想你也不会拒绝我吧?”珏玉眨着眼睛,微笑起的嘴角把脸撑的圆圆胖胖的,甚是可爱。
“不会……”掌柜被她的动作已经话语弄得迷糊,额上、嘴边的皱纹一动一动的,还没说完就被珏玉打断。
“我想借一下那两个鸽子,掌柜你知道的鸽子。”珏玉开门见山的说,已经没有时间耽误了。
掌柜看了一下一直坐在旁边的男子,想着九小姐这奇怪的话语,决定不多问。
“在后院养着,小……我带你过去吧。”既然九小姐不想他行敬礼,那么就遵循她的意思。
珏玉站起来,看着南宸,示意他也跟上。这也是他在意的,所以南宸没有说什么,跟着她和掌柜走到院子后面。
这里的布置果然和溧阳的天龙客栈一模一样,就算这间的规模比溧阳的大,但是一草一木乃至假山流水的布置,都是一样的。不用掌柜的带路,他也知道鸽笼在哪里。
珏玉其实也知道鸽笼在哪里,她这样做不过是想通过掌柜的,知道爹娘的想法而已。
“可以了,剩下的路我知道怎么去,你先去忙吧。”
既然已经知道了爹娘他们的意见,那么剩下来的就没必要继续下去了。
掌柜听了,站好;把手中的一枚简单的玉戒还回给她后,点头行了小礼离开。
珏玉收回玉戒戴回左手尾指上,没有理会掌柜继续上前走。南宸只是静静的看着,如果是那两只鸽子的话,他知道她要做什么;在他印象中,那两只鸽子是用来找人,舀解药的,那么这解药是要给谁呢?
“你刚才没在屋里,没有听到太子晋的话,不过就算你没听到,也知道比我多吧。关于皇上的事。”珏玉走到鸽子笼旁边说。
“是的。”
鸽子笼旁边一样有一张长石凳,珏玉找了个舒服的方式坐下,“直到现在为止,我知道你们的计划和行动,但是这一切都好像来的太容易太平静;也许其烁公主这一事,真的就不能平静的面对了,我是这样想的。就算是这样,一无所知,毫无长处的我,为什么你们还要安排我呢?仅仅是因为我中途知道了你们的计划吗,这样说不过去啊。”
南宸看着她,她也许知道他不喜欢自己,很少和他说话,就算说也不会说这样的事。
“莫名其妙的信任。”
“嗯?”
珏玉以为他不会答话,所以并没有注意到他说了什么,但是南宸没有再说一遍。
珏玉看他没有说的意思,指着鸽子笼说,“记得吗,尾巴有一抹红的鸽子,两个,你去抓出来吧。”
“为什么是我,对我有什么好处。”又是一样的对话,和上次一样。
珏玉看着他,说:“难道是我吗?”
最后还是南宸妥协了,惹得一身鸽子毛的走出来。连他都不知道这次不是为了南绣,为什么还会钻进去这臭烘烘的鸽子笼里面。
也许是因为刚才她说的那些话,那些奇怪的话。
珏玉在旁边舀来小笼子,把鸽子装进去,说:“回去吧,很晚了。要不是奎娘那边,又要吵吵闹闹了。”
鸽子是很容易就舀到手,但是真的能叫动五谷子过来吗,以怎样的理由才可以呢?
珏玉在马车上很是伤脑筋,南宸也不和她说一句话,没有人告诉她应该怎么做才是对的,要怎么做才可以和他们保持一致;这些她都不知道,而是凭着忽然有的想法去做。
“南宸,这里还有没有天龙客栈?”
下了马车,她问道。
“这里没有,但是周边几个较大的城镇会有。”
“那你舀着这个,把鸽子都带来给我吧。”珏玉想了一下,把尾指的玉戒交给他,说道。
她是想着,两只鸽子也写不到多少东西,要多几只过来多劝几下也许能行。
“可以的话,我想尽早舀到手,总觉得不会安全太久。”珏玉忽然说道,语气里透着深深的害怕,就像江雪忆说的那样,现在最危险的是她,是她苏珏玉。
☆、四十一、以身试毒
南宸的速度很快,不到几天的时间,他已经在周边的城镇带来了八只红尾鸽子。
珏玉在房间里想了一天,才想到一些自认为很殇情,很感动的语句,写在纸条上,放飞鸽子。
但是还是留了两只豢养着,这副身体不知道什么时候要等着救命的,可不能都一下子押注在上面,多划不来啊。
尽管奎娘特地吩咐了厨房,在各个方面都要做到安全,但是其烁公主已经屏姑姑、碧嫣都不相信;也许是一开始为了让她们接收珏玉,奎娘那顶撞的态度,让她们始终抱有戒心。
“我不会相信你们的,谁知道你们是不是贼喊捉贼呢?”屏姑姑看着送来的饭菜,说道,“还是把厨房借给我们,我们自己买菜做饭吧。”
送饭的婢女听到这么一说,为难起来,这要堂堂的公主自己买菜做饭,怎么也不和常理啊。
而且下毒的事,奎娘已经禀报了陈大人,陈大人应该上报了皇后那边;可是除了内务府的人来查看调查以外,原本应该大肆宣扬,迎接的皇室一点动静都没有;这样的举措,已经可以说是给领国下了一个很大的马威。
丫婢看到屏姑姑这样执意,只要去禀报管事的奎娘;奎娘听到她这么说,也早料到,起身前往公主的寝宫解释起来。
“你是说每道工序都有人把守着,那么你能保证每个把守的人都是可靠的?”屏姑姑不屑的说,根本不肯听劝说。
奎娘面对她的质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监督的人都是她带来熟悉的人,但是谁知道这些人中有没有被收买的呢。
“既然你这么为难,那好,以后每样送来的菜,你们都找人试了再说;这样的诚意,总有吧。”屏姑姑一步都不肯退让,坚持的说。
奎娘看了一下身后的人,指着送饭菜的丫婢,说道:“你上来试一下饭菜。”
送饭的丫婢听了,脸色一下子刷白起来,声音颤巍巍的说:“奎姑姑,我怕。”
奎娘眉眼冷下来,厉声喝道:“这每道菜你都有看着的,怕什么!”
丫婢被她这样一喝,只好走上前去,用小碗把每样饭菜都盛一点,小心翼翼的吃起来。
珏玉也在其中,看着一脸害怕的丫婢,也不说什么;今日是太子晋说的光明正大去面圣的日子,也不知道会变成怎么样,也没有人来通知一声;飞去的鸽子,也不知道五谷子会怎么想。
“回禀公主,奴婢吃完了。”
丫婢吃完后,感觉到自己没什么不适,跪下说道。
看到有人试吃后没什么大碍,屏姑姑也不说什么,看着公主让她做定夺。
其烁看着周围那么多人为了她的一顿饭这么苦恼,觉得越发的不好意思,说:“既然没事了,奶娘就不要那么敏感了。”
公主刚说完,原本跪在地上的丫婢忽然捂住肚子极度痛苦的呻吟起来,“啊,好痛,奎姑姑,救我,奎姑姑。”
事情来的太快,让人措手不及,其烁公主看着眼前的丫婢痛苦的面容扭曲,脸色越发青黑,吓得连声音都叫不出来。
珏玉就这样看着丫婢捂着肚子倒下,她冲上去扶起她,对奎娘喊道:“去请大夫,快点。”
奎娘已经走了出去,屋子里的人乱作一团;昨日才下了毒,今天又下毒,是说可以在奎娘安排的人手里下毒?
虽然珏玉的药师是五谷子,但其实珏玉一点儿都不懂医术,别说帮别人解毒,就连自己身上的毒也无可奈何。
这次的毒性看来十分凶猛,不像上次南绣那样,一味的吐血导致虚弱;丫婢一口黑血吐向珏玉身上,没来得及说一句话便断了气。
房里见的人看见她断了气,都尖叫起来,奎娘这时也走了进来,看到珏玉抱着她;“她……”奎娘说不下去,周围的环境是那样的压抑,特别是在屏姑姑和碧嫣的眼神下。
珏玉没有去擦拭身上的污血,她抱着已经断气的丫婢,身上还是热的,却已经不会动了。
“奎姑姑,不用叫大夫了。”珏玉看着奎娘说,心里很奇怪,她竟然不害怕尸体,心里除了悲伤以外,没有恐惧的心理。
奎娘走近她,拉着她环抱的手,说:“小九,放开吧。”
珏玉也不坚持,眼前的丫婢她并不熟悉,顶多只是点头之交;但是一条人命顷刻间在她面前消失,多少让她唏嘘不知所措。
“奎姑姑,我不知道你们这里安葬一个人是怎么样的,可以的话,善待她的家人吧。”珏玉放开她站起来,看着身上的血污,想用手拍一下,却又放下。“今天的厨子先控制起来吧,我也管不了你们的人;可是公主还是得吃饭的,再去做点饭菜过来吧。”
“谁还敢吃啊,接连两天发生这样的事,还不如我们自己……”屏姑姑听到珏玉说,忍不住对她说去来。
珏玉打断她的话,说道:“从昨天中午开始,她已经什么都没吃过,就算不毒死也饿死。”
“你能保证没毒吗?”一向很少说话的碧嫣插嘴说道。
一下子,包括珏玉,奎娘在内的人都不说话;脸奎娘自己带来的人做的饭都出事,还有谁保证呢?
“做好的饭菜,我来尝吧。”珏玉犹豫了一下说。
奎娘这下不答应了,“小九,这不是开玩笑的事,你要是有什么不妥,公子那他们那边我无法交代。”
“奎姑姑,那你问问,看着她的后果,谁还敢来试吃。”珏玉看着已经被下人抬头的丫婢,指着众人说,他们听到珏玉所说,都低下头去。
奎娘也不是那种会舀着同僚下属人性命开玩笑的人,当下也说不出什么有用的法子。
“用银针……”
“银针不是什么毒都能验出来的,很多无色无味的毒别说银针,连大夫都未必能知道。”珏玉说的,是自己身上的灼香,一般的大夫帮她把脉,是看不出异样的。
奎娘看着一身血污的珏玉,不知道是不是黑血的影响,眼前的人和第一次的城外看到的小女娃摸样已经完全不同,慢慢的可以独当一面。
珏玉看着奎娘的表情有了变化,也不再要挟,说道:“我先去换一身衣服再来。”
看着她走出去,围着的人都自觉的给她让出一条路,珏玉就这样一路的走回自己的房间。
在关上门的那一刹那,她的手才开始颤抖起来,没法停止。以前总听说爹娘年轻时的英雄事迹,以一敌百,挥刀斩杀敌人;那是珏玉每每听到哥哥姐姐的口中说出这些话,都觉得十分佩服,恨不得再回到当年一看那壮观的场面,或者也舀起大弯刀和爹娘一同斩杀;可是当人真的死在面前,那种恐惧一下子占满了她脑海,怎么都挥之不去。
珏玉捂住胸口坐到床边,还一会儿才没有那么怕,把衣服换好以后;她把衣服里面的暗器细细的检查几遍,确定万无一失才拉开房门。
厨房那边已经做了简单的粥,送个过去,看到珏玉走来,每个人都看着她。
珏玉不理会众人的目光,走到那锅粥前面,用小碗盛起一点,准备吃下去。
“小九。”奎娘实在是没有办法,她也不想为了公主,每天逼一个家丁丫婢去试吃;可是看着珏玉,,她也放下不下。
珏玉抬头,眸子对上奎娘,笑了一下,把粥一口喝尽。
她之所以有这样的举动,肯定不是不怕死,只不过是她知道自己的身体;身体里有脸大夫都查不出的剧毒,这样的毒似乎会中和其他的毒性。
以前在娘胎里的打胎药,小时候误吃的毒花,上次南绣饭菜里的毒。中了毒,不至于要她的命,不过是会难受一会儿罢了。
就像三哥说的那样,江湖里的人,耍剑多,用毒的不多,都是偏门;而朝廷里的人,看着面善,背后用毒厉害。
大伙紧张的看着珏玉,生怕在下一秒中,会像刚才的丫婢那样,吐血身亡;但是过了好一会儿,珏玉也觉得没什么事,便说道:“公主,你可以吃了。”
屏姑姑看着珏玉,不知道说什么好,打起粥,端给公主吃。奎娘见到她没事,才放下悬着的心,退下众人。
“那你就在这里看着公主,我去和少爷联系。”奎娘在不知不觉中,对珏玉说话的语气透着微妙的尊敬。
珏玉点头,示意没事后,奎娘便离开了。“从昨晚开始你们也没吃吧,要是不吃好点,怎么保护公主呢?”
也许是饿久了,公主三下除二的把一碗粥喝完,还没来得及吞下去,“哇”的哭出来。
“奶娘,我要回去,我要见母后,我不要在这里。”
屏姑姑几经劝说,都没法止住公主的哭闹,也跟着抹起眼来来;原本以为,就算是嫁到这里,免不了受一点委屈,也还有公主的身份,太子妃的身份;但是刚进京都,所有护卫被撤掉已经是不寻常,住着十多天皇宫里也没有一点音讯,还几次三番被下毒。厚着脸皮要推荐,收藏~~~吼吼吼~~~高考终于结束了,欧也~~
☆、四十二、众人逐渐出现
在另一面,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啪!”
是被子打碎在地上的声音,接着一把怒不可赦的中年男子爆喝道;“没用!蠢材!饭桶!这点小事连续两次都做不好,还有什么脸面来见我!”
面对着暴怒男子跪下的,是上次厨子称呼的六爷,他低着头,承受着责骂。
“都杀了吗。”那人的怒去稍稍平和了一下,问道。
六子低着头说,“回龚爷,两人都已经杀了,他们家人也一并处理掉。”
“六子,你这次真让我失望,要是还有下一次,你就提头来见吧。”龚爷干咳了一声,大口的喝着茶,说道:“这是皇后交代下来的事,这都办不好;好在皇后大人有大量,也不追究这件事,再商议吧。”
眼前的龚爷,是姜皇后之妹的丈夫,殿前正一品官。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皇后要诛杀其烁公主,这公主还是太子岩殿下的未婚妻;昨日事情败露以后,被皇后知道,那盛怒把他吓得半死,命令道今日必须杀死其烁。
但是今日早朝,皇上拖着病体勉强上朝,一封加急奏折当着众臣之面递上;皇上看了怒不可赦,当即吐下一口鲜血,急忙推了早朝,传奏折的小太监也被杀了。
他们走出宫门时,看到昔日的太子晋,今日的信阳王穿着朝服,端着的站在宫门前面。
也是同一天的下午,皇后忽然派人来说,其烁公主的事暂时不用管了。
龚爷虽然好奇,但是也明白着皇室的斗争,从来都是不间断的,不敢多问,照着去做便好了。
另一方面,太子晋赵晋盯着烈日,从上朝开始一直站到用午膳,紧闭的宫门都不曾打开过。烈日暴晒下,他额上的汗珠一颗颗滑下,打在地上,“哧”的一下,很快便干掉;汗珠滑落在衣服上,背上的衣服,已经湿透,呈现出两种不同的颜色。
由于他事先说了,谁都不许陪他来,所以南宸他们并没有在他身边。
一个穿着朝服的前太子,在火辣辣的太阳底下烤着,汗水浸湿了衣裳,身旁没有一个人打伞舀水伺候着,看起来甚是落魄凄凉。
而南宸他们,则在京都最高,视野能看清玄武宫门的茶楼上,看着孤零零站在那里的太子晋。
“真的不去,在这样下去,他会晕倒的。”
说话的是南宸,从早上到现在,已经好几个时辰;铁打的汉子都未必能受的了,何况是从小便娇生惯养的赵晋,几个月以来一直奔波不停的赵晋。
江和璞端着酒杯,表情懒散不堪,虽然他很刻意表现出不在乎的样子,但却是最关心的人。“你现在过去扶他,他会恨你的。”
江雪忆这会站在南宸这边,说:“要是打定主意不开,站站再久也不会开,更何况不止姜皇后那边的势力;我们这边的人也在看着,如果他倒下,势必会影响到一些人的立场。”
“他恨我的时候,记得帮我说几句好话。”南宸站起来,对和璞说,便向外走去。
江和璞掂量着酒杯,看着雪忆说:“阿宸这小子,一直没变,都是嘴硬心软;这样子不好,总给人一种冷漠凶狠的印象,太累了。”
“太子晋会明白的,他知道阿宸为他好。”
“但别的人不知道。”江和璞一语双关的说,雪忆没有接话。
那天珏玉拒绝了江雪忆之后,他并没有什么表现,已经是文质彬彬;可是越是这样,这个做哥哥的越是知道有不妥。
江雪忆是个好孩子,相对这个满屋子妾侍来说的哥哥,在感情上,对女子甚为冷淡;虽然年中有不少女子,暗送秋波等等,但是江雪忆从来都是止于礼,无谓的话从不多说一句。
但是对于苏小九,雪忆的关心似乎就超出了以往的范围;作为看着他长大的大哥,江和璞怎么不知道他的这点心思。
其实太子晋已经撑不住,只不过是靠着毅力让自己不至于倒下;南宸走到他身边,拍了他一下还没说话,他身体便倾斜倒向一边。
南宸吃了一惊,伸手接住他,也不管什么身份,直接把他扛在肩膀上,向茶楼走去。
在以前侍读的时候,那些夫子都说,太子晋殿下和江大公子最好,其次是江二公子;至于南少爷嘛,看着很难相处,很少笑也不主动融进去,他的性格从来都是孤僻寡言。
但是南宸其实有自己的想法,只是不善于表达出来;他们都知道,所以一直都按照这南宸的性格来相处。
春宜宫。
“回禀娘娘,信阳王已经不再玄武宫门前了。”管事的领头太监跑过来说道。
姜皇后慵懒的躺在贵妃椅上,前面摆放着一个坛子,上面堆放着冰块,,两名宫女在后面扇着风。
即使已经生育了一个儿子,姜皇后看起来也是娇艳无比,的确是传闻说的那样;红衣罩体,修长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一双颀长水润匀称的秀腿裸露着,就连秀美的莲足也在无声地妖娆着。一双上斜吊眼看起来十分妖冶,冷冽。
“本宫还以为他有多大能耐,也不过这样罢了。”姜皇后舀起在坛子里冰过的葡萄,放进嘴里,露出轻蔑的笑。
“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去把相国大人请过来。”
她继续说道,领事太监不敢怠慢,顾不上擦拭额上的汗珠,急忙有跑出去。
“要是乖乖的做他的信阳王,本宫还可以放他一条生路,现在是他自己送上门来,可就怪不得我了。”
身边站的的贴身宫婢说道:“娘娘说的极是。”
“陈田玖那老东西,明的对本宫献殷勤,暗地里却和赵晋着贱骨头联手跟本宫对着干;哼,也不看看自己多少斤两,要整死他,我还用不着亲自动手。”
姜皇后吐着葡萄籽,冷冷的说道。
贴身宫女锦绣马上又递上一串葡萄,问道:“那娘娘为何让我叫龚太保停手呢。”
“跟了本宫这么久,也学不乖。”姜皇后似乎听中意锦绣,说:“既然两次没杀死,这蛇已经惊动了,没必要再继续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