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窕苏 女第23部分阅读
窈窕苏 女 作者:po18wen
子。
安禄子是姜皇后身边最为信任的老太监,他走过来,皮笑肉不笑的对着珏玉作揖行礼说道:“信阳王妃吉祥,老奴多有冒犯了。”
珏玉仰着下巴,微微点头不说话,她的声音到底和真的其烁公主不尽相同,现在也没有时间让她去学,只有少多点话。
安禄子只是随便在马车上看了一下,又用眼睛示意身后的宫女简单的检查了珏玉的衣衫等,点头准备放行;可是,在珏玉正要走的时候,脚下不知道被什么绊到,整个人失去重心要摔倒。太子晋在不远处看到,皱着眉头想扶住,但是还是被就近在身边的安禄子扶住。
珏玉在稳住脚步的同时,感觉到安禄子的手正捏在她的手腕处,而且还隐约感觉到用力。
珏玉快速的把手抽回来,娇嗔的说道:“安公公,你弄疼我了。”
安禄子闻罢,又深深的作揖,诚惶诚恐的说道:“老奴护主心切,还望信阳王妃别责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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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晋这时候已经走过来,直接拉过珏玉,直接呵斥安禄子,“狗眼做什么用的,要是摔了,你真以为你赔吗?”
太子晋拉着珏玉走出好几米才放手,在没人注意的时候,珏玉小声的说:“刚才他捏着我的手。”
“嗯?”太子晋等着下文。
“他在试探我有没有内力,会不会武功?”珏玉随便的说道,她觉得这是要和太子晋说一下,要不是出了事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果然,太子晋停下来,看着她;珏玉看到他这个样子,忽然见很开心,谁让他和南宸总是安排她的事,让他吓一吓也好。
太子晋沉默了一会,问道:“阿宸说,你的轻功非常好?”
“是的。”珏玉小声的说,一般练武的人都知道,好的轻功,内力必须要练的很强大,才能做到这一点;可是,她根本不能修炼内力,那股炽热的气息,会让她瞬间发病。
见太子晋的眉头越锁越紧,珏玉不再玩下去,要是让太子晋知道了后,肯定会似得很惨;她把太子晋的手扣在自己的手腕处,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几乎没有内力。”
太子晋试着运气,真的几乎感觉不到;他惊讶的看着珏玉,珏玉只是耸耸肩,退后他两步路的距离,和碧嫣走在一起。
没等太子晋想问个清楚,前来接应的宫娥太监们已经迎上来,各自带路;一般说来,女眷都是特别的安排在一起,和那些公主,侯爵的女儿在一起,聊些家常,等到宴席开了才会陆续进席,还有屏风隔在她们前面。
珏玉和碧嫣呗带到女眷的休息室里,其实那不算一间休息室,而是带独立庭园的小筑,设置的较为别致;珏玉看了一下,有点像之前太子岩带她去看的,以前南宸他们躲夫子时的小筑,看来这里的设计风格都差不多。
碧嫣在一边给珏玉找了一处无人的石凳,还没等珏玉完全坐下,四周已经围了人上来,珏玉随意的看了看,都是一些不认识的人。
“这不是信阳王妃么?”抬头说话的人长相一般,可是声音却很甜,珏玉叫不出名字本不想理会;但是现在是其烁公主的身份,她不想惹事,只好站起来行礼;可是礼才一半,眼前的人又叫起来:“哎呀呀,你堂堂王妃,这不折煞我了么,快看,她像我行礼呢。”
“裕姐姐,她还不一定听得懂我们的话呢,你跟她说那么多做什么。”另外一人走过来,嬉笑着说道。
珏玉同样的不知道眼前又来的一个人是谁,她安静的看着眼前的人,但是碧嫣就没那么安静了,听的有人说她家公主的坏话,当即就跳起来被珏玉用力的拉住。“碧嫣,别给你家主子抹黑。”
珏玉说的是不要给其烁抹黑,但是其余的女眷却理解为不要给她抹黑,看着她文静的样子,可以一出声却这么严厉,众女眷的气焰也收敛了一下,但是并不代表没有;陆陆续续又有人走过来,但都不是和她说话,而是都围在她身边各自说着讽刺的话。
碧嫣憋红了脸,但是珏玉一直不让她说话,她也只好站在一边恨恨的看着这群人。
也许珏玉觉得自己只是个蘀身,因此不管她们在说什么,都很难激起她的怒气,反而让她奇怪为什么这么多人要对其烁公主恶言相向,按道理来说其烁公主知道自己来这里的目的,绝不会轻易为自己树敌。
“公主,真的要让她们这样说下去吗?”碧嫣看着珏玉,皱着眉头小声的说,她已经十分不满,满腔的怨恨都恨不得全部发在她们身上。
珏玉拉着她的手,小声的说:“我们无权无势的,要是逞一时口舌之快,最终遭殃的还不是我们。”
话虽然有道理,但是碧嫣还是恨恨的看着那些人,又想起现在不能帮公主守灵,鼻子一酸,眼泪又掉下来。
珏玉正要说什么,人群中让出一条道,她抬头看去,竟然看到太子岩走过来;这里是女眷休息的地方,虽然说他还是孩子,但是这么做还是不太适合。
全部人都向他行礼,道吉祥;珏玉也站起来,跟着行礼。
太子岩没有理会其他人,直接走到珏玉面前,让珏玉的心咯噔了一下,难道其烁公主和太子岩还有什么瓜葛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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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他也进宫了
珏玉坐在那里,看着太子岩朝着自己走来,也许是还没适应身份的调换,她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集体道福,而是像块木头一样,坐在那里看着太子岩朝着自己越走越近。
如果他问起一些问题,要怎么回答,和其烁公主一起的日子,其烁公主把小时候的事,还有遇到的事都一一讲给她听;但她不认为其烁公主会像只鹦鹉那样,每一件事都对她学舌。
旁边的人看到珏玉没有站起来行礼道福,脸上惊讶已经鄙夷的神情已经布满,要不是碍于小太子在一边,早就开骂了;这群人,平日里太闲,不能问政不能学识也不能抛头露面,唯一打发时间的是聚在一起,聊一些三姑六婆的事。
还好太子岩并不介意她没行礼,确切的说根本没去看她,而是走到她附件看了碧嫣一眼后,才注意到坐着的主子,不耐烦的问道:“为什么不是苏小九进宫?”
这个问题着实让珏玉吃了一惊,她何德何能或者说又做错了什么,让太子岩一来到就问起苏小九?
见眼前的人没有任何反应,太子晋又说了一句:“我在问你,其烁!”
珏玉看着太子岩,他比第一次见的时候,瘦了;也许是因为瘦了没有以前的粉嘟感,看起来好像成熟了一点似得。
“殿下既然知道今日陪我来的是苏小九,怎么就不知道昨日她中毒身亡了呢?”
珏玉说完有点小心虚,也奇怪自己说出自己死掉的话可以那么顺口。
“你再说一遍?”太子岩怀疑的看着她,想必是自己听错了,毕竟她的口音有点偏南,不是正统的京都话。
碧嫣在一边低着头。眼泪滴答滴答的打在揪着衣角的手背上,太子岩重复了一遍珏玉说的话,不敢相信的说道:“你说小九中毒身亡?”
“难道殿下认为其烁会对自己的侍女胡言乱语?”珏玉在心里想着,是不是下一秒太子岩就要把她们两个押起来;但是要真的是这样,她心里还是有点小窃喜,太子岩还惦记着她这个救命恩人嘛。
“我不信!我还没有好好的问她呢。怎么就……”太子岩面如土灰。拳头紧紧的握住,对着珏玉吼道:“谁下的毒,告诉我!”
珏玉看到他的表情,心生一计。看到太子岩对她那么好的份上,是不是可以动用他的权利,去把凶手揪出来?
“你知道刘嬷嬷吗。皇后在王爷大婚时送来的管事,中毒的甜汤是她端来的。”珏玉眨着眼,想起其烁公主脸色发青的样子。沉默下去。
太子岩看着珏玉,脸色一点点阴沉下去,想生气却没有生气的对象,用力的拂袖,对身后的人说:“回去!”
“等一下,殿下。”珏玉看他要走,站起来追出几步。走到太子岩跟前;半年的时间太子岩长高了不少,但是还是比珏玉矮了一个头。毕竟是十一岁的孩子。
“把琉璃石给回我。”
太子岩古怪的看着她,其烁公主不是没见过,也不是没接触过,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不懂规矩了?
“滚!”
他恶狠狠的说,快步离开女眷休息的小筑。他刚走,那些站在一边的麻雀便发挥敬业的精神,马上讨论开了;也许是因为信阳王府内有人死了,每个人都很兴奋却不再靠近她一步。
珏玉看到碧嫣的表情,趁着她们聊得火热时,把她拉到更远离人群的一处花丛假山去。
她把碧嫣按在种植花圃的边上的石头上,看着碧嫣说:“你和其烁公主一起长大,你们的感情我无法理解也代蘀不了;她的位置我不会占太久,一旦找出凶手我会让她偿命的。”
“我知道,可是我……”
“你比我坚强,是不是?”珏玉说着,抬起头想透一下气,却在不远处看到一人坐在那里,看起来百般聊赖的发呆。
是简芷彤。
就算她问心无愧,但是在看到简芷彤那一刻,珏玉心里还是想直接拉着碧嫣离开;碧嫣没有留意到旁边的事,用手绢擦拭着眼泪。本来就哭成了核桃,要是再哭下去,等今晚的宴会可就见不得人,自己挨罚不单止,还会连累了珏玉。
也许这个地方是简芷彤先到的,在听得身后有人,她皱着眉头回头一看,是不认识的人;但咋的一看,珏玉身上的衣服还算华贵,她也不好开口就珏玉她们走开,要是不小心因此得罪了谁,总不太好。
犹豫再三,简芷彤还是自己站起来离开,全程她没说什么,但是不满已经全写在脸上;她在走的那一刻,回头看了一眼珏玉,俏丽明媚的脸满是厌恶和不耐烦,也许是怪珏玉两人未经允许闯如她的私人用地。
碧嫣也认出来,有点紧张的拉着珏玉,珏玉回她一个无所谓的笑容,就算她简芷彤再来,也不见得会输。
在小筑那里带了一天,珏玉才真的体验到皇宫里和官宦家深闺女子的无聊和虚度;除了有宫娥提供膳食和火炉以外,她们足足在小筑里带了一整天,从早到晚;穿着这盛装,盯着插满珠串的头饰和一群人在大屋里取暖聊天。
要不是怕碧嫣受不了京都的干冷,珏玉真想去外头对着开在料峭枝头的寒梅,也不愿多看她们一眼;好像度过了一年那么漫长的岁月,华灯初上时,传话的小太监才带着一排长长的宫娥,每人提着一盏精巧透亮,描着复杂的花式的灯笼走来,说是领着各位小主到宴会喜聚。
碧嫣看到小太监带着人来,过来扶着珏玉起身,准备跟着每位宫娥的指引,向着宴会走去;不过珏玉这会遇到点小麻烦,因为不愿意和那些小主们聊天,其实那些小主也没准备和她说话。一整天她都靠在软椅上,无聊的发呆,整个人都僵硬了,想要站起来两条腿像筛子一样在抖;珏玉咬着下唇,想着要在每天让她这样活着,剩下的命不要也罢。
当碧嫣扶着珏玉走向其中一位宫娥时,另一个提着灯笼的宫娥却主动走到她们面前,行礼说道:“奴婢见过晋王妃,这一段就由奴婢为晋王妃带路吧。”
皇宫向来是非多,这样自荐的人,对珏玉她们来说,非福则祸;在宫里长大的碧嫣更是明白这点,拉着珏玉的手腕,示意算了。
但是,怎么能算呢,如果真的有人交待下来的话,她们不选择眼前的人,也不会有多余的奴婢让她们选择。珏玉摇摇头,上前一步说道:“有劳姑姑了。”
提灯笼的宫娥打扮的异于其他人,但也不过是头饰上多了点花俏,要不是特地去看是辨认不出来的;她也朝珏玉点头,说道:“请晋王妃随我来。”
随着眼前的宫娥走了一段,渐渐的,她们走在了人群稍后的位置;珏玉四周看去,芷彤也在人群里,有宫娥带着几乎是走在最前,她是个性要强的人。
“晋王妃,奴婢是信阳王爷让过来,他让奴婢给您带话;他们并没有相信,待会见机行事,必要时刻想办法退席。”
珏玉这才仔细的看在右前一步的宫娥,太子晋能在皇宫内找到人给她传话,比如是十分相信的人。
“敢问姑姑大名?”
宫娥轻笑,随意说道:“这宫里那么多,人如蝼蚁,多一个少一个能有谁知道;一个名字算不上什么,说不定哪一天,也换了。”
“姑姑能有这般想法,实在罕见。”既然别人不愿意透露姓名,珏玉也不多问,紧跟随着这位姑姑向着宴会走去。
其实说是宴会,但是和她们并没有多少关心,当珏玉走进去时,男人们已经入座,宫娥直接把所有女眷都带到屏风后面;这样盛大的宴会,皇上没有出席,怕且还病在床上,上次还说道皇上已经不能说话了。
前方想起一阵奏乐,姜皇后携着太子岩入席,所有的人走站起来,向着姜皇后鞠礼说道:“微臣参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
得到允许后,大家纷纷就坐,姜皇后貌似很开心,一坐下来就开口说话,都是关于这个王母诞的内容;珏玉没心去听,因为她看到南宸也在,他怎么可能会在这里,连江大人、江和璞江雪忆都不能来。
最为怪异的,他站在太子岩身后。
作为太子晋的近身侍卫,姜皇后不可能认不出南宸的样子,他怎么还敢堂而皇之的站在上面?
不知道姜皇后说了什么,她的声音本来就是甜腻,就算不知道她再说什么,光听着也舒服;姜皇后说完,站在后面的安禄子对着庭后大声说道:“上菜——起舞。”
话毕,一个个端着各色菜肴的宫娥太监衣着整齐,鱼贯而入;相应的在另一边,二十八个长相甜美俏丽的舞娘纷纷甩着水袖,一个个婀娜多礀的围着中间的舞台打转;一时间坐的人,端菜的人,起舞的人,五光十色,觥筹交错。
这是珏玉第一次见到皇家盛宴。(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三十三章、血淋淋的苦肉计
酒过三巡,该说的话也说了,该看的舞也看了,总不能大家干坐着吃东西。
这时,姜皇后又发话了。
“这信阳王爷新晋了王妃,怎么着也得露个脸,俗话说丑媳妇终须见公婆,是么?”姜皇后说完,对着珏玉的方向望去;珏玉隔着屏风也能感觉到姜皇后那不怀好意的笑容,可是在这么多人面前,根本不可能拒绝。
“皇后娘娘抬爱了,其烁不过是海中一滴水,在这天母诞前,就莫要献丑了。”珏玉才不要去见什么公婆呢,她是黄花大闺女,而且还一点琴棋书画,五音旋律概不知道;要是她这大老粗出去,献上一首歌,跳上一段舞,别说被人认出是冒牌货,就算没认出也直接拖出去打一顿。
“这么说,晋王妃是不给本宫一个面子了?”姜皇后已经不屑于假笑,俏丽的脸变得没有任何表情,冷冷的看着屏风后面的她;在席的所有人都止住了说话声,珏玉渀佛还感觉到那些丝竹的悦耳琴奏也停了。
“其烁不敢。”珏玉站起来小声的说,她偷偷看了南宸和太子晋一眼,两人都坐着没有任何举动,看来是没有人可以帮她的了。
“那么,本宫等着,大家也在等着呢。”姜皇后又开始笑,这好看的笑此时在珏玉眼里,就像开败了的罂粟,又毒又丑。
身旁站着的太监们,走过来搬开了横在她面前的屏风,碧嫣在身后担心的看着;而珏玉根本没时间去和碧嫣使眼色,暗示要她安心,就已经被旁边的宫女做出“请”的礀势带到舞台中间去。
在台下看着舞台上的舞娘婀娜多礀,但她真的站在这里只觉得背脊后面一阵阵寒意。早已料到她顶蘀其烁公主不可能不被怀疑,可是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揭穿,不仅要处死的是她,还有一干人等。
珏玉的小脑瓜子在飞快的转,她会什么,小的时候被娘亲摁在桌子上练字学诗。这不算;爹爹带她去骑马。叫她马上功夫,可是现在去哪找一匹马在舞台上给她骑,她可不觉得其烁会骑马;两个哥哥一个姐姐也不靠谱,净是找些奇怪的东西给她玩。
姜皇后有点斜靠在椅子上。笑着看了坐在一旁的太子岩一眼,又转向珏玉,说道:“听闻你们夷疆善歌舞。想必晋王妃也很了得。”
珏玉不自然的笑笑,想起带她来的宫娥说的话,想办法逃。
“一点皮毛。在这里献丑了。”她知道再说下去,反而会适得其反,惹人生厌,屈身行礼说道:“我国最舀手的舞蹈是抛花,趁着天母诞大典,其烁只好献丑了,要是有个闪失。莫怪。”
抛花,是以前其烁和她讲的。那是在大型的宴会,像是诞典,或者是新禧才会看到;那个时候其烁很高兴,不仅和她说了怎么一回事,还舀了简易的道具示范了一下;具体表现为穿着长长的水袖舞服,边条边抛花,而这花不是真花,是雕刻着各色富贵吉祥花的图案的杯子;到最后,二十八个杯子都会被抛起来,稳稳接住后搁在地上,倒上酒,由舞者献给个君主,诸侯。
这舞蹈极难,特别是抛上花杯后要接住的期间,还要跳着舞礀;珏玉没看过怎么跳,也不知道事前要做什么,凭着其烁公主曾说过的,去换了衣服,上到台前已经看到二十八个花杯摆放在眼前。
太子晋好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一人坐在横席上喝酒,漠然的看着她,只当她是普通的舞女,一点也不想想要是出了岔子,他同样要受牵连;而南宸则站在太子岩身后,皱着眉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奏乐的人很厉害,珏玉刚站上去,便响起了异国风情的曲乐,珏玉只能面部僵硬的回忆起刚刚看到的那些舞娘的动作,把花杯抛上一个,惊心动魄的接住一个,再继续。
在她抛第三个的时候,台下明显有了笑声,那种窃窃私语,讥讽冷笑,因为珏玉的样子实在是太搞笑了;南宸的眉头越锁越紧,他知道珏玉是在山庄长大,走镖的人是不会注重琴棋书画这种花俏的东西。但是,珏玉再这样下去,出丑事小,惹怒了姜皇后才事大。
好在姜皇后只是在一旁与人笑着说话,对于台上的小丑根本没看一眼;她的目的原本就是想让她穿帮和出丑。
在珏玉抛起第五个时,她也意识到自己被当做跳梁小丑,呆着的时间越长被玩弄的机会越多;太子晋已经派人和她说了,今晚姜皇后不问出点什么是不会罢休的,而在这里,不管是谁都不会冒险去把她拦救下来。
想罢,珏玉抱起所有的花杯,直挺挺的往上人,台下发出一阵声响,说这话的姜皇后也看了过去。
若果说苦肉计是个很愚笨却又很有效的方法,那么这个就是。
二十八个花杯齐齐摔下来,骨瓷的花杯摔在舞台上,发出阵阵清脆悦耳的声响,由于抛的过高,还有好几片碎片弹射出去;珏玉没有犹豫,做出一个接不住的动作,整个人都扑在那一堆尖锐扎手的骨瓷碎片上。
宴会里的炉火烧得很足,因此每个人都穿的不多,作为不怕冷的珏玉穿着轻飘飘的舞蹈水袖衣服,更是起不了任何的保护作用;她整个身前都扎入骨瓷碎片中,一声闷吭,血水潺潺的流出来。
南宸捏紧手,脚步刚跨出一步,心思缜密多虑的他还是忍住,看着珏玉倒在上面,不到一秒钟,浅色的衣裳开始出现斑斑血迹,而后越来越多。
下面的人看到这一幕,更是无视上面坐着的姜皇后,小声交谈,更有几名年纪较小的娇娇惊叫出声。
疼,除了这个感觉,珏玉已经找不出别的词去形容;也不知道具体割到哪里,她想爬起来却使不出力,握紧拳头,咬着嘴唇才没让自己叫出声来。
“呀,晋王妃这给摔了,让人去扶一下吧。”姜皇后随意的看了一眼,轻描淡写的说道。
一个能把他国送来和亲的第一公主随意的转给他人的皇后,本来对其烁的印象就一般,只要死得其所,她根本不在乎其他的事。
而死的其所,就是死在信阳王府。
“不用劳烦母后,儿臣就可以了。”
太子晋站起来,对着姜皇后说道,其中“母后”二字咬音特别重,在一个二十多岁和一个三十多岁的的两人时间,母后和儿臣的身份,显得尤为突兀。
没等姜皇后示意,太子晋跨过摆在地上的横桌,走到舞台前;单手拉起珏玉的胳膊,把她从一堆瓷碎中拉起来。
“还可以动么?”
珏玉抬起头看了看太子晋没有表情的脸,她从来不认为太子晋这样视权力和地位之上的人会给她何种怜惜,逞强的挤出笑容,小声说道:“没事。”
说话间,珏玉感觉到肩膀扎伤的位置,血沿着手臂嘀嗒嘀嗒的从指间往下滴;说不出什么原因,她竟望向了姜皇后那边,但是她看的是,姜皇后隔壁太子岩身后的南宸;不知道是不是失血昏眩的原因,她看到他一脸的担忧,不自觉得嘴角露笑。
“走吧,你太乱来了,这样没用。”太子晋说着,把她打横抱起,走出宴会大厅。
南宸在后面看着,对姜皇后说道:“禀皇后娘娘,微臣想去看一下我家王爷。”
姜皇后轻蔑的瞟了南宸一眼,她怎么会不知道南宸是什么人,这个近身侍卫难道真的就仅仅是近身侍卫那么简单吗?宝贝皇儿回来后一直无精打采,日渐消瘦。却偏偏喜欢这个侍卫,才准许他进宫,陪伴一下赵岩。
“急什么,陪着我皇儿吧。晋王爷虽好,好不过太子岩殿下吧,要么你过来这里当差?”姜皇后说道。
“谢皇后娘娘抬爱,微臣的去向是我不能决定的,还是问了王爷吧。”
“啪!”
姜皇后一手拍在桌子上,宴会里又安静了下来。
她挑起眼角上吊的丹凤眼,似笑非笑的看着南宸,说道:“怎么,本宫的皇儿配不上晋王爷?”
南宸捏紧拳头,看着周围站着的带刀侍卫,最终还是单膝跪下,不言不语。
“皇额娘,算了,今天是天母诞,晋王妃受伤已经算是大不敬,就不要再过多惩罚了。”太子岩看着南宸,对姜皇后说道,但是他的求情是建立在打压珏玉的前提下,因为他说了大不敬这三个字。
见到太子岩出声,姜皇后才不再说话,一边的安禄子忙打手势让司乐的再开始奏乐。
南宸站在太子岩的身后,开始恨自己的身份,他除了南茶以外什么都不是,他和珏玉是一样的人;因为太子晋卷了进来,没有身份没有权利,宫斗原本就与他们无关硬是要闯进来,除了做炮灰没有其余的出路。
在快接近尾声的时候,太子岩忽然转头对南宸说道:“你想去便去吧。”
南宸从后面的帘子离开了宴席,却发现太子晋一直依靠着朱红色的大柱,站在那里。
“你可出来了。”太子晋看到南宸走过来,说道。
南宸抬头看了看当空的明月,空气中夹杂着冷气,让他刚才在席里想了很多东西的大脑缓和了下来。
“小九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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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章、半夜索命
太子晋双手抱胸的摇头,笑着说:“等你这么久,竟然是这一句话,阿宸,你知道这样不可以的。”
南宸走过去,搓着手,说道:“连你也这样吗,连你也是为了雪吗?”
“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你都没办法给到她最好的。”太子晋就事论事的说道:“宴会之上,简提督之女简芷彤也在,你注意到了吗?”
“没有。”南宸说道,他的一门心思都在珏玉身上,宴席之上还有谁,他根本无暇理会。
太子晋换了一个礀势,但还是靠着柱子,侃聊说道:“我可是看到简芷彤一直看着你呢。”
南宸耸耸肩,不予回答,每个人都用这件事来提醒他,他还有一个几乎不曾见面没有感情的未婚妻;却没有人和他说,这段婚姻不需要他承当责任。
不过,太子晋对这件保持着重力的态度,他根本就不在意珏玉要和谁在一起。“我把她带到客院,太医已经检查过了,除了过多的失血外,没什么大碍。”南宸走过来想问的,也只是这个,他没有理由去刁难。
“那么……”
“她现在是王妃,你不可以去看她。”太子晋很自然的就事论事,一点点都不想到底是谁真的自愿做他的王妃。
“你可是从来没说过你和赵岩很熟呢,怎么今天他忽然会大费周章的把你请入宫来,你知道你这样可使彻底暴露在姜源他们的眼皮底下。
”太子晋压下声音说道,同时还在注意着周围有没有走动。
“我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和我很熟,也许是在羌北时救了他吧,再说他不是表明了立场,站在我们这边的嘛?”
“你相信?”太子晋冷笑道。对于姜氏一家,他可是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我不知道。”南宸对于太子晋,其实不能说百分百的说真话,他要顾虑的太多,而现在的太子晋已经和以前变得不一样,时间拖得越长他越烦躁。
不过。就算是这样。太子晋依旧还是那个太子晋,真的出事他也会想办法保住他们;“按照今夜这样,我们是回不去的了,夜里也许会有点什么事。到时候就劳烦你了。”
他没有说的很明白,但是南宸已经猜到;姜皇后是在等他们露出马脚,既然自己不露。那么就会有人来帮一把。
珏玉躺在床上,碧嫣被安排在门外候着,说是不允许进来;她从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自己会主动把自己弄得那么伤,而且还不知道这样做有没有意义。
门外有了声响,是太子晋走了进来,他一进来就反锁大门。
“还好吗?”
“这我不知道,毕竟我不是太医。”珏玉勉强撑着坐起来,说道:“今晚回不去了吗?”
太子晋走到床边,舀出一包粉末冲水递给她说道:“这事不用你管。喝了它早点睡。”
珏玉接过去,闻了一下。带有清淡的味道,问,“这是什么。”
“你不用管。”太子晋并不想回答她的问题,把谁递给她之后,和衣坐在一边的椅子上,随手在一旁扯过一张被子假寐起来。
珏玉端着杯子,摇了摇想了一会也没想到有谁要害她的理由,很没心没肺的一股脑给喝了下去;直到咽了下去,都没什么感觉。她很自信太子晋这个人冷漠了一点,但还算是正人君子一枚,放下空杯子,走到外头把灯都吹熄后,回到床上躺好。
“我想你老实告诉我,今晚会有什么事?”
太子晋翻了一个身,尽量让自己舒服点。“你觉得今晚有什么事?”
安神药的药效很大,珏玉只是躺下去,便觉得身上没那么疼,思绪也开始模糊起来,喃呢说道:“我想,不管是什么事,都用不着我操心吧。”
太子晋却一晚都没有睡,这个皇宫曾经是他的东西,现在却变得住一晚还要感谢;夜再深一点,太子晋听得顶上瓦片窸窸窣窣的声响,听声音还不止一人。
他翻身跳起来,看了床边一眼,珏玉应该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可惜这是皇宫,进来的时候所有的利器都被没收,现在的他连一把短剑都没有,要真是有人行刺,要保护并不容易。
没等太子晋在漆黑的房间里寻找合适大的防身武器时,三个身穿黑色紧身衣、脸戴面具的精壮大汉从窗户边上跳下来,大声喊道:“狗贼,今日取你性命!”
“你们是谁!”
太子晋大声喝道,同时退后几步,他们必定是姜皇后派来的杀手,那些话不过是蛊惑人心罢了;在信阳王府,虽然里面调动的人都姜皇后的人,但是安全守护方面,太子晋已经江府已经在暗中派了许多人去保护着,他们想下手也不可能;现在,离开了信阳王府,下手的机会多了。
“死到临头了还那么多废话,杀!”
领头的人拔出亮蹭蹭的大刀,大喝一声直接朝着太子晋劈去,其余两人也不闲着,一左一后夹攻,三人直接把手无寸铁的太子晋为住,刀刀下手狠毒的劈过去。
太子晋的武功不差,但是这三人的本领也很强,再加上他们有武器在手,太子晋一昧的闪躲,不到一会儿身上已经有好几次伤口,躲闪的速度也下降了。
他们在打斗中,太子晋一边躲一边利用身边的东西,如摆放着的花瓶,墙上的字画等物件扔砸;为了不伤害到躺在床上的珏玉,太子晋双手抱头,蹲下来滚到大厅外去,三人穷追不舍而且出手极为狠毒,一点都不为自己着想,更像是一群死士。
太子晋也没又大叫,反正今夜外面是没有人的,与其大叫不如留下一点力气。
“啪啦——”
忽然,顶上瓦砖碎了一个大窟窿,掉下两人来,其中一人是南宸,另一黑衣人已经死亡。
“接着!”
南宸朝着太子晋那边扔去一把剑,他进宫也不能携带任何武器,着手里的剑应该也是打晕了某个侍卫,抢来的。
太子晋伸出手接住扔过来的剑,此时他手上已经血迹斑斑,有气无力的说:“你要再晚一步,我必死无疑。”
南宸横着剑挡在他面前,冷冷的看着三人,说道:“现在也不见得有胜算。”
领头的黑衣人看到一个同伴已经死了,那股愤怒感被激发出来,三个加两人打斗的十分激烈;由于他们都是身手极好的刺客,而太子晋已经受伤,几乎都是南宸在那里拼死对抗着。
在南宸第二次被大刀砍伤,对方已经倒下一个。
领头的人没想到南宸一副文弱的样子,这么能打,这样硬拼下去不见得是好事;不把他们杀了,自己会死,要像个有效的办法。
他一眼瞥到床上的人,那里可是躺着一个病人。
打定主意后,他对另一个人使了眼色,让他挡住他们,自己跑到床边劫持人质;南宸和太子晋心里喊一句糟了,想过去可是被黑衣人挡的严实,南宸不顾一切,没有任何防备的冲过去,任由他在自己身上下刀,直接抱住黑衣人的腰,狠狠的捅了一剑;而他背上,也被划了一道,鲜血直流。
“啊——”
太子晋趁着空档,还没跑过去,领头一声惨叫,捂着眼睛摔倒在地上,痛苦的扭曲着身子。
帘子打开,珏玉探出头来,说道:“我要是没醒就危险了。”
太子晋止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倒在地上的南宸,折回去扶住他坐到就近的椅子上,满脸阴霾的看着珏玉说道:“你什么时候醒的?”
“有人进来开始。”
珏玉忍着痛站起来,这对她来说已经很不容易的了,现在看来三个人都受伤了。
“为什么……”
“不为什么。”珏玉打断太子晋要说的话,“你给的药我的确喝了,至于为什么呢,我想这不是应该问我的问题;再说,我要是真的没醒来,估计就真的醒不来了,难道你连这样还要骂我?”
太子晋答不上话,也不想再去纠结这个问题,转过身去检查南宸的伤势;幸得不是很严重,只是刀口较深,很难止血。
“你在这里看着他,我去叫人。”太子晋皱着眉头,舀起椅子上的薄被帮他止血,说道。
这里根本不会有人,要不是刚才的打斗声早把整个皇宫的侍卫都吵过来了,他作为王爷,带着一身的伤还要去自己叫人。
珏玉点点头,接过薄被帮南宸止血,说道:“剩下的这个人我会看着的。”
地上两眼在流血的人,痛苦的扭动着身体,但是他们都视若无睹;珏玉等太子晋出去,才重重的躺在椅子上,身上的阵阵刺痛一直在提醒着她所做的蠢事。
她舀起身旁的剑,在领头的两个膝盖上各划了一刀,才安心的躺下来,发现南宸正安静的看着她。
“怎么,没发现我这么残忍的吧。”珏玉把剑一丢,自嘲的说道。
“为什么你醒着?”南宸声音微弱的说,为了省力气,他连眼睛都闭了起来。
珏玉把银针收好,笑着说道:“安神的药,是你的?”
见南宸不说话,像是在闭目养神的样子,知道是失血后开始出现的半昏眩状态;但是现在的她都自身难保,受伤一点工具都没有,更别说去帮助他了。
“为什么要我睡着?”
南宸睁开眼,瞥了一眼地上的人,淡淡的说:“你没必要看这样血腥的场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三十五章、满屋荒诞物
很快的,太子晋带着一队皇宫护卫过来,从他们的表情看来对于这件事是一点都不知道,太子晋责问领首也只能问道大概是上头的督领说今日皇宫来客较多,都去了别的地方巡逻,并没有注意到这里并没有安排到人手。
这件事闹得很大,毕竟是王爷遇刺,姜皇后很快就赶到了,看到三人都血迹斑斑,一边的太医急于包扎。
“这是怎么回事?”姜皇后走过去查看太子晋的伤口,出口责罚护卫的首领,“你们就这么做事,要是今天刺客行刺的是本宫,是皇上,你们该当何罪?”
“属下不敢!”整个屋子的人都齐齐跪下,督领说道:“属下办事不利,甘愿受罚。”
姜皇后尾指一挑,居高临下的说道:“罚是肯定的,可是善后工作可是不能怠慢。”
珏玉坐在床边上,斜眼看着姜皇后,揣着着她说所的善后工作;之间姜皇后指着地上已经被押起来的人说道,“胆敢入宫行刺的人,能留着吗。”
她的话刚下,督领一剑刺在那人的胸口,一口污血喷出,当即了解了性命。
“啊——”
这样的戏太跛足,珏玉都看不下去;先不说皇宫内怎么会堂而皇之的进来是个刺客,也不说戒备深严的皇宫怎么会连个护卫调度都出错,单单是把最后的人犯杀了就是极其愚蠢的行为。
听到珏玉叫出声来,姜皇后回头,慈爱的看着珏玉笑道:“公主怕是吓坏了吧,本宫会让太医好好诊治一下的。”
这样的笑在珏玉看来,恶毒无比。她只是个十八岁的女子,面对着这个貌美毒辣的人,忍不住咽下一口口水;珏玉隐约感觉到,她这一叫,已经于姜皇后结下梁子。
太子晋伤的最轻,经过包扎坐在凳子上。看着姜皇后说道:“儿臣以无大碍。夜已深,母后歇息去吧,这些事留给他们就可以了。”
“这可不行,王爷遇刺。可是大事,本宫可要亲自查案。”姜皇后看着太子晋,关切的说道。可是谁知道她要亲自查案安的是什么心?
“一切听母后的。”太子晋顺从的说道,两人都说这贴心的话,里面的火药味可是在场的人都闻得到。屋内安静的可怕。
“晋儿先休息吧,这件事明日再说?”
“好。”
珏玉双手捧着太医熬配给她的安神茶,坐在那里看着,南宸不知道安排去了哪里;她不过是没有任何身份地位的晋王妃,除了太医还惦记着要检查伤势,给杯安神茶之外,就没人注意过她。
后半夜的巡逻加强了很多。珏玉盖着被子都能听见外头巡逻的侍卫不停走动的声音;而坐在床头边上的太子晋却显得很安静,看起来睡的很沉。
反正也是睡不着的。谁知道下一秒钟在这里还会遇到什么,姜皇后除了还不敢明目张胆的行动外,都已经做到这份上了。珏玉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干脆披件外套下了床,走到前厅那里坐着发呆。
她不是不疼,但更不是娇娇娃,身体的失血相对的让她手脚冰冷了许多,体内的燥热感也减少了不少,这也算是一件好事。
就算一晚上经历这么多事,她的心思始终不能从其烁身上移开,天虽冷,尸体也不能保存太久;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出宫,是不是天亮了就能离开,一直留在停尸间的其烁,会不会给姜皇后的人怀疑,要是身份被查出来,后果又会如何?
珏玉不知道南宸太子晋他们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她却一刻不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