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二分之一废柴第30部分阅读
重生二分之一废柴 作者:97hs
易只要每天早上给他布置个比较新奇的任务就ok了,比如打通关某个益智游戏,或者修个电子高压锅啥的,然后整整一天金砖都会蹲在实验室的角落里,和他爸进水不犯河水地烧脑子。
一周以后的某个晚上,古晨一脸郁闷地爬出了实验室,对金易道:“不行,我打不开,他设置的多重加密是用时间参数做轴的,我没办法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解开上亿重的密码,时间耗尽后文件就自毁了。”
这么狠……金易啧啧咂舌,问:“那怎么办?要叫红蟒他们吗?”
“只能这样了,假期结束之前我必须知道爸爸留给我的信息,否则一上依达星情况会更麻烦。”古晨疲惫地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用拇指按着太阳|岤,“我考虑一下细节,明天就去联系帮手。”
金易跪坐在地毯上,捏着他的脑袋帮他按摩,问:“要叫他们来家里吗?要不要把小砖头寄到别处?”
“家里没有足够的设备,我们需要一台能供三人以上大脑无断点联网的机器,买的话太贵了,只能租一个。”古晨想了一会,道,“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我们需要一个后勤,我不想叫null了,你来做吧,所以孩子这几天要先寄出去,回学校或者送去严家都行,陈向东那里不要考虑了——十七如果真的要结婚,他大概会很忙,而且蓝瑟家和严家毕竟是对手,你的身份这时候搀和进去多少有点尴尬。”
金易点头,道:“我知道了。”
第二天古晨开始和红蟒他们联系,又花钱租了一台合适的联网机器,因为怕有人注意狮子街公寓,他将解密地点选在了麦喵镇,那儿的跌打馆早就被他倒了几次手挂在别人名下,也空了好几年了,盯着的fbi和间谍们都已经撤离,是个灯下黑的好地方。
一切就绪,金易开始跟儿子谈判,问他接下来的一个礼拜是愿意回学校还是去爷爷家,小家伙一听要让他离开爸爸妈妈立刻炸毛了,撒泼打滚地抗议了半天,最后金易一再许诺回来后会带他去游乐园,还给他买最新款的乐高机器人,这才委委屈屈地答应回学校。谁知当天晚上严高忽然来电,问他们休息的怎么样了,什么时候有空带孩子来玩玩。
说来也怪,金易和古晨对严高都非常冷淡,小砖头对这个爷爷却十分亲近,而严高也是一样,对儿子女儿都是标准的严父,对着小孙子却每每化身弥勒佛,因此尽管祖孙俩一年也难得见几次,感情还挺深的。
“爷爷爷爷我想你了!”金砖一想起宿舍里那些严高买给他的玩具就两眼放光,“我想你给我买的玩具了,最近的赛尔勇士又出新版本了爷爷你答应过我要买全的呀!”
“那就明天叫你妈妈带你来家里住两天吧,赛尔勇士我叫你大舅去买。”严高一点也不介意孙子的没心没肺,金易还有点犹豫,他接着道:“我明天一早就叫人去接你们,小易,你们三个人一起来吧,古晨的伤势好点了吗?”
“呃……他这两天不大舒服,不然我自己带孩子去吧。”金易对着严高还能装装样子,古晨则一向连装都懒得装,因此问都没问就帮他回绝了。
“也好,让他好好休息吧。”严高对这个冷口冷面的儿婿也不大感冒,点点头道,“有件公事本来要和他说的,不过你回去转达也是一样。”
公事?不会是严一杰跟他告状了吧?金易多少有点担心,道:“好的将军。”
次日一家三口分道扬镳,古晨一早就去麦喵镇布置场地,金易则带着儿子去军政区看爷爷。
自打大学毕业他还没来过将军府,奎叔算是跟他感情最深的,听到车子降落的声音便匆匆跑出来迎接他们,金砖一见他便扑了过去:“奎叔!”
小家伙长的比较结实,奎叔身体不好,抱着他已经有点吃力了,还好严高及时出来,笑呵呵地将孙子接了过去,往自己脖子上一架,拍拍他的小屁股:“臭小子想爷爷没有?”
“想啦!”金砖骑在星将大人脖子上扭动扭动,严高的笑容越发扩大,问:“老实说,是想爷爷还是想玩具啊?”
“都想啦!”金砖的小短腿在严高肩膀上踢踢踏踏摆来摆去,认真道,“爷爷已经是大人了不能和玩具吃醋哦。”
别说金易,连奎叔看到这一幕都有点惊呆了,以严高的身份居然让个小娃娃骑在自己头上,这祖孙爱简直要逆天了!
金易忙伸手接儿子:“还是我来抱他吧,他沉着呢,小心扭了肩膀。”
“没事,一个孩子能有多重。”严高连眼神都柔和了下来,跟变了个人似的,将脖子上的金砖颠了颠,道:“爷爷可是得过紫心勋章的战斗英雄呢,告诉你妈妈爷爷厉不厉害。”
“爷爷最棒了,爷爷是联邦总攻!”金砖一仰下巴,严高哈哈大笑,一边扛着他进屋,一边宠溺地数落他:“油嘴滑舌的臭小子。”
“人家才不是呢,人家是诚实善良的好宝宝!”金砖揪着严高的耳朵嗷嗷叫:“爷爷我们进去找大舅吧!”
“唔,你大舅出去给你买赛尔勇士了,你二舅倒是在家。”
金易闻言一愣——什么时候严一杰居然回来了,果然他是来告状的么?正想着要怎么应付他,就听见客厅里一个阴郁冰冷的声音响起:“大清早吵的人睡不着觉,原来是你们来了。”
严一杰穿着身松垮垮的家居服,整个人恹恹的像个鬼一样站在木质旋转楼梯上,由上而下睥睨着金砖,冷冷道:“没人告诉你小孩子要懂礼貌吗?吵吵嚷嚷的一点家教都没有,你爸爸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大早上的你这是干什么。”严高脸上的微笑还没隐去,眉头已经微微皱了起来,“小孩子活泼点没什么,再说金砖在这里也不算做客,你好歹是做舅舅的,拿出点做长辈的胸襟来吧,一杰。”
奎叔见气氛有点紧张,忙陪着笑脸缓和气氛,“是啊是啊,小砖头偶尔是淘气了些,但小孩子都是这样的,二少爷你小时候也经常闹的天翻地覆呢。”
“你这是拿他跟我比吗?”严一杰锐利的目光扫过奎叔,而后刺在金易脸上,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
他这种明显鄙夷的口气让金易十分气愤,虽然同性婚姻男男生子本来就不被主流社会认可,但他这样露骨的蔑视也太过分了。不过他也不愿意在严高面前跟严一杰吵,便伸手将儿子抱了下来,淡淡道:“奎叔,小砖头有几个小时没喝水了,给他弄点果汁什么的吧。”
金砖虽然才三岁,但鬼精鬼精的,一眼就看出严一杰对自己不善,跳下地跟奎叔往厨房走,一边走一边偷偷瘪嘴,眼中露出狡黠的神色。
“一杰你去睡吧,才从异星回来是该好好倒倒时差。”严高缓和了一下脸色,道:“至于那件事,晚上一城回来我叫他去跟你谈。”
被严一杰这么一闹,大家的情绪都有点低迷,金易挂着古晨,想早早告辞,又想起严高昨晚说过有公事要谈,正想着怎么开口早点说清楚,就听严高道:“跟我到书房来,有件事我要跟你谈谈。”
95、欲擒故纵
进了书房,俩人分别坐在沙发上,严高关怀地问:“你的伤好点了吗?”
“好多了。”金易回答,他的伤就是数量比较多,其实都不深,愈合很容易。
“那就好。”严高用茶几上的小炉子烧了水泡了茶,亲手给金易倒上一杯,却只说些不关痛痒的家常话,金易不知所谓,只能唯唯诺诺地应着。喝完一旬茶,严高坐在沙发里沉默着思考了一会,才道,“上次清扫战役让你们夫妻二人陷入危险的境地,还都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我很痛心。”
“呃——打仗么,是这个样子的,总有些难以预料的危险。”金易有点受宠若惊,不过是些小伤而已,大家又不是很熟,用得着“痛心”这么严重的字眼吗?
“话是这么说,战场上生生死死我也看的多了,可你们毕竟是自己人,和旁人不一样的。” 严高装了个烟斗,声音变得低沉起来,“年轻的时候总觉得生命不算什么,比起理想啊追求啊那是随时可以舍弃的东西,可现在老了,想法就不一样,反倒觉得名啊利的都是一场空,一家人都好好的才最重要。”
他说的十分诚恳,眼中浸着一股子老年人似的萧索,让金易极其的不习惯,说起来严高六十岁还不到,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以他强势彪悍的性格说出这番话来……还真不是一般的违和啊。
“也没您想的那么严重,我们这不是都好好的么。”金易只能顺着他的话说,“打仗没有稳赢的,我们上军校,参军,对战争的残酷性早就有心理准备。”
“世界上没有必胜的战役,这句话是没错,不过这次一杰的部署确实是有问题,信息精度太差,后勤补给滞后,导致造成大规模的伤亡,间接连累你们受伤,退下战场,实在是不应该。”严高咬着烟斗,声音有些含糊,“也是我这个作父亲的太着急了,没有考虑到他这个年纪心理上能不能承受这种长时间的高压,一毕业就给他接连不断的压担子,导致他现在性格阴郁极端,打起仗来太过毛躁。”
当初严一杰一毕业就参与了海军最大的一些项目,破格提升好几次,后来又长期驻扎在依达星,据说连轮休都比普通人少的多,现在压成这样隐隐有癫狂的趋势也是正常。不过金易觉得自己没有立场质疑什么,毕竟这是他们父子都认可的决定,严高需要有个出色的儿子,严一杰也有他的野心,作为一个废柴养子又能说什么呢?说什么都会被人认为是嫉妒吧。
“我也觉得他有点太压着自己了,或者您可以帮他申请一个疗程的心理治疗?”金易斟酌着说,“他这次回来是休假吗?时间够的话好好调整一下。”
严高点头,道:“是该给他申请一期心理治疗,他在异星呆的太久了,压力太大,不过这次他回来不是因为休假,而是接到了内部调查科的命令。”
“啊?内部调查?为什么?”金易非常意外。
“因为清扫战役期间发生的一些事,有人向内部调查科提出了责任追究的申请,将来可能还要上军事法庭。那人你也认识,就是蓝瑟家的小少爷,他在这次全程参加了战役,自己也受了伤,所以坚持一杰的战略存在重大漏洞,对伤亡将士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严高幽幽看着金易的眼睛,终于说到了正题,“内部调查科已经接受了他的申请,最近正在召回相关人等,打算彻底调查此案,你和古晨都是一线战士,参加了那次关键战斗,现在又都在休假,应该马上会收到他们协助调查的信函。”
金易总算明白他今天叫自己来的目的了,可能想金砖啦,担心他们夫夫啦什么的也是一部分原因,不过更重要的,还是为了帮严一杰对口供吧,怪不得不让古晨来,当初在依达星因为等级关系他没有发飙,现在回家了不当面臭揍严一杰一顿才怪呢。
见金易若有所思,严高接着道:“在一杰的事情上我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就是没有考虑他的承受能力,本以为是给他机会,没想到拔苗助长。让他在战场上失去了应有的冷静,还好你和古晨都平安归来,不然我就更加内疚了。”
他说的如此情深意重,金易胳膊上的汗毛都炸起来了,道:“战场上瞬息万变,本来就不是一切都能提前预料到的,再说他也是收到军部情报以后才做的部署,说起来情报部门的责任更加重大,内部调查科应该不会是非不分吧,一定能查清楚的。”
严高淡淡笑了笑,道:“如果只是正常的理性调查,我倒是没什么可担心的,一杰的军事素养我很清楚,但这件事的关键不是他到底有没有渎职,而是参他一本的人的身份——蓝瑟。”
金易对严家和蓝瑟家的过节比较清楚,迟疑道:“您是担心蓝瑟因为受伤而对他产生报复心理,公报私仇吗?”
“没有那么简单。”严高眯着眼睛摇头,将烟斗里的烟灰磕了出来,一边重新装填一边道:“作为一个军人,受伤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如果每个人都因此怨怼自己的长官,我们还怎么打仗?不,蓝瑟作为一个少校肯定不会是因为这个理由对付一杰,当初他父亲想尽办法将他塞进b357驻地,我猜就是为了今天这个结果——他的目的不是派儿子去打仗,而是搞掉一杰,或者还有别的什么目的,比如接近你和古晨,寻找你父亲的踪迹。”想了想,冷笑一声,“话说回来,蓝瑟家这次可真是下血本了,居然舍出一个小儿子来给我设局,要是小蓝瑟不小心死在战场上,这饥荒就更有的打了。”
这一点是显而易见的,但既然大家都明白蓝瑟当初插手b537基地的目的是咋回事,严一杰干嘛还要在这种关键时刻犯中二病呢,搞的自己和古晨差点送了命不说,还把把柄送到仇人手里……金易抽了抽嘴角,道:“这么说蓝瑟家是早有预谋的了,既然他们老早就开始走这步棋,恐怕这次内部调查就不是那么好应付的了。”
“是啊。”严高叹了口气,道,“我怀疑一杰当时收到的那批失真的情报就是他们动的手脚,只是既然他们都算计好了,找证据肯定很难,只能在别的方面为一杰脱罪了。”
金易沉默了,话说到这里他完全明白严高叫他来是什么意思了,那就是内部调查科的人例行问询的时候,让自己和古晨为严一杰遮掩,必要的时候甚至要作伪证。
想想在战场上那些生死一线的时刻,想想自己差点被傀儡剐成羊蝎子,想想古晨胸口后背的伤痕,金易握着茶杯的手指有点发白,当时在战场上他没多想,但撤下来以后连着做了好几次噩梦,梦到自己和古晨双双遇难,金砖被福利机构收养,那种刻骨铭心的后怕简直让人发疯。
而这一切都间接是严一杰造成的,或许他是受了情报的误导,或许是因为心理问题,但造成的结果却无法改变——有些人死了,有些人虽然还活着,但也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痛苦。
金易不说话,严高马上猜到了他的想法,他对金易多少有些了解,知道他是吃软不吃硬的,把话都说白了不见得有好处,不如动之以情,说不定他心一软就自己想通了,当下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温和地道:“这件事你们心里有个数就好,不用刻意做什么,也不用担心一杰,他的事我会想办法的……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下楼去吧,我叫厨子仿着陈福记的手艺做了些点心,大概好了,小砖头最喜欢吃了,你也来尝尝吧。”
这时候打亲情牌是很明智的选择,金易点了点头,跟他一起往楼下走去,刚走过一个转弯,严高忽然道:“听说蓝瑟家的小儿子恋爱了,要订婚呢,对象是陈福记的小公子,说起来他是你的同学吧?好像你们关系还不错。”
果然两人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啊,金易感叹了一下,道:“您说的是陈近南吧?他是我的同学没错,不过订婚什么的我还没听他提过,也没有收到请柬。”
“唔,可能还在筹备吧,关系好的话你也该主动关心一下,年轻人要有自己的圈子,陈福记财力雄厚,陈大牛的长子陈向东和海军陆战队渊源颇深,你和陈近南交好,对你和古晨将来的发展是件好事情。”严高淡淡说,“不要因为一杰的事和朋友疏远,也别因为严家和蓝瑟家的过节影响自己的圈子,你做什么我都是理解的。”
这话完全是为自己着想的口气,金易听了挺感动的,脑子一热便道:“陈近南是个很讲义气的人,如果他要订婚一定会通知我的,到时候见面我可以问问他蓝瑟的意思。”
“你看着办吧,别为难就好。”严高笑了笑,“少年时期的友谊是很难得的,不要为了一点小事闹的你们出了嫌隙,得不偿失。”
金易点头,一路走到大厅,脑子里忽然嘣一声冒出一丝火花,看着严高威严的后脑勺,模模糊糊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他刚才这番话,不会就是传说中的以退为进欲擒故纵吧?要的就是自己最后那个承诺是不是?
无论是不是真的,这么一想心里就有点吞了苍蝇的感觉。
96、暗黑料理
“妈妈爷爷你们去哪里啦?”
客厅里,小砖头跪在沙发边的地毯上,正抱着个大水瓶往茶几上的小杯子里倒一些红红的液体,因为人小瓶子大,已经倒的满身满桌都是了。金易头嗡一下大了,忙赶过去把水瓶抢过来:“你倒什么呢,看这倒的一天一地的。”
“是我榨的果汁唷。”金砖吧嗒吧嗒舔着手上的液体,俩眼放光地跟老妈请功,“全都是我做的哟,奎叔只是稍微帮了一点点忙。”
“他只是帮你刨皮切块然后塞到榨汁机里是吧?”金易拿抹布擦着汁水淋漓的桌子,“然后顺便再帮你洗洗榨汁机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你偷看我们干活了?”金砖诧异地问,继而严肃道,“妈妈偷窥别人做事是不对的哦。”
金易翻白眼,还好奎叔非常有先见之明地给他脖子上围了个围兜,汁水都被围兜衬住了,没有弄脏衣服,刚要给他换围兜,金砖已经端起半杯果汁塞到他嘴边:“妈妈尝尝。”
金易无奈喝了一口,糖放多了甜的要命,不过勉强能入口,为了不打击他的积极性,安抚地道:“嗯,很不错,再接再厉哦。”金砖乐的都要飘起来了,将金易喝过的果汁又递给严高:“爷爷喝。”
严高微笑着喝了一口,咂咂嘴:“好喝极了。”
金砖星星眼看着他:“是什么味道啊爷爷?”
“是幸福的味道啊。”严高抱着豆丁狠狠亲了两口:“我的臭小子真是长大了,都会孝敬爷爷了,比你那俩舅舅强多了,看来爷爷老了还得靠我的小砖头宝贝啊。”
金砖被他亲的发痒,咯咯咯笑着钻进严高怀里揉来揉去,将他胸前的衬衫揉的皱巴巴的,严高完全不以为忤,慈爱地抱着小孩生怕跌下地去。
他的表情和眼神都是那么真实,金易看着他和金砖亲热,恍惚间有种真真假假分不清楚的感觉——他到底有没有心?他的慈爱维护到底是真是假的?抑或半真半假?那又有几成是真的?
金砖还在和爷爷腻味,金易已经收拾好了茶几,为了不浪费水果,将瓶子里剩下的果汁分到杯子里对了点水,没那么甜了,喝起来口感还不错。刚对好,奎叔便端着一盘奶油曲奇出来了,笑眯眯道:“来吧小砖头,尝尝爷爷叫人给你准备的小点心,刚出炉的哦。”
小孩折腾了半天也有点饿了,看见有零食吃立刻扑了过来,奎叔挑了两个边上的给他:“小心烫哦宝贝儿。”
家里多了个小孩就跟多了千军万马似的,金砖打从进门就没歇着,一个人弄出了一个连的动静,这会儿好不容易被饼干哄住了安静下来,金易忙给他换围兜整理衣服,就这小东西还不停将吃剩的饼干往他嘴里塞:“妈妈多吃点,免得爸爸老说你喂不饱总是还要还要……”
“噗——”金易一口饼干喷了出来,呛的差点一口气背过去,刹那间囧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么私密的事情非要大庭广众说出来吗?臭小子你是属八哥的吗?偷偷抬眼,还好大家的表情都没太大变化,于是默默安慰自己——字面意思,字面意思而已,他们什么都听不出来……
“咳咳。”严高的嘴角抖了抖,道,“小砖头别光顾着吃,来喝点水吧,小心呛了。”
金易趁机瞪儿子一眼,咬牙切齿低声威胁:“少废话!饼干还堵不住你的嘴吗?”
“妈妈好凶……”金砖一脸怕怕的表情缩在严高身后,金易要揪他耳朵,奎叔忙挡住了,息事宁人地笑笑:“哎呀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啦。”
四个人鸡飞狗跳地吃着饼干,楼梯上忽然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好热闹啊。”严一杰不知什么时候睡醒了,换了身居家衣服,头发还带着水渍,显然刚洗完澡,阴沉着脸看了看奎叔,道:“我饿了,给我弄点吃的来。”说完连看都不看一眼金易,转身就回房去了。
“这孩子真是越来越怪癖了,是该好好管管他了。”严高皱了皱眉头,奎叔忙打个哈哈,道:“二少爷刚睡醒,有点起床气是正常的,正好厨房还有剩的饼干,我给他送一盘过去。”
“我去我去!”金砖马上举起了小胖手,“我给二舅送点心去。”
“还是我去吧,二少爷心情不大好,你就不要惹他了。”奎叔笑着摸了摸金砖的头,回头去厨房取饼干,金砖完全不以为意,哼着小曲儿将自己喝剩下的果汁又添了点水,跑进厨房挖了两大勺糖搅搅匀,抢过奎叔的盘子:“我去我去啦,我是人见人爱小天才,二舅看见我一定会一见钟情的!”
“呃……应该是心情大好才对吧。”奎叔抖抖嘴角,小小少爷你不会用成语的话还是不要用了的好。
金砖执意要给二舅献爱心,奎叔也没有办法,只好让他去了,小家伙端着果汁饼干一路挥挥洒洒走到楼上,敲敲严一杰的房门,一本正经地咳嗽一声:“有人吗?”
严一杰开门,只见一个围着熊猫围兜的萌正太站在门口,大大的黑眼睛闪着无邪的光芒,仰头无比cj地看着他的眼睛:“二舅,吃饭啦。”
这是什么个情况,我那样对他,他居然完全不怕我吗?严一杰没见过这么胆大的小孩,彻底愣了,甥舅二人大眼瞪小眼了半天,还是作舅舅的先败下阵来,后退一步:“进来吧。”
金砖得意地抖了抖肩膀,踮着脚尖将盘子放在床头柜上,顺便爬上严一杰的床,坐在床沿上晃着小短腿,一脸天真地道:“二舅你吃嘛,吃完了我还要收盘子的哦。”
虽然对古晨金易万分讨厌,但严一杰对着这么小的孩子实在是无法维持恨意,看着小孩清澈的大眼睛,内心的心防渐渐溃不成军,再说……他也确实饿了。
“谢谢。”严一杰难得对外甥道了声谢,端起果汁喝了一口,甜的差点背过气去,怎么家里的糖不要钱的吗?他到底放了多少?皱眉道:“这是什么该死的味道?”
金砖四十五度仰望二舅,眼中星光闪烁:“这是幸福的味道啊,二舅。”
严一杰:“……” = =|||
在萌正太火热的注视下严一杰勉强吃完了早餐,金砖达成任务,端着盘子告别二舅,丢丢丢跑下楼去,远远冲金易挥挥手:“妈妈我去花园里玩啦。”
吃完东西是该消化一下,不过……用不着跑这么快吧?金易看着儿子火烧尾巴一样狂奔而去,内心浮上淡淡的忧虑,又坐了一会儿,看看时间不早了,便对严高道:“古晨他不大舒服,我想早点回去看他。”
“应该的,他伤得重一点,是该好好照顾。”严高体贴地点头,“你去吧,孩子放这里让奎叔看着,最近我也不忙,正好抽空和他好好玩玩。”
“给您添麻烦了。”金易站起身来准备离开,“您也别太惯着他了,该收拾还要收拾,这孩子也不知道随了谁了,腹黑的要命,又皮……”
“男孩子吗,淘气点总是好的,都跟大人似的还有什么乐趣呢。”严高笑着说,脸上的笑容还没退下去,就见奎叔急急忙忙跑了过来:“哎呀糟了,二少爷不知道为什么肚子痛,都痛的起不来床了!”
“啊?叫医生没有?”严高马上站了起来,皱眉道,“怎么好好的忽然肚子痛,是刚回来水土不服么?”说着便急匆匆往楼上走去。发生这种事金易也不好甩手走人,只好跟着上去。
才半个小时的功夫,严一杰已经拉肚子拉的面无人色了,满头虚汗连枕头都浸湿了,嘴唇发白,浑身哆嗦。奎叔急的不得了,一边给他擦汗一边叨叨:“怎么搞的啊,吃坏东西了吗?只是几块饼干而已,我们吃了都没事,二少爷怎么拉的这么厉害……”
“一杰你怎么样?”严高坐到床沿摸了摸儿子的额头,对奎叔道,“都发烧了,快催催医生,会不会是感染了异星病毒,他的体检报告还没出来,不能大意。”
在严高的催促下没几分钟医生就赶到了,期间严一杰又跑了两趟厕所,据奎叔说这已经是半小时内的第六次了,金易不禁暗暗为他的菊花担忧,这家伙不会拉脱|肛了吧……
医生到底经验丰富,大致检查了一下就确诊了,道:“没事,只是吃错药了,看症状应该是吃了什么治便秘的药物,好在分量不大,拉几次就好了。”
“治便秘的药物?家里有这种药吗?没听说他病了啊,怎么会自己找药吃呢……”奎叔呐呐道,说了半截忽然打住了,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却不再接下去。金易一看他的脸色,再联想一下之前严一杰吃过的东西以及金砖那火烧屁股的举动,也依稀猜到了什么。
“哎呀,一定是我弄错了!”奎叔忽然一拍大腿,“人年纪大了肠胃也老了,我最近有点便秘,就买了点治便秘的药,一定是不小心被他吃了,哎呀呀都是我的不是,二少爷对不起对不起。”
严一杰躺了一会恢复了一点人色,阴沉沉看着奎叔:“我早上起来就吃了点饼干,喝了一杯果汁,并没有吃药,你的药怎么会跑到我肚子里去的?”
奎叔表情一僵,马上又反应过来,道:“呵呵,我最近嘴里老发苦,吃药吃不下去,所以总是研成粉末泡果汁喝的呵呵,一定是刚才送点心给你的时候不小心拿错了。”
话说到这里大家都明白了,严高满头黑线,又不好为这点事教训个三岁的孩子,再说也是严一杰开始态度不对,才把小孩惹恼了的,虽然他一向比较护短,但护短也是有对象的,相比于二十五岁的严一杰,似乎三岁金砖更需要保护,于是干咳了一声,假意斥责了一声奎叔:“你呀,以后吃药小心点,别再这么马虎了。”
奎叔连连称是,金易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默默在内心感谢奎叔帮儿子背了这个黑锅。
严一杰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有心怀疑金砖,但他才三岁,想想小东西那cj的表情,纯净的双眼,又觉得自己肯定是最近思想太暗黑,想多了。
还是看看心理医生吧,世界观不能太黑暗呐……
97、超级大脑
金易告别将军府,一路飞车赶到麦喵镇,已经是黄昏时分,跌打馆老旧的瓦檐在夕阳下蒙着一层淡淡的金辉,看上去有种落魄的美。
实验室被安排在二楼一个治疗室内,租用的机器已经到位了,就立在房间中央,因为是四口接入的,围着主机有四个背靠背的步入式感应舱,可供四个人同时合作操控主机。古晨躺在机器下面正在调整一个座椅,见金易进来笑着问:“一路上走的还顺利吧?”
“很顺利,带了奎叔做的点心给你,要不要先吃一点?”金易脱了外套,将奎叔给他带的饼干从包里拿出来。古晨正好有点饿了,便退出了机器,洗手吃饼干,边吃边问:“金砖没闹腾吧?他们还扛得住吗?”
金易将小孩整严一杰的事情给老公讲了一遍,唏嘘道:“你说这小子随了谁了?胆怎么就这么正呢?也不怕他二舅发飙收拾他。”
古晨听的心花怒放,道:“谁的儿子向着谁,我老早就想臭揍严一杰一顿了,可惜大家都是成年人,又碍着他是我上司,所以一直没动手,小砖头真是深得我心,我们父子果然心有灵犀啊。”
金易抽抽嘴角,道:“也不知道严一杰看出什么问题没,我还担心寄养这一段他会难为小砖头呢,小东西一个人呆在将军府这种地方,龙潭虎|岤什么的最讨厌了……唉,不是你自己生的,你是不会理解我这种担忧的心情的。”
“你就放心吧,要相信我们家小魔王的演技啊,那可是真实力派,我都不知道上了他多少冷当了。”古晨安抚地拍拍老婆的肩膀,“你知道吗,现在我只要看见他用满眼星星可怜巴巴的表情看着我,就有种‘是不是我又要倒霉了’的感觉,嗯,让严一杰也尝尝这种滋味也好。”
回想了一下三年来自己儿子的各种劣迹,金易不得不认同老公的说法,一声长叹过后,也只能为严一杰默默祈祷了——祝你好运吧,他二舅。
当天晚上夫夫二人几乎没有睡觉,彻夜在租来的机器上忙碌,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彻底准备好了所有的硬件。
“好了,可以调试一下软件了。”古晨重启了机器,一个高半米的环形全息屏将主机包围起来,随着他戴着感应手套的双手微微活动,一串串复杂的代码在屏幕上流动、闪烁。
“要我帮忙吗?”金易主动请缨,古晨点头,“你来联通主机,我在外面调试程序,再有几个小时红蟒他们就要到了,我们要抓紧时间。”这俩人这几年都升了职,忙的要死,请个假不容易。
金易进入了其中一个感应舱,仰躺在座椅上,一组智能探头立刻飘了起来,一一贴在他身体各个部位,尤其是头部,左右脑分别被密密麻麻的探头包围了起来。等所有探头贴合完毕,绿灯亮起,金易的大脑已经和主机连为一体,进入了系统。
“ok,接驳了。”古晨通过感应手套给了他一个反馈,接着打开了一个自己编写的简单程序,“这是个九宫格游戏,你试着将自己的意识和系统融合,把格子填起来,看拟合度怎么样。”
“好的。”金易应了他一声,开始试着将大脑的意识和智能处理器联网融合,等会红蟒他们来了以后,和古晨三人也要进行一样的动作——通过机器他们三个人的大脑将合并成一个超级大脑,智商和运算能力都会呈几何级数增长,也只有利用三个天才人类的联合大脑,才有可能解开金悟真留给他们的谜题。
金易的思维探出一个个细小的触手,和处理器小心地接触着,这种机器vs人类的融合比之于人类vs人类融合要简单一些,但对普通人来说还是非常费劲的,他足足花了半个小时才完成了个八九成。
进度条走到了尽头,就在融合即将完成的当口,一股针扎般的锐痛忽然闪过大脑,金易忍不住剧烈地抖了一下,硬着头皮完成了剩下的进度,却再也无法坚持填九宫格了,忍着脑袋被劈开的疼痛解除融合,抱着头爬出了感应舱。
“怎么了?不舒服?大脑受了刺激?”古晨忙将扶他躺到了地板上,跪在他身边抚摸他额头,“融合不是完成了么,怎么这么大反应?”
金易脸色煞白,闭着眼皱着眉细细回想刚才的感受,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上官彻:“不是机器的问题,软硬件都很好,融合没问题,是我自己身体的原因。”
“是太劳累的原因吗?要不要去医院?”古晨看他脸色实在太差,不禁十分担心。金易摆了摆手,道:“不,不用,我躺一躺就好了。”
古晨将他的外套卷成个枕头给他垫在脑袋下面,又将自己的大衣给他盖在身上,握着他的手盘腿席地而坐,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他的手心。金易躺了大概十来分钟时间,忽道:“你还记得那天我说上官彻不见了么?”
“哦?记得。怎么你刚才头疼和他有关吗?”
“不知道……只是我有种很熟悉的感觉。”金易觉得话就在嘴边,却有点抓不住重点,皱眉苦思冥想了半天,道:“融合结尾的时候,我好像感觉到了他的气息,但和以前不大一样,无法捉摸,又非常强大。”
“难道他突破封印后并没有离开你的身体,只是隐藏在了更深的地方,刚才被融合过程激发了出来?”古晨有点担心,“那为什么他不回应你的召唤?有什么阴谋吗?会不会他当初还有什么关键的问题瞒着你?”
“我不知道。”金易折腾了一晚上,脑子又被刺了这么一下,非常疲劳,摇头道,“一定有什么事在他突破封印以后发生了,但我现在还想不出理由来解释这一切,算了,让我小睡一会吧,等忙完这几天再纠结这件事好了……话说你有什么认识的半仙吗?或者阴阳师啥的,实在不行弄个泰国降头师也行啊。”
“你还是先睡一觉吧。”古晨爱怜地抚摸他的脑门,“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瞧,脑浆都要熬出来了。”
金易就在地板上睡了一觉,迷迷糊糊感觉古晨好像也挨着他的头躺了一会,但没多久就离开了,睁眼时已经天光大亮,楼下传来红蟒久违的声音:“这地方还真难找,导航器一进平民区就跟眉头苍蝇一样,还好棒子眼睛尖。”
“哎呀不是说你老婆也在这儿么?人呢?叫出来让叔看看,好几年没见了叔的萌正太都当爹了嘿……”定海神针依旧是那么脱线,那么热情似火。金易爬起来理了理衣服,下楼去迎接客人:“蟒哥,棒子哥,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金易。”红蟒微笑着伸出手,金易刚要和他握手,定海神针已经扑上来一个熊抱:“小金金还是那么可爱啊,虽然长大了一号,可是更帅了呢,来,让哥好好抱抱。”
金易笑着拍拍他的背:“棒子哥你一点没变。”
“唉,别安慰我了,岁月是把杀猪刀,刀刀催人老啊。”定海神针抱够了,松开手唏嘘道,“上了年纪啦,和你们年轻人没法比了。”
“你知道就好。”红蟒白他一眼,对古晨道:“好了说正事吧,这么急把我们召来有什么事?”
古晨将今天要请他们帮忙解密的东西简单介绍了一下,没提金悟真和具体来源,只是在技术层面上说明了难度,道:“这个加密方法非常罕见,我试了很久都没办法一个人弄开,但这个东西对我来说非常重要,又很紧急,所以才麻烦你们,就当帮我个人个忙吧。”
“什么帮忙不帮忙的,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红蟒拍拍他肩膀,道,“来吧让我们看看是什么个逆天的东西,能让你这么头疼。”
定海神针也来了兴致,道:“是啊,赶紧让我见识一下吧,这好几年了都没遇上过什么有挑战力的工作,把人闲的都快长毛了。”
“我们上楼谈吧,我和金易忙了一晚上,东西都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