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重生空间守则[全]第12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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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空间守则[全] 作者:

    的,颜色挑得却不好。

    贺宁馨上前跟夏老夫人见了礼,又跟谦谦打了招呼,便对夏老夫人道:“夏夫人,想喝什么茶?”

    夏老夫人笑着道:“不拘什么茶,热热的就行。”

    年纪大的人都畏寒。

    镇国公府上房致远阁的堂屋宽阔敞亮,未免有些过风。就算屋要有火盆和地龙,凉风还是嗖嗖地往里进。

    贺宁馨忙起身道:“夏夫人、谦谦,跟我来。”说着·带着夏老夫人和谦谦过了垂花门,来到里间的暖阁。

    暖阁的门帘到了冬天,都换成了灰鼠皮,十分保暖·又隔音。

    夏老夫人一走进暖阁,就闻到一股细细的暖和的橘香扑面而来,让人精神为之一振,笑着问贺宁馨:“这是熏的什么香?”

    贺宁馨笑着指了一旁的熏笼,道:“小子言淘气,吃了橘子,就将橘皮放在熏笼上烤·倒是有股天然的橘香味儿。我也就由着他。”

    夏老夫人年岁大了,最喜跟小孩子厮混,闻言忙道:“小子言在哪里?我去看看他去。”又对裴谦谦道:“奶奶不陪你了,你跟你谊母好好说说话。”说完,还使了个眼色。

    裴谦谦脸一红,低声应是。

    贺宁馨忙拦着夏老夫人,道:“外面冷,夏夫人就别出去了·子言一会儿就过来了。”又帮夏老夫人将外面的银鼠皮袄脱了下来,只穿着里面的秋香色松花棱子夹袄。

    两人正说着话,小子言已经换了衣裳·像颗小豆子一样冲了进来,对着夏老夫人大声叫了一声“阿姆1‘手脚并用爬上了炕,坐在夏老夫人身边,笑眯眯地看着夏老夫人。

    夏老夫人看着小子言清澈纯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只觉得心都要化了,一把搂着小子言,心肝儿肉地叫个不停。

    小子言咯咯地笑。

    一老一小闹成一团。

    贺宁馨含笑看了一会儿,便示意裴谦谦跟她进去,来到更里面的内室里。

    贺宁馨的内室更暖和。

    裴谦谦一走进来,便觉得额头上冒出了细细的汗。

    贺宁馨走过来帮她脱外面的大衣裳·就看见她最外面穿着橘黄|色镶金丝线飞凤纹的缂丝面貂皮大袄。脱了外面的皮袄,露出里面的烟霞色撒花中袄,还有底下的大红洋绉面银鼠里子的裙子。

    贺宁馨想起在外屋裴谦谦脱下的大红羽纱面白狐狸里的鹤氅,笑着道:“你又不是去极北苦寒之地,穿这么多做什么?”

    裴谦谦也笑,道:“都是大伯母让穿的。”虽然外面的大袄脱了下来·可是下面的裙子是银鼠里子的,还是热得很,却又不好意思在贺宁馨面前解裙子。

    贺宁馨看见裴谦谦小巧精致的鼻尖不时有汗珠渗出来,便知道她还是很热,转头吩咐绿茶道:“把那件新做的软银轻罗百蝶裙拿出来,给谦谦换上。”

    裴谦谦忙起身推辞。

    贺宁馨装作不虞的样子,嗔道:“你还跟我客气,我可要生气了!”

    裴谦谦方才讪讪地跟着绿茶走到屏风后面,将身上银鼠里子的裙子解下来,换上了如流水一样软滑飘逸的软银轻罗百蝶群。

    看见裴谦谦亭亭玉立地从屏风走出来,贺宁馨眼里有些湿润,忙掩饰道:“快过来坐下,我给你打扮打扮。——我啊,最爱给人打扮了。”拉了裴谦谦坐到她的梳妆台前。

    裴谦谦恭恭敬敬地坐了下来,两眼只看着镜子里面映出来的贺宁馨的面孔笑,并不趁机东瞟细看。

    贺宁馨打开自己的妆奁匣子,挑了一对银绞丝镶碧玺的如意云纹簪,插到裴谦谦的双环髻边上。又将裴谦谦戴着的一对珍珠耳塞取了下来,换上一对赤金累丝玉兔捣药耳坠。那玉兔玉质细腻,雕刻工艺十分精致,原是出自大家之手。玉兔的一双眼睛由上好的红宝石镶嵌,既大方,又俏皮,还典雅贵气。

    裴谦谦看见那对簪子也就罢了,可是那对耳坠,却看得出来是珍品,忙要取下来。

    贺宁馨拦住她的手,在她身边的锦凳上坐下,悄悄地道:“这是谊母的一点心意,给你做嫁妆。你若是嫌弃,我以后再挑好的来。”

    裴谦谦忙笑着道:“谊母说哪里话?这样贵重精致的首饰,有银子也没处买去。谊母偏了我了,以后小子言娶媳妇,谊母可怎么办呢?”

    贺宁馨抿嘴一笑,道:“小子言还小,以后日子长着呢,我还能再去给他寻些东西回来。”

    裴谦谦便不再推辞,只是拨弄着自己的耳坠,叹息道:“谊母也不必着忙给我备嫁妆。我是不嫁人的。”

    字,二更合一,含为碧缕纱升为堂主的加更。on一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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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姑娘小得时候都说不嫁人,后来还不是一个个都嫁人生子过了一生?

    贺宁馨对裴谦谦又多了几分怜惜,帮她整了整发髻,低声笑:“哟,我们谦谦这是怎么啦?想是心里有事说不出口?——跟谊母说说,我们谦谦心里有什么事?”眼珠转了转,跟小子言想坏主意时的神情一模一样。

    裴谦谦看着贺宁馨的样子,不若以前庄重端凝,却多了几分俏皮诙谐,笑着道:“谊母自从有了小子言,倒是有子万事足了,还会说笑了。”

    贺宁馨想了想,也笑:“难道我以前不会说笑?”

    裴谦谦一本正经的点点头,道:“也不是不会,就是很少。我哥哥说,有时候谊母皱眉侧头沉思的样子,跟我们的娘亲很是神似呢!”

    裴舒凡死的时候,裴谦谦才一岁多,裴谦益有三岁多了。当然是裴谦益记得裴舒凡多一些,裴谦谦印象中的娘亲,都是裴谦益灌输给她的。

    贺宁馨轻轻叹了一口气,将裴谦谦拥入怀里,安慰她道:“你只要知道,谊母对你的心,虽然比不上你娘亲,可是也只比她差一点,比别人都是要足的。”

    裴谦谦并不是钻牛角尖的孩子,闻言点点头,道:“其实在我心里,谊母和我娘亲是一样。”又从贺宁馨怀里抬起头,看着贺宁馨道:“谊母别不信。每次我想到我娘的样子,总是不由自主想起谊母。”

    贺宁馨再叹气,不动声色地将话题引开了,问裴谦谦:“二皇子还有没有去裴家?”

    裴谦谦的脸色阴沉了下来,沉默了半晌,问贺宁馨:“谊母也知道了?”接着苦笑起来:“谊母也知道,我被楚家除了族,本来就难嫁,又加上二皇子心血来潮。拿我这样闹来闹去,就算有人有心,不畏宁远侯府,也被二皇子吓跑了。”

    “那你怎么想?”贺宁馨试探着问道。若是谦谦真的对二皇子有心,成全他们也不是不可以。就算贺宁馨自己看不上二皇子,可若是谦谦愿意,贺宁馨并不打算违了她的心意。

    这些话,裴谦谦从来没有跟人说过,也从来没有人问过她。——因为这都是母亲和女儿之间的私房话。自幼丧母的裴谦谦,似乎一下子从幼童就成长为知礼懂事的少女,中间的少年时光,似乎从来就没有在她的生命里停留过。

    听见贺宁馨像一个母亲一样问起来,裴谦谦犹豫半晌,摇了摇头,道:“这事哪有我说话的份儿?大伯父、大伯母,还有祖父、祖母,都会为谦谦打算的。”

    贺宁馨又问:“你真的没有自己的想法?你对二皇子到底怎么看?”

    裴谦谦低了头,闷闷不乐地道:“说句不敬的话,我很反感二皇子这样咄咄逼人,似乎他的好意我就一样要接受······”

    抬头看着贺宁馨,裴谦谦有股想要倾诉的欲望,将二皇子几次堵了她,私下里说得话也说了出来:“二皇子说,只要我嫁了他,他这辈子不会再有别人,还说,要将他府里头的侍妾都遣散。”

    贺宁馨也跟着摇摇头。二皇子太急切了。

    “如果他能做到,倒也算是浪子回头了。”贺宁馨笑吟吟地道。

    裴谦谦不屑地啐了一口:“我再不信这话。”

    看贺宁馨并没有责怪她跟二皇子私下里接触的意思,裴谦谦又大胆了些,对贺宁馨道:“谊母,其实我并不在意二皇子有没有侍妾,也不在意他是不是能做到他说得这些话。我只希望他能尊重我,不做让我为难的事情。——他连这一点都做不到,我又怎么能相信他说的那些话?”

    顿了顿,裴谦谦接着有些嫌恶地道:“没有父母之命,也没有媒妁之言,只想着私相授受。二皇子当我是他府里头的丫鬟呢,将那套哄丫鬟的手段用到我身上。——他做得出来,我可受不起!”

    夫妻一体,总要先是对等,尊重,然后才能谈情分和关爱。

    若是没有对等和尊重,便谈不上真正的情分,不过是男人对女人一种征服的yu wang 罢了,跟那些侍妾姨娘,没有两样。

    裴谦谦要做正妻,首先看重的就是对方对她的尊重。

    听了裴谦谦的话,贺宁馨有些感慨。当年那个粉妆玉琢的小姑娘,如今已经长大了,还有了自己的主意。

    “谊母,谊母,谦谦是不是说错了?”裴谦谦见贺宁馨沉吟不语的样子,心里很是有几分忐忑。

    贺宁馨回过神来,忙笑道:“没有,没有。你说得很好,正是你这样的姑娘应该想的事情。——男人说得天花乱坠,都是虚的。鞒小小年纪,能看通这一点,确实不容易。”

    裴谦谦又笑了笑。男人的话不可信,早在她还在宁远侯府的时候,看自己的爹爹宁远侯楚华谨行事就明白了。

    贺宁馨便安慰裴谦谦道:“二皇子不是良配,你既然自己很明白,我就不多说了。你放心,谊母一定帮你选一门最好的亲事,让那些看不起我们谦谦的人都吐血后悔去……”

    裴谦谦想起自己的哥哥裴谦益,忙道:“谊母,我的事好说,横竖我年岁还小。只是我哥哥,已经十五了,还没有定亲。”充满希翼地看着贺宁馨。

    贺宁馨胸有成竹地道:“也包在我身上。你回去跟你哥哥说,让他好生准备今年的乡试,我等着他连中三元,为裴家再添佳话呢!”

    内室旁边的暖阁里,小子言正拿了拨浪鼓摇给夏老夫人看。咚咚咚咚的声音传进来,让贺宁馨和裴谦谦都相视一笑,两人起身出去,看着小子言猴在夏老夫人膝盖上,起劲地摇着手里的拨浪鼓,一脸讨好地冲着夏老夫人笑。

    夏老夫人慈爱地搂着小子言穿得圆滚滚的小身子,笑得两眼眯成了一条线。

    贺宁馨见了,忙上前问夏老夫人:“老夫人累不累?”又伸手将小子言抱了起来。

    小子言将拨浪鼓凑到贺宁馨耳边摇起来。

    贺宁馨的耳朵都要被震聋了,唉声叹气地道:“子言啊,你把娘的耳朵震聋了,以后更是听不进你说话了。”

    小子言愣了愣,转头看见最爱的姐姐谦谦对他做了个鬼脸,心花怒放,摇得更起劲了。

    小子言的||乳|娘见夫人的脸色都变了,忙上前来抱过小璺言对暖阁里的众人屈膝行礼道:“世子要失陪一会儿了。对小子言道:“咱们去吃奶。”

    小子言高兴得连连点头,任凭||乳|娘将他抱出去了。

    他们走出去好远,暖阁里面都能听见小子言咚咚咚咚摇着泼郎鼓的声音。

    贺宁馨扶着额头道:“总算可以安静一会儿了。”说着,也坐到夏老夫人身旁的炕上,说起家常话来。

    没说多会儿,安郡王妃便到了。

    贺宁馨忙出去堂屋门口迎接。

    却见安郡王妃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了安郡王世子过来。

    贺宁馨并不常见安郡王世子此时见了他的样子,打了个突,眼睛怎么也难从他身上移开,悄悄地携着安郡王妃的手,一边走,一边问:“安郡王小时候,是不是这个样子?”安郡王已经是天人之姿,如今又有了个天人之姿的儿子。如果是女儿还不知道是如何的美绝人寰。

    安郡王妃同安郡王算是青梅竹马,两人从小就相识的。

    安郡王妃点点头,悄声道:“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言辞之间颇为得意“幸亏他生得像王爷,不像我。”不过安郡王妃生得高挑,安郡王世子才十五岁,已经长得很是高大了。

    安郡王世子耳力灵敏,早就听见娘和镇国公夫人的话,却当作没有听见,恭恭敬敬地给贺宁馨行礼道:“见过镇国公夫人。”

    安郡王妃看见安郡王世子一本正经的样子,方才有些惋惜地道:“这会子不像了——比王爷当初老成多了。”似乎有些遗憾的样子。

    安郡王世子也不说话,笑眯眯地坐在安郡王妃身边,双手接过侍女送上来的茶正襟危坐地听安郡王妃和镇国公夫人贺宁馨寒暄。

    等安郡王妃喝了口茶,谈话暂时告一段落的时候,贺宁馨才似乎不经意地提起道:“今儿真是巧。裴家的夏老夫人带着他们大房的姑娘来我们府里做客,”笑着又提醒了一句,“就是我的契女。”

    京城里的高门大户都知道,镇国公夫人只跟两个孩子上过契就是前宁远侯府的嫡子、嫡女,后来被除了族,又被纳入裴氏族谱的裴谦益和裴谦谦。

    安郡王妃自不必说,今儿来,就是特意过来看裴谦谦的。

    若是她专程去裴家,或者让裴家人专程带着裴谦谦来安郡王府,都不太好。明眼人一眼都看得出来是做什么的,还是这样选在旁人家里,装作是做客时的巧遇,更好一些。

    安郡王妃便欣喜地道:“那正巧了,我好久没有见过夏老夫人了,不知今儿有没有这个福气,也见一见你的契女。”

    贺宁馨笑着对自己的丫鬟绿茶道:“去请夏老夫人和裴大姑娘出来。”

    绿茶领命而去。

    过了一会儿,夏老夫人先从里屋走了出表,后面跟着含笑的裴谦谦。

    安郡王妃和夏老夫人彼此见礼,又推脱一番,才各自坐下。

    安郡王世子抢上前一步,给夏老夫人行了礼。

    夏老夫人满意地端详了半天,对安郡王世子道:“世子安好。”又有些歉意地对安郡王妃道:“还请王妃见谅。老身不知今日会见贵客,未能准备表礼。”遗憾不能给安郡王世子见面礼。

    安郡王妃掩袖笑道:“夏老夫人客气了。咱们都是在镇国公府做客,倒不用彼此客套。”

    裴谦谦也上来给安郡王妃行礼。

    安郡王妃一把拉住了裴谦谦的手,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端详。

    裴谦谦一动不动,微微低了头,任安郡王妃打量,脸色丝毫未变,态度也算落落大方。

    安郡王世子站在安郡王妃身旁,眼观鼻,鼻观心一幅非礼勿视的样子。

    安郡王妃就问了裴谦谦几句话,裴谦谦答的十分得体,让安郡王妃越看越欢喜,忍不住就褪下手腕上一双碧莹莹的翡翠镯子强行给裴谦谦套上,道:“今儿来得仓促,这一对镯子,你拿回去赏丫鬟们吧。”

    裴谦谦笑着道:“初次见面,本不应受这样大礼。可是王妃所赐,不敢辞。请恕小女子斗胆了。”对安郡王妃又裣衽一礼。

    安郡王世子的眼光微微抬起,裴谦谦如玉的手腕上打了转。

    安郡王妃叫过自己的儿子对他道:“这是镇国公夫人的契女,裴家大房的姑娘,裴谦谦。”

    安郡王世子起身给裴谦谦拱手行礼:“世妹。”

    裴谦谦也屈膝行礼:“见过安郡王世子。”

    两人都不抬头,脸红红的对面站着,看得安郡王妃和夏老夫人都心花怒放,合不拢嘴。

    贺宁馨也高兴,拿着帕子印了印眼角的泪,对裴谦谦道:“安郡王世子是第一次来我们镇国公府我们小子言还小,你就帮谊母一个忙,做半个主人带着安郡王世子去府里头逛一逛吧。”

    裴谦谦还没有答话,安郡王世子忙起身道:“使不得!使不得!”一幅不肯越雷池一步的样子。

    裴谦谦抿了嘴笑,对安郡王世子道:“世子别客气。若是不嫌弃,我先带世子去小子言屋里,让小子言带着世子去逛吧。”

    贺宁馨明知小子言只有一岁多,裴谦谦不过是拿他做个幌子罢了,便依言道:“谦谦,你是姐姐,要多担待我们小子言一些。”

    裴谦谦点点头,给屋里的人行礼道:“失陪了。”便起身先出去了。

    安郡王世子犹豫了半晌也给屋里的人行了礼,跟着一径出去了。

    等安郡王世子走了,安郡王妃才松了一口气,对贺宁馨道:“这里怪冷的。”

    贺宁馨便明白安郡王妃想找个隐蔽点儿的地方说话,便起身道:“夏老夫人也畏寒,咱们去暖阁里喝茶去吧。”说着带着两人去了暖阁。

    回到暖阁里面,贺宁馨屏退了众人,只留着绿茶在一旁烹茶煮酒,跟安郡王妃和夏老夫人说话。

    安郡王妃已经对夏老夫人道:“若是老夫人不嫌弃,我们过几日遣媒人上门提亲。”

    夏老夫人忙道:“谦谦是我们家的掌上明珠,她的婚事,我一个人说了不算,还要回去听听她祖父和大伯父的意思。”

    安郡王妃忙点头道:“应该的。不过不管你们答不答应,我们上求娶,是应该的。”

    到底裴家是女家,安郡王府是男家。男家上赶着女家是正常的,女家上赶着男家才会被人侧目。

    夏老夫人想了想,便点了头:“承蒙王妃看得起。”

    贺宁馨悄悄地问安郡王妃:“是不是太急了些?你还没有问过世子的意思呢。”

    安郡王妃笑道:“不用问了。他肯跟着谦谦单独出去,已经很有谱了。”

    绿茶烹了茶过来,给夏老夫人、安郡王妃和贺宁馨各斟了一杯。

    安郡王妃轻啜了一口,才神神秘秘地道:“你们不晓得,我娘家的几个姑娘来的时候,他躲都躲不及,更别说这样陪着单独出去逛园子。”

    听起来,辉国公府也不是没有打过安郡王世子的主意。

    贺宁馨当然乐见其成,不过担心安郡王妃还不知道此事的烦难之处,便半吐半露道:“谦谦因为被除了族,亲事上不是很顺利。承蒙安郡王妃看得起,可是这些事情也不能瞒着王妃。——二皇子成日里去裴家,也是存了一段心事的。”

    裴谦谦除族的事,安郡王妃已经从安郡王那里,知道了端倪,到不放在心上。二皇子的事,安郡王今日才对安郡王妃提起,不过让她放心,只要看上了裴谦谦,二皇子不是问题。

    安郡王妃揭起盖碗茶的盖子,在茶水上轻划了两下,含笑问夏老夫人:“请问二皇子下聘没有?”

    夏老夫人笑着摇摇头。

    “那圣上有没有给裴首辅露过口风,想要谦谦做皇妃?”安郡王妃又明知故问。

    夏老夫人又摇摇头。

    安郡王妃便将双手一阖,道:“这不就结了?!——男未婚,女未嫁,又都无婚约在身,我想不出除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有什么能难得住这样一段好姻缘的。”

    贺宁馨想了想,也觉得只要安郡王府不在意,他们更不用在意。

    几个人便在屋里商议好了提亲的事情。

    到了吃午食的时候,镇国公府的厨子整治了一桌好酒菜贺宁馨请了安郡王妃和夏老夫人上座,自己在下首,和裴谦谦以及安郡王世子一起,打横相陪。

    裴谦谦和安郡王世子一见如故,已经熟识起来。

    安郡王妃吃完午食,便带着安郡王世子告辞离去。

    夏老夫人午后都会小睡一番。

    贺宁馨便伺候夏老夫人去暖阁小睡,自带了裴谦谦去内室说话。

    裴谦谦自然知道贺宁馨要问什么不待贺宁馨开口,便羞红了脸,道:“安郡王世子,的确是个君子。”

    贺宁馨挑了挑眉,“哦?”了一声,“君子?是什么意思?”

    裴谦谦的羞涩也是一闪而过,闻言大大方方地抬起头道:“不欺暗室,懂得为别人着想尊重别人。”

    贺宁馨故作不知:“别人?别人是谁?—我倒不知,哪里就出了个别人?!”

    裴谦谦再大方,此时也听出贺宁馨在打趣自己不依地跟贺宁馨阄起来,终于露出了点儿她那样的年岁里该有的小儿女情态。

    贺宁馨心里高兴,对裴谦谦悄悄道:“你若是不反对,这门亲事就这样定了。”

    裴谦谦没有想到这样快,有些吃惊地道:“安郡王妃太着急了吧?还有安郡王那里,安郡王妃总不好自己做主的。”

    贺宁馨没有说此事是安郡王建议的,只是含含糊糊地道:“当然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你知道,从提亲,到换庚贴,再备嫁妆下聘礼,这样算起来,怎么要个两三年的时间。那时候你已经及笈了,也可以嫁人了。依我说,要留你到十八岁再嫁呢。”年纪大一些,生孩子难产的危险就小一些。

    裴谦谦并无异议笑着道:“全凭长辈做主。”

    贺宁馨跟裴谦谦咬耳朵:“……只有定了亲,你们才好往来。安郡王世子,并没有通房侍妾。安郡王府就没有这个传统,你尽管放心。”没有名份的来往,便是私相授受了。

    裴谦谦脸上红成一片,却低着头没有再反驳贺宁馨。

    小子言也要午睡,此时午后的镇国公府,显得十分安静。

    贺宁馨和裴谦谦也都在内室歪了一会儿,直到小子言醒了,拿着拨浪鼓乱摇,才将众人都唤醒了。

    夏老夫人和裴谦谦在镇国公府又用了点儿小食,便告辞回府了。

    晚上简飞扬回来的很晚,比早上出去的时候,似乎又担心了几分。

    贺宁馨一直睡不着,等着简飞扬。

    简飞扬去净房洗漱过后,轻轻地掀了被子,看见床里面贺宁馨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扬了嘴角笑道:“还没睡?”

    贺宁馨嗔道:“等你呢。”等简飞扬上了床,贺宁馨凑过来抱住了他的胳膊:“没你在身边,我睡不着。”

    简飞扬叹了口气,摸了摸贺宁馨的头,有些无可奈何地道:“我是武将……”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

    贺宁馨知道定是有事,摇了摇简飞扬的胳膊,问他:“有事说出来。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就不要自己担心过愈了。”

    简飞扬两只胳膊抱在脑后枕着,看着床顶挂着的合欢挂坠,低声道:“西南今冬大旱。”

    贺宁馨心里咯噔一下,忙坐起来问他:“有多久了?圣上怎么说?要不要赈灾?——羌族人那里,情形如何?”

    西南只是大齐朝的一小部分,却是羌族人的主要聚集地。

    这么多年来,羌族人几次大规模的进攻大齐,都是在他们遭了天灾之后。

    简飞扬是在对羌族人的战役里崭露头角的,自然对那里的情形特别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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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3

    简飞扬素来知道贺宁馨不是那种不懂外务,只谙内宅的女子所以也不避嫌隙,将能说的都说了。

    “从去年十月开始,西南就再也没下一滴雨。你知道,西南那地儿夏天潮热,冬季比别的地方都要暖和,也是不下雪的。旱了两三个月,西南最主要的河道都快断流了。”简飞扬一边说,一边看着贺宁馨,生怕她露出不耐烦的样子,却见贺宁馨听得津津有味,见他停了下来,还忙不迭地推他:“还有呢?”

    简飞扬嘴角噙笑,继续往下道:“西南多崇山峻岭,河道都是山上流下来的。我们大齐的地界儿,大部分都在山下的平地里,山上住的都是羌人。”

    贺宁馨听得出神,忍不住问:“水都不够用,羌人会不会在上游筑水坝,拦了水源?”

    简飞扬微微一愣,继而笑道:“你听谁说得?”这可是安郡王和他进宫面圣的时候,圣上跟他们说得机密,刚刚才从西南八百里加急报到朝廷。

    “人之常情。兵法······”贺宁馨住了嘴。她是贺宁馨,不懂兵法,不能懂兵法。

    简飞扬伸出手,拉了贺宁馨靠在他身侧,枕在他宽厚的肩膀上,低声道:“在上游拦水筑坝,确实是古战役里面有过个例的。不过,西南的情况还没有糟到如此地步。羌人也没有拦住所有的河道,只是在几条小河道上动动手脚。我们大齐人又在当地凿有水井,吃水还是够的。就是粮食这一项难说。”

    冬季大旱,靠着去年的存粮,还能坚持一阵子。可是如果大旱延续到春季,影响了春耕,就是切切实实的难题了。

    每个人都有生存的和本能。若是没有了活路,很多人都会不惜铤而走险,只为了寻一条活路。

    “我大齐有官仓存粮的定例,就是为了这样的荒年准备的。圣上已经派人去江南和东南·查探那里官仓存粮的实数,好决定到时候要调多少粮食去西南。”简飞扬说了圣上的打算。

    贺宁馨眉头蹙了起来,看着帐顶的合欢挂坠,也叹了口气·道:“但愿春季快快下雨,就不用担惊受怕了。”

    彼时的粮食出产比不得后世,一年的出产能让大齐的百姓吃饱肚子就不错了。能存下来做荒年储备的粮食并不多,再加上前两年,江南也大旱过,将官仓的粮食已经用了。

    如今江南官仓的存粮,应该是这两年才重新入库的。好处是粮食还比较新鲜·不是陈了数年的陈米,坏处就是数量肯定不如以前多。

    东南一地,本来一直风调雨顺,可是前几年被谢运偷偷将官仓的粮食拿出去卖给了倭人,换了许多黄金白银回来。如今东南的官仓,还要看伍文定和宋良玉两人的手段了。

    伍文定本是东南道台州府的知府,后来谢运倒台之后,便迁任承平府做知府。承平府是东南道的首府·品级比下面的府台要高上半级。

    简飞扬的义妹郑娥便是嫁给了伍文定做正室,如今已经生了一儿一女,一家四口过得十分投契。

    伍文定也是能臣·在东南和宋良玉合作,将谢运的残余势力拔得干干净净,有些漏网之鱼,在东南待不下去,便跑到西南去了。

    简飞扬看了看贺宁馨担心的样子,到嘴边的话将吐未吐,面上的神情十分奇怪。

    贺宁馨对简飞扬十分了解,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还含了话没有说,便推了推他·不许他话只说一半。

    简飞扬只好从实招来。原来上一次,贺宁馨的爹,左督察御史贺思平被派到江南去查过贪腐,宏宣帝对他十分满意。这次又派了他去江南清查官仓。

    贺宁馨的心果然又高高地吊了起来。

    上一次,贺思平就在江南遇到几个硬点子,差点九死一生。幸亏贺宁馨托了辉国公府的关系·请他们寻他们另一支的本家,执江南白道牛耳的南宫家派专人护送,才让贺思平活着回到京城。

    想到这里,贺宁馨沉了脸,对简飞扬问道:“圣上有没有派军士护送?”

    简飞扬安慰贺宁馨:“圣上都考虑到了,让安郡王点了缇骑里面最好的好手在暗地里护送,明面上派了五百军士随行。”

    贺宁馨才略略放了心,有些困了,眼皮耷拉下来。

    简飞扬笑了笑,在贺宁馨耳边道:“还有一件事,大皇子妃有孕了。”

    贺宁馨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大皇子是去年十月份成的亲,到今年一月底的时候,也有四个月了。虽然不算是“进门喜”,是也是在半年之内有的身孕。

    “那要恭喜涂皇妃了。”贺宁馨扯了扯嘴角。

    简扬没有再说话,起身捻熄床旁边的夜灯,放下床帘,也躺下睡了。一夜无话。

    第二日,贺宁馨被小子言的拨浪鼓声吵醒,睁眼一看,已经日上三竿。

    知道自己走困了,贺宁馨忙忙地起身,又嗔怪一旁伺候的大丫鬟白茶和红茶:“你们怎么不叫醒我?”

    白茶抿了嘴笑:“是国公爷吩咐,不用吵醒夫人的。说夫人这阵子就没睡过好觉。”

    贺宁馨心里温暖,抱着小子言在床上说了会儿话,教他背几句诗,才起身宽衣,又去净房洗漱,出来安排府里一天的事情。

    这边安郡王一大早起来,就去了宫里面,向宏宣帝禀报自己儿子的婚事,说是有了中意的人选,要去宗人府报备。

    宏宣帝那里,自然也要知会一声,特别是此事还牵扯到二皇子。

    巧的是,二皇子居然一大早也在宏宣帝那里,听宏宣帝吩咐,让他去东南查官仓的粮食去。

    宏宣帝最近脸色不太好,似乎有些过度疲劳的样子,又加上西南大旱,心里着急,夜不能寐。

    好在大皇子妃有喜的事情,还是让宏宣帝心情舒畅了不少。

    和许多朝代一样,大齐朝的帝位传递·从来就不是尚德或者尚才,而是严格遵循“有嫡立嫡,无嫡立长”的传统,看皇子的出身来决定。

    只要不是开国皇帝·后来的人坐上皇帝的位置,既不是因为他是最高尚的圣人,也不是因为他是最能干的全才,而是因为他是皇帝的儿子。在皇帝的群儿子中,再来遵循嫡庶有别,长幼有序的继承顺序。(注这里参考了明朝的皇位继承。)

    上一次的隆庆帝费了大力气,处死了原配皇后·废了嫡出太子,终于捧了自己的宠妃的儿子上位,却没过多久,就把大齐朝弄得一团糟,差点将大好江山做了别人的囊中物。

    宏宣帝有了自己的经历自不必说,而大皇子既嫡又长,加上行事谨慎,从来不行差踏错·且能取舍,懂得退让,是不二的人选。除非大皇子等不及了·想弑父弑君,拖宏宣帝下马,否则宏宣帝是不会动摇决心

    再说大齐朝律例齐全,内阁完善,又有稳定的三年一次的开科取士,选拔人才不在话下。作为皇帝,最重要便是禀承公正之心,挑选合适的人去合适的位置,而不是事必躬亲,事情做不做得好两说·反而将自己活活累死。

    宏宣帝刚登基时,因为是靠着老宁远侯和三朝首辅裴立省的拥簇上得台,当时又波诡云谲,情形不明,宏宣帝被文渊阁的群臣处于半架空的状态。很多事情不得不靠自己,其次便是靠着安郡王·慢慢从收军权开始,将权力逐渐集中到宏宣帝手里。后来简飞扬崭露头角,还有裴书仁从地方调任军暨,才让宏宣帝慢慢腾出手来,不用担心出现自己的圣旨无人理会的尴尬局面。

    只是经过这一番折腾,大齐朝的皇权又倾向集中的趋势,皇帝的权力有同内阁的权力分庭抗礼之势。

    如果任这样发展下去,大齐朝的自我修复能力会越来越差。若是再有庞太后之乱,大齐朝不会再有这一次的好运气,能够拨乱反正。

    宏宣帝也意识到这样下去的严重后果,已经在太傅裴立省和首辅裴书仁的劝告下,抓大放小,集中力量抓军户制的废除。只要将军权都收拢到皇室手中,将理政之事重新分配给文官也未尝不可。

    毕竟有野心,也有能力拥兵自重,进而造反的,都是手里握有军权的武将勋贵,并非寒窗苦读,官职也不能世袭的文官。

    在宏宣帝看来,巩固范氏皇朝的传袭是最重要的。祖宗的基业,不能断送在他手里。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必须得让黎民百姓过上有奔头的日子,而不是让他们民不聊生,一有灾荒,就饿殍千里。

    所以西南的旱灾一报上宏宣帝的案头,宏宣帝就招了内阁议事,很快就做了几手准备出来。

    二皇子近来的心情比宏宣帝更糟。裴家人就是不松口,裴谦谦也对他淡然以对,让他很不是个滋味儿。

    从他知人事以来,还从没有在女人那里吃过这样大的亏。若不是大皇子拦着他,他早就恨不得剑走偏锋了。

    宏宣帝早就看得清楚,二皇子在情之一事上,看得比大皇子要重得多,很容易就钻了牛角尖了,所以也只是冷眼旁观,看他能不能从里面挣出来。

    安郡王满脸笑意地踏进养心殿,看得殿内众人都精神一振。

    先不说安郡王生得如何,一个满脸笑意的人,总比宏宣帝子的苦瓜脸要让人看得心情舒畅。

    安郡王笑着给宏宣帝行了礼,二皇子又过来见过了安郡王,便打算退下。

    安郡王存心要在宏宣帝面前将此事挑开,免得二皇子从别人那里听见,惹出不可开交的祸事来,便故意大声道:“皇兄,臣弟给犬子看上一门亲事,特来向皇兄报备!”

    宏宣帝的脸色又轻松了三分,笑着颔首道:“今儿难怪凤栩宫那里的喜鹊叽叽喳喳地叫,咱们范家,也真是喜事连连啊。”

    昨儿大皇子进来给宏宣帝报喜的时候,安郡王也在场,自然知道宏宣帝说得是什么事,闻言忙道:“真是托了小皇孙的福!”

    宏宣帝忍不住笑骂道:“你儿子娶媳妇,关我孙子什么事?!你越发得阿谀了!”

    安郡王笑嘻嘻地不说话,等宏宣帝笑过了,才问他:“哪一家的姑娘这样有福气?——是你媳妇的娘家侄女·还是你知交的闺女?”

    高门大户联姻,就这么几条路子。不是姻亲占了便宜,就是友情占了上风。

    二皇子本来要出去的,此时也有些好奇·站在门口,伸长了耳朵听,打算出去跟大哥说一声,好去安郡王府送礼去。

    安郡王瞥了一眼站在门边的二皇子,笑得越发开心,道:“是犬子有福气。内子看上了裴太傅家里的裴大姑娘,裴谦谦。——若是圣上无异议·臣弟明儿就去遣人提亲下聘去了。”一幅急不可耐的样子,似乎生怕人家将裴谦谦抢走了。

    “哦?裴谦谦?”宏宣帝的笑容淡了下来,也瞥了一眼站在门旁的二皇子。

    二皇子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张大了嘴,瞪着安郡王,手里的拳头都握了起来。只是在极力忍耐,额头的青筋直冒。

    “是啊!内子对裴谦谦很满意。”安郡王说得兴致勃勃。

    宏宣帝手里把玩着墨玉镇纸,似笑非笑地问安郡王:“裴谦谦虽然是裴家大房的姑娘·却母亡父弃,被父族除了族的。——你们安郡王府娶她做正妃不好吧?做个侧妃倒也合适。”

    安郡王像是大吃一惊的样子,对宏宣帝道:“陛下·话不能这么说。谦谦为何被除族,别人不知道,陛下难道不知道?可怜她娘亲为了陛下鞠躬尽瘁,陛下却···…”连“皇兄”都不说了,改称“陛下”,似乎是提醒宏宣帝的意思。

    宏宣帝笑着看了二皇子一眼,见他松了一口气,手里的拳头也松了开来。

    “嗯,是朕说错话了。裴谦谦曾是御封的临安乡君,因为她爹的缘故·才被撤了的。”宏宣帝口气缓和了下来。

    二皇子的拳头又捏紧了。

    安郡王喜出望外,单膝给宏宣帝跪下,道:“难道陛下要恢复谦谦的临安乡君的封号?!——这怎么好意思?皇兄这份大礼送的,臣弟恨不得肝脑涂地,为皇兄效犬马之劳!”

    安郡王抬起了高高的轿子。

    宏宣帝眸光如剑,从安郡王笑意盎然的脸上·扫到了门旁脸色黑如锅底的二皇子身上。

    二皇子再也忍不住,走过来对安郡王道:“皇叔可问过谦谦的意思?裴家人的意思?——就在这里一厢情愿,仗势强娶,不好吧?”又拱手对宏宣帝道:“父皇,想裴家乃是陛下的肱股之臣,谦谦的娘亲又是一品国夫人,这样的身份,怎么能不问一声,就决定了她的终身?!”

    安郡王从地上站起来,束着手对二皇子点点头,含笑道:“二侄子真是出息了,想必是前一阵子经常去裴家,也学了些礼仪之道,晓得了不能仗势强娶,要心甘情愿才行,是不是?”接着又追问:“可是二侄子知不知道,你前一阵子自作主张,已经让外面有人说谦谦和裴家的闲话了。

    你可想过谦谦的感受?裴家的感受?想过她还没过门,就被人议论?”

    二皇子被噎了一下,忍不住掩饰道:“我是仰慕裴太傅和裴首辅的学问人品,才经常去裴家讨教一二,跟谦谦有什么关系?”又发狠:“谁敢乱嚼舌头,皮不揭了他的!”

    安郡王笑着摇摇头:“二侄子,发狠没用的。为人处事,要行个正字。—就当是个教训吧。”转头对宏宣帝道:“二侄子也该结亲了,皇兄还是早给二侄子定了亲事再说。”

    二皇子只觉得安郡王的笑无比j诈,求援似地看向宏宣帝,道:“父皇,您答应过儿臣的。”

    安郡王又问了一句:“答应什么?不是跟谦谦有关吧?

    宏宣帝默然了半晌,对二皇子道:“此事全在裴家人。谦谦是裴家的姑娘,裴家愿意将她嫁给谁,就嫁给谁。”

    二皇子精神一振,赶紧道:“那儿臣也去提亲!”

    安郡王当然不会让二皇子去添乱,袖着手问:“二侄子,我倒要托个大,问你一句。自古姻缘都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次则要两相情愿,方成姻缘。——二侄子是觉得自己能在哪一条占上风呢?再说·二侄子跟谦谦的年岁实在差的多了些,不是良配,不是良配啊···…”

    宏宣帝听这话,似乎安郡王同裴家人已经达成某种默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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