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我是元帅夫人第50部分阅读
重生我是元帅夫人 作者:rousewu
说:“得,您儿子卖不了了,这小家伙可比我李云龙值钱。我把我自己卖了也不能卖他了。”
“别耍贫嘴了,速去速回,我想着马上就会有一场硬仗要打,你们在平型关把小鬼子全歼了,依照我对板垣征四郎的了解,他马上就要展开报复了,半个月是极限,越快越好。我等着你们回来。”
“是!”李云龙知道事态的严重性,也不含糊,行完军礼就奔了出去。
“忻口,攻占太远的必经之地,小鬼子下一步的动作不难猜。”站在大地图前,彭石穿手指在忻口那处徘徊。
“司令,南怀化阵地失守。”电报员报告完消息,立即又回到岗位接收信息。
彭石穿眉目凝重,心脏不知为何却漏跳一拍,他觉得自己忽略了一点什么。
直到,又一个电报员报告:“好消息司令,宛城最新一批军火正在押运途中,最多一天就能到达前线。部长也跟着回来,您和部长又能团聚了。”
彭石穿愣了一下,一秒之后,他咒骂出口,“她不是在后方兵工厂吗,怎么去了宛城了!这个老藤是怎么办事的。”
一通烦躁之后,他手指上地图,从宛城回总部的路线,中间就会经过南怀化地区,细妹啊细妹,你向来好运,这一次你要给我老实点,别往战争圈里去。
他自己安慰自己,“中途大山众多,而他们是押运军火的,走的都是隐秘路线,一定不会跑到河南村去,一定不会。”
此时,外面却传来一声雷响。
“咔嚓!”
彭石穿虎目一怔。
手里的铅笔都被他失手折断。
“这该死的天气!”
彭禛听到消息,他也愣了一下,顿失冷静。稍后,他强迫自己镇静,分析道:“电报上说押运的队伍还有一天就能到达前线,这也说明他们已经过了南怀化,至少不会在河南村躲雨。最坏的情况,正好落在河南村,只要她们躲藏好,也不会有事的。”想到那空间,彭禛稍稍放心。
“不。现在的情况是,我担心小鬼子会疯狂扫荡,一雪前耻!不单是你妈和两个弟弟的安危,还有那些村民!都要遭殃!板垣征四郎这个人,是以暴制暴,我们反抗的越厉害,他欺压的手段会越狠辣。必须尽快夺回南怀化!”
他说完,立即往下级发送命令!
第143章 人死了就是死了【文字版】
苍白的闪电兜头劈下,雷声轰隆,雨,先是丝丝缕缕如烟似雾笼罩着整片青山脉络,少顷,都变成豆子大的雨滴。
开头还没有风,待雨变成大雨,天幕忽黑,狂风大作,树木摇摆,颇有群魔乱舞的架势。
马车上的细妹自雷声劈下就醒来,看看天色不禁蹙眉,把两个孩子都拢在怀里,跟赶车的柱子说,让他再快点,至少先找个躲雨的地儿,没有村庄,破庙也行,总好过被这忽来的大雨恣意淋成落汤鸡。
“好大的雨啊。”从盖着他脑袋的被子里钻出来看到大雨倾盆而下,某九道。光是听这雷声就很吓人呢,他想着。
“这雨怎么说下就下了。”细妹嘀咕。
见柱子已经被淋湿了,细妹赶紧抽出一条薄被给柱子扔过去,“柱子,披在身上吧,你赶车呢,雨水挡住你的视线可不行,把我们娘三个带进水沟里可怎么好。”
“恩恩。”十三猛点头。这会儿他们似乎到了人家的地头上,四周都是大片的肥田,郁郁葱葱的麦苗被雨水打的歪歪斜斜,好似被蹂躏过一样。
他们的马车正在一条不算宽的小路上走着,距离车轱辘半米远的地方就是深沟,大约是农人挖出来的,防止行人踩踏麦苗。
这会儿下了雨,雨水积在沟里,像一条小河,雨滴下来,一圈圈的波纹荡漾着不停歇。
雨水冲刷着柱子不算俊朗的脸,让他眼睑都掀不开了,他只能不断的抹着脸。
“放心吧,部长,柱子赶车的技术可好了,以前在家的时候给人家上门送烧鸡都是我去的,那时候还小呢,我都稳稳当当的,这点雨不算啥。”柱子笑着和细妹说。
“那可不行,快把被子顶在头上,你没看这土路都快被雨水淋塌了,我瞧着都危险,咱们还是快点赶路要紧。”
“好嘞,都听部长的。”柱子也不废话,一手挥鞭抽马屁一手拎起潮湿的薄被顶在头上,有遮挡物总好过没有,效果还真不错,薄被一上头他就能看清前面的路了。
“这雨我看一时半会儿停不了。”细妹愁道。她脑袋上也顶着一条薄被,怀里拢着两个孩子,尽量不让雨水打着她的宝贝们。
可这俩孩子就不老实了,觉得在大雨里落荒而逃挺有意思的,两颗毛脑袋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也不知兄弟俩在说什么。
宝儿好奇心更重,他还伸出手故意去被雨淋,亏得细妹一直盯着,见宝儿一伸手就给打回去并斥责,又把两个孩子往怀里拢了拢。
“要是你爸爸在我们身边就好了。”细妹觉得浸了水的被子如有千金重,压得她脖子都疼了,身上越不舒服她就越想自家男人,心想要是他在,他哪里容得自己吃苦受罪。
想着想着又不禁埋怨上了,怨他总是忙啊忙的,都没时间关心过她了。臭男人,这会儿需要你的时候了,也不知你在哪里。早知道需要你的时候你总是不在,还不如不要你,哼。
这时,斜前方遇见一堆人,男女老少都有,个个也不知怎么想的,在一棵大榕树下坐着,似乎也是躲雨,可是他们都傻了吧,在树下躲雨被雷劈了怎么办。
等近了,细妹再细看才发现他们身上都背着包袱、行李,甚至有的还牵着鸡鸭鹅等家禽,看样子像是一个村子的要举村迁走的模样,细妹甚是奇怪,这大雨天的这伙人是弄哪一出啊。
“部长,你看前面那些人。”柱子把车赶近了,指着前面的人群跟细妹说。
“问问他们去,附近有没有躲雨的地方。不,先把他们从大树底下轰出来再说,这些人都是傻子吗,不知道大树底下不能躲人的吗。”
“轰隆!”又一声雷响。
柱子也不知道委婉点说,细妹说什么他就吼了什么。
“你们都是傻子啊,不知道大树底下不能躲人的啊。”
细妹那个窘迫啊,清丽的小脸都羞红了,轻斥憨厚的柱子道:“哪有人这样说话的,柱子你就不知道变通一下,不如狗剩三分之一,你该学学狗剩的机灵了。”
柱子挠挠头,不知所措,答道:“那、那部长就是这么说的吗。”
说完还一脸无辜样儿的瞅着细妹,等着细妹继续训斥他。
细妹无奈笑了,“好了,我不说你了。你的性子也就这样了。”
“部长,你看,我都说了,那些人怎么还坐在树底下不动啊,他们都不怕死啊。”柱子钦佩的看着树底下的男女老幼。
“胡扯,你当他们神狐鬼怪啊,有大本领,不怕死。”细妹坐在车上不动,说道鬼怪,细妹心里不禁咯噔一下。
这天色昏暗,冷雨狂风的,这些人远远看又个个死气沉沉,僵僵硬硬,看着他们的马车逐渐近了,也没个人上前打招呼,或者抬头看看的,莫不成这些都是僵尸?
山魈?
想到这等恐怖的情况,细妹禁不住打个寒颤,心里更是把彭石穿骂了一遍,已经亲赴前线作战的彭石穿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在雨幕中身形矫健,穿梭在正抢救防御工事的战士中,嘴里嚎着什么,脖子都憋红了。他身后还跟着一串警卫员,排长,连长,团长,喊着他,危险,危险,司令快回指挥所。
他们那边的雨可没细妹这边的大,他们那边堪堪湿了土地表层,是雷阵雨,只下了一会儿就停了,敌我双方再次陷入战局中。
细妹这边则是倾盆大雨,电闪雷鸣,不怪细妹乱想,正常人都不会在这样的天气外出的,更何况还是一群呢?
柱子傻大胆,他还说道:“鬼怪也怕打雷哩。小时候听我爹讲故事,老天打雷就是劈它们的,我爹还说这样的天气不能出门,更不能到荒郊野岭去,要是被脏东西藏到身上,那雷就专劈你哩。”
“子不语怪力乱神。”宝儿嗤笑,脸上强装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可是他小胖爪却紧紧的抓着贝儿的,紧张兮兮的四处看,只觉得这鬼天气好不吓人。
“不怕不怕,宝儿乖啊。妈妈也听过呢,放心好了,就算有东西藏在人身上,它们也不会伤害咱们的,天上的雷公也不会乱劈,顶多就在人周围劈几下,等云收雨散的时候也就没事了。”细妹强压下躲进空间的冲动,安慰道。
“世界上是没有鬼的。”贝儿心性坚定一些,在这样电闪雷鸣,乌云盖日的情况下仍然坚信唯物论。他最爱翻看那些西方著作了,深受西方文化的影响,他是坚决不信世上有鬼这回事的,可是……
“咔嚓——”,“轰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还有完没完,那闪电几秒前还远在天边的,这会儿怎么就出现在大榕树上空了呢。
这般的境况下,容不得人不胡思乱想,在敬畏大自然的前提下,来自于封建社会的十三贝儿也不禁心跳咚咚,缩着小身子八爪鱼一样扒着细妹。
“危险,快逃!”眼看那紫电凌空,张牙舞爪,细妹不禁大喊一声。
而那群人中,坐在中间的一个没有胡子的,脸容皱褶的,梳着大辫子的佝偻老人终于有了反应,只听他也喊了一句快逃,身形竟如奔马一样几个跳跃就出了大榕树的遮盖范围。
那群人似乎现在才有了灵魂,惊呼鬼叫婴儿哭,乱成一团,鸡飞狗跳。
说时迟那时快,紫电出没无声,只听“咔嚓”一声雷响,“轰隆”,那原本两层楼高,三个大男人合抱都抱不过来的大榕树就被从中间纵向劈开,顿时,大树起火!
还有没逃开的人更是被大榕树的枝干当场砸死。
这一番变故眨眼间完成,细妹眼瞅着人被树砸死,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她只觉得仅仅是眨了几下眼的功夫,树死人亡,火起,太突然了,那闪电那雷鸣竟是一点也不愿意给予人们反应的时间,顷刻,就要了几个人的性命。
人,太渺小了。
“孩儿他爹!我的老天爷啊——”一个妇女抱着孩子冲着那树干下的焦尸跌跌撞撞就扑了过去,哭声凄惨,尖锐,让人心都颤了几颤。
她的男人死了,她的天就塌了,这要她还怎么活啊。
“柱子,快,我们去看看,救人。”细妹猛然掀开重重的湿被,把孩子放在车上她就跳下去,赶到那些被砸的,正正好被雷劈中的人身旁,想救人,可是挤不进去。
尖锐的女人哭声,婴孩无知无觉本能的哭声,狗吠鸡叫,真真是乱。
哭闹的细妹头都大了,不禁提着嗓门一声大吼,“都给我住口!听我说!”
这声音颇具穿透力,一下就镇住了,可也只是几秒的功夫,别人一看她是娇弱弱的一女子就继续乱成一团,有些人还开始呵斥她,让她离开。
“先救人,救人要紧,你们都挤在一起有什么用。”细妹抹掉脸上的雨水,只觉得自己是何苦,天涯陌路人,管他们死活,可是听到那女人的哭声,真真的让她感到绝望,她的男人死了,她的天就塌陷了。
那个妇女的哭声太惨烈了,让她想走都走不得。只要是个有良心的人都要停下来看看情况,看看有自己帮忙的地方没有。
细妹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可是她是一个心软的人。她有药物,不见得起死回生,可也能救人一命。可是先让她看看情况行不?
这些人一直闹哄哄的,再耽搁下去就是有一口气留着也非得耗尽不可。
“都闭嘴!”这时,那个闪电来时最先逃离的老人发话了。
“九叔,九叔啊,你要救救你大侄子啊,我的老天爷啊,我要怎么活哩。”那抱着孩子的妇女扑到老人身边跪下,哭嚎不止。
其他被砸伤的人家也开始求那个老人。
“我们先不走了,抬着,回村去。”没有胡子,脸上除了皱纹之外干干净净的老人,操着一口沙哑尖利的嗓音道。
“先等等,让我看看,我懂一点医术,会看病,先不忙抬走。你们要是信我,就让我看看。”细妹看了一眼那个树干底下,头发乍起四射,身躯焦黑的人,心里知道这人算是死透了,她救不得,可是其他几个被砸伤的她还是有办法的。
“好好,你快看看我男人,我让你看。”抱孩子的妇女一听细妹的话就乍悲还喜,脸上表情非哭非笑,魔怔似的,上来就拉细妹的手。
细妹看了一圈她的本村人,那些人应该都看出她男人已经死了,可是没人敢告诉她,细妹就张张嘴也不知要怎么说。
还是那老人说话了:“大侄媳妇啊,大侄子已经死了,你想开点吧。”声音不悲不喜,漠然如是。
“死了,死了……”那妇女念叨了一会儿,又哭了一会儿,就抱着孩子坐在男人身边不动了,等她本村的人把他男人抬走她也不吵不闹的,就抱着孩子跟着村里人往回走,神色木然。
“柱子,咱们跟着他们走吧,先躲躲雨。”
“嗯。”柱子感觉也挺沉重的。可是部队里面死得的兄弟多了,他也没甚激动的。
人死了就是死了。
第144章 不孝子,遭雷劈?!【手打尽在】
此次战役的主战部队是国民党军队,第十八集团军,即八路军,在侧翼和后方积极配合作战。
板垣征四郎指挥所部于1937年10月13日对忻口守军防御阵地展开全线攻击,兵力重点布置在正面中央军左翼兵团第10师阎庄和中央兵团第54师南怀化阵地。
当日,南怀化守军阵地被日军突破。卫立煌调第21师竭力恢复丢失阵地。
14日晨,第21师向南怀化、新炼庄日军出击,在日军强大火力压制下,伤亡严重,师长李仙洲负伤,出击受挫,即退出战斗到后方整补。15日拂晓,日军继续攻击忻口西北高地。第61军驰援,与日军对峙于南怀化东北高地。
为了巩固忻口防御阵地,消灭进攻日军,卫立煌、傅作义决心举行全面反击,将机动预备队不断投入前线。
日军也不是吃干饭的,有援军不断从四面八方赶来投入战斗。
那日,狂风大雨,细妹遇到一行人大逃亡,不幸中途遇雨,他们在一棵大榕树下躲雨,不料被雷劈中,他们中有几人当场死亡,雨又下个不停,他们没办法只好再回自己村庄。
细妹和孩子连同柱子也要躲雨,正好跟着他们一起进村躲躲,实在这雨太大,细妹已经全身湿透,最糟糕的是,乡间的路已经被雨水淋塌,道路两旁的水沟已经满了,溢出,淹没小路,泥泞浑浊如水泽,不能再走。
一行人走了约半个小时,细妹就看见前面的小村落,村子外围种着许多竹子,远远看着像一片竹林,可那村庄又不是隐没在竹林中,那竹林距离那村庄又有一小段距离,打老远就能清清楚楚的看到竹林和村庄,这两者泾渭分明。
近了,细妹就看见这村口,被几颗大粗槐树差点淹没的树阴凉底下架着一座破败的石牌坊,牌坊上写着老字,细妹认出那字是“礼魁坊万历十七年己丑,为戊子举人周尚宾立”。
之所以说这石牌坊破,实在是除了那字还能大约认清,细妹猜测那字的部分常有人擦拭,这牌坊简直就像被苔藓爬满了,斑驳古老,石牌坊上除了长满了苔藓,又好像被炮火轰炸过,像一个残缺的老者,苟延残喘。
立着牌坊的两根柱子旁还长着簇簇水红色的小花,像喇叭花又不像喇叭花,因为它没有攀附在石柱上生长,所以细妹也不知这是什么花,大抵是生命力顽强的野花吧,因为现在正是秋末时刻,这簇簇的水红色依然开的灿烂,它结的的种子是黑色的小豆,狂风过境,洒满了一地。
村口的路已经完全被雨水淹了,现在泥泞的像沼泽,那些黑豆一样的花种子遍布在沼泽地里,像黑色的星子。
“老大爷,老大爷等等,您是村长吧,能让我们兄妹进村躲躲雨吗,您看这路实在不能走了。”眼看到了村口,他们也该跟主人家打个招呼。
细妹下了马车,赶到那被称作九叔的脸上无须的老人跟前问询。
细妹见那么多人都听这老人的话,隐隐有以他马首是瞻之意,大概猜测他是村长,于是问他。
“都到门口了,你还问什么,你问了,我还能说不让你进。”这老头面上无须,这嘴却毒。
细妹问了一句,他竟噼里啪啦把细妹训斥了一顿,细妹张口结舌,看着这老头的嘴自从打开就没关上过,依然听见他训道:
“你也知道雨大,雨下这么大,你这女人又带着两个小孩,我要说不让你进我们村,那我不就太没同情心,难道你要我说不,你要别人来指责我不怜惜幼小,铁石心肠?你这女人,我看就没安好心。”
“这,你,我。”细妹压根插不进话去,目瞪口呆。这老头又继续说。
“你当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面说要救人的,怎么这会儿又想跑,你是不是大骗子,你根本不会医人,你就想骗我们给你找地方躲雨。”老头看着细妹越看越觉得这女人长相太过出挑太妖异。
这时又一道大雷凌空劈下来,这老头忽然像开窍了一样,干枯的瘦长爪一把逮住细妹的肩头,恶声恶气道:“你这狐妖!休要害人!”
“谁、谁是狐妖!你这老头怎么胡乱冤枉人。”细妹气急。
“你这老头,放开我们部长。”柱子见细妹被人擒拿住,赶紧跑来摆开架势做出要开打的模样。
“柱子,你一边去,我好好跟这老头说道说道。”细妹心中恼怒,抹去脸上的雨水。
咬牙切齿道:“我还没怀疑你们是山魈是精怪呢!大雨天的还出门,赶着被雷劈,你们倒还说我是狐狸精,我看你这老头才有问题,面白无须,嗓音尖细如女子,脸上褶子跟包子似的,说你男人你像女人,说你女人你骨架又粗壮,我说老人家,你别不是临老临老,雌激素分泌过多要变性吧。”
细妹也不是刻薄的人,实在是这老头嘴太毒,她明明就问了一句话,哪里扯来他那么多话,又是骗子又是狐妖的,她还七仙女下凡间会董永呢。
“哼!我看你就不像好人家的女人,狐媚惑主,妖里妖气。周蛋家的,你来,你家地方宽敞,给这女人随便弄个地方住住,明儿一早赶紧给我撵人,咱们周家庄不要这儿妖精一样的女人,没的败坏了风气。”
老头听不懂啥叫变性,但是他听懂了细妹话里的意思不就是说他男不男女不女吗,这可气坏了他,周家村谁不知道啊,他最忌讳的就是这个。
“我还苏妲己呢,你这老头太气人了!”细妹恼急。这老头脑袋有问题还是怎么着的,就她还狐媚惑主?!她不就是祸害了一彭石穿吗,呸呸,谁祸害了!她倒是想成为一代宠姬呢,那皇帝都死绝了,她丫祸害谁去!
周蛋家的是个黑壮的年轻媳妇,听见九叔喊她赶忙应了一声,又劝了那个死了男人的妇女一声,就朝着细妹走过来。
“九叔,您这是……”周蛋家的奇怪九叔怎么这样对人家,九叔是三年前回村的,九叔平时都不大爱说话,其实大家都知道九叔是嫌弃自己的嗓音难听就不愿意开口,尤其忌讳别人说他没胡子这事,可是脾气也没这么坏呀,怎么对个陌生人这般?
“赶紧领了人进村,都站在村口吵吵什么,一个个的像什么样子。”毒舌老头看着堵在村口哭爹喊娘的一窝子人,眉目都拧巴在一起了,背手在后,一步步进了村。
村里面应该还有人,因为细妹看见炊烟了。
可,既然村里有人,那村口的这一窝人大雨天的又是去哪里?村子里剩下的又是什么人?
“妈妈,那老头真可恶,敢说妈妈是狐妖,等儿子长大了,儿子收拾他。”某九马后炮赶紧扒着细妹的手臂撒娇道。
“你小子就甜在一张嘴上,刚才干嘛去了,怎么不替妈妈分辨啊,小机灵鬼。”
“妈妈,那老头长相真奇怪,他皮子可真白。”十三贝儿瞅瞅自己的小白胖手,对比了一下,嘟嘟小粉唇道。
“妈妈感觉也怪怪的,和一般老头不一样。”细妹心下疑惑。“妈妈听着他嗓音就难受,也太尖了。”
“部长,人老了就那样了呗,记得小时候,我就见过一个老头,也不知道他什么癖好,把自己的头发弄的老长老长的,他常年也不洗头,靠近他五步远就能闻到他身上的臭味。”柱子赶着马车从泥泞里过,回过头来道。
“叫姐,出门在外的不安全。”细妹提醒道。
“哎,姐!”柱子爽快的改口,好似老早就等着契机了。一甩马鞭,有点不好意思道:“部长,俺以后也叫姐行不,就跟云龙一样。”
“行,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吧。”得,又多一弟弟。细妹好笑的想着。
坐在马车上,俩宝贝头上顶着湿漉漉的被子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商量着什么。
“彭贝儿,你觉得呢,那老头,怎么样?”彭宝儿爪子摸摸下巴,一脸沉思样儿。
“那模样的老头,我以前肯定见过,感觉也熟悉,是谁呢?”彭贝儿垂下眼皮,小粉脸嘟嘟着,使劲的想。
“我觉得也熟。我敢打赌,咱们以前一定见过这种人。可是现在硬想一时又想不起来。”彭宝儿想了一会儿干脆放弃,他身上也被湿乎乎的被子泅湿了,黏腻的贴在身上,又凉又痒,难受死了,彭宝儿嘟囔,动来动去没个安稳劲儿。
“要是搁以前,咱们什么时候吃过这种苦头,奴才们早吓的‘爷’‘爷’的叫唤了,然后麻利的给咱准备好干衣裳置换下来,上毛巾上暖炉,伺候的爷舒舒服服的,现在倒好只能受着。”彭宝儿抱怨道。
“奴才们?!”彭贝儿颇有探索精神,一直在想问题,被彭宝儿一提醒忽然就想起来了。
“奴才!是了,可不就是那些老奴才们!”彭宝儿一双肥爪猛地一击,他也想起来了。
“娘啊!儿对不起你。”突然一道哭喊,惹起了细妹的注意,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被树干砸伤脑门的中年男人一看见坐在门槛上的白发如霜的老太婆就奔了过去,扑倒在老太婆脚下,抱住老人的腿就是一阵哭号。
“娘啊,儿再也不敢抛下你了。娘啊,你原谅儿啊,娘啊娘啊,你看儿子这儿脑袋,出门就被雷公给劈了,是儿子不孝啊,雷公都看不过去。”
待这老男人一哭,又有几个男人也哭起来,各自奔回自己家去,一进家门就看见坐在门槛上,翘首企盼的老婆子老头子们,也是跪倒在地,一通悔改,说自己不孝云云。
第145章 弹弓和小手榴弹【】
雷阵雨过后,堪堪只湿了高地上的土,堪堪只让在炮火里烟熏火燎的战士们衣物更加脏污。
雨水过后,那天更蓝了,云儿朵朵,暂时的平静让一些不知凶恶的鸟儿在晋西北这块土地上飞过,它们以为这片天空是安全的,没有战争,没有杀戮,更没有猎枪。
可是它们错了,是了,它们没有连贯的思维,它们也只会看到短暂的和平,它们一生的所思所求都只是食物。
食,民以食为天。
战争,让万灵之长的人们连最基本的食物也保不住了。
可是我们依然要打,打,狠狠的打!哪怕血流成河,哪怕拼却国人最后一条性命!
有战士死于敌人屠刀下,他死时高高喊着,“我就算是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小鬼子,我要你的命!”
欺人者,人恒欺之!人,本就是极为复杂的物种。单个的人与人之间还要为守住自己的利益、空间而战,更何况一个国家!
千年封建,国人固步自封,思想腐败,不是国人不聪明,是没有学,是日子过得还安逸。可是现在不会了,中国人自古就是最聪明的,什么四大发明,那些都是旧谈,虽是事实,可那却是属于古人的,现在再拿出来谈,只能证明今人不如古人,可是华夏的进步靠的却是今人。
思想改变行为。
思想家,我们有。蔡元培……鲁迅!
鲁迅,是一个犀利的大文豪!他抨击国人的劣根性,从另一方面来看,何尝不是通过抨击来唤醒国人的血性。盖因,他也知道,国人愚昧,可是依然有药可医,可以挽救,那便是唤醒!
站在时代的尖端,勇敢的先驱者,我们有!瞿秋白,秋瑾,不畏生死,只为革命,唤醒!
所有行动的前提是思想,那是一种将革命进行到底的精神信仰!
拳头,刺刀,可以杀死一个反抗你的人,可是思想却能够影响一代人,一代人,巍巍华夏,那是如一窝蚂蚁一样的多。
人如潮涌,崛起也只是时间问题。
彭石穿,又或者每一个战士,自从走上革命的道路就没有后悔的余地。
此刻,在下雨的短暂时间里,战士们躲在战壕里抓紧时间休息,他们不怕雨水打在身上,他们不怕雨,拉了破出一个大洞的布帽子盖在脸上就能睡着,破帽子上的五角红星是他们的信仰,为信仰而战!
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开弓没有回头箭。
背手在后,巡视战壕的彭大司令,心里的煎熬没人能懂。每每看到这些用信任的眼光看着他的战士们,他就不能走。
这些战士大多都是从民众里征召来的,他们中或是家中姐妹被小鬼子侮辱,或是一家人都被赶尽杀绝,只他一人被父亲藏在大水缸里活了名,又或者他所生活的村庄被一把大火烧了个干净无处可去,就都来从了军,从军的中心思想只有一样,杀死鬼子!为家人报仇!
这里面还有一个只比小宝大两岁的小孩,此时,这小孩正歪七扭八的躺在一个大战士身上睡觉,睡觉时手里还紧紧攥着一只枪,身体也是呈现一种戒备状态,好像随时都能够醒来,继续投入战斗。
“地瓜,好吃。”这孩子吧唧吧唧嘴,舔舔唇,显然是饿的狠了。
彭石穿摸摸自己的口袋,口袋里还有小宝塞给他的一个白馒头,他摸了出来放到小战士的手心里。
小战士很警觉,立马醒了过来,看到是一个和他穿着一样军服的大战士,他咧开嘴嘿嘿傻笑,他这小战士是没见过大司令的,他还以为这个大战士是他的同伴,咽着口水摸着大白馒头好一会儿,好不舍得的又还给彭石穿:“俺不吃,俺人小胃口也小不中用,不饿,大哥,你吃吧,你个大,厉害,吃饱了好多打几个鬼子。”
彭石穿摸摸孩子的头温和的说:“给你吃的,拿着吧,正是长个的时候。”
“我们这里还有,这个也给你。”彭禛一直跟在彭石穿身后,也看到这个小战士,看到这小战士面黄肌瘦的样子,他一颗冷血帝王心也微微动摇,自挂在身上的布袋子里又拿出一个馒头给他。
“那、那俺真吃了?”小战士的肚子这时咕噜噜叫起来,他不好意思的呵呵傻笑,仰起头看着彭石穿和彭禛笑,他不觉得丢人啊,大家都是一样的,饿了肚子就会叫吗。
“小宝,他和你差不了多少呢。”彭石穿摸摸自己儿子的头,想说些什么又闭上嘴。
彭禛抿了抿薄薄的唇,垂下眼睫。淡漠道:“可是,爸,我比他聪明,我还是我妈和你的儿子,这世上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公平。聪明人得上位,不聪明的人也有不聪明的人的活法。爸,我懂你的意思。儿子早就想见识见识日本人的厉害,这一次跟了你出来就体验一回,我们和妈妈都不会拖累你。”
“嗯。那你就留在战壕里吧。注意安全。”彭石穿顿了顿,又摸摸儿子的头发。“你还小,就和这个小战士一起呆在战壕里吧,给旁人递送一下弹药就行了。”彭石穿想了想还是不放心,于是道。
“轰!”
一里外,枪炮声再次响起。
战壕里的战士们个个如惊弓之鸟,瞬间睁开眼,摸到自己的武器,戒备!随时准备辅助国党士兵作战。
“战斗又开始了。”
“爸,你是指挥官,你该回指挥总部了。”彭禛和那个小战士趴在一起,提醒彭石穿。
“我不在她身边,她会不会怪我。”彭石穿攥紧的拳头松开又握住,心绪难安。
彭禛没有回话,他也担心,可是她知道妈妈有保命的法宝,性命无忧。但是,他爸面上看去也这般镇定,这人是否太无情了些?
少顷,彭禛又自问,若自己还是皇帝,一个妃子和大清江山,一个女人和他身上肩负的责任,孰轻孰重,他又该如何选择?
说是江山美人重了些,可是性质却是一样的。彭禛抿了抿薄唇,无情的面容和彭石穿是一样的。这父子俩都不是感情用事的人,残忍的足够现实。
彭石穿自问,答案只有他自己知道。所以,他扭头就骑上马回指挥所,留下自己的儿子在战场,这男人当真无情的很呐!
“小子,你叫什么名,看你细皮嫩肉的,第一次打仗吧,别怕,哥哥罩着你。”小战士人虽小,可是和那些战士们混久了也沾染上一些习气,不说欺负新人,可也以前辈自居。
这会儿见彭石穿这“大战士”走了,他就一把搂住彭禛的肩膀,哥俩好的说要保护彭禛。
“呐,我罩着你也不是白罩的,你要给我洗臭袜子给我洗裤头,你答应不?”这小战士“居高临下”的给彭禛下马威。粗粗的眉挑着,一副你不给洗我就揍你的模样。心里乐呵呵的想着,终于有一个比我小的了,啊哈哈……
彭禛忍了又忍,瞅了一眼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沾了一手黄泥的脏爪子,冷冷道:“放开!”
“呸!臭小子!”冷不丁旁边一个拿枪的老战士就给了彭禛脑瓜一巴掌,“小嫩瓜,毛还没长齐呢就想打鬼子啊,我看你这嫩瓜就是嫌命长了。”
“你放肆!”彭禛恼怒,横眉怒视。手已经伸到布袋里握住了一把手枪,随时都能要这一大一小两个兵的小命。
“奶奶的,这帮子人,会不会打仗,跑什么。”那老战士枪膛上栓,一枪就打出去,边打还边教育小兵,“你俩臭小子,待会儿机灵着点,看见枪口对过来要知道躲,听见没。”
“嗯嗯,知道了。”小战士赶紧表示听到。
“小嫩瓜,看你长这么俊,你那老爹怎么舍得把你放这里,过来,躲我后面,有子弹我先给你挡着。”还是和打彭禛脑门一样不打招呼,一把就将彭禛给拽到身后去了。
彭禛咽下这口气,知道是自己大惊小怪了。
“我不会躲。”生来就不会。彭禛掘劲上来,又趴回土坑,迅速从口袋里掏出手榴弹放在手边。
“奶奶个球,死小子,你哪来的。”老战士一看排排站放在彭禛手边的手榴弹们,眼睛都直了,立即就都抢了过去。
彭禛不和他计较,继续掏家伙。他观察了一番战场知道一时半会儿还轮不到他们,就问:“什么时候轮到我们上?”
“给我,给我。”小战士也赶紧抢了几个,放在手里看了一下,又嫌弃的想扔回去,撇嘴道:“你这是从哪个战场上捡到的残次品,怎么这么小,你看我的,大你一半多呢。”小战士炫耀的掏出自己捡到的战利品给彭禛看。
“粗糙制造。”某四磨了磨牙,暗道不识货。把弹弓拿出来摆在手边,方便随时取用。
“小子,你拿弹弓干啥,咱们正打仗呢,又不是打鸟,可不是让你玩。”小战士很不满的看向某四。那眼神赤裸裸的就是嫌弃。
“你臂力比得过人家?”某四也嫌弃的瞄向小战士纤弱的手臂。
“那是,俺天生神力!”小战士心虚的大声嚷嚷,他是绝对不会让这比他小的臭小子知道,他捡到的手榴弹都是会被大战士“征用”的。
第146章 再遇盗墓贼【手打】
一路跟着周蛋家媳妇进到村里,细妹真真是被这村里的景象给小小震住了。
怎么说呢,若说看到村口的水红色野花是因为它们生命力旺盛,那么近了村之后,在人家强跟上,门口看到的美人蕉,爬上房屋顶的嫩黄迎春花,这些又都是怎么回事啊。
细妹在老家的时候也喜欢养花,她可是记得迎春花是在春节过后,初春时才开放的吧。
“大妹子,这就是我家了,你们先住一晚上。”周蛋家的语气热络,神情没有一点不耐烦。除了她脸皮黑点,她这人却是一个热情大方的。
“嗳,谢谢嫂子了,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细妹不好意思的道。
“没事。大妹子你先进屋里去歇歇,周狗子家那边还有事,我得去帮一下忙。”周蛋家和细妹说着话已经扭头去看她邻居家,她邻居家正事那死了男人的,这会子细妹也没听见人哭,心里想着可能是他们这个村子习俗不一样吧,人死了是不兴哭的?
“可怜见的,怎么就那么巧被雷给劈了呢。嫂子你说说,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没了。”细妹感叹道。也为那个抱孩子的妇女可怜。
“嘘嘘,大妹子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周蛋家的一听这话就赶紧把细妹的嘴巴给堵上。细妹都能闻到这妇人手上的牛粪味,把她恶心的直想吐,赶紧掰开这女人的手,喘口气。
“怎么了大嫂子,你们这边有什么忌讳啊。”细妹忍住想吐的冲动,碍于人家就站在跟前,细妹也不好有什么举动,那样就太尴尬了。
“没啥。呵呵,大妹子你先家里去吧,啊,我去狗子家看看。”周蛋家的眼睛闪烁了一下,上下嘴皮碰了碰,想说点啥想了想赶紧闭了嘴。嗯嗯啊啊含糊了过去。
“妈妈,这是啥?好吃不。”彭宝儿站在人家墙根下,抱着人家墙上垂挂下来的大丝瓜不放。
“你这孩子,快放开手,别给人家拽下来。”细妹一看他家俩宝贝正睁着两双好奇的眼睛看人家墙上一片翠绿长势喜人的丝瓜,赶紧给逮回来牵在手里才放心。
“没事没事,娃娃们想吃,嫂子今晚上就给做,家里多得是呢,我们自己都吃不了。他奶奶啊,你领着客人家里去吧。”周蛋家的蹲下身大声跟坐在门口的老婆子说。
“你说啥?”老婆子刚见自己儿子孙子都回来了,心里边高兴,指着自己不大灵光的耳朵问。
“我说,奶奶啊,你领着客人进咱家去,狗子家狗子,就是小时候老来咱家蹭吃蹭喝那鼻涕虫,今儿个晕了一回,我得去看看。”周蛋家的嗓门又大了点。
“哦。那你去吧。狗娃子没大事,把坑挖大点,埋上土,一晚上就好了。”头发都掉光了的老婆子殷殷切切嘱咐孙媳妇。
“嗳,俺都记住了,这就去了。”周蛋家的和细妹打了招呼就奔邻居家去。
“柱子你怎么看,这村里的人都有点奇怪,按说村里人死了怎么着都得悲伤悲伤做个样子吧,怎么到了他们这里,个个脸上还都有笑模样呢。”
“亲戚邻居间少走动没情分吧。”柱子挠挠头,说。
“娃子,跟太奶奶家里去吧。”这老婆子扶着拐棍从门槛上站起来,向宝贝兄弟俩伸出一双瘦骨嶙峋的手。
“老巫婆!”彭贝儿手里的小丝瓜“吧嗒”一声掉地上。
“妈妈救命!”彭宝儿一扔大丝瓜,反射性的就一把抱住细妹的大腿。
“咳!怎么说话呢,彭贝儿。”细妹很想给这老婆子一个友好的笑容,可是这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