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我是你正妻第32部分阅读
重生我是你正妻 作者:yuwangshe
着皇祖母,父皇,母后…
太后亲自开口免了皇后的请安,洛沁儿并未在意,依言不再踏出皇后寝宫。
皇宫内一片宁静,忽然之间仿佛再也没有了剑拔弩张的硝烟。每日清早,太后就会急匆匆的带着宫女嬷嬷们前去主持秀女大选。随行的季茹雅受宠若惊,全副注意力都放在了借机讨得太后欢心的大事上。
秦泽逸日日都会召来太医询问大皇子的病势,却是越来越糟糕,直到太医跪在地上磕头求罪。秦泽逸掀了御书房的书桌,砸了上好的青瓷大瓶,奔至太后寝宫的偏殿,最终止步于紧闭的门窗。
屋内传来小孩子嘶哑的哭音,不如以往的响亮,反而微弱的彷若幻觉。依靠在门外的柱子上,秦泽逸的心如针扎般的疼。其实他并不喜欢这个孩子,因为他的亲娘是薛心蓝,更因为他的姨母是幽染。这个孩子的存在时时刻刻提醒着他曾经犯下的错误。弃幽染而去,选择心肠毒辣的薛心蓝,是他一辈子的污点。将薛心蓝送走不过是为了彻底绝了薛心蓝的念头。他从未想过去关怀这个孩子,只想着以后给他一个闲散王爷做已经仁至义尽。然而,就在今时今日,隔着一扇门,这个孩子随时都可能消失在这个世上…
“皇上,你怎么可以站在这里?”打发走阿谀奉承的季茹雅,太后刚踏进寝宫大门就看见秦泽逸站在秦子玄的门外。
父皇?太后的声音过大,屋内的秦子玄被吵醒,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哑的继续大哭了起来。
秦泽逸迈出的脚顿住,回头望了一眼紧闭的房门。
“来人,送皇上回宫。”太后一声冷喝,唤回了秦泽逸的理智。
艰难的转过身,伴随着嘶哑的哭声,秦泽逸再也没有回头。
听着皇祖母的声音,听着父皇离去的脚步声,听着外面的嘈杂转为宁静,秦子玄的眼中积满斗大的泪珠,压抑着再也不肯出声。
暗一传来消息时,楚凌旭手中的笔一划,桌上的账簿立刻被画花。之所以再派暗一潜入皇宫,不过是为了监视刚刚登基的秦泽逸有何动向,未料想会得到这么一个秘辛。思忖再三,楚凌旭还是将此事告知了薛幽染。秦子玄不是薛心蓝,就算他有那么一个不靠谱的娘,却也罪不至死,更不应小小年纪便承受如此多的人情淡薄。
听完楚凌旭的话,薛幽染有那么一霎那的恍惚,迷茫的眼神对上楚凌旭眼中的坚定,张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弟弟。”一旁玩闹的楚君忆忽然抬起头对着楚凌旭和薛幽染喊了一声。
“小君忆想要弟弟?”薛幽染蹲□,温和的看着楚君忆。
“弟弟,大马。”楚君忆扬着灿烂的笑脸,两只小手毫无章法的挥舞。
“小君忆想要弟弟陪你骑大马?”薛幽染还未听明白,楚凌旭已帮忙解释。
“爹爹,骑大马。”楚君忆向楚凌旭伸出手,咯咯的笑。
薛幽染的心没来由的一酸,眼中泛起湿意。秦子玄比小君忆还小上两个多月,一个人被关在宫殿里该是多么的害怕。秦泽逸,就是你的亲生子,你也能这般狠心吗?
“幽幽,我小时候也出过水痘,是师父救了我。师父说过,出过水痘的人不会被传染。”抱起楚君忆,楚凌旭很小声的说道。
“真的吗?”水痘的厉害薛幽染不会不知,不确定的问道。
“千真万确。”楚凌旭一字一顿,势必让薛幽染放下心来。
“那…”薛幽染本以为说出这句话会很难,事实却是轻而易举的脱口而出,“救那孩子。”不管她和薛心蓝曾经有多大的恩怨都不能见死不救。她希望有朝一日,如若小君忆和小念想遇到危险,也有人可以伸出援助之手。不管这个人是有友,还是敌…
似乎早已料到薛幽染的决定,楚凌旭没有任何的意外之色,轻轻点点头,道:“我今晚进宫看看。”
是夜,寂静的夜空下,一道黑影飞速的穿梭在戒备森严的皇宫内苑。不一会儿,又一道黑影自宫内蹿出,引着前一人顺利的来到太后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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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楚凌旭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暗一则守在了门外。屋内,腐败的恶臭味扑鼻而来,床上的被褥早已发黄,一走近便能闻到尿马蚤味。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的秦子玄,楚凌旭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暗火。只要秦子玄还没死,他就是宣国的大皇子。太后不重视,秦泽逸漠视,就是那两个势利眼的小丫头都敢不用心照顾。为何她们就不想想若是秦子玄痊愈,她们也可鸡犬升天?趁着没人欺上瞒下的躲出去有何用?以她们现在的身份,一旦被别人瞧见,除了死还是死。皇宫,全是些心肠硬如磐石的人。似乎感觉到有人接近,秦子玄睁开了那对原本灵动此刻却无神的眼睛。脸上的水痘因为小手的乱抓已经破了不少,怕是会留下痕迹。红润的脸蛋因为长时间的不见天日显得分外的惨白,更因这些日子的甚少进食消瘦不已。他只是静静的看着从未见过的楚凌旭,不哭不闹,不喊不叫。太多的病痛和无助让这个孩子过早的放弃了生机,楚凌旭眼前浮现出小君忆胖乎乎的可爱模样。自认强硬的心就这样崩塌在秦子玄身上负载的沉重之下:“叔叔叫楚凌旭,小子玄愿意让叔叔救你吗?”秦子玄不为所动,缓缓的闭上眼睛。不是父皇,也不是母后看着秦子玄此般模样,楚凌旭不再试图与其沟通。走上前搭上秦子玄的脉搏,发现他的情况竟是出人意外的糟糕,连忙伸手探上他的额头。秦子玄的身子缩了缩,头动了动却没躲开。清凉的感觉自额头传来,丝丝沁入他的心底,舒服而安心。“你发热了,必须马上医治。”触手的额头令人不敢想象的烫,这孩子不能再不管不顾下去了。否则,早晚会死在这黑暗的宫殿里。或许是楚凌旭的语气太过温和,或许是沁凉的感觉让他感到安心,秦子玄张张小嘴,嘶哑的嗓音破碎的叫道:“门出想”“小子玄想出这道门?”整日和楚君忆相处的楚凌旭不费心思便猜到了秦子玄的意思,拿出对待楚君忆的宽容望着秦子玄。点点头,秦子玄的眼中出现了向往之色。一瞬间,灰败的脸色恢复了些许光彩。“小子玄要出这道门简单,可这里是皇宫,你的身子”楚凌旭有些不忍心告诉秦子玄,他的皇祖母和父皇是不会允许得病的他在皇宫内肆意行走。“出宫。”这两个字秦子玄咬的特别的清晰,听的楚凌旭为之一颤。“小子玄想要离开皇宫?可是这样你就再也回不来了,再也见不到皇祖母、父皇,还有母后。”楚凌旭自是有能力带秦子玄离开。可是这样的话,大皇子秦子玄怕是再也不能回宫了。“嗯。”秦子玄其实也不懂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他只是想离开,迫切的想离开这张床,这个屋子,这个宫殿。楚凌旭沉默了一会,叹道:“叔叔也不知道带你出去是对是错。可是现今的叔叔无法兼顾你的身子继续呆在这里无人照顾。既然如此,那就离开吧!希望你日后不会后悔。”秦子玄的水痘已经十分之凶险,再也拖不得了。离开,或许能让他更好的活下去。被楚凌旭抱起来的那一刻,秦子玄没有挣扎,只是身子僵硬,尽量不靠在楚凌旭的身上。照顾他的两个小丫头说,谁碰他谁就会死。摸摸秦子玄的小脑袋,楚凌旭声音温和:“乖,没事的。叔叔小时候也得过水痘,现在不是照样长的高高的?”温和的安抚让秦子玄的身子渐渐的软化,小心翼翼的搂住楚凌旭的脖子,小脑袋试探性的靠在楚凌旭的肩上。“小子玄真懂事,叔叔这就带你离开。你要是觉得累,可以闭上眼睛睡一会。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叔叔已经把你带出去了。”楚凌旭边说边向外走去。房门开启,暗一没有质疑阁主的举动。站在外面的他也听到了里面的对话,这个孩子不应该悄无声息的死在这里。楚凌旭身子一点,快的大内侍卫只以为晃花了眼。秦子玄没有闭上眼睛,他只是默默的将黑暗中的巍峨皇宫记在脑子里,刻在心上。小孩子都是敏感的。或许他分不清善恶,却能凭心去感受旁人对他的好坏。这段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让无助的他感受到了皇宫的冷漠,也感受到了这位陌生叔叔的善意。楚凌旭没有将秦子玄带回楚家,而是直接送去了寒星阁分舵。秦子玄的身份不适宜出现在楚家,否则会麻烦不断。将秦子玄带进独属于寒星阁阁主的屋子,让人准备热水亲自为其洗澡,再轻手轻脚的为其涂好药。他的房间里自然没有小孩子的衣衫,只能找来他未穿过的内衣先将秦子玄包裹住。好在他的衣衫都是楚衣阁的上好丝绸,连秦诗依都不舍得弃之不穿的楚衣阁出品定然不会太差。如没有知觉般任楚凌旭折腾,秦子玄瘦的巴掌般大的脸衬托出一对大大的眼睛,没有害怕,唯有信任和依赖。“涂了药就不会痒了,小子玄的身子需要好好诊治,不能胡闹知道吗?衣衫就先穿叔叔的,明日叔叔就找人为小子玄赶制新衣。不过穿叔叔的也好,够大,不会碰到水痘。小子玄暂时就先住在这里好不好?这儿是叔叔的地盘,这个屋子也是叔叔的屋子。外面还有几位功夫厉害的叔叔守着,小子玄不必害怕被人欺负。若是夜里怕黑,就直接喊一声。外面的叔叔会进来陪你”楚凌旭的耐性甚好,一点一点化去秦子玄初到陌生地方的不安。“叔叔?”秦子玄似乎感觉到楚凌旭即将离开,有些瑟瑟发抖的望着楚凌旭。“小子玄想让叔叔在这陪你?”楚凌旭柔声问道。秦子玄低下头,不再说话。“好。只要小子玄乖乖的睡觉,叔叔就在这陪你,好不好?”摸摸秦子玄的头,楚凌旭是真的起了怜惜之心。无关乎他的爹娘,只因这个小小的孩子值得更多的疼爱。秦子玄猛的抬起头,欢喜的用力点头。“好好,叔叔知道小子玄听到了。不用这么用力,乖乖睡觉。”将秦子玄按倒在床上,楚凌旭和衣躺在他的身侧。小手怯怯的抓住楚凌旭的衣角,疲惫的秦子玄很快就沉睡了过去。不同以往的是,今夜的秦子玄再也没有皱着眉头,再也没有独自流泪。一炷香后,悄悄点了秦子玄的睡|岤,楚凌旭起身出了门。倒不是不守承诺,只是幽幽还在家等着他。“你是说你把那孩子带出来了?”薛幽染不敢置信的望着楚凌旭。怎么说秦子玄也是大皇子,这偷皇子之罪,非同小可。“不带出来,他就只能等死了。”听出幽幽的话里没有怒意,楚凌旭如实说道,“我已经飞鸽传书给师父,令他老人家尽快赶来宣城。小子玄的身子真的不能再拖下去了。皇宫,真的会死人。”薛幽染呐呐的点点头。皇宫的黑暗和丑陋,皇室的冷酷和无情,前世的她早已看得比谁都透彻,只是没想到秦子玄竟然也成了牺牲品。“幽幽,就让小子玄呆在寒星阁怎么样?”楚凌旭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寒星阁是秦子玄最好的去处。有了寒星阁的庇佑,就是秦泽逸也拿他没辙。“寒星阁的人能照顾好一个小孩子吗?”想到暗一和楚石,薛幽染很不看好楚凌旭的这个决定。“寒星阁内还有比小子玄更小的孩子,只是不在宣城而已。”楚凌旭淡笑道。寒星阁内不乏刚出生的婴儿,寒星阁内不乏擅长照顾孩子的杀手,只是这些人比较隐蔽罢了。“那就好。”薛幽染叹息一声,放下心来。看着这样的幽幽,楚凌旭一夜的愤怒被绕指柔情化散。他的幽幽无论何时都是最善解人意的女子,那份刻在骨子里的善良是怎么掩也盖不掉的。这个世上贪生怕死的人从来都不会少。随身照顾秦子玄的两个小丫头愣是将秦子玄神秘失踪的事给瞒了下来。好在现今的皇宫内,太医的磕头谢罪致使秦子玄不再受人关注,两个小丫头愣是将这件事瞒了两个月。都说没有不透风的墙,尽管没有踏出寝宫,洛沁儿终是得知了秦子玄出水痘的事。出水痘有多么的凶险洛沁儿不想理会,她只想知道太后和秦泽逸为何那般狠心的将秦子玄关在偏殿。“皇后娘娘,臣妾也是无意间听说了大皇子的事,这才紧赶慢赶的给您送信来了。那么小的年纪,真是可怜见的。”季茹雅装模作样的拿起手帕擦着完全不存在的眼泪。无暇顾及季茹雅的做戏,心中明了季茹雅的盘算,洛沁儿却再也顾不得是否中计,拖着六个多月的肚子赶往了太后寝宫。早已得到消息的秦泽逸则是先一步堵在了太后寝宫的门口:“皇后,你不能进去。”“不能?皇上难道忘了里面的大皇子记在臣妾的名下?”洛沁儿冷冷的看着秦泽逸。“大皇子的水痘连太医都素手无策,皇后怀着身孕怎可以身犯险?”失去一个大皇子,不能再失去二皇子。“臣妾可以不进屋,但是必须亲眼看到大皇子安然无恙的躺在偏殿的床上。”偏殿是何种地方洛沁儿不愿深想,她只想知道没了太后和皇上的庇护,孤苦无依的大皇子是否依然安好。“这”安然无恙自是不可能,秦泽逸可以想象屋内的秦子玄必然不是很好。“皇上,臣妾是大皇子的母后。”洛沁儿上前一步,怒瞪秦泽逸。听者外面的动静,屋内的两个小丫头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皇后娘娘坚持要见大皇子,是不是已经发现了大皇子已经失踪?两个小丫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时下了决定。被洛沁儿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势镇住,秦泽逸正打算让步,却被随后出来的太后制止:“皇后是大皇子的母后,哀家何尝不是大皇子的皇祖母?皇后一幅兴师问罪的模样找上门来,是想问谁的罪?皇上的,还是哀家的?”“臣妾不敢。臣妾不过是担心大皇子,想要亲眼看看而已。”洛沁儿丝毫没有退让。今日,她必须见到秦子玄。“来人,送皇后回宫。”效仿之前对皇上的驱赶,太后故伎重施。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以洛沁儿的架势,太后和皇上都不能好过了,哈哈
☆、第一百零九章
“臣妾不过想看看大皇子,这样也不行吗?大皇子是我宣国皇子,这样被关在偏殿不见天日,臣民怕是也不会同意。”洛沁儿的脸上带上了淡淡的讽刺。大皇子不仅是太后的孙子,更是宣国的皇子,皇家子孙也不是这般容易说圈禁就圈禁的。更何况大皇子不过两岁,无过无失。
“皇后这是在威胁哀家?”太后的眼睛眯了眯,脸色沉了下来。拿臣民压人,皇后未免太过放肆。
“臣妾只是据理以争。太后以为臣妾整日呆在寝宫是何以知道此事的?悠悠众口,太后关的了大皇子,却堵不住所有人的嘴。”洛沁儿将话挑明,直视着恼怒的太后。
“哀家只是不想为了一个大皇子闹得人心惶惶,宫中再无宁日。”太后的心里忽然就惊慌了起来。皇后未出宫就能知道此事,可见此事已经藏不住了。宫里最不缺的就是人,各路探子层出不穷,指不定众位老臣已经得到消息。就算是水痘,将大皇子秘密关起来实为不妥。
“人心惶惶不是为了水痘,而是为了太后的刻意隐瞒。若是大皇子已得水痘数月仍然处在宫中的消息传开,宫人的恐惧只会更甚。若是太后担心大皇子的病传染给他人,可直接将大皇子送去宫外的园子。洛家不介意代为照看。”洛沁儿已然不相信太后的人,第一次当众搬出了洛家。
听到洛家二字,太后的脸色青了黑,黑了青。胸口气愤难平,身子几近倒下。
离得最近的秦泽逸眼明手快的扶住太后的身子,斥责的眼神望向洛沁儿。提什么不好,偏偏提洛家。明知道太后最不喜的就是洛家,这不是故意惹太后生气吗?
“太后若是不想洛家照顾大皇子,薛王府也不无不可。臣妾可与固伦长公主说说,此事必不成问题。”挑衅的看了一眼秦泽逸,洛沁儿转了对象。太后不喜洛家众所周知,固伦长公主却是太后绝对不能公然反对的。
“你”靠在秦泽逸的身上,太后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对秦芊玉的厌恶绝对不亚于对洛紫妍的仇恨。经年累月不得发泄的怨恨早已全部转移到先皇疼之若宝的秦芊玉身上。得知秦芊玉嫁到薛王府,她气得差点砸了她的寝宫。薛奇文去边关时,她甚至在心中暗咒他再也回不来。知道秦芊玉一举产下两子,她恨的一日未进食。现在洛沁儿居然还敢拿秦芊玉来刺激她,简直是罪不可赦。
“固伦长公主乃先帝亲赐封号,又深得人心,定不会亏待大皇子,不是吗?更何况,就算记在臣妾的名下,大皇子和薛王府仍然有着切不断的血缘关系,不是吗?先不说薛大将军,薛王爷也绝对不会乐见大皇子受到如此待遇,不是吗?大皇子的身份如此之尊贵,太后却全然不顾,如何服人心?”一想到大皇子被无声无息的关在偏殿三个多月,洛沁儿心中对太后的最后一丝尊敬全然消失。
洛沁儿的反问砸的太后满脸铁青,头晕眼花。狠狠的抓住秦泽逸的手,太后只得寄望她的亲生儿子为她出头。
母后做的再不对,也容不得皇后指着鼻子骂。秦泽逸眼中早已阴霾一片,低声警告道:“皇后,别忘了你的身份,也别忘了你正在和谁说话。”
“皇上,臣妾真的很不想说这句话的,但是臣妾实在是忍不住了。归根到底,大皇子并不是臣妾的孩子,可也是皇上的亲生子不是吗?”说道这时,洛沁儿顿了一下,冷凝道,“如若皇上小时候也如大皇子这般命运躲舛,如若先帝和太后也如对待大皇子这般冷漠对待皇上,倒不知皇上会做何感想?伤心流泪,还是感激涕零?”
“放肆!”秦泽逸的怒火一起,气势立刻压倒已备受打击的太后。
洛沁儿显然没被镇住,冷笑一声:“皇上若是觉得臣妾说错了,大可让刑部拿出宣国条例,逐一对上臣妾的举动。但凡皇上能挑出让臣妾心服口服的罪责,臣妾自当领罪。”
秦泽逸被洛沁儿堵的一口气憋在胸口,发也不是,咽也不是。洛沁儿的嚣张让他无所适从,更拿不出合理的借口去继续斥责洛沁儿的放肆。
“反了反了,就凭皇后对哀家和皇上不敬,哀家和皇上就可以废了你。”太后似乎终于抓到洛沁儿的把柄,挺直着身子走到洛沁儿面前嚷道。
“太后似乎忘了,宣国条例后宫第一条,生了皇子的皇后不可废。也就是说,在臣妾肚中的孩子尚未出世之前,臣妾这个皇后废不得。”洛沁儿面不改色的讥讽着太后的威胁,随后更是补上几句,“如若臣妾生下的是位公主,大皇子就是宣国唯一的皇子。也就是说,在下一位皇子出世之前,大皇子不得出任何意外。否则,太后如何对我宣国臣民交待?又该如何对皇家列祖列宗交待?”
太后面色青的发紫,指向洛沁儿的手抖啊抖,终是颓然落下:“皇上,这就是你一心维护的好皇后。还真是好,好的哀家无话可说。”
看着瞬间就苍老了十几二十年年的母后,秦泽逸心中百般滋味齐上心头,复杂的眼神对上洛沁儿的坚定,一时无言。
“皇上,大皇子养在臣妾身边一年多,太后说抱走就抱走,臣妾说过一句不是吗?臣妾的要求并不过分,不过是想打开房门让臣妾看看大皇子。这样也不可以吗?”身怀六甲,洛沁儿的身子经不起她继续抗战下去。摸着圆鼓鼓的肚子,洛沁儿低下了头。太后的态度,秦泽逸的纵容,大皇子的下场是否也将是她肚中孩儿的先兆?
“开门。”看着洛沁儿低下头望着肚子,秦泽逸妥协了。无论如何他都不想皇后的位置换人坐,洛沁儿绝对会是最合适的人选。
宫中的老嬷嬷立即找来丝帕给众人遮住口鼻,偏殿的房门终于再次打开。
伴随着缓缓开启的大门,屋梁上悬挂的两具女尸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太后的惊骇,秦泽逸的变色,洛沁儿的不安,似乎都已不再重要。
再也顾不得其他,洛沁儿急走几步,意欲进屋一探究竟。
秦泽逸长手一伸,牢牢的抱住了洛沁儿:“你不能进去。”
“皇上,这就是你不敢让臣妾看大皇子的原因吗?”洛沁儿从不知道她的声音也可以这么的尖锐,此刻的她竟生出了暴虐的情绪。
“不是,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情急之下,秦泽逸连自称“朕”都忘了。
“不知道?不知道大皇子屋里为何会出现两个寻死之人?还是不知道大皇子和两具女尸同处一个屋子已有几日?”洛沁儿再也冷静不下来,开始拼命的挣扎。她第一次恨一个人恨的这么的通彻,恨的这么的纯粹。
“洛沁儿,你镇定点,别忘了你的肚里还有孩子。”发觉洛沁儿的不对劲,秦泽逸想要制止洛沁儿的过激举动,又怕不小心伤了洛沁儿。
“孩子?呵你还会在乎孩子吗?你可以这样对待大皇子,难道不会这样对待我的孩子?秦泽逸,你真的好可怕。”不再挣扎的洛沁儿平静的有些异常。这个男人不值得她失去理智,她只要马上见到大皇子就好。
秦泽逸有些愣神,洛沁儿的最后一句话就这样深深的插进了他的心。
趁着秦泽逸的愣神,洛沁儿挣开了秦泽逸的怀抱,冷冷的看了一眼震惊不动的太后,冷笑着建议道:“太后,大皇子可是您的长孙。不如让臣妾扶着太后一起进去,亲眼看看您的长孙在您的寝宫过着何种好日子?”
太后动也不敢动,不想进去却被洛沁儿紧紧的拽住了。手臂被挽住的那一霎那,下意识的想要推开洛沁儿,视线忽然就落到了洛沁儿的肚子上。太后终是被动的随着洛沁儿踏进了被封三个多月的偏殿。一直刻意的遗忘在此时此刻变得那般的真实,里面住的不是别人,是她的孙子,亲孙子。
洛沁儿没有再说话,憋着火拉着太后踏进了门。腐败恶臭的气味夹杂着不知名的香囊香气,异常的难闻。洛沁儿只觉恶心,胃里翻腾。强撑着走到床边,看着鼓起的被子,洛沁儿试着将声音放至最柔:“大皇子,母后来看你了。”
床上一片寂静,被子下的鼓起没有任何的动静,洛沁儿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猛的伸出手掀开了发黄的被子。然后,几个枕头夹着小孩子的衣服出现在洛沁儿的眼前。
“怎么会这样?”太后失声尖叫。大皇子呢?大皇子为何不在床上?
“怎么会这样?太后不觉得这句话最不该问出口的就是您老人家吗?”抓着被子的手无法遏制的颤抖了起来,洛沁儿的怒火倾泻而出。“大皇子是您的亲孙子,是皇上的亲儿子,您怎么就可以这么的狠心?您真的是太后吗?是曾经的一国之母吗?您的宽容呢?你的大度呢?您的仁慈呢?就因为大皇子挂在臣妾的名下,就因为臣妾是洛家的人,您就可以这样的毒辣吗?”
“洛沁儿,住口!”秦泽逸阴沉的语气仿若山雨欲来。
“住口?皇上可曾忘了这个屋里本来应该关着您唯一的儿子?人呢?您能告诉我,大皇子人去哪了吗?是死是活,皇上不该给臣妾一个解释吗?”就是翻了天,洛沁儿也定要得到一个交待。
太后已经整个身子呆住,直愣愣的望着床上的枕头和衣服。是啊,大皇子呢?大皇子在她的寝宫丢了,她却毫不知情。完了,彻底完了,她该如何面对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她该如何面对宣国上上下下的朝臣百姓?由心底生出的寒冷慢慢延至四肢,所向披靡的太后此刻如定住了一般无法动弹。
“大皇子失踪之事,朕会立刻派人调查。皇后现在需要做的是走出这个屋子,回寝宫好好歇着。朕一定会给皇后一个满意的答复。”事情一团糟,秦泽逸只得先把洛沁儿稳住。
“满意的答复?三日还是五日?”洛沁儿微扬起头,冷若寒霜。
洛沁儿的步步逼近让秦泽逸不得不给出答案:“七日!七日后,朕定会给皇后一个交待。”
“皇上似乎忘了,大皇子不只是记在臣妾名下的孩子。要说交待,皇上和太后都更应该向列祖列宗交待,向朝臣百姓交待!一个皇子或许算不得什么,唯一的皇子可就不一样了不是吗?七日后,臣妾等着皇上的交待。”洛沁儿说完便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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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洛沁儿离去,偏殿静的让人心慌。秦泽逸面色难看的将偏殿所有的角落都寻了一遍过来,不得不面对秦子玄真的不在偏殿的事实。深吸一口气,秦泽逸看向呆立的太后:“母后,大皇子呢?”
“皇上这是在质问哀家?”被秦泽逸的声音唤醒,太后绷着脸问道。
“母后,大皇子到底在哪?您应该知道,这事闹大了不仅是您和皇后的矛盾,也不仅是儿臣和皇后的矛盾,是必须向列祖列宗交待,更甚者向朝中大臣还有黎民百姓交待的大事。宫中无子嗣可以再生,可是宫中唯一的子嗣秘密的被处理掉,这种事是绝对不被允许的。”之所以没有反驳洛沁儿,正是因为秦泽逸比谁都清楚,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唯一的一个皇子都可以被处理掉,朝臣和百姓怎能相信他这个皇上是明君?怎敢相信他这个皇上是明君?
“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洛沁儿这般说她可以装作没有听见,皇上也这般说,她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惹下了弥天大祸。
“您怎么能说您不知道?大皇子在您的寝宫,在您的偏殿,您居然说您不知道?”一直以为太后是故意针对洛沁儿才不肯说,秦泽逸不相信太后会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不要问了。”太后气急败坏的走出偏殿,正对上宫人将两个上吊自尽的丫头抬出去。心下一惊,脚步顿住,脸色极差。
“母后,您不能只是一句不知道就置身事外。大皇子究竟身在何处,您必须给儿臣一个交代。就是死,也必须让儿臣看到尸身。”跟在太后身后的秦泽逸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
听着秦泽逸提死,看着眼前实实在在的尸身,太后再也忍不住,急步走进自己的房间,用力的拍上了门。
秦泽逸无法,只好立即着手查探起此事。真正查起来他才知道秦子玄这段时间过得是何种日子。他憎恨自己的漠视,再多的愧疚也只能埋在心底。他必须尽快找到秦子玄。
七日之期,折磨的不仅是焦虑的洛沁儿,抑或愧疚的秦泽逸,更是恐惧的太后。一想到大皇子在她的偏殿消失,一想到两个小丫头在她的偏殿上吊,她简直坐立难安。尽管她已下令封掉偏殿,仍是无法抹杀既存的事实。大皇子的事情不胫而走,已在宫中传得沸沸扬扬,朝臣也开始颇有微词。若不是碍于皇上的七日之期,怕是早已闹起来了。太后真的后悔了,原本只是一个水痘,哪怕大皇子死在偏殿,她也是理直气壮的。可是大皇子竟然失踪了?这简直是荒谬之极。
七日后,洛沁儿再度来到太后寝宫。她始终坚信大皇子是在太后寝宫丢的,太后不可能不知道大皇子的去向。要找到大皇子,就必须找太后。
秦泽逸还没有来,太后依然高高在上,坐在主位。洛沁儿怀着身子,不再理会太后的横眉冷眼,自行走到一旁坐了下来。
“皇后想要交代可去找皇上,来哀家这却是为何?”太后的面色再镇定,仍是遮不去她眼中的慌乱。
“为何?难道太后忘了大皇子是在您的寝宫丢的?”洛沁儿的语气带着嘲弄,带着讽刺。
太后被堵的一口气卡在喉咙,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太后可要多多保重才是。大皇子还等着他的皇祖母找回他后精心呵护呢!”洛沁儿身子未动,状若关怀道。
“洛沁儿,你给哀家闭嘴!”太后心中认定大皇子已死,否则那两个小丫头不可能上吊。至于大皇子的尸身在哪,却是一个难解的谜。而洛沁儿这般说,摆明了就是咒她死
“臣妾可以不说,朝臣是否也可不说?百姓是否也可不议论?大皇子出水痘被关偏殿却生死不明的消失,太后以为单凭您一句闭嘴就能了事?这几日宫中人心惶惶,朝中怕是也已处处隐患,太后还是尽早说出大皇子下落为好。否则,众朝臣弹劾太后,这将是宣国开国以来最大的讽刺不是?”不得不说洛沁儿的心中并没有她表面上的淡定。正是因为担心,所以才会失礼,甚至连做出威胁太后此等大逆不道的事也在所不惜。
“他们敢!”太后的色厉内荏让她的声音偏高中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祖母害亲孙,就是寻常百姓家也容不得的祸事。太后身为曾经的一国之母,如今的一国之太后,竟能如此罔顾伦常,心狠手辣。做得说不得吗?那就要看太后有无能耐堵住全天下人的抱打不平!”这七日,洛沁儿压抑着不安、压抑着狂躁、压抑着怒火。所有的压抑在见到太后的不知悔改和毫无愧疚后全部迸发。
“皇后!”秦泽逸一进门就听到洛沁儿的指责,再看到太后脸上的恐惧,出声呵斥道。
“皇上,七日之期已到,臣妾要的交代呢?”没有在意秦泽逸的呵斥,洛沁儿挺直脊背问道。
秦泽逸沉默了。这几日,皇宫被翻了一个遍,大皇子却行踪全无。
“皇上,大皇子到底在哪?”见秦泽逸不说话,洛沁儿心中的不安达到极致。那个小小的孩子,真的死了吗?
秦泽逸又是沉默良久,终于开口:“皇后节哀。”一个不过两岁的孩子消失在戒备森严的皇宫内院,除了死他想不出其他可能。
心中的不安得到证实,洛沁儿惨然一笑。怪不得两个小丫头选择了上吊,怪不得太后怎么也不肯说出大皇子的下落。
就是太后,在听到秦泽逸这句话时也为之一震。真的死了?因为死了,所以两个小丫头不敢上报,私下处理了?谁给她们的胆子?简直是胆大妄为,该灭九族!
没有放过太后的震惊,秦泽逸却是苦笑不已。大皇子出水痘而死本不是大事,母后选择隐瞒怕是为了遮掩这段日子对大皇子的不管不顾。可是母后此举真的错了。大皇子可以死,但绝不能失踪。否则,皇后不会同意,朝臣不会同意,黎民百姓同样不会同意。
“大皇子可已入皇陵?”洛沁儿的声音轻轻的,好像怕惊扰到什么一样。
秦泽逸的手紧紧的握成拳,深吸一口气,道:“是,已入皇陵。”
“真的吗?若是已入皇陵,太后为何隐瞒?”听到秦泽逸的话,洛沁儿质疑道。
“水痘会传染。太后只是不想大皇子死后还被人厌弃。”不管怎样必须先稳住洛沁儿。大皇子是决计回不来了,洛沁儿肚中的孩子绝不能再出事。
“大皇子,是何时去的?”摸着肚子,洛沁儿继续问道。
一个谎言必须用更多的谎言来遮掩。秦泽逸琢磨着洛沁儿的心思,低声道:“不过几日。”
洛沁儿没有再追问,恍惚的眼神在对上太后的失神后变为清明:“都说人死了不会马上离开,不知大皇子是否正站在太后的背后看着太后呢?若真是这样,烦请太后代臣妾跟大皇子问个好。”
太后整个身子吓得一哆嗦,背后开始阴风阵阵:“皇后,你危言耸听,胡说八道。”
“大皇子最后呆的地方正是太后的寝宫,留恋人世的他定然还未离去。太后可有听到大皇子正在喊您?若是听到了,太后可一定要应一声。大皇子生前就没受到太后的喜爱,生后断断不能再被太后厌弃才好。”洛沁儿的眼中出现了从未有过的狠厉。大皇子真的入皇陵了,还是已经被太后处理掉了,大家心知肚明。秦泽逸以为他的几句话就能将大皇子之死遮掩掉?昭告天下又如何?公道自在人心。
似乎真的听到背后有个男孩的凄厉嗓音哭着在喊“皇祖母”,太后吓得面容失色,嘴唇发抖,惊骇的看着秦泽逸:“皇上,让她出去,让她出去。”
“臣妾可以出去,只要太后的良心得安,后半生会很太平的。”不等秦泽逸开口,洛沁儿起身走人。
“母后。”没有阻止洛沁儿的离去,秦泽逸走近太后,伸出手想要安抚一下她。
太后如受惊般的尖叫:“不是我害死他的,真的不是我。”
秦泽逸愣住。看着太后如此受惊的模样,他甚至开始怀疑大皇子真的是死于水痘吗?完全查不到大皇子离宫的任何蛛丝马迹,太后是否另有心腹势力?而这个心腹势力已经大到连他也无法触及的地步?
人一旦起了疑心就会越来越觉得内有蹊跷。秦泽逸没有再安抚太后,他必须尽快查到太后的隐藏势力。皇宫内可以有心怀叵测的后妃,但不能有不知名却足以威胁皇上的势力。
从这一日开始,秦泽逸和太后母子之间的隔阂突然就生成了,并且越来越大。越是查不出越是生疑,越是生疑越是不安,越是不安越是煎熬,越是煎熬越是憎恨。
秦泽逸忙着调查潜藏的神秘势力之时,太后却每日都处在担惊受怕,惴惴不安之中。洛沁儿再度开始每日前来请安,从不提及大皇子之事,只是以淡漠的眼神和恭敬的态度提醒着她的存在。
太后完全招架不住,连下几道懿旨免去皇后的请安。洛沁儿却依然故我的继续前往太后寝宫。每一日,她都会在偏殿外小站一会。不说话,只是静站,仿若追忆,仿若告别。洛沁儿的这般举动更加刺激太后的心。明明都已经封了偏殿,皇后为何还要苦苦相逼?
洛沁儿并未想过对谁苦苦相逼,她只是心中无法忘怀她忽视大皇子的芥蒂。记在她的名下,她就应该对这个孩子负责。可她一直想着这个孩子不是她亲生的,她选择了置身事外,选择了冷眼旁观。明知道这孩子不喜欢太后,却没有阻拦太后将他抱走。明明撞上了他在太后寝宫哭的嘶哑,却在抱走他之后再次任他回到了这里。
因为心中无法介怀,她才会那般强硬的要求太后和秦泽逸给她一个交代。其实就算真的有个交代又能如何?若不是她这段日子窝在皇后寝宫悠哉的过着养胎的日子,忽视了大皇子的存在。大皇子何以落到今日这个下场?哪怕她多问一句,哪怕她派人过来探望一眼,大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