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重生于康熙末年之转流年第1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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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于康熙末年之转流年 作者:rouwenwu

    支持,靠什么争皇位?

    不知道这马信羽传话,是自作主张,还是马连道早已知情的。看来,这马家往后还应保持距离,若是被他们牵扯进去,岂不是冤枉。

    进京前,曹颙就想过,不知道哪个有眼光的皇子会注意到曹家的势力,关注他这位曹家嫡子。他还以为会是太子,或者八阿哥,没想到,第一个注意到他的竟然是三阿哥。听那话的意思,这关注为时已久。

    马家离曹家并不远,不到两刻钟,也就到了。

    马信羽很有兄长的样子,目送曹颙进府,才带人离去。

    曹府,偏厅。

    曹颙回院子换了身家常衣服后,又到前院见曹忠,询问了今日送礼的各府回话如何,明儿还要去哪几家。

    显然,康熙的这些儿子都不是傻子,关注曹颙的并不是只有三阿哥一个。太子那边,不仅收了曹家的礼,还发下话来,贝勒弘皙正遴选伴读,曹寅之子既然是圣口亲赞过,自有过人之处,让他去毓庆宫请安。

    九阿哥,因年初推选太子之事,正被康熙冷淡。出面的,是他的门人顾纳。听到这个名字,曹颙想起了林下斋。

    在曹颙去清凉寺后,离开两年之久的顾纳回到了江宁。除了探望母亲外,他还去见了曹寅,送上了九阿哥写给曹寅的信。信上客客气气,没说别的,就是提到为了给母妃贺寿,要向曹家借两个厨子,就是林下斋于田两位掌勺师傅。

    曹家再受康熙的倚重,也不过是皇家的奴才。如今小主子既然发话,曹寅哪有拒绝的理由。

    风来(2)

    顾纳没有去见曹颙,曹颙也没有想去见他的想法。林下斋,对他来说,只是赚银子的工具;对顾纳来说,却是进身之捷径。只是,若说不失落是假的,当年那个倔强又骄傲的孩子已经消失了。

    林下斋,其实曹颙早就想关闭。那里若是想要维系住高额菜价,就要不断地推出新菜新点心。他只是凭借以前爱吃的嗜好,将几百年后的美食,介绍给于田两位师傅,再由两位师傅研发出来。他不是菜谱,所知毕竟有限,折腾了几年后,肚子里那点存货就差不多了。

    曹颂与曹颐都气愤得不行,尤其是曹颂,更是撸起袖子,想要去教训那个家伙。李氏因林下斋是儿子的产业,就这样毁了,也是极恼的;只是因顾纳是先前夫人的亲戚,她不好埋怨什么,只好忍下。兆佳氏心疼曹颂那份分红,什么“小白眼狼”,什么“忘恩负义”的,唠唠叨叨了好几日。

    不管曹家众人心情如何,林下斋还是随着于田两位师傅的离开而关闭,一个月后,京城多了家陶然居。

    今儿,顾纳下午登门拜访,知道曹颙出门,等了大半个时辰,直到天快黑才走。他告辞前,管家曹忠已经回府。他让曹忠转告曹颙,说是九阿哥要找他问生意上的事儿。

    太子、三阿哥、九阿哥,曹颙还真是有点受宠若惊。不过,他知道,这几位皇子,根本不会将他当盘菜。他们看重的,是他背后的曹家,是与曹家荣辱与共的李家与孙家。

    江南三大织造,联络有亲,曹家又是三家的核心。掌握住了曹家,相当于掌握了一个银库。三位阿哥都曾随同皇帝南巡过,见识过曹家的财大气粗,见识过曹家的富丽堂皇。

    不管是太子,还是三阿哥、九阿哥,他们都没有等到曹颙的请安,因为曹颙病了。旅途劳乏,到京又是忙差事,又走亲访友,曹颙病得合情合理,任谁也说不出半点不是来。

    曹颙不病不行,这万恶的封建社会,等级森严,不管曹家在江南如何,如今在京城,在诸位皇子眼中,他不过是小小的包衣之子。小主子们开口传唤,他哪里有推脱的资本,就如那天马信羽所说,要他“谨慎考虑,省得得罪了贵人而不自知”。

    若是大咧咧地去各个皇子府上请安,那可就免不了一个“爱钻营”的名声。别说在皇子面前讨不到好,就是康熙知道,也不会对他有什么好感。曹家之所以受康熙倚重,其重要的一点在于曹家是纯臣,只忠诚于康熙皇帝一人。

    皇子们终是要见的,眼前却不是好时机。总要见过康熙皇帝这个正主子后,再找恰当的理由去见识各位。只要有康熙这棵大树撑腰,就算那三个阿哥都得罪光了又如何,反正他们后来都没有什么好下场。眼下,他却不敢有任何得罪的意思,“尊卑不分”,这也是大罪名。

    曹颙躺在床上,脑子里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头上裹着寸宽的布带,小脸因这两日觉睡得足,可以说是满面红光,若不是眼圈有些发黑,真看不出是患病在身。

    紫晶掀开门帘进来,是平郡王夫妇听说曹颙身体不适,登门来探病,就要到侧院来。

    说完这些,紫晶看了看曹颙道:“大爷,眼圈处的黛青被擦下去不少,用不用再补补?”

    “是吗?拿镜子来,我看看。”曹颙坐起身来,对紫晶说道。

    紫晶取了百宝格上放置的一面两个巴掌大小的玻璃镜,递给曹颙。

    或许是刚刚躺着时,不小心蹭到被子上,眼圈位置的青色淡了不少。曹颙把镜子递给紫晶道:“算了,就这样吧,省得姐姐惦记。等见其他客时,再补也不迟!”

    就算是装病,也要有技术含量。不能这边对外说着生病,那边却活蹦乱跳地四处张扬,那还不如不装。装病的最高境界,应该是别人就算知道你是装的,却抓不到你任何把柄,面容憔悴,饮食清淡,这些都是起码的。

    曹颙,就是很认真地在装病。面容憔悴,好解决,留了紫晶的半块黛青,眼圈四周涂涂抹抹;饮食清淡,连喝了两天酒,肠胃正难受,清清肠胃也好。就算是曹府上下,除了紫晶与大管家曹忠外,其他人对主子生病之事都确信无疑。紫晶是曹颙没瞒她,曹忠则是知道几位皇子之事,心里应该能够猜到几分。

    就算是至亲姐弟,以曹佳氏的身份,也不应直接这样到卧房来探病。不过因曹颙尚未成年,又是独自一人在京城。长姐如母,她这样做也不会有所非议。于是,随同妻子前来探病的平郡王讷尔苏在曹颙的卧室里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小舅子。

    讷尔苏比曹佳氏大一岁,今年不过十九岁,没有穿郡王品级的蟒袍,看打扮与寻常富贵人家的公子并没有什么不同。个子不高不矮,身材不胖不瘦,举手投足间却隐隐带着皇家风范。

    曹佳氏进房后,见弟弟头上绑布带半靠在床头,连忙走上前去道:“怎么回事,前儿还好好的,怎么就病下了?”

    曹颙不愿让曹佳氏担心,笑着说:“没什么事儿,不过是有点水土不服,姐姐不必担心,睡两日就好了!”

    曹佳氏见曹颙除了眼圈黑点,脸上红润润的,不像是大碍,才放下心来。她摸了摸曹颙的被子,又看了看屋子里的陈设,略带不满地对紫晶道:“才三月中旬,怎么就换了薄被子,撤下了炭盆。如今父母不在身边,弟弟的起居全托给紫晶姑娘照顾,姑娘要格外用心才是!”

    “是,奴婢记下了!”紫晶俯首应道。

    曹颙见姐姐嗔怪紫晶,忙道:“不干紫晶的事,是我嫌燥热,叫人撤了的!”

    曹颙见曹佳氏还要再说,抬头看向她身后的讷尔苏,笑着说:“这位就是姐夫吗?姐姐也不介绍介绍。”

    曹佳氏含笑点了点头,讷尔苏却被那声“姐夫”给美坏了,道:“‘姐夫’,你叫我姐夫了。这个称呼我喜欢,更有股子人情味。”

    曹颙这几日正因京城中的权贵头疼,眼下见了这没有郡王架子的姐夫,很对胃口,道:“既然娶了我的姐姐,自然是我的姐夫!”

    讷尔苏却乘着曹佳氏没注意,很诡异地向曹颙笑了笑。

    曹颙心里突突的,怎么回事,看这样子,就仿佛讷尔苏握住他的把柄似的,难道魏黑、魏白两兄弟杀人的事情败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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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礼(1)

    曹佳氏怀着身子,孕吐很厉害,在房里待了片刻就到外间吐去。因外面有两个妥当的婆子侍候,讷尔苏并不担心。他留在卧房里,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曹颙道:“看在你叫我姐夫的面上子,我就不拆穿你的小把戏了!为何装病,可是为了弘皙贝勒选伴读之事?”

    曹颙很是意外,低声问道:“这个,姐夫怎么看出来的?”

    讷尔苏指了指曹颙的眼圈道:“这个用的是区斋堂的黛石吧!”

    这都知道,曹颙无语。

    讷尔苏笑着说:“同你姐姐未成亲前,有时逃宗学里的课,就用过这招。”

    “哈哈!”曹颙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个姐夫,可真是不错。

    “其实,若是想与太子那边撇清关系,不用装病,只须平日里多往我府上走动走动。我与太子不合,你走得与我近了,他自然拉不下脸来再叫人唤你!”讷尔苏提议道。

    曹颙苦笑,若是就一个太子还好,如今他就像是块不大不小的肥肉,谁都想找个机会吞下去。

    讷尔苏十来岁继承父亲爵位,如今做了多年郡王,心智比同龄的年轻人成熟许多。见曹颙神色,想想眼下京城中夺嫡的大戏并未随太子复立而落幕,他就猜出一二,不由为岳父家担心,说道:“京城风云变幻,往来复杂,你虽年纪不大,却是岳父的嫡长,他们都盯上你倒也不意外。岳父这两年还的库银将近百万,这早就让京里的王爷阿哥红了眼。若不是因两年前九阿哥的事,怕是早有人忍不住要向曹家下手。”

    两年前,九阿哥虽然叫人去江宁向曹家“借”了两个厨子,在京城开了陶然居,但是却受到了康熙皇帝的训斥。虽然最后没有叫他把两位师傅还给曹家,但是却发下话来,若是再有人不顾皇家脸面谋夺臣子产业,那他也就不给大家留脸面了。

    “姐夫不必担心,要是没意外,过几日万岁爷应会传召,到时背靠大树好乘凉,管他什么皇子不皇子,阿哥不阿哥的!”曹颙道。

    讷尔苏点了点头道:“你心里有底就好,若是敢迫你紧了,姐夫也不是吃素的,总能护你一护。‘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在京城也不能一味小心谨慎,那就让人看得轻了。把握住分寸,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人,我必犯人。前几日你与德特黑比射箭就很好,宫里当差,除了家世,手上还要有真本事,才会叫人看得起。”

    “谢谢姐夫!”曹颙见讷尔苏细细交代着,很是感动。

    讷尔苏看了曹颙一眼道:“客气什么!原本见你斯文俊秀,还担心你性子绵,容易受人欺负。如今,发现你还有几分机灵,不去欺负别人就难得了。”

    两人正说着话,曹佳氏从外间进来笑道:“你们倒相得,有说有笑的,聊些什么,这般开心?”

    讷尔苏起身,扶着妻子在床前坐下,然后笑着说:“我与颙弟说福彭呢,昨儿跟着我‘呀呀’的学说话,不知什么时候能够开口叫‘阿玛’。”

    曹佳氏陪着曹颙说了会子闲话,因身子重,不方便久坐,嘱咐了曹颙几句就回府去了。

    望着讷尔苏与曹佳氏离去的背影,曹颙想起魏黑昨日的回话。根据打探得知,柳芳胡同那边的命案已经结案,市井无赖那五伙同三个同伴,入室盗窃,被吕家护卫察觉,双方激战,最后各有死伤。如此简单,如此痛快,怕也是因为牵扯到案子中的一个是太子,一个是铁帽子郡王。

    曹颙疑惑,这太子是康熙亲自教导出来的储君,为何如此不堪。“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个道理有几人不知道。就算你复了位,但党羽爪牙都被皇帝处置一空,何必这个时候做这种恶事。隐隐约约地,他总觉得那个案子另有内情。

    送礼(2)

    康熙四十八年三月二十二日,殿试放榜,新进士新鲜出炉,第二次参见进士科的马俊赫然在列。

    在放榜前,马俊同永庆一起到曹家探病,因曹颙只是水土不服,并无大碍,大家就免了担忧。虽然他与永庆都比曹颙年长几岁,但是因曹颙少年老成,大家都是朋友相交。他曾提过,若是中了进士,想去地方上为官,学历史上那些青天,造福一方百姓。看来,如今是心想事成。

    三月二十五日,曹颙结束为期六天的休沐,又开始去宫里当值。

    这班,曹颙这什的八个侍卫轮到太和门当值,时间是每天午初到申初(上午十一点到下午三点)。大家不过见过一两面,但因那日酒桌上喝出交情,曹颙与同僚们也都相处得很融洽。

    虽说这段时间已经下朝,但是太和门往来的官员还是不少,大家自不能像守里面小门那般随意。两个时辰,四个小时,又赶上中午,虽然天气不热,但是日头明晃晃地刺眼。

    快到申时,有个十七八岁的太监小跑着过来问道:“三等侍卫曹颙可在此当值?”

    众人望向曹颙,曹颙上前一步回话:“在下就是曹颙,公公是找我吗?”

    那小太监看了看曹颙,道:“万岁爷召见,大总管在侍卫处正等着,曹侍卫还是跟奴才快过去吧!”

    曹颙看了一眼德特黑,见他点头,才跟在小太监身后,往北面中左门方向而去。

    在没人处,曹颙从荷包里摸出块拇指大的玉石料,塞到那太监手中说道:“公公怎么称呼,劳烦公公传话,这是曹颙的一点心意。”

    那太监有点受宠若惊,忙答道:“奴才魏珠,在乾清宫当差,谢曹侍卫厚礼。万岁爷好像是听阿哥所那边的消息后,才下令传召曹侍卫的。”

    穿过两道中门后,曹颙随着魏珠到了乾清门广场。侍卫处,在广场西侧的连房里。曹颙到时,乾清宫总管太监梁九功正同当值的内大臣说话。他曾多次随圣驾到过江宁,又在前几年去过曹家传旨,因此曹颙认识这位总管大太监。

    “卑职三等侍卫曹颙见过两位大人!”曹颙从容见礼。

    那内大臣看了看曹颙,笑着点了点头道:“能够胜了德特黑,有几分本事,没有坠了你父亲的名声。”

    梁九功站了起来道:“转眼竟这般大了,上次见你还是孩童模样。快跟咱家过去吧,万岁爷在南书房传召。”

    “是!”曹颙俯首应着,跟在梁九功身后。

    “你是见过圣驾的,本不用多嘱咐,只是宫里人多口杂,若是有半点逾越都要落下口舌,你还是要留意些!”梁九功四十多岁,并没有什么架子,对曹颙用着长辈的口气教导着。

    “谢谢梁总管提点,曹颙记下了!”曹颙回答。

    对于太监,这个古代阶级社会特有的产物,曹颙并不存歧视之心。

    世人多有误解,以为男人被阉割成了太监后,就是不男不女。曹颙却不这样认为,不过是雄性激素分泌少了,男性特征停止发育或者逐渐消失罢了,难道这样就不再是男人。受宫刑后写出“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马蚤”的司马迁,那个带着船队下西洋的郑和,都是值得后世敬仰之辈。

    乾清宫,南书房。

    康熙皇帝盘腿坐在炕上,手中拿着的是几位皇子皇孙的课业,完成得好的,他就点评几句。此时,他更像是一位慈祥的父亲。听梁九功说曹颙到了,在门外候着,他放下手中的笔,说道:“传!”

    梁九功抬高了音量道:“传,三等侍卫曹颙觐见!”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书包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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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房门口又有太监接着道:“传,三等侍卫曹颙觐见!”

    门口的小太监撩开门帘子,曹颙低头走了进来,进门先是一面屏风,屏风后有几把椅子,右手有个门,门口有两个小太监侍立,看来那里才是皇帝召见之地。

    进了右屋,曹颙在门槛前甩了甩袖子,跪下道:“奴才曹颙见过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康熙不由地笑道:“朕是叫你来说话的,上前回话!”

    “喳!”曹颙应着,起身向前走了几步。

    “你父二月上折子说要送你进京当差,头些日子朕还问起。朕记得你比十五阿哥小些,今年十六岁还是十五岁?”康熙开口问道。

    “回万岁爷的话,奴才虚岁十六岁,周岁十四岁零九个月!”曹颙恭敬地回答道。若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眼前这人可是手握生杀大权的。

    康熙点了点头道:“这么小就进京当差,真是难为了你!听说你前两年在寺里给祖母守孝,其心可嘉,不枉老夫人疼了你这些年!”不知康熙是想起已逝的保姆曹孙氏,还是叹息自己没有这样孝顺的儿孙,一时之间有些缄默。

    不知道这算不算称赞,康熙没有问话,曹颙不能插嘴,屋子里气氛一时有些冷场。

    过了好一会儿,康熙才又开口道:“听说你给阿哥所那边送礼了。”说到这里,声音凌厉起来,“嗯,怎会想起送礼给十三阿哥,送的又是蛇油!”

    “回万岁爷的话,奴才幼时曾遭过难,若是没有四阿哥与十三阿哥出手相救,怕奴才的小命早就没了。这份恩情,奴才始终谨记。”曹颙早有准备,并没有被康熙的声音吓到。

    虽然这事年头久远,但康熙还是记得的,他继续问道:“既然你谨记四阿哥与十三阿哥两位大恩,那为何进京后没有去四阿哥府上请安?”

    曹颙心里暗叹,厉害啊,他托人往阿哥所送礼,不过是昨天的事,今儿康熙就已查明他这几日的行踪。“回万岁爷的话,奴才虽已进宫当值,但行事却不敢随意。朝廷有令,外臣不得结交皇子。奴才有心去四阿哥府上请安,但怕牵连到奴才父亲身上,因此奴才不敢去。”他回道。

    康熙若有所思地道:“知道谨慎就好,但也不必太拘着,叫你去点评书法也罢,叫你去谈论生意也罢,去去也无妨,有什么新鲜事儿,下次来说给朕听听!”

    “奴才遵旨!”曹颙终于等来这句话,很是痛快地应道,同时也为几个皇子悲哀。就那几位那点小动作、小心思,怕是半点都没瞒住这位万岁爷。

    康熙从炕上的小几上拿起一只巴掌大小的瓷瓶道:“你给十三的礼单上注明此物可以治疗风湿,可确有此疗效?

    曹颙回答:“此物是蛇油精,是福建山蛇蛇油炼制而成,本是个去湿的土方子。奴才父亲有风湿,用了此物效果见好。这次进京,奴才带了两瓶,本想送给亲戚家的长辈。没想到,无意中得知十三阿哥正犯湿症,奴才不敢藏私,就将两瓶蛇油精托人送往阿哥所。”

    康熙点了点头道:“难为你一片赤诚。听说你与德特黑比射箭赢了,不错,有点你父亲少年时的意气。”

    康熙又问了几句曹颙的功课、前几天的水土不服等,才让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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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委屈(1)

    出了乾清门,曹颙松了口气。为了曹家兴衰,他有心靠着康熙这棵大树乘凉,但是像这样满口“奴才”的对答,却不是他所愿。“奴才”、“奴才”,这样自称,他心里郁闷不已。若是这样下去,别说是延长寿命,郁闷也要郁闷死了。

    曹颙掏出怀表,已经是申时二刻(下午三点半),出了东华门,他在侍卫营车马房这边换了便服牵了马想要回府。没想到,纳兰承平骑着马等候在车马房外。

    见曹颙牵着马出来,纳兰承平笑着上前道:“曹兄弟才出来,这般召见得有小半个时辰。往后曹兄弟发达了,还要拉扯兄弟一把呀!”

    曹颙虽然不喜欢纳兰承平,但毕竟是同事,还算是前辈,笑着胡乱应着。

    两人并肩前行,纳兰承平提到与蒙古人比试之事,前几日宝雅格格本约战蒙古人来着,后来又不知为何取消了比试。纳兰承平见曹颙听得意兴阑珊,开始奉承他的箭术高明。曹颙面上虽带着笑,但却并不接话。

    不知是曹颙倒霉,还是纳兰承平是个衰人,每次两人在一起都能够碰到找茬的。就听有人粗声喊道:“纳兰承平,你给爷站住,上次在品花楼你竟敢抢爷看上的表子。那次让你溜了,看这次你往哪里走。”

    说话间,前面的胡同儿涌出二三十人来,将曹颙与纳兰承平拦截住。为首的是几个衣着光鲜的公子,说话那人面容发黑,身体粗胖,站在众人之前。

    那黑胖子刚想开口再骂,正好看到曹颙打量自己,身子一下子酥了,眼神很是滛荡,嘴巴里不干不净起来,叫道:“哎哟,怪不得这大半个月没堵着你这小子,竟是换了口味。这小子,细品嫩肉的,上品啊,哪里寻来的,转给大爷,大爷就饶了你上次的无礼!”

    曹颙因做了半天奴才,正心情郁闷,眼下见这胖子竟是爱男色的,恶心得不行。

    纳兰承平怕事情闹大,忙开口道:“贵山,不可胡说,这是江南曹织造家的公子。”

    “曹织造?曹寅那个包衣奴才!”贵山笑着道,“一个小奴才秧子,还敢在爷面前称公子,真是笑死个人了!爷看上他,可是他的福气不是!”

    说话间,贵山已经摸上前来,走到曹颙的马前,就要拉扯他下马。

    曹颙哪里会容贵山近身,左脚轻点马腹,右手轻抚马颈。就听嘶的一声,曹颙的坐骑似乎受到惊吓,前面的双蹄高高抬起。

    贵山站在曹颙的马旁,没有防备,吓得跌倒。那马像是不受控制般,前蹄重重地向那贵山踩去。只听咔嚓一声,贵山惨叫了半声,就疼得晕了过去。

    事情发生得太快,等贵山带来的长随反应过来时,一切已尘埃落地。他们为首的查看了贵山的伤势,其他的怒喝着将曹颙团团围住。

    曹颙坐在马上,冷眼看着一切。

    贵山的大腿血肉模糊,跟着的几个纨绔怕担干系,指着曹颙,叫嚷着:“打死眼前这个包衣奴才,给贵大爷报仇!”

    “打死他,打死他,竟敢动宜主子的侄儿,就是找死!”又有人说道。

    曹颙眼睛眯了下,宜主子,五阿哥与九阿哥的生母,康熙后宫四妃之一,正是赶得好不如赶得巧。

    说话间,大家已经动起手来。纳兰承平在旁边急得团团转,想要上前去拉架,又挤不上前去。

    拉扯中,曹颙被拉下马,拳脚什么的都冲他招呼来。他虽没有还手,却在躲闪,往身上打的,都避开,往脸上打的老老实实地挨了两下,觉得差不多了,才游走避开众人,翻身上马,驾马离去。

    委屈(2)

    贵山已经被几个年长的长随送回府去,其他人正打得热闹,哪里容得曹颙离开,高喊着追在曹颙马后。

    曹颙坐在马背上,感觉脸上火辣辣得疼,心里却是舒服多了。妈的,曹家是不容易,对康熙尽忠不说,数年亏空都是为了康熙的脸面。自己好好的大少不做,被曹寅送到京城来表忠心,难道还要应付四周的暗箭不成?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康熙啊康熙,曹家对你尽忠如此,该轮到你回报了。

    曹颙这些想着,还不忘记控制马速,让后面那些人既追不上,又能够始终跟着。

    跑了大约一里半路,曹颙到了石驸马大街的平郡王府。

    石驸马大街,平郡王府。

    平郡王讷尔苏素日行事一向低调,那些纨绔仗着外戚郭络罗家的势,并不畏惧,追曹颙到了王府门口。

    曹颙像是力竭,晕倒在马背上。那些纨绔还想围上前打人,被王府门口护卫给拦住。虽不知因何起纠纷,但是大家都认出马背上那人是前些日子来过的福晋娘家的兄弟,大家怎么能够不护好。

    推推嚷嚷的,场面很是混乱,就听有人怒喝道:“大胆,还不给本王住手!”讷尔苏到了。

    见曹颙趴在马背上生死不知的模样,讷尔苏脑子嗡地一下,快步走上前去,急声道:“颙弟,颙弟!”

    看到曹颙脸上两块乌青时,讷尔苏的牙咬得紧紧的,冰冷的眼神看也不看那些纨绔,冲着门口的那些侍卫道:“还愣着干什么,被人家欺负到门口了!打,给本王打,打死了算本王的!”

    曹颙听了讷尔苏的话,怕节外生枝,暗中拉了拉讷尔苏的袖子,悄悄地向他使了使颜色。

    讷尔苏见曹颙目光清明,身上衣服虽然有些破烂,但并没有什么血渍,稍稍放下心来,寒着脸对那些护卫道:“都给本王抓起来,胆敢反抗者,格杀勿论,罪名就是以下犯上,袭击本王。”

    那些纨绔都傻了,想不明白为何一个包衣奴才不回自己的地方,硬是跑到王府来;也不明白为何平日众人口中待人最为宽厚的平郡王还有这凌厉的一面。

    讷尔苏扶下“昏迷不醒”的曹颙,两人进了王府。

    待到大门关上,曹颙才睁开眼睛说道:“姐夫,我没事,没传到姐姐耳朵里吧?别让她担心!”

    讷尔苏点了点头说:“这个我晓得,怎么回事,你一个人怎么招惹上这群无赖?好汉不吃眼前亏,纵然是想动手,也要带足了人!”

    曹颙见往来下人向讷尔苏请安,低声道:“姐夫,还是找间清净的客房安置我吧,估计要在你府上打扰两日了!”

    讷尔苏将曹颙扶到王府西南侧的客房,见房间里没有外人,曹颙笑着站了起来。

    “身上没事?”讷尔苏有点不放心,追问道。

    “嗯,就脸上这两拳是实的,身上没挨上!”曹颙回答。

    讷尔苏使劲捶了下曹颙的肩膀笑道:“臭小子,竟连我也瞒了去!说吧,为何如此作态,想要算计哪个?”

    曹颙伸出右手,用食指指了指上面。

    讷尔苏神色郑重起来,道:“具体筹划,说来听听。”

    曹颙没有回答,而开口问道:“贵山家,可有亲戚在内务府?”

    “内务府副总管郎图是贵山的丈人,颙弟问这个做什么?”讷尔苏不解。

    “那贵山听说我是曹家之子,脸上露出恨色,但曹家一直远在江宁,哪里会得罪京中权贵。内务府因父亲这两年弄茶园,影响了他们碧螺春的收益,对父亲倒是有些不满。”曹颙想着进京前父亲的交代,回答道。书包网  想看书来书包网

    委屈(3)

    “贵山那个无赖,招惹你倒也不稀奇,那南边的园子,名义是内务府的,里面却有郭络罗家的股!”讷尔苏说,“怎么刚刚没见着他?”

    曹颙想着贵山的腿被马蹄子狠狠踩下去,血肉模糊的,断腿是难免的,就指了指自己脸上的伤道:“这样子,能换贵山的一条腿吗?”

    “你打折了贵山的腿?”讷尔苏眉头微皱,“这不容善了,这贵山虽不堪,却是郭络罗家唯一的嫡子,额娘觉罗氏是红带子,是京城出名的母老虎。”

    “那再加上条胳膊呢?”曹颙问道。

    “颙弟,别小看了上面那位,若是演过了,小心玩火自焚!”讷尔苏郑重告诫。

    “我可是良民,怎么会犯‘欺君’那样的大罪,只是骨头粉碎是断骨,关节错开也是断骨啊!”曹颙笑着回答。

    讷尔苏上下打量了下曹颙道:“看来颙弟是要一劳永逸,这倒也是个好法子!”

    “这还要姐夫多多帮忙!”曹颙是真心感谢,这样拖讷尔苏下水是无奈之举,否则凭他自己申冤都没有门路。

    西城,曹府。

    紫晶安排好晚饭,等曹颙回来,结果他却迟迟未归,正打算叫人去宫门口寻寻,就得到平郡王府送来的消息。曹颙留在王府,叫这边打发人送换洗衣服过去。

    紫晶算是看着曹颙长大的,知道自己这小主子为人虽守着规矩,性格却略带懒散,自己府邸不回,在他人府上守规矩做客,这太不寻常。因此,紫晶不放心,收拾了曹颙的两套换洗衣服,带了一个小丫鬟坐着马车去了平郡王府。

    乾清宫,东暖阁。

    康熙坐在书桌后,查看各地送上来的密折。

    “万岁爷,平郡王递牌子求见!”梁九功俯着身子,在门口禀报。

    “讷尔苏,这么晚了,他来做什么。就说朕乏了,让他明儿再来!”康熙没有抬头,随口应道。

    梁九功没有如往日那般出去传旨,而是略带犹豫地说:“万岁爷,平郡王有点不太对劲!”

    康熙抬起头,脸上略带不快道:“他怎么了?”

    “平郡王他跪在宫外,眼睛都红了,像是受了什么委屈!”梁九功斟酌着,回道。

    “他一个铁帽子郡王,能够受什么委屈!”康熙话虽说着,心里却想起去年讷尔苏挨太子鞭子的事。为了维护太子的脸面,此事最后还是不了了之。论起辈分来,讷尔苏是康熙的孙辈。康熙想到讷尔苏小时就没了阿玛与额娘,有了委屈也无人做主,心中一软,道:“传他进来吧!”

    过了片刻,平郡王讷尔苏跟在梁九功身后,走了进来。

    还没等康熙问话,讷尔苏就箭步扑到康熙脚下,痛哭起来:“万岁爷,快救救曹颙吧,曹颙他就要不行了!”

    “曹颙,哪个曹颙?”康熙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来,高声问道。

    “万岁爷,是曹颙,臣的内弟曹颙快不行了,一个人,被二三十人围住,几乎要被活活打死!”讷尔苏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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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相(1)

    康熙听得稀里糊涂,用力拍了下御案,喝道:“被二三十人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讷尔苏回道:“就在臣进宫前的一个时辰,那些人不仅打了曹颙,还追到臣府前,若不是护卫们围着,就连臣差点都要挨上拳脚。”

    “三等侍卫,正五品官身,谁敢青天白日地在京城追打,谁竟敢如此藐视王法?”康熙压抑着怒气道。

    “万岁爷,眼下这些都顾不上。曹颙自从被臣救回府中,至今仍昏迷不醒。臣府上的大夫都看过了,只说是尽人事、听天命。曹家长房就这一个嫡子,京城又没有族人长辈可依靠,若是曹颙有什么闪失,臣真是没脸去见岳父了!恳请万岁爷垂怜,派两个得用的御医过去瞧瞧,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尽人事,听天命!”康熙的心沉了下去,且不说曹家几代人的功劳苦劳,也不说孙氏老太君的十年抚育之恩,单说曹寅效忠了半辈子,临老又将嫡子送到京城当差,这不过半个月的工夫,就弄得生死不知。若是曹颙有个好歹,别说是讷尔苏,就是自己这个做主子的,也没有脸去面对曹家人。

    这两年,因曹孙氏的去世,很多人揣测皇家对曹家的恩情会薄了,不少人罗列罪名,攻讦曹寅。康熙虽然都将折子压了下来,但因为了保持大公无私的帝王形象,没有追究那些人的诽谤之罪。

    “讷尔苏,你去太医院传旨,命太医院院使带上四名太医去你府上给曹颙诊病。”康熙语调平缓地吩咐道,“先这样,你跪安吧!”

    “臣遵旨,臣代曹家谢万岁爷恩典!”讷尔苏规规矩矩地叩首谢恩后,退了出去。

    回到王府,讷尔苏就听福晋在寻自己,便直接去了内院正房。见丈夫回来,曹佳氏打发丫鬟婆子下去,眼中带着几分担忧,问道:“颙儿确实无大碍?”

    “自然无事,我的好福晋,都是我与颙弟商量好的,装给外人看罢了!”讷尔苏笑着对妻子道,“本怕你惦记,不想告诉你。又怕你听到风声,胡思乱想。”

    曹佳氏知道曹颙身体无碍后,虽不再担心,但是想到他竟然被人打骂欺凌,很是气愤。曹家虽不算什么大户人家,但这个弟弟也是全家当成宝贝般养大的,怎能甘心咽下这口气!“那个贵山,太过分了,王爷,咱们不能就这样算了,要为颙儿出了这口恶气!”曹佳氏生气道。

    讷尔苏伸手点了点曹佳氏的鼻子,笑道:“出气的事,不用你这个做姐姐的操心,你真当咱们这个弟弟是吃素的。颙儿被几个皇子逼得心里有气,贵山遇到他也算是倒霉。断了腿还是轻的,怕接下来还没有好果子!”

    曹佳氏瞪了丈夫一眼道:“你这姐夫做得倒是滋润,陪着他一起胡闹!不行,我不放心颙儿,还是要过去看看心里才踏实。”讷尔苏话里虽说曹颙无碍,但是眼圈红红的,曹佳氏有点不放心。

    “就知道你会如此!”讷尔苏并不意外,“但别忘了这个!”说着,掏出块丝帕递给曹佳氏。

    曹佳氏接在手中,有点好奇,道:“拿它做什么,当着外人擦眼泪?”

    讷尔苏点了点头道:“颙弟‘生死不知’,咱们这做姐姐、姐夫的自然跟着伤心,上面涂了姜汁,你揉揉眼睛,眼泪就出来了!”

    曹佳氏这才知道丈夫红眼的缘故,拿着帕子,哭笑不得。

    讷尔苏轻轻扶着妻子的后背道:“咱们还是去客房颙弟那边守着,几位太医乘轿子,虽然不比我骑马快,但眼下也该到了!”

    真相(2)

    乾清宫,东暖阁。

    今天在宫里当值的领侍卫内大臣正白旗蒙古都统傅尔丹应召而来,等着康熙皇帝的示下。

    “你去顺天府传朕的口谕,三等侍卫曹颙被袭之事立案侦查。从他出了宫门到昏倒在平郡王府这期间的每个细节都要详查。”康熙开口道。

    傅尔丹几个时辰前在侍卫处见过曹颙,没想到眼下竟出了这般事故,口称“奴才遵旨”,脸上却已显愤懑之色。蒙古汉子没什么心机,只是想着那曹颙虽不在他名下,却也是侍卫营的人,如今竟然被人这样肆意欺负,这怎能让人忍受。

    康熙停了下,又道:“平郡王那里拘了一帮殴打曹颙的凶徒,弄到顺天府吧!先不要公审,私下讯问清楚,有什么结果速来报朕!”

    “喳!”傅尔丹高声应道,退了出去。

    康熙叹了口气:“只望那些逆子知道好歹,不要牵扯其中。”

    平郡王府,西南客房。

    曹颙脸色苍白,双眼紧闭,躺在床上,豆大的汗珠布满脑门。原本白皙的面容,被打得红肿乌青,嘴角隐隐有未擦拭干净的血渍。

    曹佳氏见了兄弟这般模样,哪里还想着真伤假伤,眼泪已经出来了。她用帕子擦泪,却被姜汁刺激得眼泪越来越多,心中这才想起刚刚丈夫所说的。

    太医院院使王文起被迎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

    老人家六十来岁,头发胡子都白了,但尊卑有别、礼不可废,还是颤悠悠地跪下,道:“臣等见过王爷,福晋!”

    讷尔苏上前扶起王文起道:“哪里还顾得上这些虚礼,王大人还是快起来看看病人吧!”

    王文起道:“臣遵旨!”说着,颤悠悠地起身,走到床边,仔细望着曹颙。

    讷尔苏示意小丫鬟送小凳子给王文起。王文起坐下,先看了看曹颙靠床里侧的胳膊,然后才将右手放在曹颙露在被子外的手腕上,开始诊脉,越诊眉头皱得越紧。

    过了片刻,王文起才放下手,起身,对同行而来的四名太医道:“你们也上前来看看!”

    四个太医轮流上前,诊断后无一例外,脸色都很沉重。

    曹佳氏眼见如此,知道曹颙这病定是不轻,哪里还想着真真假假的,忍不住哭出声来。

    讷尔苏满面悲痛,吩咐曹佳氏身后的丫鬟婆子道:“福晋还有身子,不宜劳累伤身,你们快扶主子去后院歇着。”

    曹佳氏哪里肯走,又是再三劝说,才红着眼睛离去。

    讷尔苏将几位太医请到外间奉茶,因担心曹颙病情,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王大人,本王内弟病情到底如何,还请如实告之!”

    王文起捋着胡子道:“王爷,刚才我观病患左臂似有不便,莫非是刚接续断骨?”

    讷尔苏点了点头道:“嗯,他被人打断了手臂,幸好只是脱臼,由我府上几位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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