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多尔衮第5部分阅读
重生之多尔衮 作者:yuwangshe.us
能打动他的人还未出现?!
多尔衮觉得皇太极异常的安静,让他有点不太适应,侧过身看向紧锁眉心的男人,脸上露出灿烂的笑,伸手揉了揉皇太极板的死紧的脸:“八哥,你是想提前步入老头子的行列吗?还说我心事重,我看你的心事才重呢!”
皇太极伸手将多尔衮搂入怀里,伸手捏了捏他的脸,笑着说道:“小东西,你还挺会蓄意报复的!”眼中带着浓浓的宠溺,“多尔衮,从明天起八哥教你射箭!”
“好!”多尔衮点了点头,多学一样本领总不是坏事,再说皇太极的功夫在其他哥哥之上,能得到他的指教,他必定能突飞猛进。眼中闪现出一丝复杂的情绪,若是皇太极知道他如此拼命地学本领是为了对付他,一定会很伤心吧!
“我们回去吧,天色已经很晚了!”皇太极抱紧多尔衮从树上跃下。
一路之上两个人都默默无语,多尔衮依偎在皇太极的身上,早已哈欠连天,睁着迷蒙的双眼看着漆黑的夜路,可是这家伙竟然骑马走的很慢很慢。瞥了眼面色沉重的皇太极,多尔衮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在皇太极的怀里寻了处舒服的位置,便合上了双眼。
看着怀中熟睡的人,皇太极俯下身在多尔衮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吻,真的到了那日,多尔衮会不会原谅他呢?心隐隐的有些痛,片刻的犹豫过后眼中再次呈现出坚定。他皇太极做出的决定是永不会改变的,即便这样会让多尔衮恨他,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额娘的仇不能不报,这是一直支持着他坚强活下去的支柱。
第十七章 小小的惩罚
翌日,努尔哈赤将哈喇带来的五百匹战马拿出十匹分给代善五匹、阿敏三匹、皇太极两匹,其余的全归属于他所掌管的两黄旗。
四大贝勒中只有莽古尔泰没有得到赏赐,一张黑脸气的黑红发紫,粗大的手掌重重的击在桌案之上,愤愤地喝道:“阿玛这是什么意思?四大贝勒都有赏赐,就我一个人没有,让我这脸往哪里搁!”
“五哥,什么事让你生这么大的火气?我大老远就听到砸桌子的声音了!”皇太极抬步走进房门,微笑着看向怒气冲天的莽古尔泰。
“老八你来了,坐吧!”莽古尔泰仍是阴沉着个脸,“今天我可是丢尽了人,阿玛做的也太过份了!”
“我猜你就得自己在家生闷气!”皇太仍将手中的锦盒轻放到桌上,轻轻地拍拍盒面笑着说道:“五哥,看看我给你带来什么好东西了,这可比那几匹战马要好的多。”说罢,将锦盒推到莽古尔泰的面前。
“老八,这是什么?”莽古尔泰一脸困惑地看着面前的锦盒,伸开,顿时整个人都惊呆了,惊呼道:“蓝田玉枕?!”
皇太极微微一笑,把手伸在莽古尔泰的眼前晃了晃,“五哥……这个是不是比那马更好?”
“好,这可是蓝田玉中的上品啊!”莽古尔泰不可置信地看向身边正朝着他微笑的之人,“老八,这玉枕你是要给我的?”双手紧握将锦盒中的蓝田玉枕捧在手中仔细的端详。
“当然,这是我无意间得到的,心想五哥喜欢蓝田玉所以就给五哥送来了。”
“哈哈,老八你让我怎么说好,好兄弟哥哥没看错你,是个有情有义的人。”莽古尔泰原本阴郁的脸此时笑得开了花,搂住皇太极的肩膀用力一握,“以后有什么难处,尽管来找五哥!”
“看五哥说的,兄弟间本就该常走动,五哥喜欢就是我就很高兴了。”兄弟二人谈笑风生,时不时发出开怀的笑声。门外被吓的哆嗦的下人们都长长地出了口气,终于躲过了一场大灾难,多亏四贝勒及的时出现。
赫图阿拉恢复了平静,而此时遥远的科尔沁拉土佛杰尼亚城却是硝烟弥漫,此时的林丹尚未得到消息,不知建州努尔哈赤已派出援军赶向拉土佛杰尼亚城。年轻气盛的他在佛杰尼亚城下,正领着兵马攻城之时,没想到身后突然杀出一支骑兵,竟被杀了个措手不及。
慌乱之中,不得已放弃攻城而与身后杀出的骑兵对抗,然这时城中的兵马也杀了出来,在前后夹攻之下察哈尔的队伍混乱不堪,林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队伍。紧咬着牙关,怒瞪着一双虎目怔怔地看向迎风招展的建州努尔哈赤的大旗。
心知情况不妙,大喝一声便想撤兵,然就在这时却被建州大将费英东、噶盖挡住了去路!怒从心生举起手中大槌厉声喝道:“我察哈尔与你们建州女真素无过节,为何努尔哈赤要出兵夹击我!”
大将费英东哈哈大笑一声说道:“林丹,你也太孤弱寡闻,竟不知科尔沁是我建州的盟友,明安贝勒是我家汗王的岳翁,你们攻打科尔沁,我们岂有坐视不理之说!今我家汗王派我和噶盖前来擒拿你,死到临头还不快快下马束手就擒,也免了受皮肉之苦!”说罢,费英东扬起手中大刀直劈向愤愤不平的林丹,面前的林丹在他眼里只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竟然也敢向汗王挑衅,简直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你们欺人太甚,吃我一槌!”林丹整张脸被气得赤红一片,他长这么大就没有被人如此的羞辱过。都说出生的牛犊不怕虎,在林丹的身上真真的验证了这一句,刚刚继承察哈尔部长之位的林丹,一边正恼怒于父亲的突然离世;一边想要用战功来巩固自己的地位。欲速则不达,林丹在没有了解敌人的情况下,冒然兴兵结果只能是惨败!
费英东与林丹打至一处,尘土飞扬,刀锤相撞发出当当的撞击声,激战了二十多个回合,只见明安贝勒带着其弟哈喇领兵直冲向林丹的阵营。厮杀声成片,响彻天际,林丹已无心恋战,虚晃一招,带着队伍四散而逃。
“活捉林丹!”明安贝勒高喝一声,与建州费英东、噶盖的骑兵合致一处,乘胜追击,直追出城外十里处才收了兵。面对已经逃远的林丹,费英东冷冷一笑,“算这小子跑的快,要是再慢一步我手中的大刀必取其项上人头!”
“多谢二位将军极时赶到,若是再晚来几日,我这拉土佛杰尼亚城必是保不住了!”明安贝勒脸上带着感激之色。
“哈哈,明安贝勒您太客气了,要谢您该谢我家汗王,而不是谢我二人!”费英东、噶盖二人爽朗一笑。
清点战场,缴获察哈尔部战马三百多匹,盔甲五百余副,兵器不计其数。明安贝勒在城中大摆宴席,宴请费英东、噶盖等人,宰杀了数头牛羊。
察哈尔部
逃回察哈尔的林丹,清点残兵败卒,一千兵马损失了八百有余,大为恼火。额路巴里走上前,劝慰地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汗王不必记挂于心,何况事出有因,只怪我们麻痹大意,没有查清科尔沁的情况就冒然出兵!”
“额路巴里,我让你查的事有眉目了吗?”林丹将心中的怒火强压下,挑眉看向身边的参谋。
额路巴里摇了摇头,叹息地说道:“还没有查出来!”深知老汗王的死让林丹耿耿于怀,也难怪汗王怀疑,白天时人还生龙活虎地在军前巡视,过了一晚上就突然暴病死了,却又查不出死因。
“抓紧时间,阿玛的死决不是暴病,我一定要将这幕后的黑手揪出来!”林丹死死地握住椅子低喝道,“还有努尔哈赤,我察哈尔从今起与你建州女真势不两立,今日这耻辱他日必将如数奉还!”
赫图阿拉城
阿巴亥一边在善房里忙碌着,一边听着贴身婢女说着多尔衮的事,柳眉微蹙将手中的活计放下,轻声说道:“把这两个食盒分别送到大贝勒和四贝勒的府上去。”现在就得替自己的儿子准备,必须先同四大贝勒建立起关系,消除彼此间的隔阂,这样多尔衮的道路才会畅通无阻。
“是,福晋!”
看着婢女拎着食盒消失的方向,阿巴亥心里隐隐的有些担忧,皇太极与她之间是否还有缓和的余地!在众多的兄弟中,唯有这个皇太极让她感到恐慌,无论是才学、武功,还是手段,他都是汗王儿子中最出色的,也是多尔衮前行道路上最大的阻碍。
汗王已不再年轻,长年的征战让他的身体疲惫不堪,可多尔衮却还只是个孩子,若是汗王不在了,多尔衮必然成为其他兄弟的眼中盯肉中刺。紧握着双手,阿巴亥感到阵阵的迷茫,她只是个女人,只是汗王女人中的一个,她想保护住自己的儿子,可是在这没有硝烟的战场上,她该何去何从?!
多尔衮趴在床上,眼睛睁开一点点的缝隙看向已经大亮的窗外,还是再睡会,困死了!想着想着眼帘再次垂下,为何要起那么早练功,睡醒了才有精神啊。多尔衮正在梦中,思考着自己的懒觉理论,可却不曾发现此时此刻已经有个人站在他的床边,正抱着双臂紧皱着眉注视着他。
良久,皇太极终于爆发了,一把扯下多尔衮盖在身上的被子,随即将人拦腰抱起径直走向屋外,“你这只懒猪,再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会学乖的!”
凉气袭向全身,多尔衮被激的打起冷战,睁开双眼看向抱着自己大步向外走愤怒的皇太极,“八哥,我错了,我现在就起来!”他没想皇太极竟然会跑到他的房里来抓他,本想赖会床,结果悲剧的被人从温暖的被窝里提溜出来。
“晚了,今天我非要好好教训一下你!”皇太极将多尔衮扔到了院子的石桌上,“在这里站着给我扎好马步二个时辰,若是敢动一下,你就一直站到晚上!”
多尔衮唇角抽动几下,一脸无辜地看向面色阴郁的皇太极,“八哥,我都承认错误了,你就饶了我这次吧!”多尔衮抱着身体,身上只穿了件单衣被冻的瑟瑟发抖。
“那好,我叫阿玛来惩治你好了!想当初阿玛可是让我扎了一天一夜的马步,我只让你站二个时辰已经算便宜你了!”皇太极把心一横冷冷地说道,这小家伙就是受了太多的宠爱,若是再这样下去岂不是错过了最好练功的时机。
“不用了!”多尔衮黑着脸从石桌上爬起,无奈地抬起胳膊劈开腿认真地扎起马步,心里是眼泪哗哗的,好歹给件衣服穿啊,这不是要冻死他吗。
皇太极瞥了眼一脸委屈的多尔衮,唇角扬起些许的弧度,转身走进屋里把他多尔衮的衣服拿出来。他果然不能做到像阿玛一样,看着多尔衮可怜的模样,终是忍不住心疼起来。
“穿上吧!”将手中的衣服递到多尔衮的面前,皇太极拿起桌边放着的书坐了下来,“快点,别偷懒,我可在这里看着你呢!”
“知道了!”多尔衮撇撇嘴,快速的将自己的衣服穿好,他心里清楚的很,皇太极既然说的出就会做的到,他可不想在这石桌上站一天一夜,还是痛痛快快的听话为妙。
“这样才听话!”皇太极瞥了眼已经扎好马步的多尔衮,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多尔衮站在石桌上看到阿巴亥从走进院门,向她投去乞求的眼视,而皇太极正坐在一旁看着书。阿巴亥看到多尔衮可怜兮兮的模样,心中紧缩缓缓走到皇太极的面前,刚欲开口却被皇太极阻于口中。
“大福晋若是心疼,尽管将多尔衮带走,以后皇太极也不会再管束他!”皇太极并未抬头,双眼仍注视着手中的书,他可不是看在阿巴亥的面子上教授多尔衮的,而是完全出于对多尔衮的喜爱。
“不,不是!”阿巴亥只得将口中的话全都咽下,怜惜地看了眼儿子轻声说道:“多尔衮你要听你八哥的话,额娘先回去了。”多尔衮能得到皇太极的管束,必会突飞猛进,可是她不明白为何皇太极会如此的关心多尔衮,刚欲转身离去,
“大福晋,你送到我府上的食盒我让下人送回去了,大福晋的心意我领了,但东西我不能收!”皇太极低声说着,脸上不带有任何的情绪,仿佛说的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他可不想同这个j诈的女人有丝毫的瓜葛,若非她的出现,额娘也不会死!
虽然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可是听完皇太极的话,心里仍是颤栗不已,看来她与皇太极间的隔阂是永远都无法消除了,瞥了眼多尔衮,阿巴亥攥紧手中的丝帕径直离去。
“多尔衮,我可没有逼迫你,你若是不想练,现在就可以去找你额娘,继续在你额娘的怀里撒娇!”皇太极将手中的书合上,站起身看向桌子上的多尔衮。
“我想练,我会乖乖在这里的!”
“那好,这书我放在你头顶上,现在我要去阿玛那一趟,书要是掉了就证明你动了!别想着用你的小聪明来欺骗我,我可是有预知能力的!”皇太极将手中的书放到了多尔衮的头上,随即捏了下他的小脸,笑着说道:“记住了,以后再赖床就自己主动上这上面站着,第一次二个时辰,第二次四个时辰,依此类推!”
“知……知道了!”多尔衮现在是越来越怀念阿德勒了,与皇太极比起来,阿德勒要温柔的多,起码不会体罚他!无声地叹了口气,看来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他的懒觉理论也就此的被打破了!
“呵呵,乖!”皇太极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第十八章 埋伏
多尔衮看着皇太极渐渐消失的背影,长长地叹了口气,一代名将不是那么容易练成的,然而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仍是不敢面对历史的重任。
他只是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普通人,无论是今生还是前世,他没有多尔衮的雄心大志、没有他的骁勇善战、没有他的狠决手段,他现在只想保护心中所爱之人,多少的苦难他都可以忍受,如此平凡的他真的能再现历史那个让人畏惧的多尔衮吗?!
唇角浮现出淡淡的苦笑,在他的心里是感激皇太极的,可也正因为这感激之情让他觉得矛盾不已!两个人早晚有针锋相对的一日,他不想看到惨剧的发生,他要如何做、要如何才能避免事情发生?这一直是个让人头疼的问题。
阵阵微微风吹过,带来淡淡的花香,头上的书被风吹的哗哗作响,多尔衮瞥了眼头上的书,愤愤地说道:“有预知能力?你以为你是神啊!竟忽悠我!”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却仍是不敢移动分毫。
“哎呦,腿抽筋了!”多尔衮紧皱着眉脸上露出痛苦的模样,这马步扎的太久了腿都抽筋了,抬眼看向门口处,皇太极怎么还不回来。正在他犹犹豫豫的时候,从门外跑进来一个人,径直来到他的面前。
“多尔衮,你又被八哥给收拾了?!”来人嬉笑地盯着多尔衮,俨然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你还真听他的话,让你在这扎马步你就在这扎!哟,这头顶上还放了本书,是怕你动吗?”
“哥,你别动!”多尔衮急忙叫住了要去拿自己头顶上书的阿济格,“你想害死我吗?让八哥看到书拿下来了,我就得在这里站一天!”
“他是你八哥,我就是不你哥了?你听他的话你就不听我的话了是不是?!”阿济格脸上露出不悦之色,一把将多尔衮头顶上书拿了下来,在手中翻了翻随即扔到了地上,“多尔衮下来,我带你出城玩去!”阿济格不由分说便将站在石桌上的多尔衮给拉了下来。
“哥,我不能走……你要带我去哪啊?!”多尔衮怎么拽也拽不开拉着自己手的阿济格,他这回是被这个头脑简单的哥哥给害死了。皇太极回来看到他人不见了,非得狠狠地收拾他不可,想到这多尔衮不由打了个冷战,他怎么就这么倒霉吗?都站了一个多时辰了,偏偏在这个节骨眼,阿济格跑来搅合。
阿济格看了眼郁闷不已的多尔衮,双手用力将人拉到自己旁边,“多尔衮我看你跟皇太极好的没边了,是我和你近还是他和你近?我们可是一个额娘生的,你得分清里外!”
多尔衮此时是哭笑不得,被罚已经很郁闷现在又被阿济格冤枉,“哥,我们这样出城,被阿玛知道了会挨罚的,我们还是回去同额娘说一声!”
“要是同额娘说,就不能出去玩了,你少啰嗦,是不是害怕了?”阿济格用鄙夷的目光看着多尔衮,眼里皆是嘲讽之色,撇撇嘴说道:“胆小鬼,你快回去接着挨罚吧!”
“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跟你去就是了!”男性的自尊心遭到严重的损害,多尔衮在阿济格的紧逼下终于做出了不理智的决定。
“这才是我的好弟弟!”阿济格带着多尔衮两个人偷偷溜出宫,牵出早已准备好的马匹,飞身上马径直朝着门城外跑去。
多尔衮皱着眉看向阿济格,“哥,这马是你准备的?”看阿济格如此娴熟的开溜,应该不是第一次了。
“当然了,没有马靠走天黑也回不来,我以前经常偷偷出城玩!”阿济格自豪地说着。
二个孩子很快便出了赫图阿拉城,来到城外阿济格指着远处一处开阔的林地说道:“多尔衮那个林子里有好多的野鸡和野兔,我们两去那里打猎去,然后烤着吃!”说罢阿济格扬起手中马鞭纵马疾驰而出。
多尔衮瞬间的犹豫过后,无奈地叹了口气带马急急跟上阿济格的马,“哥,你等等我!”上次狩猎的事情他还心有余悸,可是他也不能让阿济格一个人去,那样太危险了!
风在耳边吹着,绿油油的青草地,马儿所过之处卷起阵阵青草的芳香,抬眼看向四周唇角勾起些许的笑意。两匹马并着走进树林,四周传来鸟儿和动物的啼鸣声,多尔衮拿下马背上的弓箭,时刻地注视着周围的声响。
“多尔衮快看那边有只野鸡!”阿济格脸上露出欣喜之色,举起手中的弓箭对准猎物。随着簌的一声,远处的野鸡应声倒地,扑腾了几下便没了声息。带马来到猎物前,俯身拾起地上的野鸡,阿济格笑着将手中的猎物举过头顶,“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
看着面前比自己大五岁的哥哥,多尔衮微微一笑,果然还是个孩子,很容易就沉浸在喜悦之中,“既然已经猎到猎物了,我们回城吧!”多尔衮隐隐的觉这里很不安全,仿佛这周围有人。
“我们刚出来,回去这么早做什么,再打几只的!”阿济格仍沉浸在狩猎的兴奋中,带着马朝着树林的深处走去。
“哥,别再往里走了,里面危险!”多尔衮脑中浮现出那只巨大的黑熊的模样,心里开始焦躁起来,莫名的忧虑自心低涌出,带马追上阿济格想要将他拉住。可就在这里,周围突然响起一阵奔跑的声音,多尔衮突地睁大双眼,大声喊到:“哥,快走这里有埋伏!”
多尔衮的话音刚落,从周围茂密的林中蹿出五、六个黑衣人,围在阿济格和多尔衮的面前冷冷地说道:“你们两是努尔哈赤的儿子吧,我们在这里恭候多时了!”
阿济格和多尔衮两个人的马紧挨在一处,脸上带着惊恐之色,多尔衮低声音说道:“哥,我喊跑,咱们两一起骑马向外跑,在城门口集合!”
“好!”阿济格此时脸已经被吓的发白,全然不知所措。
多尔衮抿紧唇,瞥了眼围在面前的黑衣人,找准时机低喊一声,“跑!”瞬间两匹马如离弦之箭朝着林子的入口处疾驰而出,“哥别回头,径直向前跑!”多尔衮大喊道。
阿济格此时脑子早已空白一片,唯一的念头就是向前冲,却没有发现身后的多尔衮的声音离他越来越远,最后消失不见!
多尔衮的马刚跑出不远,便被一根突出地面的树根绊倒,马惨叫一声翻倒在地,将他摔出几丈外。双手拄地痛苦地皱着眉,全身的骨头像碎了般,可刚刚从地上爬起,脖颈处便多了一柄钢刀。
“小东西你还挺机灵的,现在怎么不跑了?”黑衣人俯下身饶有兴趣地看向一脸不屑的多尔衮,这孩子还真不简单,竟然临危不乱,“你信不信我一刀宰了你!”
唇角扬起一抹轻笑,多尔衮抬眼看向面前的黑衣人,低声说道:“杀了我,你回去如何向你的主子交代?!”这些人知道他的身份还抓他,那必是努尔哈赤的敌人,想用他来威胁努尔哈赤。他就不该一时情急同阿济格出来,明知那小子是个有勇无谋的家伙,还跟着他一起发疯,现在落成这样,也不知道会给阿玛带来什么样的麻烦!
“嘿嘿,你这小家伙还挺厉害的,不过你不用同我逞口舌之快,你小子也活不了多久了!”黑衣人将多尔衮拉起用绳子捆好扔上马背,便带扬长而去消失在茂密的中。
多尔尔最后看了一眼远处的赫图阿拉城,轻咬着唇在心中默默地叫道:阿玛、额娘、多铎、八哥……眼中呈现出哀伤之色,若是真的就这样死去,也许也是件好事吧,起码不会再出现额娘被逼生殉的惨事。
赫图阿拉
整个大殿里阴森恐怖,努尔哈赤双眼猩红地怒视着早已吓的瘫软在地上的阿济格,怒喝道:“阿济格,我同你说过多少回不许私自出城,你竟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这次还把多尔衮带出城!”此时此刻他的心在剧烈地跳动着,他不知道他心爱的儿子遇到什么事情。但显而易见的是,做这件事情的人一定是他的仇家,而且已经蓄谋已久了。
“阿玛,你先消消气,现在训斥阿济格也无济于事,我先带人出城找人去吧!”皇太极悔恨不已,他就不该把他一个人扔在院子里,什么事情不能晚些时候再办。多尔衮要是出了事,他会恨自己一辈子的,双手紧握成拳,心如刀割般地痛着。
“好,皇太极你多带些人,就算把这周围挖地三尺也要把多尔衮给我找回来!”努尔哈赤强将怒火压下,怒视着跪在地上的阿济格怒喝道:“你给我滚回去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来!”
第十九章 风波骤起(一)
皇太极同四大贝勒带着人马,以赫图阿拉城为中心向四个方向展开搜索,直至黄昏仍无所获。
攥紧手中的缰绳,心在剧烈地跳动着,阵阵惶恐自心底涌出,他清楚地知道多尔衮必是被仇敌掳走了。
紧蹙着眉心抬眼看向天空中盘旋的苍鹰,低喃道:“多尔衮你在哪里?千万不要出事,等着八哥,八哥一定会找到你的!”眼中呈现出坚定之色,收回目光低沉着声音喝道:“不要停下,继续向前搜索!”
阿巴亥抱着自己儿子的戎装不住地哭泣着,手中的丝帕被浸湿一次又一次,心已碎了。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耳边仿佛还回荡着儿子的笑声!突地站起身环顾着四周,可却独独找不到爱子的身影,低头看向怀中的戎装,刚刚还穿着他出门狩猎的儿子,此时却生死未卜。
“阿巴亥!”努尔哈赤走进门看到泣不成声的阿巴亥,眼中露出忧虑之色,抬步来到她的身边将人轻揽入怀,轻声劝慰道:“我已经派四大贝勒出城搜寻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把我们的儿子找到的!”
“汗王,多尔衮会平安回来的是不是?!”阿巴亥双手紧紧抓着努尔哈赤的手,用充满期望的目光注视着他,他就是她的天、是她的地,此时此刻她除了依靠她的男人,她别无它法。
“会的,阿巴亥我向你何证,我一定会把多尔衮平安带到你面前的!”努尔哈赤捧起阿巴亥满是泪痕的脸坚定地说着,胆敢向他努尔哈赤挑衅的人,只有死路一条,建州女真的铁骑会踏平他的家园,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
眼中含泪,将头靠在努尔哈赤宽阔的臂弯里,唯有这样才能让她稍稍感到一丝的安心,她的汗王会想尽办法去寻找他们的儿子。多尔衮,额娘的好孩子你现在在哪里?快回到额娘的身边吧!心中反复呐喊着,阿巴亥脑中浮现出的是儿子一张张灿烂的笑脸。
呼呼的夜风在车外呼啸而过,身体被绳索捆绑的结结实实,他活像个粽子。唇边扯些一抹苦笑,这帮家伙还真看的起他,一个五岁的小孩子能做些什么呢?至于如此大张旗鼓地捆着他吗?
试着活动一下身体,全身都麻麻的酸痛不已,透过马车的缝隙向外看去,他发现马车似乎是朝科尔沁的方向行进,可是又不是皇太极带着他走的那条路。这些人究竟要带他去哪?!抓他的目地又是什么?一连串的疑问在脑中盘旋着,却又得不到答安,每日除了三餐有人打开马车给他送饭外,这个被封闭的空间就不会再开启。
长长地叹了口气,阿玛和额娘一定派人四处找他吧,现在他最放不下心的就是额娘,额娘要是知道他失踪了一定会悲痛不已!还有阿济格会不会受到阿玛惩罚?!苦涩一笑,看了看身上的绳索就算现在放他走,他都走不出这片草原,前面等着他的是什么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从他被抓住的那一刻起,他便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五年的时间不长也不短,他有了爱他的阿玛、疼他的额娘、可爱的弟弟、宠溺他的哥哥,这一切已经让他很满足了。
赫图阿拉城
皇太极坐在院中,手中拿着酒壶一杯接一接杯地喝着酒,他的心里烦闷不已。已经过去这么多天可是搜寻多尔衮的事情却没有任何的进展,死死抓着酒壶他真是悔恨不已,若不是他的疏忽他的多尔衮也不会被人掳走。
哲哲远远地注视着皇太极,她隐隐的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慌,她清楚地知道,在这个男人的心里她一点位置都没有。眼帘微垂,放在胸前的手轻轻握紧,生为科尔沁的格格她没有选择丈夫的权利,她们是政治的牺牲品,是两个部族用来结盟的工具。
也曾幻想着拥有一个完全属于她的男人,可如今看来她的梦想太过天真,他的男人虽然表面上对她温柔,可在他的内心里却不曾留给她位置。唇边浮现出无奈的苦笑,这便是她的命,在出生时便已注定的命运,而她也早就默默地接受了这一切,因为她的婚姻不仅仅是两个人的结合!
拉起裙摆缓缓来到皇太极的身边,伸手拉住他手中的酒壶轻声劝慰道:“贝勒爷,别再喝了。你这样自虐下去又有何用?何不早些歇息明日再出去寻找多尔衮的下落!”
皇太极抬起头看向面前温润如水的女人,唇角勾起些许的笑意,“哲哲,坐下陪我说说话吧!”心痛不已却又无处述说,为何多尔衮会让他如此的牵肠挂肚。反复在脑中问着自己,可却始终得不到答案,从他见到多尔衮的第一眼起,他就被那个可爱的小家伙所吸引,灿烂的笑容,俏皮的模样是那样讨人喜爱。
哲哲欠身而坐,掰开皇太极紧握酒壶的手,将酒壶放到桌子上,“贝勒爷,我知道你疼爱多尔衮,正因为如此你才要更加的爱惜自己的身子,若是你再病倒了那多尔衮又该怎么办?!”
“哲哲你有没有后悔嫁给我?”皇太极抬眼看向面前劝慰着自己的女人,突然间他觉得心里酸酸的,自从多尔衮失踪后他就把她给抛到一旁冷落了许久。
“后悔?!”哲哲唇边露出淡淡的笑,柳眉微挑迎上皇太极的目光,“科尔沁的姑娘从来不做后悔的事情,我既然嫁了你那便是你的女人,无论今后发生什么,哲哲都不会后悔跟了贝勒爷的!”
皇太极紧蹙着眉心,缓缓低下头轻声说道:“去睡吧,天已经晚了!”他觉得有些无地自容,如此好的一个女子,他却不肯给与他一点点的爱,他真的是太自私了。
“好!贝勒爷也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出城!”哲哲站起身刚要离去之时回头看向皇太极,“贝勒爷何不到城中打探一下,看看最近有没有外族人来赫图阿拉城!”
哲哲的话音刚落,皇太极的眼中闪现出一丝的异彩,“对啊,我怎么忘了!”突地站起身拉起哲哲的手感激地说道:“谢谢你哲哲,多亏你提醒我,我真是急昏了头,我现在就派人去打听。”
“呵呵,贝勒爷现在是深夜去哪里打听呢?总要等到天亮的啊!”哲哲柔柔一笑看向面露喜色的皇太极,她的心里装着的全部是这个男人,只要他高兴便好。
察哈尔拉夫城
额路巴里带着一位老者走进,径直来到林丹的面前,低声说道:“汗王,这位就是厄鲁特部的米南分格吉医生!”
林丹抬眼仔细地打量着面前的老者,微皱着眉询问道:“米南分格吉医生,我父汗死的蹊跷,我听闻你能识别百毒,所以特地将你请来,希望你能帮我找出我父汗的死因!”
“汗王可否将当时的情况描述一下!”米南分格吉恭敬地说道。
“我父汗一直身体都十分的好,可是突然有一天就暴毙而亡,表面上口鼻五官都没有出血,身上的皮肤也没有发黑变紫,可是我却觉得我父汗的死不像是自然死亡!”林丹将父亲的死状大体上描述一遍。
米南分格吉略微思考了片刻说道:“有一种毒药名叫七步倒,是用长白山上生长的虚蛇草,经过熬煮后制作出来。这虚蛇草全身有毒,把它放在水里煮,水沸后三次后,取出草,再熬汁水,熬到浓时,晾干便成白色粉末,这便是七步倒的毒药。但是,人服了这七步倒后,口鼻会出血,全身变紫,容易识别是中此毒致死。若把这七步倒的白色粉末,再用草药毛落英的浆水一拌,其药毒性仍在,只是人被毒死后不会再出血和变紫的现象。”
林丹听完米南分格吉的话,突地从王位上站起,双眼瞪大紧紧盯着他询问道:“那我父汗是不是有可是中了此毒致死的呢?”
“听汗王的描述,很像是中了此毒,不过没有亲眼所见还是无法确定!”
“那日我见父汗的唇角有水渍,我用手帕擦了擦,我一直觉得事出蹊跷便将那手帕一直保存起来,你是否可用此物来验证呢?!”林丹满眼期望地看着米南分格吉。
“那自是最好了,将此物用清水浸泡半个时辰,然后放条活鱼进水中便知道结果了!”
林丹迫不及待的叫来侍女,按照米南分格吉所说准备妥当,半个时辰过后当他们将一条活鱼放入水中后,不多时鱼便翻白死了,而鱼身上却一如活着时般光亮,完全没有中毒的症状。
“汗王,这更足以证明老汗王是中了此毒!”米南分格吉指着漂浮在水中的死鱼肯定地说道。
“有劳医生远道而来,额路巴里带医生下去休息吧!”林丹强压住心中的怒火,手死死地抓着王座的,果然被他猜中了。他一定要替自己的父汗报仇,脸上露出狰狞可怖的狠笑,突地站起身朝门外低喝道:“来人,去请速尔干内额娘,再把杂里杂木师傅也叫来!”
第二十章 风波骤起(二)
寂静的王宫里显得阴森诡异,跳动的烛火在墙壁上形成一个又一个狰狞可怖的影像,林丹静静地坐在王位之上,幽深的眼眸里已恢复了往日里的平静。
沉重的门被打开,接着速尔干内在侍女的搀扶下缓缓走入,杂里杂木紧跟其后。林丹挑眉看向这个妖艳的女人,心中一阵刺痛,想起父汗从杜尔特部把她迎娶回的那日,父汗的脸上带着的笑是他从未见过的。
自从这个女人来到察哈尔部,便成了父汗床上最宠爱的福晋,不久便生下了林拉古。此时此刻他恨不得将这个女人碎尸万段,“额娘请坐,杂里杂木师傅你也坐吧。”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父汗如此的疼爱她,可她竟然对深爱他的父汗下毒手,暗暗发下誓言,他一定会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的。
速尔干内虽然已年过三十可仍是体态丰满,面若桃花,尤其是那丝绸汗衫里面的两只丰||乳|,半截||乳|沟裸露在外,随着身体而微微抖动着。欠身而坐朱唇轻启轻声问道:“不知汗王有何要事?”眼角微挑带着勾魂的媚态,她就琢磨不透这个林丹为何见到她会如此的镇定,若是换成别的男人早就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林丹是厌恶不已,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不知羞耻,竟公然挑逗他,唇角勾起些许的笑,瞥了眼不时抛着眉眼的女人,“额娘,我今日请你前来是想同你商量一下林拉古的婚事,他已经到了娶亲的年纪,我想给他娶个福晋,不知额娘意下如何?”
速尔干内先是一愣,随即柔媚着看向林丹微笑着说道:“这是林拉古的荣幸,全听汗王的安排。”自己就林拉古一个儿子,确是该给他娶个福晋好早生个继承人,可她又有觉得似乎哪里有点不大对劲。
“杂里杂木师傅,三日后我要带兵前去攻打科尔沁部,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你要把林拉古看住了,不许他到处乱跑,以免中了敌人的埋伏。”林丹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杂里杂木的表情。
“请汗王放心,奴才一定把二王爷看住,必不会让他出事。”杂里杂木站起身恭敬地回道,心里已开始打着小算盘,别勒巴泽这个老东西已经死了,现在挡在前面的就只剩下这个林丹,他得想个办法把他除去才是。
林丹看着这两人离去的背影,唇角露出一抹冷笑,瞥了眼不远处,低沉着声音说道:“额路巴里出来吧!”抬起手轻揉着皱的生痛的额角,他觉得身体疲惫不已,父汗的惨死、进攻科尔沁的失败,无疑给了这个年轻的汗王以重创。
“汗王,人已经押回来了,就关在地牢里。”额路巴里来到林丹的身边轻声说道。
“把人看好了,我要用他的血来祭旗!”想起努尔哈赤就让他恨的牙痒痒,若非他半路杀出来科尔沁早就成了他的囊中之物,这口恶气实难让他咽下。
额路巴里微微皱了下眉,脸上露出了忧虑之色,思夺了片刻终是开口说道:“汗王,若是杀了那孩子,察哈尔同建州女真的仇就真的结下。”如今的建州已不是多年前的建州,双方势均力敌,现在真的打起来,只会两败俱伤。
“额路巴里你不必多言,我心意已决,从今日起我察哈尔与努尔哈赤的建州女真势不两立!”林丹突地从王位上站起,眼中迸发出熊熊烈焰,紧握的双拳发出咯咯的响声,愤怒已将他的心填满。
速尔干内的寝宫
杂里杂目站在速尔干内的身旁帮他卸着头上的珠钗,一双贼溜溜的眼睛转来转去,“速尔干内,我们得想个办法把林丹除去,让林拉古继承汗位!”只要速尔干内的儿子继承了汗位,他们两就不必如此的偷偷摸摸,再则他的地位也会被抬高,最重要的是林拉古性情温顺掌控起他来要容易的多。
“怎么除?我们已经下过一次药了,再下一次难免不被人怀疑!”速尔干内柳眉微蹙,每次对上林丹的眼睛她都感到阵阵的恐慌,虽然林丹对她仍是十分的尊敬中是总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毕竟他不是别勒巴泽。
“我们可以将林丹三日后出征科尔沁的消息告诉科尔沁的明安贝勒,借他的手杀掉林丹!”杂里杂木脸上露出狰狞的笑,伸手将速尔干内搂进怀里,“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让林拉古名正言顺的继承汗位,以后我们就不必再偷偷摸摸了,你说是不是啊我的美人!”
“去你的,那你就赶快去办。”速尔干内将搂在自己身上的手拉开。
“着什么急,我们先亲热亲热的。”杂里杂木上前就要去搂速尔干内,却扑了个空,看着躲开的人,疑惑地问道:“你这是做什么?难道这么多天你都不想我吗?”
“你先去办事,事情办完了回来我一定好好犒劳你!”速尔干内伸出一根手指在杂里杂木的脸上轻轻划过,随即露出一抹摄魂的媚笑便转身走进内室。
“这可是你说的我的心肝,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杂里杂木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