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斗芳绯第24部分阅读
重生之斗芳绯 作者:haitangshuwu
乱看,看到方柔的脸,也是很快低下头去,不敢造次,现下看上去老老实实的,不像精钻刁滑之人。
回到前厅,宁妃小心将孩子放于摇篮之中,若有所思看着婴儿的小脸,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这才离开,其余的妃嫔不知什么时候都已离开。
吩咐花秋照顾好小皇子,掀开帘子秦绯闭着眼正小憩,轻手轻脚收拾好床头吃完的碗筷,秦绯突然睁开眼道:“刚才是哪个宫中的太监?”
方柔吓了一跳,拍拍胸口呼口气道:“是皇后那边的,送来两个丫头,我先安置在后偏房了。”
秦绯吐吐舌道:“我吓到嬷嬷啦?抱歉啊。”
方柔笑道:“是我没注意,主子道歉我倒觉得不好意思呢,做事心不在焉的。”
秦绯坐起身下床将摇篮拖到床边,看着自己孩子的睡颜心满意足道:“这小子可真是能睡,除了睡就是吃,也不理我这个娘。”
方柔将她衣角仔细掖好:“主子下次可不能这样就下床,会落下月子病的。”
秦绯哦的声,乖乖上了床,盯着床顶慢慢道:“刚才夏常在说早些日子就给我的孩子做了几套衣服,我估计明日就会送来,我看她似乎有巴结我之意,可我看她也不是踩高捧低的人,就不知她这么向我献好是什么意思了。”
方柔收拾碗筷的动作微停,想了想笑道:“也许真是喜欢小孩子,没有别的意思,若是想巴结主子,早在刚得知主子初怀孕就来了。”
“可那时人人都以为我怀的是公主,不知是个皇子。”
方柔面色有些凝重起来,她缓缓道:“不如让奴婢去查下她是不是真的在前段时间做过几套小孩衣裳?若是真的,主子就是多想了,若是今晚赶的,主子可就要离她远点的了,纤嫔的事也才过去没多久。”
秦绯咬着唇想了想点点头:“我懂,嬷嬷去查下吧。”
林霈玉天色没黑就过来了,头一晚还要留宿在锦安宫,想亲自照顾幼儿,若不是秦绯执意不答应,他白日还要上朝议事,夜里怎么能睡不好呢,这才作罢。
于是晚上定要过来看看他这个三皇子,孩子刚吃了奶又睡了,他有些失望,不满道:“这小子是不是故意的?怎么我每次来他都是睡觉,睁开眼陪他爹玩会就这么难啊。”
秦绯失笑道:“我可是听说某人小时候比他还要能睡的哦,你也没抱怨了,我看八成是遗传。”
他抓抓头也笑道:“那当然,儿子像爹,天经地义的事情。”
方柔端上鸡汤,秦绯饮了几口,觉得腻放在一边,林霈玉看了眼鸡汤,又一次问道:“你真不要||乳|母么?定要亲自哺||乳|?”
“嗯,我生的孩子为何不是我哺||乳|?孩子要是连我一口奶水都没喝过,我还算什么做娘亲的,你啊,我就不说你了,忍忍也不会怎么样的,更何况那么多妃嫔呢,暂时就先放过我吧,我可要好好陪我的儿子。”
林霈玉叹口气道:“有了儿子就不要丈夫了,算啦,我就不跟小屁孩计较啦,谁让他是我儿子呢。”伏下身在婴儿酣睡的小脸轻吻,为人父母的心情也只有当事人才清楚那种恨不得将世上最好的都给自己的孩子,掏心掏肺无所要求回报的大概就是父亲跟母亲的爱。
他想了想道:“还记得你生产前我跟你说过的话么?”
“什么话?”
“生个女儿封鸢公主,生皇子则封为侯。”
秦绯默然片刻低声道:“我记得,你说要给我们母子最好的,但我想说,你若是想我们安然生活最好什么封赏都不要给,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被封为侯,不说后宫多少人会嫉羡,传出去也会说我蛊惑君主,做出这等荒唐之事。”
停顿了下抬起眼盯着他俊秀的脸继续道:“不说别人,就说顺常在,她也是有孕在身,若是也生个皇子,皇上也要封他为侯么?若是不封,世人会怎么议论皇上你?做事偏颇不公平?若是封了,以她家族的势力,难道她父亲不会动其他心思,以臣妾所想,依大皇子出世之时那般赏赐就可。”
林霈玉怔然不语,好半天不说话,秦绯惶然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正发急,他蓦然露出笑,满意的点头道:“你说的极对,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聪明,你那时还在四皇子府的时候我看你做事那么笨,我都着急。”
秦绯哑然,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睁大眼瞪着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人真是,自己面面为他着想,居然还在取消自己以前太笨,恨恨的瞪他一眼,不理他了
林霈玉还是笑眯眯的模样,也不急抱着她转过去的身子,凑上前可怜兮兮道:“我这几日一直宿在御书房,你不知道我一想到你有多难受,不信你看。”抓着她的手往下按去。
秦绯又气又羞,甩不开他的手,任由他牵引着向下摸去那处隆起,红着脸恶声恶气道:“我才不信你,再说了关我什么事,我刚才说那么多都是为你着想,你还说我笨心眼真坏”
他低声哄道:“我错了,好秦绯,我真的就睡在御书房的,你…让我亲亲,好不好?亲也不行么?”
秦绯看他难得一次的低声下气,点点头就要答应他,林霈玉大喜,刚要凑上去,腿边摇篮里的孩子哇哇的大哭起来。
秦绯一把推开他,扑到摇篮边,抱起孩子低声呢喃哄着他,靠在母亲怀里孩子哭了几声又睡着了,一放下又开始哭。
秦绯失笑道:“看来咱们儿子也看不过你欺负我了,你太坏了。”
林霈玉垮下俊脸唉声叹气:“做男人可真难,想亲自己妻子一下都那么难,明日我要晚点来看你了,文绶王明日大婚。”
“文绶王?”秦绯慢一拍的想起,“我记得他是腊月成亲的,就是明日么?那你身为人弟可要给你这个哥哥送上大礼的了。”
皇帝郑重道:“皇兄他为了我受了很多苦,如今他终于能找到喜欢的女子,我也觉得安心,他成亲后年前带新妇进宫,到时我定然会大摆宴席款待他们夫妇。”
“嗯,外面黑了,你快些回去吧,昨夜又下了雪,今晚恐怕还有细雪,路上滑,回去小心。”
“嗯嗯。”他直点头,突然趁着秦绯不注意亲向她耳垂,秦绯一惊捂着耳垂,只看到他闭着那双琉璃般的眼痛苦道:“你的月子还有二十七天,我真怕到时要憋死了。”
秦绯脸红似涨潮,轻啐他一声,将他推了出去。一点都没皇帝样,半分正经都没有。
等皇帝走后一会,秦绯掀开衣襟给孩子喂奶,花秋走了进来,脸色凝重:“主子,后偏院那两个丫头不太老实,我看她们鬼鬼祟祟的一直朝厨房那边看。”
秦绯抬起头,半分也不惊讶:“嗯,你好好盯着她们,一定要抓到实打实的把柄,千万不要惊扰到她们,她们想做什么就让她们做去。”
花秋恨声道:“也太沉不住气了,这才过来多久啊,我倒要看看她们能卷起多大的浪。”
秦绯淡然道:“你脾气放慢点,告诉茯苓,玉珠她们,眼睛放亮点,可千万别让那两个蹄子得手了。”
“知道了,主子。”
“方嬷嬷出去了?”
“嗯,刚才就出去了,说是一会就回来。”
八成是夏常在那边打探消息了,秦绯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商陆之毒
夜色已深,反而没有睡意,静坐着听屋外的风声,方柔走近轻声道:“主子还不睡?夜里还要照顾皇子,还是早早的休息吧。”
“嗯,不困,你今日去夏常在那边打听到什么?”
方柔一晒轻声道:“主子多心了,夏常在前些日子确实是做了一些小孩子衣裳,她是真的喜欢小孩子。”
秦绯不语,为自己汗颜,什么时候变的疑心这么重,别人稍微对自己好点,就要怀疑是别有用心,夏秋水也不过才进宫大半年,哪有那么多的心眼,自己真是多心了。
“知道了,皇后送来的两个丫头,秋红跟你说了吗?”
方柔蹙眉道:“我刚听说,留心看了下,确实举止古怪,就怕打草惊蛇,主子先晾着那两丫头,看到时捣鼓出什么名堂,我看也不是多精明的人,要是个真聪明的,也不会一进来就这般沉不住气。”
“八成是派来试探我的吧,真烦。”闭眼躺下,皇后想做什么?自己事事都顺着她的意,根本不想争夺什么,就算是个男孩又怎样,不过是个普通的皇子,皇位再怎么样也论不到她秦绯的儿子,这些人的肚子里不知道装的什么,就这么见不得她好。
方柔低声吁叹,半响轻声道:“主子进宫才时间不算长,很多事情都不知道,皇后早已没有生育能力,皇上没有登位之时,曾遭暗党绑架,想杀掉现今圣上,拥立敬安候为王的,皇后一族那时奉先皇旨意去救,皇后胆大一人潜进敌人后背,救出皇帝,就那一次受了伤,被敬安候的手下一剑刺在小腹上,也不知道是伤的哪里。来皇上登基,立她为后,多年无所出,才知当年那剑伤到了卵巢,再无生育能力,也是可怜。”
秦绯怔然,喃喃道:“所以她就见不得别人生孩子么?”
方柔走过去将内室门和上,坐到床边,慢慢道:“我进宫多年,很多事我也只是听说,有些事是真是假也说不清了,宫外养大的两个孩子,是没有母亲的,生下来就被抱出宫外,至于宫里的产妇过不多久就不明不白的死去了,从此再无人敢有身孕。”
秦绯脸色渐渐发白:“是皇后干的?皇帝为什么不阻止她她这是在害人”
“皇上对她愧疚难安,有的事睁只眼闭只眼就算了。”
“那我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孩子能平安出世?”
方柔笑道:“那就说明主子跟那些女人是不一样的,皇上是真心喜欢着主子的,所以皇后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了。”
“那顺常在也怀孕了,会怎么样?”
方柔替她铺好床:“顺常在性子狂傲,奴婢也不知道会怎么样,大概会生不下来吧,倒不敢弄死她,毕竟顺常在的娘家惹不起的。”
秦绯听完方柔的话,打心底发凉,生下孩子的妃嫔会死掉,那些没有母亲的皇子皇女如同失去掉落在地的雏鸟,风吹雨淋只能自己应付了,她这么残忍就是怕那些有孩子的妃嫔影响到自己的后位?怕后位易主。
视线落在酣睡的孩子身上,将他紧紧搂在怀中,她的儿子千万不要这样,若是有人要害她的孩子她一定会杀了那个人
“主子也不必害怕,皇上定然是会保护着主子的,皇后不敢怎么样的。”
秦绯痴痴的点头,突然觉得这地方好可怕,林霈玉明明知道皇后所做之事,残害宫中妃嫔居然就由她去了,这地方到底有多少污秽是她还不曾知道的?
夏秋水第二日果然将衣服送来,只是她不是自己来的,托她身边宫婢送来的,她身子不适,昨晚在院子里修剪梅枝,染了风寒,身子抱恙,怕来了锦安宫忍不住要抱小皇子,风寒传给孩子。
秦绯将衣服托在手中细瞧,阵脚细密,花色淡雅,用的布料是极为柔软的十二支细棉布,很适合幼儿贴身穿着,虽说都是些粉色,红色的衣裳,反正也是穿在里面的衣服,穿上也无妨,难为她这么有心。
她这么喜欢小孩子,恐怕却没机会生下自己的孩子,想起那日宁妃脸上失落伤心的神情,她恐怕也是不敢有身孕的妃嫔之一了。
做母亲的快乐也只有真正做了母亲才能体会,眼里心里看到的想到的全是自己的孩子,别的事情再能引起自己的注意了。
她要如何才能保护好她的孩子,才能让皇后不惦记着她们母子。
今日林霈玉赴文绶王的婚宴,皇后必然也是一同去的,夫妻一体,他们才是真正的夫妻,八抬大轿,皇宫正南门抬进的正妻。
自己算起来不过是个妾,是偏房,如果走在他身边陪他赴宴的是自己,如果中宫后位上做的是自己,是不是就不要担惊受怕有人加害她们母子?一定要逼成这样一定要剧烈的反抗才会有活路么?
天色又阴沉下来,北坨的整个冬天似乎都在下雪,不知道下到什么时候才会停的雪,只要待来年开春,雪山消融雪才会远走。
洁白的雪花,纯洁美丽,可日日对着满目的白色也会厌倦,靠在锦榻上,身上盖着狐裘,口中呼出的热气凝成白雾在眼前散开,这样的日子让人惊恐。
“这雪什么时候才会停?”
花秋走来笑道:“主子是无聊了么?你月子还没满呢,赶紧坐内阁去,方嬷嬷看见又要着急了。”
坐月子真是难受,裹紧身上的衣服回了内室,徐铭月有三个多月了吧,孩子已经成型了,若是这样让她失去孩子,那多残忍……
皇后不想她生,皇帝估计也是同意的,徐铭月娘家势力那么大,怎么能让她生下孩子来呢?
“皇上什么时候回来?”
花秋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要不我去问下?”
想了想:“算了。”酒宴结束他就会回来的,心底总是觉得不安,想找人倾诉。
“后面那两个丫头还安稳吗?”
花秋皱起眉,噼里啪啦道:“那两个丫头今早居然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厨房里,我将她们好一顿骂,以后再不许到厨房里,吃的东西我全倒了,谁知道她们会做什么手脚,真是半点都不能分神。”
秦绯淡淡道:“倒了多可惜,赏给她们也行,下次再进厨房由着她们去,我的饭菜另做,那些加料的东西就赏给她们。”
花秋嘟起嘴道:“那真是便宜她们了。”
“便宜就便宜吧,也活不了几日了,吃几顿好的也算可以了。”
花秋眼睛一亮:“是,奴婢谨遵娘娘吩咐。”
方柔走来道:“这两人是皇后送来的,要是出事了皇后追责起来怎么办?”
“嗯,偷主子的东西,主子惩罚一下,她们害怕自杀难道皇后也要追责么?自己的人不调教好就送来,出了丑事,还有脸面追责。”
随手从头上拔下一只玉钗,放在花秋手里,笑道:“你去办,我等着看。”
方柔还是有点不放心,见秦绯稳妥的样子叹口气也不好说什么合上门走了出去。
花秋办事风风火火,过了几日秦绯早起梳洗,发现常带的一只白玉簪子不见了,这还了得,顿时好一顿翻找,那两个丫头在后院浆洗衣服,见众人搜到她们的屋子时,惊呆住,直摇头说没有拿,不知道少的是什么东西。
花秋哪还容得她们说话,冲进屋里一阵翻找,在床边枕头下找到钗子,两个丫头面面相觑,脸色如同死灰。
扑通跪下,两个丫头抖得如筛糠,再不聪明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们连主子的房间都没去过,怎么会偷到钗子,也不敢辩解,只是磕头求饶。
花秋瞪眼道:“做了这样的龌蹉事还好意思求饶,我也不责罚你们,呆在屋子里先反省反省,看到时主子怎么处置你们。”
两个丫头心中没底,哀哀哭泣求饶,花秋手一挥,两个太监将她们拖了进去反锁起来。
“这是她们房中搜出来的。”
“是的。”茯苓解开一点,放在鼻前闻了下,奇怪道:“这是什么东西?”
花秋上前凑道:“我也不知道,管他呢,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晚饭时候就让这两丫头吃这玩意,死不了算她们命大,谁让她们害人。”
茯苓收好:“那我定要给她们做顿好吃的了。”
“走吧,主子还在等着咱们呢。”
桌上摊着的东西,太医放入口中试了下,疑惑道:“绯贵人怎么会有商陆草,不过这个已经在水中煮过且晒过,毒性没那么强。”
秦绯有些紧张问:“那能毒死人么?”
袁太医看了一眼明白过来,半响才道:“毒不死大人,小孩就难说了,尤其是奶娃儿,大人若吃了,||乳|汁中必然会有,奶娃娇嫩,承受不起,绯贵人还是赶紧扔掉的好。”
秦绯大惊失色,若非自己谨慎,那两个丫头一来就安排在后院,就算如此还是想作怪,真佩服她们这么大的胆子
毒性大人不惧怕,孩子就躲不过了,这清清楚楚是要想害死她的孩子好狠的心肠
将太医送出锦安宫,秦绯失魂落魄靠在床头,方柔担忧道:“主子,事情我们发现的早,以后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秦绯几乎想哭,她简直想崩溃,真是千防万防,还不知道下一招是什么。
定定神,她深呼吸道:“东西先放这,那两个丫头也留着,等皇上过来我要告诉他,看他怎么裁决,他的好皇后这么恶毒他还能容忍下去吗”
特别备注:顺常在名字为 徐铭月 ,夏常在名字为 夏秋水,前面写的我都忘了,不知道有没有人看出来我写错了,真是笨……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委屈谁来解
静静坐在摇篮边,眼泪止不住的流,林霈玉走进来见到的就是这幅情形,看到她的哭他疑惑,又想不到最近有什么事情会让她伤心,迟疑了下上前扶住她的肩温柔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
秦绯抬起泪眼,凤眼哭的通红,将手一指案几上,抽抽噎噎道:“前几日皇后送了两个宫婢来伺候我,今日我少了一只钗子去那两个宫婢屋中找寻,却在她们屋内发现这个东西。”
林霈玉沾在手指细看,奇怪道:“这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恰好太医过来把平安脉,我一时好奇,就拿出给太医瞧,太医,太医说,说这是商陆草,是有毒的东西”
“商陆草”林霈玉大吃一惊,“她们屋内怎么会有商陆草,谁给她们的?”
秦绯含泪苦笑道:“皇后指来的人,还能有谁给她们,我真是想破脑袋都想不到为什么,好在这些商陆草已经在沸水中煮过,毒性不大,我一个大人毒不死的,可这东西要想毒死一个奶娃儿不费吹毫之力,我若是吃了掺有商陆草的汤水,再给孩子喂奶,会发生什么,臣妾想都不敢想,若是孩子有什么意外,我真的是不想活了……”断断续续说完,趴在他怀里嚎啕大哭,真的很害怕,真的发现那样的事情,自己会做出什么,想象不到。
林霈玉脸色阴沉,僵着身体扶正她,凝神问道:“你确定是皇后送来的丫头?也许是…其他人想害咱们的孩子,不一定是皇后她。”
像被一盆冰水从头倒下,后背发凉,泪眼朦胧不敢置信看着他薄薄的唇线:“你的意思是皇后不会做这样的事?你就这么相信她?”
皇帝垂下眼轻点头道:“我很小就认识她了,她不会是这样的人……不管怎么说还是查清楚的好。”
秦绯一下挣开他双手,猛的站起,擦干泪大声道:“好好也是,终要查清楚的好,免的到时冤枉了谁才是造孽去,把那两个丫头叫来”
茯苓将那两个丫头叫了进来,两个丫头战战兢兢走了进来,见里面还坐着皇帝,更是吓的腿软,这边还没开口,已经扑通跪下,抖索不已。
秦绯冷笑一声,将那些东西送到她二人面前,恶狠狠道:“这些东西是谁给你们的,你们可知道这些东西是什么”
二人结结巴巴生如蚊蚋不知嘴里念些什么,秦绯实在恨极,左右开弓噼里啪啦几个巴掌下去,提高声音:“到底是谁给你们这些东西的都跟你们说了什么我查的清清楚楚,你们进了宫就在东阳宫那边伺候,可没伺候过别的主子”
翠兰头垂的几乎要碰到地上,哭道:“没有谁给我们,那些东西是,是我们自己的东西,奴婢们实在不知道主子为何要发这么大火,主子若是心情不好,打骂我们就是,我们真的没有偷主子的钗。”
秦绯恨声道:“好,说的好,看你老实样子,这般伶牙俐齿,怪不得那人会送你过来。”使了眼色,方柔端着热水进来,将那些东西倒进一些碗里,送到她嘴边。
方柔轻声道:“既然你们说你自己的东西,想必也是知道是什么的了,既然你们是清白的,喝下去就可证明自己的清白。”
将碗送的更近些,贵珠的脸霎时惨白,皇后给她们的时候告诉是毒,却没说是什么毒,她们两人大字不识一个,更不清楚这东西有多毒,哪里敢喝,互相偷偷对看着,挤在一起往后缩去。
秦绯眼中扫下她二人的行为,嘴边冷笑更是彻底:“自己的东西为何不敢喝知道是有毒的东西就不敢喝了么?我也不为难你们,你们做奴才的定然也是有苦衷的,做事未必能由着自己心意,我答应你们只要说出是谁给你们的,我可保你们不死。”
贵珠脸上肌肉微动,秦绯看的清楚,蹲下身扶起她的脸和颜悦色道:“是不是东阳宫的主子给你的?你只要点点头就可,我不怪你,你放药的那些东西,我早已倒掉,半点也没吃到,所以你们也不算犯了宫规,我再问你,是还是不是?”
众人屏气看贵珠,林霈玉也是紧紧看着地上的宫婢,过了许久,贵珠的手捏了又松,松了又紧,终于几不可闻的点点头。
秦绯提在心口的一块巨石瞬间掉下,站起身无力道:“带下去。”
屋内的人散去,秦绯静静看着林霈玉的眼:“皇上可还有什么想问我的?”
林霈玉揉着太阳|岤疲累道:“将皇后喊来,她这样我实在失望,做了这般的事我若饶她,还有什么脸面对你,面对我们的孩子。”
秦绯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默然不语,心知他这会心底肯定很难受,只是碍于脸面不好表现出来罢了。
两人默默相坐,秦绯心中憋着一把火,这口恶气她怎么也吃不下去,林霈玉刚才那副不相信她话的样子更让她委屈难受,为皇后辩解更是让她反胃
他相信有人想要害她们母子,却不相信那个人是皇后,若不是那个丫头咬不住终于点头,她今天说的话他是不是打死也不会信?越想越不甘心
皇后姗姗来迟,身上穿戴整齐,身前身后八人提着宫灯,二人提着熏香铜炉,身后长长裙摆宫婢托在手中,饶是半夜出行,皇后的阵仗半分也没减。
脸上的妆容却已卸去,就要安寝的模样,略带苍白的面容在烛火下显的五官寡淡,少了平日里尖锐的张扬。
进了锦安宫对着林霈玉行了礼,不慌不忙坐下身笑道:“这么晚了是有什么急事么?本宫都已睡下了。”秦绯是贵人,皇后进来她只得站起身立在一边。
林霈玉盯着她含笑的脸,脸色阴沉似窗外恶寒的天气,伸过手将那剩下的半包商陆草推到她面前,沉声道:“认识这个吗?”
皇后不明就里道:“这是什么?”说罢伸指点上送进嘴里,轻挑眉失笑道,“我还以为是吃的东西,什么味道也没有,妹妹能告诉我是什么吗?”
秦绯看她表情自然的询问,心里恨不得上前抓破她虚伪的脸,抿抿唇僵硬道:“昨天之前我也不知道,我的饮食里还有这些东西,今日太医告诉我,是商陆草,有毒,在皇后娘娘送给我的两个宫婢屋内搜到的。”
皇后睁大眼不敢置信道:“绯贵人的意思是有人要害你们母子,谁跟天借了胆子敢害皇子?天啊,居然还有这样残忍的人皇上这事可要好好查个清楚,这种心黑之人怎么能留他在世上。”
林霈玉扫了她一眼转眼看向烛台,低声道:“投毒的宫婢原是你宫中的宫婢,那两个宫婢刚才招认是皇后娘娘给她们的,让她们这般做。”
话刚说完,皇后猛然站起,失声道:“皇上真是糊涂,这样的话也信,我是什么人您还不清楚么,这么残忍的事情我这么会做。”说到激动处她忍不住哭泣道:“臣妾身子已损,不能为皇上开枝散叶,已让臣妾日夜痛苦不已,绯贵人生下皇子,我不知道有多高兴,怎么会去害她你非要这样待我么,阿玉”
秦绯一惊,最后喊的那声阿玉,分明是林霈玉的幼时的||乳|名,那是她从不知道的事情,林霈玉跟皇后的过往秦绯从来不知,这声亲昵的阿玉将她比的如同外人一般,这二人之间有着她怎么也穿插不进去的过往,远远的隔离在外。
更没想到她竟然会这般坦然说出自己不能生育的事,更让她猜不到的会拿这事在林霈玉面前哭诉,转过头去看林霈玉,果然他满眼满脸都是歉疚,看向皇后的眼神早没那么严厉,那件事是林霈玉对皇后永久的歉疚,更是压断他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的眼歉意看向秦绯,对上秦绯怔然委屈的眼,蹙眉低声道:“我看这事不像那两个宫婢说的那么简单,明日再问个清楚罢,皇后身子单薄,天气恶寒,早点回去休息。”
秦绯听他说完,像有一把石子堵在她嗓子口,僵着脖子无力再开口,眼眶发热垂下眼泪水硬生生咽下,再多说话,皇后反而会给倒打一耙,说她诬陷,说她意在后位。
牙咬的死紧,使劲吞咽着,死命将那些委屈伤心恨意吞下。
林霈玉站起身搂住她柔声哄道:“我定会让人查清此事,秦绯你照顾孩子这么辛苦,就不要再操心了。”用力拥了拥她,他坚定道:“相信我,我定会查出主谋”
秦绯抬起眼,面无表情看着他,相信他?他相信过她吗??她凭什么要相信他
垂下头声音极低:“喂奶的时辰到了,我去看看孩子醒没醒。”
皇后在旁道:“绯贵人亲自照顾孩子人会老的快的,本宫想不如找个||乳|母,妹妹也省的这么辛苦。”
秦绯倏地抬眼,眼神如剑,冷笑道:“做母亲的快乐皇后自然是无法体会到的,这世上最幸福的事情就是照顾自己的孩子呢,就算辛苦,我也觉得快乐。”
皇后脸色一白,秦绯那句无法体会做母亲的快乐狠狠扎在她心口,白着脸勉强笑道:“本宫也不打扰你们母子相处了。”转开眼幽幽看着林霈玉,“皇上也要在这亲自照顾皇子么?您可是万金之躯的啊。”
不等林霈玉开口,秦绯头也不回冷冷道:“皇后一人夜里多寂寞,我有孩子陪着,您可什么都没有,皇上还是多陪陪皇后吧。”掀开帘子去了暖阁,留下二人站在方厅。
孩子果然已经醒了,方柔抱在怀中来回走着哼唱,来不及擦去刚才黑暗中流下的泪,接过孩子解开衣襟喂奶。
方柔在旁道:“小皇子刚才尿了,我已经换过尿布了,主子喂饱奶就行。”
秦绯点点头,一边喂奶一边蹭着上了床,将孩子换了位置搂在怀里自己也半躺下,外面太监叫起驾的声音传来,闭上眼忍不住又想哭。
皇后绘声绘色的神情,林霈玉犹豫反复的脸一边边刺激着她,谁来帮帮她?谁能救救她们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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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果然小产
商陆的事情秦绯已不想追究,查来查去实在没什么好查的,没有意义。她痛恨皇帝的软弱,只要林霈玉那晚一句话,皇后必然会收到责罚,从而收敛,可他偏偏那么相信他的皇后
皇后一反常态执意要查,秦绯冷冷一晒,贼喊捉贼,玩的哪出把戏,做给皇帝看么?她要查就让她查好了。
林霈玉督促皇后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秦绯看他严厉的脸色嘴里像含了一把黄连,满嘴的苦涩说不出口,她能怎么办?
他一心相信皇后不可能做那样的事,认定指使人投毒的一定另有其人,那个人必须要揪出来还皇后清白,更要让绯贵人安心。
更蹊跷的事是当晚夜里后院关着的两个丫头突然咬舌自尽,无声无息的,早上茯苓去送早饭才发现两人身子都已冰凉,早已死透了。
死无对证,她秦绯还能再说什么,又能说些什么,他一意孤行相信那个毒妇人的话,坚持要查,呵,到最后也不知道皇后拉出谁来,这么倒霉给她背黑锅。
手里做的肚兜还剩几针就完,夏常在一早就过来来带孩子,她风寒初好就急急过来了,也不管孩子还年幼,带了许多点心小吃要给孩子吃,佑璃一哭,立刻抱起佑璃,有模有样的呢喃哄着。
孩子的名字秦绯自己取的,也没多大特殊的含义,只是随心想到,写于纸上觉得甚好,林佑璃,林霈玉见她高兴,也就随她去了,加之他也觉得名字不错,便定了下来。
佑璃有一双与他父亲如出一辙的琉璃眼,深到极处的蓝黑色,很美丽的眼睛,希望老天能保佑她的孩子,不让他受到伤害。
“呀,姐姐你看,他在对我笑呢。”夏秋水高兴道,拈了勺子舀上热水,小心吹凉给佑璃喂下,“喝点水,小宝贝。”
秦绯浅浅笑道:“他很喜欢喝水的呢,每天都要喂掉小半碗,嬷嬷说孩子也要喂水的,就算吃的是奶水,也会口渴的。”
佑璃懵懵懂懂的睁着眼,不时又合上睡过去,夏秋水盯着他小小的脸好奇道:“姐姐,你说他这么小的一个人儿,睁着眼睛是在想什么呀?”
秦绯摇摇头含笑道:“虽说我是他娘,还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大概是在想…一会醒了多吃点,反正他每日做的事情就是吃了睡,睡了吃,我猜大概是这样子的吧。”
夏秋水似懂非懂点点头:“估计也是,他这么小,肯定没有大人想的那么多,那么复杂。”叹口气轻轻佑璃的小脸轻声道:“还是做小孩子的好,没有那么多的烦恼。”
秦绯失笑道:“没有烦恼的人多着呢。”
“谁?”
“傻子都没有烦恼,正因为傻想不过来太多的事,对什么都没要求,没有欲望就没有烦恼了。”
夏秋水点点头:“这倒也是,我记得我出嫁前巷子口那边有个傻子老在那转,别人打骂他,他还笑嘻嘻的,看起了满开心的。”
咬断线,放在桌上用手摸平褶皱,夏秋水上前看啧啧道:“姐姐针线真不错,比我好多了。”
秦绯笑笑,前世在家,没有病倒的那些年岁,琴棋书画无一不学,针线刺绣也不落下,如今做了人母终于能派上用场了。
看着夏秋水絮絮笑语,秦绯微有些惊讶,她以为夏秋水是个文静孱弱的女人,现在看她说话的样子也不是,明明个性很活泼呢,被压抑在深宫里怕是难受的很,所以到了她这才放开心,滔滔不绝。
二人说说笑笑,时间不知不觉流逝,今日是个好天气,太阳大的喜人,房间里的被褥都抱出去暴晒,院子菩提树下堆的雪人融化的只剩半个,花秋用胡萝卜做的鼻子掉在地上,茯苓带着几个小太监在那清理。
后院的偏房死了人极为的不吉利,门上了重重的锁。
这事传出锦安宫,各宫妃嫔均有所闻,却没人敢议论,皇后又要追查商陆毒的来处,那些往日里喜欢议论嚼舌根的女人更是紧紧闭上了嘴巴,生怕惹祸上身。
夏秋水看看秦绯泰然安静的脸,犹豫了下小声道:“我要进宫的时候,我父亲曾告诉我,在这里要以皇后为重,我进宫没人跟我说话,我也就不跟别人说话,不是我想与人交往,我就怕说错什么得罪别人……”
秦绯一声轻叹:“你父亲说的对,言多必失,我初进宫行为鲁莽,得罪人也不自知。”
夏常在嘻嘻笑道:“现在好了,绯姐姐愿意跟我说话呢,我真是开心,呀”她发出一声惊叫,浅色的裙摆上一道湿痕缓缓流下,热气腾腾的。
秦绯忙抱起佑璃,歉意道:“孩子尿了,真是抱歉,你衣服脏了,我那边有干净的赶紧去换下。”
夏秋水捏起鼻子古怪道:“姐姐,佑璃好像拉粑粑了,我闻到味道了。”
秦绯退来佑璃裤子一看,果真不假,忍不住笑道:“这坏小子,趁我们说话干坏事呢。”忙抱起他往内室走去,给孩子换上干净衣裤,方柔领着夏厂长进暖阁重换了一件对襟襦裙。
秦绯一边给他换裤子,佑璃依依呀呀伸着小手小脚乱蹬,秦绯笑着在他小屁股上轻轻一拍。
夏秋水换好衣服走了进来,趴在一边好奇的看秦绯手脚麻利给孩子换上尿布再穿好衣服,佩服道:“姐姐可真厉害,我听说姐姐跳舞也很好看,照顾孩子也这么利索,换我肯定不行,我假如以后有了孩子肯定不会照顾。”
秦绯手僵了下,心中怜悯,勉强笑道:“怎么会呢,我以前也像你这么想,可生下来我就会带了,也没人教,大概是天性,哪来做娘亲的不会带自己孩子的,呵呵。”
夏秋水歪着脑袋想了想,露齿笑道:“也是,有了孩子我就会带了。”转过身拿过棉衣递给秦绯,嘴里自言自语低声嘀咕道:“我什么时候也能有自己的孩子呢?”
秦绯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她犹不自知,一派天真的模样,微摇着头,只有深深的无力,皇后在那,宫中哪个女人还能生下孩子?她秦绯已经是特例,皇后已经在想尽办法对付她们母子了,哪来再容的下其他女人产下子嗣。
茯苓急匆匆掀开锦帘走进来,看到一边的夏常在愣了下,到嘴的话噎了下去,秦绯有些不悦道:“有什么话直说就是,夏常在又不是外人。”
茯苓咽了下紧张道:“外面出事了主子,顺常在小产了。”
小产了?动作还真快,抱起孩子放到摇篮一脸平静,淡淡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夏秋水在旁手绞紧手中帕子忧道:“怎么会小产呢?前几日我见到她还好好的。”
秦绯垂下眼抚平衣摆:“许是她不小心跌了一跤,许是她不小心吃了什么,什么事都有可能,茯苓你慢慢说,别慌。”
茯苓定定神道:“我也是刚听外面的人说的,说是早上的时候顺常在肚子痛,去请太医,可偏偏太医都被皇后喊去东阳宫问话了,为了锦安宫投毒的事,一来二去就耽误了,等太医们过去的时候孩子已经没了,也就个把时辰。”
这么巧?真是费心布置了,想了想道:“现在谁在顺常在那?皇后跟皇上过去了吗?”
茯苓点点头:“我回来的时候看到傅婕妤,德嫔她们都往那去了。”
秦绯点点头站起身道:“夏常在我们也去看看,顺常在骤然失子真是可怜,你我也不能做些什么,去看看她,安慰安慰。”
夏秋水蹙眉叹道:“好吧,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二人来到徐茗月的住处,门口熙熙攘攘围着一大群人也不进去,走过去一瞧就连皇后也站在外面,上前小声问离的最近的裕贵人。
“怎么了?你们怎么都不进去?”
裕贵人皱着眉头不客气的开口说道:“她孩子没了,也不知发哪门子的疯,说是我们把她孩子害死了,哼,我看啊是老天看不下去,整日里眼睛长在头顶上瞪着鼻子眼看外面,真的报应。”
秦绯一愣,轻声道:“姐姐说话小声点,隔墙有耳呢。”
裕贵人更是不屑:“我怕她什么,这宫中那个姐妹没受过她脸色?好心来看她,倒诬陷我等。”
“那现在谁在里面?”
“皇上在里面安慰她,咱们皇上也真是可怜,娶了这么一个泼妇,要不是仗着她娘家的势,这里站着的哪个会把她放在眼中。”
秦绯这才看到裕贵人额上一点血迹,关切擦道:“姐姐额上这是……”
和嫔在旁道:“裕贵人好心去看她,那女人居然将手边的茶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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